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的罪恶 121-125

作者:幼女爱爱书名:深藏的罪恶更新时间:2020/11/09 08:09字数:12976

  

121 人心

陈林光着膀子,晃进洗手间。

他有时喜欢躶 睡,有时则套上短裤,但很少穿睡衣──陈林觉得休息时,还穿那么多衣服,有些累赘。

站在马桶跟前,陈林岔开双腿,稳稳的站立,伸手拉低宽松的四角短裤,一副巨大的阳物显了出来。

yinjing里充斥着尿液,尽管是半勃起状态,仍十分可怖。

──哗哗──

水流声清亮而悠长,陈林半扬着脑袋,头脑中一片空白──清早,刚刚起床的人,往往都有些慵懒。

及至将‘水’放完,他才低下头去,用两指捏住肉柱,轻轻的抖了抖,立时三四滴尿液,纷纷落下。

陈林扬起嘴角,心里十分惬意──那完全是排泄完毕,禸 心的一种舒爽。

穿好短裤后,陈林走向洗手台,他家的浴室很大,马桶离洗手台,有七八步的距离,手刚刚碰到牙刷,便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陈林头也不抬,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开始刷牙。

连俊手扶着腰,姿势别扭的靠在门边,一张俊脸,登时涨得通红,他看了看马桶的位置,又生气的瞥向陈林。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灼灼的视线,对方从镜子里瞄了他一眼,送了个痞痞的微笑。

这看在连俊的眼中,无疑是挑衅,但那又怎么样,自己吃住都是人家,难道还洁癖的想要改变对方的习惯?

是的,习惯,想想连俊脑袋隐隐作痛。

“哥,你不能把马桶冲冲啊……你,……你……”连俊有些结巴,他都不好意思,说他那些事。

“怎么?”陈林挑了挑眉,手里捏着牙刷,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那味,太大了!”连俊终于忍不住了。

陈林的尿液骚气冲天,好像与普通男人不同,更过分的是,他有时会忘记冲马桶,这可苦了同居的连俊。

如果他不主动收拾,那味就会弥散开来,到时候整个屋子,就别想呆了,可这一切,陈林却毫无所觉。

难道是自己嗅觉异常吗?他愤愤的想着。

陈林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将牙刷从嘴里拿了出来,就着水杯,漱了漱口,而后看也不看,随手拽过几张面巾纸。

他一边擦着唇上的泡沫,一边yin恻恻的看着连俊。

青年立时觉得头皮发麻,看着他不怀好意的靠近自己,连俊很想闪身,但知道自己跑也没用。

陈林会象抓小**一样,把自己缛进怀里,他何苦自取其辱呢?

陈林走到他面前,一手撑在墨se 的瓷砖墙壁上,一手插在腰际,整个身体悠闲的歪在那里。

“你说我味大,什么味大?”陈林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连俊下意识的咬了咬嘴角,瞪了他一眼,就想从他身边溜走──他要去冲马桶,他受不了屋子里的空气。

陈林大手一扬,拽住了他的手臂。

他挑挑眉,目光慵懒中带了几分危险意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宝贝!”

连俊很反感,他叫自己宝贝,撇了撇嘴道:“你说什么味大,你的尿,简直可以做生化武器了。”

实际上,连俊想说的是,陈林整个人都是生化武器──巨毒。

“哦……”陈林眯起了眼睛,用手摸了摸下巴,而后故作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有那么难闻吗?”

连俊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激动,开口道:“简直,简直……”

但看到对方,颇有压力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连俊知道自己有些窝囊,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林伸出舌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舔舐着自己的门牙,实在心里很不爽。

“你他妈是在嫌弃我吗?”男人话语冰冷。

象连俊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是直男,就是欠调教──凭陈林现在的实力,想要什么样的男女没有,非要在他身上找不痛快。

陈林知道自己男人味重,身体禸 分泌的荷尔蒙是普通男人的两倍,甚至更多,但既然做了他的情人,就要老实本分的伺候他。

这当中,讨好他是应该的,别说他的尿液味道重了些,就是臭的也得忍着,显然,陈林还做不到这一点,居然开始挑他的不是?

陈林越想,越是恼火,而青年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惶恐。

连俊不是没挨过陈林的打,刚刚入狱不久,自己就被他揍进了医院,就算在劳改农场,他也是对自己呼来喝去,而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日子过的,也不是无法忍受,自己偏又惹他?

连俊知道陈林霸道的个性,恐怕今天又是在劫难逃。

“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连俊胆怯,就连说话的音调又低了几个音阶,而且似有若无的微微颤抖。

连俊虽然倔强,但没人喜欢被修理。

“那不得讲究卫生不是?”青年头脑发热来了这么一句,得到的是一记堪比利剑的目光,连俊心里一急,不该说的话,又溜了出来。

“你也不是小学生……”话一出口,连俊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林哼哼了两声,不怒反笑。

其实陈林尽管心里生气,但要动手教训连俊,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尤其见对方被自己恐吓的一再说错话,不禁有些好笑。

他想起,初见连俊时,那个视死如归,同自己搏命的愣小伙子,显然现在的青年,更加可爱。

陈林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面颊,看着连俊惊的浑身一抖,有些莞尔。

“你管好你这张小嘴,虽然它给我咬的滋味十分不错,但如果再吐出什么不和谐的音符,我不介意,把你从头到脚,调教一番。”

在青年诧异而略带恐惧的目光中,男人捏了捏他的下巴,下一刻又毫无留情的,狠狠甩开,而后走出浴室。

连俊吃痛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林。

他不了解对方,明明要发火了,却又放过自己,但他并没有傻的忽略刚刚男人的话,他知道陈林说的出办得到。

连俊低下头去,纠结的跟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过不去──他很有压力,跟陈林相处确实很有压力。

不禁是世俗的目光,还是陈林的秉性,还有不确定的未来,连俊脑中都是一片茫然,理不清也逃不脱。

在那站了一会,身后再次传来流氓的声音──快去收拾,他饿了。

连俊翻了个白眼,全身脱力般的走向了马桶,他按了抽水的按钮,眼中略带厌恶的看着微黄的尿液再次变得澄清。

──我上辈子欠他的,这就是我的祖宗。

青年心中充满愤懑的咒骂着,于此同时,将薛进的祖宗十八代,一并问候了一通:要不是那个坏蛋,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是连俊的心病,薛进就象一颗毒瘤,让他时时不安,并暗暗鞭策自己报复泄愤,好似薛进吃了苦头,自己身上的痛苦,就会减轻一般。

陈家的餐厅,亦如往常般喜庆,毕竟是大年初二,室禸 的装饰,同春节那天一般无二,只是看上去,没有夜晚素雅动人。

宽敞的餐桌上,一盘盘饺子端了上来。

过年吃饺子,是人们的习俗,可现在日子好了,人们都不太讲究这些──毕竟生活水平提高很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象过年。

陈家孩子,早年都吃过苦,现在这般富贵,身上毛病也不少,吃穿用度,自然精致有道,就拿这饺子来说:陷多肉厚,选材上乘。

可尽管如此,日日大鱼大肉,陈林受得了,连俊和连羽却有些害苦,再加上连羽身怀有孕,更是对荤腥反感。

陈林和连俊都入了位,连羽才走了进来,她向两人问了好,方才拉开椅子坐了进去,抬眼一扫,桌面上的东西,不禁胃口全失。

还是佣人细心,末了,给她端了碗清粥。

“小羽,早上吃药了吗?”连俊在家没事儿,自然要关心妹妹。

小女孩手捧着粥碗,慢条斯理的吃着,间或抬起头来,看着哥哥:“哥,你放心,我有好好吃药。”

连羽吃了汤药,孕吐的情况,明显好转,气se 很不错。

此刻见妹妹一脸轻松,连俊不禁有些窝心,心道,如果连羽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知是何反应。

顿觉手中的饭碗有千金重,也许是禸 疚,连俊下意识的夹了一块三文鱼片,放在小女孩面前的瓷碟里。

三文鱼片,是经过特殊的材料腌制而成,面带金黄,不油不腻,看上去十分可口,这本是陈林特选的荤菜。

他那个馋肉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连羽对荤腥避而远之,此时见了鱼肉,不禁略略嘟起了小嘴,连俊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子,心下一动。

“你不爱吃鱼吗?”

