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承双生子人兽肉文耽美 第 12 节

作者:妩媚三生书名:好受承双生子人兽肉文耽美更新时间:2020/08/17 12:56字数:6419

  


爹说过你应该是出生在离村子不远城里,我猜测渝州有很大的可能,住那儿也方便你打听消息。”

“真要走啊”他们真答应了,柳宜生又犹豫了。他咬著唇,泪光又扑闪了。

“嘿你们怎麽就这麽三两句话决定了”麒庚郁闷的不行,起身随脚踢了下桌子,那可怜的桌腿就断了,烦躁地踱来踱去,他也知道这事没斡旋的余地了,闷闷说道:“我们晚上去看你,变身後,路程上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恩,此时宜早不宜迟,在祭司大人发现前得都置办好。现在晚了,明日我就去渝州打点,麒庚陪著小柳儿收拾,麒麟洞那边先让爹先顶著吧。谁让这都是他相好倒腾出来的事儿呢。”

事情就这麽定了下来,柳宜生再舍不得走,离开也是势在必行。还记得上一回离开村子的时候,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少年,知道要出去见世面,兴奋得彻夜失眠。同样要离开,这回的心情却是郁郁寡欢到不行,看麒庚老妈子似的问他这个要不要带,那个最好到了城里再置办,委屈地嘟著嘴闹脾气。

“还有那扇子,你们给我画的。我实在想你们了就睹物思人去。”

麒庚无奈把东西放下,坐他身边摸摸他的脸道:“小柳儿,哥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你走,你如果以後每日都如此愁眉不展,哥会後悔的,恩”

柳宜生乖顺地伏在他的怀里,委委屈屈地点头。

“再去看看孩子,一会就能启程了。”简直是咬著牙,麒庚才能就这麽放从小没离开过他视线的心肝宝贝走,可这是他们能想得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然谁愿意遭这活罪

两个小东西丝毫没有要离开爹爹的忧伤感,午睡得无比安稳,柳宜生心定了定,孩子有族人照顾他还是很放心的,再说他们说了晚上都会来看他,到时把孩子一起抱来不就好了

麒硕找的屋子是渝州城西一处清幽雅致的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柳宜生一人生活是绰绰有余了,小院被打理的十分干净,後院里种满了花艹 ,也算是环境宜人。

把生活用品,银子,还有各种和他人打交道要注意的地方嘱咐了一遍又一遍,三人紧握的手还是舍不得放开。

“好了,爹一个人快撑不住了,等他从麒麟洞回来发现媳妇儿没了,我们还得好好跟他交待呢。又不是见不到了,小柳儿要记住我们说的,乖乖的不让我们担心,恩”麒硕亲了亲他的脸颊,温柔道。

“我们明晚便来看你。”麒庚亲吻了另外一边。

分别是怎麽样都会到来的,柳宜生望著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没出息地又一次红了眼眶。真是的,怎麽想都无法做到若无其事,他是他们的心肝脾肺,他们又何尝不是他的骨骼血液他就是离不开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

生活稳定下来,接下来计划要做的事情,便是探查自己的身世。说实话,他们虽抛弃了自己,柳宜生却没有什麽怨恨,就像兄弟俩所说的,不是因为自己被遗弃,他未必会得到上天眷顾,遇上他们两个。所以寻找身生父母,更多的是一种好奇,想看看他们是怎麽样的人,想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如何自己是否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在这世上是不是还有他不认识,但血脉相连的至亲。

虽然没多少江湖经验,柳宜生这回可聪明了不少,他随身带了许多防身可用的药物,向热闹的城中走去,目的只有一个:打探消息。

渝州正值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摆摊的,卖艺杂耍的,支著小摊算命看八字的,人流川溪,络绎不绝。柳宜生第二次在之前印象深刻的扇子店前停下了脚步,那扇子店不是之前被他欺负了的又是哪个

老板眼睛尖,虽然时隔将近了一年,柳宜生什麽相貌,让人想印象不深刻都是件难事。他看到柳宜生,忙舔著脸拍马屁道:“公子好久不见,出落的更俊美逼人,宛如天仙下凡,让小人都不敢直视了。”

