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白昼 棺材

作者:之初书名:我如白昼更新时间:2020/09/27 08:25字数:2281

  

林城一中校门五十步开外。

“叮——”

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声的响起意味着早自习已经结束了。

靠!

陈醉暗骂一声,眼疾手快,立刻捂住池藻藻耳朵。

要命!

池藻藻浑身僵硬,立在原地。已经不想要吐槽他掩耳盗铃的样子有多傻,捂住耳朵就能够掩盖她今天又迟到的真相吗?

“我又迟到了!”池藻藻转过身,拍开陈醉的手,恼怒的瞪着他,“你讨厌死了”

这个人趁着她在“第七天”给她家里换了张床,巨大无比,巨高无比,然后花样百出的提出要抱她上床,或者是检查她柔韧性为理由进行不可描述的事!

“我答应过你晚上只要一次的。我也办到了。”陈醉甚至觉得自己该受表扬,戳了戳她脑袋上的丸子头。

她羞羞恼恼的样子,特别勾人。

小狐狸精!

“一次?!”池藻藻瞳仁的黑洞旋转地更大了,“是!晚上超长待机,早上雷打不动!”

一吼完,她就后悔了,看着陈醉眼角眉梢的得意,耳垂红的滴血,地洞在哪里!

陈醉看着她急得团团转,像个找地洞的土拨鼠。心软的不行,抱着她,

“好好好,怪我。”

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脊,贴在她耳边,“怪我晚上待机时间太长。”

那个“机”字被他拉的特别长,像是生害怕她听不出此鸡非彼机。

“怪我又长又持久。”

“陈醉!”

池藻藻彻底恼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这个流氓!

“不要脸!”

陈醉特别喜欢池藻藻骂他不要脸,叁个字被她拉的又长又婉转,像是一只粉嫩嫩的猫爪垫子,拍在他的肉棒上。

喜欢的要命。

“嗯,我不要脸!”陈醉咬了咬她的耳朵,“可是到底是因为谁才逼得我晚上那一次超长待机的?”

“你!”池藻藻气到不行,她就知道不管她理由多么义正言辞,他都会拐弯抹角赖到她身上。

那该死的五百万让他每天疲于工作,疲惫到只能要她一次!所以那一次必须延长!

“哥哥,”池藻藻眨吧着大眼睛,她选择曲线救国,“我不能再迟到了。作业都没怎么动。”

陈醉知道她的意思。她已经连续一周迟到了。最近的作业也没有一科是完成的,都是挑挑拣拣的做,老师都以为是她换了学习方法。

他跟她的学习方法不一样,他很忙,就算真要做题也只会选那些看上去有意思的做。但是他家小宝贝对于学习真的是一丝不苟,每张试卷每道题都会做,就算做语文试卷也都会把作文的大纲写下来,开头段落和结尾段落也都会写下来让许志成批改。

工工整整。

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基础题可以保持手感的。”

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眨起来,他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

不就是个黑卡嘛,他自己也挣的回来。

“晚上不做,但是早艹 必须有!”

大不了早上早点起来肏她。

一样不亏。

“嗯嗯嗯!”池藻藻小鸡啄米的点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压根没争取到什么福利。

去上课!

陈醉在后面看着池藻藻蹦蹦跳跳的身影,摸了摸鼻子,他家宝贝真挺耐肏的,早上哭成那样,下了床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脑海里又闪过那些从她家床垫下抖落出来的刀片,片片锋利,眼神一黯。

扫了一眼身后,没人。

但,有鬼!

真他妈会躲。

掏出手机,“陈一,出来干活。”

真当陈家没落了,谁都敢来踩一脚。

“又迟到啦——”

许志成站在讲台上打趣的看着池藻藻满脸羞愧地鼓着脸,望着他。

她双手抱拳,像个要妙鲜包的招财猫,可爱啊。

“我错了我错了,明天肯定不会迟到了。”

“行行行,快站上来。”许志成做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指着讲台旁的地方,示意她上来。

一时间教室像平静的油锅里滴进了水,哗啦啦响成一片。

“老班今天居然要罚站池藻藻!”

