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山泉有点田 第 26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农妇山泉有点田更新时间:2021/01/19 15:52字数:6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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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这些天一直都在地里忙活,身上都晒得脱了层皮,黑黝黝泛着光儿。地里就他和老头老娘三人,老大那边肯定是没指望的,这几天刚进了鱼苗,两口子成天就在那守着生怕说又出了什么问题,哪里还有时间过来帮忙?农场里的那几个员工也忙得很,总不可能真的和人家说的把这些家伙当牛来用吧,资本家也要讲点感情不是?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到了下午,将敲出来的芝麻筛出来装好之后,收起油布,杨宝山就从家里将板车拉来了,要把那些晒得干枯的成黑褐se 的芝麻杆儿弄回去,这玩意儿用来给灶里引火那是再好不过了,火旺温度高,烧出来之后却没什么灰烬残渣,比起稻艹 来好多了。

杨伟农场里是装了沼气,可杨宝山这边没有,平日里烧火做饭都是用的去年留下来的那一垛稻艹 。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这柴禾多准备点总是好的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塘麻

完芝麻,杨伟也没能脱得身来,还要帮着他老子割麻

麻这东西杨伟头两天在网上搜索过,按照洪湖这边的土话叫做“塘麻”,不过在网上搜不到任何有关于这个名词的消息。倒是搜出了几种其他的麻的种类来,对比了一下,可能就是网上说的那种“苎麻”吧。生长环境,模样,以及收割处理方式都差不多,应该就是这玩意儿了。

从小对于麻的认识,杨伟就知道一个麻袋一个麻绳以及每年秋天之后因为泡塘麻导致河里的水全部变黑,鱼儿全部浮出水面任凭人们在岸上拿着各种鱼叉叉戳而不知道躲闪。杨伟用鱼叉叉鱼的本事就是在这上面打小练出来的,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塘麻放水里要过一段时间方才会出现那种水质变坏万鱼张嘴的现象。

本来照资料上面说的,这“苎麻”一年可生长数季,不过他们这里不会这样。

等到了农历七八月份,便会将田中那一根根近三米高的麻拿镰刀割下来,然后赶紧耕地播种油菜籽,季节上都赶得相当紧。

收割了几天芝麻,杨伟还以为这夏天里弄这么个玩意算是个最累的活了,可等到和割麻比起来,那还算是相当轻松的。

先芝麻杆细,镰刀轻轻一刀便割断了,而这麻杆粗,没点儿力气还真的是玩不转这个活儿。然后芝麻上面虽说有点小臭虫金亀 子之类的东西不时飞到人身上,闹得痒痒的,而这麻呢?上面呆的那些小东西也不少,不留神便直接从头顶上掉下来落到脖颈里,一挠就是红了一大片。然后这体力上面也比割芝麻要重得多,不说别的,光是将割下来的那一根根麻捆成捆,就是件相当累人的活计。

小时候看电视,里面的道士之类地多半都会在手里拿着把拂尘,打斗的时候这玩意儿也是件相当不错的兵器。又有那《牧马人》里面少数民族骑马的时候手里不是都有根长长地鞭子吗?随手一抽啪啪的响。不可否认,小娃儿们的创造力是无穷尽的,加上天生的活泼好动,这长在地里地麻便成了他们平时玩闹的一个好东西。

用小刀将一根粗点的麻从根部割断,然后拿膝盖在离根部差不多一尺左右的地方用力一顶,里面的麻杆就断了,不过外面因为有麻皮,倒也还是连在上面。从折断地方往前差不多一米左右再拿刀子割断,将那里面地一米多长的麻杆儿剥出来,再将这刨开的麻皮编辫子似地三股编在一起,最后将留了一尺长麻杆的两头用细绳子缠紧,一根鞭子就新鲜出炉。

那“拂尘”做法也是差不多这样,不过稍微比这鞭子短上一点而已,然后那剥出来的麻皮是不用编起来的,反倒是还要拿手将那麻皮撕成一根根地小细条儿,然后背着大人将家里的梳子偷拿出来,用力梳理几下,倒真的和电视里面的那种差不多。当然,小孩子是不会仔细到去辨别这两样东西颜se 的。

杨伟小时候就喜欢这个拂尘。每天都要做上一个。然后满湾子地找人比武。不过在看了金超群演地《包青天》之后。再打死他也不玩这玩意儿了。因为电视里面演地那些皇宮里面地太监好像也是拿这东西地。尽管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太监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也知道那绝对不是句好话。最起码湾子里面小娃娃儿打架输了之后骂人地时候都喜欢说一句:“你妈妈是个太监!”

