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第85章 攻势如潮

作者:希先生书名:凤求凰更新时间:2020/05/30 12:34字数:2218

  

北海阵中几员骁将道:“侯爷,我带五百兵马,便将白烈擒下!”“我只要三百人马!”“哼,我单人匹马,便能将白烈擒下!”

北海侯喝道:“够了!来日两军阵前,你们还怕少了厮杀吗?速速与我回营,休得再去丢人现眼!”

北海纷纷回营,北海侯策马营门,看着白城军渐行渐远,心里却不禁想那位年轻的敌军主帅,想要用这五百人来引诱自己上当,还想在决战前,先挫败自己的锐气?只那位松赞干布若如此,不免小觑了他北海侯的手段!

“算了……”北海侯轻轻一叹,于他来,眼下真正掌握战局主动的,他而不松赞干布!回了主帐,北海侯交代道:“通知各营寨,今夜务必小心谨慎,防止白城军劫营!”

白烈带着五百族兵回到东山,见众人眼睛通红,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难以压抑的兴奋。想起多年来的遭遇,这时虎目含泪,纵声咆哮:“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众族兵一同高歌,声势惊天动地。白元孛看着白烈,忽然单膝跪地:“谢将军带我挺起胸膛做人!”五百族兵立时跪倒一片,齐声道:“谢将军带我们挺起胸膛做人!”

白烈再也按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双膝跪地向族兵们纳头三拜:“谢兄弟们多年来不离不弃,谢兄弟们带我破处心结,挺起胸膛做人!兄弟们的大恩大德,我白烈无以为报!”

白元孛道:“将军,眼下庆功尚早,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完成大将军交代下的任务!”

白烈抹了一把脸,道:“,一切要以大将军的部署为先!”看着伍佰族兵,道:“弟兄们,今日我们上阵杀敌,来日我们同享富贵!”白元孛首先举起腰间长剑,喝道:“今日我们上阵杀敌,来日我们同享富贵!”声势震天,如山崩地裂。

半个更次之后,五百族兵敲锣打鼓,赶去北海军营。到了北海军营,白烈对哨台上守夜的北海士卒道:“叫你家北海侯大将军出来!”

那守夜的北海士卒刚在两军阵前见过白烈一面,这时不敢怠慢,急忙回去通报。稍顷之后营门大开,北海侯带着一彪人马从中杀出。

白烈拱手道:“北海侯,白烈这厢有礼了!”

半个时辰间,便接连被白烈叫阵两次,若换了其他将领,恐怕早已恼羞成怒。但北海侯毫不动怒,只淡淡道:“白烈将军所为何来?”

白烈打了个哈哈,道:“北海侯,我白烈好赌成性,所以还想找你再赌一局!”

北海侯不置可否道:“哦?”

白烈笑道:“我白烈投效大将军麾下,还未立寸功,所以想再赌一局,也好赢些功劳!”

北海骁将大怒,纷纷叫骂,北海侯笑道:“哦?胜负未分,你如何又有必胜把握?难道你便不怕输吗?”

白烈哈哈一笑:“北海侯,我白烈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要么赢了带着功劳回到白城营。要么输了永远留在这里,也好过一辈子平淡!”

北海侯道:“你倒光棍!”

白烈道:“怎样,北海侯你可敢再赌一次?”

本来以北海侯的心性,断然不会上当。只他对于白城军那位年轻的对手十分好奇,这时反倒希望能够通过赌斗,多了解对方。即使赌斗输了,也在所不惜。因为和一点彩头相比,了解自己的对手才战场上最重要的事情!

北海侯笑道:“有何不敢?”只这时不想再被对方继续牵着鼻子走,轻轻咳了一声。北海阵中一员骁将突然电闪而出,大喝一声:“就让我来会一会李将军!”

白烈虽惊不乱,知道对方马仗人威,不能硬碰。眼见明晃晃的马槊直逼面前,甚至能够感觉到槊刃传来的森然杀气!

