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良人 第八十六章

作者:庚新书名:大唐不良人更新时间:2021/06/24 03:46字数:3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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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一声令下。

早有提着刀棒的武僧涌上来。

“邻居一场,休说我们不仗义,你们不会搬,我们帮着搬。”

“动手!”

乒乒乓乓之声大作。

那些僧人真的开始搬家了。

是拆家。

所有院中东西,无论是花艹 砖石,钟鼎香炉,全都敲碎。

“住手!”

清虚道人冲上来伸手阻止:“这是祖师爷留下的东西,你们怎可毁坏!欺人太甚!!”

“道长这可就说错了。”

法海和尚身后,又走出一僧。

虬须大耳,耳挂金环。

双手合什,脸上笑得好似弥勒佛一般。

“佛门乃清净地,怎会欺负道门,咱们这只是依唐律,依官府律令办事。”

和尚笑眯眯的道:“道长还是让徒弟们帮忙,早点搬干净,如此你我二家不伤和气,官府的事也办了,岂不皆大欢喜?”

“恶贼!”

清虚年逾七旬,饶是冲虚为和,修持道心,此时也终于忍不住了。

手掐剑决,猛地向前一指:“这是我道门的祖业,我看谁敢!”

话音未落,耳听“咻”地一声响。

供在大殿上,老君像前,一柄桃木剑,突然飞出,悬浮在清虚道长头顶。

众人不由自主向飞剑看去。

只见木剑上隐隐透着符箓纹样,杀机腾腾。

看上去,颇不好惹。

“怎么?莫非道长还要对抗官府?违抗唐律不成?”

法海疾严厉se 道:“就算道门地位崇高,被太宗皇帝定为国教,也不可如此任意妄为。”

“你……”

“血口喷人!”

清虚七十岁老人了,气得几欲呕血。

那桃木剑在头顶上方,嗡嗡震颤着,发出锐利啸音。

谁知那些僧人并不俱怕他的飞剑,反而大声嘲笑:“你说的这个血口喷人……它正经吗?”

“好贼人!”

清虚终于受不住对方所激,剑指一点。

头顶桃木剑上,符光大盛。

“咻”,直飞射向法海。

“来得好!”

法海身旁,那虬须僧人脸上露出狞笑,一碰耳垂上一只金环。

只听叮地一声清悦鸣响。

那金环脱耳飞出,狠狠与道人的桃木剑撞在一块。

轰~

金光乱闪。

所有人下意识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只见金环坠地。

那桃木剑齐中而折,爆燃成一团火焰。

清虚道长面se 大变,“噗”地一口血喷出,跌坐在地上。

“师父!”

众道人大惊失se ,一涌而上,七手八脚的掺扶住他。

法海双手合什,长声念佛:“无量寿佛,法庆师弟好本事。”

虬须僧哈哈一笑,将手一招,落地的那金环“呜”地一声,飞回他手中。

“这老道倒有几分本事,可惜他终日吃斋颂经,境界虽不差,但动手本事低微,不足为虑。”

说着,法显又向站在僧人中的那官员道:“上吏可曾看清?”

“看清了。”

那员小吏向着法海和法庆双手合什,向着道人威严的脸,此时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这些臭道士居然违返律令,还向下官出手,幸亏几位法师相救。”

“不知谋刺朝廷官吏,是何罪?”

“哦,这就要看了,小的话,定个杀人未遂之罪,重的话,定个谋刺朝官,目无法纪,甚至是逆罪也是可以的。”

法海向着法庆相视一笑。

两人异口同声道:“老君观清虚道人不瞒朝廷,蓄谋已久,谋刺府中官吏,大逆不道,按这罪,老君观合该除名,观中道人,一个不留。”

法庆将手一挥:“众弟子听令。”

“在!”

“帮他们搬家,顺便助官府,除贼。”

“我佛慈悲!”

众武僧一声大喝。

当真是杀气腾腾。

什么叫好话说尽,坏事做绝?

这便是。

口里喊的是我佛慈悲,手下是金刚霹雳手段。

说你是魔,你便是魔。

咱们这是替官府做事,做的是除魔卫道。

站的是大义凛然。

我佛慈悲,特来渡你。

总之定是你上辈子造了恶业,这辈子合该被我佛渡化。

下辈子有机会投个好人家。

如狼似虎的武僧一涌而上。

这一下变起突然,清虚还不及反应,便有两名主动上去想要理论的道人被僧众棍棒打翻在地。

听得骨裂声响。

不由让人se 变。

这些僧人,是真敢下黑手啊。

从没见过此阵仗,老君观的道人一时慌了手脚。

纵是有些练体的道门功夫,此时两手空空,也不敌拿刀拿棒的僧人们。

一时惨叫声四起。

机灵的,还能抱头鼠蹿,寻找遮蔽之物。

反应稍慢的,便是被砍翻和打翻在地。

法海和那法庆,站在门前,双手合什,脸上是云淡风清。

一派高僧大德的气度。

法海甚至双手合什,念起了隂 鹫经文,已是在替道人们做超渡。

“师兄,那边……”

法庆突然出声,向道旁指了指。

法海停住念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一眼看到在山道时,遇到那两个年轻人。

男子身形高大,让人一见难忘。

女子娇媚可人,一见忘俗。

“呵,早劝他们不要上山,偏偏不听。”

“师兄,要不让弟子赶他们下去?”