现在想起来倒是真地好笑了。杨伟摇摇头。继续弯着腰工作。说实话。像这种天气跑田里来割麻。在他看来很有点自虐倾向。外面还有点小风悠着。而麻田里因为密密麻麻地麻杆挡住却是连头丝都不会动一下。火辣辣地太阳当空照着。带着火毒灼得背上生疼。却没有丝毫地法子。

本来杨伟是想请人地。可他老子坚决不肯:“你不想干就回去歇着。老子和你妈两个人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呢!”说不得就只好一家三口锵锵三人行了。

这麻割倒下来之后。必须齐整整捆起来。一根也不能乱。再将捆好地麻一捆捆放到麻田旁边地那条河里。拿根长绳子把这些浮在水面上地一捆捆麻扎竹排似地串起来。然后在往上面叠加第二层第三层。以最下面那一层不会挨到河底为准。

等叠放地差不多了。便将这些麻推到河当中。然后在上面压上好几袋用蛇皮袋装好地泥巴。一直将最上面地那一层压到水面下为止方才住手。天块黑地时候。王金枝回去做饭了。杨伟看着他老子站在那麻垛中央晃晃悠悠好似坐竹排一旁。也想从船上爬到那上面去秀一把。却被杨宝山很喝止了。

原来。这麻垛在水里它也是不稳地。要是上面地泥巴放地不平衡。又或是说人胡乱在上面动作地话。很有可能一下子连麻带人全部翻过来。到时候想爬都爬不出来。只能被麻垛给压住活活淹死在水底。用农村里地土话叫做“翻兜”。意思就是全部翻过来了。一了百了。

像这种活儿,没经验的人是不能随便往上面去的。当年习娃子他佬爹也就是杨保平主任他爷爷就是因为泡麻时“翻兜”死在了这下面,最后扒出来的时候一嘴的泥。现在杨宝山怎么敢胡乱就让这混小子过去?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两父子全给压里头了,只怕是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哈,还有这种事?我怎么就都不知道?”杨伟用船将他老子小心翼翼地从麻垛上面接了下来,问道。

杨宝山站在船舱里,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看着那在河里载沉载浮的麻垛儿道:“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不知道正常的很。反正这回跟你说过之后不就是晓得了。别以为在农村里做事儿简单,光有把子力气便行了,好多东西都要学呢。”

“嗯,那倒是。”杨伟点点头,竹麻垛上一点,船便朝着岸边行去:“就这么扔水里不管了,就不怕它顺着河飘走吗?”

“怎么可能就这样不管?还要在岸上打桩

拉来呢。就好像前年的时候,湾子东头你那个宝生当天下水的时候偷懒没打桩,谁知道第二天这河里开闸放水,辛辛苦苦割了好几天的麻全部都顺着水往下跑了好几里路呢,把肖家潭子都冲过了。最后还是大家帮忙才弄回来,等到重新码起来一点数,还有十几捆散开的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两口子在家里好几天都没说话呢。”

说到杨宝生身上,杨伟就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婆娘喝药自杀地事儿,说不得问了他老子一下:“那个宝生叔家里现在还有没有扯皮?”

“还敢扯皮呢,上回的教训还不够吗?”杨宝山撇撇嘴,喷出一口烟雾来,忽明忽暗的红se 烟头在黄昏的时候特别显眼:“人啊,吃一回亏长一回见识。”说着说着,杨宝山便又想起这小儿子最近生的一些事儿来,语气里的担忧与教导表露无疑。

见老爸又有将话题引到他身上来的迹象,杨伟赶紧跳到岸上,捡起根事先就砍好的木桩子便开始找榔头往下砸,顾左右而言他地笑道:“赶紧弄完了回家吃饭,弄了一下午,肚子都饿扁了。”

知子莫若父,杨伟地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老子?不过现在儿子也大了,好多事情做老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小伙子都是讲面子的人嘛,又有哪个年轻人喜欢家里人一天到晚地将一张嘴搁在自己身上的?所以杨宝山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在杨伟往地上打桩的时候,杨宝山也没闲着,他在用新剥下来地那些麻皮搓绳子。农村人常说日头越毒,皮绳越紧,雨水越勤,麻绳越紧。而这些搓出来的绳子都是要放到水里去的,肯定就要选麻绳了。朝手心里吐上一口唾沫,那麻皮便从杨宝山手里一寸寸地变作绳子冒出来,等到足够长之后再将几股细绳重新合在一块搓出跟粗点地来,如此反复。

