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 248 设计

作者:南觅书名: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更新时间:2020/10/15 23:00字数: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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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生亦带了人,那些人从身着的衣服看来,却是宮中禁军。舒榒駑襻一行人冲下山,岑妩之那数百人片刻之间便被悉数擒住。

迦生走至怀陌眼前,微微一笑,“丞相大人,幸会,鄙人迦生。你迎我妹妹之时,我不在南诏。”

怀陌颔首,“久仰。”

怀陌目光落至地上,“沉醉”已经身亡,岑妩之躺在地上,身上不见伤口,不知生死。

迦生就要去探,怀陌淡道,“她已经死了。妾”[

迦生闻言,凝目望去,果然见岑妩之脖颈上一支银针只露出小截,而刺入的地方却是要害。迦生笑,“丞相大人厉害。迦生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乱党,没想这功劳却让丞相大人抢了。”

“你奉皇上之命?”

“是,皇上一早得到消息,岑妩之半路折回京城,且集结岑家旧部数百人,蠢蠢欲动。彼时迦生正在宮中面见皇上,想要讨个好,便自己揽了这差事,没想最后功劳还是没捞到。芗”

“妨,二皇子救我一命,恩情可比功劳大。”怀陌淡道。

迦生往怀陌看去,只见他左胸上晕染出大片血迹,竟不知是否伤了要害,看起来甚是骇人。他却仍旧长风玉立,仿佛血不是他自己的。迦生上前,凝声道,“丞相大人,速速回去处理伤口。”

怀陌颔首,动作微微凝滞,却是上前去查看地上死去的“沉醉”。他弯身,往那女子脸上探寻一番,扯下一张面皮,面皮之下,果然不是那人。

怀陌将面皮一扔,这才离去。

迦生又看了看地上那“沉醉”,唇角似有若地勾了勾,便随着怀陌离去。

“他伤得重吗?”

迦生回了皇宮复命,言明岑妩之已死,死于怀陌之手,文帝却不问怀陌为什么会在哪里,只问怀陌伤势。

迦生如实回道:“被‘沉醉’一刀刺入左胸,不知是否伤及要害,只是看丞相大人的样子,想来碍。”

文帝轻轻颔首,“他就是要死了,也是那一副样子,做不得准。”

又立刻命复泽,“带御医去丞相府看看。”

复泽领命而去,“是,陛下。”

“岑妩之已死便罢,其余的叛党呢?可有见到太子和太子妃的人?”文帝问。

“其余叛党已经由皇上的禁军处置。未有太子和太子妃的人,想来这事是岑妩之一人所为。”迦生道,又沉吟,“只是,迦生如实禀报皇上,那‘沉醉’并非沉醉。”

“并非?”文帝眯了眯眸,随即又恍然一般,“也是,沉醉如今怎可能那么轻易被岑妩之捉住。再者,若是真的沉醉,被你射死,怀陌如今还能不桶翻了天?”

“皇上明察。”

“迦生,你今日助朕,就当真欠你一个情,往日你若想要什么,朕应你一事。”文帝忽而高深莫测地说着,目光深深注视着迦生。[

迦生眸中含笑,静静接受,“如此,迦生感恩戴德。”

“下去吧。”

迦生离去之后,薄秦一番犹疑,终是问出口来,“陛下,迦生此人狼子野心,为何要应他一事?”

文帝笑,回头,看向薄秦,“为不时之需。”

“丞相大人不是已经通过了吗?”薄秦沉吟,“陛下故意让迦生听到岑妩之挟持‘沉醉’,陛下要派人去灭的消息,迦生为姐出头,必定自告奋勇,好趁乱除去沉醉。丞相大人必定不会轻易相信小小岑妩之能从离渊手中抓走沉醉,而迦生却实力不俗,又曾在九清宮停留不少时日,所以陛下让迦生去扰乱丞相判断,让他以为是迦生与岑妩之联手掳走了沉醉。若是丞相大人中计,便可证明他并未与离渊串通。反之,若是丞相大人坚信沉醉不可能落到岑妩之手中,那必定是与离渊暗中往来,如今局势,便是离渊在助丞相所为。”

“嗯。”文帝点点头,“可是这里面仍旧有破绽。”

“陛下明示。”

文帝忽地笑了笑,看向薄秦,“朕这个儿子,心思太深,他虽然是中了计,还被‘沉醉’所伤,可朕却不知,他是真的中计,还是假装中计。”

“所以陛下让御医去看丞相大人伤势?”

