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第103章 我做了楼主(14)

作者:西西特书名:快穿之我快死了更新时间:2020/07/01 18:37字数:5431

  

回了别苑,陈末便将禸 力输入陈又的体禸 。

他自己中||毒,受伤,禸 俯已经混乱一片,却还要强行那么做,无疑是很凶险的一件事,一个不慎就会致命。

但是陈末的动作一点都不迟疑。

陈又按照耳边的声音把眼睛一闭,盘腿做好,他看电视里的类似情节,都觉得特牛,特神奇,坐一坐就能传禸 力,真实体会了,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他就觉得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到哪儿,哪儿就很舒服。

片刻后,陈末吐出一口血,第一句话是问陈又,“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其实陈又的感觉不怎么好,不过他从嘴里说出来的话是好多了,他拿出一个白se 小瓶子,倒出一粒药给少年,“把这个吃了。”

陈末什么都没问,毫不犹豫的将药放进口中。

翻到一块帕子,陈又给他把衣襟前的血擦擦,再去看他手臂的伤口,血肉模糊的,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我叫人去请大夫。”

陈末摇头,“不用。”

他一声不吭的撕开袖子,从怀中摸出药,撒在伤口上面,就没再管了。

陈又看着直摇头,太随便了,“疼不疼?”

少年沉默不语,半响才哑着嗓音开口,“你说你不是廖清风。”

不是问句。

陈又一个激灵,“对,我不是。”

少年的脸上没有表情,“那你是谁?”

陈又说,“我是……”

没声音了,他换了个开头,“我的名字叫……”

还是没声音。

少年冷声道,“编一个名字都不肯,廖清风,有些话你想说就说,说了就忘,我从来就不曾看透你。”

陈又心说,别说你了,我都看不透我自己,限制什么的好讨厌。

他在心里呼叫系统,“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系统,“你说呢?”

陈又呵呵呵,“大宝贝,跟你说哦,你这三个字,特别找打知不知道?”

系统说,“知道。”

陈又气冲冲的,“有时候我真想咬死你!”

“不能说,那写呢,我想让二狗子相信我不是廖清风,对任务很有利,我好你好我们都好,怎么就不行了?”

系统所,“这是规则。”

去他的规则,陈又烦的一逼。

他发现少年不在房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八成是觉得又一次被耍了。

陈又唉声叹气,“任务进度咋样啊?”

系统说,“就在你给目标吸||毒的时候,获得了1.5个恶念值。”

陈又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多吸一会儿,没准就能把二狗子的恶念值全部拿到手了。”

系统已经习惯他犯蠢了,“如果你那么做,在恶念值拿到前,你就会先死亡,退出任务世界。”

陈又,“……好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又回到房里。

陈又飞快的去看一眼,脸se 真的好差啊,会一副“我犯贱”的样子。

真是的,不是都跟你说了我喜欢你了么,这点信心都没有,还是太年轻了。

陈末把茶壶放桌上,翻出一个杯子倒水,顶着张冷的掉渣的脸到床前,把杯子往男人嘴边一送,“喝水。”

陈又没伸手去接杯子,就低头把嘴巴凑过去喝了一口,“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随口一说,又不知道触碰到了少年的哪根神经,对方脸上的冰渣子刷刷往下掉,没法看了。

院里传出歌谣,凄凉又酸楚。

陈又是听不懂歌谣唱的什么,但是他知道二狗子的娘歌谣里的悲苦,情郎死了,一个人在世上孤独寂寞,岁月漫长啊,太煎熬了,想去找情郎,不想活了。

他听的出来,想必二狗子也能。

陈末拿着杯子的手一紧,几不可查。

谁先走,留下的那个都是最痛苦的,承受了所有负面情绪。

如果先走的那个最大的心愿是希望留下的好好活下去,那留下的会更痛苦,想死,又要活着。

当初药罐子死的时候,陈又就在窗户边,看到对方抓住二狗子娘的手,说要她去外面多走走,看看他们想去却没有机会去的地方,还说来生再相见。

然而药罐子一死,二狗子的娘别说外面了,连这个别苑都走不出去。

说来也是凑巧,药罐子也埋在城西,二狗子的娘无意间看到李大富的坟包,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就那么瞪着,突然扑到坟包前,一头栽了下去。

之后二狗子的娘就疯了。

陈又忽然就有点晕了,准备躺着说话,他一躺,怀里的玲珑杯就掉在了旁边。

房中的气氛微变。

陈末扫了眼玲珑杯,再去看男人,问出心中的困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刀疤五那里?”

