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253.【露水之夏】顾总被纪小姐放了鸽子。

作者:糖炒粒子书名: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更新时间:2020/08/28 12:37字数: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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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集团漂亮的前台还没有回过神,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人,略微有些机械的回答,“顾、顾总没有换办公室,还在、在三十七楼。”

晚夏微微一笑,“谢谢。”

普通员工的电梯旁,是总裁专属电梯,袁毅快步小跑过去,按下总裁电梯的按钮,“纪小姐,您走这边。”

以前,顾太太来公司的时候,有眼力见的人都会像袁毅这样做。

晚夏弯唇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路畅通无阻。

三十七楼只有一间办公室,即使隔了四年的时间,晚夏也能很容易找到。

外间秘书的办公室桌是空的,晚夏在门板是上轻轻的敲了两声后,便从里面传来了沉沉的嗓音,“进来。”

从声音判断,男人的心情应该不是特别好。

晚夏推开门,水墨般的眉眼间是顾盼风姿的笑意,话音清浅灵动,“顾总,你在忙吗?”

正在汇报工作的刘秘书本能的看向晚夏,眼底的惊讶来不及隐藏就已经泄露。

难怪刚才顾总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脸上那如同万年冰井的暗se 就缓和了许多。

原来是因为太过来了。

哦不,现在,只是纪小姐。

经过短暂的斟酌之后,很快就有了决定,“那、那顾总我先出去了。”

顾邵之眉目不动,淡淡的应了一个音节,“嗯。”

刘秘书恭敬的退出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门被关上后,办公室里听不到外面的一点杂声,只有晚夏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清脆,灵动。

这里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就连摆件的位置,也都没有变。

晚夏只是随便看了看,目光回到坐在黑se 软椅的男人身上,略带歉意的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顾邵之丢了手里的签字笔,抬眸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女人,“你以前不是总这样?”

无奈低沉的嗓音里,宠溺的成分不难发现。

晚夏无辜的眨了眨眼,“人都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啊,顾总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呗。”

别再跟她提以前了,每想起一幕,都会觉得无比的讽刺。

顾邵之站起身,迈开长腿绕过办公桌,走到女人面前,手臂揽上她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将她半圈进怀里。

黑眸深邃似海,削薄的唇角似有若无的弧度,缓缓的问,“纪小姐主动来找我,是有事?”

“是啊,”晚夏轻轻笑开,白嫩的手指蜻蜓点水一般触碰着男人的喉结,看着他的杏眸里有狡黠和灵动,“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请求。”

他知道她是为什么来,却装作不知道,她知道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他知道。

这是无形里就达成了的默契。

交易这两个字,毕竟不是太好听。

顾邵之俯首,低低缓缓的笑从喉咙里溢出,目光如炬,以一种极慢的速度靠近她的唇瓣,嗓音压的很低,“我最近很忙,如果纪小姐能先付个定金,我就考虑抽出些时间帮你办成,嗯?”

上扬的尾音,带着蛊惑。

空调的冷气正对着晚夏的背吹,但面前却是男人炙热的体温,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

清冽的薄荷味道夹着淡淡的烟艹 萦绕在鼻息间,如同一张网,将她罩在里面。

“对别人来说,可能确实有点难度,但顾总不一样啊,”她浅浅的笑,白藕一般的手臂换上男人肩,“就一句话的事,很简单的。”

女人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引人无限瞎想,水媚般的眸子,勾人心魄。

有意蛊惑她的是顾邵之,但最终被蛊惑的,却也是顾邵之。

抱着她纤细腰肢的手臂收紧,微微使出了点力道,将人抱到办工桌上坐着,低沉温润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暗哑,“说来听听。”

晚夏半靠在男人怀里的身子依然很柔软,因为他只是抱着她的腰,并没有不规矩的乱动。

眉眼清浅动人,“小女子只会拍几张照片,没有什么其它了不得的本领,养活自己有点困难,所以想学学新技能。”

顾邵之目光如炬的凝着女人娇俏脸蛋,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晚夏眨了眨眼,话音软糯,“听说沈小姐最近要拍新广告了,顾总能让我跟着导演学学吗?”

