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 娇养_分节阅读_2

作者:汪小雌书名:娇养更新时间:2021/01/15 02:02字数:2092

  

闭着眼,但知道他走了。

钟闵的脸se 很不好,章一不敢再看第二眼,只是吃她的饭。吃饭时她也不抬头,因知道他在看她。她很快吃完,逃回房间。他跟进来,关上门,在床上坐下。“你们班导今天找过我。”

章一的眼皮抬了抬。

“你知道为什么找我吗?”

“我不知道。”

“他说你已经有两个下午无故逃课了。”

她不响,依旧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低着头瞧地毯上纷繁复杂的颜se ,那么多,让变se 龙来变,不知会否变得出。

“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她还是不响。

钟闵冷笑了一声,“不想读书?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有这些小动作。不说话?那我马上通知学校,明天你不用去上课了。”

钟闵站起来,章一抬起眼,眼里尽是慌乱,她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哀求说:“不要。”

“现在岂非由你说了算?”

章一加上了另一只手,几乎是抱住了钟闵的手臂,“我说,我都说。”

钟闵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她咬了咬下唇,红绡锻里的白脂玉。

“我这两个下午是去了新开张的游乐园……”她没有说下去,钟闵的脸se 稍霁。

“一个人?”

她放开手,眼垂下去,点头,“嗯。”顿了顿,“我以后不去了。”

钟闵失笑:“你多大了,你以为你还小,可以连续两天泡在游乐园?”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我小,我是孩子,所有人都该当我是孩子。”

钟闵仍旧听见了,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你再说一遍。”她撇开了眼。

“可惜,这所有人里并不包括我。”章一尖叫一声,已被摔在床上,头昏脑胀,来不及看清,钟闵压了上来。

章一尖叫,挣扎着避开钟闵的吻,她像一头发犟的驴,四蹄并用,渐渐地,眼泪奔出来,到后来连为什么要挣扎都忘记了,只是哭叫:“我是个孩子,我是个孩子。”她一脚踢中钟闵的小腹,可惜早已没什么力道,钟闵怒了,尤似方才不过同她闹着完,三下五除二,将她兔子似的剥得干干净净,扔在冰冷的被面上。

钟闵骑在她腿上,脱自己的衣服,她只是发抖,抽不出一丝力气。他附上来,拨开她的乱发,她在流泪,两条静静地河流泛着光,中间立着白石桥,漂着红篷船。

钟闵吻上红篷船,去挑逗里面藏着的软娇娘。章一肺里的空气被他一点点挤出来,热流不断流出。他探手去摸,然后支起了身。章一脑子里一片混乱,感到身上的热度消失了,睁眼看时,钟闵将被子掀在她身上,随即穿好衣服出去了。

章一简直搞不懂,此时仍有东西流出,她这才明白原来是她每个月最讨厌的日子来了。然而最讨厌的日子却救了她。

那天晚上,章一痛得只觉整个小腹都要往下坠出。她咬着被角,浑身冷汗,在整片的模模糊糊里走不出,她喊妈妈,妈妈的手放在她的额头,她安定了,终于睡过去。

第二天,一切如常。章一安分了两天,然后她又逃了课。钟闵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但就是因为如此,才说明他正在生气。这点她知道的。

“昨天才说过,你今天又去游乐园了,真不错。”

章一非常震惊。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钟闵说,“你扮一个下午的公仔可以挣几个钱?”

她已震惊得说不出话,随即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倒竖起来,尖叫:“你找人监视我,你监视我!” 她孩子式的尖叫是十分稚嫩兼穿透力强的。

钟闵看着她踏着脚乱转,不做声。他担心发生昨晚的事后,她会受不了有所反应,因叫人看着她点,哪知道发现她逃课的秘密。

“你就这么想挣钱,想脱离我?”

