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筑人生 第三五七章 到垦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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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七章 到垦丰

“唯一能过得去的就是语文，剩下别的科目都惨得很”！陶红算是盼来了帮手了，乐乐就是装的再老实也不会放过他的。

“期末考试数学才得了63分，刚刚及格”！陈苏水老太太也在一边给小家伙上眼药儿。

“语文也就是过得去吧，才考了80多分，自然不及格、小学生品德也是个不及格，照这样下去，还想学哥哥呢？学个屁呀”！陶红越说越生气。

“妈你说脏话”！小家伙还有点闹不清状况，犹自指责陶红的口不择言。

“说脏话，我还出黑手呢”！陶红恨铁不成钢，伸手就要掐乐乐，却给陶自强给挡开了。

“你们这是怎么啦，乐乐还小，等大了就知道学习啦”！

“还逃学”……陈苏水肯定也是给孙子气得牙痒痒，一个劲儿的添油加醋。

“就这样还想跟你哥哥去美国，去法国的呢？你呀，在家老实待着吧，省的给中国人丢脸”！陶红越说越生气。

看着一脸丧气的乐乐，其实萧寒的肚子里都笑抽了，只是当着陶红和陈苏水老太太却是不能笑的，因为人家正在上演孟母孟奶的教小孩子呢不是。

“乐乐，这样下去可不行，现在才几科啊，越是年级高了，这科目就越多，将来怎么办？老是当蹲底儿的么”？都到了这份上了，萧寒也只好随声附和。

“我们……我们老师不喜欢我，咋办”？乐乐撅着嘴抗辩。

“那还不是因为你调皮？都啥年头了？还跟人家老师叫臭老九，真有你的，是谁告诉你这些的”？陶红教训起来还就没完了。

“好啦，小寒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闹这个干啥，这孩子整天在家，也没见你们别的时候这么厉害过”！陶自强是看着孙子哪里都顺眼的，见小家伙给教训的一声不吭，早就心疼了。

“爸！您就惯着吧，早晚成个废物”！

“我才不是废物！将来，我还去当兵呢”！小家伙给教训的急眼了，看着陶红，气呼呼的说道，小家伙这点好，怎么教训，哪怕是拳打脚踢，也不会掉泪装熊的。

“当兵就不需要文化了么？过来，我得好好的教育你一下了，过来”！萧寒板着脸冲小家伙叫道。

“哦”！耷拉着脑袋，乐乐坐到了萧寒的跟前，凭哥哥摸着自己的脑袋，净等着挨训了。

“学习不用心可不成，将来要是没知识，什么也做不成，要是你总这样，那我可没法子带你去美国呢，这样吧，以现在的成绩为基础点，明年的期中考试要是每科都能增加二十分的话，哥哥就奖励你一辆自行车，而且是哥哥骑的那种”！萧寒利诱小家伙。

也就是看着高高壮壮的罢了，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呢，萧寒的方法非常有效，闻言之后，小家伙抬头跟哥哥讨确定：“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呀，还不如妞妞呢，现在人家妞妞可是她们班上的尖子生”！这一晃的功夫，却是已经十年了呀，就连当初的鼻涕虫，现在都成了小学生了，摸着乐乐的脑袋，萧寒心头颇有些感慨。

“你可是老说人家妞妞是鼻涕虫的呢，可现在呢，你这个大将军却跟不上人家鼻涕虫的成绩了”！萧寒利诱之后，又使用了激将法，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是个愚笨的孩子。

“我……我明年就超过她”！乐乐给萧寒激得下了保证。

“那好，只要你达到了我的要求，自行车肯定到位”！萧寒鼓励了一句，小家伙用力的点头。

“热烈欢迎中央部委领导到我厂参观视察”

“热烈欢迎中央领导对我厂莅临指导”

“热烈……”

彩旗飘扬，锣鼓喧天，宽大的横幅举到了半天高，普一下车，萧寒就给眼前热烈欢迎的场面给雷了一下，不由得暗自摇头，走了这么多地方，却是每到一处，都会无数次的遇到这种情况，看来，国务院、国务院办公厅下发的关于杜绝形式化的文件是白下发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锣鼓喧天中，孩子们稚嫩的声音传来，几百个身着白衬衫、蓝裤子，手拿各se 小旗子的中小学生，正等候在厂门口，虽然江北省地处中南部，可如今已经是冬月天气，今天又是个有风的日子，孩子们的小脸儿也还是给冻得通红了。