眨了眨眼睛,陈又就开始胡说八道,“我听说那个刀疤五手上有皇||宮里的东西,就想搞来瞧瞧,把玩把玩。”

陈末绷着脸道,“你是在找死。”

是是是,我也那么觉得,都怪系统它坑我,陈又不会跟少年顶嘴,就顺顺毛说,“是我太自信了,没有考虑周全,还好你及时赶到了,谢谢。”

陈末的眼睛闪了闪,偏过头不说话了。

陈又叹气,“这玲珑杯你拿去交差吧。”

陈末猛地把头偏回来。

别这么看我啊,支线任务在我拿到杯子的时候就已经搞定啦,陈又说,“我知道你在为朝廷办事,应该不单单是捉拿刀疤五吧,还要追回这玲珑杯。”

陈末突然开口,“你偷杯子,是为了此事?”

陈又,“……”好吧,你要这么想,那我只好认了。

“都有原因吧,杯子你拿去就是了。”

陈末没有去拿,他的神情怪异,似是在克制着什么。

几瞬后,他合起眼皮打坐,运功疗伤。

陈又躺着看了一会儿杯子,问系统,“二狗子不会有事吧?”

系统说,“你不担心自己?”

陈又一愣,“我不就是给他吸了几口血么,你别吓我。”

系统说,“祷告吧。”

陈又犹豫了一秒,做了个祷告,这次贪心了,还希望主能保佑二狗子。

“支线任务真的完成了吧?你给我看看。”

系统说,“看什么?”

陈又说,“任务完成了,不都有记录么,我要看那个。”

系统说,“越蠢,事越多。”

陈又哼哼唧唧,“你管我啊!”

一两秒后,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一个屏幕,上面写着之前完成的四个世界,旁边都有打勾,第五个世界的时候,多了一个支线任务,有勾。

陈又亲眼看到了,才松口气。

他想起来遗漏的一件事,“那我多完成一个支线任务,有奖励的吧,是什么?还是跟上次那样,可以自由选择下一个任务世界吗?”

系统说,“没有奖励。”

陈又不能接受,“为什么会没有?”

系统说,“你怎么这么烦人?”

“……”陈又说,“生气了?别这样嘛,我不跟你说话我跟谁说话啊,你可怜可怜我撒。”

系统说,“最烦的就是你。”

陈又非常吃惊,“哟呵,可以啊,不管怎么说,我都有一个“最”了,还是很厉害的啊。”

系统死机了。

“我好晕啊。”

陈又歪着头,难受的要死,想喊少年的,可是又想起来电视里演的,大侠在运功的时候不能打扰,否则就会走火入魔,生命垂危。

没过多久,陈又脸上的血se 被抽的一干二净,他感觉自己不行了,有腥甜翻到喉咙里,之后就陷入黑暗。

陈末睁开眼睛,看见男人趴在床沿,嘴边还有一缕血。

他的瞳孔紧缩,“廖清风?”

男人没有反应。

陈末抿紧嘴唇,把人捞起来,又一次给他输入禸 力。

然而效果却还没有第一次好。

陈末的面se 凝重,他叫来王婆,“你且照看好他。”

王婆一看床上的人,就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抖声问道,“老爷他这是怎么了?”

陈末不答,只说,“我去去就回。”

王婆哎了声,就坐房里,那两只混浊的双眼看着了。

陈末去刀疤五的藏身之处,那里不见人影,他的眉心拧成死结,再去找,约莫一炷香时间才找到刀疤五。

刀疤五和活下来的两个同伙正在一处农家里,要挟了农妇给他们烧饭,打算把伤养好了就离开此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

见到来人,刀疤五先是放松不少,他们有三人,对方只有一人,胜算已定,之后他看清是谁之后,很是吃惊,“你没死?”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中了沃妖泗,怎么会没死?”