章一气得只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所有加诸在这个少女身上的一切急需一个出口,她恨眼前这个人,恨不得上去狠狠地厮打他,咬死他。

钟闵冷眼旁观,看小丫头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两腿交叠,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典型的谈判姿势。

十五的孩子懂得不多,但也不会少。她所有的世界相当纯洁,非黑即白,她能接受早恋,接受上课传纸条,下课偷偷牵手、亲昵,她能接受班里男同学的爱慕眼光,被人当做校园话题提及讨论,她能接受的有很多。但这很多里不包括同一个老男人同处一室,发生亲密关系,尤其是这个男人曾经是母亲的爱人。她有她小小的自尊与原则,她知道不能脚踏两只船,不能与女朋友喜欢同一个男孩子,不能偷食禁果。她懂得什么叫不正当关系,什么叫强 暴。

章一终于止住了。然她的声音依旧是颤抖的,是刚刚尖叫的后遗症。她说:“没错。我就是要挣钱,等我攒够了钱我就能离开这里。你知道吗,我晚上都不敢睡觉,夜里只感到恐惧与恶心。在学校,我觉得自己是个另类,时刻担心别人窥视到什么,我甚至害怕别人的注视。我根本无法安心学习,绞尽脑汁想要挣钱,你一靠近我就怕得要命,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办,我要疯了,要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让我变成这样,是你,你不是人,是魔鬼,是撒旦!”

钟闵倒笑了,“想钱怎么不问我要?”

章一张大了嘴。

“如果你问我要,我肯定会给你的。听听我的建议怎么样。即使你现在能脱离我,你又能去哪里,外面的人未必比我好得了多少,现在的犯罪率很高,你怕不怕?你也出去工作过,干多少又得多少,你也有数。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听我说,你跟着我,除你上学生活费用之外,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块零花,这没什么特殊,你同学的零花兴许比你更多,从现在起算,到你十六岁,怎么样?”

她只是木着脸不说话。

“到时你成年了,再决定去留不迟,我绝不逼你。”

章一仍旧不说话,只是那眼神是分明的不置信。

钟闵似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顾虑什么。”

章一收紧拳头,低下头,过了半晌,又过了半晌,声若蚊蚋,“只要你不弄伤我……”她的泪珠滚下去,落在开司米地毯的织花上,瞬间没了踪迹。钟闵拥她入怀,“我保证。”

林致觉得钟闵简直是有病。“你这样算什么?养着她,像养一只小猫小狗,饿了喂食,冷了穿衣,病了送医,可以看,可以抱,除此之外,就是提防她随时可能咬你一口。”

钟闵扫他一眼,说:“你黑了一些。”

林致拿手机敲打桌面,“喂,别顾左右而言他。”

“我有吗?”又说:“这手机还是同晋川相同的那一部。”

林致的脸se 由晴转隂 。

“我都不问你又同谁去享受南加州的阳光,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林致气结,将手机扔到老远的位置。过了一会,幽幽说:“其实,我那天看到他了,就是最后一次同你分手之后。”

钟闵嗤一声,“你的口气十足十地像怨妇。”

林致将两手相握,肘关节放在腿上,身子往前探,“你知道的,就不要拿我取笑。”

“既然不能在一起,就放弃吧,若是放不下,忘不掉,那就痛苦吧。”

林致用手捂住了脸。

钟闵叹气,“你这是何苦来?”

“你知道的,问题不在我。”

钟闵说:“我很想替你找他谈谈,但是我不能,很多事就像唐僧取经,每一步都得自己来,旁人代劳不得,不历劫,修不了正果。”

林致从手掌里抬起头,红着眼圈,“他若给我劫历,又还好些,可他分明已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存在过,他是火车头,舍弃了出轨的车厢,迷途知返,早驶得远了。”

钟闵说:“若他真是这样,也是你识人不清,怨不得别人。”

林致往后倒,长叹了一声,“我从没怨过。”

钟闵站起身,“我走了。”

林致问:“去哪?”

