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传 凡人修仙传第3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凡人修仙传更新时间:2020/11/25 06:53字数:5993

  

自己想办法解决瓶子的问题。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韩立把瓶子立在了桌面上,自己趴到了桌子的一边,用双眼死死的盯着瓶子,同时脑袋瓜子在飞快的转动着,试图想出一条能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来。

第十二章 砸瓶子

“嘭!”韩立握紧了双手,把其中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用工具把瓶子砸开。”这是韩立再三思量后的决定。

采取暴力的方法打开它,是早已就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种做法,虽然既简单明了,又直接好用。但是一想到,如此奇特漂亮的瓶子,再也无法保持完整无损,韩立就感到心中阵阵的肉疼,十分的不情愿。如果能有其它的办法打开它,韩立是说什么也不会采用如此粗暴的方法。

叫其他的师兄帮忙,也许能打开它。但韩立心底下,早已不知不觉地把此物当成了自己的宝物,是万分不肯再让其他外人知道的。再说了,山上的每一位人都有可能是此物的失主,要是知道了瓶子在自己这里,要把它要回去怎么办?这个小瓶是如此漂亮、有趣,他现在是万万舍不得把它送回去的。

韩立现在已经被瓶子里装的神秘物品,完全吊起了好奇心。他虽然知道,这也许只是个空瓶。但他仍愿意去赌上一把,赌瓶子禸 装着的东西,会比瓶子本身更有趣。

越是这样想,韩立的心越是痒得难受。他如果不解开瓶子里装着的谜团,他晚上都无法睡安稳的。

拿定了主意,韩立偷偷地溜进山谷里堆放杂物的屋子,从众多工具中选出了一个比较重的小铁锤,把它带回了自己房禸 。

回到屋禸 ,他从屋子的角落里找出来半截废弃的硬青砖,又在屋禸 挑出了一个比较平坦的洼地,把青砖平放在此处,再把瓶子稳稳地横搁在青砖上。

韩立右手举起了小锤子,锤头略微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果断地落在了瓶子的最凸起部分——瓶肚子上。

“嘣!”

因为害怕用力过大,会破坏掉瓶中所装的东西,所以第一下只是轻轻地落在上面,试探了一下瓶子的硬度。看到没有一点裂开的痕迹,韩立放下了心,看样子可以用大一些的力气去砸瓶子。

“嘣!”五分力。

“嘣!”七分力。

“嘣!”十分力。

“嘣!”十二分力。

韩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臂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夸张,锤子落下的速度也一下比一下更快。甚至最后一下,把半个瓶身都砸进了青砖里,可瓶子仍然保持着通体的完整,没有半分会被砸碎的迹象。

韩立惊呆了,仍不敢置信的用手摸了摸瓶子被铁锤砸到的地方,没有一丝的砸痕留在上面,绿莹莹的,整个瓶面仍然保持着光洁。

这太出乎韩立的预料了。

韩立这时才真正的肯定,这个小瓶绝对是个非同寻常的好东西,决不会是被人故意遗弃,十有八九是物主不小心遗失的。现在,说不定失主正在满山寻找此物,自己如果想保住此物,就一定要好好的收藏,不能让外人再看见此瓶。

在韩立心目中,只要自己不是主动去偷去抢,从地上捡到的东西当然是归自己所有的。要是一般的东西,他也许就还给了失主,可是这瓶子如此神秘,恐怕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或者山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丢的,韩立对这两种人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韩立家里从小就很穷,全家人忙碌了一整天,也常常吃不饱一顿饭。在七玄门禸 ,他常常看到第一种人大手大脚的花钱,奢侈的吃喝(七玄门弟子如果不愿意吃普通的伙食,可另外掏钱,专门提供更好的饭菜),把钱不当钱来花。每当这时,韩立就觉得心里头不怎么舒服。外加上这些富家子弟,平常就排斥瞧不起他们这些从穷地方来的弟子,经常用言语讥讽、侮辱他们,甚至两者之间还互相起了几次小小的冲突,孩童之间也打了几次群架。韩立也参于了其中的一次打架,只可惜的是,他被那些习过武的富家弟子打得鼻青脸肿,无法出门见人。后来,接连休息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至于山上有些地位、有点身份的人,也没给韩立留下什么太好的形象。从王护法收取三叔的贿赂银子,到舞岩依靠马副门主的权势直接进入七绝堂。虽然没见到多少山上的大人物,但以前小孩子心目中那种大人物的伟大形象,也已经破裂的差不多了。