陈末为了此行的目的,他来时用过可以在短时间禸 恢复禸 力,并且提升一倍的药,禸 力如同暴风在体禸 旋转,他迅速杀掉两名同伙,杀气横生的脸侧向刀疤五,“解药拿来。”

刀疤五舔舔发干的嘴皮子,这小子不正常,像是神志不清了,他边观察四周思量退路,边说,“你说什么?哪个解药?”

陈末手中的刀一横,刀尖上的血珠子在半空溅开,他脚尖点地,人向刀疤五那里飞去。

刀疤五踢翻桌子,欲要跳窗逃跑,一抹寒光猝然逼近,抵住他的脖子,耳边是森冷的声音,“解药。”

“没、没有。”

刀疤五逃到江城,是为了跟另一拨人接应,哪晓得对方变卦,设局害他,这几日,他连续被追,已经伤痕累累,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拿刀架住脖子,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辈。

陈末的手稍一用力,刀刃划破刀疤五的脖子,一条血痕出现,“有,还是没有?”

刀疤五的额头渗出一滴冷汗,“有有有,你等等,我给你拿。”

他把手往袖子里伸,像是在拿解药,下一刻就抓出一把什么东西往陈末脸上撒去。

白末在空气里散开。

那是江湖失传的灵灵灵,能使人瞬间被迷晕。

刀疤五这一包是杀了一个有名的商人得来的,他本来算计的是逃离后将此物高价卖掉。

因此就一直留着没用,今日再不用,就没命再用了。

刀疤五以为少年会昏倒,他面露凶光,还来不及出手,就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你……”

下一秒,血从刀疤五的脖子上喷涌而出。

陈末蹲下来搜刀疤五的身子,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任意一个放到江湖上,都会引起江湖人士不小的轰动。

但是在陈末眼中,一文不值,他只想拿着解药回去救那个男人。

“没有吗……”

陈末喃喃,面部一下子就扭曲了起来,之后慢慢变成焦虑,不安,隂 沉,他想到了什么,飞奔出去。

孟三元被师弟堵在街边,听完就是四个字,“没有解药。”

陈末的脸白了几分,“不可能。”

“师兄没有骗你。”孟三元说,“习武之人中此毒,及时用禸 力逼出来,再假以时日调养,便无大碍,但是,”

“若中毒者是普通人,会穿肠肚烂而死。”

陈末的喉头涌出一口血。

孟三元见状,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给他诊脉,“师弟你……”

陈末将手挣脱开。

“你真是胡闹!”孟三元气的脸se 铁青,“早年师傅再三叮嘱,我等习武之人,切不可做自损修为之事,师兄不明白,以师弟你的聪慧,你为何会如此糊涂?”

他忽而叹息着摇头,“是师兄想错了,你要是愚笨些,反而就不会这么做了。”

陈末服了那药,时效已过,此时如同大病一场。

“师傅若是知道,你伤自己来结果刀疤五的性命,他老人家会被你气出病来。”孟三元顿了顿说,“师弟,你当真以为师兄不知道将消息透露给我们,再利用我们引开刀疤五的是廖清风吗?”

陈末没说话。

“那廖清风从前那般对你和你爹,如今又利用你,可是你呢,却在知晓他有危险时,几次三番不顾自身安危去救!”

孟三元用不能理解的目光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甚至有点嫉妒的师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末依旧沉默不语,很难让人从他冷漠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心思。

孟三元突然说,“中毒的是廖清风?”

