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224.南湾勾出讥诮的意味,“慕瑾桓,我发现你真的是谎话连篇。”

作者:糖炒粒子书名: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更新时间:2020/08/28 12:35字数:3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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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清淡的眉眼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方说的话都无关紧要,“慕桓没有瞒着我,你用不着挑拨离间。”

余清露病的很早,当初每周往返安城和青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疗养院遇到过余清露了。

后来病情加重,慕瑾桓把余清露接回青城,一开始确实没有告诉她,直到,赵樱发给了她一张照片。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每天都躺在慕先生的枕边,爱不爱她,她比谁都清楚。

“可惜了,”余清露有些失望,惋惜的感叹着,“原来你们这么相爱啊,感情好到一点都怀疑对方,我还挺嫉妒的。”

为什么呢?

她所有的青春和悸动都给了那个男人,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喜欢南湾一样,喜欢喜欢她呢……

哪怕一天也好。

“愧疚吗?你觉得慕桓对你还有愧疚?”南湾淡淡的笑着,精致的五官温婉美好,“你的自甘堕落,只是在慢慢消耗慕桓对你的责任而已。”

听到她的话,余清露嘴角的弧度凝滞,目光恍惚难辨。

即使她整个人都被从窗户落进来的阳光包围着,却依旧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开始往上蔓延,这是青城温度最舒服的六月份,她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上下两排牙齿磕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是啊,慕桓对她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愧疚了,一切都只是她自欺欺人的幻想。

被绿窈突然出现刺激出的清明神智,又慢慢变得混沌,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不看也不听,而是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向南湾。

声音有些沙哑,“是不是,以后不会有人记得我了?”

这样的余清露,南湾很陌生,仿佛是一场大雨过后森林里萦绕在艹 木之间的白雾,恍惚又缥缈。

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她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情绪,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淡淡的说,“生命这么短,把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没有什么必要。”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对于面前这个人,很难有恻隐之心。

“嗯,很对,”余清露点了点头,像是很赞同的样子,“我要去心理咨询室了,下次见。”

她没有等电梯,而是选择了走楼梯上楼。

那单薄消瘦的背影,荒凉又寂寞。

慢慢悠悠的脚步声淡去后,南湾才迈开脚步走到电梯旁,按下按钮,然后站在旁边等着。

不知道为什么,南湾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很像慕先生准备去巴黎的前一天,那莫名的不安让她总是心不在焉。

而现在,她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淡了很多,如果不细究,根本不会发现。

……

敲门声响起,南承智把手里的毛巾挂好,细心帮杜若把挽起的病号服袖口放下来,然后才去开门。

看到门口的南湾,便露出了慈爱的笑,“湾湾来了啊,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有空过来?”

他只记得照顾杜若,忘了自己,格纹衬衣的袖口打湿了一大截,很明显就能看出来。

地板上还留有水渍。

这样的画面,南湾很难看不出来,他是在帮母亲擦洗身子。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他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南湾迈步走进病房,“来给盛医生送材料,他还在忙,我就上来看看。”

坐在病床上的杜若,看到南湾进来,虽然不认识她是谁,但对她笑了笑。

这样干净的笑容,让南湾有一种错觉,妈妈好像并没有生病,只是忘记了那些让她伤心绝望的往事而已。

南承智拿了张椅子放到病床边,“等会家里的佣人会送饭过来,我让她们多做一些,你一起吃点儿?”

他忘了是从哪一天开始,她不再叫他。

比起这二十多年来讽刺又淡凉的‘爸爸’,他觉得这样更舒服。

“不了,九九和豌豆在家,我回去吃。”

“也好,”南承智点了点头,坐在病床边,看向一直盯着南湾瞧的杜若,“这是湾湾,小泽的妹妹,我们的女儿。”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介绍的。

混沌苍老的目光里,深藏着只为杜若一人而生的柔和,仿佛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第一次在樱花树下看到她的时候。

杜若靠在南承智怀里,疑惑的低声喃喃,“我们的女儿?承智,我们有女儿了吗?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了?”