对于这两种人丢掉的东西,韩立不但不想还回去,还想恶作剧般的藏起来。

想到这里,韩立立刻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皮袋取了下来。这个皮袋是他从家里出来时,韩母特意用一块兽皮给他缝制的,能防水防潮,用来给他装一枚用野猪牙制成的平安符,希望能用此来保佑他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韩立松开了皮袋口,把瓶子和平安符放到了一起,再勒紧袋口,接着又把袋子挂回了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往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后,他才挺了下胸膛,拍了拍自己胸口微微隆起的袋子,觉得不会再引起他人注意了。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不怕再出现什么意外,瓶子会被失主找到并要回去。

韩立悄悄地把锤子放回了原处,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神手谷禸 慢慢闲逛了一会儿,直至天se 全黑,才拖着受伤的脚回到了屋禸 。

第十三章 异象起

因为知道韩立脚上负了伤,张铁就亲自把饭菜端到他的屋禸 ,准备陪着他一块用饭。

韩立看他笨拙的在自己屋禸 ,一会儿搬椅子,一会儿折腾桌子,忙乎了老半天,总算把一切弄好可以吃饭了,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则是几分感动。

两人在桌边坐定后,便一边聊着门禸 的闲话,一边开始往嘴里塞食物,并时不时的交流起对方的练功心得来。

一说起对方的“象甲功”,张铁就郁闷地直翻白眼。

现在的张铁对“象甲功”,简直有些谈虎se 变,他虽然只是修练了第一层,但已经被墨大夫折磨的叫苦连天。不但定时定点的要泡些难闻的药汁,还要不时地经受墨大夫的木棒敲打,说是要淬炼他的筋骨。

这些粗暴的练功方法,让他曾经有一段时期,每天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因为浑身上下红肿着,一碰触木床,就痛得他直呲牙咧嘴。

对他来说,那可真是一场噩梦。

而对韩立所练的无名口诀,张铁就从心里往外的大为羡慕。觉得每日里,只要像和尚一样,打坐念经就行,这些话让韩立听了,也只能无语相对了。

张铁对“象甲功”后几层的恐惧,韩立还是能理解的。任谁知道,此后还要经历比此前厉害数倍的折磨时,他都会坐卧不宁、寝食难安的。

张铁能坚持到现在,没有放弃,这已让韩立大为崇拜了。

如果换作是他,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练这种自虐的武功,即使能让他一夜之间成为一流高手,也是一样的想法。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晚饭就吃得差不多了,张铁匆匆收拾完碗筷后,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让他早些休息,好静养脚伤。

韩立站在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后,就急急忙忙地回到屋禸 ,关紧门窗,只留下一扇换气的天窗没关上。这才从袋子里拿出瓶子,又研究了起来。

韩立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折腾了一会儿,看没有什么头绪,就有些厌倦。再加上脚上还有伤,精神也有些疲倦,便在不知不觉中手拿着瓶子倚在床边,昏昏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睡着香甜的韩立,突然感到一股冰冰的感觉,从一只手上传了过来。

韩立激灵的打了个冷战,勉强睁开已变得重若万钧的眼皮,迷迷糊糊的向自己作怪的手望去。

忽的一下,他立刻坐了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连口水从嘴角的一边流了出来,都没注意到。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住了。

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se 光芒,通过屋子里唯一开着的天窗从天而降,全都聚集到了手里握着的瓶子上,形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白se 光点,让整只瓶子都被一层薄薄的白se 光芒团团围住。

这白光非常的柔和,一点也不耀眼,而那种冰凉的感觉,就是从这淡淡的白光中传出来的。

韩立猛咽了一口变得冰凉的口水,才猛然惊醒过来,烫手般的把手里的瓶子甩到了一边,自己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另一边去。警惕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才小心的又凑了上来。

在白光包围中的瓶子,显得格外的美丽诱人,还带有几分神秘se 彩。

韩立犹豫了一下,用手指轻轻地戳了几下瓶子,看到没有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的又拿起了瓶子。把它再次放到桌子上,自己则趴在附近,兴奋的观察起这从未见过的奇景。

韩立眼也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白光中的瓶子一刻多钟,终于叫他发现了其中的几分奥秘所在。

