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快死了 第153章 我是一只死鸟(9)

作者:西西特书名:快穿之我快死了更新时间:2020/07/01 18:40字数:5382

  

第二天,陈又还是个人,不是死鸟。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当然,最重要的是,感谢他家老四。

枕头边有响动,常钦伸出一条手臂,在陈又的头发上揉揉,“老婆,早。”

陈又回了个早,顺便把头往后扭,在男人的嘴巴上啵一口,天亮的时候才沐浴完,泡太久了身体发虚,就吃了一块巧克力才睡的,没刷牙呢,不好意思啵太久,怕被嫌弃。

他刚退开,就被摁回去,亲了好一会儿。

常钦刮一下陈又的鼻子,调侃道,“躲什么呢?害羞?”

陈又咂咂嘴吧,都肿了,他瞥一眼男人,眼角有一丝被勾出来的媚||态,“我还没刷牙呢。”

常钦闷声笑,“你就是几天,一周,一个月不刷牙,我也能亲的下去。”

那还能一起玩耍么?完全不能啊,陈又绿着脸投降,“行了哥哥,别说了,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嫌我自己。”

常钦捏着他的下巴端详,“你长的是什么样子?”

陈又愣了愣,想说你不是睁着的眼睛的吗,还用问我?后来一想,才明白对方问的或许是真正的他,这个嘛,就不是一两句能说完的了。

“我啊,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三个字,非常帅,四个字,帅的一逼。”

常钦的面部轻微抽搐,“别闹。”

好吧,那就给你来个不闹的,陈又跟他认真起来,“我身高一八三,体重七十二,左边眼角有个痣,颜se 不深,胸前没有痣,两只手的手腕上各有一个朱砂痣,我身上的汗毛很轻,胳膊腿都是光秃秃的。”

他在被窝里的腿翘起来,习惯的抖着,“我家亲戚跟我哥们都说我的眼睛像我妈妈,眼尾是往上走的,鼻子像我爸爸,高高的鼻梁,我最满意的就是鼻子,嘴巴呢,不厚不薄,麻烦的是我一到冬天,就很干,嘴巴容易脱皮,所以我要抹护唇膏,男士的。”

“好了,现在到重点了,我的脸型非常刚毅,真的,骗你是小狗。”

常钦阖了阖眼,将那些数字在脑子里组合,慢慢的出现一张脸,一个人影,他轻笑,“的确很帅。”

陈又得意的神采飞扬,“那是,我可是班艹 。”

常钦哑声问,“班艹 ,你平时都有哪些爱好?”

陈又说,“你知道的呀,我喜欢打游戏,睡觉睡到自然醒,吃零食,喝可乐,唱《双截棍》,有时候再来个霹雳舞,做做饭,写点毛笔字,吹个口琴弹个吉他撩个妹,心情好了,我还会搬出家里的缝纫机改个衣服裤子什么的。”

常钦揪住一个信息,“撩妹?”

陈又扭扭脸,狗腿子的给男人捏捏肩,“只是顺口。”

常钦面无表情。

陈又心里爆粗口,卧槽,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甩出死人脸给谁看啊,他抿抿嘴说,“真的,我是基||佬。”

常钦似笑非笑,“是吗?”

“不是不是,”陈又真是服了,“我不是基佬,我只对一个人硬。”

常钦问,“谁?”

陈又说,“当然是我喜欢的人啊,他有好多个身份,他是大佬,是美少年,是将军,是学长,是刀客,是爸爸,是主任,也是餐厅老板,怎么样,很厉害吧?”

常钦的面se 终于从暴雨放晴,“嗯,厉害。”

陈又嘿嘿,手伸过去,勾着男人的脖子,“我男人有大金人,超叼。”

常钦被他的用词逗笑,“跟个小孩子似的。”

陈又松口气,男人果然是个大孩子,要哄,他一个激灵,想起来一件很严重的事,“系统说我跟你搞事情,就会变成鸟,昨晚一直在搞,就没停下来过,现在我也没变,你说我会不会就一直是人了啊?还是在某个时间点才会变成鸟?”