“我去接她放学。”

“何不让司机去接。”

钟闵已走出几步远,闻言回头笑说:“我突然特别想她。”

林致的表情非常复杂,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

钟闵将车停在校门口,老远看见章一同几个女学生有说有笑地过来,清一se 的校服,章一的腰身那里空荡荡的,西晒的阳光从绿叶缝里筛落下来,在她黑头发上形成绒绒的光圈,被马尾巴甩啊甩,如同飞溅的金屑,往下落,成了地上斑驳的影子,太阳的影子。她看见了他,与同学道了别,小鸟一样向他扑过来。

钟闵勾起了嘴角,纵然小鸟的脸se 不太好,亦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章一拉开车门,哧溜钻进去,看钟闵没有进车的意思,向他急做手势。

钟闵坐进来,笑说:“又不是做贼。你动作再快,刚才至少也有几百双眼睛看见。”

她只问:“你为什么来接我?”

钟闵发动车子,“我要做好一个监护人。”

“只有无事忙的监护人才来接送。”

钟闵笑:“随你怎么说。直接回去吗?”

“嗯。”

钟闵把车开回去。两个人在长条餐桌各占据一头。章一吃得很多,她在学校里是很活跃的,下午又上过体育课。钟闵总觉得她吃东西的时候像一种小动物,不抬头,只管盯着食物看,鼓满两腮,一点点地咀,神情却是戒备的。发束有些松散,掉下一绺来,她反手别在耳后,吃了两口,又滑下了。

“你头发长得很快。”

她点了点头。

“去修修吧,长了要遮眼睛。”

章一吞下食物,“再长一点扎住就不会掉了,修短了反倒不好打理。”她对她自己的事好似有种决断,说一不二的。例如再冷的天也喝冷牛奶,衬衣一定要有两件,白se 的和格纹的,书包里总会装一把伞。她说起自己的一套,小脸上是会发光的。

章一见钟闵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非常不自在,她想钟闵吃饭时经常这样,到底一天要加几次餐。

章一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通知二字。她叹了口气,是家长会的通知书。在章一心里,家长是指父母,父母不在,其他亲人也可充当。但她没有父亲,母亲失踪了,也没有亲人。今天钟闵说是她的监护人,她查过监护人的法定含义,近亲属和关系密切的其他亲属和朋友都可以成为监护人。她不知道这张纸该不该给钟闵。他不去,她该怎么跟老师解释,如果他去了,老师问起他是她的谁又该怎么办?

章一想出了一身汗,觉得自己的头发正一蓬蓬往外散发热气,形同走火入魔。她进了浴室洗澡。莲蓬头的水花一打上来,绷紧的神经纤维“啪啦”断掉,如同淬火。等洗完了澡,才发现没拿睡衣进来。

脏衣服是不愿再穿的,光着身子出去更是不愿的,眼看刚洗过的粉红se 皮肤上又起一层薄汗,顺手拿过大毛巾裹着出去了。站在镜子前,把身上的水珠擦掉,往腿上涂了润肤露,穿上长睡裤,料软且薄,一点也不热。取掉毛巾,正反手涂后背,突然间,整个人如遭电击。镜子里的男人正与她对视。

镜子外的钟闵在凝视女孩的躶 背。雪白耀眼的背部,看不见一块骨,皮肤那样细,一滴水亦挂不住。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光线,雪白se 朦胧似欲化入空气里。霎那间,一切静止如同油画,所有的明与暗,光与影都只在这雪白里了,因那样好,连同木的衣橱,绒的地毯,磁的灯座,及这屋里的一切,竟不似真的了。钟闵只觉得炫目。

他终于脱下衬衣,将自己的身子贴上那片雪白,反反复复地感知她侧的线条,原是那样的峰回路转。他掌握住了那窄窄的一线,吻她的脖子与后背,那雪白se ,即使要化,也只能融在他的怀里与口中。

呼吸见促。

章一心惊,她不能预料将要发生什么,这样的情形令她毛骨悚然。她不能指望钟闵见好就收了,她不能等。她小心翼翼地,环抱着自己的胸,一遍遍提醒钟闵:“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钟闵全然听不到。他往镜子里看,难以想象出剩余的一半美好,他将章一的裤子往下扯。章一分出一只手护住,声音已带哭腔,“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