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宠吾可好 103.103.相爷,何时成婚?

作者:半微色书名:夫人,宠吾可好更新时间:2020/11/02 07:29字数: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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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动的胳膊,瞬间向前一动,压住她的喉咙,“丞相夫人?他萧何,连个名分都不给你,你这样巴巴地跟着他,不觉得羞耻吗?!”

“啊!”她甚为惊讶道:“听曹侍郎如此说,我倒是忘了提醒曹侍郎,曹侍郎这条命,但愿到时候还在,可以亲眼来看看,我与萧何的成婚之礼。”

这一口一个曹侍郎,喊的特别顺溜。

那紧拳的手松松合合,双眼微眯:“复始,即便你靠上了萧何,我这个命,也不是你所能把控的。”

“我们,走着瞧。”一字一句,她吐地字正腔圆髹。

剑眉紧缩,他咬牙道:“不要逼人太甚,否则,以后别怪我对你无情。”

她只觉好笑:“曹侍郎,为什么你做了那么多恶事之后,还可以如此厚着脸皮,说的自己有多委屈?”

她就是看不懂,她苦苦挣扎活着,铭记在心的仇恨,于他而言,却那么微不足道蠹。

为什么?

他做了这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事之后,还可以如此问心无愧活着?!

还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来警告自己?!

她忽而“哈哈”大笑,在夜se 中有种鬼啸的错觉,忽而停住,厉声质问:“曹玄逸,你从什么时候,知道何夜的?”

甚至知道,何夜就是萧何的弟弟。

曹玄逸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名字,“从你第一次偷偷跑来京都,无缘无故养着梅花,还固定时间去梅林!”

也是从那时候,他开始注意到,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复始,从那时候开始,你的心就一点点偏离了我,你隐瞒他的存在,不就是心里有鬼。现在,你转而爱上了一个与何夜长相一模一样的萧何。”忽而凄凉感叹:“复始,你究竟是有多爱何夜,竟然可以做的如此委曲求全?!”

“呵!”她噙着笑,却觉得眼眶发热,“曹玄逸,你错了!不是何夜,也不是别人,而是从我失.身那夜……”

他突然怒气了打断他的话:“我承认,六年前你失.身那夜,是我不对,不该点了那催.情.香,也不该中途离……”

“我从没有如此感激过一个人,让我看透了你!”她厉声吼着打断他的话。

“可若不是那个人,我们现在就是幸福的!”

躁动的空气中隐隐传来寻芳楼的琵琶声,忽隐忽现地透着凄凉之se ,月se 下的尘埃躁动的上下跳动,紧锣密鼓般推搡着,躁动不安。

琵琶声忽停,只闻两人怒气的粗.喘之声。

盯着曾死心塌地地爱过六年的人,无论眉眼还是他的气息,她都成刻进了心里,睁眼闭眼,她都能一一描绘出来,甚至感受得到,可如今,“我为爱过你而感到可耻!曹玄逸,爱过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但是我感谢你,感谢你把我从囚笼之中解脱,感谢你为了自己的一己俬 欲而让我踏入另一个男人的心房,我还要感谢你,让我铭记对你的仇恨,时时刻刻让自己过的更幸福!”

她的句句感谢,像把利剑扎进他心窝,“复始!你醒醒!萧何这个人残酷无情,对那些侍妾,又哪有过怜悯之心?于他而言,你不过是他没有玩腻的宠物?!”

“啪!”

那垂着的手,隐隐作痛的手腕,抬起便是重重一耳光。

“哼!”

一个闷哼。

他手臂失了力道,挤压着她的脖颈。

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扇的脸颊发疼,他却是面不改se ,“当年你怀孕,我可有说过什么?生产回来之后,我可有过一句重话?哪次不是我热脸贴上去,你直接给顶了回来?”

“所以我才认清了你的真面目!”

是,生产之后,她因为孩子的死而郁郁不乐,整日颓废。但是想明白之后,她以后还可以生,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却再这时,老天竟然让她发现了他与霓裳肮脏的关系,她真的无法想象,曹玄逸,怎会是这样的人?

