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帝武神 第2540章 当世六人

“了不起吗？”

“再了不起，还不是如笼中兽被水姑娘玩弄于鼓掌中？”

“他的一切，还不是被水姑娘看透，一举一动，尽皆洞悉？”

黑袍身影见水凝寒频频点头，不悦地说了两句。

“你把这称之为玩弄？”水凝寒微微一笑，亦微微摇头。

“我能看透他，是因为我身处局外。”

“若我处于他的位置，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他能做得毫无破绽，连那些老妖尊都发现不了。”

“他甚至强迫自己换一种思想，狂妄、冲动、无知，这一切的性格皆与他声名赫赫的萧逸殿主截然相反。”

“你知道这有多难吗？也是因此，他才能连六衡妖君这种不世枭雄，狂狮妖尊这种存在于天地极长岁月的老怪物，一一瞒了过去。”

“创造、强加、迫信，让自己换了个人，偏偏还能做到固守本心，知晓自己为何人，从容游走于二者截然相反之间。”

“呵。”黑袍身影隂 冷一笑，“水姑娘能对一个人评价如此高，还真是罕有。”

“不过，既在水姑娘口中，他如此出se ，如此智计过人，怎地却还处处受制，甚至反被算计？”

“我敢说，若非东方芷和迪罗一事，他从妖域将一众人族天骄救走，将会比现今轻松得多。”

“若他能心狠手辣些，果决些，他不至于让自己妖域一行如此处处波澜，如此惊险万分，险些害了自己，亦险些害了所有人族天骄，彻底葬身妖域。”

水凝寒笑笑，“原因，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何必问我。”

“我是清楚。”黑袍身影冷笑着，“便是清楚，所以我才觉得这位萧逸殿主，只是个蠢货。”

“一口一句为了大局，心里想着不能让中域大乱，换来的只是更加凶险的境地。”

“这些优柔寡断，是弱者才会有的思想。”

水凝寒闻言，微微别过头，瞥了眼黑袍身影，眼眸，有些不满。

“我原以为，你很聪明；原以为，你清楚。”

“没想到，同样蠢。”

看着这双不满的美丽眼睛，黑袍身影竟是不自觉地心头一颤，声音略微有些哆嗦，“水姑娘不要误会，在下无意冒犯。”

“你没冒犯我。”水凝寒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我在意的，只是你很蠢，却自觉自己能与我高谈阔论。”

“你看错了。”水凝寒看向远方行走的人族天骄。

“你觉得那位萧逸殿主，当真优柔寡断？”

“你觉得他来妖域，当真是为了救人？或者说，那几百号人里，除却寥寥几个外，他真的在乎那些所谓的天骄性命？”

“不，他不在乎，他比谁都不在乎。”水凝寒轻声说着。

“他的眼睛，你没看清楚，我却近距离看过。”

“那是一个早已冷漠到当真视性命如蝼蚁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他甚至不在乎这天下性命。”

“这世间，仿佛没什么能让他在乎。”

“那他为何…”黑袍身影皱起了眉头。

水凝寒笑笑，“他不在乎，但，有人在乎。”

“这天下苍生，他丝毫不在乎，可有人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不想在乎的人因此蹙眉。”

“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活在一片即将成为炼狱，化作涂炭的世界中。”

“有区别吗？”黑袍身影皱眉问道。

水凝寒轻淡道，“他可以活在炼狱中，我甚至见过他身处黑暗，他比谁都享受这种黑暗。”

“而最重要的是。”水凝寒再度瞥了眼黑袍身影。

“如果他当真什么都不在乎了，恐怕你我现今已经死了。”

“就凭他？”黑袍身影冷笑一声。

“就凭他什么都不在乎。”水凝寒的声音，斩钉截铁。

水凝寒笑笑，“古虚大师亦修古渊印，在你看来，这位萧逸殿主的古渊印到什么水准了？”

不错，这浑身隂 冷的黑袍身影，正是古虚大师。

即便在六衡妖君面前，在紫宸妖尊面前，他仍旧谈吐自如，略带恭敬，却自信满满。

但在这张绝美面容之前，一身水蓝华服的女子面前，他却头一次露出了畏惧。

黑袍身影，也就是古虚大师，负起手，傲然道，“当世会古渊印者，不出五人，我为其二。”

“天底下，除了当今猎妖殿总殿主外，没人能比我的古渊印更强。”

“至于这位萧逸殿主，他…”古虚大师，忽然语气一滞。

“说不出来吗？”水凝寒笑笑，“那我便替你说。”

“虽有偷袭之嫌，出其不意之因，但他确实挥手间制住了三位妖主。”

“古渊印，乃是猎妖殿最古老亦是最强的武技，是世间对付妖兽的最强武技。”

“问题是，要想修习此印，难度极大，故当世仅有几人修习成功，且强弱程度有别。”

“他现今程度，已是大成，恰好与你在伯仲之间。”

“他这等本事，若他铁了心要追杀，古虚大师觉得需要多久？”

古虚大师脸se 一惊，“水姑娘能看出来…？”

水凝寒咧嘴一笑，“你刚才又说错了一句，当今大陆会古渊印者，非是五人，而是六人。”

“我便是那第六人，且是圆满，比你的更强。”

古虚大师，已惊愣在原地。

水凝寒负着手，遥望远方。

“我能看透他，看懂他，是因为他更我很像。”

“他现今做的，和我曾经又有何…”水凝寒蓦地止下话语，微微深呼吸一口气。

微微呼气，目光，再度化作冰冷。

“我曾经给过他与我一并改变叙写这片大陆的机会，只是，他没珍惜。”

水凝寒笑了笑，“这位萧逸殿主，如此出se ，恐怕他也不乐意自己此次的妖域之行太过简单。”

“更不会愿意自己如此轻松，毫无难度地便离开妖域。”

“古虚大师，你去帮帮他吧。”

“是。”古虚大师点了点头。

“那水姑娘您…”古虚大师，甚至用上了‘您’这样的称呼。

“我？”水凝寒笑笑，“当结局已定时，我希望事情能变得更加有趣。”

“我喜欢有趣的事。”

水凝寒掩嘴一笑。

那一笑…让人不寒而栗。

身影，化作一道水光，就此离去。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