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342.【伤心童话】海是倒过来的天(二)

作者:糖炒粒子书名: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更新时间:2020/08/28 12:44字数: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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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陆淮安所说的,她想带林初和祁铭回安城,其实很容易。

林初昏迷着,被连夜抱上飞机,然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盖着毯子,即使有空姐或者工作人员觉得不对劲过来询问,一句'不舒服'就可以解决。

小孩子睡熟了就不容易醒,祁铭不属于那种会哭闹的孩子。

等到林初醒再次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安城了。

车还在开,窗外的街道是记忆中熟悉的。

林初死死的瞪着坐在身边的男人,“陆淮安!你卑鄙!”

她试图拉开车门直接跳车,但陆淮安是什么人,对于她的性格几乎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陆淮安把人拉了回来,用着巧劲儿困着她的身子。

黑眸沉静如往常,淡定自如的反问,“你第一天知道?”

林初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争执这些,“我儿子呢?”

开车的司机是陌生的,加长版的车型里面空间很大,但除了司机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如果掉一根头发,你就拿命来赔。”

林初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直接弄晕她。

儿子现在人在哪里是什么情况,她通通都不知情。

陆淮安脑海里闪过男孩的眉眼,那是连接着她和他的生命。

也是这个孩子,给了他理由把她找回来。

单手扣着女人的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黑眸里的幽光传递出危险的意味。

“带着我陆家的人跑路,还来质问我?”

林初毫不留情的咬住男人的手背,直到他吃痛放松力道,瞅准时机摆脱他的钳制。

挪到角落坐着,厌恶的情绪明显至极。

看着窗外,冷笑着反问,“谁说他是你的?”

现在是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但从车窗外太阳的高度来看,怎么也是到中午了。

昨天,她还答应带祁铭跟江弋琛一起去游乐场。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去公寓的路上吧……

陆淮安依然是那副幽深莫测的模样,流逝的时光让他俊朗的轮廓更加的深邃分明。

“不是我的,那是江弋琛的?”

五年前,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干干净净,靠的是江弋琛。

五年后,他能顺藤摸瓜找到那里,也是因为江弋琛。

“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有一两个孩子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吗?”

林初冷冷的目光讥讽的意味极其浓重。

“失败的婚姻只是过去而已,我也不会蠢到把自己这条命都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也不费事,你如果想摆在台面上,也可以。”

陆淮安说完这句话后,车禸 的空气徒然降低。

死寂一般。

林初精致的眉眼没有一丝温度,放在腿面上的手慢慢收紧。

她闭了闭眼,尽量用最平缓的嗓音问,“陆淮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出现的猝不及防,用一种强势的手段打破她安定的生活。

是毁灭还是其它的,林初都不在乎。

只是,一看到他,那些本以为早已被时光掩埋的噩梦,就像是翻滚的海浪一般涌进脑海。

血淋淋。

疼。

陆淮安眼眸低垂,所有的情绪都被藏的干干净净,滴水不漏。

“带你回家。”

还是跟之前一样的答案。

“别恶心我行吗?”林初无语般嘲笑,“什么家不家的,可笑又讽刺。”

不相关的人,也许用不了半年,一两个月就会把五年前那场变故遗忘。

但是,身处变故之中的林初,可能这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午夜梦回,依然被困在那噩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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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直接开到了民政局外。

这个地方林初来过一次,当时差点被拧断了一条胳膊。

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林初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转身往后走。

却被陆淮安扣着手腕拉了回去,没有跟她客气,一手将她摁在车身上,另一只手去扯脖子上的领带。

在林初惊愕的眼神下,陆淮安用他解下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死结。

然后,她整个人被男人打横抱起,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门口走去。

林初反应过来之后,手脚并用的挣扎,禁不住拔高了嗓音,“陆淮安你脑子是不是有坑?我不想进去!”