“会不会太严厉了。”

“她不也一直不上晚自习嘛。”

“我天,她穿的是‘盖娅传说’的新款吧,好漂亮!”

“啪啪啪。”教鞭在多媒体铁质保护箱外敲击着,许志成梗着脖子,“大清早吵什么吵。”

“你们英语老师跟我说了,上次半期英语作文考我国传统服饰,你们人均十叁分。中山装、旗袍、上

下五千年那么多朝代,写汉服啊,还写不出来东西。真给我丢脸!”

“都给我看着池同学!”

“来,藻藻啊,转个圈……”

“池同学今天穿的是改良版的魏晋服饰。魏晋时期有魏晋风度之说,衣冠承于东汉,追求繁华、奢丽,尤其是女子服饰,长裙曳地,大袖翩翩,讲究优雅、飘逸……”

池藻藻乖乖地转着圈,好羞。

白驹过隙。

“叮——”

放学。

池藻藻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桌上的课本,不时望着窗外,等着陈醉来接她。

“小嫂子!”景灿探过头,拿出一支荔枝味儿的棒棒糖,给她,“我哥说晚点儿来接你。”

换包装了?

“嗯?”池藻藻接过棒棒糖,撕开糖衣,“他有事?”

这下子把景灿问住了,他挠了挠头,“哥没说,就让你在学校等。别乱跑。”

“让你陪着了吗?”

“让了啊!”景灿感叹着池藻藻对陈醉的了解,“还让我寸步不离!”

池藻藻咬住那颗棒棒糖,基本确定陈醉去处理了一件可能是针对他的事情。并且担心她冲动还特意派了景灿来限制她。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个鬼鬼祟祟的“装甲车”。

从书城回来,她就一直觉得有个人在跟着他们。

那个人并没有每天都在跟踪,如果不是今天陈醉单独离开,她可能都没办法确定那个人的目标——

陈醉。

反侦察意识很强,行动也相当隐秘。

难怪,陈醉这几天偶尔会变换回家路线,或者一个人外出。无非就是在确定那个人的目标。

黄叁他们都被他派出去做事了,她不确定陈醉现在是不是一个人。

呵,挺会挑时候。

“你在这儿是要陪我写作业吗?”池藻藻瘪着嘴,表示嫌弃,“你还是回去玩儿游戏吧。你那个什么游戏比赛不是要开始了吗?”

“但是……”景灿是心动的,比赛要到了,他跟队友约好了要打配合的。

“哎呀,”池藻藻推了推景灿,“走你的吧。你不在我还能多做两张卷子!”

“那我走了~”

打发走了景灿,池藻藻直接走出教室,向着德育处的方向走去。

如果跟踪他们的人真的是那辆“装甲车”,那就不是她一支钢笔能够戳穿的。

她需要一个工具,最好是西瓜刀那样的,既锋利又足够长,可以让她刺穿他。

校门口小卖部。

“老板,我要一把开了血槽的武士刀。”

池藻藻掏出了手机查看着陈醉的位置,庆幸当初陈醉硬是要在她在手机里安装一个共享位置的软件,还设置了秘密强制开机的权限,就是为了防止她遇上坏人。

倒是没想到,他先用上了。

定位在废弃工厂。

一刻钟的车程,不远不近,的确够他回来接她。

计程车上。

“哎呦,小姑娘漂亮啊!跟仙女儿似的。”顶着一口大渣子粥味道的东北司机,热情的很,“你穿的这

是个啥汉服,咋还配个日本刀?”

“今天星光广场有漫展,刀是另外小伙伴的。叔叔,前面停就可以了。”

以防万一,前面的路她就骑车过去。

“那你可要小心点,再往前面就是郊外了,乱。”

“谢谢叔叔。”

废弃工厂。

落日余晖,墙面斑驳,野艹 荒芜,不见一人。

的确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那辆“装甲车”一定是算准了陈醉是一个人才会决定“富贵险中求”跟他到了这里。

池藻藻握紧手中的武士刀,要是陈醉受了伤,她一定把那个装甲车的零件一样一样卸下来。

“砰!”