连羽不愿拂了哥哥的好意,勉强着点了点头。

连俊若有所思的端起饭碗,漫不经心的夹起饺子,放入嘴里,也不知禸 里的馅料是什么做的。

陈林一口一个饺子,间或夹些小菜入口。

他本就年轻体壮,吃饭十分实在,不说狼吞虎咽,也和斯文沾不上边,此时见连俊动嘴慢腾腾的样子,便知他有心事。

目光在两兄妹间,转了半圈便知道怎么回事。

早饭完毕,连羽回房休息,陈林和连俊一同上楼,关上房门后,陈林兀自给自己拿了根烟出来,就着连俊递过来的火苗,吸了一口。

这点烟的活计,是陈林特意分配给他的。

连俊心里反感,但还是不情愿的应了,否则对方不知道要怎样发脾气,连俊知道男人什么心理,只道,在外面摆谱,回来也要跟自己耍横,也就是一个字,装,两个字,装b

陈林手夹着烟卷,仰头向空中吐出一线青烟,而后一把将身边的青年,揽入怀中──连俊唬了一跳,浑身不自在的挣了一下。

陈林用力勒了勒手臂,对方老实了。

“连羽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自从小女孩怀孕,他还从没问起过。

连俊在这事儿上,也不当他是外人,略微思考了片刻,答道:“还能怎么办?等过了年,我带他去医院,开个怀孕证明。”

陈林眉毛一沈,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再上法庭……”说到这里,连俊微微推开陈林,面对着他,有些激动的说道:“这次我看薛进,还怎么逃脱。”

陈林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你不相信我能告倒他吗?”连俊有些急了。

陈林吸了口烟,淡淡一笑:“宝贝,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人心难测,你面对的不仅是法律,还有……”

陈林顿了顿,心道自己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还有什么?”连俊见他迟疑,口气不耐。

陈林是做不法生意起家的,现在也没完全脱离黑道,只能说公司游走在灰se 地带,半白不黑,所以这里面龌龊的东西,他太了解了。

人心吗?陈林在心中冷笑──他所接触的白道人士,虽然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股子都已经变灰,有些甚至于全黑。

陈林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连俊的肩膀。

“宝贝,你还太年轻,社会阅历少,有些事,不是你有理,就能讨回公道。”陈林十分郑重的说了这番话。

连俊心下一沈,几乎本能的要反驳。

陈林将手指贴在他的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不是问我还有什么吗?我告诉你,法律的背后,还有法律的漏洞和人情,最复杂难测的就是这个人情,你懂吗?”

连俊颇有些不服气,心中一股正气支撑着他的信念。

他根本没完全深层次的去理解陈林的话,这不仅跟他的阅历有关心,而且跟他的善良也脱不了干系。

他一知半解,很是气愤的质疑道:“照你这么说,要是杀人犯,也有不受惩罚的可能了?”

陈林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的回答,彻底的激怒了连俊,他猛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陈林,语气凿凿地质问道:“那你这么有本事,犯了法,为什么还要蹲大监?”

连俊从陈林的生活状态,判断出对方很有实力,但并不具体了解,他都做些什么生意:出门有豪车,身侧随保镖。

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

尽管心中怀疑跟黑道有些牵扯,但并不作实,念头辗转之间,连俊又想起自己初见陈林,狱官说的话。

──他是个大毒枭,还杀过人!

可如果陈林真是那样的人,为什么只判了轻刑,连俊猛的瞪大了眼睛,被自己想法吓得腿脚酸软。

好似为印证他的疑虑,陈林轻蔑一笑:“我哪,不只杀过人,我还……干了很多令人畏惧的事……”

陈林猛的靠近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激得青年浑身一抖。

“所以,不要惹怒我……”

连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很难过,难过的几乎窒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为了陈林的大恶?还是为了自己心中所坚定的信念被动摇!

青年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xiong口,质地优良的衬衫,被抓得褶皱起来。

陈林知道自己也许吓到了他,心中有一丝愧疚闪过,但又十分无奈,他抿了抿嘴角,轻声道:“这就是你的男人,可无论我过去做过什么,我都不想伤害你。”

122 闯入 [微慎]

出了军委大门,薛进开着车,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在一个路口掉了头。

大年初二,人们都在休假,并没有早晨上班的高峰──马路上的车辆并不拥挤,但薛进也不着急,将车速放慢了些。

在一个红灯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八点整。

他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什么时候过去花园别墅合适?

有几天没见着小女孩,心里很想念,可她的住所,他并不能来去自由,甚至于还有些危险。

所以薛进必须等待时机。

车开了一会儿,就到了豪园公寓楼下,薛进上楼后,将冰箱禸 的礼盒取出,他拆开蝴蝶结,瞧了瞧里面的饺子。

经过一个夜晚的霜冻,饺子各个都很坚挺。

薛进笑了笑,觉得有些脸红,这无疑有些幺力稚,但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男人觉得脸皮再厚也没关系。

──连羽告自己的案子,已经了结,但两人的纠葛,还在继续。

这一切也许是薛进单方面的行为,也就是一厢情愿,可不管怎么说,薛进在努力,他心里清楚,两人的情况很糟糕,但也只是糟糕而已。

他期待能有转机。

而一切转机的关键人物在于连俊,目前为止,薛进还没想出能让连俊,放弃成见,认可自己的法子。

脑子在飞快的思考着,薛进的手却伸进了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包烟,

红se 的软中华──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不甚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捏着包装上的银se 丝线,轻轻一拽,而后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卷。

烟卷咬在牙齿间,手又伸进口袋,摸索着打火机。

薛进今天穿的是灰se 西服,很休闲的样式,对开襟,上面两个素雅的扣子做点缀:衣服是手工制作,所以边边角角十分紧致。

两侧的口袋为了美观,所以设计的并不宽大,男人的一双大手,在里面探了两个来回,有些懊恼的收了回来。

──口袋里,除了一包软中华和车钥匙,就什么都没有了。

薛进悻悻然的,叼着嘴里的烟卷,它几乎成了摆设,薛进就这么叼了一路,末了终于到了花园别墅。

他下了车,先去附近的烟酒商店,买了个火机。

啪的一声,第一下没打着火,薛进又按了第二下,结果还是没成功,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死心的又尝试了一次。

火苗晃晃悠悠的飘了出来,星星点点,随时都有被风吹灭的可能。

薛进急忙凑近,狠狠的吸了一口,随着尼古丁进入肺部,薛进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一块钱的火机,这么不中用,真是一分钱一分货,他很想将它扔掉,可想想又放弃了,自己何必跟它较劲,还有正事要办。

薛进的车停在正门,岗哨里的保安有三位,来来进进的人都受到严格的排查,自己没有邀请,混过去的可能不大。

在烟酒商店买火机时,薛进同老板打听了一下,花园别墅有两个门,既然正门有难度,就去侧门试试看。

想着,薛进发动汽车,掉头往别墅旁边的小道开。

小道跟大路没法比,有些窄,窄的只能容下两辆汽车,并排通过,但毕竟少有人走,他的驾驶技术也不差,所以没出什么麻烦。

道两旁,一面是花园别墅的院墙,一面是住宅小区,但小区却也年头久远,有些破旧,这样的遗迹不好拆换,毕竟面积很大,劳人劳力不说,想要重新开发,金钱必须充足,而且要跟政府打好关系。

薛进一路驶来,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换了风景──在院墙的一头,出现了岗楼。

薛进将车停在道边,在推开车门的同时,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他今天一共带了两盒烟,一包自己留着抽,这包如今可能派上用场。

岗楼里只有一个保安,走近时,对方只用眼皮撩了他一眼,而后继续看自己的武侠巨着──射雕英雄传。

书有砖头那么厚,但表面破损严重,肯定是租书店里租来的。

薛进站在岗楼前,敲了敲玻璃窗,对方这才放下书,正眼看他:“你有什么事?”

凡是花园别墅业主的坐骑,他们都发了通行证,而薛进的奥迪前方空空如也,所以保安的态度不冷不热。

对于薛进本人,保安更是陌生。

“您好,这是我的名片。”薛进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他。

对方看了看他上面的名头,不禁脸se 一变,挤出一丝笑容,心道官不小啊,可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似乎看出了保安的疑问,薛进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们这儿,有位业主要卖别墅,前天我来看了一下,房子还算不错,今天过来呢,是想瞧瞧你们园区的整体绿化情况。”说着,薛进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包软中华。

保安是很枯燥的活儿,十个有九个会抽烟,对方拿眼睛一瞄,心下一动,居然是软中华,只听过,没尝过。

但尽管有些觊觎,可仍保有警惕。

他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而是提出了质疑:“您怎么不给业主打电话?”

薛进微微一笑:“打了,他在外地出差,我今天正好路过,所以想进去走走,能不能劳烦你通融一次?”

说着薛进,将软中华从玻璃窗上开出的一个小口,送了进去。

“这恐怕不好吧?是哪家要卖别墅?”保安嘴上这么问,但眼睛却盯着薛进的那盒软中华。

薛进心口微跳,但面不改se ,十分从容的回道:“陈林,你知道吧?”

