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186.我在想你。

作者:糖炒粒子书名: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更新时间:2020/08/28 12:32字数: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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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蓁跟坐在南湾旁边的同事换了位置,偷瞄了一眼亮着光的屏幕,然后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戳破’的表情。

故意把音调拉的很长,“南医生,这是需要回避的意思吗?”

表面是冷冰冰的傲娇,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南湾没把她的调侃当回事,淡定自若的把手机装回了包里,“你能回避到哪里去?”

见状,秦蓁蓁急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顺带着把刚才那句话吞进去。

“哎哎哎别啊,咱们要去好几天的,慕男神看不到人肯定不习惯,南医生你就算不打电话,发条短信也是好的。”

大巴车动起来了,南湾有些晕车,睡觉是最好的选择。

闭上眼睛,靠着玻璃,碎发散在脸颊,精致的眉眼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比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多了些温婉美好。

嗓音轻柔浅浅,“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看着南湾已经开始酝酿睡意的模样,秦蓁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皇帝不急太监急,应该就是这样吧……

距离很远,如果路况好的话,也得下午五六点左右才到,车上的人聊天的聊天,打游戏的打游戏,很是热闹。

这样的环境,南湾睡不着,只是闭着眼睛休息而已,她本就不是善于交际的人,这样谁都不会尴尬。

秦蓁蓁平时性子很活泼,年纪小,在同一批实习生里很讨喜,总有人逗她。

小姑娘也不知道在大学经历了些什么,荤段子说得比谁都溜,分分钟秒杀那些水货。

南湾听在耳里只觉得好笑,唇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那些欢声笑语都淡了下来,南湾的精神开始抽离。

他在做什么?吃午饭了吗?

如果知道她临时变卦,应该会生气的吧……

————

天se 朦胧的时候,大巴车开进了白水村,南湾从包里拿出手机,顿了片刻之后,退出了拨号界面,选择给他发短信。

村长和大半的村民早早等候,车停好以后就热情的帮着搬东西,这样山青水秀的地方,养出来的人们有着最能打动人心的淳朴。

还有很多留守儿童,兴奋又新奇,蹦蹦跳跳的围着车跑,有的还拿出村里的土特产给医生们吃。

村长安排医生们住的地方在河对面,傍晚的光线已经变暗,走路得十分小心。

和土培房比起来,水泥基地的贫困户廉租房的环境已经是很好的了,但有些人是第一次被抽中,从下车开始就是皱着眉的,小声嘀咕抱怨。

这种情况村长见怪不怪,半白的头发的他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心存感恩,但嗓音不卑不亢,“一路上辛苦了,您们先收拾收拾,准备好的饭菜一会儿就送过来。”

医院带队的负责人每年都来,和村长是多年的朋友,不露声se 的扫了一眼抱着手臂站在门口不想进来的‘林妹妹’。

礼貌敬重的颔首,“好的李叔,不用太麻烦,比来比去还是家常菜的味道最好。”

村长走后,负责人就对那些不适应的人进行思想教育,秦蓁蓁挽住南湾的手臂说,“南医生,我和你住一个屋吧,我胆子比较大,拳头大的蟑螂都不怕。”

还挺押韵。

闻言,南湾失笑,“好啊。”

……

会议室里的高层都离开了,只有慕瑾桓还坐在那把黑se 的老板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太阳茓 ,深邃的五官还存在刚才开会时的凌厉和淡漠。

黑眸微磕,似乎是倦极但不想表露出来的模样。

良久。

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开会的时候,手机是静音状态。

屏幕上躺着一条短信:我下乡,今晚你不用来接我了。

来自没良心的慕太太。

他早上走的时候没叫醒她,所以晚上就给他来这么一出?

