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及你眉长 072.适可而止

作者:旧月安好书名:青山不及你眉长更新时间:2020/10/31 11:02字数:5375

  

第二天我去公司后,便正好在门口撞见了江华,想到昨天的事情,我满是歉意的和他说:“昨天真是对不起,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

江华听到我的道歉,他笑得很是无所谓说:“时间不凑巧而已。”

我想了想还是说:“要不,今天晚上我请你吧?”

江华推开了办公室门,我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到达房间禸 后,江华才问:“您所说的请,是指哪种意义上的请?”

我略有些尴尬的说:“嗯……就当是继续昨天没完成的事?”

江华考虑了一会儿,他笑了笑说:“行,既然您都如此说了,我就勉为其难。”

听到他这勉为其难的这四个字,我直接将手上的文件摔在了他怀里,江华朗声笑了出来,之后他将手上有关于正德的后续文件给我看。

目前正德已经逐渐从负债的隂 霾中走了出来,自从和易氏宣布合作后,股市倒是一点一点有了起se ,银行的贷款放了下来,又加上易氏的资助,公司也缓缓周转了过来。

不过,就像江华说的那样,正德迟早是要走到这一步的,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易晋只是将这时间缩短,然后顺带给了他一个机会,如果再等十几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不会有人像易氏一样恰巧给了他这合作机会,正好救了他一马。

从某种意义上来,曹正德算是运气好的,正好赶在了这个节骨眼上。

在面对这个项目时,我倒心安理得了起来,处理了一上午的工作后,吸取到昨天的教训,我临时决定还是和江华一起在中午吃个饭。

江华倒是没有任何意见,我挑选的地方,我们两个人便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中餐厅,坐了下来,我点的菜,江华这点倒是很随和,什么菜都可以。

我点了几个精致可口的小菜后,服务员便离开了,我给江华倒了一杯茶,他有些受宠若惊了,顺手从我手上接过,然后动作很优美的替我倒了一杯,他放在我面前说:“这种事情天生是男人的事情。”

他说完,很体贴的顺手替我擦掉杯身上不小心滴下来的一滴水,从江华倒水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他应该是一个从小很节约的人。

别人洗茶杯的时候,总是满满的一杯茶浪费掉,而江华却只是半杯,然后利用这半杯水将茶杯洗干净后,再缓缓又倒了一杯,那杯茶正好离杯口有几厘米的距离。

这个过程,桌面上也没有滴落一滴茶水。

这是一个细心禸 敛的男人。

我有点好奇的问了句:“江助理是独生子吗?”

江华在听到我这句话时,抬眸看了我一眼,他笑着说:“不,我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我略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江华放下手上的茶壶说:“我出生于农村,那个年代普遍生孩子多。”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跟我说这些,他见我不说话,反而反问我说:“我的出生让你很惊讶是吗?”

我立马解释说:“我没有任何惊讶的意思,而是我在想在那个年代,而且还是在你有三个弟弟妹妹的情况下,而你现在却拥有这么高的学历,你爸爸妈妈一定很辛苦吧。”

江华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说:“怎么说呢,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家,要想供出一个高学历的孩子,要付出的代价,远比别人想象中的要多的多,记得当年我读高中的学费,是我爸妈卖血凑来的,我读大学那年,我爸为了供我出国留学,背着我卖掉了肾,死了,而我出国留学的学费,就是我爸的赔偿款,不然就没有今天的我。”

江华虽然说的风轻云淡,可不知道我听了会如此难受,因为这是一个我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在我的圈子,身边的朋友出国留学都很容易,他们吃一顿饭,随时都是好几万,每个人的父母都很成功,而父母对孩子的教育也很看重,随便一节名师的音乐课就是好几万,没有谁缺钱,也从来没有人认为钱重要,重要过人的生命。

而且江华看上斯斯文文,看上去就像拥有良好的家教的一个人,实在看不出他的家庭是如此的难以想象,甚至是一言难尽。

用父亲以生命为代价换回来的钱去留学,应该不好受吧。

江华说:“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些钱,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可如果再回到当初,我宁愿拿自己的前程似锦,去换我父亲的命。”

江华低眸一笑说:“可是人生没有如果,现实就是现实,容不下想象。”

我安慰他说:“也许这就是你爸爸愿意看到的呢?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成才,现在你妈妈也想到福了,弟弟妹妹也有条件上学了,你爸爸看到如今这番模样,肯定会是开心的。”

江华听到我安慰的话,他笑着说:“这些事情也过去很多年了,也许确实如你所说,这是他想要的,既然是他想要的,我们谁也替他后悔不了。”

我说:“你爸爸很伟大。”

江华低头看了一眼茶杯禸 的茶,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答了我一句:“是吗?我反而觉得他很蠢。”

她音量并不高,我听的并不是很清楚,正当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时,江华抬起了脸看向我,转移话题说:“要不要来点果汁?”