她没有撒谎,照片和视频,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顾邵之没有立刻给予回应。

约莫半分钟后,他唇角的弧度加深,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女人的一缕长发,轻而缓的绕在指尖把玩。

嗓音低沉温润,“能是能,但纪小姐是不是得先拿出点诚意来,嗯?”

上午的阳光,明亮但没有午后那样灼热,透过薄纱窗帘落在他身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就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原本强势霸道的气场,悄无声息的让位于温柔体贴,还带着几分宠溺。

晚夏歪着脑袋,做出思考的模样。

杏眸里泛起笑意,似乎是有了决定。

她昂起脑袋的同时,也拉下了男人的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便撤离,眉眼之间尽是媚眼如丝的魅惑,“这样可以吗?”

越是若即若离的触碰,就越是勾得人心痒痒。

顾邵之勾起女人的下巴,俯首吻上她樱红的唇瓣,带着淡淡的烟艹 的味道侵占她的呼吸。

他的吻很温柔,急切和渴望都被极强的忍耐力压下,舌尖细致的描绘她的唇线,轻柔辗转后,才慢慢探进她的口腔。

没用,再温柔也都没用。

在女人的身子完全变得僵硬之前,顾邵之给了她呼吸的自由,潭底的冷意没有流露出一分一毫。

似乎,不曾察觉到她本能的排斥。

粗粝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脸颊的皮肤,嗓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润,“搬到清水湾别墅。”

晚夏还处于那难以自控的僵硬中,眉眼之间的不再是那魅惑的笑意,而是恍惚,“什、什么?”

注意到空调的冷气正对着晚夏,她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凉凉的,顾邵之抱起她往沙发的方向走,“和安歌一起搬过来。”

他顿了顿,又补了四个字,“作为交换。”

晚夏怔怔的看着男人坚毅的下颚,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是啊,他们之间是交易,他应了她的要求,她就得给予同等价值的商品。

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喝点酒,一夜就过去了,不是很难熬。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不是要她陪着上床,而是……住在一起。

艰难的牵出一抹笑,“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没听懂么?”顾邵之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他。

从办公桌到沙发之间,也就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其实已经到沙发前了,他俯身就能把怀里的人放到沙发上,但他没有。

是俬 心想要多抱她一会儿。

“你想进顾氏学拍广告,我想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很公平,我没有借着权势欺负你。”

平心而论,确实很公平。

她提的要求,和他所要的酬劳,是对等的。

“这也不是非得要住一起啊,”晚夏僵硬的身子已经恢复柔软,抬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眨着眼睛微笑,“我可以在你起床之前,就到你家门前等着,会很准时。”

和他住在一起……

她不要。

“我舍不得让你那么辛苦,这是最简单的办法,”顾邵之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温润的气息,音调平和,“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也不会把你绑到清水湾别墅。”

男人的嗓音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那双深眸也没有丝毫刻意撩拨的意思,但却让晚夏的心跳有了片刻的凝滞,几秒钟后,她轻轻的笑出声。

嗯,她是可以拒绝。

同样的,他也不会答应她任何要求。

“那顾总能把你用了五年多的家具都换掉吗?”软绵绵的靠在男人怀里,“我不太喜欢。”

跟他上床都可以忍,别的也没什么了。

顾邵之点了点头,“可以换,但晚晚你是知道的,我家里的东西,从来都不会交给外人决定,哪怕是一张桌子。”

他这个习惯,晚夏确实知道。

一个红酒杯摔碎了,即使是他的高级俬 人秘书从商场里采购回来一只一模一样的,也都要等他点头之后,才能放进水晶橱柜。

“所以呢?”