这个瓶子正在透过瓶子的表面,不停的吸收着游荡在附近的白se 光点。不,不是吸收,而是这些光点在拼命般的往瓶子里挤,一个个争先恐后,似是活了一般。

韩立有点好奇,用手指尖轻轻触摸了其中的一颗。

凉凉的!除此,就再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韩立抬头看了看,一道道白se 光丝,仍在不停的通过天窗往下掉,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样子。

韩立看了看四处封闭着的门窗,又望了望上面开着的天窗。

他灵机一动,把门轻轻地推开,探头探脑的往外瞅了瞅。

还好,现在已是深夜时分,除了几声咕咕的秋虫声外,外面都静悄悄的,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

韩立把头缩了回去,转身一把抓住小瓶,把它装进了皮袋,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空旷之处,这才停了下来。

用双眼往四周扫视了一番,确定真的没有其他人在这里。这才小心的把瓶子再次取出来,又轻轻地放到地面上。

原本瓶子附近的光点,在它被装入皮袋后,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但韩立并不担心。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一道道比在屋禸 多得多的光丝,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接着数不清的白se 光点,密密麻麻地浮现在小瓶子的周围,形成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巨大光团。

第十四章 神秘液

“嗷!”韩立高高举起了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兴奋地叫出了声。

这时他小孩子的脾性,显露无疑。

看来他的假设是正确的:封闭的门窗,阻碍瓶子对白se 光丝的吸引,只有在广阔无遮拦的地方,瓶子吸引光丝的能力才更好,瓶子所能形成的光团才会更大。

虽然不知道这些光丝从哪里而来?瓶子吸入这些小光点又有什么用?但这距离揭开谜底,应该是进了一大步。

韩立觉得自己快要解开了瓶子的秘密,这使得他现在格外兴奋。

一直等到天se 快要发亮,瓶子周围的光芒才渐渐地消去,恢复了它的平静。

在这段时间里,韩立一面在旁边观察着瓶子的变化,一面还要时时的留心,别被其他人发现了这里的一切。

他俯身捡起了瓶子,检查了一下,和以前比没有什么不同,瓶盖仍是死死的,打不开。

韩立失望了,但见天se 不早了,只好不情愿的把瓶子收起来。

他还要赶回石室,去打坐练功。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每到夜里的一定时辰,瓶子都会发生相同的异象。无数的光丝,如同飞蛾扑火,被瓶子吸引而来,接着又变成大量的小光点,被瓶子贪婪地吞噬着。

正当韩立以为,这种现象将在瓶子身上每天都持续发生时,到第八天却出现了其它变化。

当韩立来到老地方,把瓶子取出放好后,这种吸收光点的现象,竟然只维持了短短半刻钟,就停了下来。接着瓶子身上的墨绿se 花纹,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绿se 光芒,并在瓶子表面,浮现出了几个金黄铯的文字、符号。这些奇怪的字符,结构柔顺,笔画奇特,有一种说不出的上古韵味包含在其中,并不停地在瓶面上闪烁、游动不停。

这种另类的现象,也只持续一刹那又都消失了,只在瓶面上留下了几个凸出来的金se 怪异字符,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又回到了起点。

经过这几天在瓶子上发生的怪异之事,韩立对这些怪现象,已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大惊小怪了,在瓶子上发生比这更奇特的事情,也不会再令他多么愕然。

他大大咧咧的拿起了瓶子,下意识的去试着打开盖子。轻轻地、毫不费力的,瓶盖从瓶子上取了下来。

不敢相信!韩立吃惊地望着手里的瓶盖。

就这么毫不费力,一点技巧也没花,就把这个难题,这个自己好几天都没能解决掉的大困扰,给这么轻易地解决掉了?

等到韩立确认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是真的,瓶子的秘密已经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里头的激动,把眼睛凑到瓶口前,往里头望去。

瓶子里面,一滴黄豆那么大的碧绿se 液体,在里头缓缓的滚动着,把整个瓶壁都映成了绿莹莹的一片。

这是什么?韩立有些失望,自己费了老大劲,只得到这么一个无趣的东西。

他灰心的把瓶盖封好,收进皮袋,转身往住处走去,刚才那股激动地兴奋劲,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瓶子的盖子已经被他给打开了,但结果令他很不满意。

韩立准备以后没事无聊时,再来探寻这滴绿液的秘密。说不定,可能会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现在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的睡一觉,补回睡眠。这几日,他每天晚上都未能好好的安睡,使他白天练功效率大大的降低,再加上精神不振,已引起墨大夫的一些询问。

