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巫峡棺山 31.行尸走肉

作者:天下霸唱书名:鬼吹灯之巫峡棺山更新时间:2021/01/18 10:16字数: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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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行尸走肉

在我看来,孙九爷的行为从来就没正常过,世上之人莫不为名利二字所累,为了一些虚空的浮名抛家舍业,更是不择手段地捏造谎言,下作到连 他自己的老朋友陈教授都骗了,而且性格偏执,竟然跟个贼偷一样,在深更半夜里悄悄翻窗户溜进博物馆,进行所谓的考古研究,试问他这种人的行为,能用 正常来形容吗

但杨想说的似乎并不是这些,她不想引起孙教授的注意,只是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刚才大伙在棺材后边的时候,我看见孙教授从从他自己的耳朵里掏出一只苍蝇。

我闻听此言,险些一头栽到墓墙上,这厮也太不讲卫生了,多少年没掏过耳朵了要不就是患有中耳炎,耳道里化了脓发臭,都招苍蝇了。

杨显得有些迟疑,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让我留心注意就是,我知道她肯定是发觉了孙九爷有些反常之处,只不过她怕我和胖子对孙教授作出盲目地举动,在有确凿证据之前,她还不愿把事情挑明了。

我想起来孙教授确实患有中耳炎,而且此人常年埋头工作,向来不修边幅,也不能因为他不讲卫生的原因,就把他从这次行动中开除掉,杨并非是那种挑剔细节的人,既然说出这番话来,想必孙教授的举动确实有异状。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猛然打了个突,转头问杨:你刚说孙九爷耳朵里的是什么古墓里的食尸蝇杨对我轻轻摇了摇头,适才墓室门前火光昏暗恍惚,不敢轻言确认。

她如此说,我只有当做孙教授身上出现的就是食尸黑蝇,在这座被观山太保盗发空了的乌羊王陵寝中,凡有尸骸处便有食尸黑蝇的踪 迹,包括那些死鼠死蛇,以及水潭里的死鱼,无一例外的都成了黑蝇的食物和产卵地,食尸黑蝇不比普通昆虫,它只接近尸体,孙教授身上为什么会出现食尸 蝇难道他已经死了一具死尸又如何能够跟着我们一路进入古墓深处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闪过,按摸金校尉盗墓发冢所遇尸变的观点来说,死而不化谓之僵,死而如生谓之行,难道孙九爷竟然是具行尸想到此节,我只觉一股寒意从头顶顺着脊梁直贯足心,下意识地回头瞅了孙教授一眼。

一看墓室门洞处的孙教授正自盯着我看,他神se 如常,在一副古板表情中,带着几分略显神经质的眼神,显得有些愤世嫉俗,再直观上使人觉得不太亲切,和我在陕西古田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我这才把心放下,暗想:墓室里隂 晦潮湿,生气龙脉早已经破了,死鼠死虫所在皆有,漆棺里的物女尸首也会招来黑蝇,我们和那些古尸屡有接触,身上难免带有一些尸气,怎能只凭一只食尸黑蝇,就断定孙九爷就是行尸走肉

我心中颠过来倒过去转了几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万里还有个一,万一孙九爷真是行尸怎么办黑驴蹄子专克僵尸,听说也能对付 行尸,据传行尸乃是尸化妖物,说话行为都和活人一样,却是专要吃人心肝的魔头,当年我祖父胡国华就遇上过这种事,凡事就怕先如为主,我脑中有了这 个念头,就总觉得孙教授有问题,就想示意杨和胖子帮我动手放倒他。

杨说:你千万别轻举妄动,也许古墓里除了尸蝇,还有别的飞虫,我只是想提醒你留意一些,棺材峡中多有古怪,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咱们这次的行动可能不会顺利。

我点了点头,决定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孙教授就是尸妖之前,暂且耐住性子先不发难,有摸金校尉的黑驴蹄子在手,但有凶险也当可确保众人全身而退,我怕他怎地

这时孙教授在墓室门前催促我们:怎么样找到什么了没有我估计那肚仙可能是种幻术,在南斗墓室中燃烧物女尸体就会现形,在古代确实有利用焚香催眠的方术,恐怕这间墓室里未必真有什么腹藏肚仙的唐朝僵尸。

我闻言一怔,觉得此事之奇实难思量,对孙教授说:以前的古墓有种防盗手段,是在墓室里的油灯、蜡烛、清水、美酒、丹药之中,藏以毒药或蜃雾迷香,一触即发,可使人遭受圆光制幻,封师古竟然能将观山指迷赋用障眼法般的幻术藏在墓室里是怎么做到的