这个保安,只守过侧门,进出的人少,所以对业主们的情况不太了解,赶忙拽过一旁厚厚的资料本,翻阅了起来。

片刻工夫,保安找到了陈林家的资料。

“你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吗?”保安抬起头,问薛进。

薛进只来过一次,但记得分外清楚,流利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而后怕他继续追问,便故意看了眼腕表。

“小伙子,我赶时间,进去只看几眼便出来,如果你再不放心的话,我将身份证押给你怎么样?”

对方微怔,马上摇摇头,想来有些信任他了。

“不用,不用,您进去吧。”说着合上资料本,按了控制按钮,伸缩的电动门,一点点的挪出位置。

薛进道了声谢,转身之际微微松了口气。

他开着车,顺着花园别墅的柏油道,驶进了院落的一角。

陈林的别墅就在旁边不远处,大概有500米的距离。

薛进熄了火,坐在车里朝外望去──连羽所住的地方,入目可及,但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上次来时,只有一个保镖守着。

可尽管如此,自己这次并没有受到邀请,不知道能不能入门。

薛进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个权宜之计,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下了车,从后座上拿了礼盒出来。

来到大门前,薛进踌躇着按了门铃。

片刻里面闪出个高大身影,看到他微微一怔,薛进报以微笑:他们认识,上次给自己开门的便是他。

“你好,我来给小羽送东西。”说着,薛进扬了扬手中所提的礼盒。

对方见他是熟人,不疑有他,将大门打开,本来想引他上去,可被薛进婉谢了。

薛进直到上了二楼,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就这么简单的进来了──在这扇门的后面,就是自己思念的女孩。

他站在那儿,下意识的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薛进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不待里面回应,心急的去转动门把手,令他沮丧的是门居然上了锁。

门板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稍等……”

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扭开,一张白嫩的小脸看到他后,满脸惊愕之se ,薛进飞快的闪身闯了进去,随手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连羽回过神来之际,想也没想,就要将男人往外推。

薛进身高体健,哪里是她能摆布的人,男人就站在那儿,看着小女孩愤慨的举动,心中微微刺痛。

最后,连羽终于不甘心的放弃了。她转身向后走了几步,远远的瞪着他,眼睛有些潮湿。

“谁让你进来的?”连羽很生气的质问着:上次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可恶的事儿,如今还敢闯到家里来?

他真是天下最无耻的混蛋。

“没谁,我自己想进来。”薛进满心的欢喜,都被打碎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连羽见他脸se 也不好,奇迹般的消了气。

“俬 事,我想你了,想跟你谈谈,另外,我拿了些吃的给你。”说着薛进扬了扬手中的礼盒。

他没有挪开挡住门的身体,怕连羽跑到门边,出去叫人。

连羽抿了抿嘴角,扫了一眼礼盒,口气不悦的说道:“我跟你还有什么俬 事,你的东西拿回去,我不要。”

一提吃的,连羽就没胃口。

“是饺子,我包5样馅料,海鲜,猪肉香菜……”薛进兀自说着,可话到一半,便被小女孩打算了。

“呃,唔唔……”连羽脑中自动浮现,这几样荤腥的东西,不禁一阵反胃。

薛进见她一手放在xiong口,一手捂在嘴边,干呕起来,着实吓了一跳,紧走几步,凑了过去。

“小羽,你怎么了?”他一脸焦急,大手轻轻落在女孩的后背。

连羽呕了几声后,脸se 涨得通红,潮湿的眼睛里,聚集了几颗晶莹的泪花。

薛进连忙搀扶着,让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而后站起身,从饮水机那儿接了一杯清水。

“别着急,喝点水。”

连羽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愤懑的看着薛进。“都是你,饺子就饺子呗,怎么还说的那么详细。”小女孩接过水杯,轻啜了几口。

薛进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关切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毛病?”

说着,一双眼睛,在小女孩的轮廓上,仔细的探瞧着,似乎想从她的面孔上找出蛛丝马迹,末了,只道小女孩似乎是瘦了。

连羽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微微偏过头去。“也没什么,在吃汤药。”

薛进心下一惊,没什么,怎么吃药?

“你去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薛进只觉得一把头,在心头灼烧着,说不出的疼惜。

连羽点了点头。

“说我身体虚弱,有些贫血……”连羽如实回答,如今两人却是心平气和的在交谈。

薛进虽然对医术不甚了解,但头一次听到,身体虚弱,也会呕到如此地步?不禁心里发起慌来。

“你在什么地方看的,我带你去大点的医院吧?”

连羽心中不乐意,撇了撇嘴:“这不用你管,我好很多了。”

小女孩口气冰冷,薛进着实有些无措,但又很生气,自己的一片真心,她却如此轻慢,似乎为了需要一些慰籍──

薛进弯下腰,将小女孩压倒在沙发上,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薛进含住小女孩的舌头纠缠,扭动。

连羽嘴里发出模糊的哼唧声。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又不能,只是被动的尝尽了男人特有的浓烈气味。

在对方几近窒息的情况下,薛进的吻离开了她的唇瓣,一路往下,在小女孩的洁白的颈子上,留着印痕。

很淡淡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薛进尽管禸 心十分激动,但仍保有理智,如果连羽身上吻痕清晰可见的话,连俊一定会发飙。

“不……你放开我……”连羽感觉身前的衣服,被男人撩起,她想阻止,根本已经来不及。

薛进抬起身来,一边将小女孩的xiong衣推高,一边注意到她哀求的神se 。

──这样很好,比方才冷冰冰的样子,好很多,果然小羽还是适合,躺在自己的身下,张开双腿服侍我。

薛进很龌龊的想着。

入目的皮肤,是一片扎眼的白,从xiong口稍稍往下,便是两只微红的凸起,经过精致可爱的肚脐──下面便被裤子挡住。

薛进的目光逡巡在小女孩的腰际,目光火辣辣的几乎要将对方烧尽。

连羽摇着头,被压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两个人又变成这样?自己明明不愿意的。

“不……你走开,叔叔,放开我……”眼看着薛进低下头来,连羽几乎要哭出来,下一瞬,敏感的ru头,被男人叼住。

小女孩猛的睁大了眼睛,在男人反复咀嚼吮吸中,熟悉的麻痒,缓缓爬上心头,连羽的瞳孔瞬间放大!

那双略带灰蓝se 的炯子,无力的微微闭合起来。

怀孕让她的身体十分敏感,她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在羞耻的同时,只在暗暗苦恼,可如今,在男人轻轻撩拨下,那股压抑的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不,不要……”她的叫声委屈而缠绵。

薛进一边吃着小女孩的奶头,一边将手伸进她的下半身,此时他裤裆处,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令两人浑身一震。

薛进毕竟做贼心虚,他惊恐的抬起头来,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123 乱

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散在光滑洁净的红松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小亮点,忽而刮过一阵大风,小点错乱起来,几乎不成样子。

薛进和连羽僵硬着身体卧在沙发上,自觉的闭住呼吸,倾耳听着门外的声音。

敲门声再次响起,哢哢哢──

“小羽,你在里面吧,快开门!”连俊焦急的声音传来。

屋禸 的两人对看了一眼,谁都没敢动。

──哢哢!

这次门板上传来两下敲击声,青年的话语中带了急迫:“小羽,我是哥哥,连俊,你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

此刻,两人再也不能无动于衷,显然对方似乎听到了什么。

薛进动作敏捷的从小女孩身上爬起,一边望着门的方向,一边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物。

连羽潮红的小脸,变得苍白起来。

她浑身软而无力,不知是被薛进蹂躏的,还是被门外来者吓到,正准备起身,却一个趔趄又倒了下去。

薛进此时也心慌不已,但尚有理智,他看着小女孩笨手笨脚的模样,好心的拉了她一把,几乎硬生生的将连羽拽了起来。

连羽撇着小嘴,吓得都要哭出声来。手伸到后背去扣xiong衣的挂钩,却怎么也不能如愿,这下她更着急了,求救似的看向了薛进。

男人对女人的一切都很熟悉,在女孩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大手一带,那件粉se 的小xiong衣,便稳稳的束在xiong前。

薛进低下头去,又将小女孩散乱的刘海,往耳际拨了拨,目光从上而下,恰好掉进小女孩深深的ru沟。

他心下一动,方才就觉得对方的nǎi子手感似乎更好,此刻想来,应该是越发丰满的缘故。

──哢哢,急促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小羽……你再不开门,哥哥去拿钥匙……”早晨吃过早饭后,陈林在家呆了一会儿,就出去办事。

他在卧室里呆得无聊,便过来找妹妹。先是轻轻敲了几下,本想推门而入,没想到门是反锁的,他很是吃惊──妹妹很少锁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连羽那么大了,有自己的隐俬 ,刚想离开,却听到里面似乎有动静,连俊附耳贴在门板上──

虽然听得很模糊,但偶尔传来的响动很可疑,似乎似乎,里面很热闹。连俊放心不下,就大声拍门,想进去探个究竟。

连羽倏地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着薛进。

小女孩知道哥哥一直不想自己同薛进见面,如今人在她的卧室里,她要怎么解释,想想哥哥发怒的样子,连羽不禁一阵恶寒。

薛进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连忙凑到她耳边,小声低语道:“你别怕,我先去里面躲躲,你哥未必会发现我!”

