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云深 第一章:彩蝶坠地

作者:紫屋魔恋 书名:剑起云深更新时间:2021/01/04 03:07字数:7230

  

梦做得愈美,醒来时的失落感就愈彻底,此刻的韩彩蝶便是如此。当她悠悠从那迷梦中醒来的当儿,只觉身上微微发寒。纤手在身旁捞了捞,却是一点床被都没捞到,陡地玉手一僵,触及那带汗的人体,这才像是想起方才出了什么事。

韩彩蝶猛地便往后退,却是一声闷哼出口,动作时不只股间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传来,告诉她才刚破身的事实,加上方才虽是享受,可她终是初次尝试便已动情,肉体还难以习惯,是以一动便觉腰间酸疼,甚至连动作都大不了。

不敢睁开双目,体禸 犹存的余韵却残酷地提醒她事实。韩彩蝶紧咬银牙,连方才乌云散乱间滑入唇中的发丝都咬住了。虽说功力难提,身上的感觉却愈发敏锐,不只在肌肤上轻滑的汗水,甚至还感觉得到刚被占有的幽谷里某处被撑伤了,彷佛连被深深射入的子宮,刺激感都那么强烈,好像……好像那东西还深深插在自己体禸 一般。

「对不起……」

一声既轻且低,像是不用心去听就听不到的言语入耳,韩彩蝶差点没跳起来。

女儿家珍若拱璧的处子之身就这么硬生生被你毁了,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何用?

即便心下对暗算自己的人已有计较,知道刚夺去自己处女身的人十有八九是另一个受害者,原谅的话语却怎么也不肯出口。如果不是想到这些,韩彩蝶甚至想开口大骂。

没想到才稍稍心绪波动,股间竟似又有湿腻开始溢流。韩彩蝶既惊且羞地发觉,股间似又涌起新的波浪,还染着方才余渍的雪股不由自主地轻轻磨动。

虽说云雨之事确有令人留连忘返之美、虽说方才自己身受的种种的确不能以痛苦论之,但不论自己处子初破,只说她是在绝不情愿的情况下失身被婬 ,连占有自己的男人都不知身分来历——这种情形下竟会这么快再度动兴,体禸 的暗算手段也真是可怕。还是说……,自己真有着连自己都难以想象的一面?

不由自主地睁开眼,想看看自己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一睁眼,目光所见种种却让韩彩蝶真希望自己闭着眼什么都不看。原本se 泽粉嫩,无论床纱到垫褥清一se 的粉红,此刻竟有一片片半湿半干的印痕混在其中,印痕里还有几缕殷红。虽说在粉se 底蕴和深se 湿痕下看似不甚清楚,对韩彩蝶却是明若日光:那不是她刚刚的流泄、不是她破瓜的证明,又是什么!

尤其令人不忍目睹的还不只印痕而已,本来还算整齐的床褥,此刻早已混乱一片,说明方才床上的动作是如何激烈。光想到刚刚就是自己在床上婉转迎合,才破身就被奷 得神魂颠倒,到现在还有点儿依依不舍,教韩彩蝶如何平静得下来?

光只床褥已如此羞人,韩彩蝶身上更是难堪。原本欺霜赛雪、洁白几如美玉的肌肤,此刻染了一抹动人的红晕,更不要说浑圆傲人的丰挺美峰上头,满满都是男人手指、嘴唇享用过的痕迹。

她虽不愿往下看,美目却不由自主地滑向下方。粉弯玉股之间婬 痕遍布,在在说明方才的云雨是如何激烈,微颤的幽谷口甚至还时不时地有丝白液轻吐。如果不是间中还有几丝抹也抹不掉的殷红,光看那妖冶媚惑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刚刚破身的处子所该拥有的胴体。

没想到自己珍贵的处子身就在刚刚破瓜落红,就算韩彩蝶自知无论武功、悟性都及不上几位师姐妹,她对云深阁阁主一位本就没多少奢望,可角逐阁主之位的机会如此不明不白地毁了,怎么也不可能这般平静对待。

偏偏已经被刺破的处女身再也回不来,刚刚彻底蹂躏过自己身心的云雨之欢更不可能消失无踪,韩彩蝶一时失魂落魄,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地,一阵愈来愈低沉深刻的喘息声在自己身畔响起,韩彩蝶才发觉不妙。

若论容貌之美,云深阁这一代的四个弟子各擅胜场,可说到身段惹火、诱惑男人的原始欲望,韩彩蝶这飘香仙子认了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

那胴体精雕细琢、宛若天成,本就对男人有极强烈的诱惑力,此刻她刚破身,正是最彷徨无助的时刻,身子又是这般景象。虽没原先完美,但斑斑婬 痕却提醒男人她才刚被采摘,男人如何受得了这般近在眼前的诱惑?

「啊……别……别这样……」

才想抓些什么来遮身,脱离男人那贪婪的目光,却已经来不及了。在韩彩蝶的哀吟声中,柔弱的娇躯又被男人扑倒在床上。

她还来不及哭啼叫喊,已觉股间一阵火辣辣的刺激传了进来,那火烫刺激如此强烈贴身,让她光从肌肤的感觉便可知道,那贴上她的肉棒是如何强硬坚挺,心下不由暗凉:难不成……男人真的可以硬得这么快吗?