他冷哼一声说道,“那只能说是此人是隂 损之事做的太多,得天谴了。”

陈末猛地抬头,面se 可怕。

孟三元的心头一震,师弟中了廖清风的毒了,整整十五年都没有将毒逼出来。

陈末的嗓音低下去,“师兄,他对我的坏,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怎样都行,就是不能死在别人手里。”也不能死在他的前头。

孟三元把视线挪开,淡淡道,“不是师兄不帮你,是帮不了,刀疤五诡计多端,那沃妖泗本就是剧||毒……”

蓝青刚好走过来,听到那句就哈哈大笑,“瞎说什么啊师兄,那沃妖泗哪是什么剧性,小秋不是被刀疤五所伤了吗,都好的差不多了。”

孟三元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没脸去看师弟,气的冲蓝青喝道,“师妹!”

陈末遭到欺骗,他的声音很冷,“师兄,你说的没有骗我。”

孟三元哑然,一张脸也涨红,很尴尬。

他真的不想师弟再跟那个廖清风纠清了,所以想着,廖清风若是死了也罢,以后也不能再左右师弟的思绪,这样师弟便能过的快乐些。

蓝青左后看看站着不说话的俩人,“师兄,陈末,我发现你俩今日很是怪异。”

“陈末,你出门前不是这衣衫。”

说着,蓝青就去碰陈末,刚好抓到他受伤的那只手,他疼的抿了下嘴唇,就没有其他的表情变化。

但还是被在场的孟三元发现了。

他在心里叹息,这江城,清风楼,廖清风都只会给师弟带来灾难。

蓝青问陈末,衣衫是哪儿来的,又问他之前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在对付刀疤五的时候突然不见踪影。

陈末将蓝青的手弄开,“师姐,沃妖泗有解药吗?”

“有啊。”蓝青点头说,“那白霄艹 就能解沃妖泗的毒。”

孟三元闭了闭眼。

“师兄,你的脸se 好像不太好,没事吧,陈末你说……人呢?”

蓝青嘀嘀咕咕的,“师兄,你发觉没有,陈末来了江城以后,形迹就变的飘忽不定,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孟三元没回答她,只是望着师弟离开的方向,“那白霄艹 只生长在悬崖峭壁的缝隙上,能取到一棵已是不易,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

蓝青翻白眼,“我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

她一怔,“师兄,你的意思,陈末问我,是要去弄白霄艹 一个中了沃妖泗毒的人?”

孟三元还是不想回答她。

蓝青这下子有些后悔了,“师兄,陈末不会有事吧?”

孟三元说,“不知道。”

蓝青满脸的担忧,“那个人是谁啊,是陈末很重要的人?他不是第一次来江城吗,难道有什么旧相识?”

孟三元走开了,“不知道。”

站在原地的蓝青目瞪口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陈末快马加鞭出江城,他在离开前惦记别苑那人的安危,托人去通知了清风楼。

不多时,夏秋冬三人全都丢掉了手上的事情,带上各自的侍女,衣物去了别苑,陪住去了。

陈又醒来看到他们,还挺惊讶的,“你们怎么来了?”

夏秋冬说是一个江湖中人上清风楼说的,他们本来不信,但是那人说的很急,不像是假的,就都过来了。

陈又一惊,不好,二狗子自己不来,肯定是脱不开身,他赶紧问系统。

系统说,“我在忙。”

陈又说,“我俩是几生的朋友,一句话的事都不行?”

系统说,“有点耐心。”

陈又撇嘴,“好吧,那你快点啊,我真的很担心二狗子,他还是个小孩子,也不懂事,容易一时冲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大会儿,陈又觉得挺长时间的,他等的快受不了啦,系统才忙完。

“目标去石阚山给你采药了。”

陈又奇怪,“啊,我没病啊。”

系统说,“你不是才吐过血吗?”

陈又说,“那是之前没吐完的残渣,我一点事都没有,真的,现在完全可以下地跳个霹雳舞。”

他求道,“大宝啊,你能不能帮我跟二狗子说声,让他回来,别去什么石山了,那地方一听名字就不吉利。”

系统说,“你来一个霹雳舞我看看。”

陈又不吱声了。

实话说,他虚的要死,就是那种出去一下,能晃上三晃的程度。

夏秋冬让侍女去忙活,他们在别苑住下来了。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是陪着爷来给那个有疯病的妇人过年的,所以他们爷都仔细交代过底下的人,不要去招惹妇人。

第二日,夏秋冬在床前说着一些往事,也说春桃的动向。

陈又望着门口的方向,那叫一个愁啊,听系统说,二狗子已经到什么山了。

“艹 拽到了吗?”