“来都来了,还赶下去?”

法海眉头微动:“这事绝不能传出去。”

“师兄说得是。”

法庆会心的颔首。

派了两个武僧上去拿人。

“两位施主,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请随小僧来。”

“你们要做甚?”

聂苏看着五大三粗,秃脑袋,脸上长着豆粒的青年和尚,提着棍棒伸手要抓向自己。

脸se 顿时一沉。

自己的身子,阿兄能碰,你算个什么东西?

别看聂苏在苏大为面前柔柔糯糯的,那是一物克一物。

她也是,异人大能啊。

那武僧手还未抓到,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一道碧波也似的水光划过。

那只试图抓向聂苏的手,立刻齐腕掉落。

断处没有一丝血渍渗出。

诡异至极。

“啊~~~”

“师父!修性师兄的手,手没了!!”

“妖女!这女子是妖女!!”

法庆吓了一跳,一眼看过去,血顿时涌上头顶。

“好好好,好个妖女!贫僧一时大意,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如此妖魅!”

怒吼声中,他迈步便要上前。

只觉手臂一紧,竟被一旁法海拉住。

“师兄?”

法庆狐疑的看向他。

“小心,这男女,有些不对。”

法海白眉皱起,想起之前在半山腰,遇到两人时的情景。

该死,他也修过佛门天眼通的。

怎地当时没看出这女子居然有这种手段。

不像是佛道两门神通,有点像是诡异或巫术。

那手,为何不见一滴血流出。

委实古怪!

“师兄放心,纵是妖魔,我佛也有伏魔神通!当场就将她打杀了!”

法庆脸上涌起一丝狞笑。

法海于是点点头,松开了手。

佛门从西而来,虽然在东土已经传法数百年。

但并没有想像中简单。

开始是水土不服。

魏晋之间,高门贵种尚清淡,崇道,谈玄。

流行的是隐士。

佛门虽然也竭力传播,但遭到民间和道门不少压力。

有道是通则变,变则通。

沙门僧人苦修佛法,以求智慧彼岸,这个心智之圆熟,天下无出其右。

很快便学会了朝着本土化改良的方法。

一方面革新原本教旨,以求更符合华夏中原人的习性。

一方面,则是对组织结构做出调整。

就如眼前法海,他们这些僧众,每一代,都会由师父精选弟子,一些人专修佛理佛法,辩才无碍。

一些僧徒,专门从官家子弟,还有吏门家庭来发展。

这样便有了官府关系。

而且沙门忘却今生苦,以求来世的传法,对下层百姓,有莫大的吸引力。

最关键的是,每一代僧徒中,都有人专修神通,还有专职的武僧。

名为除魔卫道,捍卫佛法。

这些变革下来,顿时杀得道门节节败退,无力抵抗。

道家也不是不想学沙门。

但人家传法的手段,道人们真的学不会。

就一个今生受苦,来世享受,轮回之说。

因果之说。

逻辑自洽,毫无破绽。

在辩经上,足以把道家人碾成渣渣。

就把道人们给说懵逼了。

这玩意洗脑十分厉害。

道门要学,非得把道家核心的东西革了不可。

可道家是从本土开出的花朵。

讲的是崇尚祖先,崇尚自然。

洪水来了,咱们便扛起锄头去治水。

讲的是天行健,自强不息。

与天斗,其乐无穷。

只求今生。

从不求虚无飘缈的来世。

不像西方来的那些玩意,洪水来了,我弄艘船我全家走了。

剩下的人,该死死去。

你今生受苦,是上辈子犯了恶业。

今生好好偿还,信我们,添点香油钱,买点赎罪券,来生享受去。

一句话,这都是命。

这玩意真学不会。

若思想禸 核都改了,那玩意还是道门吗?

总之至今日而言,道家在传教上,远不如这些沙门僧众,远来的和尚会念经。

还是抱残守缺那老一套。

爱信信,不信滚。

到了现在,佛门大兴,身为国教的道家,在佛门侵蚀下,节节败退。

“好个小妖妇!让贫僧来会会你!”

