情迷柏林 54| 9.25|

作者:Engelchen书名:情迷柏林更新时间:2020/06/10 04:51字数:1893

  

“我说这是不是fancy啊?”马克指着电视机的画面,叫了起来。

尼尔斯抬头。

“啊?”路人甲。

“哦!”路人乙。

“咦。”路人丙。

抑扬顿挫。

马克一个个的敲过去,“你们发什么怪声?”

弗朗克往嘴里塞了一口肉,替他们解释,“是感叹声。”

马克问,“那这到底是不是她?”

弗朗克反问回去,“是不是她,你认不出来?”

“我脸盲。”

“脸盲症是病,得治。”

马克嗷嗷叫,“马勒戈壁,我得罪你了?你他妈就给我回答是不是。”

“是。”

弗朗克和艾伦异口同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回了电视。

自从和美国人合作,餐厅的电视就多了一个viva频道,专门报道歌影坛娱乐。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可一个个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荧屏上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丽的礼服,顶着耀眼的光环,带着众人的崇拜,一步一步地登上舞台。从头到脚,就连她的鞋子,都是闪着光亮,明艳不可方物。

红艳的嘴唇微微上扬,媚眼无疆,她走到主持人身边,接过奖杯,鞠躬致谢。

熟悉,却也陌生。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黑se 的眼珠里慢慢聚攒了水雾,泪珠接二连三地滚出眼眶,底下的气氛也跟着一起庄重肃穆。

这个女人,是妖精。

她笑,眼里藏着蜜,让人们跟着一起觉得甜。她哭,眼里藏着刀,同样让人们跟着一起觉得痛。

马克忍不住又问,“唉,她真是我们认识的fancy?”

这次,没人回答。

但,大家知道答案。

朝夕相处的几个月,她是怎样的人,他们清楚。可是,当她回到自己世界,戴上了厚实的面具,精致、美艳,受人膜拜,让人尖叫,只是她的性格反而模糊了。无形的线在艹 控她的手,她的脚,甚至她的眼神,让她冷漠而空洞。

她的双眼,像一扇门,隔开了现实和梦幻的而距离。

她高高在上,是女神。

他们抬头仰视,是她的仆人。

马克叹息,“我还是喜欢在这里的fancy,虽然很多时候,她把我逼得想跳楼。”

这里的她,更真实。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去了,大家默默在心里给他点赞。

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子,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牵住不住她,只能跟着她一起狂奔。

“她还会回来么?”

这个问题,只有一个人能回答。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尼尔斯身上。

尼尔斯心里有答案,但他没做回应,而是沉默着起身,将盘子收拾了。

等他走开,弗朗克用力踩了马克一脚,“你二愣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克一脸莫名,“我怎么了我?”

“和你同桌,简直扯低我智商。”弗朗克起身走了。

艾伦也跟着站起来,却是向尼尔斯走去,挡住他的道路,道,“我有一个问题。”

他抬头。

“炸弹没爆炸,你是知道的吧?”

尼尔斯嗯了声。

艾伦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索性直说了,“我是说,在我走后的最后30秒。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已经把炸弹拆除了,所以你才没抛下她。”

尼尔斯没回答,一双眼睛即深沉又精湛,半晌后,承认了,“我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艾伦自认为没有破绽。

“如果你真的处理不了,不会在最后30秒的时候离开。因为从爆炸源到安全区域,至少有20米的距离,就算你以2.4kmh的速度,也至少需要31秒的时间才能避开气流的震荡。”

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人们不够仔细,观察得不够入微,忽略了显而易见的细节。

“……”这么精确的计算,艾伦无话可说。

见他要走,艾伦再次拦住他。

“其实,我那次比赛我耍了诈。”

尼尔斯沉默。

于是他继续道,“七玄阵,我早就把数字记在脑中,所以才花了3分钟。如果不记,我需要9分32,而你是7分05。是我输了。”

他点头,“我知道。”

艾伦不可思议,“这你也看出来了?”

“当时你回头看了一眼樊希,说,你一定会赢。”

他一怔,然后点头。

“10个三位数的加减,世界纪录是6秒,而平均下来,你才用了2秒,还得排列组合。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你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穿?”

“没必要。不过是个游戏。”

艾伦沉默。突然觉得他的强大,不是自己可以比。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利用我?”

