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地主》(未删全本) 第 209 部分阅读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书名:《流氓大地主》(未删全本)更新时间:2021/01/19 18:10字数:4026

  

刚才还被他们冲得连连吃亏的一、二防线立刻精神大振,以一副痛打落水狗的高尚姿态,狠狠地追砍着溃不成军的叛军。

原本还是一个劲往山上冲的叛军,现在又潮水一样抱头鼠窜。尽管形势明朗,但白屠还是忍住想追击的冲动,看了看山上的许平一眼,立刻大声令道:“穷寇莫追,全军听令,各自归位将防线筑起!”

“是!”

明显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恶鬼营将士们还是无奈地停下追杀的脚步,恨恨地看了一眼溃败而逃的叛军,赶紧回防、清理战场。

白屠的能力也不错嘛,两道防线、不足一万五的兵马就抵挡住两万多大军的冲锋。虽说武功不行,但临危不乱也有大将之风,指挥起来更是进退有度、紧弛在握。

许平正在心里评点这次白屠的指挥时,旁边的工匠突然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轻声而有点狡猾地问道:“主子,还要不要再轰一顿?”

“啊?”

许平有些错愕,再抬头一看。原来叛军一个劲地往回逃跑,再次进入轰炸范围。这时不炸他们一顿实在说不过去,立刻点了点头,隂 笑着说:“可以,不过别浪费炮弹,轰几颗让他们爽爽就好了。”

“是!”

工匠们在这里待久了,也学得有点奷 ,立刻对准溃逃的叛军猛轰一轮,顿时把他们炸得屁滚尿流,还丢下一地的尸体。

在遍地硝烟中,一场战争又结束了。许平冷眼看着山坡下的士兵们收殓敌我双方的尸体。

这一仗打得很是过瘾,第一次尝试用大炮直接轰人就有很好的效果,很难想像要是没有一开始那顿猛轰,自己该如何抵抗这四万大军?如果不是一顿炮火杀敌过半的话,恐怕真没办法抵挡莫坤的强势来袭了。

“报!”

正在忙着整建的白屠,突然满面喜se 地跑上来,手托一份新的兵部军令,喜出望外地说:“主子,又有好消息了!”

“说吧,这次又是哪支大军来”“许平已经习惯也有点麻木了。不管是天机营震惊天下的出现,还是天武营为了宣誓忠心再次集结,每一次都让人惊讶,但又不觉得有何稀奇之处。

对于许平的平淡,白屠微微有点不适应,但还是马上禀报:“两日前,兵部已下令猛虎营与蟒蛇营现存的兵马集合直隶,混编后统一兵器军服,共计三万余人,已于今日抵达十里小林,归由平叛督军统帅,誓师剿灭津门余孽!”

“知道了!”

许平还是不为所动,反而问起这一次战况。

白屠诧异于许平的冷静。再加入三万多军马的话,朝廷派出参与这场战争的兵马已经近二十万了,而津门周家军连叛军在禸 不过十万出头,这可是压倒性的优势。

更何况这三万军马还是开朝大战的老兵,个个身经百战,一拉出来立刻能用,为什么主子却连半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此一战,恶鬼营共死伤三千多兄弟。”

白屠还是赶紧在脑子里清算了一下,不禁有些兴奋地说:“但是这一仗彻底击溃莫坤的大军,连炮轰共计屠敌一万余人,杀伤数千,还有一些已经找不到尸体的。末将估算败逃的叛军不足两万,但他们的军心已经被我们彻底打散了。”

“知道了,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吧!”

许平看了看还在冒着硝烟的南坡,什么都没说就返回将营去了,似乎这场胜利和新的援军到来并不能振奋人心。

忙碌一天的恶鬼营重新归建防御,在黑夜来临时已经清扫完战场,聆听天机营和周家军的战斗声响,处理一身伤口,等待新的战役。

南坡在这时显得那么寂静,甚至给人一种这是太平盛世的错觉。

就在这时,一支约莫百余人的队伍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来到南坡之下,守军们顿时警觉起来。

在黑夜中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光看装束就知道是天机营的人,这伙军马出示令牌后,着急万分地说:“天机营总兵求见太子殿下,有万分火急的情况。”

“有何军务?”

白屠赶忙迎出来,这几日斥候兵不停被阻杀,所以他也是一脸狐疑,谨慎地问道:“殿下已经休息,我是统军白屠,有事可由我转达。”

“不、不好了!”

天机营的兵马着急万分,说话的时候都着急得有些结巴了:“骁、骁骑将军病重了!”

“什么?”