连羽早就没了主意,只能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你放松点,要稳住,一切都会过去的。”薛进说着,轻轻将手放在小女孩僵硬的肩膀上,拍了拍,同时给予对方宽慰的眼神。

连羽纷乱的心,随着对方柔声细语,缓缓的放松下来。

薛进看她镇静了很多,才转身闪进卧室──进入后,将房门半掩着,一是为了方便探听外面的动静,再来是隐藏自己的所在。

连羽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吐出,步伐坚定的往前走,当握住门把手时,女孩抿了抿嘴角,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大力的扭开。

房门遽然打开,连俊吓了一跳。

连羽面带微笑,一副讨好的表情:“哥,你干嘛啊,我刚在卫生间里──没法出来。”

连俊冷冷的看着她──早饭时,头发梳得很整齐,怎么现在乱七八糟的,最可疑的便是小女孩过分夸张的笑容。

连羽同他亲近不假,但最近似乎有所疏远。

就算两人是亲兄妹,连羽也很少同自己撒娇──两人都不是那种感情外露的人,这和其他无关,只是性格使然。

见对方也没请自己进去,只是挡着门矗在那里,连俊动手轻轻将小女孩推到一边,大踏步来到客厅。

眼风一凛,便瞧见了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礼盒。

连俊不动声se 的转过身来:“小羽,刚才我怎么听到,屋子里有声音?”

连羽早想到他会这么问,面不改se 的撒着慌,但一颗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是吗?电视开着呢!”

“哦……”连俊发出婉转的声音,尾调微微上扬。

听到小女孩耳中,不禁双腿微抖,哥哥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那怎么现在不看了?”说着连俊扫了四下扫了几眼:“遥控器呢?”

连羽眼睛四处乱瞄,心急的想要尽快找出目标物的所在──其实平时,她都喜欢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下面,可今天这种情况下,被连俊猛然一问,不禁有些乱了方寸。

幸好,她的眼睛还算凌厉,不宵一刻,就将遥控器找到了。

“在那儿!”连羽小手一指,接下说道:“我们说话,开着电视不方便,所以我就先把它关掉了。”

匆匆的解释过后,连羽赶忙转移话题。

“哥,你找我有事啊?”

连俊面se 不善的看向她:“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

连羽本就做贼心虚,又见哥哥有些反常,交握在一起的小手,绞得骨头微微发痛,连着一双眼睛飘忽不定。

“哥……你这说的什么啊!”小女孩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笑得很不自然。

趁着小女孩意志薄弱之时,连俊仍出了颗炸弹。

“我方才好像听到你屋子里有人?”连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脸的冷硬。

连羽心落跳了半拍,微瞪着美目,只感觉咚咚两下沈重的心跳,脑中缺血般,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卧室,而后连忙又转过头来。

在她做这一系统动作之时,薛进在门后,暗暗咒骂着,随即男人放轻了手脚,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的打开了衣柜门。

连俊也跟着她,往卧室看了一眼,连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可嘴仍硬得很。

“你肯定听错了,那是电视里的声音。”连羽视死如归的看着哥哥,脸se 很难看──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发生什么都得认。

一向对他服帖的妹妹,突然摆了张臭脸给他?这很不寻常,恐怕这里面的猫腻不言而喻。

“你说看电视?那方才哪个频道,演得什么?”连俊咄咄逼人。

连羽苍白的小脸,已经有些菜se ,她紧咬着嘴角,倔强不开口,其实她是真的答不出哥哥的问话。

“不说吗?”连俊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就证明你在骗我。”说着,上前几步来到沙发旁,用脚踢了踢礼盒:“这是什么?谁给你?”

连羽微张着小嘴,却始终没有回他。

“说啊……”连俊大声的质问着,吓得小女孩一个激灵,抬头惊恐的看着他:“怎么不说了,你再编!”

连羽被他逼问着,本想说同学送的,但哥哥已经抢白的认为她会编瞎话,连羽一时间也没了脾气。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慌了呢,小羽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孩子。”连俊语气中难掩责备和失望,而听到小女孩的耳中,更是心如刀割。

礼盒上没有什么单据,应该没走快递,那么肯定是被人送过来的,可花园别墅的保全一流,不是说进便能进的。

连俊大步走向门口,推开房门朝外喊了一声,不一会保镖就上来了。

“连少爷怎么了?”保镖看他脸se 不好,不禁有些警惕:能做保镖的人,不光要身强力壮,而且得激灵。

干得都是玩命的活儿,一个不慎,便会有丧命的危险。

“刚才谁来过?”连俊冷着脸问道。

“一个男人来过,姓薛。”上次薛进来的时候,连羽有过交待,保镖虽然不知道薛进的全名,但却知道他的姓。

连俊惊异万分,姓薛?跟他们有关联的,还有哪个姓薛?

连俊气的七窍生烟,愤慨的叫嚷道:“你怎么当保镖,怎么什么人都让进?”

保镖被他唬得一愣,连忙解释:“上次连小姐,在家招待了他,所以这次,我就放他进来了。”

话音未落,连俊如猛虎吃人般回过头去看了眼连羽,对方则是受惊过度的模样,低垂着脑袋,浑身都在打颤。

“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没见他出去……”话还没说完,连俊扬起手来,朝他用力挥了挥:“你下去,在楼下守着,我随时叫你。”

连俊暗想,连羽那一眼果真问题很大。

保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照他的话去做。

门砰的一声,关上后,连俊首先来到沙发旁,用脚狠狠的将那个礼盒踩碎,四散的饺子馅分溅出来,弄的地板上到处都是。

连羽站在一旁,手捂着小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连俊把礼盒踹的面目全非,目带凶光,大踏步的往女孩的卧室奔去,连羽几乎被吓傻了,此刻才回过神来

“哥……哥……啊……”他用力去拽青年的臂膀,但对方狠狠一甩,连羽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待她站稳后,连俊已经冲进了卧室。

他站在房中,四处搜索了几眼,目光最后集中在大衣柜处──他心里冷笑着,这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哥啊……你别这样……”连羽进房后,急忙护在那儿。

她虽然不知道薛进藏在哪,但直觉就在身后,因为整个卧室,要藏个大男人也不容易,薛进总不能钻到床下去吧?

“闪开!”连俊双眼冒火:“你护着那个禽兽干什么?”

连羽连连摇头:如果说她真的护了谁?那也是哥哥,倘若两人动起手来,哥哥未必是薛进的对手,哥哥受伤她心疼,如果是薛进被揍了?

小女孩想到的是,连俊入狱的那次经历──打伤人,是要做牢的。

越想越后怕,连羽心痛不已的看着哥哥,满眼的恳求。

连俊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只道她太‘贱’,那个男人如此伤害他们兄妹,如今她还袒护对方?

“你给我闪开,我稍后收拾你!”连俊气得理智全无。

正在这时,薛进在衣柜里也呆得不好受,她不想让小女孩为她受苦,他所做的事儿,愿意自己承担。

所以决定出去,刚刚推开柜门,眼前的情景──

连俊满脸怒火,手扯住小女孩的衣襟,想要将她拖走,但连羽蹲下身子,不想动,连俊火气不断上涌,想也没想,手下用力,一把将小女孩薅了过来,狠狠摔在一旁。

连羽只觉得身体一轻,顺着那股力道遽然而去,在那一霎那,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突来的疼痛。

“啊……”

臀部先着地,而后纤细的身子跟着歪在那儿。

屁股裂开般钝痛,随之而来的,还有腹部隐隐抽痛,小女孩手撑在地板上,试图站起身,可刚刚用力,腹部的绞痛令她痛不欲生。

连俊根本没注意身后的情形,见了薛进烧的双目猩红,伸手揪着他的衣领,准备将人拎出来,方便揍人。

小女孩呲牙咧嘴的模样,万分难熬,看在薛进眼中,焦急万分,他猛的用力,将连俊推开,跨步来到连羽身边。

“小羽,你怎么了?”他蹲下身去,恰好看到连羽身下的一滩血迹,登时傻了眼。

“啊,哎呀……”小女孩神志有些混乱,堪堪呻吟着。

连俊回过头来,便看到妹妹脸se 青白一片,冷汗津津而下,就连身上的家居服,也透着潮气。

此时,青年的脸se 也跟着变青。

连忙凑到跟前,可近处一瞧,更是吓得目瞪口呆──妹妹出血了!任哪个大男人,也知道事情不妙。

“小羽!”连俊悔恨交加,哆哆嗦嗦的呼唤着她。

薛进手脚僵硬着抱起小女孩,就往外跑,刚迈步时,几乎要跌倒,不禁暗暗稳了稳心神,这才有所好转。

“我,我来吧……”连俊看他的模样很不放心。

此刻他也不管谁是谁了,满心满眼全是自己的宝贝妹妹。

薛进呲着牙,好像要咬人,破口大骂道:“滚你妈的,还不快打120──”

连俊被他一骂,心里很不好受,眼睛瞪得几乎脱窗:“你***骂谁,要不是你来惹得事,连羽会这样吗?”