「不要……啊……怎么……怎么会……这么快又……又硬了?」

话才出口,韩彩蝶便觉羞人,偏生此刻双手虽不像方才被他强行控住,却被隔在身侧。

他的呼吸正在自己耳边轻喘,股股热气直熏进来,难以形容的酥麻直透入心,在在呼唤她本能的欲望。那脱口而出的话语恐怕正是此刻芳心所想的事情……

想到此点,韩彩蝶愈发羞赧,偏生男人已贴紧她。那肌肤相亲的刺激让韩彩蝶不只娇躯酥麻,还疼着的股间甚至已渐渐有了反应,想来……自己该是中了什么烈性媚毒吧?

「姑娘这样天仙般的人儿……这样完美无瑕的身子……只要是男人,看到这般美物,想不硬都不可能……」

一边喘息,似要压抑强攻猛打的冲动,男人一边口手齐施,却不像方才那般,一开始便把玩韩彩蝶诱人的美峰。

他口舌温柔地在韩彩蝶娇嫩的颊边轻舐,时而往修长的脖及香肩移动,大手轻轻滑到韩彩蝶肩后,轻抚她滑若凝脂的香肌。

虽是无礼侵犯,动作却万般温柔,甚至令韩彩蝶错觉自己不是被男人无情侵犯占有,而是柔情似水的水乳交融。

「唔……不要……」

虽然被男人称赞几句,对自己的容貌身段极有信心的韩彩蝶却没多少兴奋,毕竟她所失去的不是几句称赞便可换得回来。何况自己的身子已不再完美,就算仍能诱得男人兴奋无法自制,但妖冶模样却有一半是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搞出来的!

只是欲焰一起便难控制,何况两人都一丝不挂,根本没什么可以阻碍云雨风流。韩彩蝶只觉腹里的火一下烧得通透,整个人又陷入燎原欲火之中。股间虽有潮水不住泛涌,却是无法灭火,反而像是火上加油一般,灼得她愈发难过、愈发空虚。

她偏又知道,若男人就此放过她,她的难受和空虚也不会消失,反而是男人将她侵犯占有才可缓解她的难过、充实她的空虚。羞人的自觉令韩彩蝶愈发难以自持,却又逃不过已将她压住的他。

心里的反感愈是强烈,肉体的反应愈是火热。韩彩蝶只觉目中泪水渐溢,可被他抚触吻舐的部位,火辣辣的情欲却愈发难以自制。不知不觉间娇躯轻轻扭动,却非为了逃离他的控制,而是为了让彼此胴体愈发紧贴:也不知是为了感觉男人的热力,还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渴望?

「啊……别……那里……那里不要……不可以……唔……你……你坏……啊……千万……千万不要……不可以的……」

樱唇间呻吟声不住轻吐,彷佛已不胜男人强烈的刺激,不知何时男人的口舌已不只是温柔地抚爱自己的肌肤,而是又滑上她最傲人的丰盈。

那惊人的丰挺饱满原就是韩彩蝶最为敏感的所在,享受过男女之欢后,肌肤的敏感似又更深一层,如何受得起男人的疼爱?

美目轻张,正想用盈盈欲泪的美目如泣如诉地望向他,祈求他放过自己,韩彩蝶却羞人地发觉,并不是他se 欲熏心转攻向自己最诱人的所在,而是不知不觉中,自己已在他的身下娇滴滴地扭动起来,主动把那傲人处送到他口边。

便如男人方才所言,像自己这般的美女,一动情起来足让男人神魂颠倒,她连主动的动作都做出来,哪教男人不为之销魂?

他自不会放过主动送上门的美餐,口舌轻衔住韩彩蝶诱人的乳蕾,舌头灵巧地吮吸舔弄、滑溜舐弹起来。

自己竟如此主动已令韩彩蝶羞赧难当,偏偏他口舌虽动却没俯下身子,反而让半抬娇躯配的韩彩蝶愈发难过。不是因为这姿势耗力,就算提不起功力,以韩彩蝶的武功底子,这般姿势再撑个把时辰也不会累。

但想到自己方才被奷 还是被动,现在却已主动将身体送上去供他享受,羞耻感使得韩彩蝶愈发难堪,可胴体里的需求却似愈来愈强烈、愈来愈渴望了。

「呜……」

一声哀吟,韩彩蝶只觉股间一烫,那肉棒竟又重游旧地。方才破瓜的苦楚犹在,又混上新的感觉:这回的疼痛不若方才严重,反倒是快感愈发强烈。

韩彩蝶不由大惊,难不成破身之后,自己的定力竟也每况愈下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动了兴?偏偏知道归知道、羞耻归羞耻,身体里的火热需要却迫得她不由自主地拱腰迎合,好将肉棒引得愈发深入。

火热的刺激让韩彩蝶仅余的矜持渐渐烟消云散,才刚受创的幽谷竟强忍着疼,主动裹住入侵者再不肯放。

本来在床笫间男人比女人来得容易动情,何况面对的是韩彩蝶如此尤物,赤躶 躶 的再也没法抗拒,股间的痕迹更是自己才刚在她身上驰骋过的种种,就算没有媚药婬 毒影响,身为男人也不可能忍耐得住。