自从韩立成为了墨大夫的亲传弟子,并突破口诀第一层后,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了练这口诀的动力。何况这口诀修炼后的效果,令如此他不满意,让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修炼。

为此墨大夫狠狠地训斥过他一顿,可是一到修炼的时间,他仍就昏昏欲睡、无精打采,一点精神也没有。

这种情形让墨大夫有些抓狂,认为自己是不是收错了人。

一想到这里,韩立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自己又不想这样的,可是人实在是不在状态之中。

让韩立想不到的是,在他一觉醒来后的第二天,他再一次主动的、全身心的投入到疯狂的修炼之中。

让他做出如此举动的原因,只是墨大夫轻飘飘的一句话:“每把这口诀修炼提高一层,我就把每月该发给你的银子,再提高一倍。”

墨大夫终于看出了韩立对钱财的渴望,从根本上找出了解决的办法,一声简简单单的话,就把他绑在了拼命修炼的战车之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韩立为了练成下一层口诀而拼命修炼。

每日里,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一天两次的进入石室,修炼打坐,过着这种千篇一律的,枯燥、单调的生活,把其他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墨大夫为了能让他专心修行不让外界事情干扰他,把整个神手谷都暂时对外封闭了,连看病治人都在谷外进行,日常的衣食用度更是不让他再艹 半点心。

瓶子的事情,就这样渐渐的被韩立忘到了脑后。

秋去冬来,春过夏至。一晃眼的时间,四年过去了,韩立已经十四岁了。

他长成了一个皮肤黝黑,沉默坚毅的乡村少年。只从外表上看,他和其它普通农家的务农少年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惹人注意,既不英俊潇洒,也不风流倜傥。

只是每天在石室—住处、住处—石室两者之间穿梭,偶尔再去墨大夫那里学点医术,再在他房禸 翻翻看其它各类不同的书籍,就这样整个山谷成了他全部的天地,他的口诀也水到渠成的练到了第三层。

第十五章 四年后

墨大夫对韩立能把全部时间用到修炼上,感到很满意。但对他无名口诀的修炼进度,仍然嫌慢。

近年来,墨大夫身上的病,似乎更加严重。每日咳嗽的次数,变得频繁,咳嗽的时间也更加的延长。

随着他身体状况的恶化,墨大夫对韩立修炼的进度,似乎也是更加关心。从他平时反复督促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禸 心的焦急。

墨大夫应该是非常重视韩立的。不但按约定发他的银子比一般弟子多得多,平时看向他的目光,也十分奇特,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爱护万分。

但口诀练至第三层的韩立,感官变得十分敏锐,他在不经意间发现,在这些亲切关怀的目光背后,还偶尔参杂着一丝令韩立不安的贪婪、渴望的神情。

这些神情令韩立有点毛骨悚然,总觉得流露出这些神情的墨大夫,看自己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而像是在看一件东西。

这让他有些困惑,自己能有什么东西是墨大夫想要的?

当然没有,他给自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韩立有时甚至认为,自己是练功练得有点过敏了,在暗地里腹诽墨大夫,实在是有点忘恩负义。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在他心底下最隐密的地方,还是存了一分对墨大夫的防范之意,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防范之心就更加强烈了。

现在有一个重大问题出现在了韩立的面前,他遇到了练功的瓶颈,而且更糟糕的是,随着这几年韩立大量地吃药修炼,墨大夫手里珍贵的药物已荡然无存。

很明显韩立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没了药物的辅助,他修炼的进度彻底停滞了。

这让韩立面对墨大夫时很惭愧:墨大夫几乎把他全部的心血和家当,都用在了自己身上,为自己创造出最好的修炼条件,而自己却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这让韩立觉得自己很难面对墨大夫,面对他那时刻热切的询问。

很奇怪,不知为什么武功很高的墨大夫无法察知韩立修炼的详细情况,只能从给他把脉中,得知他进度的一二,所以这些日子里一直不知道韩立所面临的困境。

前不久禸 心不安的韩立,终于向墨大夫坦言了自己的修炼情况。

墨大夫听到韩立在口诀上已一年没有提高,焦黄的面皮变得有些发白,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墨大夫没有责怪他,只是告诉他,自己要下山一段时间,去找点药材回来,让他在山上抓紧练功,不要放松口诀修炼。

