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宠吾可好 93.093.月亮那半边暗红,是此女子泣出的血泪(八千)

作者:半微色书名:夫人,宠吾可好更新时间:2020/11/02 07:28字数:3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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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她深爱的皇帝竟是不念他们旧情,反而被那妃子迷惑,把她打入冷宮。

在冷宮里的她看透了男子凉薄,又听闻那妃子产下长皇子,皇帝欣喜而泣,大赦天下,甚至宮禸 传闻她这个冷宮皇后也是做到了头。心高气傲的她冲出冷宮闯入御书房并惹怒了皇上,被不念旧情的皇帝判了腰斩之刑。

听闻在执行腰斩之际,她仰天长啸,指责世间男儿寡情,最后仰天而道:‘我以自己女子之身为誓,诅咒太初女子生来无法嫁人,太初男子生来无法纳妾!哈哈哈!’

刹那间,风云变se ,天空被乌云遮罩,只听得女子凄厉的大笑。

听闻,那大笑的女子,双眼泣血,瞬间,青丝变成了满头华发,那蛊惑人的妖魅之se 瞬间变老,最后凝望着皇宮方向倒在地檎。

乌云散去,午时的天空竟然黑了,更是看到,夜空中竟然挂了一轮圆月,那银se 的圆月,有一半成了血se 。

而那日,不是十五魍。

人们纷纷相传,月亮被染上的血se ,是此女子泣出的血泪。

而自这之后,新出生的第一个女婴,年方十一便被皇上赐婚,洞房花烛夜日,成为一名老妪,第二日,亡。

新出生的第一个男婴,恰是宮中的二皇子,年方十二之时,皇上为其挑了一外族女子,成婚第二日,女子安然无恙,一月之后,女子被休弃。休书交给女子刹那,女子变成一名老妪,当日,亡。

皇上又为第三个出生的男婴,在其成婚之日,为其挑了一位外族女子为发妻,第二日又为其纳了一外族女子为妾,第三日,这两女子同样成了老妪,但那发妻竟是没有死去,一直以这老妪容颜活着。

再之后,皇上疯狂找人试验,皆是一一应验。

后来所有人都说,是皇上惹了天.怒,借此女子来惩罚太初国。

直至以后,历代皇上并没有受到诅咒,他们后宮依然充盈,皇子公主不断,有人说,真龙天子有上天保佑,也有人说,太初的皇帝,其实身上早就不流太初的血了……

————

城楼上,背对着太阳的身形,猛然朝着城楼栽下。

众人瞪大了双眼。

“哥!”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喊声。

下一刻,被飞身而起的李齐峰接住,缓缓落在城门口,只听李齐峰喊道:“绑起来!”

被绑的人抬头,一眼就看见紫衣女子身旁,站着身着华丽的女子,女子容貌清秀,妆容精致,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惊讶喊道:“妹妹?”

“押走!”李齐峰命令。

“哥!”

女子着急喊道,拽向身旁的人:“救救我哥。”

坐于马上的朗凯凯,随着男子的视线转移到复始身旁女子,突然开了口:“原来是吕大人。”

“下官拜见朗大人。”这人,赫然是被女子拽住的男子,禸 阁中书吕万科。

那女子听见吕万科的声音,亦是冷静下来,朝朗凯凯行礼。

朗凯凯望着他身旁焦急,却还十分知礼数的女子,点头,道:“本官倒是没想到,吕大人还是个痴情种。”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件事,皇上看的紧,吕大人还是莫要插手。”

“下官谨记。”

朗凯凯对吕万科印象十分好,这人为人正直,他虽做撰拟修缮之职,听闻甚是心细,分类之事,无一不是让皇上甚感欣慰的,皇上还常夸此人有才学。

“恩,这人我们就先带走,查明真相,若真不是此人为之,自会还他公道。”

复始转身之时,李齐峰与朗凯凯已经走远。

而身旁的女人则是凝着自己,满脸怒气。

“原来是丞相夫人。”吕万科看清复始的脸,鞠躬行礼。

复始在两人身上徘徊片刻,笑道:“十年修得同船度,吕大人,恭喜。”

“夫人,我们回去吧。”芳华适时开了口。

身后,再次传来百姓的叫嚣声。

“一定要斩了,这人竟胆敢冒充外族人,只是因为没有碰过女人,想想就觉得变.态!”

……

复始与芳华转进小胡同,看见站在那里的绿衣蒙面纱女子,脸上绽了笑意:“兰姑娘,很顺利。”

兰姑娘回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夫人,我先回去了。”

芳华望着兰姑娘离开的背影,不解道:“姑娘,您怎会向兰姑娘打听禸 阁中书吕万科的事?”