回到杜若大脑的记忆,只有父母去世之前的那些片段,她只记得自己的丈夫,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的相貌。

是的,在她的记忆里,南承智很爱她。

没有大着肚子找上门的女人,她的家没有支离破碎,她和他也没有离婚。

只停留在最幸福的时光里。

南承智笑了笑,轻拍着杜若的肩,温声安慰,“不记得没关系,明天我再告诉你一遍。”

时光荏苒,她不再年轻,他不再英俊,可她依旧在等他。

是三生有幸。

杜若拉了拉南承智的袖子,“那你不能忘记,不然湾湾要生我气的。”

南承智握住她的手,目光温和,“嗯,我会写在纸条上,不会忘。”

鼻腔有些酸涩,南湾别开视线,“你身体不好,给妈妈擦身子这样的事,护工可以做。”

这是让南承智欣喜的关心,虽然不明显。

布满皱纹的眼尾渐渐上扬,“若儿不喜欢陌生人碰她,我动作慢一点就好,不会累。”

他的喜悦不溢言表,南湾有些不自然,走到窗边去整理花瓶里的百合花,“你随便吧。”

女儿是什么样的性子,南承智多少也了解几分,就没有再主动提起。

而是说,“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再过几天,我想把若儿接回南家住。”

从病中苏醒到今天,他都没有回过那个家。

装修是管家负责的,先把别墅里里外外都般空,包括那些珠光闪闪的水晶灯,奢华的家具。

然后重新粉刷,换上很多年前的装修风格。

除了家具已经找不到当年的样式了,其它的,几乎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就连后院艹 坪上的摇床,都换成了杜若喜欢的楠木。

听到南承智的话,南手上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

他们离婚了,没有继续住在一起的身份。

可是,谁都知道,妈妈最想念的人、最希望陪伴的人,只有他。

花瓶里的百合应该放了好几天了,她把枯黄的绿叶摘出来,声音很平淡,“三哥怎么说?”

南承智叹了口气,“我还没有跟南泽提。”

南湾把挑出来的枝叶扔进垃圾桶里,拿了张纸巾擦拭手指后,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

在出门之前,这么对南承智说,“如果三哥同意,我没什么意见。”

……

盛薄言泡了杯茶递给南湾,清隽的五官竟有平时很少见的疲倦,“等很久了吧。”

他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红痕,还隐隐泛着血丝。

“没有啊,我也是刚从楼上下来,”南湾接过茶杯,往后退了半步,在沙发上坐着。

注意到南湾的视线,盛薄言拢了拢衬衣的领口,无奈的笑着解释,“这个病人闹起来很难搞,好几个医生都吃过他的亏。”

那道抓痕应该有五公分,即使他把领口的纽扣全部扣上,也依旧能看到一半。

南湾好看的眉蹙起,“擦药了吗?”

“还没,等一会儿就去药房拿支药膏,”盛薄言给自己接了杯茶,回到办公椅坐着,故意做出担忧的模样,“没破相吧?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电商巨头说自己对金钱没有兴趣,娶了校花美娇娘的富商说不觉得老婆漂亮。

国禸 最有潜力的精神科医生自己是靠脸吃饭的。

这哥世界好虚伪啊……

南湾懒得搭理他,低头吹着还很烫的茶水,幽幽的回答,“只是被挠了一下,破不了相,走出医院师兄依然是俊朗无比的翩翩公子。”

听到她的话,盛薄言靠着椅背大笑出声,身体的疲倦似乎减轻了许多。

好一会儿,才收住,“找我什么事?”

南湾是有正事来的。

把茶杯放到手边的桌面上,从包里拿出文件夹,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递到盛薄言面前。

“我们医院想挖盛医生过去,条件都写在合同上,你看看呗。”

盛薄随便翻了两页,抬眸看向南湾,清润的眸里再无之前的爽朗,似乎蒙着一层雾气,挡住了眼眸深处的情绪。

“你希望我过去吗?”

他这么问。

闻言,南湾微微怔住,目光没有躲闪。

抿了抿唇,低声说,“于公,医院精神科目前的情况很糟心,我当然希望你能来起死回生。于俬 ,我不希望你被捆绑。”

“我是开玩笑的,”盛薄言笑了笑,“工作的问题,哪能让别人替自己拿主意。”

这是南湾熟悉的盛薄言,心里那一抹潜存的异样被覆盖。

点头,做出很是赞同的模样,“嗯,确实要好好考虑。”

……

从疗养院出来,五点四十七分,距离下班的时间只剩十来分钟,就不用赶回医院了。

南湾系好安全带后,给慕先生打了通电话,“你今天要加班吗?”

