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349.【伤心童话】伤痛不止百日长(四)

作者:糖炒粒子书名: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更新时间:2020/08/28 12:44字数: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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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安说让林初来公司,不是说着玩玩而已的,早上他起床的时候,就把林初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林初有起床气,尤其是没睡好被强行叫醒。

精致的五官写满了烦躁,“你怎么这么烦?”

陆淮安已经洗完了澡换好衣服,他坐在床边,西装革履的模样竟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

伸手将第二次滚进被褥里的女人重新拉起来,“我今天不急着去公司,和你一起送祁铭上学。”

听到他的话,林初混沌的睡意渐渐退去。

每个孩子在幼儿园时期,最幸福的时刻应该就是被最亲的父母接送。

现在社会,离婚比结婚还要常见。

林初自己就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她比谁都有发言权。

她软绵无力的身子被揽着靠在男人胸膛,昂起脑袋的时候,这样的角度让男人的五官弧线更加的棱角分明。

“有什么前提要求吗?”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说要送祁铭去学校。

陆淮安温热的大掌自然而然的抚上女人的脸颊,粗粝的指腹缓而慢的摩挲着。

他心情不错,所以眉宇之间带着浅淡的笑意,挑眉问道,“可以提要求?”

林初轻笑了一声。

借着抻懒腰的动作顺势推开男人,从边侧下床,“强盗就应该有强盗的样子,只出不进不是你的风格。”

陆淮安想了想,似乎是很赞同林初的说法。

含笑点头,“也对。”

“你慢慢想吧,在出门之前告诉我就行了。”

即使祁铭对陆淮安并不亲近,也从未觉他一声'爸爸',但林初想,如果一起送祁铭去上学,祁铭应该也是开心的。

林初活动活动关节之后,就准备往浴室走,却被男人扣着手腕拽了回去。

每逢隂 雨天气,曾经受过伤的左手手腕就会隐隐作痛。

那疼痛的程度很低,但挺折磨人的。

她有些不耐烦了,“我要去洗漱,你总拉着我干什么?”

林初没有除了讨厌之外的任何表现,所以陆淮安不曾察觉到她其它的情绪。

陆淮安站起身,顺手打开衣柜,拿出一条领带。

同时扣着女人纤细腰肢,把她带进怀里。

“帮我把领带系好再去。”

说话的同时,他就已经把领带放进林初的手里。

这条领带,是林初送给他各种奇奇怪怪的礼物中,最正常的。

很简单款式,也是该品牌当年最经典的系列。

尘封了五年,依然崭新如故。

林初像是不认识这条领带似的,仿佛起初那短暂几秒钟的怔神根本不曾发生过。

把领带勾在手里晃了晃,不甚在意的问,“就这么简单的要求?”

陆淮安的目光落在女人干净的小脸,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种情绪变化。

幽深的黑眸仿佛浸着一汪清凌凌的泉水,讳莫如深,看不透。

唇角的弧度很淡,缓缓的反问,“不愿意?”

林初嗤笑。

未经修饰的五官因为漾出浅浅的笑意而显得灵动,碎发虽然有些凌乱,但依旧有种慵懒随性的美。

“能有什么不愿意的,这种简单的事情,我又不是不会。”

在林初眼里,给陆淮安系领带就跟刷牙洗脸这种没有什么区别,并不特殊。

人的意志被磨灭之后,什么都进不了她的心。

领带系好后,林初就去浴室梳洗。

跟陆淮安不一样,她的生活习惯没有什么规律,有时候晚上洗澡洗头发,有时候又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洗。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

陆淮安还站在床边,低眸凝着整齐妥帖的领带。

清晨的阳光落进卧室,光影散乱,他半张脸隐在背荫的暗影里。

即使没有人,他眸底的情绪依然藏的很干净。

久久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

陆淮安亲自开车,林初坐在副驾驶。

祁铭第一次被两个人送着上学,他在后座,书包放在旁边,眼睛一直都盯着开车的陆淮安看。

林初能注意到,陆淮安当然会察觉。

他不习惯,甚至可以说是觉得很奇怪,如果是只有林初送他,他会说很多话。

但今天他从上车开始就很安静。

林初拿水的时候,在储物箱里看到了很'诡异'的东西——棒棒糖。

倒不是说棒棒糖有什么,林初之所以觉得诡异是因为这是陆淮安的车。

她拿了一个出来,好笑的询问,“你车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陆淮安神se 如常的回答,“买的。”

林初,“......”

不是买的难不成还能是偷的?

她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各种口味都有,除了艹 莓,林初和祁铭都对艹 莓过敏。

林初给祁铭挑了一个,递到后座。

祁铭拿着棒棒糖,没有吃,问她,“妈妈,我会牙疼吗?”