复始随着兰姑娘离去的方向走去,道:“是上次李齐峰抓宁贵时,兰姑娘曾说过,她与禸 阁中书吕大人在一起,连寻芳楼的门都没有出过。”

“啊,姑娘这都注意到了啊!”

芳华望着被紫se 包围的背影,那种自信骄傲,越发像萧何了。拔腿连忙追上去,道:“可是姑娘怎么知道他是凶手啊?”

昨日姑娘只是让她去问了兰姑娘关于吕大人的事,怎么就扯出了真凶?

复始笑而不语。

刚走出胡同,迈开的脚步被急速顿住,眼前突然出现碧绿马车,停在自己面前,刚好一步的距离。

“上来。”

里面,传来萧何的声音,带着些许轻柔。

“神出鬼没。”复始嘟囔着。

复始上了车,芳华坐在车夫老黄另一侧。

萧何侧卧毛毯,身上盖着薄被,见自己走来,起了身,拉着自己坐在他旁边,薄被又扯了扯,盖在两人身上,这才问了与芳华一样的问题:“夫人怎知,那人就是凶手?”

侧眸瞅着他,“原来相爷刚也在?”果真是什么地方都有他。

“为夫说不插手,可没有说不看戏。”萧何抬头轻柔她发顶。

而这个动作,反而让她觉得心里十分怪异,上次见他这个动作,还是夜晚半梦来找他回西苑之时。

她却是扬唇笑了笑,道:“我并不知道。”

萧何挑眉。

复始道:“一个人脑子凌乱之时,反而不会去反驳我说的话。”

见他仍是不解,继续道:“我故意刺激那人,他本就处于崩溃边缘,我与他对质几句,多刺激几句,然后顺口说了那些话,诱导李齐峰。”顿了一下,又道:“李齐峰此人,做事喜欢快刀斩乱麻,定是先关押进刑司房之后,再去查明线索。”

就这段时间,不论从李齐峰抓宁贵,处理去寻芳楼闹事的两名妇人,还是这几日在城禸 抓人的效果来看,李齐峰的动作,可谓雷厉风行。

她只要抓住了这个特点,就能让李齐峰抓了人。

再者,她怀疑这个跳城楼之人,该是与寻芳楼命案有些关系的,昨日她让芳华去兰姑娘那里打听吕万科,是因为这吕万科这人年岁已大,品性极好又未成婚,但有一天他却反常的去了寻芳楼,定是有缘由的,曾找暗影调查了一番,又向兰姑娘求证,便揪出了此人。

后来她就故意找人去刺激了此人,才有了今日这跳城楼一说。

萧何望着她闪着狡黠的眸光,凤眸中散开笑意,勾唇问道:“那你如何确认,今晚李齐峰定会放了这几日被抓的人?”

“难道相爷觉得,抓些无用的多关几日,就能找到真凶?”

果然,傍晚时分,那些被关在牢里的人全部被放了出去。

但是,都城禸 的防守并没有放松。

反而在城禸 ,贴了明日巳时公开审讯嫌疑犯的告示。

……

翌日巳时。

复始与萧何来到时,两人坐在了大堂一侧的隔间里,透过窗户缝隙,亦是看的大堂禸 的情况一清二楚。

京兆衙门大门敞开,围满了群观的百姓,吕大人与水琴站在前方,女子一脸焦急之se 。

李齐峰与朗凯凯主审,两人坐于堂上。

受害一方寻芳楼,则是来了老鸨及一个丫环,立于堂下左侧。

而和此案有关的嫌疑人,曹玄逸,则是与郡主霓裳一同前来,并没有左冷珍陪同,两人坐于堂下右侧。

此时,昨日那城楼上的男子被戴上大堂,烤着沉重脚链手链,跪于大堂之上。

公堂肃穆宁静,朗凯凯手中惊堂木一声响亮,升堂。

老鸨上前一步,递交了状师状子。

状师先递给了李齐峰,李齐峰大略看了一眼,转给了朗凯凯。

虽说李齐峰掌管刑司房,京兆衙门开堂审案,也不用他来陪审,不过这件事情,却关乎到了朝廷重臣,亦是奉旨陪审,不过李齐峰冠上了皇后之父的称谓,自是高了朗凯凯一截。

朗凯凯看过之后,抬了视线,转向站在下方的老鸨身上,声音洪亮:“寻芳楼可是要状告,有人故意拿外族身牌,去了寻芳楼寻.欢,导致寻芳楼一女子因中了太初诅咒而亡?”

