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宠婢 90.第90章

作者:假面的盛宴书名:皇家宠婢更新时间:2020/10/13 02:09字数: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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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艽和丁香走后,白芷有点忐忑道:“你们说, 她会不会是去找冯姑姑告状?”

豆蔻翻了她一眼:“你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给她们留火, 谁叫她们回来的晚, 秋兰姐姐都不管的事,你觉得冯姑姑会管?”

茱萸犹豫道:“可昨天才送走了两个人, 要是她们生病……”“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舍不得连翘?我们都跟你说了, 你要是能把连翘拉过来更好, 可她反倒跟秦艽一起怼我们。生什么病,哪有那么容易就生病的, 谁这么矫情啊!”

半夏十分不乐意地嚷着, 吓得茱萸顿时不敢吭声了。

“又没有谁想害她们,炭火拢共就这么多, 让着她们, 我们怎么办?这宮里格外比家里冷,我这两天感觉嗓子有点不舒服, 怕是着凉了。”银朱说。

“我也感觉有点不舒服。”

“算了,赶紧吃饭吧, 等会还要去训导司, 去晚了又要挨训。”

*

晚上沐浴时,丁香和连翘正打算洗发, 被秦艽拉住:“别洗了, 把外面一层头发沾湿就行。”

丁香和连翘有点发愣, 秦艽又道:“现在天气转凉,又没有炭火烤头发,你们想生病被扔去安乐堂?”

一提起安乐堂,丁香就想到那晚的哭声:“我不想去安乐堂!”

“我也不想。”连翘说。

“可门口会有大宮女检查。”怕这些小宮女敷衍了事,或者洗不干净,浴房门口专门有个大宮女守着,检查她们是不是洗干净了。

“她只会看,不会去翻你们的头发,银朱她们都敢敷衍了事,洗发时连头发都不通,你们怕什么?”秦艽说。

“可这药浴还要泡六七日,难道我们每天都这样?”

“你们别急,等我想想办法再说。”

*

等浴房里出来,秦艽三人没回住处,去了饭堂。

丁香和连翘一头雾水,秦艽让两人找个背风的地方站着,她则摸去了饭堂后面的厨房。

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里灶火都熄了,就只有几个烧热水的灶还燃着,一个小火者正看着火。

见秦艽走进来,小火者松了口气道:“你可算来了,姜汤我已经帮你熬好了,你快拿走吧,别让人看见。”

“来喜哥哥,谢谢你了。”秦艽笑容甜甜地道。

说是叫哥哥,实际来喜比秦艽没大多少,瘦长的身条,长得倒是清秀,穿着一身姜黄se 小火者的衣裳,大约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他平时管着给小宮女们打饭,秦艽主动跟他说了两回话,两人就熟了。

见秦艽叫他哥哥,又看她笑容明艳,眼睛好看得不敢让人直视,来喜不禁红着脸挠了挠头:“这不当什么。”

他转身去灶上舀姜汤,趁着他转身之际,秦艽往后退了几步,背着手伸进一个坛子里抓了一把什么,悄悄塞进袖子里。

来喜舀好姜汤递给她:“你快回去吧,不然等会让人看见了,咱俩都要受罚。喝完了把碗藏好,偷空给我送来就行。”

“嗯,来喜哥哥,不用等明日,我马上就给你送来。”说完,秦艽就端着碗匆匆走了。

丁香和连翘已经等她有一会儿了,正疑问她怎么还不回来,就见秦艽端了一个大碗走过来。

“这是姜汤,你们快喝了,回去发了一身汗,再睡一觉,明天就能好。”

“秦艽你这是从厨房里弄来的?怎么弄来的?”

