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为你雕刻 第32章 碧海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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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飞行了四个小时后，降落在了三亚凤凰国际机场。由于三亚是旅游胜地，机场人很多，很拥挤。好多旅行团的导游拿着小旗，风风火火地招呼着自己的团员。我背着大大的双肩包紧紧跟在陈子箫后面，唯恐被喧嚣拥挤的人群挤散。

出了机场，已经有一辆黑se 的商务车在等我们了。一个穿着天蓝se 半袖t恤，白se 短裤，梳着平头的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

他满脸堆笑着跑了过来，一把抢过陈子箫那个掉了一个轮子的行李箱，殷勤地说：“哎呦，陈导，我来拿，我来拿！”

陈子箫淡淡笑了一下，对我介绍说：“这是副导演，李青山。”

“李导演，你好！”我忙冲他微笑着点点头。

陈子箫又指着我说：“我的助理，也是我学妹，艾希。”

“中影的高材生啊！将来可了不得！”李青山又满脸笑意地恭维了我一句。

我感觉他笑得好假。而且我知道他对我的恭维完全是因为陈子箫。

他将我们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坐回驾驶位置，发动了车。

陈子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依旧一言不发。

而李青山却说个不停：“陈导，拍摄地点都安排好了。我们租了个海边度假村，所有的场景全都可以在那里拍。这样省了好多经费。”

“嗯。”陈子箫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李青山继续介绍情况：“服装、道具，其他的人员也都齐了。呃，估计三天后就可以开拍！”

“三天？”陈子箫偏过头看向李青山，“都准备好了，为什么还要等三天？”

“呃……”李青山挠了挠头，“主要是男主角还没到……”

“不是说好今天进组的吗？”陈子箫的语气明显不悦了。

“那个……那个……”李青山开始结巴了，“昨天接到金钟镐经济人的电话，呃……他说，金钟镐临时接了个广告，要晚两天进组……”

我吐了吐舌头，把脸转向窗外。

李青山见陈子箫不高兴，忙解释道：“陈导，你刚从国外回来，对这国禸 的情况还是不太了解。像金钟镐这种当红的明星，在国际上还有名气，耍耍大牌很正常。况且，他是韩国的，不了解您跟咱华天的关系。您看咱们华天自己的明星，那蔡晶晶，也是一线女星啊！昨天就到了！您啊，这是第一部作品，就暂时先忍忍。等成了名了，任谁也不敢在您面前耍大牌，是不是？再说，就您跟华天的关系，那成名不是早晚的事吗？”

陈子箫也把脸转向窗外，再也没说话。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禁一阵唏嘘。都说娱乐圈很现实，看来是真的。一个不知名的导演，就要忍受演员的脾气。反过来，导演成名了，就可以对演员呼来喝去。这看来是默认的游戏规则。怪不得，进入这个圈子的人都拼了命想红，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真是太残酷，太现实了。

我为陈子箫捏了一把汗——电影还没开拍就已经这样了，后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他能应付得来吗？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度假村。陈子箫说今天暂时没有什么工作，让我先回房间休息。而他的房间就在我隔壁。

我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se ，顿觉心旷神怡……

以前，我也见过海。北方的海，远望是灰se 的，近看海水是浑浊的。可这里的海却是碧蓝se 的，天也是碧蓝se 的。远远望去，海天一se ，偶尔飞过几只海鸥，给这碧蓝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的白。

我伸出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搭成一个长方形，放在右眼前面，然后眯上了左眼，仿佛是在摄像机的取景器里看画面。

“这画面拍出来，肯定美翻了！嗯，艾导很满意！”我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着。

我是站在导演的角度审视了一下拍摄地。尽管这事轮不到我艹 心。

正在我自我陶醉时，兜里的电话响了。我掏出一看，又是云风轻。我这才想起来，云风轻好像让我到了地方给他打电话。

我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接起了电话：“喂，云大哥！”

云风轻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到三亚了吗？”

“哦，到了！刚刚进了剧组的度假村。”我怕他因为我忘记打电话的事生气，忙扯了个谎：“我刚刚进房间，刚要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

云风轻的语气果然缓和了：“小孩儿，累不累啊？”

“不累。云大哥，这边好美啊！碧海蓝天，简直跟画里的一样！”我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

可电话里却传来云风轻的一声：“切！”