顾邵之把怀里的女人放到沙发上,他也跟着坐在她身边,手臂揽过她的身子。

薄唇贴在她耳边,低低缓缓的陈述,“从客厅到卧室,所有你不喜欢的都换掉,然后我陪你一起去家具商城,挑你喜欢的。”

清水湾的那栋别墅,每一处都还保持着四年前的模样。

除了那只叫‘可乐’的小猫长大了些,什么都没有变,就连后院阳台上的绿植花卉,也都还是摆在原位。

‘可乐’是纪老去世的那天,刘秘书按照顾总给她的照片,跑了半个安城的宠物店买到的。

和很多年前,纪老送给孙女的生日礼物长得有九分相似,黄白相间的毛se ,眼睛又大又圆,嘴巴的形状是上扬着的,很治愈。

晚夏慵懒的靠在他有力的肩膀,温热感传到皮肤。

抬手抻了个懒腰,“好麻烦呀,算了不换了,反正看着也不是那么的碍眼。”

顾总的手段,还是这么的厉害啊。

凝着女人娇俏的脸蛋,顾邵之勾了勾唇,嗓音低沉宠溺,“嗯,听你的。”

……

看到来人,刘秘书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

从座位上站起身,礼貌的颔首,“沈小姐。”

快到午饭时间了,沈唯一怀里抱着的纸袋里,装着她亲手做的午餐。

她清高,却并不高高在上,在公司里见着跟她打招呼的员工或者其她艺人,她都微笑的给予回应。

就像现在一样,她不仅没摆架子,还给刘秘书带了杯咖啡。

看向办公室紧闭着的门,柔声问道,“邵之在里面吗?”

“额……在的,”刘秘书点了点头,目光瞟向纸袋里的保温饭盒,为难的说,“但是,顾总现在有客人。”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存在了太多的巧合。

沈唯一抿了抿唇,“我找邵之的事有点着急,能不能麻烦你……”

高月昨天在她的房间哭了一晚上,如果再解决不了,估计今天晚上她也别想睡觉。

刘秘书短暂的思考过后,放下了手里的笔,“那您稍等片刻。”

如果是别人,她当然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挡回去,但这位沈小姐的要求,不是她能轻易决定的。

走到办公室门前,轻叩了两声。

被打扰,顾邵之英俊的眉皱起,嗓音透着不悦,“进来。”

得到准许后,刘秘书推开门,恭敬的说,“顾总,沈小姐想见您。”

公司里只有一个沈小姐。

顾邵之棱角分明的俊脸无波无澜,似乎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空。”

看看看,顾总的脸se 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

刘秘书深呼吸,“那……”

“怎么没空?我要走了啊。”

等在外间的沈唯一听到,汤秘书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一道清丽慵懒的嗓音打断。

声音的主人,她不陌生。

所以,刚刚那个男人的冷淡,都有了解释。

“再坐一会儿,等袁毅把车开出来,”女人刚站起身,就被顾邵之扣着手腕拉回了沙发,“云景路新开了家法国餐厅,我带你去尝尝。”

晚夏有些为难,“可是,我答应了安歌要回家陪她吃午饭的。”

“不冲突,我们可以先回去接她,然后再去餐厅,”顾邵之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只有十一点,时间差不多。”

她最喜欢的,就是法国菜。

晚夏点头答应了,“那……好吧。”

顾邵之习惯性的揉了揉女人的头发,没有被推开,他心底的情绪是有愉悦的成分的。

抬眸看向刘秘书,眼神是和前一秒截然不同的淡漠不悦,“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有她在的每一秒钟,他都想被任何不相干的人打扰。

“沈小姐应该是有急事,顾总把人家拒之门外,不是很绅士呢。”

晚夏适时的开口,替刘秘书解了围。

女人从怀里挪了出去,顾邵之侧首看向她。

晚夏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着,抬手将长发拢到一侧,光线很好,衬得她沐浴在阳光下的皮肤是接近透明的白皙。

“顾总不让沈小姐进来么?”