“你们别管,快喝吧,我还等着给人送碗。再说回去晚了,被秋兰姐姐知道了会挨罚。”

两人也顾不得说话了,忙分着把姜汤喝完了。

秦艽把碗送回去,正打算离开,来喜又拿出一碗姜汤递给她。

“我就猜你就是帮小姐妹们讨的,专门留了一碗给你。”

“来喜哥哥。”秦艽微微怔忪。

“快喝吧,我在里面帮你放了糖,千万别跟别人说。”

“嗯。”

秦艽把姜汤喝完,临走时复杂地看了来喜一眼。

*

三人回去时,炭盆已经熄了。

豆蔻看了她们一眼,道:“可不是我们不给你们留火,你们上哪儿去了,耽误这么久才回来。”

其他几个人坐在通铺上,互相帮着梳头,看似在梳发,实际上眼睛都看着这里。茱萸欲言又止地看着连翘,连翘板着脸,也没理她。

气氛尴尬成这样,自然没了说笑的心思,再加上天冷,几个人收拾收拾都进被窝了。

秦艽三人也打算休息。丁香是个勤快的,见炭盆扔在屋子中央,也没人收拾,明儿早上忙着赶去训导司,肯定没人顾得上,但这若是让秋兰看见,一屋人们都要挨骂,就想把炭盆拿出去倒了,却被秦艽抢了过去。

“你不舒服,我去。”

“秦艽。”

“快上去躺着吧。”

秦艽很快就回来了,也上了通铺,一夜无话。

*

又是一天过去。

其实被这么集中训练下来,小宮女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就跟冯姑姑说的,习惯了就不觉得累了。现在的累是为了让她们不出错,也是为了让以后更轻松。

惯例是吃过晚食去浴房沐浴,丁香和连翘本来不打算洗发的,却被秦艽拉着洗了头发。

“秦艽。”

“也不能天天躲,还是要洗一洗的。”

听这话,觉得也挺对的,两人就洗了头发。出来去穿衣裳时,果然银朱等人的衣物已经不见了,丁香已经无奈了,连翘还是不服气,拉着两人想赶回去。

回去后,银朱几个已经烤上了,茱萸站在旁边,还没轮上她。

见秦艽三人走进来,茱萸脸上有些难堪,偏开脸去。

她本就是因为害怕生病才会倒戈,谁知道倒戈后还是要退一射之地,平时她和银朱几个在一起不觉得,现在这种场面被连翘她们看见了,格外觉得难堪。

连翘是个藏不住话的,去把脸盆放下,边说着风凉话:“觍着脸往上贴,可惜后进去的,人家还是排挤,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关你什么事!”茱萸没忍住还了一句。

“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就为了这一盆子炭,你把我扔了跟这几个人混在一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豆蔻道:“连翘你说什么呢,说的好像我们故意欺负你们似的,又不是不让你们烤,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的吧。”

这是豆蔻等人的老腔调,连翘转头想跟她吵,被丁香一把拉住了。

“算了。”

“有那点功夫斗嘴,过来我帮你们把头发再绞一下。”秦艽说。

丁香去拿了块干布,很乖地去了秦艽身前,让她帮忙绞头发。明明她跟秦艽差不多高,反而更像小孩子一点。

连翘也来了兴致,拿块干布坐到丁香身前,三个人排排坐,你给我弄,我给你弄,十分欢乐。

这场景让茱萸神se 黯然,至于银朱几个则得意地看着她们,慢慢地烤着头发,甚至还故意说笑,就是想输人不输阵。

豆蔻羡慕地看着银朱:“银朱,你的头发可真好。”

又黑又亮,又顺又长,大梁的女孩子从六七岁开始蓄发,蓄到十三四岁长及腰间,就代表可以说亲了。可有的人头发好,有的人却不行,例如豆蔻的头发就有些泛黄和稀疏。

银朱笑了笑:“以后多养养,也能跟我一样好。”