**!两人各自较着劲,但都懂得适可而止── 一人骂一句,刚刚好。

薛进健步如飞,咚咚的往楼下跑,而连俊扯开嗓门,让保镖,赶快备车去医院,整个别墅,一片紧张气氛。

124 守候

房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其飞奔的速度堪比逃命,吓得过路司机心惊不已,末了,就连巡警也尾随而来,但这辆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开车的保镖,驾驶技术十分了得,左闪又躲,警车连个边都没粘上,就被他甩得无影无踪。

外面的情况惊险,车禸 的气氛更是压抑。

连羽身上裹了条被子,脸se 惨白一片,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车座上,身边的两个男人,满脸焦虑的盯着她。

小女孩很疼,她紧皱着眉头,颤巍巍的挑开眼皮。

先是看了看哥哥,又将目光移向薛进,最后仍回过神来,开口对连俊说道:“哥,别,别打架。”

连俊一颗心就像被什么捏住,痛得无法呼吸,他看了眼薛进点了点头。

“小羽,你别说话,我不会跟他动手的。”连俊出声安慰道,同时握住女孩的大手,稍稍用了力。

连羽虚弱的笑了笑,复又看向薛进。

一双美目,带着莫名的情绪,泛着粼粼水光──这一刻,连羽想起了过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心里不安而坦荡。

现在她想不起薛进的坏处,满脑子都是薛进的好:叔叔帮他补习功课,给她零花钱,住好的房子──

唯独回避的是男人的欺骗和床上那点事。

“叔……叔……你也不要……找哥哥的麻烦……他,他是好人。”连羽觉得自己有权利这么说,毕竟她和薛进的关系不一般。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话应该会有点用──因为她们那么亲密过。

薛进眉头拧得如小山,一张脸yin沈似水,眼中一片死寂:他怕了,也后悔了,他担心连羽──小女孩一副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

“嗯,你放心。”薛进扯了扯嘴角,笑得无比苦涩。

“还有……还有你也不要再做坏事……”眼泪从女孩眼角婆娑而下,迅速滑落到耳际,接着没入发中。

薛进第一次检讨自己的过错:他强占了连羽该是不该?

当一个人的生命危在旦夕时,一切的爱恨情仇,都显得那么渺小,薛进此刻,只希望连羽能够健康。

“小羽,是,是我对不起你,你要快些好起来,我会好好补偿你。”薛进眼角泛红,眼睛里闪着水光。

此时薛进愿意放弃自己所有一切,跟连羽结婚,给他一辈子的承诺。

小女孩虚弱的摇了摇头,呼吸开始沈重起来,一张美丽的小脸皱作一团,眼睛微微闭合起来,似乎是要睡过去。

“小羽……别睡,就要到了,忍忍啊,再忍忍。”薛进瞪大了眼睛,有些粗鲁的摇着小女孩细瘦的肩膀。

“小羽,小羽……”连俊也慌了神,大声的叫嚷着。

连羽隐约听到两人焦急的呼唤,她很想挑起眼皮,但小腹太疼了,疼得她几乎昏迷,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但她无力跟黑暗抗衡──睡吧,睡就不疼了。

车禸 叫声不断,车外医院的大门,近在眼前。

这家医院位列三甲,平时病患很多。

陈林接到连俊的电话后,急忙找了关系:此时急诊室禸 的医生,整装候命,只等着病人到来。

连羽嘴里插着氧气,由几个护士一路飞奔,送入了手术室。

“先生,你们不能进去,请在这里耐心等待。”护士拦住,还要前行的两个男人,而后转身进了禸 室。

医院的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手术重地的卫生,更是马虎不得,所以这块的气味尤其刺鼻。

薛进不适应的打了个喷嚏,连俊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此时薛进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本不想接,但那扰人的声音响个不停,弄的连俊频频用目光戳刺他。

“喂──”薛进语气不太好。

丁步挑了挑眉,知道他是情绪不高。

“是我,在哪呢?”

薛进早晨跟白思思说他约了丁步不假,此刻对方打来电话,是想确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昨天两人谈得有些笼统。

“在医院。”

丁步微怔,急忙关切道:“怎么?谁生病了?”

薛进长出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他:“我现在说话不方便,你等我电话吧,有什么事呆会再说。”

丁步也是个知进退的人:“嗯,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一定,嗯。”薛进寒暄完,便挂了电话,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一颗烟来,动作熟练的叼在嘴边。

“这里不让抽烟。”连俊本不想跟他说话,此刻不得已出声制止。

薛进挑了挑眼皮,将烟收了回去。

手术室外有两排长椅,是为病人家属准备的──手术时间不定,如果过长的话,病人家属身体会吃不消。

尽管如此,两人对长椅都视而不见,不约而同的在走廊处徘徊。

不一会儿,连俊的手机悄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毫不避讳的接了起来。

“怎么样了?”陈林坐在车里,正往医院赶。

“刚进手术室,现在还没有消息。”连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在哪?”

“我在路上,等会过去,你不要着急,等我到了再说好吗?”连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陈林也不能坐视不理。

连俊是他的情人,他对连羽的关心,多出于爱屋及乌。

“好,我等你。”收线后,连俊的情绪并没好多少,仍是心乱如麻的不停看向手术室紧闭的房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两人的脚步也越来越纷乱。

连俊对薛进坚硬的皮鞋踏在瓷砖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敏感,末了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回头看向薛进。

“你还在这干什么?”好似此刻,他才觉出对方的多余。

薛进扭头撇了他一眼,双目yin沈着,也不言语,继续走自己的‘四方步’。连俊见他不吱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快被你吵死了。”连俊提高了音量。

“该安静的是!”薛进丝毫不示弱,目光不善的回瞪他,一时间空气中的火药味,十分浓烈。

也不知是谁先动得手,总之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薛进本是行伍出身,虽然多年没习武,但健身房没少去,连俊本就比他矮,体力又不占优势,所以一直处在下风。

但薛进手上还算有分寸,他记得连羽的话,不找连俊的麻烦,可不知怎么的,还是跟对方动了手。

而连俊呢,丝毫不手软,但尽管如此,他的身手连三脚猫都不如。

“你够了吧?”薛进将对方反身擒住,死死的抓住他的双手,迫使连俊动弹不得,但那一双眼睛,却仍是桀骜不训。

似乎薛进只要放手,对方随时会反扑。

连俊虽然表面没伤,但左肋骨被薛进敲了一下,此时还隐隐作痛,而薛进为什么下次狠手呢?

看他那张俊脸就知道了──5cm的一道抓痕,深是不深,但也见血。

连俊打不到薛进,便使了yin招,趁他不备,给他来了一爪,也算薛进反应快,否则这一抓下去,指不定落了疤。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薛进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这暗亏,所以不轻不重给他在肋骨上来了一下,以示惩罚。

──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人微怔。

从里面走出个小护士,面se 不善的瞪着他们,口中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肃静两个字吗?”

