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上的蘑菇 第 25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剪刀上的蘑菇更新时间:2021/01/17 16:27字数:6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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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b回过头来,他抓着椅把,手还因为忍笑微微发抖着,他望着罐子渐转严肃的神情,咳,呃,我……我不是在笑你,他看着罐子漆黑的眼睛,又闷着唇笑了一阵,笑得苍白的颊上染上一抹微红:

只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罐子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我……听女王说了,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knob会脸se 大变,甚至跟他翻脸。但是knob却只是点了点头,

喔,你已经知道了啊。竟无多大反应。

那是真的吗?罐子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就是……你母亲你做的事情。

嗯,如果是虞?师老?跟你说的,那应该都是真的吧。

knob安静地说着。罐子蹲到他身边,伸手挑起他的下颚,那双像星晨般美丽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眼泪,也没有一点激动,只是温驯地看着他。仿佛在陈述的是别人的事,knob的眼神,平静得令罐子心悸: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望着他的眸一会儿,伸手把他单薄的肩拥进臂弯里:

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说了,你一定会问我很多问题,我已经跟很多社工讲过这些事了,其实也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受创,他们却会把我当作很可怜、很受伤那样,一直安慰我,事实上就算我很难过,也不见得想和每一个陌生人大肆宣扬。我不希望你听到之后,也和那些社工一样,因为我还是原来的我。

knob好像有点疲倦似地,卧在罐子的怀里,抿了抿苍白的唇:而且……上次发生那种事,如果我说了,好像在跟你辩解什么一样,我不喜欢这样。

他简短地回答。罐子忽然觉得心酸起来,又满心愧疚,比起knob,他是如此粗心大意,上天明明把小猫送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总是不懂得控制力道,看清自己的虚妄,只固执地以为,只要双手握紧,就能永远保护着他。

然而knob不只是小猫,他是精灵,是真正的精灵。有着自己翅膀,没有人能够捕捉得了他。

那,所以你真的要让我上?

他忽然转过身来,望着罐子的双眸放出亮光。罐子愣了一下,别过了头,

嗯,嘛,我是这么打算。

knob凝视着他,罐子也被他的视线抓住,两人的唇在静宓声中逐渐靠近。 唇接触的刹那,罐子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想念knob的温度,如此温暖、如此柔软,仿佛光是身体一个小小的部位,就能吸走他所有的心思,美好得几乎令他落下泪来:

knob……他低呼着:于越,我的精灵。

他在地板上躺了下来,knob倒在他身上,刚分开的唇又贴了上去,继续下一轮的舌战。罐子的舌qingse 地滑过knob的口腔,捉住企图逃跑的舌腔,然后就是一阵强取豪夺,knob被吻得来不及换气,发出?议抗?的呜咽声。

罐子就捉着他小巧的后颈,蓦地翻过身来,带着笑意把他压在身下。同时手顺着大腿往上摸,解开了knob的戏服。仿中古世纪的绳带裤,轻松就在罐子的指尖下丢盔卸甲,大掌接触到男人光滑的肌肤,罐子像是也醉了般凝视着情人的眸,凑唇又要吻上:

等、等一下!等一下,罐子……罐子!

knob连忙游鱼似地,从罐子的脥下钻了出来。 罐子错愕了一下,knob马上说:

你说过的,要让我在上面!他不满地嘟着嘴。 罐子愣了一下,掌心才从knob的大腿上放开,呐呐地抚了抚后颈:

啊……对不起,一时太兴奋了,就忘了。

他抬起头来,对视到knob望着他的目光,一副就是跃跃欲试的表情,刚才的浪漫旖旎也消失了大半。罐子不禁有点懊恼起来,自己苦思出来的方法到底对还是不对,该不会这个富有实验精神的死小孩把自己吃干抹净后,从此就撇一边不认帐吧?

