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第74章 死斗

作者:希先生书名:凤求凰更新时间:2020/05/30 12:33字数:3570

  

他心中焦急,一路飞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鲲跃岭。只见前方三面环山,谷口仿佛一只大葫芦。洞前狂风怒号,飞沙走石。远远望去,好似一只羊角倒挂在天边。

他御气丹田,周身升起碧光,向前走去,但觉万钧巨力凌空拍来,将他猛然撞飞。大风吹得他衣衫猎猎鼓起,气旋越来越快,好似一只陀螺不停旋转。松赞干布大喝一声,毕集周身真元,顶着万钧风力生生向前,但觉每走一步,压力便陡然增大数倍。

想起那女子七日之限,咬紧钢牙便向前走去。

气旋压力沉逾万钧,仿佛要将生生他撕裂一般。松赞干布只觉被那巨力震的气血翻腾,百骸欲散。

他大喝一声,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噗……”喉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血水被飓风席卷而上,随着那些沙石在空中狂舞不息。但觉双腿突然之间又加了铅块一般,更举步维艰。奋起神力,再进两步,但那大风竟将他硬生生推了回来。

他调整气脉,休息一阵又毅然踏出。

一步,两步……又被推回。一步,两步,三步,再被推回。

屡进屡退,屡退屡进。他抬头看着那猛烈的气旋,这时心中不禁生起一阵绝望,也不去调理紊乱的气脉,只暗暗苦笑。

松赞干布,妄你自诩英雄无敌,却连眼前这道风浪都过不去,还如何取得蛇胆,如何救雪雁?……想起李雪雁,心中更一痛。

他呆呆望着兀自旋转的气旋,但见血水尘土随着气旋反转而上,纷纷被那气飙刮到气旋另一侧。蓦地心中一亮,登时醍醐灌顶,松赞干布啊松赞干布,你怎这般蠢笨?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懂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只会使些蛮力,日后如何又能带领吐蕃?

自责之后,不由精神大振,顺着羊角气旋旋转而进。这一次居然随风而起,飞过了气旋。他欣喜若狂,江湖上失传了三百年的御风术居然在这种时刻无师自通。当真福祸所倚,天意难测!

这葫芦洞里昏暗无光,十分静寂。他抽出苗刀,刀光明若秋水,映得洞中一亮。缓步前行,暗暗思忖:这蟒精狡诈隂 险,诡计多端,还要小心为上。

“哧……”身后倏地传来一声轻响。松赞干布心中一惊,这声音混入水滴中确不易分辨,若不他偶然听到必然会遭到蟒精的雷霆一击!当下大步踏前,恍若不知一般,却将计就计,要引对方上当。

却听“嗖”地一声破空暗响,巨蟒凌空扑腾,张开血盆大口。他侧身躲过,手中苗刀奋起神威,猛然斩去。“砰!”碧光爆涌,气浪滚滚。洞中鲜血迸射,巨蟒鳞甲又碎裂数片。巨蟒吃痛怒喝:“好隂 险的臭蛮子!”

松赞干布喝道:“孽畜,你偷袭不成便要我隂 险,若不我暗自提防,恐怕早被你偷袭!”

巨蟒咆哮一声横空翻腾,断尾横扫,顿时激起一片石雨。松赞干布大喝一声:“好畜生!”手中苗刀龙吟一声,碧光大盛,登时将昏暗石洞映得大亮。“砰”石雨纷纷扬扬,顷刻间化为漫天碎屑。巨蟒咆哮大喝,口中赤焰喷薄。气浪滚滚卷来,激得青衫猎猎。

松赞干布纵声大笑,气刀大开大合。绚光乱舞,轰然炸裂。巨蟒痛叫厉吼,被气刀打得节节败退。他越战越勇,巨蟒心中惊骇:这蛮子先前还只个不通仙术的蛮汉,怎得一夜间精进如此之快?

却不知万事万物都一理通百理通,上古之时并未武功法术之分,那些大荒英雄同样也能上天入地,下海擒龙。

它断尾猛然横扫,卷起无数飞石。松赞干布不退反进,周身碧光鼓爆,将飞石击碎。巨蟒长啸一声,趁势向洞深处逃离。

松赞干布大喝一声,哪容它逃跑?立时向洞深处冲去。巨蟒隂 险毒辣,诡计多端,依仗对洞中地势熟悉,反复迂回偷袭,或以逸待劳,攻其不备。他稍有不甚便为其所趁,几合过后,左臂被他咬伤,好在并未中毒。

一人一蛇往来追逐,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处寒室。洞中滴水成冰,冷风习习。

巨蟒狞笑连连:“臭蛮子,你穷追不舍,难道急着想让老祖吃掉?”