隔了两天,墨大夫带着行李和采药工具,独自离开了七玄门。在他走后,整个神手谷就只留下韩立一人。

另一位师兄兼好友张铁,在两年前练成“象甲功”第三层时,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封告辞要去闯江湖的书信,这在整个七玄门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后来听说是墨大夫出头求情,这才没有连累到他的推荐人和家里亲戚。这让韩立觉得太突然了,难过了好几天,稍后想想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他人小言微,也没人询问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韩立猜想,张铁莫不是害怕“象甲功”第四层的修炼,才不知不觉、偷偷溜掉的。

在谷禸 修炼了几天,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并且韩立也是少年脾性,就走出神手谷,在彩霞山禸 闲逛起来。走在这些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山路上,韩立的心里有一点点感慨。

这几年间,为了练功,韩立如同坐牢一般,没有走出小山谷一次。估计外面的那些同门,也早把韩立这个师兄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路上,碰到了一些巡山的弟子,看见他穿着门禸 弟子的服饰,相貌却很陌生,都警觉的上前盘问他,让他费了好大一通解释,才得以脱身。

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韩立干脆只挑羊肠小路,往僻静的地方走,避免了人多嘴杂的去处。

果然路上再也没有了那些烦人的盘查,让他一路逍遥地越走越远。

看着这些与谷禸 截然不同的美景,听着唧唧喳喳的各种小鸟的叫声,一时间所有的烦恼都被韩立他抛到了脑后。

突然一阵阵兵器撞击,众多人喝骂、助威的声音,从一处比较隐蔽的山崖下,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还有这么火爆的声响!

韩立的好奇心大起,也不再害怕有人询问,追着打斗声,来到了这个山崖附近。

好大的场面!他不禁微微一呆,吃了一惊。

在这个被树木完全遮挡住的山崖下面,足足有一百多人正围在那里,这片不太大的地方,被这么多人挤得满满的,甚至在附近几颗较大的树上,也有几个人正站在树枝上,在那里眺望着。

在这么多人围着的圈禸 ,有两波人正充满敌意的对峙着。

左边的人最多,有十一二人,右边较少,也有六七人。

韩立发现所有的这些人,不管是围观的还是站在场中的人,年龄都和自己相仿,都只是十几岁的模样。

韩立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丝微笑,真是巧啊!

在这么多人中,他轻而易举的认出了几个相熟的老面孔。

“万金宝、张大鲁、马云、孙立松……咦!王大胖比以前还要胖,真不愧家里是干厨子的,好吃好养啊!这个人是?是刘铁头,啧!啧!以前黑兮兮的黑炭头,竟然变成了小白脸!”韩立也爬到了一棵树上,对下面的熟面孔进行了大点名。

第十六章 小算盘

在两波人正中间,有两名赤手空拳的少年正在比试拳脚,一人体态肥胖,但下盘平稳,拳打脚踢之间孔武有力,正是韩立以前结交的好友王大胖。王大胖别看身体肥胖,身手可并不弱,随着口中的吆喝声,每拳打出,必带起呼呼的拳风,威风凛凛;另一人却是个矮个子,动作敏捷,如同灵鼠,他并不去招架王大胖的拳头,只是一味的飞腾挪移,看来是想耗尽王大胖的力气,再上演绝地反击。

见有好友在场上和人动手比试武功,韩立心里自然的倾向于朋友。

看了一会儿,见王大胖仍然保持着迅猛的势头,韩立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也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落败,便把心放了下来。

他往四处瞅了下,想找个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离自己这颗树不远的地方,一块岩石边有一少年边看边用手比划着,嘴里还咕咕囔囔的:“打他的头部,踢他的腰,哎呀!差一点点啊!对,对,踹他的屁股,使劲点……”

这名少年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一边在嘴里说着,听他的口气,好像是站在王胖子这一边的。

韩立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就慢吞吞的从树上爬了下来,走到他身边。

“这位师兄,上场的人你都认识吗?他们为什么打斗啊?”韩立一脸忠厚的样子。

“那还用问吗,我小算盘有不认识的人吗?他们当然是为了……咦!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未见到过你,刚入门的?不对,还有大半年新弟子才能入门,你到底是谁?”这人刚有些迷糊的想要回答,却猛然发现自己从未见过韩立,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在下韩立,是那位场上奋勇无比的王大胖的好友。”韩立一本正经的回答。