“今天是周一”？萧寒笑着对张文问道。

“啊，是啊，周一”！张文愣了一下，再看看迎候在寒风中的孩子们，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让孩子们早点回去上课去吧，张省长，到了家乡，就不要这么客气啦”！心里边是存了反感的，可面对张文这样一个年岁上都能做自己伯伯，级别上也要比自己高的省领导，萧寒还是不好生硬。

“嗯嗯，箫局长说的是，孩子嘛，最主要的还是学习”！张文点点头，随即叫过了一个工作人员，低声的嘱咐了几句，那人飞快的冲门口的厂子领导们跑了过去，一阵耳语之后，寒风中的孩子们欢呼着，摇晃着小旗子一溜烟儿的跑了。

“建工陶瓷厂是在建国初期我省投资修建的一家大型陶瓷企业，拥有干部职工2689人，年产值……”陪在一边的省工业厅的副厅长高倩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对萧寒介绍道。

“箫局长，这是建工陶瓷厂厂党委书记蔡建刚同志，这是厂长赵宝军”！张文则给萧寒介绍着迎候的陶瓷厂领导层。

“箫局长，欢迎欢迎啊，欢迎您到我们陶瓷厂来视察”！建工陶瓷厂的厂党委书记蔡建刚是个年近六十的矍铄老头儿，一头的白发，却是鹤发童颜，说话嗓音堂亮，衬着那足有一米八的身高和魁梧的体格，颇有架势。

“您好，蔡建刚同志，倒是让大家等久了”！萧寒照例和这些人挨个握手寒暄，尽管在年岁上，萧寒是人群中最小的一个，可面对他的这些人，还是点头哈腰的不敢轻忽，在江北省，不知道萧寒名声的可不多呢。

随着这些人走进了厂区，萧寒不知道的是，在欢迎的人群中，那些工人们却都小声的议论着他呢。

“瞧，这就是临青的萧寒呢，才多大，倒是让咱厂的这些老爷们毕恭毕敬的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口子，比人家还大十来岁，可却是要跟这些老爷点头哈腰的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职工悄声的对身边的女伴儿说道。

“这怎么比啊，我听说，十好几年前，人家就能写书出名啦，那时候，可是受到过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接见”！很显然，她的这位姐妹比她知道的还要多。

“啧啧，要是我家二小子能有人家这样，我和我家那口子就是死，也死的瞑目”！身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工人凑过来说道。

“呵呵呵，你家二小子也不错嘛，在厂里当电工，活计轻松还挣高工资，不错啦，有些人，是不能比的”！有人也附和着说道。

“箫局长，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办公楼的二层呢”！照例，是要先汇报的，蔡建刚伸手做了一个肃客的手势，将萧寒等一行人让到了会议室中。

陶瓷厂的形势并不容乐观，这个厂子既然冠名为建工陶瓷，其主要生产的产品自然是针对建工市场的，除了建筑陶瓷，其拳头产品则是供给输电电路上使用的各种瓷壶、瓷塔之类的，可这么大的一个厂子，仅仅生产这些，已经是过剩了。

虽然欢迎仪式弄的很花哨，但是汇报的禸 容却很实在，没办法，谁叫萧寒是本地人呢，即便是掺水，都会给一眼就看透的。

“目前，我厂正着手制定改革方案，决定参照兄弟厂的经验，分级施行承包，结合实际情况，我们决定分成这几大块来进行利润招标”！蔡建刚拿出了一摞文件，萧寒接过来翻看了一下，果然是换汤不换药的所谓方案了，从这个方案上，萧寒丝毫看不到能够振兴陶瓷厂的可能。

“国企改革，也不仅仅是限于承包这一种形式，就你厂如今的情况，主要的不足就是产品太过单一，诺大的一个厂子只指望建工上的那点需求量，是怎么也不能开动完全的，没有活儿干，哪里能去赚钱呢”？萧寒也不客气，直接就指出了陶瓷厂的根本不足。

“是是是，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已经准备派出考察人员，去学习兄弟单位的先进经验，并且下大力去联系诸如长江电厂、葛洲坝电厂等大型的发电厂了，以求能够获得订单”！蔡建刚赶忙说道。