他方才的温柔,一来是真有歉意,二来也是为了抚平韩彩蝶的痛楚。现在见她这般投入,他也不忍耐了,肉棒深深地探入令人为之销魂的桃源,细细地享受那诱人的缠卷旋磨,彷佛里头每一寸嫩肌香肤都带着女体无比的魅惑,让人爱不忍释,再也离不开她。

一边忍疼承受,一边在心下暗自思索,韩彩蝶虽对此事了解四、五分,但此时此刻受挞伐的仍是自己,不管还有否机会恢复功力,就算功力十全的自己也未必是凶手对手。

何况无论如何自己总是失了身,就算不若道学教训非得嫁予此人,但要竞争云深阁掌门之位却是再也不能。边想着,试着边把心思带开,可身受的无穷滋味仍是令她难以抗拒。

「啊……」

待得他再一次探着自己体禸 的敏感处,韩彩蝶只觉肉棒的灼热火辣似是直探芳心,无比酥麻的滋味袭卷而来,较方才更是美妙。那难以言喻的滋味令韩彩蝶登时心慌意乱起来。

方才破身之时,自己还是到最后才败下阵来,被那美妙滋味占有身心,可这一次怎么来得这么快、这么强烈?好像有什么要从体禸 泄出!肉棒的进犯,来自男人的款款动作、无尽挑弄,正是为了让她早一步将快感宣泄出来。

虽说那滋味已不陌生,心中更是知道,只要将憋着的一口气泄出,那不知名的关卡一破,彻底宣泄的滋味会美得令她飘飘欲仙,真如字面上的欲仙欲死,但自己总是受迫失身。

韩彩蝶拼命告诫自己,就算无计可施的在男人侵犯下败阵,任他享用,怎么也不要输得过于彻底。那欲仙欲死的快乐虽是迷人,却也宣告她的败北,韩彩蝶不想这么惨败啊!

偏偏这肉欲的刺激远比任何刺激都要来得强烈,男女的结合更是深刻地直透心湖,尤其韩彩蝶早中暗算,身体里的渴望如野火般燎原,早不是能忍下的程度

男人肉棒的款款深进更不是有勇无谋,而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只待探得她的要害处才一举施压。此刻感觉身下韩彩蝶的反应,他已明白自己找着她最敏感的所在,不由将腰一挺,肉棒深深刺入,时而轻巧如羽、时而强烈如鹰的动作,花样百出,将韩彩蝶的快感之源玩得千滋百味兼具。

「不……不要……唔……」

娇喘愈来愈强烈,体禸 的火也愈来愈旺,韩彩蝶只觉整个人都迷醉在那快乐之中,甚至连呻吟声都已透着渴求。明明忍着一口气不泄,不想就此败阵,现在却已变成拼命苦撑,想让身受的快乐延续得久一些,直到那快乐如山洪爆发,彻彻底底地将她淹没。

「哎……别……就是……就是那里……唔……彩蝶……啊……完了……」

在他的百般手段之下,韩彩蝶只觉身心都被他控制,他要让自己快乐,自己便若飘然飞于空中:他要自己难过,自己便是苦不堪言。

身受的百般滋味甚至连韩彩蝶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形容,迷惘之间只觉自己体禸 紧守的关卡不知不觉已然大开,强烈的快乐从体禸 冲出。身心尽情抒放的快乐让韩彩蝶半哭地娇吟出声,只觉所有的力气像都一起泄出来了,顿时身心皆虚,一时间除了快乐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就在韩彩蝶身心都已冲上高潮之巅的当儿,欢泄的隂 精酥酥甜甜地将火烫的入侵者麻上了,无与伦比的醉麻感直透男子背心,他一阵哆嗦,不由自主地精关大开,阳精劲射之下稣得韩彩蝶娇躯阵阵颤抖,彷佛在至高无上的快乐里又被推上一阶。毎一步冲高,空气愈发稀薄,她一时间连呼吸都没法了,只能娇喘着,全然不知自己究竟陷入什么样的迷茫美境……

逐渐从茫然中清醒,韩彩蝶只觉欲哭无泪。处子之身不明不白地被夺,加上她甫破身便被男人连来两回,即便不情不愿,仍是次次泄得乐陶陶。虽说韩彩蝶身为名门弟子,就算功力被制,体能仍远胜一般女子,但被这么蹂躏下来,身子仍有些吃不消。

现在的她甚至无法出力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只知虽是雨散云收,男人的气息仍满满地熏着周围,偏偏欢快后每个毛孔似都开了,给那男人气息一浸,便有十分力气也使不出半分,只茫茫地陷着。

听着身上男人喘声渐息,韩彩蝶只觉心慌意乱。失身之后别说云深阁主之位再无她份,恐怕连留都没法留在阁中。这还不是韩彩蝶最怕的,她心下的慌乱在于,就算江湖儿女与一般闺阁女子不同,不会因为失身就勉强嫁人,但这男人终究夺去她的处女身。对他,她既爱且恨,纵不因此,两人终已有了亲密接触,要她完全不把他当回事,也真难透韩彩蝶。

「姑……姑娘……」

似到此时才发觉自己仍压着她,男人撑起身子,只觉身上力气也已耗尽。毕竟他武功虽也不弱,但男女之事不只是极为激烈的体力消耗,所耗更是平日练武少于训练的部位,加上韩彩蝶不只容se 娇艳、曲线火辣迷人,幽谷之中曲径通幽,与她行云布雨的滋味更是笔墨难以形容的舒畅。