“恩,你现在这牌匾,谦虚现实多了。”柳宜生展开当年在这里购置的扇子,展颜轻笑。

“那是那是,公子的兄弟都是能人异士,小的受了教训,怎敢再班门弄斧,号称什麽天下第一。”老板挠头,他是当真觉得这公子气质与上回相见又不知好了多少,他本身便长相不凡,现在像是多了些成熟稳重的气息,俨然从漂亮的少年完全长成了俊俏的青年,若不是他不好男风,恐怕都得流口水。

“你知道就好。对了,正好问你个事,你在这摆摊了多长时日了”

“不长不短,五年有余。”

“才五年啊。”柳宜生眼神暗了下去,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五年实在太短了,他至少要问个在城里呆了十八年多的人,最好还能是个包打听。

“是啊,小的是外地迁居於此。公子可是有什麽想打听的”

“确实如此,你可知道,有没有哪儿可以问到二十多年前城中发生的事”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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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59.打探身世

「二十多年前那实在有些久远,不知公子具体想要打听哪些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柳宜生见他热情,踟蹰了一下,便把麒硕教给他的说辞讲了出来:「我在寻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十八年前有妇人生产,可那孩子一出生便夭折,或者丢了,你可知道哪里能问道」

老板眼珠转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是夭折了,那就难找了,因为孩子还来不及入籍,连官府都没有记录在案,可能只有那家里的亲人知晓。但是如若是丢了,便有被人牙子抱去,卖给要孩子的家庭,或者看孩子长的好,把他们养到七八岁卖给妓院或者倌馆,就不知公子所寻的人是什麽情况了。」

柳宜生心中暗骂:小爷我好好站这呢,没被卖给妓院也没给卖给倌馆。他当然不能这麽说,只是感谢了老板,又花钱照顾了下他的生意当时他给自己消息的报酬,心中有了主意。

他是没被卖掉,但是那些人牙子,肯定是对城里孩子出生或者丢失的消息最关心的,那可是他们的生财之源,哪里能不注意

「如果我要找经验老道的人牙子,往哪里去找」柳宜生付了银子问老板道。

「这还不容易,就那斜眼刘三,给妓院倌馆送人送了二十多年。常年吃在媚菊楼,住在媚菊楼,专给他们物se 和调教孩子呢。」有钱拿的老板高兴地回答。

媚菊楼不就是上回险些被人欺负了的地方麽柳宜生收起扇子,开始琢磨该如何去找哪个斜眼刘三。

斜眼刘三是谁渝州城口碑最好的人牙子。在本朝,买卖人口,只要不是强抢或者拐骗妇女孩童,穷人家生了孩子养不起,把孩子卖掉的事情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了,虽然那些卖孩子的父母也知道孩子不是被卖进好人家做工,就是被送进青楼倌馆。可再不济,也比饿死好不是只盼著孩子命好些,能被人善待。

有人卖,自然也有人买,斜眼刘三的买卖,就这麽做了起来。大部分送到他手里的孩子,都是穷苦人家的,那些孩子长相出众的不多,偶尔有几个水灵的,那就是宝贝,将来培养的好,都是活生生的摇钱树。他最喜欢的,还是家道中落的富贵人家出的少爷,那气质,长相都是普通人家不能比的,只是这样的机会太少,能捡漏一个就笑掉大牙了。於是他特别关注城里几个富贵人家,有生子,又婚嫁,他的消息比谁都灵敏,末了再期盼著人家破产卖儿什麽的,心眼又猥琐又险恶。

那日他正调教不懂事的小倌调教了一夜,刚要睡下,就听亀 公说有个俊美公子想要见他。

俊美公子见他莫非是想卖身斜眼刘三睡意全无,亀 公都是在媚菊楼见过无数美人的人,他们说的美人,想必差不到哪里去。

即便如此,他看到柳宜生被领进了房里,还是被他的样貌给震了一下。这公子这身段,这容貌,若是搁楼里,那板上钉钉的花魁红牌啊,虽然年岁不是十三四娇嫩的年纪,可有人就是爱这种长大了的,风情足,会卖骚。

这公子似乎有些局促,想来也是,谁要到这种地方来把自己卖了,都坦然不了。不过看他身上穿的,手上戴的,也不像穷困潦倒之人,哪里有来卖身的必要不卖身又为何要找他斜眼刘三刘三困惑了。