拨通那串号码,‘嘟…嘟…嘟…’的机械声并没有响几声,这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不疾不徐的开口,“慕太太,我昨天好像没把你怎么着,就算是不想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也不至于为了躲我就跑去农村吧。”

【以后,你都不用开着灯睡觉。】

这句话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南湾就把准备怼回去的语句收了回来,在秦蓁蓁笑眯眯的眼神下,淡定自如的出了房间。

大家都在屋里收拾东西,所以院子里没人,抿了抿唇,“我这是医院正常工作,什么叫‘躲’?”

会议室里的光线很明亮,如果没有窗外的夜se ,环境和白天相差无几。

慕瑾桓依旧酝出一种了讳莫如深的感觉,薄唇轻启,“在什么地方?要待多久?”

他晚上要去办一件事,她不在也好。

男人的嗓音淡淡的,从中听不出一星半点的情绪。

南湾摸不准是个什么情况,只好低声回答,“在白水村,可能需要五六天的时间,但也说不准,你要是忙完了,就早点回去吧。”

最后一句就暗示了她的担心:你不会是要过来吧?

“做事小心点,别磕着碰着,”慕瑾桓站起身,迈开长腿往会议室外走,嗓音比之前温和了许多,“记得按时吃饭,如果瘦半两,回来就给我吃下去一吨。”

刘安看到出现在转角的老板,很有眼力见地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恭敬的等在旁边。

听到男人的话,南湾无语的望天,轻轻笑着问,“半两……你拿什么称?切片吗?”

农村的夜空,比严重污染的城市要美太多,星辰遍布,仿佛伸手就能抓到一颗。

“不用这么麻烦,”慕瑾桓停下脚步,估测着刘安到他这里的距离,确定自己的声音不会传过去。

面se 沉静,一本正经的说,“我摸一遍就知道了。”

南湾,“……”

————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刘安悄悄瞄了一眼后视镜,后座的后座的老板从走进电梯的那一刻就开始沉默,半张脸都隐在暗se 里,仿佛是一头等待捕食的猎豹。

安静,淡漠,危险。

把车停稳后,恭敬的开口提醒,“慕总,到了,用不用我先进去给主治医生打个招呼?”

深不见底的眸缓缓睁开,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用。”

刘安连忙下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慕瑾桓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衬衣的袖口,矜贵优雅,扣好袖口之后才迈开长腿走进医院。

重症监护病房里。

病床上躺着一位面黄肌瘦的中年妇女,明明只有四十二岁的年纪,但长年累月病痛的折磨让她看起来像是六十岁的模样。

瞳孔一片混沌,呼吸很粗重,说话的时候艰难无比,“我已经…答应别人了…这位先生…你还是重新找吧…”

慕瑾桓高大挺拔的身体立在病床边,投在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慢慢陈述,“人命不分贵贱,无论您的心脏捐给谁,都是在做善事积德。”

只上来半口气,重病妇女开始剧烈的咳嗽,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因为窒息感脸上有些血se ,看着没有那么憔悴。

声线比之前更加的虚弱,“话是这么说…但给人希望之后再打破…会很残忍……”

她经历过绝望,比一般人更能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荒芜。

那个患病的孩子很可怜,他的姐姐还怀着孕,知道配型成功的时候,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不停的道谢。

她的心脏只有一颗,但病人不止一个。

慕瑾桓深邃的五官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据我所知,您唯一的儿子今年六月高考,成绩还不错,我会送他去国外接受最优质的教育,以后不管从事哪一行,只要慕氏在,他就比同龄人更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闻言,病重妇女放在被褥上,因为消瘦而青筋凸起的手动了的动。

慕瑾桓捕捉到那微小的动作,然后收回视线,眸se 沉静如初。

继续陈述着,“还有您的丈夫,罪行不是特别严重,表现好的话,也许再待三五年就能出来,不到五十岁的年纪,还有很长的岁月可以活。”

停顿了几秒钟,“但是,监狱里每天都会死人,有被打死的,也有自杀的,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

重病妇女缓缓的翻动眼皮,等到视线不再那么模糊的时候,开始认真打量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这个男人。

从穿着和气度上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温沉沉的,然而隐藏着的威胁和逼迫依然能让她战栗。

不得不承认,他很会拿捏人心。

她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割舍不下的,只有孩子和丈夫,“先生,我能知道对方是你什么人吗?”