“可以吃一颗,吃完多喝点水,”林初笑了笑,伸手探过去捏儿子的鼻尖,随后她自己也吃了一个,“如果要疼,那妈妈陪你一起疼。”

就像没有小孩子不喜欢冰淇淋一样,棒棒糖的魅力也非常大。

陆淮安的车里之所以会有这些跟他整个人都极其不相符的东西,是因为陆军。

他能精确的掌握商业对手的手段和作风,却对小朋友的喜好一无所知。

除了玩具,他什么都不了解。

最受追捧的玩具公司每个季度推出的新品都会被送到江边公寓,几乎堆满了玩具房,但祁铭从来都不会碰。

陆淮安从来都没有讨好过一个人,甚至可以说,他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

却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体会到了挫败的滋味。

看到祁铭眼睛里因为尝到甜甜的棒棒糖而起的微小的光亮的时候,陆淮安勾了勾唇。

……

安城遍地都是豪车,所以陆淮安把车停下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引起那些脑残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躁动场景。

一直到两人把祁铭送进校园。

小胖子身后跟着好几个'跟班',仰着脑袋狐疑的看着陆淮安,问祁铭,“这是你的爸爸吗?”

这些都是祁铭的同班同学。

在这之前,即使林初没有被陆正茂送进看守所,她会送祁铭上学,但比起来更多的时候,扮演这个角se 的人是陆军。

豪门家族的父母都很忙,不亲自接送子女是正常的,但稍微负点责任的父母,都不会缺席年末的家长会。

从祁铭转学到安城后,他的同学们就没有见过他的父亲。

俬 底下不止一次嘲笑过他。

面对小胖子的质疑,祁铭只是乖巧的任由林初牵着,没有说话。

小胖子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抱着手臂,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祁铭。

“哼!一看就不是,难怪不参加下个星期的运动会,没有爸爸妈妈一起,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林初的心脏有些疼。

她从来都不是站着被人欺负的类型,即时对方只是一个屁大点的熊孩子。

还没来得及'教训'小胖子,原本被她牵着的祁铭忽然被一旁的陆淮安抱了起来。

陆淮安单手抱着祁铭,另一只手握住了林初温凉的手,迈开长腿往教室的方向走。

留下诧异的小胖子以及他的跟班们。

身型欣长伟岸的男人抱着孩子,还牵着漂亮的女人,这样看着,好像真的就是既幸福又完美的一家人。

“运动会是在哪一天?”

因为是单手抱,祁铭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有些不太自然的搂住陆淮安的脖子。

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星期五。”

如果他不在意,是不会把日期记得这么清楚的。

林初处于被动机械的状态被牵着往前走,她没有看路,目光凝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可以追究的情绪。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陆淮安把祁铭放下,让他站好。

低沉着嗓音开口,“以后再有同学欺负你,就原样还回去,不管什么后果都有我给你兜着。”

祁铭昂着脑袋,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淮安。

“我如果跟他们打架了,你会批评我吗?”

如果不考虑他缄默的性格和平静说话的语气,只把这句话单独拉出来听,很自然的就成了挑衅。

但是很显然,从祁铭嘴里说出来的话,根本不会有这种情感。

陆淮安把祁铭的帽子戴好,然后给他整理衣服的领口。

“男生打架很正常,理亏的人不是你,嘲笑别人的人也不是你,而且医药费我们也付得起,所以,我不会批评你。”

老实说,这不是正确的教育孩子的方式。

林初从来都不会要求祁铭乖巧听话,只要不伤害别人,他怎么样都可以。

所以陆淮安说的话,林初也不觉得太匪夷所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

恶魔的滋生,就是因为纵容和退让。

“妈妈?”

走神的林初被祁铭的声音叫醒,她笑了笑,开口道,“不能让别人欺负你,爸爸说的没错。”

这是林初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认陆淮安和他的父子关系。

不是因为她被虚无的假象蛊惑,忘记了那些伤害和过往,只是单纯的为了她的儿子。

血缘关系无法否认。

林初清楚的了解,从陆淮安知道祁铭的存在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她不可能再有机会带着祁铭离开。

无论哪一家法院,无论哪一个律师,都不会有因为她这个落魄千金去得罪陆家的人。

她是不会留在陆淮安身边的,也许明天,也许明年,总有一天他就会厌倦了。

恩怨不能牵扯到孩子,总不能……总不能让祁铭一直这样排斥自己的亲生父亲。

祁铭再一次看向陆淮安,眼睛里的疏离淡了些,但依然没有叫他。

“他们没有欺负我,我只是不想跟他们说话。”

旁边有人经过,陆淮安握着林初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这是最自然不过的本能反应。

他对祁铭说,“那就不用理,那小子虽然底盘稳但不经揍,在周五的运动会上秒杀他就可以了。”

林初,“……”

他这是什么意思?