「你就是斜眼刘三」柳宜生见到这斜眼刘三,心里就止不住的厌恶。他人如其名,眼睛歪斜,眼神不正,看他的时候,像是把他从头到尾舔了一遍那麽yin邪,他不是不通人事的少年人,哪里看不出别人眼里的欲望。若不是他要打听消息,早抽他几百个耳刮子了。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正是我斜眼刘三。」刘三yin笑道:「公子应该也是慕名而来,这种事情找我刘三就对了,你出门问问,渝州城哪里有比我出钱更公道的,更阔绰的好多富家公子穷困潦倒了,都爱来找我。不知公子是想短卖,还是长卖」

「什麽意思什麽叫短卖长卖」柳宜生完全不知道这刘三说的是什麽。

刘三摸摸下巴接著笑:「短卖嘛,就是不签死契,签活契,在这儿做生意,赚够了钱随时能走,当然给媚菊楼的分红会比较多,你四我六。至於死契嘛,就是一下子给你一笔钱,你便是我媚菊楼的人了。不知公子属意为何」

柳宜生这回算听明白了,敢情人家自动自发把他当穷困潦倒来卖身的呢还短卖长卖他一刹那怒从心头起,胸口起伏,脸都气得红通通的,扬起手来就朝著斜眼刘三抽了两巴掌,竟然如此想他,他哪里像想要卖身的小倌

「哎呦喂,你打我做什麽。来人那」斜眼刘三身材矮小,根本不是柳宜生的对手,柳宜生打了人,一想自己还有求於人,忙把他嘴给捂住道:「闭上你的臭嘴我不是来找你卖身的,有事想问你罢了,你答的好我大大有赏,你若再胡言乱语,可不是抽两巴掌了事了听明白就点点头」

斜眼刘三被打得眼冒金星,这公子看上去那麽漂亮,怎麽为人如此凶悍,就算他误会了也不用这个打他吧,好歹他也上了年纪,尊老不懂的麽

在这种烟花之地待久的人,最会的便是见风使舵,明哲保身。他听柳宜生说大大有赏,忙不挣扎了,拼命点头。

柳宜生放开他,眼神一冷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不想要你狗命,听懂了麽」

刘三刚喘上气,忙答道:「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有什麽问题尽管问,小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早这样不就好了吃软怕硬的货柳宜生冷哼一声,开口道:「你可知十八年前,渝州城哪家丢了或者死了男孩你好好的想一想,若是敷衍我,定要你好看。」

「十八年前啊」刘三苦笑,十八日前的事他都未必记得清清楚楚,何况十八年前但眼前这凶悍公子,好像他不好好地想起来就要把他给揍死似的,刘三绞尽脑汁使劲想,灵光一闪道:「确实有一个十八年前我记得,渝州城有个大户人家丢了孩子,可奇怪就奇怪在他们并没有声张,还是产婆那跟我透露的,说多好看一个孩子说丢就丢,若是交给我定能调教成这媚菊楼的一个红牌啊公子你又打人。」

「打你算好的,见什麽男孩都非得糟蹋的肮脏心思,我这是替天行道。」柳宜生打的手掌疼,甩了一下手掌,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在刘三眼前晃:「哪家」

「西门,西门家名门望族,你打听打听,渝州城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家的。」

得到想要的消息,柳宜生也不再和这种人渣虚与委蛇,扔下赏银,还顺便赏了斜眼刘三一颗药,就当是他把自己看成出来卖的,眼拙的代价吧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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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60.彻底决裂

柳宜生江湖经验不够,这回事情那麽顺利,倒是出乎他的想象。他哪里知道那刘三完全是记忆不清,瞎编乱凑,那西门家与他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只想著等今夜兄弟俩约好前来,要与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再行下步。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离开,麒麟村那简直是闹翻天了。

闹翻天的对象是他的公公,族长麒天佑。麒天佑直觉觉得两个儿子不对劲,说小柳儿身子不舒服,要在家中照顾他。结界的修补已经进入了瓶颈,他想著两人在也未必有所突破,便让他们回去照顾媳妇儿,小柳儿也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两个乖孙的亲爹爹,哪能有个头疼脑热,三长两短

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两个儿子一脸淡定,各抱一个儿子,告诉他小柳儿走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

走走到哪里去家都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人都走了两个臭小子怎麽还能一脸无动於衷

听麒硕讲了事情的原委,麒天佑不但没缓过来,反而更气了,只是这生气的对象这回变成了,变成他最心爱,也是一再伤害他的那个人。

他比谁都能理解柳慕言是怎麽想的。为了族里,为了他所谓的责任,为了让麒麟一族能繁衍下去,他当年不惜对自己下药,明明两人已经发生了那种事情,他都可以说翻脸就翻脸,让自己和毫无感情的对象交配,生下麒硕和麒庚。