法庆一声狞笑,手中金环嗡地一声飞出。

他这种人,生来便是沙门护法金刚来培养。

什么佛经慈悲,一概没学。

杀人的手段,却是自小修习。

金环飞出,迎风便长,变成一人大小,向着苏大为与聂苏一齐落下。

那边抱头鼠蹿的道人中,清虚道长惊呼道:“两位小心!”

他是有心想救,但自保尚且不足。

斗法经验太欠缺,一出手就被法庆打落了法宝,元气大伤。

到现在没缓过来。

眼见着金环过处,人头将要落地。

却听耳中叮地一声脆响。

清虚道人,身边一帮嗷嗷惨叫的弟子。

那些拿着棍棒戒刀的武僧,还有法海,那名官吏,所有人的眼睛瞪大。

硕大的金环,被女子身边高大男子,一伸手,拿在手中。

随即幻化为指环大小。

苏大为看了看金环:“无定飞环?有点意思。”

随即向聂苏道:“小苏你要不要?这东西……”

“不要不要!”

聂苏皱起一张小脸,一脸嫌弃:“那恶僧戴在耳朵上的,恶心死了,我才不要。”

“好。”

苏大为点点头。

却不知,周围所有人,无论佛道两门,此时都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金环,是法庆毕生所修的法宝。

既是他的法宝,便只有他一人能驱使。

否则若是随便一个人,能控制此法宝,那岂非逆天了?

但这金环,在苏大为手里,却像是小儿玩具,随他心意化为指环。

第二则是,聂苏说不要,苏大为立刻答应。

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法宝有多贵重。

那可是法宝啊!

法庆看着这一幕,嘴巴不自觉的张开。

他苦修佛门神通数十载,从未遇见过这样的遭遇。

此时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就见那身形高大的香客,屈指一弹。

叮~~

一声清脱脆响。

金环化作一道光,倒飞而回。

法庆心头突地一跳。

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自心中跳出。

他大吼一声,另一耳上的金环飞出。

他想将苏大为弹来的金环截住。

所有人听得法庆一声怒吼,接着是一声哀鸣。

金光过去。

法庆庞大的身形陡然跪下。

他的一只耳朵,突兀不见。

鲜血一滴滴的落下。

落在僧袍上,落在黄se 的泥地上。

妖艳如花。

清虚道长哆嗦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一下子瞪大。

“高人!”

刚才那一瞬,苏大为随手弹出的金环,不但将法庆射出的金环斩断,还削下法庆一只耳朵,然后消失在天际。

这是……

这是何等力量。

异人?

一定是异人!

但为何方才没在他身上感到有真元波动?

必是此人修为太高!

清虚老的眼睛都直了。

然后眼亮起精芒。

仿佛一瞬间,从行将就木,焕发了生机。

“小苏,我们走吧。”

苏大为牵起聂苏的手。

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比眼前更恶劣十倍、百倍,战场上杀人盈野,尸骸暴露。

京观尸观,修罗般的惨景。

见得多了。

人性之恶,他也见多了。

这些僧人的确是恶。

而且勾连官府。

从基层去腐蚀大唐的根基。

可这与他苏大为又有何干?

沙门中有像玄奘法师那样的高僧大德,真正的苦修、苦行者。

亦有眼前这些僧众,试图侵占他人产业,有白马寺僧,不分清红皂白,便想掳人和打杀。

有何奇怪?

东西本无好坏之分。

无论佛道,任何信仰,都是一件“物”。

都是器物,工具。

工具本身没有好坏。

关键看掌握在谁手里。

善者执器,那么必是为善。

恶者掌握它,必是为恶。

世间本无善恶,有善恶的是人。

一切都是人的问题。

眼界不同,看问题的视角便不同。

苏大为眼下,除了对自己关心之人,对别的一切,都是可有可无,并不放在心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万物生生灭灭。

与我何干?

只要护着自己愿意保护的人,那便够了。

拉着小苏,正要离开。

突然听得那清虚道人声嘶立竭的喊道:“客,且慢行!”

噗嗵~

清虚道人对着苏大为和聂苏,突然跪下,以头触地。

“小道有眼无珠,不识真人当面,还请真人出手,替我道观,解除此难。”

这一跪,直接把满院道士们都看呆了。

自家师父修为虽七七八八,平日里也甚是懒散,没那个高道的样子。

但人还是极骄傲的。

但凡他愿意服个软,何致弄到今天这般田地?

早些年州里的官吏,也是亲自上山来拜访老君观,殷勤备至。

结果全都被师父赶出去,说是清修之地,不与方外之人结交。

弄得那些州官一脸郁闷。

这仇,便落下了。

甚至对那些和尚,若是清虚道人肯服个软。

低头跪拜,说不准沙门也会给他条活路,不至于赶尽杀绝。

但是现在,清虚道人,年逾七旬的老道,居然对一个后生小子行跪拜之礼。

这一幕,当真把所有弟子都吓到了。

“师父,你起来啊师父!”

