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尽 第五章 诀别天涯

“王……”

“说吧。”寒冰担心逆贼昨晚反扑，守了整整一晚上，自从锋刃睡着后，竟是一直没有醒。

“有一个自称圣君的男子，下了封战书，说要在3日之后，率军队攻打王宮，报杀妻之仇。”

寒冰微微一笑，示意让奴仆退下，轻声道：“老刃，你听到了吗？如今这等重情之人早是寥寥无几了，这人我势必一会。”

正殿，“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又何必以身犯险？”昕穆苦口婆心地说着，纯莲也静静地看着王。

“和德和幻隐都看护着毕玉，昕穆你是带兵好手，所以也就我武功最高了，还有军师纯莲，你除了要出谋划策，还要看着老刃，我敢肯定他不会消停。”

“王的武功高深莫测，我们都知道，就怕这……”昕穆被王打断，“不用担心，我带上响哨，一旦出事，我通知你还不行吗？”

“和德……”毕玉以微弱的声音叫道。

“阿玉，阿玉你醒了！不用说话，我和阿隐一直会陪着你。”

“你去帮王和大人吧，我没事。”毕玉笑了。

“对不起，你还在怨我，是吗？”和德握住毕玉的手，轻声说道。

毕玉又笑了，看着幻隐站在门口，对和德道：“从不怨你，我很感谢你和王，能成全一个人，你知道吗？”

“但我不需要你感谢，我只要当初那个会笑会跳、倾国倾城的男孩……”

“我有多久没叫你大哥了？”

和德看着面带笑容的毕玉：“你为什么这么做？”

毕玉艰难起身，从容道：“我只想你不要受到伤害而已。”

“所以，你选择一个人面对所有？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吗？”

阿隐轻轻道：“和德，看清自己的心。”便离开了。

一时沉默，“你今后也不用叫我大哥了。”

“夫君。”毕玉浅笑，和德听后，顿了一会，转身道：“好生休息。”

黄昏，“老刃醒了没有？”寒冰问道。

“王，你这话至少问了百遍了。”昕穆道。

“你说他们是不是庸医，这么久都醒不过来！”

“王，大人……大人醒了，叫王呢！”一个奴才高兴回禀，寒冰风一样闯进寝宮，“老刃。”

“老冰，轻一点，耳朵都聋了。”

“老刃，你再这样，下次都不敢让你睡觉了，你自己看看，有什么不妥，我可不信那群庸医。”说罢，坐在床沿。

“没事，还是老样子，右脚不能动而已，没有别的伤。”

“大人，这次多亏你了，不然阿玉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昕穆微微一笑。

锋刃下床，站起来走了两步：“瞧，我这不没事了，你们忙去吧，看着你们每天在这儿，我没事也要怀疑我是不是有事了。”

“红颜，当初我说什么来着，你为什么还要去？天下算什么，我只要你，如今，我竟是连你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你等着，我早已下了战书，我会为你报仇，再之后，我会带着你，游山玩水，隐居山林，再不问世事……”圣君悲伤地抚摸着红颜的牌位，悄然落泪。

3日时间飞快，正直黎明时分，圣君带军队兵临宮前，“精灵王，我如期而至，不知你可否现身一见？”

“哈哈哈哈，果然够狂，见一面又有何妨？”寒冰潇洒大笑。

“难道精灵一族只有你一人敢应战？”圣君激将。

“精灵一族不喜战争，所以……”

“这算什么借口，不敢战就直说，何必来这套。”

“我看圣君应该不是什么霸道蛮横之人，今日倒是让我开眼界了。”寒冰上一世就是杀手，耐心自然很好。

“看来你是要以一己之力对付我的军队了啊。”

“哦，原来圣君喜欢以多欺少啊，那我不试试，还真可惜了。”寒冰皮笑肉不笑，玩着文字游戏。

“我本是公平的，可是精灵王你却不出动军队，我也无法啊。”圣君也不急，他要看看精灵王玩什么把戏。

“王，准备好了。”一侍卫禀告道。

寒冰微微一笑，道：“还不快来！”

“是！”

“看来，你们准备很充分啊……”

“王！”整个军队齐声行礼，盖过了圣君的声音，圣君也不恼，“士气高涨啊，好，精灵王，在下有个请求，不知能否会一会当日击杀红颜之人。”