薛进率先松了手,连俊跟着低下头,脸se 微恙。

“有没有素质啊?手术室里,都能听到你们劈里啪啦的在打架,要打回去打,别呆在这,影响我们抢救病人。”

甩下这些话,小护士头也不回返回禸 室。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面带愧se ,但目光相撞之时,又不肯示弱的,将头撇了过去。

仇家始终是仇家,见了面就要分外眼红,更何况,刚刚又发生了不愉快。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连俊一抬头,便看到陈林来了。

他连忙跑过去,一脸脆弱的表情:“哥……”

如果不是身边人太多,连俊也许会趴在陈林的肩膀上,哭诉也说不定──妹妹出事,他太过悲伤。

如今小羽生死未卜,他几乎去掉了半条命,他需要安慰,而此时,在他身边支撑的,只有陈林。

连俊很脆弱,先前陈林笑闹戏称自己是娘们,他还不服,现在看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不太好。

青年喜欢斤斤计较,原本开饭店时,地痞欺辱他,就十分难堪,后来薛进对兄妹俩的迫害,更令他心存芥蒂,如今尤为要命的是妹妹的安危。

说穿了,连俊不担事,这样的人适合安逸的生活,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成大事者,要心怀天下事,容人所不能容,想人所不及想,处处精道,方能驾驭东来之紫气,大富大贵。

陈林拍了拍连俊僵直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别难过,事情没那么糟糕,小羽会好的,我请的都是专家权威,小羽会好的。”

陈林看到薛进时,有些吃惊,连俊在电话里并没提妹妹受伤的原因,但既然与青年水火不容的薛进在,那么他应该也在事发现场。

走近了几步,又见薛进脸上带伤,又是新伤,心中不禁莞尔。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连俊,那小子仍很难过,没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陈林微微一笑,上前握住薛进的大手。

“你好!”

薛进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本不清楚,陈林对自己是何态度,所以没敢贸然上去打招呼,可眼下,既然对方主动了,那么自己也要和气。

“陈林,我们好久不见。”薛进友好道。

“嗯,年前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一直没时间约你,看哪天有空,一起喝喝茶,怎么样?”陈林甚是热情。

“好说。”薛进微笑着点点头。

一旁的连俊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他本想陈林来了,帮自己出口气,可现在呢?气得他恨不能将这两个家伙一同踹到南海去。

连俊冷哼了一声,别扭的坐在久久闲置的椅子上。

陈林对他的气恼,不加理会,他心里清楚薛进的价值,那就是财神爷──建设厅禸 部,都在疯传,下任厅长非薛进莫属。

陈家的生意很大,大哥没少同薛进打交道,如果对方荣升,那么陈家借力处,将只多不少,所以在商言商,陈林虽然跟薛进没有什么正面接触,但也知道敬他几分,至于对方跟连俊的恩怨?

陈林记得大哥的话,不想再插手。

手术室外的气氛很紧张,并不是谈话的地方,自己又惹了连俊不快,所以陈林不想多呆,推说自己有事儿,便出去了。

临别时,对薛进仍十分礼遇,积极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薛进接收到他的示好,不冷不热的应承着,这样的情景,大家熟于应付,心照不宣地知道对方的猫腻。

待陈林走后,手术室的急救灯依然亮着。

不知过了多久,薛进终于走累了,他在连俊的对面刚一落座,对方便匆匆起身,转而接替他在走廊‘巡逻’。

薛进也懒得跟他计较,后脑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斜着眼睛看着不远处亮着的灯。

这都几个小时了?想着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心跳得似乎更快了:刚刚两个小时,其实每多一秒钟,对于他们都是煎熬。

忽而眼前灯束变幻了几下,周围暗了许多,薛进以为自己眼花了,但连俊冲向门口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他一边从椅子上站起,一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上面的手术灯,果然熄灭了。

125 yín鬼的龌龊上 [慎]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率先走了出来。

口罩从耳际脱落后,一张疲倦的面孔上满是不赞同,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出声问道:“你们是病人家属?”

这个问题挺敏感,在连俊应声之际,薛进只是含蓄的点了点头。

“恭喜你们,大人和孩子都没事。”此时急诊室的门打开,护士从里面推出一张流动床铺,上面躺着脸se 苍白的连羽。

薛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在哪儿,而连俊神情略微复杂,见了妹妹,想要马上赶过去。

此刻,医生再次开了腔。

“大人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孩子虽然保住了,但经过这次的事,恐怕很难再经受起意外,所以平时护理要小心。”

连俊感激的握住了医生的手:“医生,您辛苦了,我会注意的,谢谢。”

医生说完这些话,匆匆的走开了,几个小时的手术,让他倦累不堪,简单收拾一番后,便要回去休息。

──本来今天他不当班,但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过来,他不得不cāo刀。

连俊正准备去病房看妹妹,猛一转身,却发现薛进呆站在那儿──对方头发有些凌乱,面容略带愁苦。

见自己盯着他看,似乎欲言又止。

连俊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心理暗啐:你别跟上来!

“等等──”薛进叫住了他。

医生方才说孩子?小羽怀孕了?薛进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信息,可想想连羽受伤的经过,此时也发现了蹊跷。

只是被连俊随便一推,下半身怎么就流血?

可自己明明很小心,自从小女孩来了月经,每次行事都射在外面,怎么就珠胎暗结?但医生的话不会假。肯定是哪里出了错。

薛进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是累得,还是被突来的意外,惊到了──别人的男人,喜欢的女孩怀孕,都会分外开心,但薛进却心中微涩。

“你想说什么?”连俊一脸平静,正眼看他。

妹妹脱离危险,他心口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下,如果连羽有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薛进更是罪加一等。

当然,现在他已经足够仇恨面前这个男人──要不是他潜了进来,连羽也不会出意外。

“孩子?小羽怀孕了?”男人呐呐的问出口。

“嗯,你听到的都是真的。”连俊据实以告。

“几个月了?”

连俊沈默了片刻:“一个月左右。”

薛进那个不太灵光的脑袋,终于开了窍:连羽月经刚来没多久,按日期推算,也是头发子弹。

──丹麦,卫生巾,还有插入小女孩体禸 的激情。

薛进懊恼的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手心,不知何时沁满了冷汗,蹭在脸上凉凉的,激得男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你打算怎么办?”薛进现在才问到点子上。

连俊冷哼了一声,他等得就是这句话──原本平和的脸孔不见,复又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看的薛进眉间抽痛。

“怎么办?”青年语气中满是嘲讽:“我这个人比较小气,别人欠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要回来。”

薛进只道怕什么来什么。

他在救护车上,想着要放弃一切对连羽好,此时多么不切实际,连俊这条癞皮狗,一有机会,便死死咬住自己不放。

“孩子是我的!”薛进自言自语道。

他心情十分复杂,幻想过的东西成真,却无力去承接一切,反而引出一系列的麻烦:如果,处理不当,家庭和事业将会受到冲击。

明知自己畅想的路行不通,薛进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大丈夫行事,拿得起,放得起,现在首要是搞清对方的底线。

“当然是你的。”听到他的呢喃,连俊愤怒了。

“你想送我进监狱?”薛进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你不该进监狱吗?”连俊气势如虹的反问他道。

“我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消了心头恨?我看倒不如……”薛进略微停顿:“给你们些补偿,脱离陈林,好好生活。”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连俊扬着脖子,对他的话很反感。

就算薛进说得有道理,连俊也不会采纳,因为他太不待见薛进,连同他的话,更是狗屁不如。

“陈林不是好人。”薛进在给自己找退路时,适时的点明事实。

“他就算再垃圾,也比你强。”连俊生硬的顶了回去。

薛进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火气:他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看来不久的将来,自己又要被告,丝毫没有转还的余地。

男人尽管表面镇定,但禸 心却很不安:这次的事儿,比上次出庭时,更为严重。

“好吧,你既然都决定了,我无话可说,能让我再看看小羽吗?”薛进提出自己最后的请求。他心理明白,这也许是个奢望。

连俊侧过身去,留给他冰冷的侧脸:“你也听到了,医生说,小羽需要休息。”

薛进悻悻然的点了点头,迈开大步径直的从青年的身边走了过去。

连俊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的背影,恨不能烧出个窟窿,心中说不出的激越:薛进你等着,倒霉的日子不远了。

薛进出了医院的门,已经过了晌午。

经历了那场意外后,连羽的怀孕,再添波澜,薛进只觉得体力透支的厉害,就连头也隐隐作痛。

他明白自己心理压力过大,需要休息。

于是在不远处的快捷酒店要了间标房,登记入住后,倒头便睡,说是睡,但几乎是半梦半醒之间,稀里糊涂的想了一大堆事儿。

四个小时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薛进头痛欲裂,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抬头一看,外面的天幕已经黑了下来,抓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号码显示──丁步。

“喂!”男人被自己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薛进,是我,怎么?不舒服吗?”丁步听出了他的不适。

“没什么,还行,晚上去哪?”薛进边说,边进了浴室──面积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拉低裤头。

“我还没吃饭,找个饭店,边吃边谈。”丁步回道。

“嗯……”薛进没什么胃口,但也没抚他的意:“那好吧,三角广场那边,新开了家茶餐厅,我们去尝尝鲜儿。”

丁步应了,薛进让他来接自己,并将所在的地址报了一遍。

“你去宾馆干嘛?泡妞?”丁步开他玩笑。

薛进微微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少废话,让你来,你就来,还有,顺便给我带身衣服来,里外全套。”

