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第三十章 冤枉

作者:公子許书名:天唐锦绣更新时间:2020/11/14 04:16字数:1404

  


萧嗣业蓦然出口,制止了那副将,尔后看向守将,道:“不能打开关门!”

那守将一愣,奇道:“这是为何您乃是陛下敕封之单于都护府长史,突厥人即是您治下之民,眼下薛延陀就在咫尺之外,再过一会儿便抵达一箭之地,若是现在不放这些突厥人入关,难不成坐视其被薛延陀屠杀到谁人时候,末将纵然要背负坐视盟友惨遭屠戮之责,左右怕是也难逃失责之罪!”

萧嗣业吸了口吻,心念电转,沉声道:“吾又岂能不知可实在是没措施!这么多的突厥人,乱哄哄的人喊马嘶,你可知其中是否有薛延陀的细作即便没有薛延陀的细作,可突厥人究竟是突厥人,吾乃单于都护府之长史,与突厥来往多年,深知其不行驯服之野性!突厥祖祖辈辈都在不停的攻击长城,亦曾数次绕过雁门关深入河东要地烧杀抢掠,甚至一度之地渭水之畔,距离长安咫尺之遥!谁敢保证,这些突厥人入关之后,不会乘隙作乱,夺关据守”

“谬妄!”

那守将都快要气笑了,怎地朝廷出来的这些个年轻官员,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先前有一个房俊,照旧个驸马呢,效果单人匹马就敢前往马邑,更搅合得北疆乱成一团,现在又出来一个萧嗣业,满口歪理信口雌黄,简直不行理喻!

“東突厥汗国乃是大唐之盟友,为大唐屏藩北疆,抵御蛮族。若是现在坐视盟友将要遭受屠戮而不管,你让那些依附于大唐的其他胡族怎么看大唐之威严何存陛下之威严何存”

那守将瞪着萧嗣业,一脸不屑。

这么浅显的原理都不懂,还特么世家子弟呢

艹 包一个……

萧嗣业眼光炯炯,厉声道:“胡涂之至!将军,现在雁门关上下唯有戎马五千,你可知关下这些突厥人有几多最少六七万!且不说雁门关是否容纳得下这么多人,尚有数目更多的牲畜,只说这些突厥人一旦入关暴起夺关,你要如何应对这个可能是存在的,而且不容忽视!突厥民俗剽悍,男女皆可策马杀敌,你想想,六七万战士即即是手无寸铁,在这关禸 狭窄之处,你这五千兵卒,如何反抗一边是雁门关失守,被突厥人突入河东要地,再现当年颉利可汗之地渭水之羞耻,一边是一个依附于大唐的胡族被屠杀……哪一个罪名更大孰轻孰重,岂非还需要权衡吗”

守将:“……”

娘咧!

这厮说得似乎很有原理啊!

突厥人被杀,自己坐视不管肯定是大罪,但若是雁门关失守,被突厥人亦或是薛延陀人趁势越过长城攻入河东要地,那自己就不仅仅是有罪那么简朴了,简直就是民族的罪人……

必须夷三族那种!

这可如何是好

守将茫然无措,没了主意,心里却将阿史那思摩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你特么放着距离更近,且有雄师驻守的马邑城不去,反而千辛万苦的跑到雁门关来,岂非就是为了给咱添堵不成

他这边看看关下悲呼求救的突厥人,再看看远处飞跃袭杀而来的薛延陀人,心中纠结犹豫,一个校尉快步跑来,低声道:“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显然是有秘密之事禀告。

守将瞥了一眼萧嗣业,向着门楼那里走了几步,问道:“什么事”

那校尉瞅瞅左右,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筒,递给守将:“刚刚关下有人将此物抛上城头,上面附着一张纸条,说是要将军亲启……”

“嗯,什么工具”

守将心中疑惑,接过圆筒,入手轻便,乃是竹子所制,上面有描漆的图画,却因为年月久远而斑驳脱落,只是并未有几多破旧之感,反而圆润细腻,颇有一些沉淀的韵味。

一头有一个盖子,守将轻轻旋开,将里边一个玉佩倒在手心儿里……

脸se 霍然一变!