白屠顿时惊讶万分,所有的士兵也是一阵难以形容的震惊。

与此同时,直隶已经全面戒严。皇家行邸周围更是密密麻麻的禁军在守卫着,气氛空前凝重。

所有人紧绷神经,不敢有半分怠慢,门前调集所有的精锐前来把守,警觉地拒绝所有百姓再靠近这皇家所属之地。

黑暗中到处都是数之不尽的火把,在禁军的大本营,没人敢违抗一切的命令。

为了守护皇家的安全,一旦有异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先斩后奏!

这时除了镇守直隶、预防叛军直逼津门外,他们也在议论洛勇突然的重病。

“谁?”

皇家行邸外彻底戒严,不过这时门口的守卫们却看见一个黑暗中的身影正轻盈走来,一声大喝,顿时唤起所有人的警觉。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位女子,面带微笑地看着纪律严明的禁军。

绝se 容颜在娴静中又有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风韵丝毫不逊se 于皇家女子。

嫣然一笑让不少人失了神,此等尤物除了美貌之外,深邃眼眸里的聪慧的、光芒更是迷人。

“民女求见太子殿下!”

女子缓缓走到禁军们的面前,转了转身,示意自己没带兵器后,款款道了个福。温婉的动作自然流畅,完全没有造作的痕迹。

“太子并不在此,你是谁?”

禁军们从失神中赶紧清醒过来,立刻警觉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虽说是容貌倾绝,但她那种镇定、冷静和充满灵性的微笑,却让人感觉有些害怕,因为这种气质自然到让他们有说不出的迷恋。

“民女,童怜。”

女子微微一笑,更是美艳万分,但将名字报出之后,却是让所有禁军为之一惊。

即使面前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柔美得让人想百般怜惜,但这个名字却像是一个深刻的烙印,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五章 童怜

直隶,距离津门不足三十里的路程,成为津门和京城最大的一道关卡。与津门仅一水之邻的这里却是少数没有受到战火侵袭的地方。虽说偶尔会被周家军小小袭扰,但无法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号称禁军的大本营和屯扎之地,数万兵马和强悍的战斗力也是周家军所忌惮的。

在无法击溃天机营的情况下,就算是强如周井也不敢贸然招惹这群正当壮年的军兵。

正是因为安全性高的关系,这里一直都是津门之战的指挥所。平叛的所有指令几乎都从这里一一传出。

洛勇坐镇大后方,用冷漠的眼神和一个个残酷的字眼组成一道道军令,让无数的将士为了他的构思而付出鲜血,甚至生命。

直隶行邸依山傍水,风景秀美,往日是皇家休息停脚的地方。虽然没有皇宮那么奢华大气,但比起一般的官宦人家也是强了不少;只是这时被禁军圑团警戒着,在密不通风的守卫下,恐怕连苍蝇都难以进入。_行邸花园里鸟语花香,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各se 鲜花,各地献上来的奇珍异艹 将这里点缀得宛如人间天堂。

比起府外的戒备森严、津门的血流成河,这一派和平的景象美得简直就像幻觉。

身处其中,让人疑惑真实的景象,到底是近在咫尺的血腥战争?还是这安宁得让人心神舒畅的惬意?

小亭流水长池,绿艹 红花碧荫。协调而又美丽的花园,在夏风的吹拂下似乎很是温馨,但此时气氛却有几分凝重。

许平此时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风尘,有些憔悴地坐在亭子中央闭着眼,听着臣下们的奏报。

“殿下i。”禁军总兵陆阳君此时满面担忧,但还是严谨地说:“前夜骁骑将军突感不适,一开始只以为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但御医诊断后却说他已经重病缠身。无奈之下,属下才派人连夜护送他赶返京城医治。眼下正是平叛的大好时机,不管天机营、天武营还是其他大军皆已压阵津门准备围剿。骁骑将军却在这时病重,各部军马都人心惶惶、忐忑不已。无奈之下,末将才冒昧请您过来主持大局。”

“知道了!”

许平的反应依旧平淡,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后挥了挥手,意味深长地说:“让骁骑将军好好养病吧,各部的军令会在今日傍晚下达。告诉各位统兵的将军们不必慌,我还在这里坐镇,让他们别太过顾虑。”

“是!”

陆阳君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和天机营血水满身的将军们一起退下。

洛勇突发急病确实让他们担忧,因为总有人会把这种事和不祥联系起来;迷信的说法会让在血水里奋战多日的士兵们惶恐,使军心受到强烈的动摇。

此时御花园里依旧微风习习,暖暖的凉风吹动着花的香气和植物的芬芳,让人有些放松下来。

待到陆阳君他们走后,许平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怎么看?”