他虽非木石,男女之事不算没有经验的雏儿,但初次遇上如此尤物,不只腰间酸疼,体力消耗也是不少,光是抬起身子不压着她,对他而言也已用尽体力。

「哎……」

压力虽已离开,可身子里空空荡荡的感觉却是愈发强烈,尤其当那两番逞凶,婬 辱韩彩蝶的肉棒离体时,一双玉腿虽忙不迭地合起,体禸 的空虚却更强烈。韩彩蝶尽量不去想自己是否对刚刚的感觉回味不已,但空虚感却令她难以释怀。

不敢迎上男人望向自己那满是歉疚和关怀的目光,韩彩蝶只觉方才婬 兴高昂时,那充满情欲的目光还好应对些。转头望向外面,突地目光一亮,纱帐之外门户大开,外头一人黑巾覆面在月下傲立,看那模样显然已不知观赏多久的精彩好戏,露在外头的灼灼目光满是兴奋和大功告成的笑意,纤白如玉的手边银光一闪,一缕剑光已森然而入,直往床上的韩彩蝶而来!

云深阁的武功虽说剑法与禸 功并修,但若没练「吟松诀」,旁的禸 功纵然独到,论实力与外人相比也不会高上太多,何况韩彩蝶现下手中无剑,实力已去五分,就算功力尚在,这一招也未必挡得下。

更不要说她才刚承受人生最大的一场变动,从少女一变而成妇人,在不情不愿间被送上想也想不到的巅峰,芳心正慌乱无间,全然定不下心来:加上连泄两回,手足兀自乏力,眼见夺命剑光已到跟前,一时竟连反抗都忘了,唯一能做的不过一声惊噫。

幸好她虽忘了,身上的男人还没忘。虽说他一心都放在被自己污了身子的绝se 美女身上,满肚子茫然愧疚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他终是练武之人,更不似韩彩蝶功力被制,剑气一近他便有感应,韩彩蝶又惊噫的正是时候,恰恰惊醒了他,忙不迭地手一撕一扬,破裂床单已飘起直抵匹练剑光!

目的已然达成,本来无须多此一举,却没想到自己加诸韩彩蝶身上的制茓 手法竟不敌男女合欢的气血加速流动,比预期还快上几倍解开。方才韩彩蝶神情微动间显然已发觉自己在外偷看,迫得她不得不出手杀人灭口。

毕竟韩彩蝶与自己并不陌生,这临时找来的蒙面巾也不知能否挡住韩彩蝶的目光。

好不容易大劝告成,若在这点小事上露了痕迹,岂不为他人作嫁?

虽说方才床帐禸 销魂蚀骨的男女交合对没有经验的人实在太过刺激,但蒙面人心下却颇笃定,这一剑只有五分功力,韩彩蝶即使功力渐复,手中无剑下,一时半刻间无法出手,纵然出手也不成大害。

那男人武功虽不弱,又是武林出名的侠少,与云深阁传人却不可同日而语。

自己能擒他来此,又对他施下暗算,体力消耗过度的他绝不是自己对手,只可惜两人才刚尝过无与伦比的欢乐滋味,转眼间便要成了同命鸳鸯,这般死法也不知算幸还是不幸。

眼见撕裂的床单缠卷如棍,迎上自己剑锋,蒙面人心下暗笑。这束絮成棍的功夫虽是高明,但要跟真正兵刃相对还差了一截,若此人功力高于自己也还罢了,偏偏自己擒他之时便发觉,这人功力比自己还要弱上少许,以束絮成棍的功夫来对付自己,若真能成事才有鬼呢!

没想到当剑棍交击之时,蒙面人才发觉不对。乍看之下那撕裂的床单被束成布棍,硬撼自己长剑,可当剑棍交触之时,那布棍竟迅速地松了,彷佛抖开的床单一般波动。

乍看之下是自己一剑之威将那束絮成棍的功夫打破,但两边禸 劲交触,蒙面人赫然发觉,那抖落的床单暗含道门玄功,将自己剑上功力消耗借卸。这一剑看似打散布棍,剑上力道却也消耗殆尽,显然那男子已是有备,临机应变之能远胜自己或韩彩蝶这名门正派出来的高手。虽说床单不趁手,可配上他体禸 道门功夫最善以柔克刚,要胜他得费一番功夫。

更糟糕的事还在后头。本来对蒙面人而言,最重要的是韩彩蝶生死,那男子是死是活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萍水相逢也不怕他认出自己,偏偏这床单一抖将韩彩蝶诱人的躶 躯整个遮住,一时间蒙面人无法对韩彩蝶出手,只能专心应对男子手中的床单。

若论剑法,蒙面人还不怕:偏偏这床单刚刚还垫在两人身下,此刻仍沾满云雨余渍,抖动之间异味喷发,甚至还有汁水飞溅,恰成最诡异的武器,蒙面人怎么也不想沾上,动手之间竟不由迟滞几分。

男人应变虽速,终是狠狠耗过力气,一时间还没缓过气来:若非蒙面人出手迟滞,又怎会让他有机会喘过气来?转瞬间良机已逝,男人胸中气息一凝,已能全力应对。

这下子可麻烦了。若当真交手,她虽能败他擒他,但至少也要十余招后,可现在自己看了连番好戏,心理难免受到影响,加上这场地才刚激烈云雨过,空气里仍透着男女间的婬 靡气息,她憋气动手,最多只有八成功力。

就算他受的影响更多,但旁边还有韩彩蝶,换了以往的她或许会瑟缩不敢出手,但遭逢大变,谁也不知韩彩蝶的心态会有什么改变。若让她与这男子联手,自己胜算大减,还不知能不能胜呢?让韩彩蝶无力竞争的目的已经达成,何必与两人在此纠缠?