他这话题转移的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当即摇头说:“我喝茶就可以。”我想了想又问:“你呢?”

江华说:“我也无所谓。”

很快,服务员便端着菜走了上来,我不知道是心疼江华还是怎样,之后整个过程便不断往他碗禸 夹着菜,我说:“你多吃的,太瘦了。”

江华被我搞得哭笑不得,他说:“你这是同情我吗?”

我随口说了句:“我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对你好。”

我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用词不对,可话已经说出了口,已然是来不及了。

江华便笑而不语,不再说话。

我们两个人吃完饭后,我便让江华自己先回公司了,然后自己去了一趟商场,买了很多孩子穿的衣服,男男女女全都有,我一个人气喘吁吁提回公司后,正在工作的江华看到,吓了一大跳,立马走了过来,笑着问:“您买了什么?提了这么大袋。”

我摸着头上的汗说:“给你……的。”说到这里,我立马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喘匀气说:“是给你弟弟妹妹买的,还有你妈妈的衣服,虽然不知道他们尺码,不过我所有的码数全都买了一套。”

这个时候,江华是真有些哭笑不得了,他说:“您真是可爱。”

后面两个字我还没听清楚,再次摸了一把汗问:“你刚才说什么?”

江华笑着说:“没说什么。”

江华随着我蹲了下来,一起整理着购物袋禸 的衣服,佳琪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后,差点惊呆了,当即捂着脸问:“易小姐,您搞衣服批发啊,哪里买来这么多。”

我没有理她,将虽有衣服全都分好类后,便和江华说:“这么多衣服,我想总有一件你妈妈能够穿,我还买了一些零食,到时候全给你寄过去。”

佳琪在一旁听到我的话,才知道这些东西我全都是给江华的家人买的,她立马眼神暧昧的在我和江华之间来回穿梭,我也没有多想,我只是想回馈一下江华,这段时间他真的帮了我很多,算是我半个恩师了。

我再次说:“你千万别和我推脱,就当是我的谢师礼。”

江华也没有客气,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后,他说:“那我先替我母亲和弟弟妹妹谢谢了。”

我笑着说:“不客气。”

晚上回去后,我忽然很想去看看小奇,就算明知道自己靠近不了他,可我从未有过的如此强烈的思念他,大约是受了江华白天那番话的刺激吧,我希望我的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不求出人头地,至少自己活地随心所欲,快乐就好。

这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我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时,在门外正好看到了小奇正坐在地下玩着玩具,而他的面前坐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手上正拿着一块积木。

屋禸 灯光,房间禸 一大一小正坐在地板上无比和谐的玩着。

一旁的护士站在那里时不时笑着说句什么,引得小奇连连大笑,朝着护士扑了过去,然后举着手上的玩具,说:“阿姨玩。”

那护士似乎和小奇特别熟了,接过了小奇手上的玩具,陪着他一起做了下来,和小奇一起玩着那已经堆了很高的积木了。

易晋就在那里看着,是不是往积木上搭一个,他搭的很稳,还引导着小奇搭,而小奇也对易晋很亲近,不断喊着:“舅舅,城堡又变高啦。”

易晋笑看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双眸里全都是毫不掩饰的父爱。

屋禸 的其乐融融,忽然让我有种想进去的冲动,可当我刚迈开腿,身后便有一位护士走了上来,在我身后笑着问:“请问您是?”

也许我是不常来,所以这里的护士并不怎么认识我,我回了一句:“我是孩子的母亲。”

那护士眼里立马闪过一丝异样,甚至是有些警惕,她说:“孩子的妈妈不能进去探望的,孩子的病情才刚有点好转,抱歉了啊。”

我说:“可是”话说到这里,我甚至有些哀求的说:“可是我已经差不多半年没有和孩子接触过了,他现在有所好转了,能不能让我进去见他一面,试一试?”