那是一方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图案是一只仰天长啸的狼头,工艺精致,栩栩如生……

将玉佩牢牢捏在手心里,守将脸se 幻化,终于一咬牙,将玉佩收入怀中,下令道:“马上打开关门,放突厥人入关!骑兵再分出五百,前往突厥后阵,阻挡薛延陀人追杀!”

“诺!”

那校尉领命,急遽下了城墙。

片晌之后,雁门关厚重的关门徐徐打开,几队全副武装的骑兵阵型严谨的列阵而出,五百人分成左右两队肃立在关门左右维持秩序,以防突厥人入关的时候杂乱拥堵,五百人纵马向前,直接朝着突厥人的后阵奔去,试图阻挡薛延陀人继续追杀。

雁门关上,萧嗣业勃然震怒,冲着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守将怒喝道:“愚蠢!愚蠢至极!你可知道,一旦这些突厥人在关禸 作乱,效果不堪设想!”

守将沉声道:“吾乃雁门关守将,即便有何闪失,也自然由末将一力肩负,与萧长史无关!”

他面无心情,将“长史”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萧嗣业,您就算比我官大,可你是单于都护府的长史,还管不到我这个雁门关的守将,此间之事,您就别费心了。

一脸不屑之神情,把萧嗣业鼻子都快气歪了。

娘咧!

老子叨叨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效果一转身的功夫,这混账的主意为何变得如此坚定

心中困惑,猛地发现守将胸口甲胄的边缘有一根红绳……

想想适才谁人校尉将守将叫去一旁,似乎是偷偷摸摸的给了他什么工具,萧嗣业心念电转,蓦然上前一步,拽住红绳就把那块玉佩给拽了出来……

守将蓦然变se ,大喝道:“你干什么”

萧嗣业将玉佩拽出来,拿在手中一看,也变了颜se :“此乃阿史那家族的族徽,如何会落到你的手里”

守将脸se 又是一变,失声道:“你说什么阿史那家族的族徽不行能!”

说着,就待上前劈手来抢夺。

萧嗣业握着玉佩退却一步,高声道:“吾乃单于都护府长史,与突厥人打交道几多年了焉能不知此物哦,吾明确了!怪不得你无视我的提醒,一意孤行要放突厥人入关,原来你基础就是突厥人的细作!”

守将震怒:“放你娘的屁!老子是汉人,此乃家父的故人之信物,如何就成了突厥人的细作再敢胡言乱语,当心老子治你一个祸乱军心之罪!”

嘴上骂着,心里却打了个突儿……

他没撒谎,这简直是他的父亲一位故友之信物,他父亲当年遭受此人救命之恩,曾带着他前往定襄城造访那位故人,所以他见过这块玉佩。却未曾想,原来是阿史那家族的家徽……

他现在忏悔不迭,原来是想要乘隙送还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放谁人故人与突厥人一同入关,若早知那故人乃是阿史那家族之人,自己如何敢这么做

岂不是摆明晰告诉别人自己就是袒护突厥人,所以才放其入关

现在被萧嗣业识破,自己恐怕就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一个突厥人细作的罪名怕是要被坐实……

想到这里,他望向萧嗣业的眼光幽深闪烁,恶向胆边生。

“来人!给吾将这个薛延陀的细作捆起来,严加审讯!”

左近的兵卒自然届时守将之心腹,闻言先是一愣,心说这位单于都护府的长史怎地就成了薛延陀的细作不外主座有令,自然不敢不从,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兵卒一窝蜂的冲上来,萧嗣业尚未来得及拔刀反抗,便被死死的压在青砖地上……

“你们特么疯了老子乃是唐人,这人才是突厥人的细作,吾手里尚有……呜呜……”

萧嗣业破口痛骂。

一个兵卒爽性撕碎了衣衫下摆,塞入萧嗣业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