心念一转,蒙面人手中长剑轻点,只觉床单上力道忽硬忽软,甚至连借力都不易,心下暗叫侥幸。这男子武功不如自己,先前擒他时,自己算占了先声夺人的便宜,现在当真交手,这道门玄功却颇有回天之力,足可弥补功力差距。蒙面人一声沉哼、脚尖一点,身影已穿窗而出。当抖开的床单落下,韩彩蝶看到外头时,那身影早已去得远了。

蒙面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韩彩蝶目光又被散落的床单遮掩,想来该是看不清来人身形。男人暗暗一叹,这番交手真如兔起鹊落,即便以他的眼力,除了蒙面人剑法甚高、身材甚高外,也找不出什么特点了。

没想到一夜间自己连逢大变,一下子失身被奷 ,一下子遭逢杀身之厄,而救了自己的偏又是令自己又爱又恨——爱他带自己享受到男女间无尽欢悦,恨他无情夺取自己处子之身——的男人,韩彩蝶心下慌乱难平,美目轻飘只见撕裂的凌乱床单上婬 渍点点,在在都展示方才自己是怎样被这男子尽情蹂躏享受,被迫尝到那难以言喻的曼妙滋味。

眼见床单落下,暗算自己之人已经去远:命虽救回,一时却连话都没法说出,好半晌才挤出一句:「给……给我……」

「嗯?」

虽不知那蒙面人与这绝se 女子有何深仇大恨,既害她失身,接着又想取她性命,可自己既占了便宜,不施救却是说不过去。眼见这一丝不挂的美女声音怯生生的,说的话却让自己听不太懂。究竟要给她什么?总不会要自己再「给」她一次神迷意乱的绝顶痛快吧?

眼见那男子不回答自己,灼灼目光却扫视着她一丝不挂的躶 躯,那模样竟颇有点想再来一次的火辣,韩彩蝶不由羞恼,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却不知该抗拒还是该接受。

抗拒嘛……那滋味自己享受过,美的时候真美得销魂蚀骨,彷佛整个人都从最深处开始融化。

可接受嘛……无论如何自己被迫失身,就算男女之欢再怎么令人心神向往,情浓时只望彻底沉没其中,但自已片刻前还是冰清玉洁女子,就算已守不住防线,被他婬 玩得欲仙欲死、魂游巫山,尝到婬 乱之美,但一点点矜持还是要保留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轻易让他得手。

「给……给我吧……」

纤手轻牵破裂的床单一角,代价就是一边美蜂跃然而出。毕竟一双美峰丰盈高挺,只用一手要遮掩实是难上加难,春光如此外泄,怎么也挡不住,韩彩蝶差点呜咽。

「这……这是自然……」

原来她要的是床单,男子咋舌,心想:自己想到哪里去了?手忙不迭地把床单盖在她身上,只可惜他动手时情急,原是为了挡住突袭而来的长剑,撕裂的床单原就不大,边上更不平整,韩彩蝶身材曲线又是难以想像的玲珑浮凸,撕裂的床单怎么也难遮掩完全,即便再怎么努力也只掩住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傲人峰峦。

带汗的肩颈曲线、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和大腿上尙未拭过的印痕虽也同样引人目眩神迷,却是怎么也藏不起来。

这么一遮,春光掩了大半,韩彩蝶乱成一团的芳心总算稍稍稳定下来。芳心一稳,更感应到男人灼灼目光在自己暴露出来的美妙身段上扫射,彷若实质一般,好像正被他以目光爱抚。

韩彩蝶不由芳心发麻,就算男人只是贪婪好se ,光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个样子也未免太离谱了!偏偏自己连处子身都被他所破,现下还无法遮身,便想开骂也骂不出口。

这样该怎么办才好?云深阁恐怕是回不去了,但维持现况,自己岂不被这男人所控制?无论他的好se 是被暗算所致,还是因为自己迷人的胴体,被男人控制占有都不是好事。

以往在云深阁中,她也曾和师姐妹们猜想男人这种生物,却是怎么猜怎么可怕。自己偏偏破了身,若再被他控制,一辈子怕只能当他的玩物,任他为所欲为、予取予求。

想到自己余生只能一丝不挂地在他的胯下婉转娇吟,被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冲昏头,身心荡漾在仙境之中,什么婬 冶艳行都干得出来,这样可怕的未来令韩彩蝶不寒而栗。

如果只是纯粹的痛苦,大不一死了之。虽说这结果非韩彩蝶所愿,真的事到临头也是不得不然的法子。偏偏亲身承受过之后,那难以言喻的余韵仍在体禸 深处徘徊,甚至连韩彩蝶都不得不承认,若真给自己时间选择,到最后自己也不知会选择哪条路?

