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柏林 62|10.5|

作者:Engelchen书名:情迷柏林更新时间:2020/06/10 04:52字数:2230

  

第二天,樊希醒来。

帐篷里,身边的睡袋里早没了人。

她拉开帐篷的拉链,挑起一角,外面万丈光芒。马克在带队早训,尼尔斯在做俯卧撑。

阳光照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映出雄性体魄,汗滴在地上,肌肉饱满,线条清晰。

昨夜的缠绵,在星辰之下、在众人之间,隐晦压抑,这样疯狂,对她已是极限,却还没炸干他的精力。

她低低地笑,这个男人,必须要抓住。

抓住了,一辈子的性福。

不抓住,一辈子的遗憾。

他做完运动,头一抬,正好瞧见她从帐篷里探出来的半张脸。幽深的目光,像深渊,能把他吞噬。

尼尔斯了解她的脾性,头皮一麻,起身走了过来。

“别乱来。”

听他警告,她无辜地耸肩,“没有啊。”

他的目光扫过她头颈以下部位,又红又紫,关键是还没穿衣服,胸脯露出大半个,令人遐想连连。

见他看自己,她嘴角一勾,理直气壮地回,“躶 睡,有问题么?”

躶 睡没问题,问题在于她和他一起躶 睡了,外面都是他的部下,见了影响不好。

樊希笑,“昨晚怎么不见你这么严谨。”

他无奈,放柔语气,“收敛下,就当为我。”

她看着他,足足五分钟,让了步,“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

尼尔斯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一怔。

去年初见,他和马克开车去接他们,路上遇到沙尘暴,躲在当地村民的家里。当时,有个快饿死了的小女孩,她要救他不让,她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你是军官,滚远点。

现在,她又说了这句,时间不同,场景不同,处境不同,心情也不同。

他心中五味俱全,她说他是她的男人,这是对两人关系的一种肯定。

樊希看不透他的表情,却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分量。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聚散离合,能泰然处之。但,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是人,都需要安全感。所以,才有了家。

尼尔斯没说话,转身走了,但心却被塞得满满。

樊希起身,将衣服穿上,遮住昨夜风流快活过留下的证据。梳理妥当后,她掀开帐篷走了出去,临时餐厅被搭建起,其实也就是一顶大帐篷,四面串风,当中摆了一张长桌子,上面放了一些餐具和食物。

马克正在弄吃的,看见樊希,就招呼她过来。

外国人的早饭简单方便,除了面包,就是麦片牛奶。

樊希用下巴点了点食物区,说,“帅哥,帮我弄个三明治。”

大美女提要求,没人能拒绝,马克心甘情愿被她差使,从一大堆面包中挑了一只最饱满、最圆润的出来,切成两半。

她目光四处溜达一圈,回神正好瞧见马克在给她涂牛油,她皱皱眉,“我不吃黄油。”

马克二话不说,立即给她换了一只圆面包,重新切开,涂上植物黄油,夹入咸肉。

樊希接过,咬了口,“谢谢。”

“怎样?”

她以为他在问面包的味道,便道,“不怎样。”

马克眨眨眼,贼兮兮地道,“我是说昨晚。”

昨夜,一个令人脸红耳赤的话题,不过他问的对象是樊希,所以……

她处变不惊地反问,“你说呢?”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反倒是马克先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地傻笑。

“你们太隐晦,我们竖着耳朵,都没听到什么。”

“你们想听?”不等他接口,她又道,“那今晚我叫.床大声一点。”

马克汗如雨下,拿起杯子,一口干了咖啡。

樊希见他一脸不自然,促狭地笑了,算是良心发现,先放他一码。

“谢谢。”

马克问,“谢我什么?”

“把你的帐篷让出来。”

两个人一组,她睡的席位本来是马克的。

马克挥了下手,表示不值一提。

见她笑意盈盈,管不住这张嘴,忍不住又犯贱,“fancy,头儿是个好男人,你们俩要是结婚,我们喜闻乐见。”

“结婚?”

“相爱,再组成家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樊希噗嗤一声笑了。

马克莫名其妙,“笑什么?”

“笑你太天真。”

她喜欢尼尔斯,这点不容置疑,甚至还有点爱,但组成家庭,成为凡人为他生儿育女,她不愿意。

结婚,就代表着被束缚。

生子,就代表着尽义务。

怀孕会让她的身材会走样,头发会干枯,皮肤会发皱……被孩子牵连,一切都为下一代,她不要这样活。她要自由,所以连如日中天的事业也放弃了。她来这,是因为她无牵无挂,不是为了被捆绑。

爱他,却没到那个地步。

她说过,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容貌不能。她惜之如命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给出去。

樊希拍了拍马克的肩膀,道,“所以说,还是你年龄太小。”

马克被她拍得嗷嗷大叫,“我比你大七岁好么?”

樊希不动声se 地看他,“我说的是心智。”

无语了。

马克有种深沉的无力感,和女人争辩,尤其是樊希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在找死。

早饭吃完,各就各位开始工作,看着大家都有活儿干,樊希问,“我做什么?”