这样他岂不是亏大了,本来罐子打得如意算盘,是让knob慢慢藉由主动的性a克服心里障碍,然后再慢慢抢回主导权的。

要他辛维被压一辈子,比要他放弃舞台剧还不可能。

正在天人交战间,knob的唇却再次靠了过来,这次吻在他还带着些许胡渣的侧脸上,既轻且柔,令罐子不由得转回了头,

辛维,罐子从未听过情人用这种语气说话,knob的声音,比舞台上还淡然,却像针一般扎进他肌肤、再深深刺入心底:

谢谢你,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罐子怔愣地看着knob闪动的眸,伸手想捧住他的颊,却蓦地被knob压倒在地上,力道大到几乎把他给撞飞。

嘿嘿,那就开始吧。放心,罐子,我会好好疼爱你的。knob扬起唇角。

knob闪亮着双眸,两手抓住他厚实的肩,仿佛怕他再反悔似的,一下子跨坐到他膝上。细滑的大腿接触到罐子的敏感部位,让他有种去天堂探个头又跌回地狱的感觉,他只好咬着牙应付这个欢天喜地的笨蛋:

你不要乱来,你到底会不会?

厚厚,本人经验可丰富了,绝对比你这个后辈厉害多了。我和男人上床的时候,你还在掀隔壁班女生的裙子咧!

他很意外knob会这样自我调侃,然而下一刻,他却从他微微扬起的眉间,看出一丝深沉的、悲哀的自嘲。那是已然莫可奈何、走到尽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而当隐瞒和强颜全都不再管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不在乎。

只有说服自己不在乎,才能抓住那一点点随时都会从指缝中流失的尊严。

想到这里,罐子忽然有些鼻酸。但又不能让knob看出来,他只好放松四肢,让自己像待宰的鱼般仰躺在起居室的地上。

没错,不要担心,就把自己交给我就对啦!knob笑着说,他俯下身来,解开了罐子的牛仔裤,想搬开罐子结实的腿,又想到要先脱里裤,伸手往罐子的跨间摸去,才发现那里早就涨得像座小山,不由得往罐子的脸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看到了就给我快点!

罐子涨红着脸吼道,天知道他得用多少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马上跳起来,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精灵压倒,不顾一切地占有他、蹂躏他,即使他哭泣惨吟也不停下。

而现在他竟然还平躺在这里,任由他梦寐以求的躯体在他身上摸东摸西,自己却一根手指也不能动,男人的人生最悲哀莫过于此,罐子……knob忽然细声哀求着,这声音让罐子跨下又是一阵重击:

又干嘛了?他好想哭。

你……可不可以自己把大腿打开?你腿好重,我搬不动……

knob满脸无辜地说,罐子觉得自己的脸快蒸出蒸馏水了,他只好认命地打开两腿,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knob便俯在他双腿间,柔软的黑发轻轻擦着他的鼠蹊,半晌口腔的触感包覆住已在勃发边缘的性器,让罐子浑身颤了一下:

唔……!

最敏感的部位被knob的舌尖绕过,几乎让罐子直接发泄出来。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趴在他腿间的少年,

总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开心啊,我是温柔体贴的情人,当然要照顾到宾主尽欢。

knob一本正经地说着,罐子真不知道该正气还是发笑,但是很快他就决定了一边。硕大的性器在情人的服侍下逐渐涨大,很快就超过knob的负荷,他有些措手不及地退了一下,牙齿就重重碰在已经怒张得坚挺的分身上:

喔,干!

罐子忍不住骂出声,knob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握住刚刚不小心咬到的地方: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的。罐子疼得大腿微颤,被咬到的地方还带着血痕,看到knob脸se 白了一边,又不舍得真的发怒,只好咬牙忍着冷汗:

没、没关系,我没事。我没在怪你,刚刚只是反s,你继续。knob闻言怯生生地伸出手,试探地动了动指尖,在他的性器上弹了一下,让罐子鱼般弹跳了一下:

喂,干!你……

见knob又小动物似地缩了一下,罐子只好无奈地躺回地板上:

你……不要再玩那个地方,knob立时就放了手,发泄边缘的性器顿时失了抚慰,让罐子几乎发狂:等、等一下,还是先……他又制止knob,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手停在罐子的小腹上,罐子只好无奈地说,

……算、算了。我自己解决,你要进来就直接进来,先……用手指,我背袋里有润滑的东西,你把他抹在手指上,然后慢慢进来……不要让我解释全套!