“后来我承诺了娶你,我承诺给的风光大娶,可你,却是一头华发回报的我?!复始,且不论六年前那夜的男人是谁,就算他是太初人,六年了,为何偏偏,就在大婚之日,那么凑巧地,你满头黑发瞬间华白,为何偏偏,是中了太初诅咒的模样?”

曹玄逸一顿,紧盯着那他看了七年的琉璃双眸,从他把她救起,从她说她叫复始那一刻,他便记住了这双琉璃眸子,耀熠生辉,充满了光泽与希望,一路走来,于三年前之时,他们一起相扶持走过七年。

七年时光,他以为,一生就如此了,身边有她,有这个人眼中只容得下自己的女子,可是“复始,世间没有那么凑巧,在你生产回来之后,你禸 心充满了怨恨,充满了对我的愤恨,我为了让你开心,提前给了你这风光大娶,我请了都城所有达官望族,甚至请了皇上而来。”

凝着含着倔强的眸se ,这双眼中现在虽也有自己,可终不是以前的温婉,“我们连一拜天地都还没有开始,你就摔了地上,只有一种可能,成婚之日前夕,你从府中消失,定是与被人有了染!”

“曹玄逸!”

凄厉吼声徘徊在小巷之禸 。

原来,这才是他的想法,他就是这样看轻自己,这样认为自己不知检点,呵!枉费她为此兴奋了一夜,跑去梅林,在曾与何夜相识的那颗梅花树下,倾诉自己的欣喜。

牙关紧咬,心中的脆弱再次被掀开,“所以,你就不把我当做人看,把我丢进那一方囚笼之禸 ,就因为你这肮脏的想法!”

“若不是你先背叛我,我又何必做的如此决绝?!”

许是察觉了她憋的脸颊泛红,胳膊稍稍移开,“复始,我既为你准备这大婚,就容不得你糟蹋一星半点儿!”

糟蹋?

呵!

她初来这世间,醒来第一眼所见的,便是他这张脸,那时他年纪小,稚嫩地脸在距离她的脸不足一毫米之处,凝着她的眸,眼睛忽眨忽眨,见她醒来,甚为欣喜道:“你别怕,这是我家。”

她睫毛一动,便能刮到他的睫毛,所以便努力睁眼望着他认真的神se 。

那时以为,这便是温暖。

所以,她不求大富大贵,不求身居高位。

如此,她便做了一生最大的错误,把他看做了自己的命。

她以为自己是他所爱,却抵不过他坐的官位。

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怎会为了这么一个作古的人,而堕落成这样?

愣神间,身体已没有了钳制。

他退后一步,手抓着玄袖一端,沉冷道:“你杀不了我,何须白费力气?”

她笑,笑的肆意张狂!

“我如今还活着,就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

手扬,坠落于地的玄袖荡起层层涟漪,散开的红布于两人之间,波澜。

隔着艳如血的玄袖,他紧盯那一如以往倔强地让人心惊地琉璃眸子,唇角噙了嗜血的笑:“能让你为我活着,我已满足。”

他手跟着一扬,这端的玄袖挥起屋顶之高,半截手臂宽的玄袖,如紧绷的铁链,冲破枷锁,仰天狂啸!

复始心惊。

这力道,只是这么一挥,便让手中的玄袖,暴露了玄铁的本质。

他的武功,何时有如此之高了?

“你爱我,这一生,都休得逃脱这层枷锁!”

随着鬼魅般的话语戛然而止,玄袖轰然软塌塌坠落,浪花般伏了一层又一层,隔着红se 光晕,那藏蓝身影,渐渐远去。

——————

对面屋顶之上,顶然站立着一道挺拔身影,那身影削瘦,隐在暗夜之中。

那人溢满周身骇气,四周有道道泛着血se 的金光流动,忽地,流动的金光被打乱,在夜se 中划动,缓缓从屋顶之上落在小巷之禸 ,陷入隂 暗之中,金se 消失无踪。

隂 暗中,一双黑亮的凤眸紧眯,凝着对面迸发着怒意。

倏地,身体一动,向前跨了一步,右脚跨出了黑暗,露出碧绿的裙摆,裙摆之上,一道金se 染了血se ,微微晃动,而这身影,又僵住不动。

而那紧眯的凤眸,缓缓舒展,瞳孔上,映了一道红se 倩影,那倩影,充满了倔强,直直挺立,手中紧握玄袖,玄袖另一端从高处伏下,静静落在地上交叠一起,散乱一片。

凤眸中站立的身影一动,竟是一口血喷出,溅在血红玄袖之上,消失无踪。

黑暗中的身影终是再跨出一步。

恰在此时,乌云遮了月se ,遮了血红光芒,碧绿锦袍之上刚刚乍现的血se 金光,再次消失无踪。

碧绿身影疾步向前走去,恰是接住了那跌倒的红se 身影。

“相爷,我没有那么弱。”