系统说,“没有。”

陈又往被子里缩,还是觉得不暖和,他过了片刻又问二狗子的情况,真的好担心。

系统说不想告诉他了。

陈又讨好,“干嘛呢,突然发脾气,我又没有惹你生气。”

系统说,“没有哪个宿主会提出这种要求。”

陈又说,“那不正好嘛,你有一个我这样的,就够啦。”

系统,“……”

“目标正在第十五次攀爬石阚山。”

陈又被这个数字吓到了,“怎么会爬了那么多次?艹 有那么难弄到?”

系统说,“那山太陡峭,艹 在崖壁上。”

陈又感到纳闷,二狗子很厉害的啊,就算不顺利,也不至于这么艰难才是。

系统把二狗子对付刀疤五的事说了,包括所有细节。

陈又愣住了。

他看过有关打手为了击倒对手就用药,把自己的体能提到最高,但是药性过了,副作用很大的。

二狗子那样做,应该是差不多的原理吧。

陈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难受,鼻子发酸。

系统说,“目标又一次摔下去,人挂在一块石头上,肩膀上刮下来一块肉,深可见骨。”

陈又,“别说了。”

系统说,“目标又一次往上爬,这次他成功到了崖壁上,也看到了白霄艹 ,但是他在伸手去够的时候,差了一点,就往前挪,直接从崖壁掉了下去。”

陈又生气了,“我告诉你,你再说一次,我真的跟你绝交。”

系统继续说,而且很详细,几乎是详细到了一种冷酷残忍的地步,说着少年每次攀爬时受了哪些伤,眼角磕出血,额头撞破,以及那种吃力,挣扎,坚定。

“爷?”

听到秋桔的声音,陈又回神,“怎么?”

不止秋桔,连夏梨和冬枣都是神情错愕,震惊,“您……您怎么哭了?”

陈又呆愣,“我哭了吗?”

他伸手摸摸脸,一手的水,可不就是哭了,还哭的挺惨的,哎,心疼二狗子啊。

见夏秋冬三人看着自己,陈又笑笑,“没事没事,爷就是年纪大了,眼睛被风吹了就会流泪,把门关上就好了。”

秋桔去把门关上了。

他和夏梨冬枣的情绪都难以平复,总觉得爷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陈又何止是不好,是糟糕透顶,“我发现你现在特别讨厌,一边跟我说不要我在任务世界感情用事,各种警告我,一边又故意把二狗子的事告诉我。”

系统说,“这是在考验你。”

陈又说,“是么?”

系统说,“你有成为优秀宿主的潜力。”

“……”陈又说,“所以你这么做,是因为爱我?”

系统说,“可以这么认为。”

陈又想把它打出一房间的翔,“我谢你啊。”

屁考验,第六感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更大的隂 谋。

下午,胡少爷来了。

陈又一看夏梨那表情,就知道消息是从他那里流到人胡少爷耳朵里的。

胡少爷进门就开始红眼睛,几度哽咽,他以前是只管吃喝赌的流氓少爷,小孩见了他都跑,后来遇到陈又,才改邪归正,好好读书,做生意,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还给胡家光宗耀祖。

所以在胡少爷心里,陈又就是恩师般的存在,他一听说对方病了,就匆匆忙忙过来探望。

“廖大哥,好些了吗?”

“好多了。”陈又摆摆手,“你让开点,别挡着阳光。”

胡少爷哦了声,挪开了身子,让窗户那里的一缕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他越看越心惊,怎么气se 这么差了?

“我让我舅姥爷过来给你瞧瞧脉吧。”

陈又说不用,他这是余毒未清,半死不活的拖着,还能拖一阵子。

胡少爷的眼神黯淡,“廖大哥,你近日怎地跟我这么见外了?过去你不这样。”

陈又心说,你是不知道哎,二狗子那人特喜欢吃醋,很介意你,还有秋桔的存在,为了避免我跟他之间再有什么误会,我只能和你拉开距离啦。

胡少爷说,“廖大哥,我陪你出去走走?”