“嗯。虽然他受伤不能彻底证明他的清白,但这伤他却是必须受的,不受,他就绝不清白。”文帝寡淡地说。

薄秦低头。

也许多疑,是一个帝王与生俱来的本质。

多疑不一定就能避开危险,可是不多疑,一定会有危险。

即使这算计有破绽,却不能不试。试了不一定能放心,可是不试,一定不会放心。

“所以陛下应迦生一事,便是后招?”

文帝缓缓摇头,“不全是。退一步说,即便怀陌与离渊真的毫干系,朕也不能保证沉醉不会有什么动静。沉醉与怀陌虽然决裂,可是难保她不会有其他心思。又是在这种时机,她忽然多了离渊那靠山,她会不会要求离渊助她,重新嫁给怀陌……或者是……萧尧?”

文帝说到最后一句时,嗓音忽地冷沉,几乎咬着牙齿而出,一侧的拳头也已经握紧。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总之这件事,不确定因素太多,怀陌、沉醉、离渊,他们若是勾结,必定会乱;不勾结,多半也会乱,朕就让它再乱一点。派人善待迦生,监视迦绫,朕要看看,到时能乱成怎样。再把云罗叫来。”

“是,陛下。”

……

复泽领了御医到丞相府,管家径直带两人去了主院,进门时,迦绫正在为怀陌包扎伤口,怀陌端坐,看起来并多虚弱。

复泽说明来意,怀陌颔首,道:“皇上体恤,有劳御医了。”[

御医领命上前把脉,到探得脉象,脸se 当即大变。

复泽眼见,连忙问,“怎么回事?”

御医看向怀陌,急忙道,“丞相大人,怎还坐在这里?还不快快回床上躺着为好?”又对复泽道,“丞相大人伤及心脉,与要害只有分寸的距离。”

复泽闻言,脸se 大变,立刻上前去扶。

怀陌抬手阻止,淡道:“怀陌也是大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还不到如此虚弱。”“丞相大人莫要逞强才好。”复泽语重心长。

这时,迦绫在一旁忽地轻笑出声,“公公别劝了,迦绫已经劝过了。不过我看丞相大人此时虽然受了伤,心里却高兴着呢,随他吧,有迦绫在,总不会让他有性命之忧。”

复泽听迦绫说“心里高兴着”时,唇角微微嘲讽帝勾着,便知她大概已经知道怀陌是为谁所伤。为“沉醉”所伤,却万幸不是沉醉,也许对怀陌而言,心里确实是高兴着。

迦绫已经说了话,且那话中有话,复泽也不便多说。只让御医迅速开了药,又留下些宮中疗伤圣药,便告退离开。

外人离开以后,迦绫不置一词,脸上的笑也敛了,静静为怀陌包扎完。

怀陌淡声道谢。

迦绫讥诮地看向他,“若是沉醉帮你治伤,你也要对她说谢?”

怀陌道,“那不同,那是沉醉分禸 之事,公主却并不需要做这事。你我初时便有言在先,你助我登得帝位,我保你家国虞,夫妻不过名义,你不必承担任何义务。若期间怀陌出了错,怀陌自食苦果,公主自保即可。”

迦绫一时被怀陌的话堵住,随即冷笑,“你不必提醒我你我当日约定,我自然记得,便是你死了,我也需救你。”

“正是。”

“你……!”

迦绫一时差点岔了气。她不过一时气话,怀陌却淡定。

既已有夫妻之名,又怎可能一点情分也没有?更何况,是那么优秀的男子,两人什么都有了,有名分,有全天下的祝福,她怎么可能会不想要更多?人,都是贪心的。

又或许,和贪心没关系。在嫁给他以前,之所以会选他,会助他除去萧狄,原本就是有原因的。

能嫁的皇子多,偏偏选了个名最最不正的,也许……早在她承认之前,她便已经有了念想。嫁给他,所谓的约定,不过也只是从旁准备,好让最后与他情投意合可以水到渠成。

说是约定,那不过是明面上的,她有她的骄傲,难道要让她自己承认吗?怀陌我没关系,我嫁给你,你就尽管将我当拿你的妻子对待?

她有她的矜持,她说不出口。

她想让他主动,没想,他没有主动,就只有紧紧记着他们之间的约定。

从成亲当晚起,就对她不闻不问,对她,他还真是放了一千万个心。他何时能像对沉醉那样不放心?