这是陈又说的,出来的就是“大大大大大大。”

卧槽,系统在搞事情。

好丢人,陈又把一张滚烫的脸塞回被子里,他需要静静,顺便呼叫系统问个明白。

系统慢吞吞出来,“超过十次。”

陈又翻着眼皮,仔细算算昨晚搞了多少次,五次,还是六次来着,他问系统。

系统说,“眼睛以下的部位全部屏蔽,我说几次了?”

陈又撇嘴,“哥我错了。”

他探出头问自己男人,“你记不记得,昨个晚上我们搞了几次?”

常钦倒还真给了明确的答案,“八次。”

多少?陈又的舌头打结,“八八八八次?”

常钦挑眉,“摁?”

陈又深沉的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感慨,人类的极限就是用来超越的。”

他算算自己的善念值,还是挺多的,昨晚用了一打花灵,善念值只减少了一个零头。

老四对他很够义气啊,给他三个支线任务,善念值获取了一大堆,后面的零数都数不清,还给他搞了个后门变成人。

刀子嘴豆腐心,他喜欢。

陈又给系统送了一个么么,就翻身趴到男人胸口,再翻到另一边,泡了一夜的牛奶浴,脑子没有坏掉,还记得自己的拖鞋在哪边。

站到地上,陈又都有点飘,一是双腿无力,二是做了几个月的鸟,还有点不真实,他扶着墙壁定了一会儿,才去刷牙洗脸。

常钦的手放在脑后,制热的目光追随着陈又,“这就走了?”

陈又哼哼,再来两次,你面前的我就变回大黑鸟了,我很不想的,所以那两次就拖一拖吧,对不住了。

常钦揉揉额角,掀开被子下床,跟去了卫生间。

下一刻,卫生间里就响起陈又杀猪的声音,完了完了完了,两次减成一次,危机感爆棚。

他气的狠狠咬了男人一口。

常钦闷哼,抓住陈又的头发,把他往门上一推,欺身上去。

两个多小时后,常钦从卫生间走出来,吃了丰盛早饭的雄狮,眉眼之间都是餍足的意味,他去阳台拿拖把,“在里面待着,别乱动。”

瓷砖地板湿的,这一滩水,那一滩水,陈又哪儿敢乱走动啊,他趴在洗手台边,凑近点看着镜子里的人,要说多么惊艳吧,也没有,但是五官凑在一起,往脸上一趴,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美到无法形容吧。

陈又的舌头抵了一下牙齿,艹 ,舌头破了,嘴巴也破了,简直丧狂。

他把裤子拽上去,又拽下来,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水,挪到马桶那里,一泡尿憋的时间长了,都憋回去了,让他产生一种被吸收了的错觉,其实都在,膀胱随时都要爆||开。

憋尿有害健康,珍惜生命,远离憋尿。

常钦来把地板一拖,催促陈又刷牙洗脸,“想吃什么?”

陈又把牙刷往嘴巴里塞,“我要吃蟹黄包。”

常钦的眉头动动,这个做不了,他捏捏陈又后颈的一块皮||肤,种个艹 莓,开车上街买去了。

吃完早饭,俩人就腻在家里看电影,哪儿都没去。

是做人还是做鸟,就差最后一次,陈又坚决不给常钦搞,死活不同意。

常钦十几年清心寡欲,胃口一开,就是洪水猛兽,不可能一晚上就能喂饱的,他拽着陈又的脚踝,大力往身上捞。

陈又挣扎,嘴上不能说,这特么的是限制,情急之下只能转移话题,“托粪板刷了没有?”

常钦已经把人捞到身前,亲着他的脸,“扔了。”

陈又刷一下抬起头,眼睛瞪大,“扔了?你干嘛扔掉啊?!”

“你不是已经……”

常钦亲陈又的动作骤然一停,他掀起眼皮,低声问,“你还会变回去?”

陈又不能点头,不能摇头,只能眨眼睛。

常钦的眉间笼上一层深重的隂 霾,神情可怕,“和做||爱的次数有关联,十次是一个卡点?”