这种感觉,曾几何时一直困扰着他,但直到多年之后,他再次重新回到战场上,才忽然发现,留给他的只剩下怀念。感觉到血在发热,胸膛似乎也在燃烧。白烈大喝一声:“来得好!”在电光火石之间翻身躲开。

族兵齐声大喝:“好!”跟着便有人骂道:“辣他奶奶的,这蛮厮好生卑鄙,偷袭我家将军!”“你们知道北海人什么最出名吗?自然脸皮功夫!北海向来流传一句老话,叫没脸没皮,天下无敌。那蛮子,你已经天下无敌了!”

这些族兵混迹行伍,骂架斗殴个中里手,这时连珠炮一般骂了出来,花样繁复,直气得那骁将七窍生烟,险些摔于马下。

白烈与他对垒,一直在仔细观察对方。见他怒火攻心,心中大定。临阵对敌,武技体力并不能决定胜负。真正能够活到最后的,永远都一颗坚定不移的心和一股无所畏惧的气!

自从决定要挺起胸膛做人,要重新站在白家,他便已经无所畏惧。所以获胜的人,必然只会他白烈!

白烈不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知道战场搏杀无所不用其极,既然清楚对方的弱点,更要利用才。哈哈大笑:“北海蛮子,你们北海号称礼仪之邦,你却一声不吭偷袭我。看来你们北海人都伪君子,假道学,其实俬 下里男盗女娼,隂 险无比!”

那骁将怒道:“你胡!”

白烈见他恼羞成怒,大骂道:“呸!只许你做得,却不许我,你们北海人好生蛮霸!天下众口悠悠,你又能管得了几人?”

白烈虽在怒骂对方,但手中马槊却毫不停顿。见对方怒火攻心,更加加快了攻势。一只马槊在他掌中似灵蛇一般,左突右刺,或点或拨,打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本来这骁将的武技要高于白烈,但此时心境乱了,武技自然也乱了。

那骁将如何不知白烈的险恶用心,只他一来不善言辞,二来性子急躁,所以明知对方故意为之,还忍不住怒火攻心。

白烈见对方心境虽乱,但一杆马槊仍旧使得滴水不透。不止将自己的攻势一一瓦解,隐隐有反守为攻的势头。

若让对方重新占了先机,于他来可大大不妙。既然如此,只能另辟蹊径,谋求战机。这时白烈大喝一声,马槊大开大合,全力向对方攻去。那骁将见他突然住口不,心里一定,凝神防他攻势。

两匹战马交错而过,两杆马槊也在空中对撞,金星四溅,金铁交击。只听白烈突然大喝一声:“滚你奶奶的北海蛮子!”马槊顺势在马臀上重重一拍。那战马吃痛,人立而起,立时将骁将掀翻在地。

白烈轻舒猿臂,抓住那骁将后心,将他提了起来。北海中有两员骁将不甘心同袍被辱,提槊来战。白烈冷哼一声,将那骁将掷向本阵,不疾不徐从腰间取出长弓。只听他大喝一声“着!”两只羽箭去若流星,向那两员骁将射去。

两人未及反应,只听砰砰两声,跟着头上一沉,似乎被人重重击打一般。彼此相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的头盔早已不见了,不由一震恐惧。再看白烈,面如寒霜,冷冷道:“哼,北海人果然卑鄙无耻,先偷袭,现在又要以多胜少!看来所谓礼仪之邦,纯粹就狗屁不如!”

北海侯被他这般讽刺,脸上一红。但毕竟理亏在先,这时也无言反驳。族兵们早将那骁将绑了,这时白烈回到阵中,对北海侯拱手一礼:“北海侯,白某谢了!”

连折两阵,又连遭羞辱,纵然气度如北海侯,这时也怒火攻心。虽然愤怒,但战场上的敏锐嗅觉还告诉北海侯,对方在故意引诱自己失去理智。

白烈见北海侯一言不发,喝道:“弟兄们,鸣金收兵,咱们回营了!”众族兵敲锣打鼓,耀武扬威离开了北海军营。

北海之中有将士不甘,想要追上白烈,再厮杀一阵。但看着面se 铁青的主帅,谁也不敢自作主张。

白烈回了主寨,此时已近四更天了。还没走远,便看到一身甲胄的松赞干布从主帐中大步走了出来。白烈急忙躬身下拜:“上将军,白烈幸不辱命,俘获北海战将一名!”