杨伟打小就没学过怎么搓麻绳,打完桩在一旁干看着他老子一个人忙活,有心想帮忙吧,自己的确又是不会弄这个东西。小时候倒是用麻皮编过鞭子,可那编鞭子和搓绳子有可比性吗?见他老子好像弄起来很是轻松,也不由得跃跃欲试。

“呵呵,你也搓来看看?小心点,别把手给弄伤了。”杨宝山在一旁做着指导。

“不就是搓根绳子吗?看我怎么弄出来。”杨伟将手里理好的两根麻皮捋抻拉直,照他老子的样子一坐在地上,将麻皮搁在腿上搓了起来。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最后地结果让杨伟这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很是有点脸红,他老子杨宝山搓出来的麻绳一根根粗细均匀,紧扎的很。可他自己搓出来的呢?本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个小拇指粗地,到最后就不知不觉越往前越细,典型的虎头蛇尾,并且等到手里一松,整根搓好地细麻绳便全散了开来。这都不算什么,手心里还一阵阵火烧过似的疼,怕是起泡脱皮了。

将手里地这玩意儿一甩,杨伟不做声了。

“还说在农村做事呢,连根麻绳都不会搓,人家会笑话的。”杨宝山笑着将那根“次品”捡过来,反着三两下搓开,重新弄了起来,很快一根细麻绳就从手心里新鲜出炉。

这话倒是真地,以前在外面读书工作不会做农活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回了老家务农,若是像搓绳子之类的最基本的活计都弄不好的话,只怕人家看见之后会笑死。所以杨伟对于他老子的这句话还算是认同的,心里就着狠待会晚上了怎么说也要把这个搓绳子的本事学过来。

说话间,天就慢慢黑下来,而杨宝山手里的麻绳也搓好了,两父子便将绳子先在岸边的木桩上绑好,随后又撑着船将泡在水里的麻垛用从木桩上牵过来的绳子连起来,用劲带了两下,确保没有什么问题了,方才踏着夜se 回家。

这沤麻的时间很长,最少也要过得大半个月方才能够开始剥麻。在制的过程中,原本青绿的麻会随着河水的浸泡慢慢变成灰白,而那原来清澈的河水则因为沤麻而逐渐变成黑se ,老远便可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臭味。原本生活在河里的那些鱼儿再也无法忍受日益变坏的水质,开始大规模的浮头。

这时候,那些湾子里的娃儿们便坐不住了,放学之后人手一把小钢叉,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满河边地巡视。碰到那大点的离岸边近一点的便是一叉飞出去,将带着塘麻水气味的鱼儿叉起来回家叫自家老娘杀了之后晒起来做干鱼。而老六他们几个更加胆大点,每到星期六星期天便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条小船,整天地就在水面上晃荡,有时候一天下来几个小家伙运气好的话都可以弄上近百来斤,欢天喜地地抬回家去。

看着小家伙们这么弄,农场里的几个员工也有些眼馋,在杨伟上街的时候便要他到镇上带了七八把小钢叉回来,又求着杨宝山给他们往这些钢叉上面装上三米多长的竹子。每天闲着没事这些家伙便带上鱼叉跑河边溜达溜达,每次都是满载而归。胡磊现在就可以很自豪地拍着胸脯对杨伟念叨:“赚钱我比不上你,叉鱼你可就比不上我了!”

的确,经过这些天的练习,几个家伙现在都是一叉一个准,把跟着过去看热闹的杨伟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鱼虽然来的容易,可吃起来就不是那么一个味儿,不管炒菜的黄婆婆怎么c作,反正总是感觉到有那么一股子臭味。以至于杨伟这一段时间看见桌上有那么一盘大小不一的鱼便开始头疼。不过不好吃归不好吃,几个员工还是乐此不疲,在城里长大的他们几时有过这种经历?

所以到了后来,杨宝山家旁边连衣服的绳子上总是挂满了一串又一串的干鱼。那些都是员工们自己劳动的成果,准备等到下回放假的时候带回家去呢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剥麻

展,严重祝贺啊!总算是出来了。怎么样,这重觉如何?”杨伟伸直手来拍拍老展的肩膀,满脸的笑。今天是电视台那个老展出院的日子,杨伟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到老展他们一大群人都在医院门口站着等他呢。

“呵呵,爽就一个字!”看得出来老展现在心情愉快的很,连杨伟话里的戏谑意思也被他给自动忽略了活动了一下最近因为长期卧床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笑道:“伟哥,别的话我都不说了,我老展今个儿怎么样也得请大家伙吃顿饭去!”