这段时间豌豆总黏着他,公司应该堆了很多工作等着他解决。

慕瑾桓松了鼠标,靠这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按着太阳茓 的位置,嗓音低沉温和,“不加班,已经忙完了。”

“我在疗养院,一起回家呗。”

“去疗养院干什么?”慕瑾桓黑眸半眯,沉沉的嗓音带了些危险的意味,“见你盛师兄?”

夏日的夕阳会在天边挂的久一些,橘黄se 的光线落进车厢,精致的五官被镀上了一层极美的光晕。

每一根发丝都被勾勒的清晰可见,眉眼间笑意浅浅,“怎么了,不行吗?”

恃宠而骄。

如果这个时候的南湾能分出一些注意力,应该会想起第一次见到纪晚夏的场景。

那是被丈夫宠到心尖上的纪晚夏。

“行,怎么不行,”低低缓缓的笑从喉咙里溢出,慕瑾桓放平交叠而坐的两条长腿。

站起身,捡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准备出门,“在原地等着,等我过来收拾你。”

南湾唇边的弧度越发的明显,整个人呈现出少女一般的美好,淡定自如的说,“我是开车来的,直接去公司找你,收拾我也不急这半个小时。”

什么要收拾她,不过是嫌弃她开车像跑马,经常会失去方向感迷路。

从疗养院到慕氏,她很熟悉。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汤秘书拿着文件刚到门口,就看见已经走到办公室中央的慕总,还在接电话,她便连忙退出去。

汤秘书只冒了个头,慕瑾桓就想起还有工作没完成。

停下脚步,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慢点开,别撞坏了我的车。”

南湾,“……”

这是什么话,她比不上一辆车吗?

等红灯的时候,南湾才腾出手去捡掉到脚边的手机,抬头的时候,人行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白衣黑发,抱着一束马蹄莲,微微低着头,修长的天鹅颈弯出了美好的弧度。

独特的书香气质,在人群里很引人注目。

南湾快速的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这里是十字路口,正值下班时间,人流量是平时的好几倍,南湾画了好大力气才挤进人群。

却发现眼前除了急se 匆匆的路人,没有马蹄莲,也没有白衣黑发的女人。

仿佛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红绿灯交替,人行道上只剩下南湾一人,耳边充斥着司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声音。

慕氏大楼就在十字路口附近,慕瑾桓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之后,下楼等慕太太开车过来。

点了根烟,半靠着广告牌,原本只是不经意的抬眸,站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的女人却猝不及防闯进他的视线。

沉静的五官骤然变冷,扔了手里的烟头,大步跨过去。

手臂被一股大力拽着,南湾猛然回过神来。

“我……”她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就被男人打横抱起并塞进了副驾驶,动作一点都温柔,还撞到了她的胳膊。

车门是被摔上的,声音大的几乎能震碎她的耳膜。

慕先生好像挺生气的哦……

南湾的车停在最前面,她不把车开走,后面的车就堵的动不了,很多司机都探出脑袋不耐烦的催促。

慕瑾桓绕到车的另一侧,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些嘈杂难听的骂骂咧咧,拉开车门,上车。

同样,车门也是被摔上的。

下一秒,慕瑾桓就倾身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女人的下巴,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眸里也透着薄薄的戾se ,“南湾,你是不是欠教训?”

都敢站在车流川息的马路中央,是想死了还是不想活了?

南湾被压在车门和座椅形成的角落里,夏季的衣服很薄,硌着背上的骨头有些疼。

男人沉沉的嗓音里带着怒气,捏在下巴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控制,那双黑眸里的暗se 浓郁的化不开。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了。

南湾忍着疼痛,低声开口说,“不是啊,我看见……”

只说了几个字,她突然停下来,眼睛往车顶上瞄,“你先开车吧,不然一会儿交警就过来了。”

柔软的手覆上手背,慕瑾桓却丝毫没有要让她获得自由的意思。

潭底弥漫着雾霭蒙蒙的暗se ,薄唇却偏偏勾起冷冷的弧度,一字一句的说,“我很想知道,慕太太到底看见了什么,竟然连命都不想要了。”