“他那般年轻,当不起您大礼……”

“混帐!”

清虚头也不抬的骂道:“平日教你们的都活到狗肚子里了,学无先后,达者为先,眼前这位,必是我道家大能!”

“嗯?”

苏大为脚步微顿,牵着小苏侥有兴致的问:“你为何这么说?”

清虚抬起头,雪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方才我见客为老君像上香,意甚诚笃,必是我教大能!”

若是秃驴,怎么可能给老君上香。

这么一说,众人是明白了。

可对清虚老道跪苏大为,仍是难以接受。

“闭嘴,大能即在眼前,我们老君观今日能不能活,全系他一念之间。”

清虚回头厉喝:“全都给我跪下!”

啊?

除了被打翻在地惨叫呻吟的道士,剩下七八名道士全都傻眼了。

在清虚严厉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苏大为下跪。

“还请客人出手,解我老君观之危。”

苏大为似在沉吟。

那边发愣的法庆终于从剧痛和耻辱、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捂着血淋淋的半边脸,两眼恶狠狠的瞪着苏大为,如同鹰隼。

满院的武僧,不自觉得向他聚拢。

那官吏,见势不妙,早就脚底抹油,逃出院落,躲在道观门外张望。

法海和尚胸膛急剧起伏,平复心中的震惊,上前几步,一把按住将要发作的法庆,以目视他,微微摇头。

然后向着苏大为沉声道:“这是我们与老君观的事,客莫非要强出头?”

见苏大为不答,不知为何,法海心中也松了口气,继续道:“若是客人就此下山,今天的事,便当没发生过,我等也绝不追求。”

法庆的手臂肌肉一下子绷紧。

被法海用力按住。

笨蛋,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些牛鼻子老道,把整座山头纳入我门下。

至于削耳之仇,回头再纠结门人,偷偷办了便是。

何苦在此时多树敌?

法海望向法庆。

它心通的佛门神通,将心语印在法庆脑中。

法庆青筋浮起的脑门,稍稍清醒了一些。

咬肌跳动,捂着流血的伤口,瞪着苏大为,眼中满是杀意。

却也没立时发作。

轻重他还分得清楚。

“客,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

法海脸上挤出慈祥笑容,微微侧身,伸手示意:“还请下山吧。”

“不能啊,不能走啊!”

清虚老道惨叫起来。

身后弟子也跟着叫起来,挽留苏大为。

他们虽年轻,但也想明白了。

这上香的香客,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否则那些和尚哪有这般好说话?

若能轻松解决,谁会和人讲道理,直接大棒打死了事。

所以,这对年轻香客,搞不好便是老君观唯一的救命稻艹 。

难怪师父要大家一起跪拜。

师父毕竟是师父。

看人很准的。

法庆一声咆哮:“聒噪!!”

声如怒狮,一下子压过所有道人的声音。

只见他顶着血淋淋半边脑袋,咬牙冷笑道:“我们说话,哪有牛鼻子开口的份,都给佛爷闭嘴。”

包括清虚老道,被法庆身上透出的杀机吓得激灵灵一个寒颤。

“客,还请下山。”

法海伸掌意,语气加重。

却见苏大为满眼温柔的看了一眼聂苏:“小苏,你怎么看?”

聂苏轻咬了下唇,仰脸道:“阿兄,法海不是好人!”

噗~

法海和尚霎时感觉心灵受到一万点爆击。

一脸震惊的看向那水灵灵的小丫头。

贫僧哪得罪你了?

一直客客气气的,凭啥说我不是好人?

“阿兄,他拆散白素贞与许仙,我不喜欢他。”

“还是我家小苏善良。”

苏大为一脸宠溺的摸摸小苏的脸颊,肯定的鼓励道:“你说得对。”

法海整个人都懵逼了。

白素贞是谁?

许仙又是谁?

贫僧不认识啊。

唐朝僧人,与白素贞何干?

苏大为冲聂苏温柔一笑,转头向在那里犹自发呆的清虚老道:“你方才,算是求我吗?”

“啊,是是。”

“嗯,方才上香时说过,若是不违我心,我便替你做一件事,算是抵香油钱。”

苏大为道:“你是想让我帮你除掉这些和尚吗?”

“啊?”

除掉?

这意思是要大开杀戒?

清虚老道心善,一时瞠目结舌。

身边弟子早就一边推着他,一边疯狂点头:“是是,还请客人出手,除掉这些恶僧。”

“大胆!”

法庆怒声咆哮。

法海的脸se ,也一下子隂 沉下来。

“客,莫要不知好歹。”

法海拨动颈间念珠:“你虽有些本事,但我律宗也不是吃素的,有请本宗护法!”

随着法海高喝,院外东西南北四方,各有一声佛号响起。

“无量寿佛。”

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