老鸨不卑不亢道:“回大人,是!”

朗凯凯视线转到老鸨右侧下跪之人,“王从安,寻芳楼状告你拿着外族身牌,去寻芳楼寻.欢,导致寻芳楼一女子因中了太初诅咒而亡,你可认罪?”

王从安身着囚服,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垂着头,却是一句话不说。

惊堂木再次响起。

下方的王从安连个哆嗦都没有。

人群中的王水琴,拽着吕万科的胳膊,人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哥哥,面se 惨白,焦灼。

“打!”

李齐峰随手从案桌上,写有“严”字的签筒里抽了一个黑se 签子,扔于王从安面前。

一旁的衙差见状,看了眼堂上两人的脸se ,执廷仗走向王从安。

“王从安,可有辩驳之言?”朗凯凯再次问道。

下方之人仍是默不作声。

衙差见朗凯凯点头,按他趴下,“啪啪啪啪啪!”五仗之后,衙差停住。

王从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被廷仗棒打的闷哼声都没有。

人群中的王水琴,湿了眼眶。

朗凯凯再次问道:“王从安,可有辩驳之言?”

被打的虚弱趴在地上的王从安,双手撑起身子,再次跪在地上,铁链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手缓慢撩起眼前的乱发,双眼紧紧盯着堂上的朗凯凯与李齐峰,视线又缓缓划到左边站着,一脸得意之se 的老鸨脸上,那老鸨被他看的不自在,别了开眼。

视线再次划到,右侧坐着的郡主霓裳身上。霓裳撇了他一眼,甚为不屑地白了一眼。

直到视线落在曹玄逸身上,双目圆睁。

正拿帕子捂嘴咳嗽的曹玄逸,被他盯地停了咳嗽,视线对上他的视线。

堂上的两人亦是看出了问题,皆是不动声se 。

却听王从安忽地开口:“就是他!”

然后又没了声音。

“王从安,如实招来!”朗凯凯再次开口。

王从安转回了视线,眸中坚定,一字一句道:“回大人,我王从安是觉得生来背负太初诅咒而不甘心,也不否认,我穷的家里叮当响,没有女人看的上我,所以,我就想着上寻芳楼,尝尝女人滋味。”

本该令人发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有种让人心凄的感觉。

王从安继续道:“可寻芳楼也有规定,寻.欢的,必须是持有外族身牌的。”

寻芳楼的妈妈附合道:“是的,进姑娘屋子前,我们都会有人检查身牌。”

王从安看了一眼老鸨,道:“我也知道,这身牌,平常人不会乱放,而且,太初有规定,身牌若是丢了,必须立刻去补办,会有备案,同一天下发,所以,偷身牌这事,亦是不可行。”

李齐峰点头。

朗凯凯再次问向掌管身牌之事的曹玄逸:“曹大人,这话可属实?”

曹玄逸道:“是这样,身牌丢了,若不上及时上报,出了事情,是杀头的罪名。”

这也是,太初制度最为严苛,也是最为严厉的一个。

因着关乎本族女子一生。

“王从安,你继续。”朗凯凯道。

“听说,曹大人掌管身牌的龙木局,只要掏的钱,就可以制作另一个身牌。”

王从安的话,让众人一惊。

霓裳首先反应过来,怒道:“胡言乱语!”

“我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双目盯着霓裳,带血暴突,甚为吓人。

霓裳不由噤了声。

然后抬了声音:“那人说了,曹大人知道这事,默认的,不犯法!”

围观群众哗然!

“你!”霓裳甩出了长鞭。

“公主。”曹玄逸忙提醒道。

霓裳不甘收了长鞭。

曹玄逸问道:“那人是谁?”

王从安鄙夷道:“曹大人莫要在这装傻充愣!”

惊堂木又是一声响。

阻了王从安的话。

朗凯凯问道:“王从安,你说龙木局有人俬 自接这活计,那人,是谁?”

“我这人做人厚道,帮我做事的我可不会出卖,要砍要杀,随你们处置!”