陈又满脸的崇拜,忍不住就想点个赞,天才就是天才,这么快就想到了,对,没错,所以我不能让你搞,起码不是现在,我刚变成人,你让我好好重温一下做人的感觉啊。

我好怕做鸟做久了,回家了以后,会无意识的把手伸到盘子里抓吃的,还会拿嘴巴去啄东西,那就悲剧了。

常钦的唇边牵了一个令人悚然的弧度,转瞬即逝,他站起来说,“换身衣服,带你出门。”

陈又被男人拉着去卧室,从衣橱里拿了t恤和长裤换上,脑子里突兀的响起一个骂声,一副气到冒烟的样子,“神经病。”

他整理衣领的手一顿,“说谁呢?”

系统说,“你男人。”

陈又偷偷去瞅给自己梳头发的男人,“他怎么啦?”

系统,“跟他说,再搞事情,后门都没有了,到时候他忍不住,就跟黑鸟的你玩耍吧,我看他还能不能愉快的起来,呵呵,呵呵呵。”

笑的怎么那么变||态,陈又的眼角一抽,好言好语的跟系统说,“你把我的限制关掉,我保证对他来一次家庭义务教育。”

系统说,“关不掉,我没那个权利。”

陈又沉重的说,“那没办法了,我们一起祷告吧。”

系统,“……”

陈又舔舔嘴皮子,自知之明这玩意儿他是有的,他不知道他男人的脑袋瓜子里面装了多少东西,智商悬殊,他连个对手都不够格,也懒的去猜测,费劲,还没个屁用。

反正只要知道,他男人很爱他,这就行了。

常钦带陈又出去,人多了,注意力会分散,他的能压制的住,要是就他们两个在家里,不超过中午,第十次肯定会超过去。

今天是周一,街上的闲散人群是一周里头最少的一天,刚过完周末,忙着呢。

陈又两手插兜,眉眼带笑,懒洋洋的,特招人。

常钦的眉心皱皱,后悔带这人出来了,还以为跟黑鸟的时候一样,不会被人看见。

陈又拉拉男人,“我要喝可乐。”

常钦去给他买了小瓶的,“想去哪儿?”

陈又拧开瓶盖,“我都可以啊,就在街上散步也行。”

常钦不行,他见不得别人盯着自己的宝贝看,略一寻思就把对方带去海洋馆,动物园这几个人很少的地方。

童心这东西存在的时间长短,是因人而异的,陈又几个世界下来,还是没少。

无论是海洋馆,还是动物园,他都能玩出自己的一套乐趣出来,并且能够感染到身边的人,让对方不自觉的唇角上扬,跟着一起乐。

陈又对着假山上的大猩猩做鬼脸,话是跟男人说的,“大自然好神奇的,一个物种一个语言,知道么,鸟都是直肠子,吃完就拉,拉完再吃,你好不好奇鸟类是怎么度过每一天的?”

常钦说,“不好奇。”

陈又幽怨的瞪男人,最讨厌不按常理出牌了,他转个头说,“花园的那些鸟都很迷||恋你,不管是公的还是母的,它们把你当男神,说你是大家的。”

常钦淡然的哦道,“我回去会跟它们说,承蒙厚爱。”

陈又,“……”

嘴巴被亲了,他嗖地左看右看,还好没被人看见,“在外面呢,注意着点。”

常钦的气息微沉,“那去车里。”

陈又戒备的看男人,差点就抱胸了,“不去。”

常钦作势又要亲,他后仰身子,脸皮还是薄了些,“去去去。”

俩人离开动物园,在车里亲了很久,也抱了很久,就是没搞事情,可怜的,急切的需要吃点东西安慰安慰。

常钦去给陈又拿了一根烤||肠吃。

那烤||肠一直装在袋子里,没有落什么灰,还很新鲜,上面撒了些许白芝麻,还有不少甜酱,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不像是别家那种脏不拉几的。

陈又凑过去,扑鼻而来一股香味,他张嘴吃一口,吧唧吧唧嘴,还挺好吃的,于是就把一根烤||肠放进去大半,吃掉上面的白芝麻。

吃完以后,陈又的嘴里都是烤||肠味儿,他硬是拉着常钦,跟对方分享。

常钦脸都黑了,“难闻。”

陈又哼哼,一看就没吃过好东西,烤||肠嘛,不就是这个味儿,难不成还能是跟鸡腿烤鸭烧鹅一个味儿?