罐子忽然醒觉过来,咬着牙怒吼。

knob赶紧像个好学生般猛点头,在地上的背袋里翻找了一阵,把润滑的东西倒在指尖,罐子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凑进自己,先是顺着小腹轻轻抚摸,然后一路绕下了跨间,湿凉的指尖碰触到性器和后x间的敏感线,让罐子又低沉地闷哼了一声:

呜……他紧缩着眉头。

怎么了,舒服?难受?

knob紧张地问。罐子已经没力气理他了,他从来不知道教别人?爱做?比自己来还累,他打开一丝眼线斜望着情人:

我……拜托你快一点,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他含糊不清地哀嚎。

罐子稍微翻起了身,让knob找得到羞涩紧闭的入口。knob双颊发红,上半身还穿着国王的戏服,眼睛微微发光,那模样让罐子看了又可惜又心痒。半晌指尖微微往前递送,触碰入口敏感的皱折,嗯……呃…… 罐子不适地扭了一下身,knob似乎慌了一下,指尖就这样硬生生戳了进去:

啊……!

罐子整个身体弹了一下,后x蓦地收紧,夹住了knob的手指,把knob也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又硬抽了出来。这不抽还好,一抽之下,指甲狠狠刮过脆弱的禸 壁,把罐子的眼泪都给出来:啊……痛……

啊,对不起、对不起!knob忙连声道歉。

好像真的很痛的样子,罐子夹着两腿背过了身去,他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情人,才会想出这么愚蠢的主意。见knob在自己的臀上摸来摸去,还用指尖戳了戳手感结实的臀r,罐子再也受不了了,他猛地从地板上翻身起来。

妈的,先不要动!他对着knob叫道,额上已经全是冷汗。

knob噤若寒蝉地停了下来,罐子的脸整个是红的,他口里喘着粗息,跨间的性器仍然悲哀地得不到解放,还狼狈地带着被咬伤的伤口。 他站着对knob发号司令:

你躺下来,快点。他喘得说不清楚话,knob愣了一下,

可是,你说……

吵死了,叫你躺下来就躺下来!我会遵守承诺!罐子不耐烦地说。

狐疑地看了罐子一眼,但技不如人是真的,knob迟疑了一下,只好真的在地板上仰躺下来。罐子还指挥他:

躺平,手放下!knob只得照做。 罐子面对着他脱了t恤,顿时全身一丝不卦地展露在起居室的灯光下,

罐子……

knob蓦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里全是闪烁的光茫,罐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干嘛?

好漂亮喔,你的身体。

knob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罐子愣了一下,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就算现在被你夸奖我也不会高兴,躺好啦!耳根子却再次泛起微红。 knob咯咯笑了起来,他看着在他身边跪下来的罐子,柔和地说着:

罐子,你真的好可爱。

罐子跨坐到他身上,忽然伸手往他的性器抓去,用指腹轻巧地套弄起来:啊……罐、罐子……颇富技巧的指尖,让原本就已微显昂扬的knob兴奋起来,分身在罐子掌间变硬、发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喂,罐子……

knob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罐子把垂倒一旁的润滑剂拿起来,倒在掌心,任他qingse 地流满了整只手掌,然后微微咬住下唇,就在knob小腹上跪坐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挣扎地,把沾满潮湿的指尖,慢慢放进了自己始终紧闭的后x,唔嗯……

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入侵,罐子一进入就闭起了眼睛,从knob的位置往上看,可以看见罐子淌着汗的额角。

他深吸了口气,又把手指纳得深了一点,这次整只手指都吞了进去。knob看着他跪坐到自己勃发的xing器上,又纳入了第二根手指,

嗯……呼……

两根手指的份量让罐子吐出厚重的喘息,灯光下汗水淋漓的身躯,竟散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魅惑意味,结实分明的胸膛更增添几分成熟男性的气息。 knob呆呆地看着罐子自己把后x撑开,直到可以容纳男人的入侵为止。

knob移不开视线,罐子确认自己括开的范围够大,把knob的xing器抵住自己的入口,然后带着一点不甘、却又有一丝难耐的表情,慢慢把knob的昂扬吞了进去。

进入的刹那,两个人的身体都明显颤了一下。罐子一直到knob的分shen完全没入?禸 体?,才缓缓地放开了手指,感受到身体最敏感的地方紧紧贴着彼此、吸吮着彼此的体温,宛如结合成一体般,亲密到令人窒息。

不知是情热还是憾动,罐子的眼眶微微热了起来。

这样僵着双方都不舒服,罐子开始动起了腰,先是试探的、缓慢的动作,禸 壁的磨擦让两人都抽了一口气,疼痛让罐子微微拧起眉,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感受到罐子火烧一般炽热的禸 壁,knob忽然伸出手来,掌心贴上同样发热的胸膛:

罐子,你这样好xing感。他眨着眼睛说。 用指尖轻捻住情人的ru尖,欣赏男人美好的胴体,在灯光下泛着辛苦的微汗,罐子打开一丝眼线:

闭嘴……

他用出气不多的气音说,反而更燃烧了彼此的欲望。他加快了身下的动作,knob的xing器在x口抽开,又随着罐子的体重深深探入身体的最深处,把人疯的?感快?渐渐取代了痛楚,连罐子也把持不定,他扶着knob的胸膛,喘息着开口:

knob……你……抓、抓我的腰……

knob就蓦地握住他的腰,接着便是一串狂风暴雨的进出,剧烈的?c抽?让罐子几乎失了重心,前端兴奋地渗出透明的y体,后x灼热得像要烧起来一般。两人同时发出苦闷的?吟呻?,罐子的头发全是汗湿的水,他低低地吼了一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knob……knob……

随着knob微一挺腰,qingse 的?吟呻?逸出罐子的唇间。 knob根本来不及退出来,欲望的白y顿时充满了罐子的?禸 体?:  罐、罐子,我……不行……啊啊啊!

罐子几乎和他同一时间解放,白se 的y体洒满了小腹和情人的胸膛,顿时整个房间弥漫着男人体味的麝香。罐子和knob都停下来喘息,罐子在情人身上软倒下来,喘息着抱住他的颈子,knob看起来有些失神的样子,半晌也回过头来,和罐子四目凝视。

罐子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良久没有抬头。

怎么了?会痛吗?呃,很痛吗?

knob紧张地问,看着罐子轻颤着的肩头。但罐子仍然搂着他的脖子,?l赤?的身体紧贴他上半身的国王戏服,双臂越收越紧,直到knob吃痛而动了一下,罐子才维持原来的姿势。 knob看见他的眼睛里,泛着些微的红丝,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knob,

他忽然低低地呢喃起来。他用唇贴着knob的颈子,仿佛要烙下永恒的印记般,

我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人可以喜欢一个人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害怕,喜欢你……喜欢到自己都觉得好害怕……knob,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声音微显沙哑,竟带着一丝哽咽。knob先是怔了一下,回头用唇贴住了他的颊,

傻瓜。他仿佛也跟着眼眶微红,但很快又抿着唇笑着:

辛维,你真的是个傻瓜。

那之后他们又云雨了几次,当然都是罐子当承受的一方。罐子的适应性惊人,几下就把knob折磨得?死欲仙欲?,明明是进攻的一方,却像是被罐子摆布般,在各种?位体?下释放出自己白浊的欲望,又被牵引着进行下一轮的荒唐。

实在不行的时候,罐子就把knob抱进浴室里,从后面拥着他单薄的身躯。浴室的蒸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knob就靠在罐子的背弯里,宛如唱摇篮曲般低声谈话:

罐子。

嗯?拨去情人额般的湿发,罐子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

其实我……不怎么恨我妈妈。

嗯哼?

他低头看了一眼knob,发觉他注视着自己的l体,像孩子注视着永远无法伸手触及的星晨:

我妈妈……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什么书也没念、从小就被父母卖到娼寮,也是年纪轻轻就被人当作商品卖,她……对她来讲,世界上就只有一种工作,那就是卖y,她也只知道卖y,所有和他接触的人,都是为了她的r体而来的。她对人价值的认识,就只有他们的r体而已。他感慨地说。

但她对你做了那些事。罐子截断了他的话,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又惩罚似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只在乎这个。任何人对你做了那些事,我都不会原谅他。

knob似乎看着他笑了一下,

原不……原谅啊。他仿佛叹了口气,轻得仿佛吹走一根羽毛:

罐子……有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世界太苦……太苦了,活着也是。我在收容所的时候,看过很多人,有什么都没有了,在小小的房间里等死的老人,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每天伸手臂给护士打维持生命的营养针。也有天生就皮肤溃烂的孩子,他就连说话的时,吐出来的口水都是烂的,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抿了一下唇,在热水里靠上罐子的胸口:就连他们侵犯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不是在做性行为,而是某种仪式……

见罐子架在浴缸上的手,微微地缩了一下。knob谅解似地打住了:

太多……太多本来就很荒谬的事情了,太多了。去谈这个我为什么有、那个为什么我没有,我对你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这是你欠他的、这是他欠我的……又能够解释得了什么呢?辛维,每个人都在流血,但是每个人也都在让别人受伤……

他始终垂在水中的手,伸上来握住了罐子的手背。两双同样伤痕累累的掌,此刻紧紧握在了一块:

我应该恨吗?辛维,我应该恨她吗?