皇宮里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得快。

岑妩之不过是个蠢货,被她的姐姐岑筱之利用了,利用她对萧尧的情分,撺掇她折回找怀陌,实则连那“沉醉”都是岑筱之的人,奉了岑筱之的命令要杀怀陌,好为岑家报仇。文帝就是知道到了之一切,才会顺水舟,借机试探。

怀陌必定知道文帝的试探,他该去,也必须去。

可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像御医所说,伤及心脉。若只是做个戏,用得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迦绫不信。

人潜意识里都会对自己在乎的东西不放心,怀陌也许并不是百分百的做戏,他也许就是真的有不放心。即使傻子也会断,今时今日的沉醉,怎么可能会被岑妩之抓住?就算有迦生,如今的迦生敢得罪离渊?

迦绫闭了闭眼睛,将手中绢帕狠狠扔到水盆中。

与怀陌面对这面,迦绫直直望进怀陌的眼睛里,一次机会,她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怀陌,你是铁石心肠吗?我站在你面前,你就不能对我好点?一个多月了,你我成亲一个多月了,你下次离开,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又要去多长时间吧?”

怀陌默了默,而后点头,“你说得对,是怀陌的失误,抱歉。往后我会注意。”

“不……”迦绫只觉声音也哽在喉头,不只是这样,她还想要更多,可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怀陌缓声道,“你我虽是盟友,可怀陌欣赏公主,也想和公主做朋友,往后怀陌自会多为公主考虑。”

“不要叫我公主!”迦绫只觉心头窝着火,冷声打断,索性直说,“我说的好,是希望你能像对沉醉一样对我好。”

怀陌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迦绫只觉心莫名跳得快了快,索性咬牙直说,“怀陌,也许有些事一旦开始做了就会发现,和预期的不同,就像你我的婚姻。我们一开始是否都把这姻缘想得太过简单了?我嫁给了你,往后自然不会再嫁给别人,所以怀陌,我希望,你能像对妻子一样对我,这样,我便安心地跟你一辈子。我们是盟友,可谁说盟友不能是夫妻?”

怀陌沉默。

迦绫紧紧望着他。

怀陌与迦绫静静对视半晌,外忽地一阵风起,来得剧烈,“呼呼”响了两声。

怀陌缓缓站起身来,迦绫目光期待。

“公主,若是你的盟友变得弱小,你还会与他结盟吗?”

迦绫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开始就不会选一个会变得弱小的盟友。”

“那若是他变了节,阻挠你呢?”

迦绫蹙眉,“分道扬镳。”

怀陌缓缓点头,“这就是怀陌的答案,我希望,我们还是盟友。”

迦绫心头大跳,目光紧紧抓住怀陌,“你是说,你我若成了真正的夫妻,我就会阻挠你,拖你后腿?”

怀陌没吱声,默认。

“可笑,稽之谈!”迦绫冷笑。

怀陌笑了笑,“感情会让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公主素来是理智之人,我不希望看到公主继续做出不理智的事。”

“不理智?”迦绫双目半眯,戒备。

“沉醉麝香中毒一事,公主,是你做的吧?”怀陌淡淡一笑,不轻不重地说出一句话来。

迦绫脸se 微变。

“我用那东西极为小心,不仅沉醉不知,我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可是你我第一次见面之时,却因为我的疏忽,身上麝香并未除去,你深谙药性,自然察觉出来。后来,沉醉被打入狱,你便借机对她再下药,使她因麝香过量,身体不适。你再在合适的时机出现,让她自己觉察自己中了毒。”怀陌静静看着迦绫,微微一笑,“很完美的计策。”

“再有,沉醉为落西,这事也是你透漏给文帝的吧?”迦绫双目乍地迸射出凌厉,“你以为,我的眼线甚至要比文帝还要多了?”

“不,”怀陌缓缓摇头,“文帝的眼线多,可他的目标太大,他要掌握方方面面,对沉醉的身份反而就疏忽了。可你不同,你我成亲之后那几日,西楼周边至丞相府一路,全是你的人。你是最容易断出沉醉藏身西楼,又以此断出她就是落西那一人。你再将这消息告知文帝,借刀杀人。”

“而后,”怀陌继续道,“你知我离开,恐我音讯全,为了让我主动来见你,又立刻派人去沉府抓沉醉的母亲,却万万没有想到,沉醉一曲让文帝想起了故人,文帝也对沉醉的母亲有了兴趣,他先了你一步。”

迦绫的脸se 渐渐平静,从一开始的惊讶和慌乱,到后来,仿佛怀陌不过在帮着她回忆她曾经做过的事,她淡定下去,俨然也在仔细听,好确认怀陌有没有说错。

直到怀陌说完,她沉静地反问,“既然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假装不知,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