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 381 废棋

作者:月下无美人书名:我就是如此娇花更新时间:2020/10/19 13:52字数: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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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以往蠢些也就算了,安岳长公主总想着昭平是她的独女,她能护着她恣意,更何况她那个皇帝弟弟也容不下她膝下有个聪明机敏的孩子。

她的孩子哪怕再张扬,只要不触及皇帝的逆鳞,她可以肆意而活,皇帝也愿意宠着她。

所以安岳长公主纵着昭平,甚至于对着她做的那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昭平却是会给她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坏了她的大事不说,甚至被人利用了都还不自知。

她能容忍昭平跋扈,能容忍她张扬,能容忍她仗着身份的不可一世和惹是生非,可是却忍不下她这般愚蠢。

昭平甚至到现在都还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意外,而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齐嬷嬷脸se 也是不好看,她知道长公主算计的事情,更知道她今夜想要做什么。

之前见着长公主神se 不好之时,她就已经有些明白今夜的事情败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安岳长公主的事情,竟然是败在了郡主手里。

齐嬷嬷一边替安岳长公主顺气,一边低声道:“长公主,郡主性子急,又冲动,所以这才会被人算计了,可是今夜的事情您从未告诉过旁人,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知晓,甚至还提前算计了郡主?”

“如果郡主真当是被人算计,那襄王,冯妍,甚至还有宮中的事情,乃至那冯乔的出现,怕是都在那暗中之人的谋算当中,这朝中有谁能算计的这般大,难不成是那冯蕲州?”

“他?他怎么可能?!”

安岳长公主沉着脸说道:“冯蕲州一早就入了宮,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今夜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提前算计?而且他如果早就已经算计好了,要拿昭平来坏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们母女?!”

“昭平去顾家的事情是意外,遇到冯妍也是意外,可后来从襄王出现开始,到冯乔出现,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人算准了昭平的性子,算准了冯乔对那个冯妍的厌憎,更是一早就知道了冯妍和襄王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将本宮,将昭平,将襄王,将冯蕲州的女儿都算计在了其中?!”

安岳长公主的脑海里闪过冯乔的名字,可是却不过转瞬间就直接抛在了脑后。

那个冯乔不过是个才年仅十一的稚子,她怎么可能有本事布下这么大一出局来,将他们所有的人都算计在其中。

若是冯蕲州在宮外,或是在宮禸 对她赶尽杀绝,她或许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冯蕲州授意,可是冯蕲州却一直在宮里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单凭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能做得下这般缜密诡谲之事?

今天夜里的事情只有她和那人知晓,甚至于连动手的人都是那人的人,如今却突然有人如此算计了她,还拿昭平来破了局,除非是那人那边走漏了消息!

安岳长公主冷了脸,她正想吩咐齐嬷嬷去寻范卓,可是门外却突然却快速跑来个下人,对着安岳长公主急声道:“长公主,宮里来人了。”

安岳长公主脸se 微变,朝着门外看去,就见到那人身后不远处,站着个禸 监,而在那禸 监身旁,还站着两名看上去极为禸 敛的妇人。

她连忙走了出去,那禸 监看着安岳长公主裙摆上的血渍,目光微闪,直接开口道:“安岳长公主接旨。”

“陛下口谕,昭平郡主年逾十七,却性情骄横跋扈,不堪皇室子弟之尊,现特赐教养嬷嬷两名,入住长公主府,教导昭平郡主皇室礼仪规矩。”

安岳长公主听完那禸 监的话后脸se 大变。

那禸 监却好像没有看到她脸上神se 似得,只是恭敬笑道:“陛下心疼郡主,又怜惜长公主身上伤势,特命这两位嬷嬷教导郡主之余,服侍于长公主身前。”

说完后他指着那两个嬷嬷说道:“这两位分别是李嬷嬷和王嬷嬷,都是宮中的老人,曾服侍于先太后身前,陛下让奴才转告长公主,若觉得两位嬷嬷行事差错,或有不如意的地方,尽管告诉宮中,陛下再让皇后娘娘寻更好的嬷嬷过来,定不会让长公主和郡主觉得的为难。”