“嗯，也是个方法，不过呢，我走了这么多的地方，也看了很多的陶瓷厂，倒是有几点建议”！萧寒想了想说道。

“啊，太好了，箫局长，我们可是盼望着您能给我们出主意呢”！

“你们厂的名字叫建工陶瓷厂，在我看来，正是这个厂名局限了大家的思路，以至于惯性思维之下，将生产目标总是盯在建工方面，所以呀，在思路上，一定要灵活，比如我参观某市陶瓷厂的时候，人家做的就停好，在他们那里，我看到陶瓷厂的身缠产品是十分丰富的，比如浴洁具、餐具等等，一个厂子，规模比咱们厂也并不大，可生产的产品就达几百种，销路可谓大开”！萧寒稍作指点，随着地位身份的改变，此时的萧寒，却是很少在视察的时候对企业进行具体的指导了。

不管怎么说，萧寒的指点，让一群人露出了茅塞顿开的神情，至于有几分真假，萧寒看不出，也不想去看去分析，简单的汇报之后，出了办公楼，便开始了在厂区浩浩荡荡的视察工作。

虽然江北省是个农业大省，可够规格的国企还是有几家的，但萧寒也不能都看过来，挑着重点走看了几家之后，便将接下来的行程定到了此行的重点，临青地区的身上，在省委的协调下，很快，萧寒就踏上了这个他走熟了的道路。

“箫局长，听说临青地区的区委书记是您父亲”？武建军跟随的时间长了些了，说话也随便了很多，车上也没有别人，遂扭头对萧寒笑着问道。

“是的，我父亲萧国华是临青地区的区委书记”！萧寒点点头，萧国华如今已经挂上了一个江北省省委常委的衔头了。

“呵呵呵“！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武建军呵呵一笑，萧寒倒是明了他的意思，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如今却是来”视察“老子的工作了，想想也确实有趣。

一路车行，很快的，车队就行进到了临青的地域，就在交界处，远远的就能见到几辆轿车停在路边等候呢，而站在最前边的那个人，不是父亲还能是谁？看着已经迎上前来的萧国华等人，萧寒不禁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车子停下，随着跟随而来的省工业厅厅长等省里的陪同人员的下车，萧寒也从车里钻了出来。

“欢迎欢迎啊，欢迎萧寒同志到我地区老考察工作”！萧国华和省里的陪同人员打过招呼，在大家微笑着注视下，冲萧寒伸出了手，冠冕堂皇的说道。

“哈哈哈哈”！这些人没有谁不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的，听萧国华郑重其事的这么一说，顿时就是一场大笑，萧寒自然不会跟老子来个握手寒暄，往后边一指说道：“爸，陶爷爷一家和我婶子都在后边呢”！

“啊，陶书记也来了，好啊，去得过去看看”！扭头对一众官员告了一个方便，萧国华大步的走到了陶自强他们的那辆车跟前。

“箫局长这分明是公俬 兼顾了呀，视察的过程当中，却又是全家团员呢，大家不晓得吧，咱们后边的这辆车上，坐的是我们省农业厅的老厅长陶自强同志，呵呵呵，陶自强同志呢，除了和萧国华是儿女亲家之外，还和萧书记是多年的搭档呢，当年垦丰农场的垦荒，以及后来垦丰的飞速发展，就是在这对搭档的联手努力下创造出来的呢，曾记得，那时候咱们江北省也跟着出了好一场名气，唔，谁还记得当年萧书记和陶厅长两个开着手扶拖拉机在天安门广场上的那张照片的”？

萧国华和陶自强两个当年的事迹很多也很有名，在场的人没有谁不知道，又是当着萧寒的面，自然更加津津乐道了，大家说笑着过往，心情上格外的轻松。

也不能老在边界上说话，只一会儿的功夫罢了，车队又迅速的启动，朝着垦丰的方向行驶。

“大家看看，这就是当年百万大军修建的输水干渠，当年啊，那副场景，我如今可是记忆犹新”！有人在临海工作过，当车子经过干渠大桥的时候，指着宽阔的干渠，给大家诉说着当年修建干渠时候的胜景，其实呢，说百万大军是夸张了些，但是，如果认真统计的话，参与干渠修建的人数，也足有二十万，只多不少！

“啊，这就是当年垦丰开荒的第一战场啊，我可是听我父亲说过呢，当年他带队来支援建设，说是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是搭建的那种长长的窝棚呢，说是足有好几百米长？苏厅长，是么”？有的年轻人也会凑趣，对苏厅长问道。

“好几百米是没有了，可也有二百米长吧，之所以不能修建的太长，是因为呀，因为太长的话，晚上起来撒尿都会给憋死的，哈哈哈”！苏厅长说完，自己先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啊，这些年的临青，变化可真大呀，以前是没有这座桥的，垦丰要去省城，还要绕道临海，从小江大桥上过去呢，如今，却是能够直通了”！苏厅长感慨了一声。