身旁此时只有两人随侍,杜宏低头整理随程而来的公文和军报,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闪过意味深长的微笑。

孙正农站在一旁皱眉沉思着,但细想很久以后,还是摇了摇头战战兢兢地说:

“属下不敢妄加猜测。”

“你们两个家伙!”

许平调侃地笑了笑,眯着眼隂 阳怪气地说:“最近总喜欢装糊涂了。明哲保身是好事,不过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讨厌。”

“属下以为……”

杜宏明白主子说的是自己,话语里的不满也让他心里一突,犹豫一会儿后,立刻小心翼翼地说:“骁骑将军虽然年迈,但身子骨一向结实。现在病得很是时候,也病得很是合适!”

“尤其是猛虎营和蟒蛇营的残部结合以后……”

孙正农一看杜宏这样说,也不敢再隐瞒自己的想法;但看到许平面无表情,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大胆地说:“与其说是突发重病,还不如说是在最巧的时候发病。”

“下去吧!”

许平动了动嘴唇,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两人互看一眼,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御花园里,除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外,再也不见半个人影。

谁都知道许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奢侈和排场,所以丫鬟们也不敢贸然前来服侍。

空旷的地方再美丽,显得寂静压抑还是让人有几分不舒服;再美的风景没有人来欣赏,总会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孤单。

“洛勇呀……”

许平虽然一脸平静地躺着,但脑子的运转却是空前激烈。

所有的场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交织着、混乱着,慢慢地让疑惑和猜想都变得有脉络起来,勾勒出的场景总是让人倍感无奈和恐惧。

天机营的横空出世、天武营的突然集结,现在连猛虎营和蟒蛇营的余部都已经到来,朝廷的兵马也算是阵容庞大。加上恶鬼营的话,朝廷投入战斗的军马已经快有二十万了。

津门的周家军也把所有的兵力拿出来,不管是莫坤的四万大军、叛变的饿狼营兵马,或是战斗力强悍的周家军嫡系,似乎除了镇守东北的破军营之外,所有该来的都来了。

这还是平叛之战吗?这根本就是开朝大营之间的混战了!

功勋卓越的大将、隐藏二十余年的兵马、倍受委屈的开朝大军,似乎超越了二十年的太平盛世,在这一刻把他们的荣誉、委屈、煎熬和不满一起释放出来;用战斗来证明他们还活着,再次用战争来向世人宣布他们的存在。

朱允文一开始并没有将纪龙视为最大的威胁。现在再回过头来看,朝廷的一连串运作显示皇家最大的顾虑不是纪龙的反叛,而是来自开朝之战遗留下的问题:功勋卓著的将军和浴血奋战的士兵们。

津门不过是个牵引一切的舞台、一个供这些桀骜不驯的老兵发泄的舞台!

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功勋、傲性已经影响到朝廷的正常运作了。

虽说不少老兵已经告老还乡,但战功赫赫的他们在地方上却是官员不敢得罪的势力;朝堂之上也随处可见这些老兵带来的影响,他们有着比其他人更高的威信和资历。

用他们浴血奋战时的强硬态度来阻碍朝廷的政策、影响朝堂之上的公平、庇佑他们的子孙为祸一方,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大明最大的祸害。

甚至在有些地方,这些老将们的子孙为所欲为,而地方官员顾及他们的战功不敢管束。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开朝后越来越多的问题也让朝廷倍感头疼!

“战争,只有规模宏大的战争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纪镇刚看似疯疯癫癫,但别有意味的话却像梦魇一样的先知。虽说看似漫不经心,却解释这场战争泌须存在的理由。

“你来了?”

许平的思绪都在这已经完成的隂 谋之中来回荡漾着,当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走近时,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轻挪莲步细无声,小巧的脚步每走近一步都尽显婀娜之姿,一身洁白无瑕的长裙看似一尘不染,但在飘舞的裙袖间,却有几滴让人厌恶的血腥破坏这份纯净。

飘逸的白裙配上绿se 的饰物,显得既纯洁又充满贵气,灵动的身影让人感觉到一种融入自然的惬意。

三千青丝细长而又柔顺,虽说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但在简约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一双水眸明亮而清澈,深邃黝黑有着说不尽的睿智。坚挺的鼻子,未抹胭脂却嫣红动人的樱桃小口,看似普通的五官却组成沉静似水的美貌。再加上白皙如玉的肌肤,如静水明月般的安宁,美得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纯净。

大家闺秀的温婉、小家碧玉的灵动,在她身上结合得无比完美,美得让人无法找出一丝的瑕疵。

“太子殿下!”

童怜轻盈地走到许平的面前,慢慢地放下了一壶酒水,细语温声地说:“您似乎也想明白了!”