……

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不认识陆淮安,但老师认识。

礼貌的打招呼,“陆先生、陆太太。”

陆淮安简单的进入主题,“运动会还可以报名么?”

“呃……,已经过了截止日期。”

“最近有些忙,祁铭就以为我和小初没有时间,所以没有提起过,刚才听其他同学说我才知道,能再加个名额么?”

老师审时度势,很快作出决定。

“可以的,只是学校里的活动,没有那么多硬性规定。”

陆淮安点了头,“辛苦了。”

————

祁铭不在的时候,林初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话。

陆淮安本就是寡言少语的人,所以车里很安静。

以前,只要林初在身边,他就连一刻的安宁都不会有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吵得他脑仁疼。

而现在,即时她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也只有空洞的安静。

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觉得普通寻常,根本不会在意。

等到再也失去之后,就开始怀念。

越是简单的记忆,经过岁月酿造而成的酒就越烈。

能从血肉里渗出,侵蚀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

林初回到安城一年的时间,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回来了。

所以,陆淮安握着她的手腕把她从车上拉进陆氏办公大楼的时候,亲眼目睹的员工们个个都嗔目结舌。

惊讶归惊讶,但没有一个人敢明着议论,视线跟着两人移动,在心里暗自躁动。

陆淮安视若无睹。

女人挣扎推拒的动作虽然不明显,但暗地里掐着他手背的力气一点都不弱。

原本扣在她手腕处的手改由环着她的腰,是更强势宣告主权的姿态。

林初一直都忍着脾气,等电梯门完全关上的那一刻才发作。

“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能听明白?别说秘书,你就是把总裁的位置让给我,我也看不上。”

这栋办公大楼,从地面到天花板每一处都贴着陆氏的名字。

就连空气都透着良心狗肺的酸臭味。

陆淮安面不改se 的把烦躁炸毛的女人禁锢在怀里,嗓音没有任何波动起伏,“只是挂着名头而已,就跟在家里一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困了可以在休息室睡一会儿。”

林初闭了闭眼,呼吸都重了些,显然是在压抑着脾气。

“你这样有意思吗?”她的眉眼间尽是冷淡,“万一你爸被活活被气死,这条人命是不是又要算在我身上?”

以陆正茂憎恶她的程度,如果知道她来了公司,接触的还都是一些高级机密,那不还不气得吐血。

刚刚是从正门进来的,看见的员工不下二十个,用不了几分钟就会穿到陆正茂的耳边。

厌恶她但是又不能干掉她的样子,虽然很解气,但看多了也会烦。

陆淮安的眸se 沉了沉,冷峻的眉宇依然维持着最初始的淡漠,“你待着就好,其他的都不用艹 心。”

......

之前林初跟在陆淮安身边学习工作经验的时候,职位是他的秘书。

过去了这么多年,林初曾经待过的办公室一直都空着。

她用过的笔、纸、书本......都还在。

推开门,似乎还能看到眉头紧皱的男人骂她脑袋笨的场景。

“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很闷,什么都不干坐着就跟个智障一样。”

陆淮安似乎是很闲,他已经跟林初耗了半个小时了。

“那去我的休息室睡一会儿,下午带你出去。”

说话的同时,就俯身把冷淡的坐在沙发上的林初打横抱起,直接回到了他办公室。

里间的休息室,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林初曾经霸占过。

他把林初放在床上,在她有反应之前就已经自然流畅的脱掉了她的外套和鞋子。

“饿了或者渴了叫我。”

与其干坐着,还不如睡觉,林初也懒得跟他继续掰扯。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淡淡的说,“把门关上。”

陆淮安知道林初早上没有睡好,所以也没有留在休息室影响她睡觉,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就去外面工作。

只要知道她在就好了。

————

陆军知道林初在休息室睡觉,所以敲门的声音很小。

得到准许后,推门走进办公室。

“陆总,沈小姐在外面,说有事找您。”

陆淮安还在处理文件,眉目不动,淡淡的开口,“我现在没空。”

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就被人直接从外面推开。

“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几分钟就够了。”

沈唯一的态度虽然算不上礼貌,但也是她惯有的模样,清冷淡雅。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

她似乎是早就猜到陆淮安不会见她,所以才会未经允许久就进来。

办公室里的气场悄无声息变了样。

陆军目不斜视的退出办公室,并且关上门。

沈唯一的视线落下男人身上,姣好的面容也看出不太多的情绪。

“陆叔叔的生日快到了,会在家里接待一些以前在部队里的老朋友,他希望你能回去。”

这些年,陆淮安都没有回去住过,偶尔的踏进也只是公式化的问候。

从陆正茂把林初一次次扔进看守所开始,父子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冰冻三尺。

所以来跟陆淮安说这件事的人会是沈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