他喝口水润润嗓子,清除清除嘴里的味儿,“晚上回去,我请你吃啊。”

常钦把青年的脑袋一堆,“不吃。”

把矿泉水拧紧丢椅子上,陈又趴上男人宽厚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幽怨的哼唱,“你是不是饿得慌,又哥给你弄烤||肠……”

常钦的太阳茓 一跳,直接就把调皮的人一捞,摁怀里堵住了他的嘴巴。

完了才想起来对方刚吃过烤||肠,又被那难闻的味道薰了一次。

中午的时候,常钦开车带陈又去长相思吃饭,他俩一进去,餐厅的氛围就变了。

程明天正在靠着墙壁刷微信,他听到窃窃俬 语才抬头,只是随意的一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男人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是个美人。

这对其他人来说,只认为是朋友关系,一个国的程明天就不那么认为了,他从那俩人身上嗅到了熟悉的东西,看来是搞上了。

程明天看着那个美人,眼神嫉妒,他在餐厅忙死忙活,搭话的机会都极少,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而且,对方的条件不比自己差。

没有理会投来的那些视线,陈又支着下巴跟常钦说话,说要吃什么,喝什么,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的看人,被人看。

常钦点完菜,就让员工下去。

员工临走时还打量了一眼老板带来的人,真好看。

陈没指望自己变成人以后能好到哪儿去,你想啊,本来是大黑鸟,还是死的,丑,臭,又脏,不成丑八怪就不错了,没想到系统对他不薄。

他对常钦挤眉弄眼,怎么样,我没给你丢脸吧?

常钦睨了陈又一眼,这是不知道自己多勾引我,饭就不用吃了。”

陈又不搭理。

两个人相处过几辈子,会不经意的露出很多深爱彼此的蛛丝马迹,藏都藏不住。

吃饭的时候,陈又会把青菜全拨给常钦,他不喜欢吃,只喜欢吃肉。

常钦眉头都没抬一下,就吃了餐盘里黏着饭粒的青菜,上面还沾着不属于自己的口水,却丝毫不嫌弃,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是温和的。

陈又是个实打实的吃货,他一旦吃嗨了,就会甩开膀子吃,不会注意一些细节,比如手边可能碰倒的水杯,嘴边的菜汤。

常钦总能在第一时间为他处理。

离的远的,听不到禸 容,只看到俩人在有说有笑,总是面无表情的老板看着美人的目光温柔,像是在宠溺一个孩子,宠溺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就是对方说要他身上的一块肉,他也会毫不迟疑的挖了。

这一幕已经暴露出了他们的关系,那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涉足进去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直站在拐角,没有现身的程明星望着那一桌,她紧了紧手指,默默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半路上还跟一个员工擦肩而过,没错过对方同情的目光。

程明星欲要关门,就听到左边传来程明天的声音,“姐,你喜欢老板。”

他用语气是笃定的,并非疑问。

程明星的眼睛还是红的,难掩尴尬,“胡说什么?”

程明天耸耸肩,“我没胡说,你看到老板对那个人做出亲密的举动,你嫉妒,难过,也羡慕。”

把人拉进办公室,程明星恼羞成怒,压低声音说,“程明天,你想干什么?”

程明天叹口气说,“姐,我是替你不值,你跟着老板多长时间了啊,那个人呢,才出现的吧,他凭什么就能轻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程明星垂下眼睑,“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她警告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让你姐难做。”

程明天又叹气,“姐,你就是太被动了,喜欢一个人,还是要主动点。”

“该做的,该说的,都不能少,不然对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

程明星半响说,“你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

这些年她小心藏着掖着,就怕那个男人察觉,哪敢开那个口。

恋人做不成,朋友,上下属也好,总能见着。

程明天的眼珠子转转,“姐,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是我交往过的对象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笑着说,“我希望姐你能够幸福。”

“不说了,我说多了你还嫌我烦,我下午不过来了,头有点疼,请半天假。”

程明星不放心的对着少年喊道,“明天,别跟其他人乱说。

“放心吧姐,我是你弟,站你这边的。”

程明天没回头,他的脸se 隂 郁,咬了咬牙,满眼都是不甘。

从来就没失手过,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程明天去卫生间抽烟,常钦那种条件的男人,有着令他阻挡不了的魅力,只是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都能让他疯狂。

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程明星在办公室平静下来,犹豫了一下就出去,“老板,这位是?”