松赞干布早听白烈两折北海,又俘获了一员战将,不由暗自称奇。重重拍了白烈肩膀,朗声问道:“白烈,你可敢再战一场!”

白烈看着族兵门热切目光,感觉浑身血脉喷张,道:“末将求之不得!”

白烈两番戏弄北海侯,李立群陈封两人也都瞧了个清楚。二人对于白烈的功绩很眼红,便在一起商量,决定继续扰敌。

陈封立功心切,带着本部兵马向北海军营进发。那守夜的兵丁短短两个更次便遇到三波白城军,实在烦不胜烦,还未等陈封叫骂,便通知白城军来犯。

北海侯折了一阵,又损失一员骁将,本就大为光火。好不容易平了心气,便听到白城军又来,更加怒不可歇。连盔甲都不及穿戴,便出了大帐。来到营门外,见陈封哈欠连天,怒道:“你们这些白城人,真当我北海侯泥捏的不成?”

陈封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北海侯闻名天下,我陈封不过个无名小卒,哪里又敢轻视北海侯?”

北海侯顺着幽幽的火光看向陈封的脸孔,心中一动。松赞干布接连派来两个无名小卒,不为了挫败北海士气,而扰乱自己心境,好趁乱取势!想通其中的道理,北海侯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对方的招式看似毫无章法,但却实用。若不他警惕,恐怕早已中了对方陷阱!

北海侯道:“陈将军,我不管你意欲何为,总之今夜我北海不会再战的了!我们输了赌斗,自然会守约。明日一早,我北海便退后三十里。今夜两军到此为止,恕不远送!”罢带着北海将士回了主营。

陈封本以为能立些功劳,哪想到北海侯盛怒之下,仍旧不失冷静。这时没了厮杀借口,反而不好行事。只得带人敲锣打鼓,呼喝而去。

北海主账中,北海侯端坐主位,目光扫过诸将脸孔:“我知道诸位心里不服,其实我心里同样不服!白城军五百人便敢来我们北海军营叫阵,我们北海同样也敢夜闯白城营。齐亮,你带一彪人马,去追那支白城军!”

又道:“齐琦,你带一支人马跟在齐亮之后。齐亮若遇埋伏,你便攻击白城军后阵,让他们自乱阵脚!章合,你率一只人马去白城营叫阵。不用与他厮杀,但不能弱了我北海气势。其他人回营整备,天一亮便与我前去白城营叫阵!”

诸将齐道:“诺!”

齐亮北海侯亲族,跟在北海侯身边多年,虽然年纪轻轻,却极为老练,深得北海侯喜爱。陈封为了诱敌深入,一直缓缓回军。齐亮率军追来,不由一阵迟疑,便吩咐手下将士也放缓脚步,和对方保持距离。

如此一来,双方都缓缓而行,直走了两刻钟才来到东山。李立群埋伏已久,见陈封身后尾随了一只北海,打定主意先放陈封过去,等他进了山,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陈封一边敲锣打鼓混淆对方思维,一边向东山缓缓前行,不多时便到了和李立群约好的地点。陈封大喝一声:“北海小子,敢来送死吗?”

齐亮见对方一路之上只虚张声势,进了山后反而主动挑衅,心中一禀,知道对方必然预先设下埋伏。好在大将军早派齐琦接应,只要自己能够撑住,齐琦从外攻击,必然会让敌军自乱阵脚。

大喝一声:“有何不敢?”领兵上前,便要厮杀,却听号炮声响,李立群带着本部人马摇旗呐喊,从后袭来。

齐亮抽出腰间宝剑,大喝一声:“结圆阵!”金鼓旗帜部署中央,枪兵结成圆形,进行环形防御,霎时间便将一千人结成铁桶也似。陈封和李立群都老于行伍的战将,见对方非但不怕,反而结圆阵坚守,心中均冒出一个念头——这只北海必然有所持!

但此时前后夹击,已成定数。若不进攻,反而自乱阵脚。两人知道部队不怕败,但最怕乱。一千人自乱阵脚,绝对比一千人战败更加恐怖。何况那位足智多谋,一直掌握战场主动的松赞干布,定然也早有准备。

陈封和李立群深深相信这点,即使两人并不知晓松赞干布的全盘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