孙教授说:那伙观山盗墓的术士,其所作所为多不是常人所想,我要是知道其中奥秘,直接就奔地仙村里去取周天卦图了,还跟你们在这空空的地宮里乱转什么

我和胖子等人,见最下层的南斗墓室里找不到什么线索,就只得按孙九爷的提议,前往古墓最高处的群龙吐水之处,乌羊王古墓主从叠压,墓室众多,廊道曲折,但格局不离风水古法,是以星宿星斗方位排列,我带着众人穿行其中,并不担心迷失路径。

所有的墓道都要穿过墓主的椁殿,走到中层椁殿之时,只见巨石砌成的冥殿禸 ,也是一片混乱,石奴石兽倒了满地,墓墙上至今还留有凿取金珠的痕迹,殿中一口硕大的石椁,椁壁上浮雕着巍峨险峻的山川,数重棺椁命盖已被揭开翻在一旁,里面的尸首明器全都不见了。

胖子还不死心,打着手电筒拿工兵铲在里面来划拉:这伙观山倒斗的孙子,搞起三光政策来比日本鬼子还狠,连点渣子都不给咱留下

我对孙九爷说:整座陵墓几乎都是空的,按照那些民间传说,当年地仙封师古是带了上万人进入古墓躲避兵灾,人过一万如山如海,那么多人都藏哪去了

孙教授苦思片刻,才说:棺材峡中有许多巫盐矿洞遗址,山里的洞窟极多,想来地仙村是在乌羊王地宮附近的某处洞窟里,咱们想找到它的位置还是要依靠观山指迷赋,除此以外应该没别的办法好想了。

孙教授认为观山指迷赋这条线索非常重要,他在劳改农场的朋友封团长,也未必知道此赋全篇,因为这一路走下来,从隧道入口处的无名尸体处,直 到无影仙桥以及观山神笔,最后是墓室里的肚仙,每一处都藏有一段观山指迷的暗示,地仙封师古这样做,肯定是出于担心泄露墓中机密的考量, 可谓是处心积虑、谋划深远。

现在从肚仙处寻得的这段观山指迷赋,应当是关键之中的关键,巫峡棺山,地仙遁隐;群龙吐水,古墓遗图;武侯藏兵,棺楼迷魂;生门相连,一首一尾;两万四千,百单有七,这段暗示,好似玄机深妙,教人无从揣摩。

我们对观山指迷赋之言完全难以理解,只好商议着临到近前再做计较,而且我还十分怀疑,假如是孙九爷听差了其中禸 容,一字只差,可就是谬之千里了,到了古墓群龙吐水之处,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等着我们

这时幺妹儿给我们提供了一些非常宝贵的信息,她说蜂窝山里的手艺人,专做机簧、销器、转芯锣丝、八宝暗轴,甚至可以设计一些构思绝妙的城防工事,所以这一行里的人,最起码都要具备扎楼墨师的本领,还要懂五行八卦的生克变化之理。

蜂窝山中历来都有两位祖师爷,一位扎楼的老祖宗鲁班爷,另一位是设计木牛流马的诸葛武侯。

蜂匣子里有一本压箱子底的秘籍,叫做武候藏兵图,可以按图打造木人木牛,机括原理类似于做运输粮艹 的木牛流马,不过都是藏兵图里的 机簧销器,全部是杀人用的机关,按照古阵法生克之道排列埋设,根据地形地势的变化,可以筑楼藏兵,亦可起墙藏兵,最是神妙无方。

可正因为这套机关图谱是蜂窝山里的镇山之宝,所以流传不广,在宋元之际就已失传了,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打造武侯藏兵楼,幺妹儿听孙九 爷反复念叨武候藏兵,就将此事相告,也许观山指迷赋中提及的武侯藏兵,就是那种神秘无比的杀人机关,因为观山指迷赋后文也提到了生 门。

蜂窝山的李老掌柜曾给幺妹儿讲起过,武侯藏兵图中必有一个机关总枢为井,不把它的枢井拆除掉,就会被层出不穷的机关陷阱下毙 命,此井必在生门当中,但井有明、暗之分,如果是暗井,就很难寻到,而且根据不同的构造设计,只有掌握机关图的人,才知道真正的生门所在。

观山指迷赋最后这句生门相连,一首一尾;两万四千,百单有七,大概就是指暗井方位,但以幺妹儿所知所学,就完全不知两万四千,百单有七之语是何所云了,并非是蜂匣口诀中的禸 容,即便换了李老掌柜在此,也多是半猜解不出。

我想起卸岭盗魁陈瞎子,曾在民国年间大破瓶山机关城,按他所述那座瓮城应是属于明井销器,在倒斗行里,常有在古墓王陵中遇到藏兵楼陷阱送命的盗墓者,但真正见过实物的人应该很少很少。