陆淮安脚步未停,来往的人视线集中在两人身上。

他恍若无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低沉的嗓音无波无澜,“打定主意离婚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

林初气的眼尾发红,她现在的模样就像刚刚才跟别人打完架一样。

发丝凌乱不堪,呼吸急促粗重,衣服领口歪歪斜斜,只穿着一只鞋,另一只脚是光着的。

跟精致妥帖的陆淮安相比,她简直糟糕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往门外走,两三步之后就会被男人扣着手腕拽回去。

然后她甩开他继续,结果并没有任何不同,除了被绑着的两只手越勒越紧之外,她身上的力气也在渐渐被耗尽。

同样的事情来来回回重复了十几次。

林初气极反笑。

她也没有再继续跟陆淮安拧,随意的在身后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有穿鞋的那只脚翘起,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

喘着粗气,眼尾的讥讽毫不掩饰,“陆淮安,你是用什么样的底气质问我?不离婚,难道要跟我过一辈子吗?”

她强求而来的这段婚姻是困着她连一步都走不动的枷锁。

用枷锁换取自由,没有什么理由。

陆淮安的呼吸平稳依旧,欣长挺拔的身体立在那里,仿佛自成一界。

黑眸沉静,整理衬衣袖口的动作优雅自若,似乎十分钟前的人根本不是他。

不紧不慢的陈述,“我不同意,你就别想着能摆脱我。”

工作人员是被吓住了。

她们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是被绑着带到民政局来的。

即使是来离婚,也不会激烈到这种程度。

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仿佛有一场隐形的战争,空气里刀光剑影,白晃晃的利刃比夏日阳光还要更刺眼。

工作人员呆愣的看着两人拉拉扯扯,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人连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虽然知道是无用功,但依然在重复着挣扎。

而另一个,似乎是失去了耐心,直接将人捞进怀里。

“登记。”

淡漠的两个字响起,随后两本离婚证被丢到桌面上。

工作人员如梦初醒,“哦哦,好的。”

连忙在抽屉里找到需要填写信息的表格递过去,“麻烦两位先填好。”

林初被抱坐在男人腿上,整个人都被困住,动弹不得,表格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陆淮安我再说一次,你敢逼我签字,就想好每时每刻都要防着一个恨不得你死的女人在身边。”

她还地狱里,花了五年的青春都没有爬出来。

如果重新回到暗黑的婚姻里,她只会越陷越深。

被困在牢笼中的小鸟,给它充足的食物和水,避免一切伤害,也是会死的。

那些工作人员仿佛石化了一般,但陆淮安依然神se 如常。

他把签字笔塞进林初的手里,然后包裹住她的手,强硬的控着力道填写着表格上的禸 容。

“既然这么恨我,就应该抓住,”他看了林初一眼,黑眸深处的情绪没有泄露分毫,“没有比同床共枕朝夕相处更好下手的机会。”

林初被绑着的双手已经勒出了红se 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磨破了皮。

即使是毫无抵抗能力的状态,她也没有顺从。

手腕用力,让他无法书写,笔尖停在了‘林’字的最后一笔。

“我要是不呢?”

男人的力气远比她以为的要大,她坚持不到十秒钟,就被完全压制。

签名栏上,她的名字完完整整的书写完毕。

男人低沉毫无起伏的嗓音响在耳畔,“等你拿到主动权的时候,就有能力说‘不’了。”

有权有势,才可以逼着一个人做不愿意的事。

比如,半个安城的商人都企图攀附的陆淮安,和……落魄千金谁都能踩一脚的林初。

她能说‘不’,但这个‘不’没有任何威慑力。

林初放弃了挣扎,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否则宁愿磕死在桌角也不会温顺的待在陆淮安怀里。

眉眼间的笑意轻飘飘的,不达眼底。

刻意拉长了语调,“行,既然陆总厉害到这种地步,就等着你最亲的人被我活生生气死吧。”

旁边的工作人员听到了,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而陆淮安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冷峻的五官沉静淡漠。

写在白纸上的字,仿佛有了生命。

————

江边公寓。

祁铭坐在沙发上,眼睛里满满都是戒备和防范。

从陆军把他带到这里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大哭大闹过,有着和年龄极其不相符的冷漠。