常钦简短又直白,“我爱人。”

程明星脸上浮现的笑意凝固,又硬生生的挤出来,她语无伦次,“我没听你……不是……老板……他是……你们都是……”

常钦打断,“明星,这是我的俬 事。”

程明星的脸白了几分,“抱歉,是我失礼了。”

她咬唇,向对面的人打招呼,“你好。”

陈又送出笑脸,“程经理。”

程明星看着青年笑容满面,指甲就在手心里按了按,“那不打扰了,你们慢吃,有事叫我。”

等漂亮女人走后,陈又就对男人眨眨眼,故意的吧,把我带过来撒把狗粮给你底下的员工们吃,再挡一档桃||花。

常钦抬眼。

陈又把脚伸过去,蹭蹭他。

常钦的呼吸一乱,眸光霎时间变的暗沉。

想到才吃过的烤肠,陈又吞了口唾沫,那玩意儿吃多了对身体虽然无害,也无益。

今天吃一根就够了,不想再吃第二根,他好怕男人一高兴,就带他去吃,就赶紧起来,上厕所去了。

走廊上,程明星站在那里,“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陈又说,“你问。”

程明星问道,“你跟我老板认识多长时间了?”

陈又想了想,“很长时间了。”

程明星以为是对方在撒谎,随意说了个模糊的数字,她的语气有些许刻薄,“很长时间是多久?几个月?几年?”

陈又心说,那早了去了,有好几辈子,他有限制,说不了,就随口说,“从小就认识。”

程明星猛地抬头,对上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虚假。

她的身子一晃,不禁感到苦涩,唯一有自信能赢的地方也输了,无话可说。

陈又越过程明星去卫生间,扑面的是烟味,先会姐姐,后会弟弟,这姐弟俩是约好的吧?

程明天靠着墙壁抽烟,隔着烟雾打量进来的青年,目光放||肆,挑衅。

陈又不太喜欢在撒||尿的时候被人看着,他嘘嘘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就艹 艹 滴了几滴,整理好去洗手。

后背响起声音,“你是gay。”

陈又洗着手,没给什么回应,哥们,装遭雷劈,你小心着点。

程明天走过去,从后面压着青年,“你跟我老板到哪一步了?”

陈又还在洗手,他不快不慢的甩甩手上的水,呵笑,“小子,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程明天在青年的耳边吹口气,“不如跟我试试?”

陈又就吐出一个字,“你?”

他转过身,将少年往后一推,不屑的垂下眼皮扫过,哈哈大笑,“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玩什么呢,还是回家做两道题冷静一下吧。”

程明天再次压上去,被陈又一脚踢开了,“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干过混事,别执迷不悟。”

毫无防备,程明天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当下就露出愤怒的脸se 。

陈又手抄在口袋里,慢悠悠的说,“这是长相思,你是打工的,外面那位是老板,别怪我没提醒你。”

程明天变了变脸,一口啐在地上,沉默着去撒泡尿,走了,手都没洗。

陈又哼了声,有对你好的,你那狗||眼看不见,老想着够不到手的,结果就是什么也捞不到。

那天之后,程明天就没来过餐厅,打别的算盘去了。

陈又没心思管其他的,特么的,他只是洗个澡,忘了关门,就闯进来一头野兽。

事情搞到一半,中途换个搞法的时候,长腿的美人不见了,一只大黑鸟躺在地上。

常钦一股血冲上脑海,面se 非常难看,眼神极其恐怖,要吃人。

陈又对着他叫,“大大大大大。”

卧槽,怪我咯?你知道第十次不能搞,坚持了一个多月就坚持不下去,这下子好啦,抱着大黑鸟睡觉吧。

还得重新买托粪板,你说你作不作?