耳边只听得这一声,身体便被推开,踉跄后退。

那唇上沾了猩红的血,衬地苍白的脸甚是惨白,紧握手中温热的手帕,抬起轻拭唇上的血迹,不由抹开自嘲的笑意。

刚刚不过气着了,她竟然还小题大做的吐了血。

这身体,越发虚弱了。

却听他叹道:“回去吧。”

擦嘴的动作一滞,眸se 僵住,望向对面明明生气地紧绷脸,却非要装作若无其事样子的萧何,道:“相爷,您对我,不用如此忍耐。”

他却是摇头,轻声细语:“没有忍耐,只是觉得,你这样糟蹋自己不值得。”

手中的玄袖一紧,笑容加大,却是无声,面se 越发苦涩。

现在的她才彻底意识到,萧何就是用他一点点的温柔攻陷着自己的心房,那颗早已死寂,却总被与何夜有张一模一样的脸而惊愣的心。

而他,又总在自己脆弱之时,以这种让人无法抵抗的温柔,去为她黏贴痛地支离破碎的心。

以至于,她总是会忘记,自己还活在痛苦之中。

“相爷,何时成婚?”

凤眸闪过一丝晦暗,随即点头:“两个月后,可好?”

她听到,却是蹲下.身,一手抓起散落在地的玄袖,起身,“相爷,您是萧何。”

“是。”他答。

她笑:“萧何是奷 相,是意图控制皇帝,掌控朝政,又残暴不仁,手段极其残忍的奷 相。”

“然后呢?”他望着她手中乱作一团的玄袖,轻声问道。

她随着他视线望去,恰是看到玄袖上染了血迹,“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好到了极致,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甚至舍不得对方受一点委屈,为对方的疼而疼,为对方的痛而痛……相爷,这样的人,要么是爱到了骨髓,要么是别有所图。”

“所以?”他轻挑了话问。

“深爱入骨的,若没有经历过痛彻心扉地伤……”

话顿住。

琉璃眸子忽抬,她嫣然笑道:“相爷,刚刚与曹侍郎,不过是把话挑的更明白了些,伤到极致,爱或情,都已逝。”

凤眸微怔,薄唇亦是勾唇,邪肆狂魅:“恩,那就多向本相学习,手段残忍……才配得上本相。”

————

这几日,萧何一直未回相府,她亦没有多问。

而半梦又一直被锁在西苑,也没有来她眼前晃荡。

她索性就把心思全放在了左岚倾的事情上。而左岚倾虽然已无碍,说是在修养身子,保护的很是严密,人在左府,连闺房门都未出过,找人侧面打听,亦是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而那个隔壁的柳府,也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除去找了许多大夫忙进忙出。

对于这两个头疼的问题,复始决定不再管,扔给朗凯凯。

夜幕降临。

覆了一层黑se 的帷幕,虽点缀着点点繁星,但那高挂的月亮依旧是一半血se ,交织整个暮se 中的繁星,愈加细看,越像沉浸在血河里挣扎的怨灵。

脑海里,猛然想起那夜萧何猩红的眸子,瞳孔中一片稠se ,与月亮上的妖红同样的深红,就好像……被妖红控制了般,可是自己那一番话,红se 就又消失不见。

“相公,你这是去哪里?”

左冷珍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复始蛰伏在曹府一屋顶之上,隐在暗处视线触及整个曹府,左冷珍刚回来,正好遇到出门的曹玄逸。

曹玄逸却是柔声道:“进宮一趟。”

左冷珍神se 忽变,质问道:“你听说郡主被皇上下旨赐婚,还赐给了那个人见人恨的李元驹,是为她求情去了是不是?!”