没有得到回答,晚夏翻动杂志的动作停下,侧过头对上男人的视线,“是……需要我回避么?”

她说着就准备放下杂志,顾邵之握住她的手,没让她动,“坐着,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无辜的刘秘书听顾总这话,应该就是准备见沈小姐的意思。

刘秘书侧过身,抬手做出‘请进’的手势,等沈唯一走进办公室之后,她帮着带上了的门。

沈唯一站在办公室中央,她忽然觉得自己亲手做的这份午餐,有些可笑。

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人,倒不是有多暧昧,女人在腿上放了本杂志慵懒的翻看着,男人握着女人柔嫩的左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每一根手指。

他们之间比这更亲密的她都亲眼见过,比起来,眼前的画面其实很平常。

她是何等清高的人,当然不会让自己心底的酸涩流露出半分,姣好的面庞依旧是如往常那般清淡温婉的模样。

只是,她抱着纸袋的双臂收紧了些。

等刘秘书把三杯咖啡放在茶几上,恭敬的退出办公室后,沈唯一低声开口,“邵之,我……”

“如果是高月的事,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沈唯一只说了三个字,男人淡淡的嗓音就将她的话截断。

没错,在找纪晚夏之前,沈唯一已经给顾邵之打过电话了,在电话里,他也是这么说的。

谈不上冷淡,也绝对不是温和。

是最大的娱乐公司的决策人和所属艺人之间,公事公办该有的态度。

沈唯一移开视线,声音很平和,“可是邵之,小月参演的电影和娱乐节目效果还不错,给公司带来的经济效益也很可观,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的……不近人情呢?”

没有人任何理由,所以有高月出现的画面,通通都被剪掉。

娱乐圈里没有什么比自身利益更重要的,其实都是些虚假的姐妹情,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高月拉下面子,也只不过是为了求证一件事。

一件,她自以为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

在安城,谁都知道顾先生等了沈唯一十年的时光,即使心上人和好兄弟在一起,他也是借着朋友身份,贴心守候。

所以,沈唯一所有的自信,都来自于这十年。

顾邵之依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是慵懒矜贵的姿态,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沈唯一一眼。

削薄的唇轻启,不紧不慢的道,“她得罪我了,这个理由还不够?”

明明高月得罪的是纪晚夏,他却说……得罪的是他。

沈唯一难以置信的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她是站着的,这样的角度她能轻清晰的看到茶几后所有的一切。

表面上是在翻看杂志、绝不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影响别人谈事的纪小姐,脚尖却在似有若无的触碰男人小腿的部位。

是十足的妖艳女二的作风。

沈唯一细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唇瓣,看着顾邵之的目光带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情绪,“邵之,这就当是我求你,也不行么?”

以前,无论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她的。

“我去趟洗手间,”晚夏把手从男人温热的掌心里抽出来,将杂志放回原位之后,侧首看向身旁的男人,“沈小姐的事好像挺重要的,我在这里有点影响她的发挥。”

她的眼睛清澈如山泉,单单是这么看着,完全不会想到,刚才勾引他的人是她。

顾邵之笑了笑,抬手捏她的脸蛋,“我陪你去。”

晚夏摇头拒绝,“别,我又不是弱智儿童。”

绕过茶几,经过沈唯一的时候,停了几秒钟,眨着眼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沈小姐,你可以继续了。”

沈唯一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把晚夏当空气,现在明知道她是在惺惺作态,当然不作理会。

‘诚恳’的道歉没有得到回应,晚夏似乎也不怎么在意,白嫩的手指勾着她的墨镜,脚步轻盈的走出办公室。

当然,她也贴心的给两人带上了门。

刘秘书看到出来的人是晚夏,眼里有短暂的诧异,“纪小姐,您要走了吗?”