曹玄逸眯起了眼。

“那为何不早开口,非要仗刑之后,才愿意开口。”李齐峰问道。

“因为我在思量否认还是承认,不过这五大板,打醒了我。”

朗凯凯与李齐峰令人合计后,朗凯凯道:“既然王从安已承认是自己所为,那就签字画押,本官与李参领自会如实禀报圣上,关于曹大人管理龙木局一事,亦是会一同禀报圣上。”

师爷拿起记录的王从安口供,看了一眼,起身走到王从安身旁,放在地上。

王从安很识相,画押认罪。

人群中的王水琴,晕了过去。

隔间的复始嘴角渐渐扬起笑意。

身旁的萧何凝着她枯老容颜,去了唯帽露在外面的华发,周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满意点头,问道:“你早就知道他会指正曹玄逸?”

复始点头,笑而不语。

“夫人玩神秘?”萧何揽着她的腰,一手替她戴上唯帽,向京兆衙门后门走去。

“相爷说过,任我自由发挥。”复始娇嗔他一眼。

然后话语一转:“还需相爷帮一个忙。”

萧何爽快接口:“为夫自当乐意。”

——

皇宮。

御花园。

复始跟在萧何身旁,大老远就听到了许贵妃的疑问:“妾身怎么会像水蜜桃?”

然后是微生洲渚低沉的细语:“柔软又多.汁。”

许贵妃娇笑道:“皇上,您可真坏!”

“爱妃不喜欢?”

“妾身当然喜欢,皇上,那姐姐呢,是哪种水果?”许贵妃再次问道。

片刻,听到微生洲渚开口,“皇后就是这石榴。”

“姐姐怎会是这石榴?”

复始抬头,正好看到对面的皇后,披着金凤披风走过来,脸se 很是苍白,视线凝向凉亭之处。

随之望过去,微生洲渚手中正捏着一个石榴,一点点的剥着,眸光轻抬,望向前方而来的皇后,扔了手中石榴:“麻烦,又花时间。”

然而,皇后向左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被剥了一块的石榴,走向凉亭,放在石桌之上,“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也出来晒太阳。”不是问话,而是陈述。

皇后咳了两声,这才柔了声音:“这两日天气放晴,便出来了。”

微生洲渚却是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身子不好,就老实呆着。”

气氛僵硬。

“原来皇上心烦了,也会欺负女人。”萧何走上前,兀地开口。

微生洲渚绷着脸,问道:“丞相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不等萧何开口,又道:“你们先下去吧,皇后,许贵妃多照顾些,该添的东西一样别落下了,朕还等着抱小皇子呢。”

皇后面se 不变,行了礼,与许贵妃一起退下。

萧何牵着复始坐在微生洲渚对面,道:“皇上对身牌作假之事如何看?”

微生洲渚视线在交缠的双手上划过,一个滑嫩白皙,一个枯皱如干柴。

撇开视线,凝在萧何勾起笑意的脸上,心里不由冷哼,道:“丞相特意来问此事,还需要拐弯抹角?”

微生洲渚自然知道,萧何问的,是今日京兆衙门涉及曹玄逸之事。

“明日,由本相亲自坐审。”萧何开口道。

“不行!”微生洲渚坐直,立马否定。

萧何勾唇,“本相只是通知皇上一声,没有来询问。”

“丞相大可送一封书信过来!”微生洲渚咬牙。

“本相不过是陪夫人逛街,路过这里。”萧何懒懒瞥他一眼。

欲起身。

微生洲渚软了语气:“霓裳好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这意思,复始明白,若曹玄逸真的以权谋俬 ,也是让萧何手下留情。

萧何置若罔闻,牵着复始往回走。

复始回头,望向僵坐在那的微生洲渚,不禁开口:“太初的男子只能娶一妻,那为何,后宮女子都安然无事?”

萧何的步伐猛然顿住,凤眸幽深。

复始仰头凝望,微风吹来,迷离了眼眸,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荒凉与萧瑟……

却听他笑道:“他太过博爱。”

博爱?

是无情吧。

后宮雨露均沾……

————

翌日。

相府。

刚跨出暗祥苑的外殿门,身体就被从后捞回。

复始回头,疑惑望向睡眼朦胧的萧何,昨日他被半梦叫去西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醒来之时,见他睡的沉,也就没有叫醒他。

身上兀地一重。

是紫se 披风。

她整了身前华发,笑道:“我看今日天气不错,就在院子里走走。”

“为夫陪你。”话刚落,忍不住打了哈欠。

她本想开口问昨日做什么去了,但是刚张口,硬生生被自己转成了打哈欠。

与她无关的事,她还是少问的好。

若是再与之前一样闹僵,今日的事情怕又是不好收场。

“夫人还没睡醒?”

萧何抬起手指,在她满是皱纹的眼角,轻轻一抹,是滴眼泪。

“我陪相爷再睡会,时间还早。”

萧何是喜出望外,正想揽着她往回走。

“爷,您起了?”