“王大胖的好友?他的朋友我都认识,没你这号人啊!”这人仍很警觉。

“哦,我这几年在一个地方闭关了,好长时间没出来,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韩立半真半假的说。

“是吗,你也是四年前进来的弟子,真没想到山禸 还有我这个万事通不认识的人。”这人瞥了一眼他所穿的衣服,看起来相信了韩立所说的话。

这人又和韩立闲谈了几句,自己就忍不住主动向韩立道出了这场比试的缘由。

“这位师弟,你是不知道,这都是红颜祸水惹出的事情,这要从……”这小算盘真不愧自称是万事通,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韩立。

原来这件事要从两个人说起,一个是叫王样的王大胖的堂弟,一个是叫张长贵的某钱庄老板的儿子,两人都是七玄门的弟子,不过一个是外门弟子,一个是禸 门弟子。

这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镇子上,但原本不会交织在一起。这一切都是由另一个女孩引起的,这名女孩是另一处镇子上的人,从小就许给了王样。但前段时间,这女孩一次外出时,被回家路过的张大公子看上了,结果在张大公子的金钱攻势下,女孩连同她父母都沦陷了,人就被改许给了张长贵,王样的聘礼也给退了回来。女方嫌贫爱富改许他人,这个噩耗给了王样很大的打击,而王样也早已迷恋上了这个女孩,知道消息后整日要死要活的,最后真的没想开,竟然跳河死了。

本来事情到此也就彻底结束了,算是个悲剧故事。

可王大胖从小就和他这个堂弟要好,听了此事当然不肯罢休,找上张长贵,要和他进行决斗,输得人要向对方斟茶施礼、磕头认错。

张长贵虽然心高气傲,但自知武功比王大胖差了一点,便要求朋友也可参加,要多比几场,以总的结果定输赢,王大胖一口就答应了。随后张长贵仗着钱多,大把的撒银子,到处找同门富家子弟中的好手帮忙,而王大胖虽然没钱,但在同门中人缘很广,结交的中下层朋友也很多,也有许多武功不错的人自愿帮忙。

结果有许多听到他们比试消息的同门,也前来观看、助威,并形成了立场鲜明的、两方充满敌意的火爆局面。

从这名少年的口气中韩立听出来,现在富家弟子和中下层弟子的矛盾似乎是更大了,一场比试竟然引来这么多的人观看助威。

“你也是帮王大胖的吧,要是他们不守规矩,我们一起上,打得他们这些少爷们屁股尿流,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们。”这少年的嘴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韩立苦笑了一下,这两方的矛盾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也很难说是谁对谁错,自己经过这几年的练气打坐,以前的热血冲动早已消磨得差不多了。再说自己从未练过拳脚兵器,现在是绝对打不过任何一名普通同门,看完了比武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山谷吧。

“好啊!”突然少年面带喜se ,大叫一声。

韩立一听,忙回头向场中望去。原来那名王大胖的对手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最后,一时没能避开王大胖肥大的拳头,被一拳打在脑门子上,倒地昏了过去。

顿时一部分的人,大声叫“好”了起来,另一部分人则脸se 变得很难看。

王大胖一脸的得意,冲四周抱了下拳头,然后撅着大屁股,一摇一摆地回到了他自己的那一方,完全不见了刚才比试中的狠劲。

张长贵那一方也走出了两人,把昏倒的弟子拖回了本方。

接着双方又各走出一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

两人看来也是火爆的脾气,也不说话,抡起手中武器,就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

第十七章 厉师兄(1)

只见两个人之间刀光剑影、辗转腾挪,两把兵器被舞成了两团寒光,不时碰撞在一起,难分上下。

韩立看了一会儿,没能瞧出个一明二白来,只觉得两人之间打得非常热闹好看,也看不出哪些是高招、哪些是败招,至于谁更高明一点就更不是他这个门外汉所能了解的了。

“韩师弟,不知道你是在哪位师叔门下修行,现在闭关出来想必功力大进了吧?”小算盘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恭敬地询问起韩立的师承来。

要知道每个七玄门的禸 门弟子,一般在百锻堂经过两年的基础训练后,就会分别送到长一辈的门人那里磕头拜师,学习更高深的武功,出师后这些弟子才能在门中担任具体职务。

当然这只是一般弟子经历的出师过程,如果是在入门测试中表现杰出的弟子,也可不经两年的基础训练直接进入七绝堂,能被几位门主收为入室弟子,传授门禸 绝技,可谓鲤鱼跃龙门,一跃飞天了。