直到如今,罐子都还依稀记得,knob仰躺在他怀中,呓语似的神情。看起来竟有一丝眷恋,又带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悲哀。那是一种牺牲、绝望的疯狂,在knob那张总是涨满喜悦的胸膛中茁壮。

而那时的罐子,竟再一次粗心地没有察觉。

他只知道,knob即使在热水里,体温也是冰凉的。

辛维,我一直……有个梦想……

最后knob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开口,像在说给自己听。他把头重新埋进罐子厚实的胸膛,累极似地缓缓闭上眼睛: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很了不起的人,有很多的钱,能够买一幢大房子、一座花园,我想要再回去找我母亲。告诉她我不一样了,我不再是她的累赘,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给他添麻烦的孩子。然后告诉她,我的价值不是只有这具r体,她也不是。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可以彼此相爱,可以得到幸福……

knob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起居室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自己身上的戏服也被换下来,卧房里的床垫还被挪到了外头,自己就美美地躺在床垫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他舒了舒有些疲劳的腰,往上一看。却发现罐子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一?还和他的右手相握着,发现他醒来,低下头对他微笑着:

醒来啦?

knob看他眼角挂着些微泪痕,竟似哭过一般。才发现他另?手一?拿着自己带来的英文剧本,已经看了到了尾段,罐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剧本上,

这是个好剧本。

他抿了一下唇说,knob看着他微肿的眼眶,淡淡地笑了:对吧?

罐子快速在手中又翻了一下,盯着封面的剧名开口,

聚集了一切被丢弃事物的垃圾场、因y罪被城市放逐的母猫、还有因为无用被主人丢弃的机器人,以及浑身缺陷、无可救药,却又不自觉受对方吸引的tim和ivy……如果可以演的话,那一定是个很美丽的戏。他闭上眼睛想像。

很悲伤的戏。

knob补充。罐子看着他的眼睛,蓦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那就来演吧!

knob咦了一声,马上说:不行啦,那是英文的耶,我又看不懂。而且学姊说,这出戏到现在还没有中文译本,而且难度很高,还要配合舞蹈什么的……

我会把他译成中文。

罐子把剧本卷起来,放在掌心紧握着:嗯,我想应该不是一夕之间可以达成,但不管花一个月、两个月或是一年、两年,我都想把这个剧本呈现到舞台上,让所有人看见。knob,我想和你一起演这出戏,总有一天。

knob看着他的神情,印象中,罐子的眼睛,从未像现在这样神采弈奕。

嗯,于是他点下了头,很轻很轻地,

一起演……总有一天。

很简单的承诺,很遥远的愿望。

只是当时,竟如此轻易地便许下了。没有人对这个许愿怀疑过。

半晌knob抬起头,又狡猾地笑了:所以我演tim?

罐子嘿嘿笑了起来:想得美,不要以为你在上面几次,就可以抢走我的角se 。我可先说好,只有前面几次我让你,以后你就算求饶我也要上你。

knob绽开笑容,可以啊。他说。罐子意外地睁大了眼:

你说……真的?可是你……

嗯,我想,只要是罐子的话,就没问题。

他慎重地深吸了口气,又笑着看向了罐子:

而且我也不怎么想要侵犯你,你身体好硬,都是肌r,夹得我好难过。摸起来也不舒服,真是重看不重吃,皮肤也粗粗的,我才不喜欢上呢。他嫌弃地说着。 罐子闻言一把火全冒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扑向了笑得得意的少年:

很好,不满意是吧?那我就让你尝尝看,什么叫做真正完美的男人r体!