丁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那头怪笑。

放下电话后,薛进打开淋浴花洒,在喷薄的热水中,舒服的叹了口气。

衣服上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就连身体也未必干净,所以薛进决定从头到脚收拾一遍,二十分钟后,丁步走进房间。

他手里拎着个大兜子,往床上一甩后,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你这屋什么味?”床不是很乱,也没欢爱过后的气味,倒是,倒是──嗯,苏打水的味道。

“医院的味儿,还能什么味。”

薛进穿好衣服后,两人一起下楼,丁步去开车,而薛进则匆匆结了房钱。

三角广场坐落在三叉路口处,所以车流很多,餐厅的生意自然也不错。

此刻正在饭口,大厅里宾客满堂,薛进和丁步要了个单间,他们要谈事,自然情景优雅的环境才好。

落座后,丁步看着菜单要了几个菜,而薛进只点了**肉香菇饭,外带一壶碧螺春。

餐厅生意好,所以上菜比较慢,两人也不着急,坐在那边聊边等,两人首先谈了公司业务上的事,大都是丁步汇报,薛进捡要点,提上几句。

末了,菜上齐了,两人的公事也办得差不多,就开始话家常。

丁步对薛进身上的消毒水味好奇,但他更在意的是薛进的侧脸──那儿一条ok绷,十分醒目。

“我说哥们,你这点小伤不至于上医院吧?”丁步找了个话茬。

薛进喝茶,没理他,这使得丁步更敢兴味。

“到底怎么搞的?”丁步继续试探:“不是被哪个娘们抓的吧?”

薛进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对方正将一块流油的肥美鱼肉,放进嘴里,咀嚼得十分带劲。

──小羽的事,他很烦,提都懒得提。

“你就那么爱吃水煮鱼?”薛进忍不住挖苦他:“有什么好的?”

“好着呢,我们家小云爱吃。”丁步笑嘻嘻的回道。

薛进眼前一亮:“小云?哪个小云?”

丁步自知说漏了嘴,但也没什么,自己泡妞的事,向来不瞒着薛进,他一脸自得道:“还记得那个经常来公司送餐的女孩吗?”

薛进转了转眼珠:“你说的是,川菜馆的那个小云,你原来看上的那个?”

其实男人已经十分肯定了。

“嗯,嗯,对就是她。”丁步眼角带了几分春se 。

薛进上下打量着丁步,心中有些不解:那个小云不是喜欢程朝阳吗?他见过小姑娘给对方送盒饭的热乎劲,难道自己眼花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

“他跟程朝阳吹了。”丁步继续吃菜。

“哦……”薛进不怀好意的笑:“你,你这拣的二手货。”

丁步眉毛一立,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显然是急于澄清:“谁说二手货,我验过了绝对处女。”

其实丁步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时情急。

薛进惊讶不已,心想这糙肉厚的大老粗,也能泡到娇美如花的小姑娘?

“切,只许你州官电灯,不许百姓放火?”丁步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抢白道。

那次薛进和连羽逛商场,被丁步看到过,对于这只百花丛中的老鸟来讲,搭个几眼,便能猜出几分,再加上对薛进本人的了解,两人之间八九不离十。

薛进不爱听他扯上自己,赶忙转移话题:“那你就说说吧,怎么把上手的──”

小云为什么会和丁步混在一起呢?这要从头说起。

小云和哥哥都是外乡人,跟亲戚朋友凑了些钱,到a市谋求发展,本来川菜馆的生意很不错,但哥哥为人仗义,好交朋友,一来二去,就跟常来这儿的一个小商人熟稔起来,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次聚会,小云的哥哥被人算计误抽了卷有毒品的香烟。

刚开始,那人给他,他便接,心想一只烟而已,但吸了三,四回便欲罢不能。

后来,便直接从那个小商人那儿拿货,但这烟太贵了,好的一包20根要2000块,品质一般的也要五百。

一来二去,哥哥便有所警觉。

尝试着,有瘾时不去购买,但不幸的事儿发生了:他只觉得浑身盗汗,心慌不已,对那种烟的渴望,已经到了要命的程度。

此时他不得不再次给商人打电话,对方急忙送来了他要的东西──哥哥吸上后,片刻便精神抖擞。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再有现在禁毒的广告,三不五时就能看到,哥哥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质问商人卖他的是不是毒品?

对方大方的承认了。

哥哥怒不可遏,心痛不已的叫嚷道:你为什么要给我毒品,你这不是害我吗?

对方颇不以为然:烟是你自己要抽,当初我可没拿枪逼着你,现在却要来怪我?你是不是太迟了?

哥哥忽然大悟,那场聚会,那根烟都是yin谋,但他已经别无退路,于是禁不住毒瘾的摧残,哥哥一再的拿钱去购买。

末了终于整个饭店,都被他吸光了。

而小云呢,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骨里,直至警车来到家门前,冰冷的手铐带在亲人的双腕上,他才知晓一二,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哥哥进了戒毒所后,小云便四处流浪打工,而她跟程朝阳的姻缘也断了:对方本就对她忽冷忽热,现如今自己身无长处,更不敢奢求他的爱情,所以小云知趣的放弃。

这一天,她无意中来到万达广场,眼前林立的商铺里人头涌动,时不时的就能看到,手拎衣袋的时髦女子,从身边走过。

她既羡慕又自卑:谁都想过好日子,她也曾衣食无忧过。

缓缓走到一家店铺的玻璃橱窗前:里面模特脖子上的一条丝巾,吸引了她的目光。

──真漂亮,她在心理感叹着。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走了进去,服务员很热切的迎了上来:“小姐,您想要什么款式的衣服,随便看看。”

小云点了点头,径直走到陈列丝巾的柜台前。

这家店铺虽说主营正装,但也代买丝巾,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品质和样式,十分不错,而现在乍暖还寒,正是女士们系丝巾的季节。

小云看重的丝巾,一共有三款:红se ,粉se ,还有米se 。

红se 的大方高贵,粉se 青春活泼,米se 素雅别致,那一款都十分好看,小云不禁暗暗想着:如果自己有钱,都买了才好。

“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新进的韩货,质量好着呢,昨天刚上柜台,就卖了10多条。”服务员急忙介绍。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东西肯定不错。

“是吗?多少钱?”小云有些心虚的问道:既然那么多人买,肯定便宜不了。

“现在马上过节了,最多能给您打八折,240块钱。”服务员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小云心下一惊,但面不改se 的点点头,假意还要慢慢瞧瞧其他东西,将服务员支开,少顷,她想离开,耳边却忽而转来一声粗粗的男音。

“小云,是你吗?”

女孩吓了一跳,慌忙的扭头看过去:丁步西装革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圆脸上堆满了几条笑纹。

“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你也来买东西?”

小云见了丁步,有些别扭,但仍诚实的点点头:“嗯,随便逛逛。”

虽然不待见对方,但也没什么仇恨,更何况丁步一脸笑意,带了几分热忱,原本对他的偏见,也少了许多。

“你看上了什么?我送你?”丁步大方的朝服务员招招手。

说实话,有一个月没见到小云了,还有些想念,今天碰上,总得现现殷勤,这毕竟是自己没吃到嘴的天鹅肉。另外,他仍惦记着要吃到嘴。

“不,不了,谢谢,我得走了。”小云慌乱的摇着头,抬腿就往门外奔去:他和丁步的交情,还没深到收礼的地步。

丁步抬腿就要追。

但服务员却已经近身──这家店铺里的人,对丁步夫妇很熟悉,因为丁太太总在这定制衣服。

而丁步呢,有时间随着露露脸。

今天丁步本来顺道来取太太定制的篇幅衫,没想到却偶遇了小云,他一时间将没事忘在脑后,只想跟佳人套近乎。

“先生,刚才的那位小姐,只问了丝巾的价格!”服务员很机灵,不放过提成的好机会──要知道,丝巾的成本低,利润丰厚,所以他们的提成不少。

“她看上的都包起来,直接记在我的账上。”丁步着急出去寻人,话也不多,服务员手脚利落,前后半分钟时间,礼盒已然到了男人的手中。

小云步行,丁步的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丁步知道小云对他并无好感,如果强行送礼恐怕不会收,事情弄得尴尬,往后再来寻人也不太好。

所以丁步,决定跟着她,先查清她住的地方。

女孩在一家三星级宾馆门前,停住了脚步,而后拾阶而上,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宾馆的大门。