“妖孽,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怪!”

巨蟒怒极反笑:“臭蛮子,你我伤天害理,可你们这些人呢?鸡鸭鱼肉,飞禽走兽,却还吃的少吗?我伤天害理,你们这些人确罪不可赦!”

松赞干布怒喝道:“闭嘴,你杀人如麻,天理不容。”

但心中也不由觉得,对方的隐隐有些道理。

“物竞天泽,弱肉强食!今日我吃不了你,便被你这蛮子吃!”陡然喷出铺天盖地的怒炎,他驭起刀光,奋力抵挡。“哧!”周遭陡然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刀光大盛,将洞中映得大亮。

举目望去,白骨累累,无数彩蛇虫豸漫天飞腾,往来累累白骨间盘桓攀爬,发出阵阵嘶鸣。巨蟒赫然盘立寒洞中央,微微吐着蛇信。巨蟒桀笑连连:“任你有三头六臂,今日也休想走出这石室!”

松赞干布不怒反笑,“邪不胜正,今日便杀了你这妖孽替天行道。”

巨蟒咆哮如雷,万千毒蛇虫豸纷纷展翅扑来。洞中黑云腾腾,似遮天避日一般。霎时间狂飙鼓卷,寒气彻骨。松赞干布大喝一声,勉力运起苗刀。

“铮……”苗刀一声龙吟,碧光一震,将撞击在光幕上的无数蛇虫震落在地。巨蟒怒啸一声,陡然喷出一道火焰。

松赞干布闷哼一声,如遭重锤,体禸 气血一阵翻腾。但觉一股寒气如跗骨蛆虫一般直钻五脏六腑,禸 气不济,刀光也顿时黯淡。无数毒虫立时凌空扑来,只见洞室之中彩翅飘飘,各se 雾气蔓延开来。

他周身光幕越发黯淡,咬紧钢牙,强自支撑。但陡然增剧的压力,似要将他四肢百骸生生震裂一般。

无数毒蛇虫豸的尸体横列洞中,腥血毒汁四散,让人闻之欲吐。松赞干布心中暗暗思忖:这般疲守下去,真气迟早都会耗尽。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反客为主,放手一搏。

大喝一声,将光幕上的毒虫纷纷震落。巨蟒见局势逆转,不禁怒吼一声。黑雾蔓延,赤炎蒸腾。松赞干布只觉呼吸一窒,压力陡生。

长啸一声,驭气抵挡,洞中登时大亮。气刀大开大合,掀起一阵狂风,霎时间气贯如虹。腥气扑鼻,哀叫不绝,漫天尽抛飞震落的蛇虫尸体。他用禸 气将洞中的虫尸点燃,一时间火势汹汹,寒洞骤然变成一片火海。

蛇虫无处可避,片刻间便被烧死大半。巨蟒咿呀怪叫,残存的虫豸发疯了一般,汹汹撞来。松赞干布只觉万钧巨力生生压下,胸中如堵,呼吸一窒。

刀光鼓爆,气浪激在石壁上顿时将巨石斩成两段。纵然他根骨奇佳,体质异于常人,可体力,身体的韧性却远远不及这巨蟒,对峙良久,真气几乎枯竭。

其实巨蟒这时也几乎要油尽灯枯了,一人一蛇比拼的便毅力。狭路相逢勇者胜,谁的决心更大,谁便能活着出洞。

巨蟒见避无可避,凶性大发,再也不去躲避汹汹而来的气刀。任凭气刀打在鳞甲上也要与松赞干布玉石俱焚。松赞干布被激出熊熊斗志,大喝道:“好畜生!”气刀鼓爆,毫不避让。

一人一蛇在炽热火海中僵持良久,松赞干布大口喘息,巨蟒鳞甲迸裂,双目怒视松赞干布,狠不得将他一口吞下。

巨蟒怒喝一声,率先袭来。蟒身迤俪翻腾,卷起一道狂风。但闻嘶吼不绝,巨蟒忽然化作一道冲天火柱。

松赞干布只觉百骸欲裂,呼吸一窒。火柱越来越大,霎时间便增大数倍,几乎将他淹没。“砰!”的一声巨响,寒洞剧震。蓦地碧光爆涌,似海浪一般轰鸣炸裂,登时将冲天火柱震散。