後来,为了留下麒庚,他在小柳儿与麒硕的婚礼上又一次用上那种下三滥的药物,让小柳儿不得不接受兄弟两人和他一起结亲。虽然结果也是他乐见其成的,小三口现在也恩恩爱爱,没什麽不好,到底这事情做到十分过分,若不是他让麒硕麒庚把那黑锅给背下,小柳儿都不知道会伤心成什麽样,哪里还能安安心心的把两个孩子生下。

而现在,他变本加厉到为了让阿土变身,竟想让小柳儿去与他交配那是他的儿媳妇,是他孙子的爹,这无疑是在拆散三个孩子,把他们的幸福生活给毁了,就算他知道柳慕言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守护麒麟村,这种大义之下把小柳儿和儿子们的幸福给牺牲了也是他完全无法忍受的事情

气冲冲地跑去找柳慕言,这回他没哭,也没生怯,见到了人,他也根本不想再与这个毫无办法沟通,连点正常人心思都没有的人再沟通什麽,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怎麽就像傻子一样觉得自己缠著他缠各二十多年总会冰山也融化,顽石也点头。

他扬起手想揍他,柳慕言却清清白白的眼神望著他,冷清的毫不带感情的轻启双唇问:「怎麽,想打我」

他颤著手,对著爱了那麽多年的人,实在下不去手。可心中悲愤,不做点什麽又无法咽下那口气。

「有本事你就打。」

他最终还是没下的了那手,怎麽也下不去手。没有发泄出去的怒意却转化为了最凌厉的语言:「以前算我瞎眼,此生我麒天佑再不对你柳慕言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只是族长和祭司,再无其他。」

桥归桥,路归路,只是族长和祭司,再无其他。

同样的话,二十年前他也听过,柳慕言说的,字字铿锵,毫不留情。

可笑的是,二十年後他把这话悉数奉还,那人却惨白了一张脸,嘴唇咬得都快破了,眼中的冷意却丝毫未减。

「慢走,不送。」

关了那扇面,了了那段孽缘,从此以後,再无瓜葛。

「什麽爹和我爹也闹翻了这怎麽可能」柳宜生听来看他的麒硕麒庚跟他报告,不禁唏嘘。在他眼里,公公对父亲的感情,就跟麒硕麒庚对他的没两样,他想像不到哪一天麒硕麒庚会跟他决裂,那他一定会生不如死。

「祭司大人这回真是过分了。」麒硕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侧脸道,「这些年我们那傻爹也没过过多少天好日子,放下也好,相忘於江湖,说不定还能图个心中无人,优游自在。」

「那我爹呢还好麽」他心里还是记挂柳慕言的,虽然记恨他对自己的那种安排,倒也不会不见得他好。

「他能有什麽不好的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人,他都能过的好,他根本就是冰山一个,哪里懂得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麒庚说的有些刻薄,柳宜生心里不舒服,揍了他一下:「不许这麽说我爹。」

麒庚被他揍的舒坦,忙握住他的拳头,笑得贱兮兮:「宝贝不说他们,说说你,找人找的怎麽样了」

柳宜生被转移了注意力,竹筒子倒豆,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那老小子竟然敢把你看成卖身的我去揍他」麒庚起身想去找人,自己的心肝宝贝从头到尾,那一身哪有一点点卖身之人的风尘之气」

「别冲动,当哪儿都是麒麟村呢」麒硕绊住他,不以为意道:「再说小柳儿不是给人送了东西麽什麽药啊小坏蛋」

柳宜生贼贼地笑了,凤眼眯起,十分可爱:「他不是看我的眼神yin邪嘛,我就给他下了点以後都没法yin邪的药。」

「你也太坏了,不能干那事这和净身有什麽不同」麒硕宠爱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这药不能多下,不然以後你得罪的人多了,人家都知道是你,不安全。知道了没」

麒庚只觉得身子一抖,顿时也不记得要去揍人了,反而背後凉飕飕的:「宝贝儿,如果我们做错事,你不会把药用在我们身上吧」

柳宜生笑得更甜了:「你们想做错些什麽,让我对你们用这种药恩」

「当然不敢啦,我们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尤其是我们的兄弟,你不信就自己来检查检查」