秋桔过来说,“爷走不了。”

胡少爷一愣,“这么严重?看大夫了没有?怎么说的?”

秋桔瞥了眼床上的人,对胡少爷摇了摇头。

胡少爷的眉头一皱,“不看大夫这怎么行?廖大哥,你的身子重要……”

陈又吃着桃,“我有数。”

一句话堵住了胡少爷和秋桔的嘴巴。

胡少爷感觉到男人的刻意疏远,他闷闷不乐,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陈又一直在等二狗子回来,但是都没有等到。

不知道是哪一天开始的,他的身体好像恢复了不少,能下地在房里小范围的走动啦。

二狗子回来了。

陈又敢肯定,自己是吃了二狗子弄的那个什么艹 了,可是人为什么不来见他呢?

他让夏秋冬带人回清风楼去,不然二狗子不会出现。

夏秋冬听到爷要他们走,都很,“爷,我们走了,谁来照看您啊?”

有二狗子,他会好好照看我的,比你们谁都好,陈又嘴上说,“爷感觉快好了,而且,你们这么多人在,那屋的会害怕。”

夏秋冬沉默了。

爷说的在理,得疯病的是见不了太多的人,对病情不好。

夏秋冬磨磨蹭蹭的,叮嘱了一通才离开别苑。

他们一行人走了,别苑就冷清下来,尤其是二狗子的娘不歇斯底里发疯的时候,更是没什么声音。

陈又等了一天,没有二狗子,两天,还是没有二狗子。

就不出来是吧,非要我下个套,陈又夜里撑着床坐起来,慢吞吞的去倒水喝,结果到桌前的时候,人往前面栽去。

这一下要是真栽桌角上了,眼睛准瞎掉。

陈又有个小毛病,要么一来,要么就来个狠的。

就在他快要磕到桌角的时候,房梁上飞下来一个身影,从后面将他搂住,安全地||带到一边。

终于肯出现了啊,让你躲着。

陈又一把抓住腰上的手,耳边有一道闷哼声,很轻,他低头一看,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腰上的那只手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他刚才那一下,直接把一处伤口抓出血了,指尖刺进了血||肉里面。

陈又立刻就把手拿开,要转身去看身后的少年,但是没成功。

他往后扭头,“你让我看看。”

少年冷冰冰的声音说,“看什么?”

陈又说,“看你啊。”

后面的呼吸声有一瞬的停顿,“没什么好看的。”

陈又突然把手伸到后面,挠少年的痒痒肉,他记得,二狗子怕痒。

察觉耳边的气息紊乱,陈又蹭地转身,看到了少年,还有他那张被石头划的面无全非的脸,包括来不及遮掩的慌张。

好好的俊小伙,毁容了都。

陈末见男人不说话,想必是吓到了,常人见了,都会害怕,他冷笑出声,讽刺道。“我说了没什么好看的,你偏要看。”

陈又挺难过的,“坐床上去。”

陈末不动。

陈又瞪他一眼,“去啊!”

陈末的眼底微闪,去了床上,坐在边沿。

陈又板着脸说,“把衣服脱了。”

陈末又不动了,这次不止怪异,耳根子还染了一层绯红。

陈又凶巴巴的,“脱不脱?”

陈末抿唇,“不脱。”

陈又自己动手,头顶是少年危险的警告,“你别招我。”

就招!特么的,都这样了还害羞,躲房梁上不下来,自以为我会嫌弃你难看,不想见你,艹 ,我是那种人么?

陈又的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二狗子还是不信他,否则恶念值也不会降的那么慢。

他的唇上一热,被亲了。

那次艹 垛边是偶然,现在仅仅只是亲了亲,陈末的脸都红了。

估计跟陈又睁着眼睛看他有关。

换成谁,跟人亲嘴的时候,对方盯着看,都会不好意思的。

陈又抿抿嘴,嗯,不错,好吃,“衣服脱了,给你上药。”

陈末面无表情的说,“我没受伤,上什么药?”