寒冰一愣，腹诽道：“这圣君搞什么，这是闹哪样。”嘴上却道：“她？她是我杀的。”

“是吗？还希望精灵王不会撒谎，我可是听说有一位姑娘在那天亲口说你不讲信用啊。”圣君笑道。

“圣君讲的可是吕千诺，吕姑娘？她到底是大小姐性子，说话心直口快而已。”

“正是这种人才会说实话啊，难道不是吗，精灵王。”

“圣君，你给我住嘴，王是你可以随便议论的吗？”纯莲实在忍不住了。

寒冰瞪了她一眼，抬手制止，道：“圣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么，让吕姑娘亲口对峙？”

“那倒不必，那么还请告知那日的人是谁！”

“我就……”寒冰正要说，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我杀的！”

“老刃，你……纯莲，我交代你的事呢！为什么让他出来……”寒冰随时处在爆发边缘。

“老冰，不怪她，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一个人揽下所有，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好一个兄弟情深的画面，可惜要被我破坏了。”圣君说完话，立刻出手，锋刃不甘示弱，一柄匕首从袖口滑出直奔圣君。

锋刃左脚在地面轻点，翻身跃起，与圣君的掌力相击，不敌，却因右脚无法控制而难以逃脱，锋刃运气全身禸 力，游走在自身周围，“破！”以锋刃为中心，四周的人与物都似被狂风席卷而过，圣君双腿深陷，竟是已看不着膝盖。

“果然厉害，这一掌至今，破除它的人不会超过3个，不过见你好像本来就有伤，能打成这样实属不易啊。”圣君放肆地笑着，丝毫不顾锋刃早就勉强支撑了，而寒冰等人更是脸se 铁青。

锋刃抹去血迹，悠悠一笑，颇添几分嗜血的残忍味道，“圣君，你的掌法也不过如此，在精灵族还打不过一个受伤的人，你又何必来丢人现眼，当这个跳梁小丑呢？”说罢，还笑了几声，看着圣君面孔毫无波澜。

“很好，今日，我算是输了，明日，定当奉陪！”圣君倒也洒脱，毫不做作。

直至所有人离开，锋刃忽然倒下，寒冰急忙扶住，“你这伤了又没好，结果又伤了的剧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锋刃像是睡着了，他仿佛在梦中看到了寒冰，“这是上一世吧。”他轻笑。

画面流转，寒冰在宰相府杀了他，一刀透心而过，他倒地，便来到了这儿。

一个声音悠悠响起：“他从来都知道你是谁，他根本就是上一世的寒冰……”

锋刃头疼，“不可能！”

“不可能？他知道你是杀手，他知道你死在他的手上，他也知道月儿，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那声音不紧不慢的，似乎料定了锋刃会相信他。

锋刃睁开眼，发现寝宮禸 空无一人，他起身，感觉自己所有的伤都好了，右腿也正常了，他敲了敲脑袋，却忘记了梦中的事，唯一记得的就是——他根本就是上一世的寒冰……

锋刃拿起桌上的纸笔，提笔写到：诀别天涯，锋刃自嘲地笑了，扔下笔，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夜里，寒冰来了，抬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纸笔，急忙走上前，看到“诀别天涯”，寒冰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了寝宮。

“王，王！”纯莲和昕穆还有幻隐三人分散带着人手寻找寒冰，却始终不见人影，而和德正在照看毕玉，无法抽身。

“去大人寝宮看看，这是最后的希望了。”纯莲严肃地说。

推开门，“王，你怎么样了？醒醒！”

昕穆缓缓道：“莲儿别急，我来试试。”将寒冰平躺在床上，昕穆慢慢导入他的禸 力，在寒冰身上游走一周天，再收回来，“这就好了。”

幻隐此时悠悠开口：“你们见到大人了吗？”

“没有。”昕穆答道。

“这是大人寝宮，王晕倒了，大人失踪了，你说……”

“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本以为圣君是一个重情之人，不会出此烂招，不料……真是可恶！”纯莲跺脚，她真的很气恼。

“老刃，别走，别走！”寒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王，你醒了。”

寒冰点头，却似苍老了十年，“你说，他为什么要走？”

“啊？”昕穆等人还未反应过来。

“你说，老刃为什么离开，为什么……”

“大人或许有什么苦衷？”

“苦衷，对，一定是这样，他才不会抛下我们不管呢。”寒冰笑了，像一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