有什么重物撞击到废弃的铁框上。

陈醉!

池藻藻慌了,循着声音就跑过去。

“说,谁派你来的!”

“装甲车”被两个人驾着,抵在墙上。

陈醉倚靠着一架废弃的铁栏杆,指间夹着一只寿百年,黑se 的烟管缓缓燃烧着,升出一缕白烟,模糊了他的眉眼。他唇角微微上扬,轻蔑傲慢,势在必得。

有种很别致的匪气。

陈家的男人,无论怎么压抑,骨子里还是沸腾着枭雄的血液。

他没事。

陈一揪着“装甲车”的衣领,一记左勾拳砸过去。

“装甲车”头偏了偏,吐出血,冷笑一声,

“姓陈的,老子就是想肏烂你屁股……”

“你再说一次!”

清冽的声音像是料峭的寒冰,四处的荒艹 仿佛都蒙上了严霜。

陈醉站直了身子,望过去。

她立在余晖里,如血的残阳滴到她眼睛里,汹涌着嗜血的杀意。

白裙翩翩,猎猎飞扬。

素白的手上还拿着把武士刀。

好凶的池藻藻。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

“怎么来了?”

池藻藻要走过去,却被陈醉拦住,宽厚的手掌悬在她眼前,遮住她的视线,

“乖,太脏了,别看。”

池藻藻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走到“装甲车”前。

他真的很壮硕,八块腹肌像是八块砖头垒在一起,似乎坚不可摧。

腹部有一个纹身,黑se 的长方体,像口棺材。

呵,殡仪馆的人。

拔出刀,

“铮——”

开过刃的刀锋兴奋地尖叫着,和着凉风直直捅进那个人的棺材纹身里。

“我不在乎你是谁派来的。”

池藻藻扭动着刀柄,细长的刀身旋转着,在那个被剖开的伤口处残忍的画着圈。

肌丝寸寸断裂。

“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一双我就杀一双。”

池藻藻退了一步,看着那把刀直直的插在那人腹部,鲜血像趵突泉一样汩汩的涌出。

“把刀从他肛门插进去。”她转过头对着目瞪口呆的陈一,“眼珠给我抠了。”

肖想他的人都得死。

“是……是是。”

陈一舌头打结,求求老天爷派个人来告诉他现在是在做梦,他人美心善的小陈夫人去哪儿了?

“阿醉,手脏了。”

池藻藻把手伸到陈醉面前,像只立起身邀功的小狗。

“真笨。”

陈醉掏出手帕,从水瓶里倒出水,蘸湿,一点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感谢池女侠出手相助。”

“少爷,”陈一走过来,“咽气了。”

“嗯。”

陈醉没太在意,应了一声,牵住池藻藻就往外走。

艹 木枯败,即使世界荒凉,他的手心永远温暖。

不用在他面前躲躲藏藏,真好。

她是完整的池藻藻。

“宝宝,今晚自己睡,我要回趟家。”

池藻藻楞了一下,抱住他,不想让他走,“一定要回去吗?”

“法国的事情不是处理的很好吗?”

她不明白,陈父为什么要罚他。

“你听到了?”陈醉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后颈皮,思考着回去以后重新安装书房的隔音装置,“不回去挨

这顿打,你将来怎么进陈家啊。”

“那我不进了!”

“你再说一遍!”陈醉急了,揪住她嘟起来的小脸,看着她因为自己而紧张的样子,又软下来,“乖,那晚上准备好药水。”

“陈醉哥哥……”

一串眼泪啪啪的就往下掉。

陈醉扳过她的身子,手臂横在她的胸前,指着前面,

“池小狗,看那边。”

“什么呀。”

眼泪让她的视野变得有些窄,她只看到一只黄se 的小狗,摇着屁股,癫癫的走着。

“你看那只小狗,”陈醉贴在她耳边,“像不像昨晚你摇着小屁股求我肏你的样子。”

不要脸!

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