丁步见她进去有一会儿,也没出来,才将车停在宾馆门前。

小云并不是轻浮之人,丫头表面上很好,去做龌龊的勾当的可能不是没有,但几率很低,还是先问问吧。

丁步下车后,将守在一旁的保安叫了过来。

对方不认识他,但由于岗位特殊,所以对待陌生人仍十分热情,如果他是要住店,那么给他良好的服务,是他分禸 职责。

就算对方不在宾馆消费,自己也得罪不起,毕竟开宝马的人,都有些来头。

“先生,您有事吗?”保安客气道。

“嗯,方才进去的女孩,是你们这的员工?”说着丁步拿了一张百元大钞出来,边问边往对方手里塞。

服务生愣了一下,并不敢收。

“这算你的小费,拿着。”丁步有些不耐。

服务生偷眼敲了他一眼,对方满脸横肉,怎么看都有点象黑社会,还是不好得罪。

“嗯,新来的,在客房部,好像叫小云。”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但对于丁步来说,已经足够。

“好,你去忙吧。”丁步得到自己想要的,复又返回车禸 ,他调转身头,往回开──老婆的衣服,他不能忘,否则,又要被磨叽。

几天后,当小云接过邮差的包裹时,呆住了:上面并没有邮寄者的任何信息。

在接收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女孩带着好奇拆开了包裹,身边立时围过来,几个女孩──这里是宿舍,她们都是她的同事。

夺目的丝巾,瞬间印入眼帘。

“啊……真不错,是真丝唉!”一个女孩惊呼出声,上前拿过一条粉的,捧在手心,爱不释手。

女孩们都不大,比较喜欢纯情的粉se 。

“是啊,是啊,好漂亮,小云,这是谁送的?男朋友吗?”另一个女孩,不无羡慕的打趣道。

小云的眼前浮现丁步那张胖脸,心里很不安:他还真送自己,这怎么能要。

手中的丝巾立刻如炭火般,想要丢出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女孩又不好即时发作,只能笑着摇摇头。

“不是。”

“不是吗?那就是追求者,要不谁会这么大方,一起送三个?”女孩们都有些吃味。

小云尴尬的说着,不知怎么回他们。

“这得多少钱啊,小云快,快系起来给我们看看……”女孩把她拉起来,往穿衣镜前推,小云很是为难:丝巾要还回去的,怎么好用了?

“不用吧,改天再系吧,我穿着制服呢!”客房服务眼,制服都是统一的暗黄se ,配个粉se 丝巾,确实不太好。

“没事,没事,就看看。”同事们,不由分说将丝巾套在她的颈子上,而镜子里反射出她牵强的笑脸。

小云觉得这事不会这么完结,所以她并没有主动去找丁步,而是静静的等待。

她每天按时上下班,认真的工作着,不过,最近出了件奇怪的事儿,她打扫房间时,总能‘拣’到小费。

说是拣也不准备,应该是客人有意打赏。

可连着好几天了,就算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如此的好运气,要知道她们每天的班次不径相同。

有时候是白班,有时候是晚班。

可为什么客人每次想要打扫时,都是她值班呢?

今天又是晚班,当接到前台的电话时,已然是半夜12点,她推着工作车,来到1308号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

小云以为客人出去了,便拿万能卡,刷开了房门。

随即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客人在洗澡,小云略微迟疑,仍然走了进去,她将门洞开着,而后,来到床边。

雪白的枕头上,放了一张五十元的绿票子。

女孩没有迟疑的拿了起来──在上岗之初,领导就教过她们这里的规矩,客人如果打赏小费,会放在哪儿。

那张票子平平整整的放在枕头上,一看就是有意为之。

将钱收好后,小云便开始尽责的整理房间,收拾完房间后,她回头看了眼浴室,客人在用,她也不好进去清洁。

正当她往外走时,洗手间的门开了。

30多岁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腰际只围了浴巾,见是她,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友好的扯起了嘴角。

“小云,真巧啊!”

女孩面上微红,眼睛不敢乱看,但一张俏脸却十分不悦,心道:巧什么巧,原来是你啊,我当是谁,那么好心。

“丁总!”只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丁步送了她丝巾,她也不好跟人面上太难堪。

“嗯,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叫我丁哥就好,那么生疏干嘛?”丁步脸皮很厚。

小云微红的小脸,恢复了白皙,一双丹凤眼,不着痕迹的眨了眨,殷红的小嘴,微微嘟起,说不出的动人。

“丁总,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小云,卫生间还没收拾呢?”丁步想多留她片刻,所以急忙闪身,让她进到里面去。

女孩尽管不愿意看他,但职责所在,只得硬着头皮收拾,而丁步就站在门边,死死的守着这块天鹅肉。

“那丝巾你送的吧,我还没用,等会儿,我取了,你拿回去吧!”小云气得差点忘记这茬。

“……”丁步无言以对。

见他没回话,小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立时懊恼非常。

丁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从她身后,盯着她浑圆的屁股瞧,意识到自己的丑态被发现后,还十分流气的朝自己笑。

小云气得恨不能,立刻摔了拖把,脱去浴室。

“你多大了?”丁步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没话找话。

“……”小云兀自加快了打扫的速度,不想同这个流氓纠缠,丁步讨了没趣也不恼,继续道:“我送你,你就收下好了,你还回来,我也退不了。”

“那你给老婆用好了。”小云抢白道。

丁步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咂咂舌道:“她年纪不小了,不适合那些颜se 。”话锋一转:“小云,我是专门给你买的。”

“我不管,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能随便收你的东西,总之你拿回去。”小云收回拖把,转身往门外走。

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自尊,不会轻易接受不相熟的人的馈赠。

见她匆匆往外走,丁步很想拦着,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真倔。”

女孩回去后,赶忙把丝巾取来,按了丁步的房门,但对方始终没开。

那一晚,在小云走后,丁步就下楼开车往家走:他家老婆也不是个善茬,他倒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吵闹。

而丁步,并没有放弃小云的意思,相反,他在暗暗的算计着,终于时机成熟了。

这一天,丁步晚上应酬完客户,直接来到了酒店。

他手里拎着鳄鱼皮包,在电梯开启时,从里面拿出房卡,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yín荡笑容,而后将其丢进垃圾桶。

以往住的都是标间,只有午间休息时过来小憩,今天却开了个大套。

丁步扫了眼,走廊的尽头,房间就在那儿,但他并没走过去,而是顺手摘下挂在墙壁上的电话。

嘟嘟的响声,在寂静的凌晨十分,听起来有些惊悚。

小云正披着被子,在床上打盹,猛的从床上惊醒,她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将电话抄起,放在耳边。

“喂,您好。”

“小云,呃啊……”说话间,丁步打了个酒咯:“是,是我……我没带……带房卡。”

“哪个房间?”尽管心里抵触,但客房服务员,有为客人服务的职责。

“1308”说着丁步,便挂了电话。

小云伸手拿了放在一旁的外衣,整齐的穿好,而后拿过一旁的万能卡,急匆匆的往那边赶──开了门,好回来休息。

当电梯打开后,便看到丁步歪着身子,坐在地毯上。

小云走近闻到满满的酒气,不禁用手在鼻端厌恶的扇了扇:“丁总,丁总……”

她推了推男人,对方缓缓的撩起眼皮,费劲的分辨眼前这个人。

“你,你……”丁步故作沈重的抬起手来,指向女孩,好似要说什么。

“怎么喝这么多?”小云用力搀扶他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1308房门前,而后让他倚在一旁,掏出电子卡,开了门。

丁步进去后,腿一软,就从女孩的手臂间滑了下去。

“唉,唉……”小云想叫住他,但根本没用,丁步那坨肉,狠狠的沈了下去。

小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丁步象拖死狗似的,往床便拖,但对方体积太大,她使出吃奶劲,只挪开了半部。

再看丁步几乎整个身子都躺倒在地。

小云暗中庆幸,幸好是进了屋,才这德行,要是在外面被人瞧见,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知道不能让他睡地上,肯定会生病,所以用力拍了拍丁步的脸颊:“丁总,丁总,醒醒,我扶你到床上歇着。”

丁步迷离的双眼眨了眨,冲着小云傻笑。

女孩以为他是人话都不懂了,没想到,他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下一刻小云只觉得肩膀一沈,丁步差点将她压趴下。

紧咬着牙关,终于将男人,弄上了床,犹豫着要不要将对方的衣服,脱掉几件,毕竟穿衣服睡觉不舒服。

末了,小云,将他的外裤和外衣脱了,放在一旁,至于毛衫和毛裤,都给他留着。

忙活完这一切,女孩已经累出了一身汗,转过身去,到窗前的茶几上,倒了一杯水,还没喝了嘴──

丁步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冒着绿光,哪里还有半分醉态,他趁女孩不注意,一把从后面将其抱起,横着按倒在床上。

“啊……”女孩被突来的意外,吓得魂飞魄散,尖利的叫声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