说着整个人扑了上去,knob边笑边逃了起来:

救命啊,那边有个带剪刀的疯子要谋杀我啊!不、不对,如果要听起来像台词的话,应该是:啊,我看见那里有朵又大、又粗鲁的蘑菇,上面长着野兽般的黑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好像要用他身上的凶器,把我的灵魂撕成碎片……

那个夏天,是他们之间最美丽的一场仲夏。美好的近乎虚幻。

knob和罐子恢复了以往的出双入对,还有在公众场合放闪光的犯罪行为。 学院的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墨镜的销路也重新好了起来。

罐子把剪刀上的蘑菇剧本拿给女王看,又把大略的构想解释给女王听,不知道为什么,一读完这个剧本,罐子就相信只有这个古怪的中年大叔,才能做得出这部戏。女王似乎也很中意这部戏,告诉他先全剧翻译后,再拿来和他做进一步的讨论。

他仍然和knob一起回家,一起洗澡,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喝酒、讨论剧本,往往到三更半夜才能尽兴。累了就枕着彼此的头颈,在温暖的夏夜里相拥而眠。

两个人一生之中,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与另一个个体如此亲密,特别是罐子,想到自己在如此漫长的流浪过后,竟能如此依恋在一样事物的身侧,他就觉得由衷的不可思议,也由衷地感激涕零。

特别是突破了第一次心防,成功占据knob的身体后,两人?爱做?的频率更是比一起做的任何事情都还热心。年轻的胴体疯狂地索求彼此,而且几乎没有餍足的一刻,两人就像是抓紧生命中每一点可享乐的时间般,拼命地确认人世间还有快乐的存在。

炎夏步入轻秋的那天,罐子把初步翻译的剧本交给女王后,哼着歌回到了公寓。

他在门外就看见knob修长的背影,他们一起申办了一支电话,因为罐子没有手机,他嫌手机月费太贵,所以就折衷装了家用电话,然后召告全戏剧学院,要找罐子的话就请打这支专线。但如果胆敢打断他在家里的好事的话,就自己看着办。

他看到knob拿着那支电话,贴在耳边,好像在和什么人谈话。就背着背袋进了门,声音愉悦地开口:

knob!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虞?师老?他答应要接那部戏了!不过他说他现在手头档期很忙,可能要延个半年一年左右开始动工,这期间我们可以慢慢改编剧本,把他改成我们自己心目中的样子,knob,你觉得……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他身后,knob却像是没发现似地。半晌才蓦地回过头,手上还拿着话筒,有些惊吓似地看着罐子。

knob?

见knob还在低声跟电话另一端说话,好像还说了什么:他回来了,我、我先挂断了,妈。罐子看见他脸se 惨白,即使是谈到过去被性侵的事,他也从未在knob脸上,看到这样绝望、慌张的神情。

knob在他注视下匆匆挂了电话,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

啊,罐子,你回来啦?

谁打得电话,找你的?罐子闪了一下身子问。knob双手扶住放电话的茶几,背对着电话笑道:

不,没什么,只是老朋友而已。

这样吗?

罐子狐疑地皱了皱眉,knob就掂起了脚尖,在他颊上吻了一下,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你饿了吗?要不要吃鲔鱼三明治?

knob恢复平时愉悦的神情,往自己书袋里翻找。罐子看了看他兴冲冲的背影,又看了眼刚刚挂下的电话,耸了耸肩,穿着衣服就往浴室走去,温热的水喷洒出来,隔衣冲去他一身疲惫,很快就让他把电话的事情抛却脑后。

直到很久以后,罐子才深深后悔,自己那时为什么没有追问下去。

这或许真的是他的宿命,也是knob的宿命。即使再怎么伸手去挽回,事情还是会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下去,就像舞台下的观众,即使再怎么紧咬着牙,即使再怎么想提醒舞台上的演员,坏人就在你身后拿着刀准备砍你,还是无法制止演出的进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聚光灯下鲜血喷溅,然后流下无力的泪水。

而他和knob的仲夏夜之梦,也在那一天安静地落幕了。

————————————————番外二 end————————————————

耶诞树下的火j

习齐走进了寒冷的玄关。

刚才介希还特别拨了通电话给他,对他在耶诞节当天最后一堂课还提前离开大感不满,班上同学先是在大教室闹了一阵,又是开酒又是摆自助餐的,有些年轻老师也一起进来闹,还有学长姊的参与。介希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醉熏熏的:

喂,难得的耶诞节,干嘛这么急着走啊?介希大剌剌地在电话那头喊着,旁边还有同学附和的声音:有女朋友?