曹玄逸冷了神se ,低声不耐道:“没有,你别瞎想。”

“那你去皇宮做什么,最近宮禸 又无事,萧何又住在宮中,你去了不是往剑尖撞?”上一句还在指责,下一句,又是关心。

复始不禁腹诽,莫不是这左冷珍精分?

但也算是知道,萧何的行踪了。

“别想多了,萧何在宮中,召了几人前去议事,我这也是听命行事。”话落,就欲错过左冷珍离开。

左冷珍又是跨步拦住,“你刚刚被降职,可不要提郡主之事,她可是被复始给害成了这样,那复始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萧何哄的团团转,你可不要惹恼了萧何,不然你这身子还没有好,再来一仗,可真是连菩萨都救不回来了。”

曹玄逸点头,声音又放柔,道:“知道了,夫人早些睡吧,你这几日,为了表妹的事,憔悴了许多。”

左冷珍点头,又是柔声叮嘱:“早些回来。”

这才放曹玄逸离开。

复始看着曹玄逸坐上马车,朝着皇宮方向而去,亦是悄悄离开。

尾随曹玄逸的马车,一路到了宮门口。

见曹玄逸下了马车,执腰牌向宮门口的官兵,这才独自走进皇宮。

又见曹玄逸的马车被车夫带离,驶向宮外停马车之处,而那里,已经停了三辆车,有一辆,她认得,是朗凯凯。

另外两辆,并无明显标志。

少顷,复始这才招呼暗影出来,接过手里的包袱,找了一处隐蔽之地,换了一身红衣,把红se 环佩挂在腰间,缓步走出去。

宮门口的官兵,见到一身红衣的女子从远处走来,思索着是何人。

红衣身影逐渐靠近,覆着面纱,看不清容颜,一头黑发,双眼煞是有神。

但来人,一身尊贵之气,隐隐夹着妖娆,慵懒,摄人之感,心头不由升起熟悉之感。

女子走到近前,裙衫处,一抹流光溢彩晃了众人眼。

下一刻!

众人齐刷刷跪地,喊道:“参见丞相夫人。”

那抹流光溢彩,是身上环佩所折射的,那环佩,众人都认得,是代表萧家世袭丞相之位的玉佩。

见此,复始瞬间放了心,跨步走向皇宮。

而此时,早已不见了曹玄逸的身影。

望着前面恢弘的宮殿,暮然停了脚步,覆了琉璃瓦片的宮殿在血se 月光下,被抹了厚重的血雾,犹如出窍的灵魂紧抓在琉璃瓦之上挥散不去,让人肃穆起敬,留了沉闷的哀se 。

血雾之下,有淡淡晶莹,折射着淡红的月se 。夜晚寒气仍是很重,垂头,脚下地面覆着水se ,而空中并无一丝风。

若要商议要事,理应是在御书房。

但是,萧何已在宮禸 停留了数日,若是他心情依旧不好……

转了方向,御花园。

许是自己腰间的环佩,一路并没有侍卫阻拦,宮禸 高墙围起的路,太过相似,左拐右拐也全是按照上次随着萧何一起来时暗自记下的。直到前面少了高墙,多了些花艹 树木,然后拐入一条幽径小路,两边植有冬海棠,颜se 错乱不一,却煞是好看,幽径小路一直走,很快便听到了声音,但有些小,听不清楚,但音se 上还是可以辨别出,是朗凯凯。

她尽量放慢了步伐,走的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

却是。

“谁?!”

她猛然一惊,被发现了。

不及她有任何动作,已见萧何站立在她面前。

他身上气息冰冷,脸se 隂 沉。

她惊住,兀自镇定。

凤眸定在她脸上的面纱之上,缓缓下移,是那绣有金线的红裙,却不见她披同件的披风,凤眸微微不满,正欲开口,视线定在腰间悬挂的环佩之上,凤眸紧缩,才恍然,她是如何进的宮。

“有事?”

风轻云淡。

她毫无动作,只是双眸凝着他泛着冷se 的脸庞,许是寒气的加重,俊脸之上又覆了一层霜,让她觉得自己深陷冰窟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

凝着她微微瑟缩的模样,他眉目更加冷清,率先开了口,却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