不是说好跟顾总一起吃午餐的???

如果顾总心情好了,那样说不定她下午汇报工作的时候,也能好过一点。

“我去洗个手。”

听晚夏这么说,刘秘书顿时松了一口气,顾总的邀约没有被拒绝就好。

“顾总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里有浴室,您是知道的呀。”

晚夏抬手将散落的长发勾到耳后,弯唇笑了笑,“里面空调开的太足,有点冷。”

她在里面,沈大明星恐怕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聪明的女人都会在懂得如何在男人面前示弱,但沈大明星可不一样,人家自视清高,当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男人撒娇。

她‘勾引’顾总的时候,沈小姐眼里的鄙夷,那可是相当的明显。

……

晚夏从洗手间出来后,没有听男人的话去办公室,而是直接乘坐电梯下到一楼。

把车从车库开到公司门口的袁毅,透过车窗看到那抹倩丽的身影从大厅里走出来的时候,连忙推门下车。

袁毅打开后座的车门后,便恭敬的站在车旁,半分钟后,他有些懵逼。

咦?

纪小姐怎么是一个人出来的,顾总呢?

等到晚夏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袁毅才反应过来,快速小跑到路边。

在晚夏上车之前赶到,说话的时候还喘着气,“纪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晚夏回过头看他,礼貌的微笑,“我回家啊。”

回、回家?

袁毅这下是更懵逼了,“可是、可是顾总已经让我定了餐厅的位置。”

顾总最近很忙,除了必不可少的应酬,午饭基本都是在公司禸 部餐厅吃的。

刚才吩咐他备车和打电话定包间,难道不是要跟纪小姐一起吃饭的……吗?

晚夏精致的眉眼温婉动人,像是没听懂袁毅话里的意思,这么说,“你们顾总在跟沈小姐谈事情,应该忙完了就能一起去吃饭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她说完之后,就上了出租车,袁毅当然没胆子拦她。

……

出租车只开了两分钟,晚夏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她没有立刻就接,而是先放下玻璃,靠着车窗吹风,而后才不紧不慢的按下接通键。

“生气了,所以放我鸽子?”

低沉温润的嗓音响在耳畔,经过无线电波的渲染,比平日里更加的有磁性。

“顾总那么忙,我哪里好意思让您破费,”晚夏散漫慵懒的笑,“而且,小朋友都是要按时吃饭,才能好好长身体的,安歌是我哥的女儿,我可舍不得虐待她。”

因为顾总喜欢的,就是这种欲擒故纵的调调啊。

正午的阳光,灼热又刺眼。

顾邵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女厕已经没有人了。

他刚走出公司大楼,袁毅连忙小跑到他面前跟他说,纪小姐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只是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纪小姐就能从我眼皮子低下溜走,”深邃的黑眸似笑非笑,慢条斯理的道,“你是不是,从开始就没想陪我吃午餐?”

别人看不清楚,但站在一旁的袁毅知道,顾总其实没有生气。

那眼底的笑,是带着宠溺的成分。

以前的顾太太,其实总这样。

“你冤枉我,”晚夏清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安城最有权有势的钻石男神要请我吃饭,我怎么会不识趣的拒绝呢?”

顾总还是挺了解她的。

毕竟,曾经也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年半的时间。

低低缓缓的笑从顾邵之的喉咙里溢出,棱角分明的俊脸是温和的,但眼底的情绪却很复杂。

他修长的手指间勾着一串耳环,珍珠吊坠在空中轻盈的摇晃着。

那是纪小姐落在他的办公室里的。

沉默了约莫半分钟后,他转身往公司大楼的方向走,嗓音低沉温和,“后天什么时候睡醒了,打电话告诉我,我过来帮你搬家。”

晚夏唇边的笑意凝滞,低声问,“后天就搬吗?”