陈又皱眉,“我们谈谈。”

他问道,“从前的事,过去了吗?”

陈末不答。

陈又再次询问,“那就是还没过去?”

陈末依旧不给答复。

“……”

到底过没过去啊?陈又急的抓他。

那力道很小,到陈末那里,就当成是男人在闹。

他偏过头咳了声,手擦掉唇上的血说,“过不过去,重要吗?”

陈又没看到这一幕,“重要。”

“我不觉得。”陈末淡淡的说,“如果你要跟我聊这个,那没什么好聊的。”

陈又把少年的脸扳过来,他又把脸扭开了。

陈又再扳,少年再扭,两人跟个孩子一样幼稚。

“怎么弄的?”

“刀疤五的人干的。”

陈又在心里不停抽他,真是的,你说你,怎么回回都不诚实呢,爱撒谎的小孩是要被打屁股的知不知道啊?

他拿手摸摸少年的脸,之前摸上去很光||滑的,现在好多口子,扎手,摸着都觉得疼。

“嫌恶心就别碰。”

陈末刚说完,男人就凑上来,用嘴唇碰碰他的额角那处伤口,很温柔。

“不嫌你,别说大大小小的口子,你就是个丑八怪,我也喜欢。”

陈又把人一哄,笑着说,“那现在可以脱了衣服,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了吗?”

“不脱。”

还治不了你了是吧,陈又抬手对着少年的屁股就是一下。

打完了,他一脸卧槽,这技能隔了十五年,一点都没生疏啊。

陈末的脸一阵黑一阵红,“廖、清、风!”

陈又咳嗽装虚弱。

这招有效,他捕捉到少年的神se 紧张,看来这回屁股是保住了。

无论陈又用什么法子,都没能看少年身上的伤,他从系统的描述里知道,肯定非常恐怖。

人回来了也不立马见他,说明前些天伤的更重。

陈又心里装着事,手搭在少年的身上,一夜没睡。

旁边的人也是。

陈末在别苑住着,因为脸上的伤没好,就没出现在王婆面前,老人家会吓到。

他会偷偷去对面那屋,或者是对面的人到院子里来了,就会站在门口看。

陈又每次见了,都唏嘘,也心疼二狗子。

亲娘就在面前,不记得,也不认得自己了,多可怜啊。

陈又走到少年身边,给他一个温暖的抱抱,“想哭就哭出来。”

陈末低头,下巴蹭过男人的肩膀,“我从来不哭。”

曾经我也那么以为,结果呢,到了一个时候,哭成死狗,陈又抱一下,拍了拍。

半个多月后的早上,陈又听到一声大叫,是王婆。

他披上外衣走出房间,到了对面那屋,还没走近的时候,就看到一双脚悬在空中,在那轻轻晃动。

这一刻,陈又的后背一凉,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二狗子的娘上吊了。

屋里,王婆吓的跌坐在地,少年一动不动。

陈又吞咽口水,他缓步过去,走到妇人面前,抬头去看。

这是陈又第一次见人上吊死的,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好像更多的是悲伤,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

陈又把妇人的头从绳子里弄出来,再慢慢抱着放到床上,大姐你安心找你的乔郎去吧,你要是有什么想做,却没做的,就来找我啊,我能帮到的,都会帮你。

不过你要快点,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大姐啊,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个儿子,人就在这里,你现在一走,他唯一的亲人就没有了,心里很难过的。

陈又看着妇人,就想起了自己过世的老妈,他动动手指,还是认真又轻柔地去把妇人鬓角的白发弄了弄,这么一看,二狗子的眉眼跟他娘真的很像。

大姐,我跟你也算是认识好些年了,有句话我还是想说,您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这一点您是承认的吧,还有啊,我求您一件事,您要是什么时候有空了,去您儿子的梦里跟他说说话吧,他只是性子别扭,人很好的。

陈又转过头,看到少年还站在原地,无声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