态度已经不需要过多揣测了。

慕瑾桓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一张黑se 的卡,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这么回答,“和您的心脏配型成功的病人,是一位在山村支教了三十年的人名教师,为这个社会默默做了许多。”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被关上的门隔断,重病妇女慢慢扭头看向窗外浓得如同黑墨一般的夜se 。

许久之后,干涩起皮的嘴唇扯出一抹惨淡的笑。

仁慈和愧疚,都抵不过贪念。

————

北岸别墅。

玄关只有慕瑾桓一人,已经十点了,周姨有些担心太太。

但察觉到男主人身上不同寻常的冷厉气场后,没有问其他的,只问道,“先生您回来了,需要准备晚餐吗?”

“不用了。”

慕瑾桓嗓音淡漠,黑眸里的情绪藏的极深,迈开长腿上了楼。

没有去书房,而是进了卧室。

随手从衣柜里扯了件睡衣,然后冲了半个小时的凉水澡。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壁灯,光线覆盖到领域只有周围一片,剩下的地方都是昏暗的。

烟灰缸里散乱的烟蒂横横竖竖,空气里也是浓郁的烟艹 味,红酒的香醇已经被掩盖。

半根烟,半杯酒。

桌面上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慕瑾桓已经有了醉意,眸se 比平时更加深邃。

他等了一会儿才把手机拿到面前,看到屏幕上的备注,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散发出来的冷厉疏离褪去了许多。

这么久以来,除了离婚的事,还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这里的夜晚有些凉,蚊虫成片成片的,南湾只有不停的走动才会不被叮咬。

声音温软,“你在做什么?”

慕瑾桓把夹在手指间的香烟捻灭,酒精和烟艹 的催化,嗓音磨动声带,带出了沙哑,“想你。”

陌生的地方,总会有些特殊的作用。

是难以抗拒的心悸。

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南湾的心脏都仿佛停了一拍,眉眼之间的笑意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脖子上的皮肤传来又痒又疼的感觉,她才挪动脚步。

轻咳两声后,抿了抿唇,低声说,“我就想问问,巴顿拉肚子好了没有。”

慕太太真是挺会找理由的……

头疼得厉害,慕瑾桓闭上了眼睛,修长的手指慢慢按着太阳茓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不是欠收拾了?”

“我口渴起床喝水而已,”南湾察觉到了男人的一丝异样,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声音没什么不对,有问题的是情绪。

几秒钟后,电话那端的人这样回答,“没有,加班了,有些困。”

温婉两旁上的笑意慢慢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似有若无的担心。

但也只是说,“那你早点睡。”

结束通话之后,南湾在外面站了很久。

————

昨天是晴空朗日,今天却变了样,天空隂 沉沉的,似乎是在酝酿一场大雨。

村长在相对宽敞的艹 场搭了棚子,大多数医生都在那里为排队的村民看病。

怕万一今后几天的天气都这样,所以任务安排的很满。

傍晚的时候,南湾和秦蓁蓁去了卧病在床的八十岁老奶奶家,家里没有壮年,同老奶奶作伴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们刚打开医药箱,耳边就响起轰隆一声惊雷,秦蓁蓁吓得惊呼出声,却把小姑娘逗笑了。

没过半分钟,倾盆大雨就砸了下来。

屋顶开始滴水,雨滴好像就砸在头顶,秦蓁蓁的安全意识很强烈,上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土方周围的情况。

屋后面好死不死就是一堵泥强,虽然糊了水泥,但显然是时间久远的事情了,年老的没力气,小的虽然懂事但也干不了这种活儿。

转着眼睛,声音有些发抖的问,“这房子应该……不会蹋吧?”

接收到南湾平波无澜的眼神后,连忙改口,“呸呸呸,我真是乌鸦嘴,奶奶小妹妹别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