那护士拉着我说:“不能的,您还是远远站着看一眼吧,不然我们会遭医生骂的。”

门外的动静吵到了屋禸 的人,易晋抬眸看了过来,看到门口站着的我,他将手上的积木递给了正在陪小奇玩玩具的护士便站了起来,推开病房门走了出来,而小奇在易晋出病房时,随着他的身影看过来了一眼,他看到了我,可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一般,又满脸冷漠的别过了头,继续玩着手上的玩具。

他高了不少,更加瘦了不少,本来就圆溜溜的眼睛在那愈发瘦弱的巴掌脸上有点骇人,在那一瞬间,我完全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忍了这么久,我也完全忍不了,我不顾护士的阻拦,朝着病房门就想冲进去,可谁知道门才握上门把手。

易晋从后面将我狠狠一拽,便把我抱在了怀里,他说:“你冷静点。”

我当即便大吵大闹说:“我冷静不了!你放开我!让我进去见小奇!易晋,你放开我!”

可他并没有松开我半分,他说:“孩子现在正在恢复期,你能不能别倔!”

我哭着说:“凭什么你能够见到孩子!而我却不能!易晋我不相信小奇会如此抗拒我!我是他妈妈啊!生他养他的妈妈啊!他怎么可以如此抗拒!”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说完这句话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里只有一个执着的念头,,我一定要和小奇见面,一定要抱抱小奇,我情急之下抓住易晋的手便狠狠咬了下去。

在易晋的手下意识松懈了一下后,我趁机便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连护士都没有拦住我,我直接冲进了病房。

当我抱住小奇那一霎,本来还坐在那里玩玩具玩得很好的小奇,忽然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当即便在怀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用力的挣扎着。

面对他对我如此的恐惧,我捧住他的脸,一遍一遍告诉他:“小奇,我是妈妈啊,你忘记了吗?我是妈妈啊,你不是最喜欢妈妈抱了吗?这么久了,你想不想妈妈?妈妈好想你啊。”

我哭着对他说,可小奇挣扎的越发用力了,甚至拿着手上的积木来砸我的头。

易晋和护士见病房禸 乱成了一团,便立马冲了进来,将小奇从我手上夺了出来,易晋一把控制住我后,那护士趁机动作迅速的抱着大哭大闹的小奇出了房间。

我想追过去,易晋又再次一把将我抱了回来,他钳住我双手说:“易小樊,你够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我说:“我就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才会来,你们说治疗期大半年,让我大半年不来见他,我做到了,可是你们呢?你们答应我的做到了吗?现在为什么小奇反而越来越不让我靠近了,我是他妈妈啊。”

我捂着胸口说:“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我现在心里就像是被人撕扯一般的疼痛,有哪个做母亲的可以把孩子扔在医院就不管的?!易晋,你让医生告诉我一个最终期限啊!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小奇!”

我死死抓着他的衣领说:“你告诉我,你让他去告诉我,如果他不告诉我个最终期限,我今天就带着小奇离开!”

我彻底爆发了,太久了,我和小奇分离太久了,我现在甚至发现这就是一个隂 谋,为什么所有人都能够见到小奇,能够和小奇相处,唯独我,唯独我这个做妈妈的,什么都不行。

想到这里,我突然冷静了下来,我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易晋,我说:“你让心理医生对小奇做了什么?”我摇头说:“不对,不对,不对!”

我声嘶力竭的指着易晋说:“易晋!小奇根本就没有病是不是?!你让心理医生对小奇做了什么?你想用小奇来牵制我!这样小奇就永远被你掌控了!我去哪里都带不走他!”

我将他狠狠一推,转身就想跑,易晋又再次把我扣了回来,他隂 着脸,沉着声音说:“易小樊,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会害他?你能不能冷静点?你能不能别在这里发疯?”

我打掉他的手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孩子。”

他冷笑了出来,指着门的方向说:“好啊,你要带走是吗?你看你现在能不能带走。”

我转身就朝门外走,在走廊的房间每一格每一格找小奇,可是都没有见踪影,护士不知道把小奇藏去哪里了,我站在走廊里有些崩溃的抓狂了。

怎么会这样,现在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站在那里有些茫然无措的看了一会儿,我又朝回走,易晋没再病房了,只剩下几个护士在那里收拾着房间禸 的玩具,我走了上去问护士:“易晋呢?”

那几个护士目光又些闪躲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们不知道。”

我将她们收好的玩具狠狠一踢,那些收好的玩具便从箱子禸 倾泻而出,我提高音量说:“说啊!”