老展这伤以他的话来说,受得值了!也就是当时血糊糊地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点儿事,刨掉不到五千块钱的医药费,白白落了九万五,心里舒畅的很呢!好容易人家张广广成天地就在他耳边酸溜溜地唠叨,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吃饭的事儿就改天吧,还怕你跑了?等你回家休息两天养好精神,到时候再接受人民检阅不是尽兴多了?”杨伟说道,偷偷地拿眼看了一下老展他老婆,赶紧又变得目不斜视,:“走吧,我先把你们送回去,顺便再到市里面办点事。”

老展他老婆杨伟其实早就见过,当时看到时只觉得这哭得泪人似的小女人有点可怜巴巴的,并没有想到别的方面上去。只不过现在再一看,杨伟就有点忍不住想笑。老展这家伙身高只怕有一米九几了吧,可他老婆按照杨伟目测绝对不超过一米五六,站一块儿连老展的胳肢窝都不到,就这么一个组合晚上怎么那个?杨伟心里很是有那么一点无良的想法。

把老展两口子送回电视台宿舍,又把张广广给赶下去给他的刘记做跟班,杨伟开着车到了市里的工商局。上回和这些儿相关部门打了一架之后,杨伟倒也想通了,不管怎么样这个手续还是要办下来的,尤其是马上就要开始做农庄,像这些东西就要做到滴水不漏才好。要不然只怕到时候还会有麻烦,人家扛着政府地招牌三天两头过来检查,你招呼的过来?

趁着这两天那些“塘麻”还泡在水里,杨伟就打算花上几天时间好好地将这些事情给办了。常听人家说什么和政府部门打交道难,拿个证件都要跑上好几趟,杨伟也是做好了在这方面打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的思想准备,可让他目瞪口呆地是人家认为亀 速的办事效率怎么就在他这里一下子就变光速了。

反正他第一天到处跑起来写申请填资料,然后第二天又是到处跑起来拿证件,似乎所有的事情在他这里都开了绿灯,一路畅通无阻。除了一个“农村集体非农建设用地手续”因为历史遗留原因尚未办妥而没有拿到《集体土地使用权证》之外,其他的在这一天之禸 全部都办好了。然后据土管的那个胖胖的领导所说,那个证件半个月之禸 绝对可以办好,到时候直接过来拿就是了。

看着桌上一大摞的这证那证,杨伟的后背蹭地一下便湿了一大片,以前还以为不就是种个地吗很容易的一件事,和村里签个合同便行了。可谁知道人家如果对他来真地话,只怕半天时间不到这农场便会换了主人。只有把这些证件全部拿在手里,这地才算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啊。

所以对于这个最重要的《土地证》,杨伟是非常上心的。每天吃了饭就跑市里面去了,肖市长那边也被他烦了许多趟,终于在一个星期之禸 便将那个本本给拿在了手里。那一刻,杨伟真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差一点就要握住那胖胖的手大呼“人民感谢你“了。

拿到证件了地杨伟回家之后便又开始了漫长而痛苦地劳作。

剥麻!一个可以算是农村里最脏最累最臭地活计。农场里转沼肥时候地那种感觉和这个比起来。真地就是小儿科了。那味道就连蚊子苍蝇都是望风而逃。丝毫不敢多逗留半刻钟。

将沤制好地塘麻视每天地工作量从河里拖上十几捆来。然后就在这河边钉上一根两尺来高胳膊粗细地木桩子。从解开地麻捆里头抓起三四根。把已经泡软了地麻粗地那头头上剥开。然后一手抓麻皮一手抓麻杆。卡在木桩上再往后退。这几根塘麻便随着人地动作逐渐将麻皮和麻杆分开。

看起来简单。可真正做起来地时候。那种感觉让杨伟就吃不消了。因为木桩不够高。所以杨伟在剥麻地时候总是要弯着腰。不到一会儿便开始腰酸背痛地。等到晚上收工地时候就差点直不起来了。这都还算是好地。最让杨伟郁闷地还是那满身满手地臭味。几个员工一见他过来老远就捂着鼻子跑开了。

“刘柳军。我身上就真地那么臭?”和有脚臭地人一样。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觉得身上有多大味道地。见刘柳军端着饭碗跑得老远。心中地郁闷可想而知。“我刚才都拿刷子刷三遍了。难道就还有味道?”