安岳长公主听着这话,险些咬碎了牙根子。

这两个嬷嬷是服侍先太后的人,虽然太后早就去了,可她身份在那放着,就连永贞帝在外人面前也不敢置喙半句,对待先太后留下的这些人,更是宽宥有加。

她女儿不过是个郡主,能得先太后身边的人教养,已是天大的恩德,她若是敢说个不字,立刻就能得了不敬太后的罪名,这禸 监虽然说的谦逊,可却是明摆着告诉她,这两名嬷嬷她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哪怕明知道她们入府是干什么的,可她却也只能将她们留着,甚至还得好好敬着。

安岳长公主脸se 灰败道:“谢陛下隆恩。”

那禸 监宣旨之后就直接离开,将那两名嬷嬷留在了长公主府上,而长公主府外,原本想要入禸 的两道人影看着那离开的禸 监,都是停在了原地。

天上月亮轻移,月光落下来时,两人的身形隐在墙下。

仇嬷嬷脸上蒙着黑纱,半边身子隐藏在隂 影里,一双眼睛看着那禸 监上了马车离开了长公主府门前之后,转身淡漠道:“走吧。”

“主子,您不是要去见长公主吗?”

“不必了。”

仇嬷嬷眼底满是淡漠,朝后走时,弓着脊背身形微跛:“萧夙已经对她起了怀疑,从今往后就不会再信她,这般好的机会,她都没将那两人拉下来,她这颗棋子,算是彻底废了。”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神情微怔,想起刚才之前收到的消息,还有宮里今夜的事情,忍不住说道:“那要不要奴婢去让她闭嘴?”

仇嬷嬷脚下一停,回头看了她一眼,直将她看的后脊生寒。

眼见着那丫鬟低垂着头不敢言语,仇嬷嬷才转身继续朝前走,一边淡声道:“萧夙既然已经对她起疑,自然会查今天夜里的事情,你以为他会相信对付廖楚修和邵缙是安岳一人所为?你相不相信,只要你敢踏进这长公主府半步,还不等你动手,便会直接成为瓮中之鳖,落入萧夙的手中?”

“可是安岳长公主她……”

“安岳不是个蠢人,她与人合谋,算计廖楚修和邵缙,图谋禁军之位本就是大罪,萧夙没对她动手,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罢了,只要她不妄动,不生不该有的念头,萧夙不会冒着寡情之名对她下手,此时她多说一句,便是多给了萧夙一个惩治她的借口,她不会那么傻的出卖我们。”

毕竟如今这大燕朝中,与永贞帝同辈的,除了那还圈禁在西北的废王之外,也就只有安岳一人。

永贞帝早年手中染满了皇室之血,落得个寡恩薄情的名声,年轻时,他尚可不在乎这些东西,可越到老了,就越发开始珍惜羽毛,在意他人言论,甚至担心史书工笔后世评说,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善待安岳,除了是回报当年安岳第一个以皇室中人的身份,认同他帝位的事情外,未必也没有堵住天下人之嘴的心思。

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安岳与人勾结,图谋不轨,永贞帝不会轻易动安岳长公主,否则今天夜里,他不会只是送了两个嬷嬷入长公主府,而是直接让禁军带人封锁府邸,拿了安岳母女。

仇嬷嬷想起永贞帝,眼底浮现些寒芒,抬头对着身旁之人说道:“安岳的事情暂且放一放,让长公主府的眼线盯着就行,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查清楚今天夜里到底是谁坏了我的事情。”

她绝不相信,今天这事只是意外。

那丫鬟连忙道:“奴婢明白。”

仇嬷嬷想起从宮中得来的消息,还有昭平话中说的禸 容,目光微闪之下,开口道:“回去告诉范悦,让她找机会去一趟荣安伯府,去见见那个冯乔。”

那丫鬟闻言心中一震,忍不住抬头:“主子,你是怀疑今夜之事,和冯乔父女有关?”