沈小姐的广告,好像一个礼拜之后才开始拍。

顾邵之嗓音淡淡的陈述,“如果林初不是明天出狱,我更希望你今天晚上就能搬。”

从前,纪晚夏只有两个朋友,林初,许秋白。

一个是无话不说的闺蜜,一个是总给两个女孩背锅的傻小子。

后来,纪晚夏有三朋友,林初,许秋白,夏浅。

第一个被男人整到家破人亡,一年有十二个月,她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监狱里度过的;第二个成了植物人,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睁开眼睛,只能躺在病床上;第三个……死了。

晚夏不再笑,眉眼清淡至极,“你不用过来,我也没有行李,带着自己去清水湾别墅就行了。”

在电话那端的女人的变化,顾邵之能清楚的感觉到。

眸se 无波无澜,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频率一致,没有丝毫的停滞。

补充了四个字,“还有安歌。”

“知道,”晚夏闭了眼,抬手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茓 ,“顾总还有别的要求吗?没有我就挂了。”

一分钟的时间里,对方都没有再说半个字,晚夏也没有耐心再等,直接掐断了电话。

按下挂断键是最简单不过的,似乎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晚夏弓着身子,将脸埋在掌心里,因为这样的动作,海藻一般的长发倾泻,将她的头全部挡住。

手机掉到脚边,她也没有任何要去捡的意思。

司机透过后视镜,只能看到乘客的背。

关心的开口询问,“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前面掉头去医院?”

是不是晕车了……

可是他的车速并不快啊……

“不用,”晚夏淡淡的说,声音有些沙哑,“麻烦师傅开快点。”

这哪像是没事的模样?

司机虽然心里慌慌的,但也不能俬 自将人拉到医院,只能在开车的时候,时刻注意着后座。

————

夏日的清晨,阳光依旧很好。

晚夏做好了早餐之后,上楼去叫赖床的豌豆公主起床。

睡眼惺忪的豌豆像是无尾熊一样,软哒哒的抱着晚夏的脖子,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就糯糯的开口喊饿,“麻麻,好饿。”

这种情况,晚夏已经不陌生了。

她抱着小粉团子往楼下走,眉眼之间是最温婉柔和的笑意,温声提醒,“是姑姑。”

这是豌豆还在家里的时候,每天早上被妈妈哄着从被窝里挖出来,她养成的习惯。

一天两天改不了。

除了从这里醒来的第一个早晨,晚夏被这四个字怔住了神,之后她的反应都很自然。

“姑姑,”豌豆小脑袋埋在晚夏的肩窝里,奶声奶气的说,“麻麻说爷爷的病还没有好。”

闻言,晚夏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拍。

慕历北只是最普通的感冒发烧,南湾描述的时候,稍微夸大了几分。

她知道,但豌豆不知道。

晚夏继续往楼梯下走,握着豌豆的小手亲了亲之后,柔声问,“安歌是想回家了吗?”

对于安歌来说,她其实是一个陌生人。

应该是想妈妈了。

豌豆摇了摇头。

等到晚夏把她抱到餐厅后,她却缠着晚夏不肯放手,软萌软萌的撒娇,“姑姑也很好,我很喜欢姑姑。”

晚夏笑了笑,食指弯曲在小包子鼻梁上轻轻的勾了一下,“早上不可以吃冰淇淋。”

豌豆瘪了瘪嘴,“……哦。”

————

吃完早饭之后,晚夏带着豌豆一起出门,豌豆很开心,坐在车里的时候还哼着歌。

到达看守所,晚夏先撑开了一把伞,然后牵着豌豆往隂 凉的地方走。

早上的温度,其实不太热。

四五分钟后,豌豆好奇的问,“姑姑,我们等谁呀?”

晚夏蹲下身子,摸了摸豌豆的脸蛋,柔和的笑着说,“是姑姑的朋友,你可以叫她林阿姨。”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林初更傻的姑娘了。

豌豆乖巧的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