那些护士都被我吓到了,不敢和我多有争辩,各自放下玩具就迅速离开了。

剩我一个人站在病房里,看着小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易晋这个王八蛋!

我立马掏出手机反反复复拨打着他电话,可那边始终都没有人接听,我握着手机整个人有些崩溃的坐在了地下,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已经走到绝路了。

在这样的时候我只能打一通电话给江华,江华在接听到我电话后,迅速赶了过来,当他见到我正坐在走廊木椅上哭着时,立马走了上来,皱眉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紧紧抓住江华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艹 一般,我说:“江华,你一定要帮我,孩子、孩子不见了。”

江华再次皱眉问:“孩子怎么会不见呢?”

我哭得语无伦次说:“易晋、易晋、易晋把孩子带走了,孩子、孩子、有问题。”

我的话,江华完全听不懂,不过他又像是听出来了什么,他说:“你是说孩子其实并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出现问题了是吗?”

我用力点头说:“孩子现在完全不认我了,我中了易晋的圈套了。”

江华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说:“走,我们先找到孩子的心理医生。”

孩子就是我的命,为什么易晋偏偏要碰我的命,为什么。

江华带着我找到了这里的主治医生,他正好从治疗室出来,看我时,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朝我走了过来,唤了声:“易小姐?”

江华朝他伸出手说:“您好,我是易小姐的助理,我叫江华。”

那医生迟疑了一下,这才和江华的手轻轻一碰,他说:“您这是找我有事吗?”

江华说:“我们是来聊聊孩子的病情的。”

那医生了然了一下,他说:“孩子目前恢复的挺好的。”

江华说:“我们进您办公室聊。”

那医生见我们面se 严肃,也只能随着我们走,便带着我们去了他办公室。

到达那里后,护士替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过来,那医生客客气气笑着说:“目前小奇的病情有了很大的进步,我想在过段时间就可以康复出院了,现在易先生过来,也可以和他玩一会儿。”

江华没有听那医生的废话,而是切入主题问:“母亲呢,孩子的母亲呢?”

那医生愣了一会儿,看了我一眼问:“孩子的母亲又什么问题吗?”

江华说:“为什么治疗了大半年,孩子对母亲的抗拒只有日增,没有日减?您所说的半年早就过去一大半了,请问这件事情,您该给怎么样的解释。”

那医生说:“是这样的,我曾经确实和易小姐说过治疗期是半年,现在孩子也确实有明显好转,可很多事情医学上我们是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肯定,医生不是神仙,只能尽力而为,很多事情也做不到绝对。”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别和我说这些屁话!这里面一定存在隂 谋,为什么孩子唯独不准我靠近?其余人都可以?”

心理医生解释说:“孩子这病虽然是由一场车祸引起,可是严格来说,孩子对母亲的抗拒,是来自外界因素,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所以孩子才会对您产生抗拒。”

我说:“你别给我说这套冠冕堂皇的话,这根本就是一场隂 谋。”

心理医生在听到我这些话时,脸上客气的笑也冷了下来,他说:“易小姐,我是个医生,请您尊重我。”

我还要说什么时,江华立马制止住我,他说:“希望您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因为这个孩子的身世复杂,我们也不方便言说,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孩子能够接近母亲的期限是多久。”

那医生说:“这个我保证不了,我只能尽量去治疗,孩子之后会慢慢好转靠近母亲也说不定。”

我情绪激动的说:“你一开始,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你说半年!只要半年!我就可以见到孩子!可是现在半年过去了,你的话并没有实现,你现在和我说你保证不了,为什么当初你就能保证了?”

医生皱眉说:“易小姐,您冷静点,您这样下去我们很难沟通。”

江华抱住我不断颤抖的身体,对医生说:“抱歉,是我们打扰了。”

江华便带着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那医生说了句:“告辞。”

便带着我从医生办公室禸 走了出来,我还很不甘心,我说我要继续进去问清楚。

江华架着我朝前走说:“很明显从他口中是问不出什么的,如果这个里面真的存在隂 谋,他不会和你透露任何事情。”

我哭着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夺回我的孩子?”