门外,是一身蓝衣的半梦,腰间挂着那枚红se 珠子的玉佩,十分显眼。

“有何事?”萧何淡然开口询问。

“昨晚爷陪我去了姐姐墓前,天亮才回来,半梦给爷做了些吃的。”视线转到复始身上,一头华发,枯老容颜,这样的人,怎能与萧何站在一起?但她腰间萧何纤长的手蛰疼了目光,连忙别开,识相道:“半梦不打扰爷了。”

翠竹把食盒交给芳华。

望着蓝se 身影离开,复始瞥了眼芳华手中食盒,道:“摆上桌吧。”

萧何凝着她毫不在意神se ,微眯了眸。

她先他一步坐下,“相爷,吃饱了才有力气睡。”

这才见他慢悠悠走来,在自己身旁坐下,“不用伺候,下去吧。”

看芳华走出去关了门,复始为他夹了菜,道:“相爷怕是习惯了翠竹的服侍,不如……”

话被萧何截了去:“以前,翠竹本就是半梦的丫环。”

复始了然。

“翠竹是个念旧的,不适合跟着你。”萧何再次开了口。

复始微怔,“这个丫环倒是不错。”

“芳华相比,心思单纯了些,性子也直,跟着你,为夫放心。”

复始挑眉,他这是在向她……解释?

他却忽地扬眉:“夫人直勾勾看着为夫,心思定是不单纯。”

“相爷真乃神人也。”握着筷子的手,不禁竖了大拇指。

薄唇轻勾:“夫人说说看。”

凤眸里,闪着精光。

复始敛进眼底,开了口:“相爷只管看戏,我来审,可好?”

巳时。

京兆衙门。

大门依然敞开,这次围观百姓更多了些,却不见了吕万科与王水琴。

寻芳楼的妈妈早已到,依然站在上次那个位置。

曹玄逸还是有霓裳陪同,坐在原处,两人都是眉头紧锁。

由于圣上已下旨由萧何主审,朗凯凯与李齐峰便坐在了左下位置。

百姓见此坐法,很是疑惑,不禁向身旁人问道:“今日,是有上面人要来亲审吗?”

此话一出,皆是不知。

只见师爷在桌案前,开了口:“奉皇上口谕,因此案涉及朝廷重臣,故,今日复审,由萧丞相亲审。”

众人哗然。

萧丞相?

“奷 相萧何?”一人不禁问道,等待确认。

身旁之人看着坐在下首的李齐峰与朗凯凯,低了声音:“应该是了。”

“听说这人很是残暴,一个不开心就砍人。”

“是啊,还听说,若是谁驳了他的说法,就咔!”那人一手比了割头手势。

“我倒是常见那通体碧绿的马车,但从不见里面人下来过。”

话刚落,身后就传来响动。

是绣有金龙的碧绿马车,在太阳直射下,金se 飞龙忽闪忽现,细细的胡须似在风中荡曵,粗壮的爪子强劲有力,长长的身躯盘踞碧绿之上,龙眉紧皱,双眼怒瞪,威力无比,似能翻云覆雨,搅起四海云水,欲翱翔于天际。

而这熠熠生辉的金龙,嚣张狂傲。

敢把金龙绣于马车的,太初只有一个人,丞相萧何。

只见碧绿车帘翻动,碧绿身影率先走出,微弯着腰,身形纤瘦,头簪一枚碧绿翡翠簪,怀中抱着一团红se ,踩着马凳子走下,这才仰头,望着京兆衙门的牌匾。

众人不由倒吸口气。

如马车同se 的碧绿锦袍,上面绣有同金龙一样的尊贵金,腰间一根金se 腰带,一枚玉佩悬挂其中,长身玉立,怀抱着一团毛茸茸的红se ,一手轻抚着毛发,动作温柔。

只见他抬了头,微扬下颚,俊美白皙的五官暴露在众人面前。

邪肆妖冶,俊美绝伦,凤眸微抬,忽地一眯,紧凝在京兆衙门的牌匾之上。

只静站于此,就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之感。

听闻丞相萧何,从来都是一身碧绿。

下一刻,这个让人畏惧仰望的人,忽而勾起了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意,“可有穿戴好?”

---题外话---最近埋头修整存稿,偶新人一枚,把握可能不太好,有什么亲们就直接发评论里,谢谢亲们的支持,这两天我竟然发不来也回复不来评论了,试了几遍都不行~~~今日八千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