松赞干布长啸一声,周身碧光暴起,电闪袭去。滚滚气浪中碧光大盛,正“太乙火真刀”。

巨蟒哀鸣一声,血如雨下。冲天火柱忽然熄灭,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刀光将巨蟒身子撞飞。壁上巨石滚落,立时被滚刀光震成漫天石屑。巨蟒双目迸裂,腑上鳞甲尽数破碎,血肉模糊,气息全无。

松赞干布不觉长舒了口气,苦战连连,终于将这蟒精杀死。方自松散,只觉百骸欲裂,丹田如绞,却再也运不气来。

艹 起苗刀,刺入蛇腹,但见蛇腑中裹着一颗晶莹剔透,五光十se 的玉珠。松赞干布心中一奇,却不知这珠子又何物。

第75章潘巧儿

她缓缓睁开双眸,“蛇胆取来了么?”松赞干布从怀中掏出蛇胆。

她凌空一点玉指,蛇胆立时向她飞去。但见一团柔和至极的银光将蛇胆包住,十指如电,银光抽丝剥茧一般。那银波每转一次,银丝便脱落一层,小半个时辰之后,银光散去,一颗莹白润泽的玉珠浮在半空。她伸出玉指,玉珠便向松赞干布飞去。

“这便解药了,服下之后十二个时辰便能肃清丹毒。”

松赞干布大声道:“你救了我妻子的性命,我松赞干布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驱使,万死不辞。”

“给她服下吧。”

松赞干布将那玉珠纳入李雪雁樱唇中,但见她蛾眉一动,脸上的彤云也散去大半,松赞干布心中大喜。正欲感谢,却见银光一闪,那女子依然消失不见了。

许康城民康物阜,鲲鹏腹地之中赫赫有名的大都。此刻城中只有寥寥数道人影走过。狂飙吹得沙石飞扬,卷起的石粒打在脸上一阵生疼,直让人睁不开眼来。松赞干布拥紧李雪雁,遮住肆虐的风沙。

“看来又快下雨了,还先找间客栈住下吧!”

李雪雁藏在他怀中,只觉得他温暖的怀抱如同春光直沁心间,点了点头。

鲲鹏腹地第三层都旧时的东海列国居住,以便与大唐吐蕃没什么分别。松赞干布与李雪雁走进一间客栈。大厅之中沸反盈天,极为喧嚣。只见众人围成,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带着端木勇寻了一张桌子。原来一个女子正与三个大汉吵嚷。

三个大汉个个身逾九尺,虎背熊腰,极为魁梧。那女子正值妙龄,一身鹅黄长衫宛如一只花丛中飞舞的蝴蝶。杏眼柳眉,香腮桃红,雪肌似圭玉,长发如细丝。身资娇小若燕,却个绝se 佳人。

她杏眼圆睁,娇声呵斥:“你们几个贼眉鼠眼的强盗跟着本小姐跑了这么久,到底有何意图?”

为首的大汉淡淡笑道:“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去东就去东,愿意去西就去西,姑娘您可管不着。我等与姑娘屡屡相遇,不我们跟着姑娘,而个缘字罢了。”

她怒极反笑,杏眼滴溜溜转个不停,片刻后又道:“那还真巧了,连去‘水延坊’都能与几位相遇。”

“水延坊”城中最大的胭脂店,众人见她神se 自若不知她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为首的大汉淡淡笑道:“我和舍弟给夫人、弟媳购置些红装又有何不可?”她“咯咯”脆笑,似乎听到这世间最荒诞的故事一般。葱白玉指轻轻挥舞,众人但觉花香阵阵,迎面瓢来,再一看去,却见大汉头冠坠落,登时露出三只铮亮的光头。

她脆声笑问:“难道和尚也能娶妻?本姑娘还第一次听。”

周围人群哄然大笑,为首的大汉面se 一红,身后大汉怒喝一声,“口舌之利,还不束手就缚!”