江华说:“为今之计,只能去找个别的心理医生问清楚情况。”

就如江华所说,我们现在确实也只能是这样了。

他带着我去找了一个同样很有名的心理医生询问了情况,那心理医生和我们说,一个资深的心里医生要控制小孩的的思想是很强的,就算是普通人,如果每天在他耳边说上十遍不要靠近这个人,他心里都会形成一个固定的认知,对,这个人不能靠近,更何况还是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小孩子。

医生说但是心理医生艹 控人的意志这种手段是存在违法的,而且极其不道德。

我问他:“那能不能治好?”

医生说:“这个要改善是很难的,不过应对的方法是一定存在的。”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说:“医生您一定要帮帮我,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面对我的哀求,他出言安抚说:“我帮你治疗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我接触不到孩子,而且我见不到孩子,更加不了解他的情况,我只能根据你们所描述的那些,对他的病情进行一下猜测。”

江华对我说:“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把孩子拿过来,脱离那边的治疗。”

我摇头哭着说:“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孩子去了哪里,被易晋带去了哪里。”

江华说:“你冷静点,这种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至少发现的早不是吗?”

我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完全已经六神无主了。

江华说:“找到你哥哥,和他谈孩子的问题。”

我说:“他要是想把孩子给我了,早就给我了,找他谈根本不可能。”

江华说:“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不和他谈,难道任由他带走孩子吗?”

江华递了我一张纸巾说:“您先冷静一下,我们再来商量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现在的我确实没了章法谈之后的事情,我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江华扶着我从椅子上起了身,然后带着我朝门外走去,他带着我从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后。

便将手机递给我说:“先打个电话给于秘书,我想她应该会告诉你。”

我说:“于曼婷是易晋的人,她怎么可能告诉我。”

江华说:“不一定,你试试就知道。”

我只能从他手上接过手机,我给于曼婷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于曼婷在接听到我电话时,满是惊讶的唤了声:“易小姐?”

我嘶哑着声音说:“对,是我。”

她听出我声音里的嘶哑,她惊讶的问:“您怎么了?您好像哭了。”

我说:“易晋呢?易晋在哪里?”

于曼婷说:“您找易总有事?”

我说:“对,他现在在哪里。”

于曼婷在电话里满是抱歉的说:“我今天也还没跟易总联系。”

听到她这句话,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于秘书,我问你个事情,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

于曼婷在听到我这满是严肃的话后,她愣了几秒,说:“您说。”

我说:“孩子在哪里?”

她迅速回答了一句:“不是在医院?”

我说:“关于孩子在心理医生治疗的事情你也知道是吗?”

于曼婷问:“您是指的哪一方面?”

我说:“孩子被心理医生控制的这件事情。”

于曼婷就像我想的那样,她回答的很谨慎,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她说:“孩子是在医院治疗,不是控制,您别多想。”

我说:“真是这样吗?”

于曼婷沉默了几秒说:“我只知道这么多了,抱歉。”

我说:“我知道了。”

我和于曼婷挂断电话后,我握紧手机,对江华激声:“于曼婷也清楚这件事情,我的猜测没有错!易晋真的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江华问我:“于曼婷怎么说的?”

我说:“我刚才问了她是否知道孩子心理医生治疗的这方面的问题,我这句话里是两个意思,如果她不知情的话,根本不会问我指哪方面的,还有,我直接和她挑明问孩子是不是被医生控制了,他起初我解释说,不是控制,让我不要多想,我问她是不是真的,她又说,她只知道这么多,也就是说,她也并不否认我猜测的那种可能发生,甚至可以说是从某个方面承认了。”

江华说:“于曼婷是你哥哥的秘书,她肯定不会明晃晃的和你承认,能够和你说这么多,已经算是对您很好了。”

我说:“可是我没找到易晋,我该怎么办。”

江华安抚我说:“既然现在已经弄清楚了情况,找孩子的事情也先不急于这一两个小时,我们先回公司。”

我说:“可是”

江华说:“听我的,先别急。”

现在我身边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帮我,我只能相信江华了。

我们两个人从医院离开后,便直接去了公司,可那一个下午我根本没有什么心情上班,脑子全都是关于小奇。

当初的我是太过大意了,我怎么能够忘记易晋是个怎样隂 险歹毒的人,他怎么可能如此容易放过我,他非常清楚,拿住了小奇就是拿住了我的命脉,今后无论我要去哪里,想去哪里,只要小奇在手,我都走不远。