三人笑成一团,又闹成一团,直到柳宜生气喘吁吁地帮他们好好的「检查」过,证明兄弟两的兄弟生龙活虎,对他热情一如往昔,自己也累得在他们怀里动不了,才静下心来,相互亲著,说著贴心的情话。

「有个事,小柳儿要注意下。」麒硕摸著他光滑的背,轻轻撩拨道:「我们疏忽了,这不是在麒麟村,有的是登徒子觊觎你的美貌,你也不能每个人都毒软掉,不如日後出门,易容下,也省得徒惹麻烦,我们也好放些心,毕竟人心不古,有些人防不胜防。」

柳宜生觉得这提议不错,点点头,往兄弟俩怀里一缩,舒服得睡了过去。

作家的话:

嘤嘤,明天人家生日,今天还那麽虐,不干啦

在想生日送大家什麽好呢不对,生日难道不是收礼物吗hiahia`

、10鲜币61.意外收获

知道西门家有可能找到自己出生的线索,柳宜生并没有抱著很高的希望,他才刚开始找家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给他找准了,运气就未免太好一些。虽然如此,他还是想著先找个机会去那西门家看看,说不定就真瞎猫撞上死老子,被他找准了呢

西门家是名门望族,当然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在西门家门口徘徊了好些日子,除了看到管家和几个丫鬟小厮出门买东西,像主人的则是一个都没见上。

毕竟还是怀揣一丝希望的,柳宜不免有些气馁。

就在他琢磨著是不是要给西门家的井里投个什麽药,自己好有机会混进去借著给他们探病之时,机会却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出现了。

原来西门家有意在江湖上聘个拳脚师傅,教家中一个旁系的孩子防身之术。

说来也奇怪,西门家本身就是江湖中叫的上名号的家族,家传剑法更是扬名天下,有孩子想学功夫,哪个人不能站出来教,非得外聘个功夫普通的拳脚师傅

这是别人家的家事,柳宜生想不明白,也懒得琢磨。

易容之後的柳宜生,看著像三十出头那般稳重的年岁,他身材高挑,身姿匀称,却并不柔弱,很有些江湖上少侠的风姿,再加上故意将自己的容貌改变得普通又不失阳刚之气,这麽个看著丝毫不见特se ,又老实巴交,拳脚功夫不算花拳绣腿,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的师傅,正是西门家想要的,管家看他打了一套拳,问清了他家中是否还有别人,原籍何处等问题後,点了头说就要他了,让他准备准备,去见一见他们家的一个孩子。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西门家很大,柳宜生知道不能东张西望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路低著头尾随管家,七弯八绕进入个偏僻,狭小,环境并不好的别院,就听管家叫道:「晴儿,老爷不是吩咐过你会给你找个拳脚师傅麽找来了,你还不出来见见。」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怯怯地从门口探出脑袋,眨巴著小鹿一般漆黑单纯的眼睛,手还抓著门框显得十分紧张。

柳宜生心里一动,觉得那孩子怯懦的眼神,莫名地就打到了他的心上,这只是刚打了个照面,就有些同情於他。

「柳师傅,这就是我说的那孩子,叫西门晴,以後他就拜托你了。」管家吩咐过之後,就走开了。

「你好,我叫柳宜生,日後便是你的师傅了。你要不要也自我介绍一下」柳宜生试图用平生最亲切的笑容对西门晴讲话,可他忘了他易了容,看著就是个糙汉子,笑的再如沐春风,那还是一个如沐春风的糙汉子,无法让对陌生人本能恐惧的西门晴放松警惕。

「不愿意自我介绍,至少也要唤一声师傅吧过来,让师傅看看你。」这人对他说话,没有呼来喝去,声音还很好听,西门晴从来就是别人说什麽他听什麽,做什麽,没有自我主见的,低著头也就踟蹰著走了过去。

柳宜生看著这个不敢近身的少年,近看才发现,他的身材十分瘦小,连脸都只有一个巴掌那麽大,脸se 不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到了长身体的时候都没吃好似的。这麽一来,就衬著他的眼睛更大更可人心了。