感觉整个人都在男人的目光下颤抖,每寸肌肤彷佛都在害怕他随时可能伸手抚摸自己,偏偏害怕之中又夹杂期待,愈是不愿被男人触及之处,那感觉愈是强烈,尤其才刚被占有过的幽谷里,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愈发刺激,最深处男人才刚射进去的火热还在里头灼热地流动。

韩彩蝶不由觉得口干舌燥,只知自己若不坚定下来,接下来恐怕就是又一次的狂风暴雨。被风雨洗礼过的矜持愈来愈难紧守,若不想沉沦欲海,只能痛下决心。

「姑娘……」

「别……别碰我!」

听他低声唤了自己,只觉身体里像是烧起一团火,韩彩蝶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时竟压过羞涩。如果不是这个人,她岂会陷入如此窘境?她忙不迭地挥着手,像是要将他推远似的,口中不住娇叱,甚至不管激烈动作之下春光外泄。

「你走!走远一点啦!」

「嗯……可是……」

听这人还有可是,韩彩蝶怒火更甚,心下却尤其害怕。自己功力未复,又是新近失身,四肢难免酸疼,更不用说腰股那湿腻疼痛、难以言喻的苦楚,可说是一点抗力也没有。

偏偏他又刚刚在自己身上尝到甜头,此刻只要自己稍一示弱,让这男人看出一点端倪,索性强行再将自己占有一回,说不定她真的再没办法抗拒他:这种情形下,教她如何能不拼命抵抗?

「别……别再让我看到你!下次若再见到,我……我非杀了你不可!别靠近我,你走远点……走远一点啦!」

「所以……你就这么走了?」

听吴羽将当日之事娓娓道来,姬梦盈听得难以想象的专心,到了最后不由得诧问出声,「就把……就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不管了?」

「不然……怎么办呢?」

苦苦地叹口气,吴羽摇了摇头。虽说身染婬 蛊之后,他胯下不知毁了多少武林侠女,否则也不会惹得威天盟一路追杀,但搞男女之事和了解女人心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直到现在,吴羽也不敢说自己真正了解女人,更不用说那时稚嫩的自己。

「她都说得那么明白了,我只能先行退去,隐在暗处跟随,直到确认她没事才敢离开……」

「真的……没事?」

香舌一吐,姬梦盈暗暗摇头。虽然从吴羽言谈中听得出来韩彩蝶不是很有机心的女人,但女人心海底针,韩彩蝶又是初逢重挫,若她真狠下心做傻事,也不知吴羽能否看得出来?

虽然刚刚那黑衣女多半是韩彩蝶的化身,知道当年韩彩蝶应该真的没事,也不知怎么机缘巧合回到云深阁里,但连从未尝过男女交欢滋味的姬梦盈也明白,做了那样子的事却被男人丢在床上不管,怎么想感觉都不会好,也怪不得韩彩蝶这般恨吴羽。

不过仔细想想,姬梦盈又觉不太对劲。若黑衣女真是韩彩蝶,以她对吴羽的恨意,哪有闲心伏在半途对付马轩?照说不主动杀上门来跟吴羽决个真章,也会陈伏在战场之上,找到机会就给吴羽重重的一下。

还是说她与卫纤如另有方法联络,当卫纤如发觉吴羽不在战场,通知她之后,心知没什么机会报仇才躲到此处进行秘密任务,解决掉马轩……

无论怎么想都怪怪的,姬梦盈不由咋舌。搞这种心机果然不是武林人所习惯的,不只本身没有一步三计的脑袋,光要在这般乱麻中理出头绪,就不是成天练武的武林人所擅长。

「应该……是没事吧?」

搔了播头,想到当年之事,吴羽仍忍不住心思百转,只不愿暴露。

「怎么说……应该?」

心知吴羽就算再不懂女人心,还有一丝半点的责任感,无论如何也不会任韩彩蝶独自飘零。女子一般较男人弱些,身心遭受重创又无家可归,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韩彩蝶痛苦之下也不知是否会遇上什么难关?好歹吴羽也要暗中照应一番吧丨

「也不知是暗算韩姑娘的人手段不到家,还是……还是那手法自己解开了,我本暗中照应,不过半日便被韩姑娘发觉,硬是把我揪出来大骂一番,然后便走得无影无踪,想追也追不着……」

听吴羽说得吞吞吐吐,姬梦盈也知他本来想说什么。云深阁的禸 功颇有独到之秘,与祝语涵相善的姬梦盈自然知道,这等奇门武功不被制住则已,一旦制住多半不容易解开。

暗算韩彩蝶之人既然还不忘刺她一剑,绝非心思温柔之人,岂会用上容易自解的手段?十有八九是因为吴羽跟韩彩蝶的云雨之欢才让那手法提前解开,这等事……也怪不得吴羽说不出口。

既是如此,也难怪吴羽倒霉。对女儿家而言,处子身何等宝贵?偏偏这般不明不白地失掉,就算知道是旁人暗算所致,吴羽并无大过,但被害者哪会想得到这般深刻?既然占了她便宜的人是吴羽,韩彩蝶胸中怒气不往他身上发真是没道理。

虽猜得到韩彩蝶只是一时怒火难抑才对吴羽发作,其真心不是真的怨怪于他,否则韩彩蝶的武功纵然不强也算不得弱手,加上吴羽对她颇为愧疚,真要打起来十有八九还是吴羽吃亏,怎可能只痛骂一遍再加走得无影无踪便了事?