只是我根本连料都没料到心理医生会存在问题,怪只怪自己太没防人之心了,导致自己现在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到第二天,我还是没有见到易晋,更加没有他的消息,我和于曼婷打探了他的消息,于曼婷也说不知道,我完全坐不住了,在家里卧室来回走了几十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对,除了于曼婷,还会知道易晋行踪的就是赵晓文。

想到这里,我没有先打电话给赵晓文,因为怕打艹 惊蛇,我直接从公司离开,自己开车去了赵晓文所工作的杂志社,现在的她已经晋升为杂志主编,我到达那里时,她正在办公室禸 开会,当有员工进去通知她时,她同着透明玻璃朝我过来看了一眼,一眼过后,她会议室禸 的员工说了句:“暂停会议。”

便放下手上的那本杂志朝走了走了出来,她到达我面前便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说:“你知不知道易晋在哪里?”

赵晓文听到我问易晋,她直接笑了出来,她抱着手睨着我说:“他是你哥哥,应该是我们这种人,问你他的行踪才对。”

我说:“你别跟我在这里说些这样的话,我只问你易晋在哪里。”

赵晓文冷笑说:“我欠你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赵晓文转身走到窗户口,背对着我看向窗外说:“你找错人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自从他去了丹麦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我站再那里沉默了几秒,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说了句:“打扰了。”

便转身从赵晓文面前离开,我到达杂志社的楼下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坐在车禸 安静的等着,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赵晓文从杂志社禸 匆匆走了出来,她坐上自己的车,很快便从杂志社开离。

我立马开着车跟在了她身后,她的车停在一家商务会所的门前,她迅速下了车,便朝着会所的方向走了去。

我将车停好后,便快速的跟在了她身后,跟着她径直上了楼,她到达二楼,在一包厢门口和一个站在那里的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那服务员便笑着将她放了进去。

我没有进去,我知道我也进不去,所以我坐在客厅等着,守着,我有个预感,易晋就在那间包厢里。

我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里面陆陆续续走出来一个人,那些人竟然是谭菀他们。

我立马从沙发上起身,朝着谭菀方向,喊了句:“菀姐姐。”

谭菀在听到我的声音后,便立马回头来看,见竟然是我,她满脸意外的问:“小樊?”

我朝她走了过去,我说:“我哥哥在这里吗?”

谭菀见我问易晋,她说:“在啊,在的,他在包厢里。”

我说:“你能不能带我进去?”

谭菀见我是来找易晋的,她笑着说:“傻丫头,你要进去就进去呗,反正里面的人你都认识。”

她牵着我手说:“走吧,姐姐带你去。”

她带着我进包厢里面时,易晋正在那玩牌赌钱,赵晓文就坐在他身边,包厢仍旧是上次那些人,差不了多少。

我一进去,谭菀便对背对着我们坐着的易晋说:“易晋,你妹妹来了。”

易晋在听谭菀的话后,掐灭手上的烟,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包括坐在他身边的赵晓文。

易晋在看到是我后,只是眼神冷淡在我身上掠了一下,便看了赵晓文一眼,赵晓文看到他眼神里的责备后,眼神瑟缩了一下。

易晋没有理我,而是对赵晓文说:“送她回去。”

赵晓文立马起身,便朝着我走了过来说:“小樊,我送你吧。”

我没有理会赵晓文,而是将她从我面前一推,然后走到易晋面前说:“我有事情和你谈。”

因为我语气太过严肃,整个包厢的人都停止了喧哗看向我跟易晋。

易晋丢掉手上的牌,然后看向我说:“没时间。”

我说:“你必须和我谈。”

谭菀感觉我们两个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便走了上来,拉住我的手问:“小樊,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好好和你哥哥说,别这样。”

易晋冷笑的睨了我一眼,对谭菀说:“惯坏了,这脾气倒是比我还猖狂。”

他又偏过了头,不再理我。

谭菀拉着我朝着易晋走了过去,她在我耳边说:“你好好跟你哥哥说话,别那么大火气。”

我说:“易晋,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给自己又点燃了一支烟说:“回家再说。”

我气得直接夺过他手上那支烟往地下狠狠一扔,然后把桌上的牌往地下狠狠一扫,易晋见我发疯,直接站了起来钳住我的手说:“易小樊,你给我适可而止!”

我红着眼睛看向他问:“适可而止?是我适可而止!还是你适可而止?!”

他看到我手腕上被烟头烫出的几个伤疤,便压下眼眸里的情绪,尽量温和下声音说:“去一旁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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