「你叫西门晴,那师傅以後就唤你晴儿可好你今年多大了」柳宜生摸摸他的脑袋。

西门晴一愣,温热的温度从头顶传来,这是他很陌生的人和人之间的接触。顿了顿,他细若蚊哼的张嘴答道:「今年十五了。」

十五柳宜生眉头皱了起来。这西门晴看著最多十二三岁,竟然已经十五,明年便可弱冠。西门家的人是怎麽搞的,十五岁的年纪早就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期,身子长硬,筋骨都无法重塑了。西门家也是武学世家,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而且把一个孩子放在如此荒凉的院落里,就算是远房亲戚的孩子,也不该如此对待。

他想比起眼前的大眼少年,自己的童年可是过的快乐多了,哪天不是有人陪著撒丫子的疯就算如此功夫也没有落下,他的父亲对他练功做学问上,还是非常严格的。

「晴儿想学什麽功夫」

少年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按下去了,摇了摇头不敢说话。

「别怕,你想学什麽,只要师傅会,都教你。不信的话咱拉钩。」

「什麽是拉钩」西门晴眨巴著大眼睛,美目流转间,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现在太瘦,脸se 太差,衣服也太破旧了。

人和人之间可能真的需要讲缘分,柳宜生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这孩子看著合心意,心里琢磨著得好好对他,边拉起他的小指和自己的小指缠了起来笑道:「拉钩就是一种约定,如果有人言出不行,那就会变小狗。师傅现在都跟你拉钩了,你是不是告诉师傅,想学什麽」

「真的可以说吗」西门晴抬起好看的眼眸,犹豫了半天说:「我想学家里的妹妹们学的,会飞来飞去的武功。她们老飞来飞去踩我的肩膀,踩我的头,每次都好痛。如果我也会飞的功夫,就能躲开她们了。」

柳宜生眼睛眯了起来,这是什麽家,好端端的把一个男孩子欺负成这样,连轻功都不教他让他被女眷欺负没关系,自己最擅长的不就是轻功麽,他又摸了摸西门晴的脑袋道:「师傅就教你轻功,把你教得比她们飞的更高,踩到她们的肩膀上好不好」

西门晴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可以的,如果她们不高兴,去找大娘她们告状,我会被打死的。」

作家的话:

让晴儿出来打个酱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了。

今天是我生日,不出意外应该会给大家送上一份礼物同乐。

不过,窝能不要脸的也求生日礼物吗

、12鲜币62.功亏一篑

这实在是一个可怜的少年。柳宜生自从成了西门晴的师傅後,便能随意出入西门家了。他本来目的便是找个由头借机打探西门家十八年前丢了孩子的事情,现在也好奇起了西门晴的事,顺便就一起打听了。

西门家没有儿子,有的只是四个千金小姐,年纪都是十来岁的样子,倒是个个出落的亭亭玉立,长大估摸著都能排上江湖上的美人榜。

这都归功了西门老爷,他年轻时也是极为俊俏的美男子,现在虽然年逾不惑了,还是堂堂的侠义之气,比一般的中年男子好看上不少。

西门夫人更是美人,听说未出阁时,便是武林第一大美人。嫁给了西门老爷後,一直没能生下男丁,只诞下了三个千斤,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失了西门老爷的宠爱,西门老爷甚至没有再立偏房传宗接代,可见夫妻两个感情有多好,多让人豔羡。

这些都是西门晴从碎嘴的厨娘丫鬟那打听来的。她们常年工作又苦又累,唯有说点主人家的闲言碎语来打发无聊。

可这下问题又来了,如果按照斜眼刘三的说法,西门家二十年前丢了孩子,那为何下人都说西门夫人从未产子莫非丢了的那个孩子不是正出而是庶出

柳宜生有见过西门老爷与西门夫人,当然不是面对面见到的,而是西门老爷携夫人出门,他跟著人群匆匆望了一眼。他承认两人人到中年仍可以算得上一对璧人,但却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的父母有可能是这样的,一点点亲近的感觉都没有。

自己的事情虽然毫无进展,对西门晴的教育却小有所成。这孩子聪明极了,人有十分上进,几乎教什麽,会什麽,更难得的是还勤学苦练,短短数月,轻功的基本功夫已经掌握了不少。

慢慢的,西门晴与他也熟络了起来,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拘谨。他像一只毫无威胁力的小动物,或许是没有爪子的猫,又或者是没有牙齿的狗,一开始总是小心谨慎害怕冒个头就被别人欺负了去,在别人真的对他好後,他又毫无戒心地展开自己最柔弱的肚皮,讨好对方,生怕又被恶劣的对待。