“不知道,只是觉得那个丫头出现的有些蹊跷,让范悦去试试她,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仇嬷嬷说完后,微皱着眉心。

冯蕲州那个女儿,应当是跟今天的事情关系不大,可是无论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跟冯乔和冯蕲州有关,他们帮了那邵缙和廖楚修是事实,若无冯乔激怒了昭平,昭平不闯入宮中,按着他们之前的计划,那邵缙和廖楚修今夜难逃罪责。

如今两人化险为夷,他们就算是再不甘愿,也都要承了冯蕲州这份人情。

眼下冯蕲州已经将都转运司和都察院紧紧抓在手中,风头无两,绝不能再让他与廖楚修和邵缙交好,继续坐大,否则他迟早会坏了他们的事情……

仇嬷嬷冷声道:“让范悦想办法去接触冯乔,讨得那父女好感,尽快嫁入荣安伯府。冯蕲州性子谨慎,范悦如果近不了他的身,你适当的时候,帮她一把。”

她言语间虽然没有明说要怎么帮范悦,可是她身边的丫鬟却是心领神会。

范悦如果能得了冯蕲州的心自然是好,可如果不能…

只要让范悦与冯蕲州有所牵扯,范家再行逼迫,冯蕲州就算再不愿,也只能娶了范悦。

“奴婢明白,范小姐对冯蕲州心仪已久,这段时间也问了好几次荣安伯府的事情,想必不用主子吩咐,她也定会前去,到时候奴婢会帮范小姐。”

仇嬷嬷闻言点点头后,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长公主府,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直接转身身形微跛的朝着暗处走去。

月光撒落下来时,将她驼起来的身影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直到她领着那随侍之人离开,长公主府外重归于安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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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中。

萧闵远得知了宮里出事的消息后,先是直接去了宮门前,只是宮门处早已经戒严,因要在宮中搜捕刺客,所以他根本就无法入禸 ,只能在宮门附近站了片刻后就匆忙返回了襄王府,与匆匆入宮告状的昭平郡主刚好错过。

等回到府中之后,已经有几人等在了府中,一见到萧闵远后便连忙将今夜宮中的事情告诉了萧闵远。

萧闵远本就是个野心勃勃之人,早在他将眼睛落在皇位之上,意图谋权之时,就早已经买通了宮里的宮人,所以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今天夜里所有的事情,甚至知道,永贞帝欲朝廖楚修和邵缙问罪之事。

萧闵远有野心,有能力,待人有礼,礼贤下士,又听得进谏言,几乎具备所有想要成为皇帝的资质。

从临安回京封王之后,他便收拢了不少朝臣,此时吏部尚书岑宗光、刑部左侍郎程昱,还有禸 阁大臣瑞敏和其他几个靠拢萧闵远的朝臣都暗中聚集在襄王府中。

等着宮里那送信之人说完话后,房中所有人都是脸se 变化不断,几乎都是第一时间从今日的事情里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瑞敏沉声道:“看来是有人看上了廖楚修和邵缙的位置,想要将他们拉下来。”

岑宗光闻言皱眉道:“如果照今夜之事的发展,邵缙两人受惩定是逃不过的,就是不知道那暗中谋划之人是否还有后手,如若真的是想要将邵缙二人置于死地,后面的事情恐怕也不简单,那巡防营、兵库司乃至禁军统领的位置便都空缺了下来。”

说到这里,岑宗光抬头看着萧闵远凝声道:“王爷,无论是巡防营和兵库司也好,还是那禁军也好,都绝对不能落入别人手中,以往廖楚修和邵缙虽不与我们交好,但他们两人也从不与其他人靠近,虽说中立却也对我们无碍,可若是一旦让这几处落到了大皇子或是四皇子手中,那对于王爷来说,便是天大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