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为你雕刻 第17章 雕刻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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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导，你觉得呢？”云风轻扬起脸问我。

我看着云风轻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反对他的建议。

“没关系，我就是随便说说。艾导要是不满意，我们再想其他的。”云风轻淡淡笑着，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呃，”我想了想，还是不要让他难堪，于是找了个借口说：“倒在血泊中好像也挺有难度的。我们又没有血浆。”

云风轻仿佛松了口气，笑笑说：“这个不难，我不是说过我喜欢拍一些实验电影吗？这些道具我都能弄到，打个电话就ok了。”

他说完还真给助理打了电话。

我发现我骑虎难下了。我有点儿后悔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呢？

我们拿着云风轻助理送来的道具，来到学校对面的一幢20层的高楼。由于没有三大美女的戏，她们便呆在楼下。柯南的机位也安排在下面，他负责拍蓝叶站在楼上的大远景。

而云风轻本也不用上去，但他却一再坚持。最后我、蓝叶、云风轻、蛋蛋爬上了高层的楼顶。

蓝叶站在楼顶的边缘，猛烈的风将她蓝se 的纱裙吹得鼓鼓的。她海藻般的长发在风中张扬、放肆地飞舞。

我让蛋蛋拍了一个蓝叶背影的远景，然后再慢慢推进。推到特写的时候蓝叶转过头对着镜头弯起唇角扯出一个苍凉、凄美的笑。微微颤抖的睫毛下，一双迷雾般的大眼睛充盈着哀伤与绝望。

镜头就这样定格在蓝叶的面部特写。看到这样一个画面时，我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冷，那是一种全世界都陷入深深绝望的冷。我忽然好想紧紧抱住蓝叶……

“咔！”我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随后便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

“还好吧？”云风轻拍了拍我的背，轻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黯哑。

我疑惑，他似乎应该问我“怎么了？”，而不是“还好吧？”因为我的反应实在太强烈，而且也很反常。我转过脸看了他一眼，瞬间我就知道了答案——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

这时，蓝叶转过身去，面朝着远方。一阵风吹过，她蓝se 的裙子又鼓了起来。她的背影像极了一片在晚秋的风中瑟瑟颤抖的叶子。仿佛下一阵风就会让她脱离枝干，坠落，飘零……

忽然，我的灵感来了。

“我知道怎么拍了！”我兴奋地大喊一声。

蓝叶的身体抖了一下，仿佛才从剧情中脱离出来。她缓缓转过身，望着我问道：“你要怎么拍？”

“叶子，叶子！”我跑向蓝叶，一把将她抱住，“你就是叶子，叶子就是你！”

蓝叶一脸疑惑，显然没有听明白。

我拉着蓝叶又跑到云风轻跟前，而他早已经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了。

“我要拍一片飘落的叶子。用后期处理成蓝se 的。”我激动地解释道，“用叶子的飘落，象征蓝叶从楼上跳下去。”

云风轻皱着眉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么倒在血泊中呢？”

我用力摇摇头：“不要那个画面了。就是一片蓝se 的叶子一直飘一直飘，仿佛永远都不会落到地上。”

“没有人跳下去，也没有倒在血泊中，会不会少了视觉冲击？”蓝叶问道。

“不要视觉冲击，”我坚定地说，“含而不露，隐而不发，给观众一个留白，让他们自己去思考。”

蓝叶和云风轻没再说什么。可是我从他们的脸上还是看到了疑惑和不认同。但因为我是导演，他们就没再提出什么异议。

电影就这样顺利杀青了。蓝叶给电影起了个名字就叫《雕刻时光》。于是，我便用第一次在“雕刻时光”听到的那首歌——钟立风的《雕刻时光》，作为了片尾曲。

从蓝叶转身对着镜头的那个凄美的笑开始，音乐起，一直到那片蓝se 的树叶随秋风飘落，都伴着那个低沉男声的轻吟浅唱：“雕刻完这段时光，他就要去远方。直到他变成雕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