柳宜生心疼他,又欣赏他的聪慧,知道他在西门家地位低下,甚至没什麽人会来和他讲话,吃的食物穿的衣服都和下人的没有分别,但他又显然不是下人,没有谁会特地请拳脚师傅来教一个下人武功的。柳宜生看他那小个子於心不忍,总是让麒硕做了好吃的,第二日便借著交功夫的由头,给他加餐。

西门晴哪里吃过叉烧包,桂花膏之类的点心,那些都是妹妹们才可能吃到的,他能有白米饭白馒头填饱肚子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了,现在师傅对自己那麽好,还每日带好吃极了的食物给他加餐,每回都一边吃一边哭。

柳宜生无奈了,板起脸说:「再哭下回可没得吃了。」

西门晴抽抽嗒嗒的,总算不敢再哭了。

除了吃的,柳宜生还送了西门晴一个从麒麟村带出,极漂亮的软鞭。西门晴惊喜得话都不会说了,简直爱不释手。

「晴儿,你武学实际上是极有天赋的,为何那麽晚了才学如果四五岁便开始学些基本功,现在也能有不错的修为了。」等西门晴把玩完,柳宜生见太阳不错,懒病犯了,坐在院中晒太阳,边与还意犹未尽的小徒弟闲话家常。

这些日子有他的照顾,西门晴已经不像第一回见那麽的瘦小,脸se 腊黄,而是身子拔高了起来,身体丰盈有肉,脸se 也健康了起来。这麽一看,他的小徒弟其实是长的极好看的,甚至不比西门家那些小姐们差,特别是手足无措站在一边,羞红脸的模样,连他都觉得长大之後,还不知会叫哪家公子或者小姐失魂落魄去了。

「我也不知,从未有人问过我是否想学功夫,忽然之间师傅就从天而降了。这一定是老天见到太可怜,赏我的呢。」他说的情真意切,柳宜生确实是他活了那麽大,唯一真正善待他的人。

「傻孩子,那你父母呢也是西门家的人都不管你麽」

西门晴摇摇头道:「母亲看到我就打我,我已经好多年没见到她了。至於父亲他们不让我说。」

「为何不能说父亲还有见不得人的麽」柳宜生觉得好笑。

西门晴犹豫了下,如果是别人问他,那他是一定不敢说的,可现在问他的是对他那麽好的师傅,他不愿意瞒骗他,於是小声谨慎地说道:「师傅我们拉钩,你不说出去,我才能告诉你。」

柳宜生当他小孩子呢,也不觉得会有多大的秘密,於是伸出手与他拉钩。

「我的父亲,其实就是西门老爷,只是父亲不让我和别人说,如果别人知道了我和西门家的关系,就要把我逐出西门家,所以我也从未出过门,生怕给别人认了出来。」

「岂有此理」柳宜生听到这个哪里还能坐得住,他一拍桌子道:「都是爹妈生养的,还有生了不认的道理麽稚子无辜,却把你一个人关在这麽荒凉的院落里,吃不饱穿不暖,无人问津,还不能出门,这是怎麽样的禽兽父母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这是真的愤怒至极,愤怒到胸口不住起伏,想去揍那西门老爷一顿,问他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师傅」西门晴见他这样,怕的都要哭出来,他不停摇头说:「这这并非爹爹的错,都是晴儿命不好,理该如此怪不得别人如今能遇到师傅,已然是老天庇佑,别的都不重要的。」

柳宜生算是被他那自认倒霉的劲头给震惊了,一时半会都回不过神。他长那麽大,虽然不能说一天苦都没吃过,在人与人的相处上,却是没有吃过半分亏的。快意恩仇,有仇必报一直是他从小到大想都不用想就执行的为人原则。

他年轻,有正义感,有时还十分冲动,多数的时候不用他做什麽,他家那两个就一马当先帮他摆平了。

小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与旁人不一样,甚至不知道自己和麒硕麒庚连族类都不一样,就这样也没有受过什麽不公正的待遇,没有人因为他是异类而欺负他,看不上他,谁若是敢这麽做都不用他动手,兄弟俩早把那人给撕了。

最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在常人眼里是不堪入目,连养著都不愿意,非得遗弃的存在,可是那又如何他最爱的人不嫌弃他,他也自是不会嫌弃自己,身子是老天给的,如果连自己都看不上自己,还配被谁看得上