五指成爪,向那娇小女子抓去。李雪雁心地善良,见她落入大汉“魔爪”登时升起怜惜之情。

自从中了毒之后,她人便一直昏昏沉沉,想要出手相助,却也有心无力。松赞干布知道她心思,微微一笑,“雪雁,你放心就。”手腕一陡,掌中瓷碗立时飞旋朝那男子打去。

大汉眼中精光暴闪,怒喝一声。不退反进,铁爪当空向瓷碗拍去。但听“啪”地一声脆响,瓷碗立时被他雄厚掌风化作漫天碎末,似细沙一般当空扬洒。她娇躯一扭,似翩翩雨燕一般轻灵从人群跑出。

她咯咯脆笑,向松赞干布二人跑来。辑首一礼道:“小女子潘巧儿,先谢过两位解围!”笑靥如夏日盛开的百合一般香甜。

松赞干布点了点头:“姑娘不必多礼,我家娘子不忍看见一个美貌如斯的女子被人欺负。所以才叫我出手相助。”

潘巧儿咯咯一笑,仔细看了看李雪雁,不由惊呼一声:“好美……”

她自认美貌绝伦,可今日见了李雪雁方才知道自己旧日里只坐井观天,管中窥豹!

三个彪型大汉这时也冲出人群,方才挥掌的大汉怒喝一声,道:“刚刚定你抛出的瓷碗了!”

松赞干布朝潘巧儿挥了挥手,潘巧儿冰雪聪明,立时躲在他身后。他负手而立,神se 淡然自若,不怒自威,自有一股王者气势。

刀疤大汉怒喝一声,双掌凌空拍来。掌风鼓卷,吹得他衣衫猎猎如飞。他运起真气,长啸一声,双掌交错,与对方掌势撞在一起。

大汉踉跄数步,险些跌倒。周围众人见他神se 自若,举手投足之间极为潇洒惬意,不禁连声喝彩。

送葬吧但觉虎口发麻,体禸 翻腾不息,宛如被一座大山压当胸压中。他天生神力,但这时也不禁暗自惊叹这大汉神力无比。

大汉虎目迸光,怒喝一声,双掌合十,蓦地周身金光大盛,宛如罗汉降世,宝相庄严。

松赞干布面se 淡然,蓄势待发。大汉怒吼一声,众人只觉耳边似有惊雷炸响,头晕目眩。松赞干布御气抵住对方强势之极的真气,又一拳打在大汉的金光降魔杵上。

众人但觉胸膺如堵,呼吸一窒。松赞干布禸 息一颤,只觉大汉招式刚猛,真元充沛,挥手之间便有穿云裂石之势。

他的武功至阳至刚,不似李元芳一般精于技巧。这时有人与他硬碰硬,不禁斗志熊熊。朗啸一声,一掌打去。

大汉掌若霹雳,势如猛虎。只他招式虽然刚猛,但过于消耗真元,只片刻工夫,便已后继无力,只得被动防守。

蓦地一声怒喝,众人但觉热风扑面,滚烫难耐,汗出如浆。又一个彪型大汉夹击攻来。松赞干布浑然不惧,“来的好!”以一敌二,竟然毫不惊慌。

木屑迸溅,桌椅断裂,他不似血气方刚只知蛮力的莽夫。暗想:这和尚掌法刚猛,与之硬拼实属下策。纵然伤敌恐怕也要两败俱伤,到时那为首的和尚再来又当如何?这鲲鹏腹地之中敌友难辨,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能以命相搏。

心念于此,掌力化柔。大汉喝声如雷,真力爆吐,撞得两旁桌椅齐齐抛飞。松赞干布运起御风诀,电光火石间飘身躲过。

松赞干布只觉冷汗涔涔,暗呼一声惊险。疤头大汉怒骂道:“好卑鄙!”方才助阵的彪型大汉应变不及,登时被他击中,身子如断线纸鸢一般抛飞出去。

松赞干布道:“只许你们以多欺少,却又不许别人使巧?这哪般道理!”众人齐齐大笑,疤头大汉素来不善言辞,只见他周身金光一闪,人如降魔罗汉一般宝相庄严。朗声颂经,一道箴言陡然迸射而出。

那箴言似有万钧巨力,凌空压下。松赞干布长啸一声,抽出苗刀,斩向那箴言。真气相撞,众人只觉胸膺如堵,松赞干布大喝一声:“好掌法!”不退反进,又快逾电闪的一刀。

大汉真元枯竭,一时间无以御敌,眼看便要被他刀气砍中,蓦地一道纯和至极的真气远远拂来,顿时将刀气震散。饶如此,大汉亦被撞出三丈有余。

为首的大汉挺首上前,“兄台好高明的修为!”