佣人做好的饭菜,他碰都不碰。

牛奶热了一杯又一杯,他也没有喝过一口。

在沙发上坐的笔直,悄无声息的打量着周围莫陌生的环境。

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本能的看了过去,在看到林初的时候,因为紧张和害怕而绞在一起的手指终于放松。

就算再懂事坚强,他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

“妈妈。”

他跑到门口,紧紧的抱着林初的脖子,声音带着哽咽。

林初把儿子抱了起来,轻柔的安抚,“别害怕,有妈妈在。”

祁铭有了安全感,但脸依旧埋在林初的颈窝。

忍了很久的眼泪流出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声问着,“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妈妈你刚才去哪儿了?江叔叔呢?昨天说好一起去游乐场,叔叔找不到我们,一定会很担心的。”

前两个问题,林初不知道应该怎么才好。

可能是过去的那些年撒的谎太多,自从有了儿子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编制过谎言。

与其撒谎,还不如不说。

“没关系,我们等一会儿就给叔叔打电话。”

祁铭哽咽的点头,“好。”

有妈妈在,他就不害怕。

候在一旁的佣人走到陆淮安面前,毕恭毕敬的问,“陆先生,饭已经做好了,是现在吃吗?”

陆淮安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母子两人身上,淡淡的道,“等半个小时。”

佣人点头颔首,回到厨房。

陆军也完成了他的任务,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是多余的存在。

“陆总,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先回公司。”

“嗯。”

门被关上,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

祁铭坐在沙发上,林初在给他擦眼泪,陆淮安还站在刚进门的那个位置,看着两人的目光静默中,隐着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情绪。

林初把陆淮安当空气,但祁铭不知道他是谁,又刚好面对着他所在的方向。

眼神对视之间,彼此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对方的影子。

祁铭亲声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

林初身体一僵,捏着纸巾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他是……他是……”

“我是你亲生父亲,叫……”

“陆淮安!”林初回头,怒目而视。

她的声音不算太高,在安静的客厅里,却有些突兀。

陆淮安仿佛没有注意到林初刀子一般的眼神,迈开长腿,走到小男孩身边。

他看着男孩稚嫩的五官,一贯淡漠疏离的嗓音,竟多了几分温和,“没错,我叫陆淮安,所以你应该姓陆,叫陆祁铭。”

祁铭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他去握林初的手,干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初。

“妈妈,你不是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

似乎只有林初说的,他才会相信。

“他……”林初第一次在儿子面前手足无措,“他……”

五年前,陆淮安在她心里就已经死了。

彼此心里都有恨,解不开的结越缠越紧,她以为,和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纠葛。

形同陌路,就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的意思。

“以后就住这里,先上楼换衣服,然后再吃饭。”

陆淮安开口替林初解了围。

祁铭从来都没有见过所谓的‘父亲’,连照片都不曾看过,所以陆淮安之于他,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这不是我和妈妈的家,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稚嫩的声音,清晰又明澈。

陆淮安抬起的手停住,随后自然的收回。

黑眸微敛,淡淡的道,“待久了就会喜欢。”

这栋公寓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

做饭和打扫的佣人还是五年前的,家具也是,包括任何一个小摆件的位置,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衣帽间的衣物四季更换,就好像林初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唯一多出来的,是一间玩具房。

“妈妈,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嗯,但是住不了太久,”林初给儿子擦洗小手,她的情绪从来都不会对着儿子,“外公在这座城市,改天妈妈带你去祭拜。”

祁铭乖巧的点头,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妈妈就跟他讲过很多很多关于外公的事情。

“可是我不喜欢那个人。”

他把陆淮安称之为‘那个人’。

不是叔叔,但也不是爸爸,就只能是最疏离的代号。

“没关系,妈妈也不喜欢,”林初亲了亲儿子的额头,轻柔的安抚,“就当是换一个地方睡觉,新的幼儿园也可以交到好朋友。”

这里对于祁铭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

重新接受新环境,需要时间,尤其是楼下的那个人,他莫名有种害怕和排斥。

“妈妈,他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林初已经想不起,关于过去那些青涩岁月的记忆了。

“也没有,”她低眸沉默了一会儿,“祁铭,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他是你的爸爸,所以不会伤害你,你不用觉得害怕。”

虎毒不食子,就算陆淮安再狼子野心,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做什么。

当年陆正茂和陆老爷子之所以会瞒着陆淮安,不就是抓住了这个点。

这是林初第一次对祁铭亲口承认,陆淮安是他的亲生父亲。

祁铭虽然年纪小,但比同龄人更加懂人事,虽然三个人在同一个空间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也能感觉到并不是那么和谐,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淡。

“那妈妈呢?”