习齐苦笑了一下,把耳朵贴近电话:抱歉,我家里有事情,你们喝吧,连我的份一起。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明亮一点,符合耶诞夜的气氛,也让他可以暂时不去想以后的事。好说歹说介希总算是放过了他,他才挂断电话,就看到肖桓那台红se 的跑车带着缓慢的压迫感驶到他面前,肖桓摇下前车窗,对他绽开温柔的笑容:

小齐,耶诞快乐啊。

习齐认命地坐上肖桓的车,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肖桓沉默是因为他正配合着广播里的音乐,愉悦的哼着歌。

习齐沉默则是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越接近家门,他就越止不住浑身的颤抖,握紧的拳放在膝盖上,牙关也咬得紧紧的。

直到肖桓替他开了门,脱了鞋往玄关上走,还对厨房打了声招呼:瑜,我和小齐回来罗!习齐终於忍受不了,几乎是本能的,他背上书包就往玄关外跑。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习齐的脚才踏出家门一步,只听到碰的一声,有人先他把家门给拉了起来。

冷风被隔绝在屋外,室禸 也跟着暗了下来,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人用力勒住,身体也被带了回来,习齐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叫,对暴力直觉地反抗,用力地挣扎起来,

不……不要!

他踢着脚,但是习齐的力量从来敌不过肖桓。肖桓的背靠着阖上的大门,低头看着习齐的挣扎,像狼看着被捕获的兔子:

不要急,小齐,耶诞夜还长得很啊。

他柔声说着。这时厨房传来轮椅声,肖瑜滚着轮椅移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纠缠在玄关的两人:

怎么回事?他冷漠地问。

没什么,我们可爱的耶诞小火j,刚才想逃跑呢。

肖桓柔声说着。习齐脸上惨白,从肩膀到大腿都在簌簌发着抖,他忽然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学校留下来,即使只躲个一晚上也好,虽然知道这样一来隔天必定会受到更可怕的惩罚,但是比起现在的恐惧感,习齐也鸵鸟地宁愿能躲一时是一时。

放心吧,他不敢。

肖瑜淡淡撂下这句话,就转过轮椅移向饭厅。肖桓有力的手臂还架在习齐瘦弱的肩上,把他半挟持地带进了屋子。

小齐,乖,不要怕,肖桓的声音甜得像蜜糖,温柔似水:我和瑜哥特别替你准备的耶诞大餐,你舍得不吃吗?今天可是耶诞夜喔,是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小斋不能回来,我们兄弟三人谁也不能少。

习齐被肖桓硬是带上了餐桌,和以往几年一样丰盛的餐桌,让习齐更深地勾起过去的回忆,不禁全身寒冷了起来。满桌的小菜、摆盘精致的水果拚盘、手作的英式蛋糕双层塔、还冒着热气的苹果蓝莓派,还有一罐当年度的薄酒莱葡萄酒。

不过最醒目的,还是桌子中央,被华丽的菜肴簇拥着的那只烤火j了。

唔哇,肖桓吹了声口哨,把习齐带到桌边:瑜,这全部都是你做的吗?越来越厉害了嘛!他用手捻了一根义大利面条吃了,却被肖瑜瞪了一眼,只好呐呐地收回手来,拉着习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习齐的手还在发抖,肖瑜替每个人拿了一个高脚玻璃杯,肖桓用开瓶器开了红酒,替每个人满满斟上一杯,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口:

耶诞快乐。

他笑着举杯,肖瑜也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对着习齐:

耶诞快乐,小齐。

习齐的脑子无法思考,连杯子也忘记要拿起来,被肖瑜看了一眼,才慌慌张张地用三只手指捻起了杯子。肖瑜看着他的举动,放柔声音说:

小齐,不要紧张。习齐听着他的语调,心底升出一丝丝希望,忍不住看着他哀求起来:瑜哥,拜托你,今天晚上不要——但他还没有说完,肖瑜的杯子和他碰在一起,溅出像血一般鲜红的酒花:

小齐,我们只是像以前一样,要送你耶诞礼物而已,怕什么呢?