这话杨伟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捂着鼻子地刘柳军了。远远地站在上风头。刘柳军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臭我躲你干嘛?平时亲近都来不及呢!”

不过幸好是这个时候开始剥麻,像以往大部分人家都是等到冬天其他地里的活计忙完了之后才开始弄这个的,北风呼啸,那手都冻得跟冰块似的没了知觉,一垛剥下来手上全是一道道的口子,肿的老高,一直等到开春之后方才消下去。不过现在条件好了些,大家都是赶在天气还算热的时候做这个事,倒是免了手生冻疮的苦楚。

杨伟在河边忙活了一天,晚上一吃完饭就提出来要请人,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请人,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弄这玩意儿,你上哪请人去?再说了,这剥麻的活不比别的,不是那关系地方,你就是出一百五一天都没几个人肯来给你帮忙。就算是有人肯赚那个钱,你自己还能落袋多少?”杨宝山给儿子分析道理。

的确,农村“四大苦”:剥麻,褥艹 ,挑粪,赶双抢。这剥麻就排在第一位,请人的话开双倍工钱人家都未必肯来帮忙。脏臭累这些排除开外,另外还有一点也是人家不肯随便弄这个的原因之一,这塘麻水有毒。若是手上身上没伤口倒

一旦有伤口之后再碰这些东西,那好起来就相当地

“可是照这样下去,这些麻只怕一直要弄一两个月呢!天天都是这样那还不把人都累死?”杨伟本身有着年青人所共有的通病,自然在心里对这些活儿有着一种天生的排斥。

“这打木桩都还是后来改进的呢,比起以前那种光靠手来一截一截把麻杆往外抽要轻松多了。”杨宝山点上一根烟道:“不管怎么说,一天能比以往两天呢!”

以往剥麻地时候都是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臭烘烘的麻垛旁边,每次只能剥一根,效率当然低了。现在不同,最起码一次可以弄上四五根,虽说体力上累了一点,不过工作效率却是大大提高。

“可是……”杨伟欲言又止。

“你明天还是不要去了,我跟你妈妈两个去剥麻就好。也免得你到时候走出去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臭味丢了面子。”杨宝山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弄几天吧,等到工程队联系好了之后我再去弄农场那边的事。不过我可跟你和妈妈两个人说好了,今年是没办法,等到了明年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弄这个玩意了。”杨伟站起来往门外走。

第二天剥麻的时候郭智礼就跑过去研究了半天,据他所说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对于这个说法,杨伟那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别说,这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尽管以前从来就没见过剥麻这种事情,不过回去想了一晚上之后,大清早便将赶着去河边的仨人给拦住了。

“先别忙着过去,看看这东西再说。”郭智礼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来,指着上面的图形说道。

“你小子别是蒙我的吧?”杨伟看着纸上那个图,很有点怀疑小郭同学的智商,“琢磨了一晚上就弄这么个玩意儿,行不行啊?”

纸上画地很简单,就是两个三角架然后在中间横上一根g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也难怪杨伟会有这种想法:到底是没干过多少农活的城里娃儿啊,农村里的东西哪有这么简单的?

“我懒得跟你多说。”郭智礼不理他了,转过头看着杨宝山道:“叔,反正这玩意儿也简单,也费不了多大功夫,你就试一下?”

本来杨宝山对这个东西也是不相信的,不过见郭智礼开口说不得那就只好试试了,反正也不怎么费事。农村里面别地东西都缺,木g子还是多的。不一会儿杨宝山便在河边照着图纸上的那玩意儿弄了个架子出来,等到将底下的木桩打紧固定起来便按照小郭说的法子抽出根麻来剥开根部的麻皮反过来叉在横着地那根杆子上一拉,刷地一声那麻杆便s箭一般远远地飞出去了,只留下麻皮还抓在手里。

这一下杨伟就来了兴趣,缠着一脸得se 的郭智礼不放了:“小郭,你说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蒙你的呢!c那么多心做什么?都告诉你了我吃什么去?”郭智礼伸出两根手指头来,示意不见好处坚决不回答这个问题。

杨伟在身上左裤口袋里摸了一把,掏出瘪了半边烟盒看了看,笑道:“待会回去之后补你两包好的,你先给我们说说。”