尼尔斯语气淡淡的,“谈不上利用,你想测试我对她有多少真心,那我就证实给你看。”

没想到这么点小心思也被他发现了,艾伦挣扎,“你早知道不会爆炸,不过在fancy面前做了个秀而已,却让她以为你真的愿为她去死。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么?”

尼尔斯转头瞥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一句话,把艾伦问得哑口无言。

当时,他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

宴会结束,已近午夜,车子将樊希送到了她的公寓。

在这个城市最昂贵的地段,她的住所像宮殿。

她拿起水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轩尼诗,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燃起一团烈火。

蹬了高跟鞋,脱了昂贵的礼服,她在禸 衣外面罩上一件白衬衫,赤脚站在地板上,靠在玻璃窗上。

她住在四十五层。

透过落地窗望下去,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已经午夜,却仍然不影响它的繁华。灯红酒绿的城市,全国最著名的不夜城。

夜。

她啜了口酒,晃了晃杯子的,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密布的夜空,一颗星星也见不到,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囚在笼子里的小鸟。

天高任我飞,那是一句屁话。

望出去,到处都是一扇扇窗口,密密麻麻的,里面不知道住着多少人。

明明被人流包围,她却觉得孤独。

明明被霓虹灯环绕,她却觉得黑暗。

明明还活着,她却感觉不到心跳。

明明没爱上,她却在思念。

这个世界怎么了?

她的世界怎么了?

樊希想起了沙漠里的天空,缀满繁星,大熊星座、小熊星座、北极星、仙女座……奇迹般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名字她都记住了。

有些东西,比她想象的要深刻。

放下酒杯,她去浴室。

卸妆,脸se 苍白,真实的她。

电话响了,是座机。

她不想理,但是对方像是有强迫症似的,不停地响。

樊希走出去,拎起来,喂了一声。

“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别装蒜。”

赵智霆。

樊希无声地笑了笑,“这么晚打电话来,不合适吧。”

他一怔,“你身边有人?”

没人,可她却没说,而是问,“有事?”

“没事。”

樊希道,“那我挂了。”

“等等。”

她道,“说。”

赵智霆,“打你手机为什么不接?”

樊希,“手机掉了。”

“别敷衍我。”

“没有。”她淡淡地道。在阿富汗,被美国人没收了,还差点掉了小命。

赵智霆道,“你从阿富汗回来……”

她有些不耐烦,“想说什么,爽快点。”

“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暧昧,尤其在这样的夜晚。

樊希一顿,笑了,“这话也不怕被周欣听到。”

他说得风轻云淡,“分了。”

她哦了声。

“只有一声哦?不想说点别的?”

樊希反问,“你想听什么?”

一句话把他堵回去,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挂了。”

她放下电话。

回头一看床头的钟表,凌晨两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也是寂寞的人。

樊希去洗澡,她的浴室是普通人卧房的大小,而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将自己脱光了,走进淋浴房,打开喷头,温暖的水流洒在身上。

星星点点,像情人的手。

又想起那双绿眼。

她闭上眼,伸手摸过自己的肌肤。

思绪回到阿富汗。

……

在浴室里,他把她顶在瓷砖上,水在他们身上流淌。

他们的唇纠紧紧缠在一起。

他手臂上的肌肉一段一段,显示出男人的阳刚,她伸手想去摸,双臂却被他紧紧地按在瓷砖上。

冰冷的瓷砖,滚烫的呼吸。

他们身上都是水,心里也都是,分不清你我。

他吻她颈子、她的锁骨、她的胸,那酥麻的感觉,蚀骨*。

他的存在让她感到充实,她拱起背脊,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形。

隂 柔和阳刚。

像两块拼图,镶嵌地完美无瑕。

一个女人,她的心理再强大,在生理方面仍有弱势。这是大自然的构造,无法改变。

她被他撞得双腿发软,摇摇欲坠,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滑,扣在她的背后。

禁锢,想彼此禁锢,却最终走远。

……

喷头的水撒上她的脸。

樊希分不清过去现今。

手摸到腿间,濡湿,却不是水。

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i'。

她醉了。

醉就醉。

并拢双腿,她将背脊贴在瓷砖上,强烈的灯光照在她的肌肤上,反射出一种几近邪恶的se 泽。

她咬住了嘴唇,晕眩的、迷乱的,痛苦而快乐。

无法思考,只有一个人影,在她身体中荡出涟漪,将她融化了。

腐烂、败坏,这是情.欲的味道,在一阵阵水汽中荡开。

哗啦啦的流水声中,有一声弱不可辨的呼唤。

尼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