所以西门晴口口声声的,所谓命不好,活该如此的说法,让柳宜生非常不喜欢,他皱著眉头摸了摸徒弟的头道:「你为何会觉得自己命该如此呢晴儿明明又聪明又乖巧,如果你都活该不被父亲承认,被母亲毒打,那那些坏孩子岂不是个个该从小被狼叼走,吃下肚子一了百了」

、10鲜币63.艹 艹 敷衍

他这说法逗趣至极,西门晴破涕为笑,扑到他怀里拥著他。柳宜生抚著他的後背,边想,如果西门晴是西门家的孩子,因为种种原因又不被西门家承认的话,那麽当年对外宣称被丢弃的孩子会不会就是西门晴

这样西门家便不用给西门晴上户籍,而不被允许出门的西门晴又没有被外人发现的可能性。事实上除了自己与送饭的厨娘,连西门家的人都很少来看望他。

可能他真的搞错方向了,不过柳宜生不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认识了西门晴让他觉得很高兴,两人不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心中又总是记挂著幼子,多亏了西门晴他才能分些心出去。

既然搞错了,就应该不再浪费时间,紧接著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奇怪的是柳宜生却十分舍不得西门晴,他长到十五岁,才有第一个人对他真正的好,若自己就这般一走了之了,别说功夫是肯定学不成了,人可能都会重新陷入那种隂 郁中,自怨自艾他命该如此,不配有人对自己好。

柳宜生想想就觉得心疼,罢了,就当和这孩子有缘,起码要让这孩子能够自信地面对生活,他才能放开手。

「晴儿轻功学的很好,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想学的没有有了一技之长,以後可以离开西门家,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再也没人会欺负你。」

「学别的」西门晴困惑极了,他有功夫学都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奢望可以学别的,然後有朝一日过著没人欺负的独立生活。

「不瞒晴儿,师傅也算是半个大夫,会些医术,从明日起,我们半日学功夫,半日学医术,可能会有些累,晴儿能不能坚持」

西门晴讷讷地点头,心中认定师傅是不可能会骗他或者作出对他不好的事情的,累和苦怕什麽,为了师傅他也一定要好好学。

「师傅」西门晴最近发现他的师傅总是心不在焉,心下有些担心,这会儿他刚背完了师傅让背的药理,还等著师傅评价呢,可师傅眼神空洞,连他说完了都没有意识到。

「啊」柳宜生一回神,看到徒弟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事,师傅最近都没睡好,所以方才恍惚了。」

「那师傅回我屋里睡一会吧。」西门晴刚提议,想起什麽似的低下头道:「如果师傅不嫌弃晴儿屋里简陋。」

柳宜生摸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这孩子已经习惯了把自己放的很低,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不好的,不值得人去喜欢的。

「师傅怎麽会嫌弃,那师傅去小憩一下,晴儿自己念书」

西门晴乖巧点头,笑的十分腼腆好看。

柳宜生躺在徒弟硬硬的床上,心想这哪里是简陋,简直是简陋不堪,可能连下人住的还不如。床是随意搭起的木板床,被褥薄的很,这初秋的天气盖已经不够饱暖了,上边的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就像由边角料缝制起来,做成一条被子似的。整个屋子根本就没有什麽可以入眼的地方,若不是西门家为了隔离开西门晴,可能连一个屋子都不会拨给他,直接让他睡柴房。

哎,这人和人,区别怎麽就那麽大柳宜生想不通西门晴身为西门家的长男,就算不是正出,也没道理沦落成这样。西门家又不是养不起这麽一个儿子,看他的那四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哪个不是锦衣玉食怎麽轮到这个男孩子,就要过这样日子

唯一的可能性,恐怕是那正房西门家母容不下这庶出的孩子,她自己一辈子膝下无子,自然见别的女人生的都是眼中钉肉中刺,还鼓励她的女儿们欺负这个可怜的哥哥,柳宜生甚至觉得若非是他遇上了自己,这一生可能都要在这个破落的小屋里抑郁而终了。

没人疼爱的人生,又有什麽活下去的意义呢

柳宜生觉得自己著实是命好,疼爱他的人有两个,只是那两个人最近来看他的频率越来越多不频繁了,一开始是每日晚上都会过来,後来便是三日,五日,到现在,竟然每回就来一人,还一脸疲惫,抱著他就睡,那种事情都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