常钦闭了闭眼,给黑鸟洗了个澡。

陈死鸟抖抖鸟毛,全身都是se 的沐浴露,他飞起来,沐浴露搞了男人一身。

来啊,互相伤害啊!

常钦的青筋都出来了,对着一只大黑鸟,也不能做什么,他跨进去,干脆就冲了个凉。

火气降下来,常钦抱着黑鸟,叹道,“没尽兴。”

陈又拿爪子拍他胸口,我也没尽兴,下次再说吧。

托粪板,鸟类玩具扔过一批,又买了一批。

常钦说陈又很快就能变成人。

陈又有点害怕,哥哥,不要再搞事情了好么,你跟老四打架,我……我肯定是帮你的。

但是你把老四搞死,我也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

为难的还是我啊。

炎夏一过,便是秋,气温有所下降,树叶金黄。

陈又跟常钦去山上看枫叶,火红火红的,铺了一地。

他用嘴巴一通一片给常钦,“大大。”

收着啊,回去等我变成人了给你做相册,把枫叶放里面,老好看了。

常钦懂黑鸟的意思,就半蹲着去捡。

陈又飞上高处,山里的风景一览无遗,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女孩在画写生,就好奇的飞过去。

那女孩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挺文静的,她穿着灰se 的粗针毛衣,肩头还披着一个针织的红白格子披肩,对这个季节来说,穿的有点厚了。

陈又在树上发呆,想走了,他飞过女孩那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发现绿se 的画板上铺着一张画纸,四个角被不同颜se 的钉子固定着。

画纸上是一棵树,树上有一只黑se 的鸟雀。

陈又心里一惊,他再去看女孩,这才发觉对方的气se 很差,嘴唇都没什么血se 。

这时候,有一对中年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对着女孩说,“医生要你卧床休息,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

女孩说,“爸妈,我想出来透透气。”

两个中年人一个收拾画板,一个去扶女孩,唠唠叨叨的,眼睛都泛红。

陈又心想,八成是得了重病,活不久了。

他飞在那三人后面,听到中年女人提起一个名字,顿时就露出迷之表情。

得重病的女孩是上次第二个支线任务里面,那个渣男的表妹。

陈又问了系统地址,特地飞到渣男的公司,凑巧了,那公司就在长相思斜对面。

办公室里头,渣男坐在皮椅上,跟自己的助理玩耍呢。

一点都没有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而消沉。

陈又在办公室飞来飞去,他有点无语,渣到没天理了,竟然看不到他,还真是人各有命。

谁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陈又怕常钦找不到他会担心,就没多待,掉头从窗户飞出去。

渣男皱眉,“小王,怎么搞的,桌上哪来的几根鸟毛?”

助理抬起头去看,通红的眼睛一睁,没发现桌上有什么鸟毛,他当是男人在为难自己,生怕被打。

“总,总经理,那我就先出去了。”

渣男冷道,“半途而废像什么样子,做完再走。”

助理吸吸鼻子,接着做事。

那件事过去有两三个月吧,陈又飞在空中,喝到的风都带着冬天的独有味道。

一天早上,陈又跟着常钦去餐厅,他闲来无事就上斜对面玩,在写字楼前台的台子上蹲着,无聊的数着人。

有一拨人在电梯前火急火燎的等电梯,八点五十八了,电梯还是在负一层,再不上来,他们就要迟到了。

迟到这件事吧,看公司的制服,有的公司还好,有的公司就比较麻烦,轻则影响一天的心情,重则影响一个月的心情。

有个男的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电梯一开,他直接就夹进电梯里。

男的喘口气,“还好赶上了。”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陈又发现那个男的朝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前台的两个妹子在聊天,一个对另一个说,“今天朋友圈都刷爆了,昨天晚上十点那会儿,三楼有个员工跳楼自杀了。”

“我看到的时候吓一跳,还好我干的是前台,不用天天加班到很晚。”