我一愣：“切什么切啊？真的很美！”

“三亚的海就给你兴奋成这样了？看来以后我得多带你见见世面了！等有机会，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碧海蓝天吧！”

我不禁失笑——云风轻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就像我说要坐飞机，他会因为不是他带我坐而不高兴。看来三亚的海也被我连累了，因为不是他带我看的海，所以就不算是最美的海。

“好啊！云大哥，我期待你带我去看更美的海！”我跟云风轻相处这么久，也渐渐摸出了他的脾气——只要顺着他说，他就会高兴。

“好，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的声音果然愉悦起来。

“对了，云大哥，我想问你件事。”我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什么事？”

“那个……导演助理是做什么的？”我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但又不敢去问陈子箫。我想，云风轻虽然没做过导演，但总去剧组采访，多少也会了解一些吧。

“导演助理的工作嘛，其实就是四个字‘沟通协调’。”云风轻开始很仔细地讲解，“导演助理跟副导演的工作很像，但又不一样。副导演呢，是负责找演员啊，联系工作人员啊，联系服装道具什么的。导演助理呢，是将这些串联起来，让他们好好为导演服务。”

我眨了眨眼睛：“没太懂……”

“嗯……”云风轻好像在思考，“这样，我举个例子。比如拍一场戏。副导演把演员、工作人员、服装、道具都准备好了。这个时候，导演助理要过去告诉演员什么时候走位，灯光怎么打、道具怎么放。有的时候，导演忙不过来，助理还要去给一些不重要的配角讲戏。”

“哦。”我恍然大悟，“那这个工作还是很重要的。”

云风轻说：“那当然了。你要好好做。不过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还是学生，也不是真正的工作人员。自己多学点儿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我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云大哥，如果演员不听导演的话，那是不是也要我去协调啊？”

我想到的是那个金钟镐……

“呃……”云风轻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一般专业的演员都是会积极配合导演的。即使是跟导演持不同看法，也会好好沟通。要是成名的大导演更不会担心这样的事。不过你们这个电影……尘箫……呃，他刚回国，一点儿名气都没有。我听说男主角是韩国的金钟镐，女主角是蔡晶晶。这两个，一个是国际巨星，一个是国禸 一线明星，应该不好伺候吧？够他受的了！”

我心头一紧，忙追问道：“那如果他们不听导演的，我该怎么办？”

“呵呵……”云风轻笑了起来，“小孩儿，你给自己的任务太艰巨了。你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就想摆平大明星？听我的，一边儿看戏就好！”

“那怎么行？我既然已经进剧组了，就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我想了想，决定告诉云风轻金钟镐的事，“云大哥，我跟你说，那个韩国的明星已经开始耍大牌了。本来说好今天进剧组的，可又说要等到三天之后。现在全剧组的人都在等他。导演气得不行，还拿他没办法。我觉得他进剧组后，肯定也是很难搞。万一他再耍大牌，我该做些什么呢？”

“唉。”云风轻叹了口气，“小孩儿啊，你太认真了。都告诉你了，这事不用你管。你就是个学生，是来学习的。就算是做不好也没人会怪你。”

“不行！”我提高了音量，“就算没人怪我，我也会怪我自己的！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

其实，我是担心陈子箫。我真的很想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

“呵呵呵……”云风轻又笑了起来，“我家小孩儿还真有志气。好，我帮你想个办法。嗯……一般像金钟镐这种一夜走红的明星，都自我膨胀得厉害。他们就像个气球一样，你看他气势汹汹的，其实一戳就破……”

“那我把他戳破？”我瞪着眼睛问。

“戳他干嘛？”云风轻的笑声中有些无奈，“我的意思是，别看他外表装得很拽的样子，其实心里是虚的。他这样的人，十分需要别人的肯定。你就以一个小女孩儿的姿态，表现出很崇拜很迷恋他的样子。把他哄开心了，你就赢了。”

“就……这么简单？”我表示难以置信。

云风轻却说：“就这么简单！我告诉你，一般这种靠脸吃饭的男人，智商都不怎么高！”

“哈哈哈……”这次轮到我笑了，“云大哥，怪不得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当主编。原来是怕别人以为你智商低啊！”

云风轻故意用很夸张的语气说：“我家小孩儿，你要知道像我这种智慧与美貌并重的男人，太稀有了！”

我抱着电话滚在床上，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