正说着,炭盆中突然响起一阵哔剥声。

不过都没放在心上,小宮女用的炭自然是宮里最差的,里面有杂质,经常会烧着烧着就会响。

半夏拿起火钳,去翻了翻盆中的炭,就在这时偏偏出了意外,只听得一阵连续不断的噼里啪啦声,有什么东西带着火星从炭盆里迸溅而起,想躲都躲不及。

半夏离得最近,被迸了个正着,豆蔻也未能免俗,两人捂着头脸痛呼着。银朱和白芷慌着想躲,发梢却掉进炭盆里,很快就烧了起来。

至于茱萸,整个人都傻了。

屋中一片混乱,痛呼声惊慌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刺鼻的烧焦味儿。旁边屋子的小宮女们听闻动静跑了过来,见了那火,大喊着走水了。

这时,秦艽从通铺上一跃而起,去墙角端起一盆水,对着几个人浇了过去。

*

事情惊动了冯姑姑,她很快就带着人赶来了。

屋中一片狼藉,有很多小宮女站在门外围观,见冯姑姑来了,忙让了开,并低头叫了声姑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秋兰先冯姑姑一步到的,已经询问清楚了详细,就把事情经过和冯姑姑说了。

“估计是炭太劣质,火星迸溅,才引起的。”

冯姑姑紧皱着眉,四处巡睃了下。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发生,奴婢已经提前再三嘱咐她们,用炭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幸亏没有走水。”

宮里最怕的事就是走水。

“人伤得怎么样?”

秋兰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身后的银朱几人。

银朱和白芷头发烧得乱七八糟,半夏和豆蔻最惨,脸上有好几处迸溅烧出的伤痕,衣服也烧了好几块焦黑。也就茱萸什么事也没有,却被殃及池鱼泼了一身水。

“幸亏秦艽机警,用水浇灭了火,不然半夏几人可能会受伤不轻。头发烧了再蓄就是,就是这两个脸上受了伤的,暂时还看不出伤势深浅,如果伤的深……”

如果伤口深且面积大,半夏和豆蔻就不能做小宮女了,也不用再受什么训,直接去浣衣局做杂役。宮里讲究体面,哪怕宮女的容貌也有要求,稍微长得不端正的都不会选入宮,更何况是毁了容的。

听到秋兰这话,豆蔻害怕地痛哭了起来,其他几人更是吓得脸se 发青,心有余悸。

“肯定是秦艽,肯定是她故意害我们。”半夏突然道。

这话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同时目光也都集中到了秦艽身上。

秋兰斥道:“半夏你胡说什么呢,发癔症了不成。”

丁香也说:“半夏你乱说什么,是秦艽救了你们好不好,大家都看见了,如果不是她机警,你们都会被烧伤。”

“就是,不是秦艽,你还有力气在这里哭着诬陷人?”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门外有不少小宮女插话。

半夏的脸上一片漆黑,哭得很惨:“就是她,肯定是她报复我们故意不让炭盆给她们烤头发,她早就记恨在心里了,伺机报复……”

秦艽也没避她,从怀里掏出小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点心。

“给你吃,我也吃不了,拿回去让她们看见,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丁香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糕点,拿起来有些爱不释手,她喂进嘴里咬了口:“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点心,真好吃,你该不会是从哪处空置的宮殿中偷偷拿的?”说到这里,她大大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糕点也不吃了。

秦艽敲了她一下:“我在你心里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是有人赏的,至于是谁赏的,你就别问了,只管吃你的就好。”

丁香顿时不问了。

两人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坐下。

“秦艽我跟你说,银朱今儿得赏了。”

“赏?”

“是宇文家的那个三公子赏的,宇文公子佩戴护具,是银朱捧过去,又上杆子给人帮忙系,宇文公子上马后,扔了块金子给她。你不知道茱萸她们都羡慕死了,兰儿她们也有些微词,似乎有些埋怨你拘着她们。”

能让丁香在秦艽面前提起,说明就不会是‘有些微词’,她知道秦艽一向不喜欢听这个,从来不主动提,能说起来说明十分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