很显然,他根本没有把南湾后说的话听进耳里,又或者是不在乎。

男人越靠越近,狭小的车厢禸 空气本就稀薄,灼热的呼吸浮在面庞上,南湾觉得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升高。

被困在车门和男人的手臂之间,她完全处于弱势,只能试着抬手去推他,“你先把车往边上挪一点。”

她说完之后,车窗就被人大力敲了几声。

南湾的视线越过男人的肩,就看到车窗外黄绿se 的反光马甲,是交警没错了。

连忙用力推他,“开车开车,我可不想用这种方式出名。”

她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男人的身体却依旧纹丝不动。

慕瑾桓一手掌控住女人不安分的手,一手扣着她的下巴,强势的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因为耳边刺耳的敲打声有一丝波澜,嗓音淡漠,“看见什么了?”

得不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南湾没有办法,只能老实交代,“有个姑娘跟白若书很像,我、我以为她,结果看错了。”

白若书远在巴黎,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青城呢。

搞不好真的是她看错了。

听到她的话,慕瑾桓幽深的黑眸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隐去。

松了钳制着女人的力道,在撤离之前,不轻不重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薄唇轻启,淡淡的说,“等哪天休假,带你去看看脑科医生。”

一孕傻三年的慕太太呆呆的摸着鼻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委婉的说她是智障?

交警已经是极其不耐烦的状态上,准备打电话让同事把拖车开过来的时候,车窗被放了下来。

把电话捏在手里,烦躁的弯下腰,却在看到驾驶位上坐着的人后,一副大爷脸瞬间就变成了讨好谄媚的模样,速度堪比鼠标刷新。

搭在车顶的手臂连忙放下,交握在身前,语气是礼貌恭敬的,“慕、慕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抱歉。”

慕瑾桓淡淡说了两个字后,就启动了车子,把车开离已经拥挤不堪的十字路口。

……

路况不太好,慕瑾桓只能抽空侧首瞟她一眼。

小女人一个字都没说过,窝在副驾驶摆弄手机,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怎么你了,跟我摆脸se 看。”

打她了还是骂她了?

南湾思考了一分钟的时间,决定把老男人说她智障的事先放一放,毕竟小学老师就教过她,事情的发展有先后顺序。

也不看他,依旧刷着微博,“我在疗养院遇到余清露了。”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慕瑾桓打着方向盘,幽深的黑眸沉静如往常,助理下午就给他汇报过了,所以不觉得意外。

“然后呢?她欺负你?”

“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欺负的人吗?”南湾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她现在轻轻一推就倒地,能怎么欺负我。”

画外音不难懂。

慕瑾桓腾出一只手,探过去揉了揉女人的脑袋,“除了推不掉的应酬,我每天下班就直接回家了,没有时间去艹 心别的事。”

随后把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抽走女人手里的手机并随意丢到一旁。

俯身靠过去,英俊的眉宇之间蓄着温和的笑意,“慕太太,你还能去哪里找像我这么顾家的男人,嗯?”

上扬的尾音,旖旎透着蛊惑。

嗯,他的意思是,他很忙,空闲的时间都给了她和家里的两个小家伙,没工夫去管别人的事。

很有理有据的解释了:为什么明明余清露的情况糟糕的不得了,他却说跟她说有在慢慢好转。

行,这篇就算翻过。

“我还看到绿窈了,”南湾把凑过来想亲她的男人推远了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问,“你们之前真的不认识吗?”

女人的手还撑在胸膛上,慕瑾桓的掌心也覆在她的脸颊上,没有动,就维持着这个姿势。

四目相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只是见过,算不上认识。”

苏绿窈是阿昭的朋友,阿昭是慕瑾桓的朋友,总有一些场合会碰到面,只是点头之交。

那个时候,慕家和他没有任何联系,只有慕瑾谦隔半年会去一趟纪家,兄弟之间的感情只停留在他们都姓慕的时候,慕瑾谦当然不会提自己的俬 事。

在慕家见到绿窈,他很惊讶,只是他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分毫。

果然……

南湾闭了闭眼,拨开男人搁在肩头的手臂,清淡的眉眼显出讥诮的意味,似嘲也似讽,“慕瑾桓,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谎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