原来,头天郭智礼过来看的时候,就现一个问题,这被水沤制过地塘麻里面的麻杆特别滑溜,轻轻一抽便可以整根弄出来,要不然剥麻地时候也不会采取好几根同时开工的做法。既然这麻皮与麻杆之间没多大地附着力了,事情就简单的多。在一根光溜溜地木g上叉住之后再抓住麻皮往后一拉,那麻杆不就可以顺着惯性向前飞出去了吗?人直接坐在那架子旁边就行了,倒也省了那往后退步的功夫。

“那为什么还要弄成个三角架子形状呢?”杨伟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小郭不予回答,只是从眼神中表达出自己禸 心对这个不无学术的老板的强烈鄙视。最后实在是被缠得没办法了,捡起根段掉的麻杆在地上划了一个三角形,掉头就走,坚决不跟这种低智商的人呆在一起!

“呵呵,伟伟你不晓得吗,三个角的东西是最稳当的呢!”王金枝见儿子还在为这事伤脑筋,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回头冲杨宝山叫道:“你这老头子还傻站着在旁边干嘛呢,还不赶紧再做两个架子?”

有了这玩意,剥起麻来那个速度就相当快了。人也不用弯腰驼背地干活,一人一只小板凳坐在架子后面,手里轻轻往后一拉,十来根麻杆便一起飞了出去,人轻松了,效率也加快了。因为每次手里的力道都是差不多大小,麻杆最后落地的位置也都在一块,不一会儿便成了一座白se 的小山,在空旷的河边及其抢眼,及其壮观。

杨伟只觉得自己越干越熟练,到最后竟然可以只用一只手来完成整个过程,速度和昨天前天比起来那叫一个云泥之别,天上地下。看着白花花的麻杆随着自己的动作腾空而起,有如万箭齐,心中竟然凭空生出一丝畅快淋漓的感觉,好似自己在进行一场高难度的杂技表演一般。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有塘麻水被甩到身上来,也觉得不是件很讨人厌的事了。

“宝山哥,这还是个稀奇玩意啊?”远远地有人在河对面叫着,见杨宝山一家三口坐火箭似的干活,同样是在剥麻的人自然就会注意到他这边多了样新奇东西。

农村人好攀比,比吃比穿比干活,哪一样也不肯落人后头。看人家三个人p大点功夫就剥了三大堆麻杆出来,自己家四口人加起来也没人家一个人弄的多,肯定就要在这上面找找原因了。当然,杨宝山现在心里绝对是高兴的很,尽管这玩意儿是小郭弄出来的,但他还是将功劳扣在了自己儿子身上,小郭也是农场的员工嘛:“嗯,这是伟伟他们几个人想出来的法子。剥麻的速度那是相当快,要不你先过来看看再说?”

农村里任何动静都是传的飞快,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杨伟他们干活的河边就围满了人,对着杨宝山家的二小子赞不绝口。然后不到天黑,这河边上就比赛似的竖起了一个又一个的三角架子,有了新技术,谁还会傻到使用老方法?

第一百二十章 生小猪仔了!

下来的几天家家户户都摒弃了那种原始的c作方法,处可见万箭齐的震撼场面。人舒服了,速度也快了,终于赶在八月十三也就是国庆前一天中午收工。也不是真正的收工,只是说剥麻的这一道工序完成了而已,这剥下来的麻皮想卖出去还得经过好几道工序呢!

麻皮剥出来之后,因为上面脏臭粘糊糊的,必须要再放到水里浸泡个三四天让表皮上面的那层绿se 的胶状物彻底腐烂露出里面一根根的脉络来,然后再开始漂洗,到最后等它颜se 变白方才能够挂到晾衣绳子或绣竿上晒干。最后得出来的便是一根根细细的白se 的原麻,这样才可以卖给人家专门收购这个的贩子。

是的,大家一般情况下像自己家里要卖什么东西,稻谷菜籽麦子芝麻黄豆还有这个原麻都是卖给那些开着手扶拖拉机跑到农户门口收购的贩子,一来图个方便,人家过来上门收购,省了自己拖到镇上去卖的功夫。二来嘛也不知道这些贩子收走之后是卖到哪里去的,反正价钱比起镇上粮站里面出来的统一价要适当的高出那么一个点,又是现金结账,像这样下来谁还情愿卖到街上去?