林初笑了笑,“妈妈很厉害的,像超人一样,谁都没有办法再伤害我。”

死了心的人,是感觉不到疼的。

所以无所谓。

————

江弋琛是在当天晚上准确的找到江边公寓。

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只在公寓外等着。

他这个年纪的人,早就不是遇到事情完全不用脑子就一身热血往上冲的类型,跟当初他把林初悄无声息的带走不一样,这一次,陆淮安给他留了信息。

既然陆淮安毫不掩饰,就是做足了准备。

佣人出门倒垃圾,注意到了江弋沉,便去书房告诉陆淮安,“陆先生,外面停了辆车,是外地的车牌。”

陆淮安眉目不动,似乎并不在意。

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问,“太太睡了?”

佣人点头回答,“应该是的,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也没有什么动静。”

陆淮安合上文件,看了看时间。

十一点半。

比他想象的要快。

“把露台的桌椅擦干净,再泡杯茶。”

佣人懂了他的意思,恭敬的点头,“是。”

……

佣人把茶端到露台,并且打开了照明后,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陆淮安才从公寓里出来。

那杯茶,江弋琛已经喝了四分之一。

“陆总好本事,半夜入室绑架这样的勾当都能做出来。”

这五年的时间里,两人在工作场合打过不止一次交道。

江弋琛的俬 生活极其隐蔽,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过相关的,唯一跟他有过绯闻牵扯的女人,就只有当时不温不火现在毫无音讯的乔安。

自从江弋琛离开安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包括当初江家出事,他都没有露面。

五年前的陆淮安,在江弋琛离开之后,就已经把他遗忘了,根本没有想过带走林初的人,会是他。

夏日的夜晚,寂静温凉。

陆淮安坐在江弋琛对面的藤椅上,双腿交叠,优雅矜贵。

他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开口,“江先生用词不准确,我只是去带自己的太太回家而已,称不上是‘入室绑架’。”

太太……

江弋琛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眉宇之间潜藏着的危险同黑夜相融,淡漠的嗓音透着讥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已经离婚了。”

陆淮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着桌面。

“知道江先生动作快,所以我跟小初到安城后就复婚了,现在太晚,如果你是担心小初的安全问题,那可以直接回去了,如果是想带她走,先找找自己有没有这个身份和资格。”

沉默。

良久。

梧桐树叶间,隐隐传出夏蝉的鸣叫。

江弋琛低笑了一声,“陆淮安,你是有多自卑,才会用婚姻来绑住一个人。”

青白se 的烟雾缭绕,陆淮安冷峻坚毅的五官越发的晦漠如深。

黑眸沉静如往常,表层无波无澜,但深处仿佛凝有冰凌。

淡漠的嗓音渐渐蔓延出危险的意味,“五年前的事情我没有追究,就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这杯茶是最后的礼貌,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江弋琛依旧是温文儒雅的绅士作风,低低的笑,“陆总好大的口气。”

单凭五年前他亲手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进监狱这件事来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比起陆淮安的淡漠和隐忍,江弋琛的城府更加可怕。

陆淮安也笑,只是他唇角的弧度淡的几乎看不透,“我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江先生可以试一试。”

————

感觉到身后的床在往下陷,林初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从来不是机警的人,以前睡觉的时候哪怕有人在她房间里敲锣打鼓都不一定能吵醒她。

让她这么机敏的,除了阔别五年的环境,更多的是男人身上的气息。

几乎没有过多思考,她撑起身体就准备下床,却被准确的扣住手腕拽了回去。

男人沉重的身体压了下来,带着浓厚的酒精味道。

林初偏过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陆淮安,你敢碰我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