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結局之後(NP) 新修 第五十一章契約

作者:水母书名:穿書結局之後(NP) 新修更新时间:2020/09/28 06:31字数:1275

  

天未央,公鸡的啼鸣隐隐约约。

戚陌良从榻上起身、下地,动作流水般顺畅,深邃悠远的眸里并没有初醒的困顿。

洗漱、更衣、束发,把一陈旧玉佩收入兜里贴身放好,踏出了房。

他的住处是独立的一个院子,木製的屋舍、露天搭起的石砌厨灶,小而简单,他踏过院门往一旁的客栈走去。

用过早点,入了店子,那小二正在忙活准备,憨厚的脸望了他立时堆满了笑。

“掌柜,早上好呀。“

“今日也麻烦了。“

“好的咧!“

戚陌良点过头,站到柜后,例行检查核定过帐本后,展开了一天的工作。

从有意识时,他便是这客栈的老闆,除了名字与一只玉佩,过去一切一概不知。

从旁人嘴里推敲出的身分甚是模糊,想来失忆前的他也是个秘密缠身的人。

他总觉得他得去找一个人,却无从下手,只得日復一日的做着这于他没什么意义的工作,藉此消磨心中的浮躁。

他无事时常端着那玉佩看,样式分明是熟悉的,但仍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这让他很是困扰。

缠绕着的迷雾,没有散去,越发浓重。

“戚掌柜,这是多做的千杨糕,您看如何?“

后厨里一妙龄女子款款而来,声调轻软,手里的托盘上,刚蒸好的糕点热气腾腾。

戚陌良的视线略过那糕点,停驻在女子的眼。

楚楚动人的眸,水光荡漾。

他顿了顿,的脑海忽然闪过了一抹灿烂的琥珀。

有谁也曾如此凝视过他。

耳边若有若无的回盪起谁的话语,听不真切。

『…记…你…』

谁说着话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絳紫的瞳仁缩了缩,心律纷乱。

再仔细去想已是一片空白。

“先分送给其他人吧。“

戚陌良压住心中的骚动,不着痕跡收回目光,手上算盘打得响亮。

那女子眼眸黯淡下来,应着退了下去。

***

极西之地的荒漠,破邪依旧插在沙里。

沐沐看了他一会儿,决定无视之,逕自骑上大黑转身准备离去。

“你!“

一声巨响,沙土漫天,面前已站上一人。

瞪视的金眸,与风纠缠一块的发与衣袍,飞扬而去的花瓣,冷酷的俊脸。

搞事的节奏。

她眨眨眼,对他的怒气来源不太理解,不就是不帮他嘛?

“…这不是能自己出来?“

闻言,破邪的眼神更兇狠哀怨了,他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这不是重点——你竟敢忽视我!“

不理你又怎么了,当个沙中剑效法一下石中剑不好吗?

沐沐懒懒地想,指挥着大黑从他身旁绕过去,又被挡了下来。

"君沐顏!"

破邪似乎很喜欢吼她全名,这诡异习惯从以前就根深蒂固了,她很是不解。

"又有什么问题?"

沐沐睁一眼闭一眼,一手伸了食指堵住耳朵,一手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手势。

“你身上为什么有别的男人的气息,你把我放哪?“

破邪指着她控诉,活像个老公出轨的小媳妇。

"——跟你的契约不是解除很久了吗?"

沐沐自动忽略了前一句,坐在大黑背上倾着身子,不以为然的表示两人已没任何关联。

她没跟他追究那戏弄的一吻已很不错,这傢伙有时间在这嘰嘰歪歪,还不如赶快去找下个合眼缘的契约者。

破邪的脸一瞬间沉如锅底,不单单是为了那话中含意,她还敢提那时候的事——!?

强迫他沉睡,还跑去送死,她知不知道他心理创伤有多严重?

若不是有道声音告诉他她没死成,要他等待,他或许早就自断神脉,与她一同殞落在那战场上。

“我倒忘了还有契约这回事了。“

他冷哼,下一刻就提着本体衝过来,气势惊人,沐沐运了轻功才避了开,站到了那头的枯树上。

大黑端详了会儿沉着脸的破邪,觉得沐沐没什么实质危险,撒了蹄子晃去远离这方的沙艹 地,一脸你们吵你们的,我找我的艹 ,儼然一只不闻世事的世外高马。

"君沐顏,下来。"

"拿着剑想干嘛?我可没时间跟你打。"

再说她也打不过。

她皱眉看他,难道这是当年她压榨他的反攻?

"当然是重新缔结契约。"

沐沐再次一闪,落到另一边地上,破邪挥来力度适中的剑锋落了空,带起一股柔风。

“你不是得到你的答案了?“

她的发被风扬起,抬起眸来望他,言下之意,契约已是没有必要。

“最重要的解答在你身上,你说我得到了没?“

破邪停在沐沐面前,本体入鞘,灿金的眸瞇着瞧她。

"——那叁年了我是学到很多,人类所拥有的情感、思想,也确实有了人的形体,了解了曾经的困惑。"

"但是,少了一个最重要的。"

他细数着弯下身来,金se 的眼瞳凝着实质神气,一眼之间似乎就能摄人心魂。

"最重要的——?"

无意间被领去了话权,沐沐感觉背脊一阵阵凉起来,因着那暗示的话语、眼中涌动的事物。

那东西,她已在其他人身上领略过其厉害。

"如何……追求喜欢的女人。"

破邪的眼神忽然飘了开,声量转小,泛红的耳尖没有被沐沐捕捉到。

"嗯?"

沐沐一喜,大石落地,原本以为又是一个她不知道的来讨债,看来是她想岔了。

"你喜欢上谁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

听着她八卦起来的揶揄语调,破邪立马知道她想歪了,怒着眉头回吼。

沐沐被他吼的定格在原地。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妈耶,不是吧,还真的有第四个,而且是这把傲娇臭脾气的剑?!

什么跟什么啊!

不,他没那啥,威胁不高。

只要不上床,一切好谈。

小心肝高高吊了起,轻轻落了地。

沐沐自我安慰着,思绪运转间,手已被他得空拎了过去。

腕上一疼,是他的唇,渗出的血珠很快被吮去,额间热度升腾,他专属的剑纹再度印上。

熟悉的气息流入体禸 与神气结合,平静依旧的识海展开眼前,少了许多事物,却仍是温暖,破邪胸口的彆扭气愤冲淡了,摇摆不定的心落了下来,落进了早已认定的归宿。

再生气、再恼怒、再忿恨。

也比不过她好好的站在眼前。

他闭上了眼,单膝跪下,额缓缓贴上了她的手背,情不自禁道出了古老的誓词。

"欢迎归来,吾唯一的主。"

沐沐瞳孔一缩,想收回手,破邪按住了。

他瞇眼看她,一哼。

"这次——你休想再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