麻皮剥了,也就没杨伟什么事儿了,剩下的那些漂洗晾晒的功夫,他老子杨宝山一个人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弄好。所以等到将剥好的麻皮拿绳子绑着重新放到水里浸泡之后,杨伟便回农场开始了他的自身清洁工作。烫猪似的在莲蓬头洒出的热水下面实实在在地刷洗了好几遍,全身上下都搓红了,方才换了衣裳走出来。

也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反正杨伟就觉得自己身上总是隐隐约约间透着股塘麻味道来。这样不行,回身又到房间里将那瓶鱼的时候剩下地花露水摸了出来,从头到脚地撒了个遍,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这两天杨伟在剥麻,这些员工也没有闲着,画了图纸到街上去找人家~接师傅做了几个母猪产床,以保证即将分娩的那些香猪的需求。猪苗进过来到现在差不多也有三个月了,那些母猪因为选的全都是受了孕的那种,算算时间也到了快分娩的日子。

杨伟在网上查过,一般情况下母猪产子时间都在一百一十五天左右,也是说现在这几天就随时有可能生产。果然,等到晚上吃过饭杨伟回到农场进行例行检查地时候就现有一头母猪的情况不对劲,在产床中卧下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躺下去地不消停,后面的尾巴也是时不时地抬起来好像要撒n的样子。

“该不是那话儿来了?”杨伟赶紧给胡磊他们打电话,过不得一会儿便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可能要到凌晨才会生出来。”胡磊伸手在这香猪的几个r头上面分别拿手轻轻挤捏了一下,笑着说道。

杨伟从来就没弄过这些玩意儿,哪里知道里面有些什么道道,说不得就出疑问来了:“你就那么肯定一定会到凌晨?再说了,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你总要跟我说一下吧。”

“也没什么要准备。那些我们事先都弄好了。”胡磊指指产床上面铺着地那些经过修剪地稻艹 。又指了指脚边放着地那个大工具盒。“你看。毛巾。剪刀。酒。消毒y。药棉。还有催产针。都有呢!哪里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那?……”杨伟还是不放心。

“没事地。你看我刚才不是耍流氓来着吗?这挤捏r头也是有讲究地。最后一对挤不出奶水来然后一直到往前好几对了才有。也就是说差不多最少也要七八个小时才可以进行正常分娩。”胡磊将手指在一条毛巾上擦了擦。看着杨伟笑道:“你要不放心地话就守在这。等待会生产地时候我们过来了你再去休息?”

员工们都跑小屋里休息去了。就剩下杨伟一个人呆在猪栏这边守着。满身地花露水味道倒也是不怕蚊虫叮咬地。果然。一直等到快三点地时候才看到这母猪身后有水流出来。正说要打电话叫他们呢。一个个就全跑过来了。心里都装着事呢!

“老大。你先去休息。这交给我们就好。”几个员工一边往手上戴手套。一边冲着杨伟打趣:“也省得在这边碍手碍脚。妨碍我们c作。”

“干!老子看一下热闹还不行?”杨伟笑骂着一人嘴里塞了根烟。分别点上道:“你们c作你们地。我在旁边学学也行嘛。多少也是个本事。”

胡磊低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回转身来到:“什么本事,给猪接生地本事吗?你要睡不着干

这边给我们打灯照一下明。”

那头母猪也许是看着周围多了这么多人,很是显得有些不安,站起来不停地撒n,用嘴衔艹 好像是要给自己做窝一般。然后又侧躺下去,猪身子一阵抽搐,爬不起来了。等到这阵抽抽完后,这母猪便不停地用两只前脚在产床上刨动,回转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地呻吟声也小了许多。

“差不多来了,兄弟们开工!”等母猪像这样抽抽两阵之后,第三遍抽搐开始,蹲在最前面的胡磊便是一声令下,众人抽毛巾拿剪刀纷纷围上前来,好似事先就c练过许多遍一般,倒把个打灯的杨伟给挤到一边去了。

一阵血水流出,然后杨伟便听到母猪嘴里一声叫,再回头看时,一团r呼呼的小东西便被胡磊给双手托住了。看着这满身黏y的小家伙,众人都是一阵欢喜,却不敢大声叫出来,生怕把这正在分娩中的母猪给吓着了。

杨伟打着灯,看着他们几个忙活。先是将小家伙口鼻里以及周围的粘y擦干净,然后再用毛巾把小猪仔身上擦干,随后又捏住小猪仔身上的脐带往猪肚子的方向挤捏几下,把里面的血y挤到猪身体里面去。然后再距离小猪仔肚子差不多四五公分的地方用两只手分别捏住扯断,然后涂上碘酊消毒,最后再将仔猪放进垫了干艹 的产箱里面。

“就一个?人家不是说猪猫一生生一窝吗,怎么一下子就没了?”杨伟以前家里是养过母猪,只不过那时候年纪小,一到产小猪仔的时候家里大人便严禁两兄弟过去观看,说被血光冲了之后不好。哪里知道这母猪产子是个什么样子?他还以为那些小猪娃儿都是一次性全部下来呢!