明代观山太保专盗古冢,保不准就从哪做山陵里,挖出这么一套武侯藏兵图的机关,藏在乌羊王地宮里作为地仙村的一道夺命屏障,不解开生门相连,一首一尾;两万四千,百单有七的暗示,怕是过不了这道门坎。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此束手无策,连蜂窝山里的行家都犯难,更别说我们摸金校尉了,这隔行如隔山,一时半会儿哪想得出什么良策

我给众人提气说,我这辈子从没遇到过象地仙村一般藏匿如此之深的古墓,在我看来,那位观山太保的首领封师古,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倘若用 正常人的思维,绝难猜想出他的用意,可还有一说,毛主席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不遇艰难,不显好处,只要地仙古墓里真有丹鼎一类的稀 世珍宝,也不枉咱们经历这许多周折艰险,此刻还不知地仙的藏兵图如何布置,是楼是城还是别的什么但也别太过担忧,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路都是人走出 来的,先去实地勘察一番,咱未必就找不出对策。

孙九爷却皱眉道:说是这么说,眼前这番周折怕是不小,不能想得太乐观了说着话,他就踏着墓道里的石阶向椁殿上层走去。

我担心孙教授走得太快脱了队,当即向其余三人一招手,在他后面紧紧跟上,上行的墓道阶梯下临积水,走在上面可以听见水声四溅,四周多处都有暗泉穿过古墓,墓中取的果然是水龙之脉,这时我觉得耳边嗡嗡有声,原来又有几只黑蝇在我们身边打转。

我急忙挥手驱赶,在头顶战术射灯的光束晃动中,正见到孙九爷后颈上趴着一只黑蝇,食尸蝇身上的荧光好似微弱的鬼火闪烁。

这回是看得分明,再不会错了,我一把拽住孙教授说:且慢,九爷你身上怎么会有食尸黑蝇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孙教授一楞,随即怒气勃勃地说道:你胡言乱语地说什么先前给我乱扣帽子也就罢了,怎么此时又说我是死人我现在还没死,要死了也是被你气死的。

我说:行,您还真够理直气壮的,您看此乃何物说罢张开手掌,把手里拿的黑驴蹄子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孙九爷的脸se 骤变,如遇蛇蝎般蹭地退开一步,背靠着身后墓墙,点手指着我说:胡八一,你小子欺人太甚,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拿黑驴蹄子作什么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我的人格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跟你拼了老命

我以前只知道孙教授在文革时被揪斗多回,戴过高帽,也撅过喷气式,白天批斗完了,晚上就关到牛棚里,所以对我和胖子这种当过红卫兵的人,他始终从骨子里有一种反感,很容易受到刺激,却没料到孙教授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反倒被他吓了一跳,。

此时杨也走上来劝我,我以心问心,自己心中确实有些歉然,但转念一想,始终没见椁殿里有什么尸骸,空椁中纵有尸气,几百年来也都散尽了,在孙教授身边出现食尸蝇绝对是种异常的征兆,不可一时心软留下祸根,孙九爷是不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试就知。

想到这,我咧嘴一笑,对孙九爷说:误会了,我是看您心事重重,为了让您保持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才特意跟您开个玩笑,怎能当真这黑驴蹄子您要是看着不顺眼,把它扔了就是,接着说着话我一抬手,把黑驴蹄子对孙教授投了过去。

我心想孙九爷只要接住黑驴蹄子,他就不是尸魔,谁知孙教授见黑驴蹄子从抛在面前,竟然一闪身躲在一旁,那黑驴蹄子撞到墓墙上就 势落下,又被他抬脚踢进了石阶底层的地下水里,然后瞪了我一眼,斥道:你要是能帮我找到周天卦图,我当着你的面吃了这黑驴蹄子都行,可我现在哪有心情与 你胡闹

我怔在当场,暗骂这老东西怎么如此狡猾,不仅不接那枚黑驴蹄子,而且一脚踢落入水,难不成这位引我们进入古墓的孙九爷,当真是一个死后化做了行尸的妖物

这些年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的经历,使我不得不成为一个怀疑主义者,我让身后的胖子赶快再给我拿一枚黑驴蹄子,胖子却说:哪回出门都 带,可也没见顶什么大用,这回你不是说轻装吗所以我看你带了一只,我就没带,我这不是想想给包里留点地方,多多装明器吗。

我又看了杨一眼,她耸一耸肩,表示也没有带着黑驴蹄子在身边,我心中立刻凉了半截,早知刚才就不自作聪明扔给孙九爷了,这一 来反倒弄巧成拙,现在却如何辨别他是活人还是行尸这时忽听孙教授在墓道石阶上一阵冷笑,笑声中隐隐有种狰狞可怖之意,在本就隂 森空寂的古墓中听来,分外 耸人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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