马克撇撇嘴,“你去问尼尔斯,他是头儿。”

樊希四下张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尼尔斯,脚步一转,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尼尔斯低着头在看报告,没瞧见对面的樊希,这里大小的事都要经他的手,负担压在他肩头,很重。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扛得起一切。

只见他双腿分开,脚尖展开30°,腰杆挺得笔直,标准的军人站姿。贝雷帽插在肩头的肩章上,袖子撩到手肘,露出一小截小麦se 的手臂,汗毛被阳光一照,金灿灿。腰间扣着一根皮带,双腿修长有力……

樊希看着他,突然觉得就这么看着、守着,也不错。

工作中的他,认真而专注,皱着眉的样子、下命令的样子、沉思的样子,都是爆棚的性感,令人心动。

床上也同样。

心中的兽又有点蠢动。

想被他压着,被他侵虐,她承认,这个想法有点贱、有点荡,却情难自禁。

尼尔斯布置完任务,一抬头,终于看到前方沉默的女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默默无声的,却有若实质般,擦出了火光。

樊希侧着脸,静静地绽放出一个笑容,女人嫣然如花的模样,盖过耀眼的阳光。

尼尔斯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跳,欲念在动,渴望无限极。

月光下,雪白的肌肤,胸口的玫瑰,腿间的湿润。

风穿过指缝,仿佛还能感受某处的柔软和弹性。

属于她的一切,都刻在骨子里,仿若在眼前、在耳边、在鼻间,不用回忆,她的人、她的声音、她的味道,时时刻刻都在。

两人站在彼此的世界里,像两棵相思树,风止时间停。对樊希来说,永远太遥远,这一刻便是记忆的永恒。对尼尔斯来说,有她就是永恒。

沉寂一瞬,这时,马克的大嗓门传来,硬生生地插入和谐唯美的画面,“你俩干嘛呢?比谁眼大么?”

这个最傻二缺,没有之一。

尼尔斯收回目光,淡然地道,“没什么。”

马克将两个轮番瞧了一眼后,道,“fancy,你刚才不是要问头你的工作安排?问了没?”

樊希道,“要不是被你打断,已经问了。”

马克憋嘴,“合着还是我多事。”

樊希弯起一边的嘴角,要笑不笑地哼了声。

马克还想叽歪,却被尼尔斯截住了话端,他对樊希道,“等阿富汗人到了,教他们数学英语。可以么?”

樊希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

当着马克的面,打情骂俏,虐死了单身狗,马克不满地抗议。

樊希不理他,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尼尔斯低头看了眼手表,“快了。”

才说完这句话,外面就传来了引擎的轰隆声,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大门口,马克喜道,“来了。”

***

运输巴士缓缓驶来,前后一共三辆,因为安检系统尚未完善,今天先入驻一部分。

一部分,但人数也不少。

尼尔斯做事认真,没有电子设备辅助,无法高枕无忧。对着马克吩咐几句,便跟着哨兵一起走出边关,亲自督查。

过岗哨的时候,德国士兵向他敬礼致意,尼尔斯一一回礼。他身上穿着防弹衣,扛着机枪,带着头盔,和这里任何一个普通士兵一样,在前线奔波,看不出他的军衔。亲力亲为,虽然累,却图个心安。对自己负责,也对所有跟着他的人负责,这是尼尔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长官、一个战士的责任心。

巴士非常简陋,看不出花头,但车是阿富汗人的,车里是阿富汗人,谁也说不准,恐怖分子是不是混在里头。所以,严密谨慎的检查必不可少。

德国人放下路障,开始检查证件,第一辆车停得太急,一个急刹车,导致后面几辆险些追尾。尖锐的刹车声过后,车里的人顿时一片东倒西歪,只听咚的一下,有人用手撑了下车窗。玻璃窗上立即留下了一个手掌印,阳光下,上面的纹路非常清晰,甚至连指纹也能瞧见。

正对面的地方,站着尼尔斯,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车窗,又瞧了一眼这个阿富汗人。

长相普通,身材瘦小,没什么特征。

尼尔斯觉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脱了节,但具体是什么,一时却又说不上。当哨兵检查到这人证件的时候,他不动声se 地走了过去,站在旁边默默复查,证件上的照片和德军资料库显示的相互吻合,没有漏洞。看起来,是他多心了。

哨兵抬头望向尼尔斯,等待下一步指示。

尼尔斯没立即做出反应,而是沉默着,他在搜索他的记忆库。过了半晌,这才沉重而缓慢地点了点头。

下个放行的命令虽然简单,但肩负的责任却不小,这就是所谓的权力越大,责任越重。

见他的站着发呆,弗兰克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发什么呆?”

尼尔斯收回视线,“你怎么来了?”

“上面派我过来培训他们急救措施。”说着,弗朗克向他眨眨眼,道,“听说昨晚,你和fancy……”

话还没说完,就别尼尔斯打断,“上班时间,你收敛点。”

见他一脸严肃,弗朗克耸了耸肩,叹息,“真不知道fancy是看上你这个书呆子哪一点,古板无聊没情趣。”

尼尔斯,“……”

两人才说了几句,这时,马克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看见弗朗克就嚷了起来,“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

弗朗克没好气,“又不是你妈,找什么找?”

“要不是樊希受伤了,谁找你。”

“伤在哪里?”弗朗克。

“她人在哪里?”尼尔斯。

两人异口同声。

“她在帐篷后头的临时教室,她伤了……”

不等他说完,尼尔斯拔腿就走,抛给两人一个背影。

一个走了,马克只好吧注意力转向弗朗克,继续未完的话,“伤了手指头,血流不止啊!你有没有带绷带?”

弗朗克没回答他,而是摸着下巴,一脸沉思。

马克推了他一把,道,“你特么倒是回答我啊。”

弗朗克啧啧地感叹,“fancy是个人物。”

马克一脸莫名,“啥人物?”

“把我们的尼尔斯给吃了。”

马克切了声,不以为然,“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上床。”

弗朗克纠正,“我不是说吃了他的贞艹 ,我是说吃了他的冷静。”

马克立即点头,赞同不能更多。

所以说,可怜的尼尔斯,贞艹 和冷静……全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