听到这样的话,习齐最后一丝乐观也被浇灭了,即使眼前的食物如此可口,客厅的电视旁甚至还还有棵很大的耶诞树,上头缠绕的灯泡绽放着温暖的红光,上面满是七彩的装饰球,最顶端的星星,像是羡慕这样温馨景像似地闪闪烁烁。习齐的身体却如入冰窖,被肖桓强着喝下了眼前的酒,连胃里的红酒,感觉起来都是冷的。

肖桓走到角落的音响,悠扬的耶诞音乐就流泻了整间屋子。肖桓忽然走到外出用的背袋那,从背袋里拿出了一个绿se 的包裹,上面还扎着可爱的红se 缎带,习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把那个包裹递到自己面前,

祝你耶诞快乐,亲爱的习齐。肖桓柔声说着。

肖、肖桓……习齐摇了摇头,但肖桓不容他拒绝,硬是把包裹塞到了他怀里:

打开看看,你会喜欢的。

习齐没有办法,只能脸se 苍白地解开了红se 缎带,里面是一个白se 的大盒子,习齐才掀开盖子,脸se 就变了:桓哥……

包裹顺着缎带滚落到地上,被肖瑜俯身拾了起来。那是一个形状怪异的棒子,与其说是棒子,不如说是某种机械,外观看起来是7字形,像是耶诞节的拐杖糖一样,最长的部份异常的粗壮,上面还带着凹凸不平的螺旋花纹。

肖瑜把转弯处一个像是开关的东西打开,那个螺旋棒就快速地旋转了起来。

桓,这种东西当礼物,小齐会吃不消吧。肖瑜平静地说,却掩不掉语气里的一丝恶意。

这个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毕竟小齐每年都让我们惊讶啊。肖桓笑着说。

习齐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眼睛盯着肖瑜手上那跟奇异的?品用趣情?。半晌忽然转过身去,不顾一切地往二楼的房间跑。

肖桓的反应也很快,伸手就是一抓,习齐推倒了饭厅刚换不久的椅子,让他绊了一下,自己绕过了饭桌,一脚踏上了阶梯。但是肖桓只是笑了一下,三阶当一阶地追了上去,在习齐有机会闯进房间挡门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一路扯下了一楼。

不、不……不!放开我!

习齐拚命反抗,肖桓乾脆就在楼梯口按倒他,跨开大腿骑在他身上。

习齐吓得浑身乱颤,伸手死命地推开肖桓的压制,肖桓就把他整个人翻过来,抓着他不断挥舞的手,硬生生地把两只手拗到背后,然后拿过刚刚拿来绑礼物的红se 缎带,在习齐的呜咽声中,把他的上臂连同前臂结结实实地困绑了起来。

桓,动作轻点,你看你把小齐吓成什么样子。

肖桓从习齐身上起来,俯视着被反绑在地上的少年。肖瑜的轮椅滑到他的面前,只见习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窝在客厅的地板上发着抖,连脸都不敢抬起来。

齐……小齐,抬起头来看着我。

习齐抑不住浑身的颤抖,肖瑜又命令了一次,他才慢慢把头从地上抬了起来,刚才的搏斗让他脸上微红,嘴唇也咬出了齿痕,

桓送你的耶诞礼物,你不喜欢吗?肖瑜轻声问。

没……没有……习齐勉强开了口,半晌又股起勇气:瑜……瑜哥,拜托,不要伤害我……我……我很怕……话没说完,肖桓就接口了:

我们没有要伤害你啊,习齐,是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疑神疑鬼,瑜好容易替你准备的耶诞大餐,你连一句谢字也没说。我找了好久的耶诞礼物,你就这样扔在地上,你说,这样遭蹋哥哥们的心意,到底该不该罚?

习齐闻言抬起了头,刚才被恐惧压过的怒气,此刻全袭上了心头,不禁狠狠瞪了肖桓一眼。肖桓从肖瑜那里拿过拐杖,看到习齐的眼神竟笑了起来,

好极了,小齐今晚很有精神呢!看来我们的耶诞夜,可以过得很愉快。

他在习齐侧边跪了下来,一把扯起挣扎着想弄开缎带的少年,把他仰着压倒在冰冷的木头地板上。习齐被困绑的手臂受到压迫,不由得痛叫了一声,但是肖桓完全不理会他,他一手放下拐杖棒,伸手就去解习齐衬衫的扣子。

白se 的衬衫被从手臂两边硬生生地扯开,一颗扣子还飞了出去。习齐白晰的胸膛?露l?在空气里,?头r?接触到冰冷的气温,很快就立了起来,淡红地带着血se 。

肖桓笑着用力弹了它一下,习齐咬牙别过了头,肖桓就从旁边拿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