“我说同志们，当年萧寒同志带着义勇军小队员智擒敌特，抓到企图爆炸小江大桥的敌特一事，你们可晓得呀”？苏厅长是从临海坐地而起的人物，对于当年的事迹清清如水，既然要捧着萧寒说，这些光彩事儿，怎能错过？一时间，干渠大桥上边倒成了故事会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来临青呢，好家伙，没想到是这样一副情景，我看啊，论规模，该赶得上咱们省城了吧”！望着远处隐约的厂房，和新港天空中高大的龙门吊，有人吃惊的说道。

“人口已经要超过了，不过因为都是各个工厂的工人，所以密集度要比省城来的密实多了，所以在面积上有所不如，只是啊，照目前的发展势头，迟早要超过省城的。

“现在就已经超了呀，生产总值，怕是要顶两个省城呢”！

“不怪啊，这可是咱们江北省……”

听着人们的议论声，萧寒微微一笑，此时间，江北省的干部们还拿着临青当做骄傲来说呢，但不知化单列的消息传来，这帮人该怎么震惊呢？

一路上走走停停，根本也不像是考察团了，。倒好像是旅游的，这也没办法，临青的兴旺，临青的繁荣，是那样的让人吃惊呢。

一路上，人们陶醉在一片兴盛的胜景之中，那无边的稻田，高耸的厂房，宽阔平坦的公路，正如宣传画上经过了修饰的一样。

“箫局长，不怪当年到处都有下乡知青闹事，唯独垦丰这里没有动静呢，从大街上这一走，我算看出来了，不管是人们的衣着和精神面貌，即便是比咱平京都不觉得稍差，我想，哪怕是回京了，也不会有在这里来的舒服吧”？武建军羡慕的看着街道上的人群。

“因为是作为一个整体企业来管理的，所以呢，虽然工人们在工资上并不比平京高，可因为粮食、蔬菜、海产品以及肉类产品都是临青的特产，所以呢，生活水平较之平京，还要高很多的”！萧寒耐心的和武建军说道。

“是啊，听说这里的工人，粮食都是从农场分的呢，我还听说，垦丰的大米，比别的地方的都要好吃”！能来局长的家乡，武建军自然要做足功课。

“这不假”！一直专心开车的王师傅忽然回头你夸赞道：“我家现在就有垦丰牌子的大米，那要比动粮店里买的别的地方的大米好吃多了，即便是一两年的陈米，都要比别的地方的新米劲道，还有香味”！

说笑间，车队已经来到了临青区委的门口了，又不是只萧寒一个人，萧国华就该怎么安排招待就怎么安排，正是到了午饭时间了，萧国华征求了一下意见之后，便将接待宴设在了新开的海丰酒店。

“今天，肯定是要大家过一下海鲜瘾的，正是养殖场收获的季节了呢”！萧寒暗自揣测着。

“寒子叔”？刚刚进门，迎候在玻璃门口的迎宾小姐忽然兴奋的叫了一声。

“胖丫儿”？萧寒乍一见面，脱口而出就是人家的小名儿，毫不顾人家如今可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水灵灵的犹如一朵沾着露水的荷花，哪里有胖丫这么粗粗拉拉的样子了。

“唔……怎么还这样叫人家呀，不行，不许这么叫了”！给叫做胖丫的萧建芬不依的嘟嘴。

“可，可你就是胖丫嘛，我叫错了？喂！狗蛋儿过来，你说说，我叫她胖丫叫错了么”？萧寒一抬头，看到大堂负责任正在往里让客呢，冲着人家就喊了一声。

“嘿嘿嘿，哪里有错？小爷儿，我觉得叫胖丫儿叫的正对劲儿，省的某人忘本”！

“滚犊子！狗蛋子你要是找你姑姑掐呢，就说话”！羞恼之下，小辣椒终于露出了狰狞本se ，吓得狗蛋儿缩了缩脖子，威胁的说道：“看看看，这可是在接待中央的领导同志呢，你要是撒泼，破坏了咱垦丰的形象，到时候我扣你的奖金哦，真扣哦”！

“局长，这都是你们村儿的”？看萧寒和他们毫不介意的开玩笑，武建军悄声的问道。

“是的，看起来，这座酒店，八成也跟我们村有关系”！

“好家伙，这么高档的一个酒店竟然是村里的集体企业么”？武建军这下真的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