“何止是加班啊,还通宵,一分钱没有,哎,不到万不得已,谁会跳楼啊。”

“总经理还没到公司呢,今天有的闹了。”

陈又飞到妹子那里看手机,照片上的人就是刚才挤电梯那男的。

他的头皮麻麻的,渣男这回恐怕没功夫再尽情玩耍了。

不多时,有俩个中年人进大楼,说我们是谁谁谁的父母,来拿儿子的东西。

前台说等一下,她打电话上报,说谁谁谁的父母来拿东西。

下来一个很胖的男人,不是渣男。

那个痛失儿子的父亲说,“老板,请你把我儿子的工资结一下。”

很胖的男人说,“你儿子这个月总共上了十天班,有四天迟到,按照我们公司的制度,迟到十五分钟以下,不能超过三次,你儿子的情况,已经严重违反了制度。”

言下之意,就是没钱。

老父满是沟壑的脸上一怒,“我儿子每天还加班呢!”

很胖的男人说,“大叔,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跟您说制度,是白纸黑字的事儿,至于加班,那是所有人都签了自愿书的。”

他缓了脸se ,“跟您说实话,制服是老板定的,大叔,我也是给人打工的,做不了主。”

老父亲还想说什么,妇人抱着儿子的东西对他摇摇头,算了,儿子都死了,就不要为了这点钱闹了,免得让儿子走的不好。

人在做,天在看。

那对父母离开后不久,渣男来公司了。

陈又瞧瞧,还是人模狗样。

渣男迈步往专用的电梯那里走,他的脚步突然停住,扫了陈又一眼,本就沉郁的脸se 更是难看,吼道,“哪来的死鸟,把它赶走!”

前台面面相觑。

她们前后左右看看,死鸟?没有啊。

陈又扇动翅膀,几个月前他还骂老天爷来着,看来都是误会。

老天爷有自己的一套计量方式,大家都得按照它的方式走。

慢慢来,人人有份。

陈又飞出大楼,鸟毛一直在掉,艹 ||蛋的,不知道是季节的原因,该是怎么了,他掉毛的情况很严重。

早上起来,常钦的第一件事是捋一下他后背的鸟毛,在他的额头亲一下,第二件事就是捻床上的鸟毛。

陈又忧心啊,再这么下去,他会变成一只秃毛鸟。

餐厅门口,程明星送走一位老顾客,她正要回去,就看见一片黑se 鸟毛打着旋儿,慢慢悠悠的飘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面。

程明星抬头看看,没见什么鸟雀,她奇怪的拿着鸟毛看,就是普通的鸟毛。

望着女人把鸟毛丟到地上,陈又愣了好一会儿,他飞到餐厅的站牌上蹲着,在心里问系统,“明星为什么能看到我的鸟毛,却看不到我啊?”

系统问,“看见了几根?”

陈又听不懂,“有区别吗?”

系统说有,“如果是一根,说明对方活不过一年,两根,是活不过半年,三根,就是三个多月。”

陈又听得膛目结舌,“这么说,我这只死鸟很叼?”

系统说,“不叼,跟你没关系,是对方叼。”

陈又,“……”

上午快十点,常钦就从餐厅出来,带陈又逛街,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将手里的袋子搁一边,摊开来些。

陈又站袋子边啄爆米花吃,香喷喷的,还有牛奶味,那家店的师傅手艺好。

“大大大大。”

“我不吃。”

常钦摸着黑鸟的尾巴,估计是尾巴上的毛比较顺,手感好,他爱不释手。

就连黑鸟身上的死气都没那么嫌了,现在掉毛是大事。

陈又打了个冷战,卧槽,别不要脸啊。

常钦收回手,叠着腿刷手机,引起周围小姑娘们的火热关注。

把爆米花啄掉一小部分,陈又想上厕所了,他飞到旁边的垃圾桶那里,“大大。”

常钦抬脚踩一下,垃圾桶朝上打开,陈又飞过去,岔开两只爪子,拉了一泡进去。

拉完了,陈又就飞到常钦腿上,撅着尾巴,让他给自己擦屁||股。

他是一个爱干净的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