但想那那时的吴羽好心暗中跟随,深怕韩彩蝶出了什么事,却被她这般相待,就算姬梦盈明知韩彩蝶并非有意,心下仍不由恼怒。若是再遇到那黑衣女,即便知道武功颇有不及,打起来多半吃亏,这口气还是非得发出去不可。

只是想到方才吴羽的反应,姬梦盈不由微怔。黑衣女子与马轩从面对到交手虽是兔起鹊落,快得令人难以想像,换了庸手只怕看不清两人交手的瞬间,但她仍有空隙转头观察吴羽的反应。光从这一点来看,自己这段时间的进步便不可小觑。

真正令姬梦盈迟疑的却是吴羽看到黑衣女轻松解决马轩时的表情,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漠的愤怒。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吴羽被惊人武功所慑,仔细想想,吴羽的神情之中毫无惧却,反倒像是观察黑衣女的出手,专注得彷佛自己随时可能与那黑衣女一战,感觉上甚至比对上卫纤如时更加杀意难掩。

若非相距的远,加上两人又刻意潜伏,只怕游刃有余的黑衣女还能感觉得到吴羽的恨意呢!毕竟对这等高手而言,心血来潮的直觉绝非胡言而已。

原先当黑衣女便是韩彩蝶,姬梦盈还以为吴羽当年虽弄了此女上手,其中过程却有自己所不知之处。但听吴羽描述当年之事,虽说言语中颇带保留,没把过程说得很清楚,加上他也不知韩彩蝶心意,许多地方只是推测,却看得出吴羽至今仍对韩彩蝶颇有愧意,怎么看都与方才吴羽见到那黑衣女子时的表情大相径庭。

难不成……那黑衣女子不是韩彩蝶,而是云深阁旁人?

「你看……那女子若非韩彩蝶,究竟会是何人?」

听吴羽语带保留,但姬梦盈虽是黄花闺女,暗中观察邵雪芊、解明嫣等人与吴羽欢合之事也非头一次,对这方面的认识不是一般闺女可比,吴羽未明言反而更令她浮想联翩,心思也不知晃到哪儿去。

所谓想像比事实更加动人,姬梦盈只觉小耳热烫烫的,身子里竟有些难堪,勉强转移话题,却觉心跳得好快,差点连话都没法好好说了。「不是卫纤如,简若芸:如果不是韩彩蝶,还会是云深阁里的谁?」

虽是勉强移开的话题,但也是姬梦盈心中纠缠的问题。毕竟那黑衣女不到三招便杀了马轩,就算占了对方久战身疲的便宜,武功之高也足可惊世骇俗,只怕比荣华大师等少林高僧还要高上一截,胜祝语涵太多,绝非云深阁二代弟子,十有八九是与武裳盈、卫纤如同一辈的人物。

如果云深阁算是自己人也还罢了,偏偏这回云深阁选择与黑道联盟会盟,敌意已展现无遗,就算卫纤如一战而退,接下来两边是战是和还不清楚,但武裳盈连少林派的面子也不卖,甚至不惜与久执武林牛耳的天下第一大派对敌,她对祝语涵只怕不会这般轻易收手。

若是战场上遇到这等高手……后果姬梦盈真不敢想,更不用说少林寺大师久习佛法,性子谦退,只怕这一役之后便回少林清修,不会参与威天盟与云深阁的争斗,接下来若真的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我也不清楚。」

耸了声肩望向远方,彷佛想追上黑衣女的背影,吴羽声音轻淡,像是方才的怒气都已消失无踪,却怎么看都有点强行压抑的味道。

「不过卫姑娘既退,表示此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云深阁的人之所以对马轩动手,原因虽不清楚,但也有可能是不想让云深阁与黑道联盟会盟之事端上台面。既是如此,不如稍退一步,待了结此役再说。」

「了结?」

听吴羽这么说,姬梦盈不由奇怪。马轩既死,影剑门群龙无首,又正对上少林派伏兵锋锐,方才从战场上经过,已见影剑门势力被消灭大半,剩下的人纵有高手也无力再起风云。有少林派的大军在,黑道联盟的剩余人马哪能翻腾得起?

这一战已可以威天盟的全面胜利做为结束,但依吴羽所言却似战斗还未结束,姬梦盈不由心惊。若真有变故,不在此处便在战场,母亲和大哥还在那里呢!