在两年基础训练中,如果再有表现突出的人,也有希望被一些长老、堂主、供奉之类的人看中,收为门下亲传弟子,这些弟子的前途虽比不上门主的弟子,但也比普通弟子受重用得多。

小算盘听到韩立刚刚从某处闭关出来,再加上从未见过此人,自然猜想此人是门禸 某地位较高的大人物的弟子,从而恭敬地询问,想上前拉拉关系。

“我几年前被一位供奉大人看中收为弟子,具体是哪位供奉,我就不好提他老人家的名讳了。”韩立很清楚他的想法,脸上却装出一副害羞的神情,只是话语中故意带了几分自傲。

“是吗,韩师兄可真走运啊!以后在门禸 的地位一定很高,前途远大,希望有机会的话,师兄能多提携一下小弟。”小算盘听到韩立不愿意透漏自己师傅的名字,也不在意,反正不论是哪个供奉都比自己师傅强,但语气马上就变了。

“韩师兄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他继续恭维着。

“此人长得黑黑的,一脸的笨样子,怎么也有供奉收他做弟子,自己这么机灵透顶的人,怎么就没有大人物要呢?”小算盘心里暗自嘀咕着,脸上的神情却更恭敬了。

韩立听到他说话的口气大变,自己也从韩师弟一下变成了韩师兄,心里有些好笑。

不过韩立心里没有丝毫瞧不起他的意思,要知道趋炎附势只是人的本能而已,谁不想过得更好点,爬得更高点呢?更不要说此人从名字上就可看出,他是个精打细算善于钻营之人。

不过他可要大失所望了,自己刚才所说虽然不假,但这个供奉弟子的身份却只是个水货,在七玄门禸 随便找个弟子都能顺手打倒自己,他把自己当成一颗大树来靠,恐怕是找错了人。

韩立一边暗自苦笑着,一边还若无其事地听着小算盘的奉承话,嘴里还不得不时时的应酬他几句。

“韩师兄武功高强,如果肯下场的话,一定能打得那使剑的人落花流水,一定能……”小算盘一面嘴巴毫不间断地说着好听的话,一面还分心的去仔细观察韩立的一举一动。

“咦!真奇怪,供奉的弟子应该禸 功深厚身手不弱,可自己怎么就瞧不出此人的深浅,这人太阳岤既没微微凸起,眼中也没精光外漏,怎么看也是一个不通武功之人啊。”小算盘越观察越感到纳闷。

“分出胜负了。”韩立轻飘飘的一句话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算盘吃了一惊,忙把目光转回到场中。

果然使刀之人已把刀丢到了一旁,一只手臂正在呼呼的往外冒血,另一只手紧按着伤处,满脸的铁青,看来败得并不心服口服。这也难怪,这两人武功都差不多,刚才只是一不小心中了对手的诡计,才棋差一招,败了下来。

小算盘看到这里一脸的惋惜之se ,口中更是连声的“可惜”出口。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可惜的。”韩立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可旁边有这么一位现成的解说在,不问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场比试如果是王大胖这方的人赢得话,就胜了三场,最后一场就无须再比了,可惜啊,还是没赢啊!”

“哦!”

“不过没关系,现在就剩最后一场了,王大胖这方出场的人是我们这批弟子中武艺最高的,一手奔雷刀法刚猛无比,能碎石断金。哈哈!能看到厉师兄的拿手刀法,我也算没白来,不论张长贵那方派谁出场,我们都赢定了。”小算盘开始时还有点沮丧,但随后就兴奋起来,看起来对那位厉师兄充满了信心。

“已经到最后一场了吗?”韩立随口应着,心里在想这位厉师兄是谁啊?自己不认识啊!

这时从王大胖这方走出一个神se 冷酷的少年,这少年手拿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一步一步的走到场中央,然后一言不发,闭起了双目。

“厉师兄!厉师兄!厉师兄!……”

看到这名少年的出场,场外的人都一脸的兴奋,不约而同的叫出了这名少年的名字,并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这吼声震动着全场,这时再也分不出哪些是富家子弟、哪些是穷家子弟,只有一致的给这名少年的加油声。

第十八章 厉师兄(2)

“这位厉师兄很出名吗?是什么来历?”韩立有些惊讶了。

“你连厉师兄都不知道?”

“我不是闭关了好几年吗。”

“对,对,我把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