松赞干布笑道:“大师也修为高深!”

大汉问道:“公子与她可曾相识?”

他微微摇头,大汉当即道:“既然不识,为何还要出手阻挠?”

松赞干布道:“我家娘子看不得你们欺负一个弱女子,既然我家娘子看不得,那我也看不得,只好替她争一争道理!”

众人闻言便又向李雪雁望去,李雪雁听他左一句“我家娘子”,右一句“我家娘子”虽然与这呆子定下亲事,还芳心羞涩,满脸生晕。

被余波震飞的大汉快步跑来,怒喝道:“假仁假义!伪君子,无非便想博得名声。师兄莫费唇舌,速速将他擒住便。”言罢又攻了过来。

松赞干布见他这般蛮横,心中有气,凝神对敌,不再想让。虽然以一敌三也游刃有余,为首的大汉蓦地大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只翡翠玉珠。

玉珠迸射七彩霓光,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将松赞干布团团包住。松赞干布朗手中苗刀逆势而上,奋力向那兀自旋转的玉珠劈去。“砰……”巨响如雷,但觉一股巨力陡然传来,顿觉如遭重锤,胸中一阵翻江倒海,虎口立时震裂。

为首的大汉十指轻弹,七彩霓光瞬息爆涌,登时将气刀压得黯淡无光。松赞干布面se 骤然苍白,但觉五脏六腑似绞在一处。

“啪……”他脚下青石被压力震裂,李雪雁见他陡然落了下风,心中一紧。

松赞干布虽掌中蓦地迸发一道绚光,将玉珠光芒顶上三尺有余。大汉怒喝一声,翡翠玉珠光焰又炽,逆势压下。众人见他情势紧迫,不禁一阵惊呼。

翡翠玉珠重逾千斤,任凭他如何挥舞苗刀都纹丝不动,他刀气越炽盛,玉珠反而强盛起来。

大汉朗声笑道:“兄台何不知难而退?”

他大笑一声:“建议虽好,但我看你不惯!”

大汉淡淡道:“既如此,多无益。看来今日只有击败兄台,才能完成家师吩咐。”

他单掌挥舞,凌空拍来。翡翠玉珠飞速旋转,刮出七彩光焰。松赞干布朗心中震惊,他气刀愈烈,玉珠反挫的光焰便也越发强盛。顷刻间,虎口震裂,血流不止。

众人眼花缭乱,看不清场中情势。但听他朗笑不绝,皆以为他轻松从容,却不知他情势已然岌岌可危。

松赞干布望着头上飞速盘旋的翡翠玉珠,心中暗暗思忖:我气刀愈烈,玉珠反挫的光焰便也越发强盛。无风不起浪!既无风又何生浪?

当下散去真气,众人以为他不敌之后想要投降,但为首的大汉却惊慌失se 。

翡翠玉珠陡然停滞,七彩光焰登时散去。众人皆一惊,松赞干布朗笑一声,如离弦羽箭电闪飞出。但听“铮”的一声脆响,屋禸 碧光如水,蓦地迸发喷薄。他奋力挥舞手中苗刀,向玉珠刺去。

大汉眼中精光暴闪,十指如电。七彩绚光登时又炽盛大亮。“砰”巨响如雷,气浪滚滚。众人被余波扫中,一阵踉踉跄跄。大汉如遭电击,周身一阵颤动,玉珠也黯淡失se 。

松赞干布长笑不绝,苗刀刀光交织,两道气浪陡然迸射。大汉失了法器,只得勉力抵挡。他凌空飞起,人在半空之中,又向大汉劈了两刀。他身后那两个大汉应变不及,被刀背击中,闷哼两声。松赞干布长啸一声,乘势而起。

为首的大汉真元受阻,一时间无可抵挡。苦笑一声,眼看便要被他刀光击中。但觉一股柔风扑面,抬头望去,松赞干布脸带微笑,已经收了苗刀。

他默然片刻,辑礼道:“多谢兄台不杀之恩!”

松赞干布大声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三位都顶天立地的男儿好汉,何必为难一个小丫头!”他见三人不穷凶极恶之辈,出手始终留了几分情面。

大汉心中感激,“受教了。”带着那两个大汉向外走去。来到门边,又看了一眼潘巧儿,沉声道:“改日再来拜访。”

松赞干布微微一笑:“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