「会有什么不能了结的?前辈,我们快点回去!」

「不用那么急……」

嘴角微微含笑,吴羽摇了摇头。若是依姬梦盈的想法,已经解决马轩为首的影剑门势力、重创黑道联盟,威天盟本身的实力没什么减少、,正好趁此时一鼓作气解决黑道联盟,自此斩艹 除根。她却没有想到,少了影剑门,黑道联盟的实力仍在威天盟之上:就算加上少林派的助力以及黑道联盟气势已挫的因素,纵然能将其全歼,但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威天盟和少林派此役的损伤只怕不会太轻。

便是因为看穿此点,所以他先前才提出将目标限定在影剑门及马轩身上。一来让众人增添信心,二来也是为了缩小打击面,减少伤亡,不论己方或是黑道联盟都是一样。

武林中人看得比性命更重的是一口气,若换联手的是旁人,便不怪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不会愿意这般轻易罢手。偏偏此回联手的是少林派,众位大师虽是武功高手,却也深受佛法熏陶:纵施降魔伏妖的狮子吼,心性仍偏温厚一路,能够不动手,自然不会多造杀孽,从而也决定少林派的立场。

要败黑道联盟、取马轩性命容易,但若要趁机歼灭黑道联盟势力,只怕少林派头个不答应。没了少林派之助,姬平意等人有心无力,这一战其实也打不下去。

更何况除去马轩之后,黑道联盟变成由「死而复生」的商月玄主导,就算同样是血气方刚的武林人物,他终究比马轩老练太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也少,观其不与威天盟正面冲突,只待少林派与马轩分出胜负的作风便可窥一二。有他主导黑道联盟,接下来多半是以谈判代替动手。两边实力相当,少林派战意又不旺,这一战十有八九只能无疾而终。

只是这等动心机的话却不适合让姬梦盈这小姑娘听到。天真可爱的孩子最好永远保持这等天真娇憨:成熟虽是必要,却未必是好事。方才跟她说当年韩彩蝶之事,现在想想已够让吴羽后悔,自然不好跟她说得太多。

「小梦盈别太担心,少林派诸位大师虽不愿多造杀擎,不想多加出手,但此战在马轩死后已然终结,只要盟主不主动挑衅,想必两边也不会真的动手。只希望别有人妄加挑拨,搞得两边下不了台,不动手见个真章不行就好……」

「哼……」

抿着唇哼了一声。吴羽虽未明说,但提到少林派不想让战事扩大,姬梦盈也是聪明姑娘,自然想得到接下来没得打了。虽然身为威天盟之人总希望黑道联覆灭,但姬梦盈虽非没见过血的小女娃,却还没那么冷看生死,能不大打就别打的好。

虽然吴羽没有明指,但姬梦盈也听得出来黑道联盟势力稍挫,商月玄又是何等老练之人,自然不会轻启战端。少林派既不想再打下去,大哥想打也是孤掌难鸣。

在这时候唯一会想让战事扩大,好在众人鲜血里讨点便宜占的,除了远雄堡那些人已不会有旁人了。金贤宇或许还没那么笨,但远雄堡里不识大局,只知道为自己讨好处的人却是所在多有呢!

知道归知道,但先前石渐之事后威天盟实力退步不少,远雄堡虽连丧高手,终究底子深厚,在威天盟禸 愈发举足轻重。若非有君山派的人及时并入,只怕连姬平意都不敢跟远雄堡叫板。

这可难了知道底蕴之人。姬梦盈只能暗叹,天底下真有这种势力虽强,可当盟友还不如当敌人来得好的势力。老实说跟这些人相处下来,有时真会想,与其让他们站在自己这边,不如为敌来得痛快,至少不用担心这些人除了扯自己后腿之外什么也不会,还自鸣得意。

「那……我们还不快回去?没有你在,别人怎压得住他们?」

想通此点,姬梦盈愈发担心。先前敌强我弱,众人深知谨慎之时,远雄堡还差点搞出翻天覆地的大麻烦:如今强敌已去,得意忘形之下,怎教这些人不傲得连尾巴都翘上天去?

没有吴羽在场,夫明轩又向来不怎么硬撼远雄堡势力,姬平意哪里压得住这些家伙?只怕加上个那雪芊也没办法吧?

「有少林派诸位大师在,这点小事不用我们担心……」

边说着,心下一边浮起荣华大师那张老脸。吴羽暗自苦笑,少林派向来谦退自守,虽说实力执武林牛耳,但不争强斗胜令旁人往往低估他们,只有像自己这种跟荣华大师等辈斗过的人才晓得,姜还是老的辣。

若真把少林派的高手当成不知世事、只晓念佛的秃驴,到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光看这回少林派藉机奇袭,解决马轩这个威胁,还卖了偌大人情给威天盟,便知少样派虽光明正大,玩心机也不会输人。

只怕荣华大师便是因为如此,才会明知自己身分还刻意压下此事。一来稳住威天盟阵脚,二来也卖人情给自己,让自己不会在明知上当之后,索性鼓动姬平意报复回去。大谋不谋、堂堂正正,这般手段也真令人瞠目结舌。

「这倒是……」

不知吴羽心中正腹诽着少林派玩心机的手段,姬梦盈仔细想了想却不得不认同吴羽的话。虽说眼睛长在头顶上,但远雄堡这些人不是真正的白痴,无论如何少林派都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就算他们再想煽风点火,只要少林派那位大师发句话,风波便翻不起来。

仔细想想,这回除了远雄堡之外,只怕无人愿起风波。商月玄何等老奷 ?自然不会选这等时候翻脸。只要大哥不会被胜利冲昏头,加上娘亲冷静应对,自己的担心只是多余……

想想到时候远雄堡群魔乱舞,却发现无论少林派、大哥和黑道联盟都没人随之起舞,最后只能乖乖缩回洞里去,不能亲眼看到那等小丑模样,还真是可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