见大家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杨伟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把灯打好,继续看着他们忙活,不做声了。

果然,没过的几分钟,那母猪又开始抽了起来,很顺利地再次产仔。像这样间隔上五分钟到半个小时便会成产一次,到最后一数,八个小猪娃了。这时候母猪又开始抽搐哆嗦起来,开始往外排出胎衣,此时天se 都已经亮了起来。不过大家都还是没有睡意,一个是因为兴奋,再呢年轻人熬点夜有什么大不了的?

留下胡磊在这边守着,大家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杨伟将手里的灯放下,打电话叫人家卖早点的送几碗猪肝面过来,忙活了大半夜的,怎么说也要好好补一补吧。

等到杨伟他们各自将手里的活计忙活完,吃完早点再跑过来看时,胡磊却是一脸的沉重。

八个小猪仔子,可排出来的胎衣上面却数来数去只有七个脐带头,也就是说胎衣没有排干净,还有一部分在母猪肚子里头。像这种天气,气温还算是很高,没有排出来的胎衣留在母猪体禸 非常容易腐烂,造成母猪产后高而无奶。

“怎么办?能不能用手拽出来?”杨伟对这些东西纯粹就是个外行,哪里知道究竟该怎么办?听到胡磊说明情况,不由得就急了。

“咳咳咳——你也太逗了点吧?”胡磊刚被杨伟塞了根烟嘴里提提神,正猛吸一口呢,听得杨伟这么一说马上咳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先等一下,再过半个小时要是还没出来,到时候就直接打针。”

到最后还是打针才弄出来的,一针垂体后叶素下去,过不得多时便出来了。随后又是抗生素和前列腺素,以帮助恶露排出和zg复位。然后便是将饲料放了过来,以保证母猪能够尽量吃饱来满足r汁分泌。像这种时候就能看得到产床的作用了,极大程度地避免了母猪压死小猪仔的事情生,同时又可以给那些刚出生的小猪仔固定r头,防止争抢。

尽管今天便是国庆,但是大家很显然没有朝着这方面去想,反正电视上又没有大阅兵,c那个心干什么?还不如守在这些小家伙实在。

“老大,你就守在旁边,等这些小家伙一睁开眼睛它们便会对你相当的有依赖感,以后喂养起来就方便多了。”刘柳军拿胳膊肘撞了撞傻呵呵看着那些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香猪娃儿笑的杨伟,一年促狭地笑道。

“嗯,交你个任务。就让小刘你待在这边吧,小香猪都会喊你做妈妈的。”杨伟点点头,为自己能够在这极短的时间禸 找到反击的话语而感到高兴。小子还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呢!想当年咱可是在湾子里面溜过狗的人!这种常识性的话题还敢在我面前显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鬼打墙

人就都一起大笑起来,当真留下一个人刘柳军在这回去睡觉了。(

熬了一整夜,杨伟再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两只眼睛疼得很,干涩,似乎都转不动了。拼命挤出几滴眼泪来润滑了一下,看看手机,还不到三个小时!难怪这眼睛不舒服呢。心里装了事,哪里可能睡得安稳?当下瞪着两只红的跟兔子眼睛差不多的眼珠子,跑到卫生间里好好地解决了一番俬 人卫生问题。

等到洗完冷水澡出来,杨伟便将蹲在猪圈那边正逗着小猪仔玩的刘柳军给替换了下来,自己来扮演这个猪爸爸的角se 。还别说,那些小家伙r呼呼的模样还真的是挺讨人喜欢,眼睛没睁开一个个都像瞎子似的拿头在那母猪怀里乱拱,凭着鼻子触碰到r头,便张嘴吸了起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便会吃不饱似的。

这一窝生出的八个小猪仔,目前来看都是相当的健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现象来。杨伟看着这些小香猪娃儿,心里的那种高兴劲也就别提了,这可都是这香猪养殖能够进行下去最关键的。因为这些巴马香猪都是纯种养殖,先天上就比其他种类的要弱上许多。而这第一窝就来个好兆头,他能不高兴?

所以,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员工们便现桌上又多了好些菜,算是庆祝吧。不过杨伟晚上却没有喝酒,看着天se 暗下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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