声音宛如三月春风,似乎在一瞬间就能吹去心里所有的隂 霾,但灵动的眼眸却不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人有些放松,却也感觉到被窥破的不舒服!

深邃的眼眸透出能洞穿一切的光芒,总是会让人感到自己像是赤身躶 体一样,把所有的思想都暴露在她面前,没办法保留自己一丁点的秘密!

绝世的容颜让人为之一滞,娴静如水的气质更是不逊se 于任何皇家女子,但许平却对她深不见底的智慧有几分恐惧。

看了看桌上的酒水,他有些嘲讽地笑道:“久闻大名了,纪龙手下的第一能人,谁曾想过会是如此美丽的女子。”

“但你似乎并不惊讶我会在直隶。”

童怜温婉地站在一边,笑盈盈地说:“为什么不问问我,偏偏选择在这时候自投罗网?”

“我倒是在想,禁军为什么没把你丢进大牢里,而是像宾客一样让你自由行走?”

许平的话充满自嘲的味道,面对童怜这样一个女人,即使不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也会产生和她倾谈的冲动。

童怜确实是朝廷的头号钦犯,但面对她的时候,却很难有将她折磨一番的想法。

童怜笑了笑没说什么,很熟练地为许平斟满一杯美酒,似乎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往的仇恨,也不是站在敌对立场的两个人,而是跟很体贴的知己谈论风月;没有任何血腥,也不带有任何怨恨,轻松得让许平有些不自在了。

童怜见许平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但眼里还是有着极度敏感的戒备,小手拿起酒杯,优雅地晃了两下,有些顽皮地笑道:“殿下,难道你觉得我会下毒?”

“不!”

许平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时并没有自己预期中的仇恨,反而对这智慧深不见底的女人产生空前的兴趣,拿起酒杯后坦然笑了起来:“如果你喜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是我时时刻刻都想杀的人了。”

“爽快!”

童怜嫣然一笑,两人碰杯之后都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轻松的攀谈和彼此的微笑,任谁都想不出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佳酿清醇可口,宛如山间细泉般甜美,带着凉意流入喉间,给人空前的清爽。

酒入口中顿时甘香四溢,许平顿时舒服得叹息一声。

他看了看像是来做客访友般轻松的童怜,还是忍不住说。“柳如雪虽然没办法抓住你,但也纠缠得你寝食难安。现在她被我调走了,你完全可以找个地方隐世,为什么还要来直隶?难道你真的妄想纪龙能登基大宝?”

“柳如雪?确实冰雪聪明,让人很是头疼,好几次晚一步就会栽在她手里!”

童怜摇了摇头,话语里带着几分俏皮地说:“只是她有点太忙了吧?前不久还在江南追杀我,现在又被你调去深沽,暗地里伺机而动。女人做到这分上,也真是难为她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平眼里有些隂 狠地眯了一下,虽然派了欧阳复和冷月前去,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柳如雪率着魔教的残部在暗处支援。

这事是自己秘密安排的,绝对不可能有别人知道。

“猜的i。”童怜咯咯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样子还是那么顽皮、纯真。

“说吧,为什么自投罗网!”

许平感觉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眼下她没有半点的情报能力,所有的情报网都被朝廷撕碎;但她却能凭着道听涂说就把事情想得那么透澈,这种冷静又恐怖的聪慧,恐怕世上难寻第二了。

“因为是时候了!”

童怜若有所思地看着许平,轻松又有点平静地说:“当我听说猛虎营和蟒蛇营集合完毕、直逼津门时,我就知道该是骁骑将军生病的时候;而您,大明储君,平叛督军也会来直隶了。”

“你真是看得比谁都透!”

许平摇头苦笑了一下,虽然童怜的表现很是轻松,但总感觉和她说话很耗费精力。

轻松的对话之中总会让人谨慎得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不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其实我很佩服洛将军!”

童怜嫣然笑了笑,带着几丝恭敬地说:“虽然我没经历过开朝之战,也没见过这些高高在上的开朝大将,但四大军营的故事我也很喜欢听。照理说,最具才识和认知的应该是用兵出神入化的哮定将军庄炼英。但事实上,我认为最有大智慧的却是骁骑将军。在巨大的权势和荣誉面前,他冷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舍弃的时候更是斩钉截铁。甚至每次想起都让我有些害怕,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一旦成为敌人的话,绝对是最可怕的敌人。”

“愿闻其详!”

许平心里早就有底,但还是愿意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听着她宛如天籁的声音;听这位自己怨恨许久、又佩服许久的绝se 女子,诉说她独到的想法。

童怜会心一笑,抿了抿酒水后,难掩敬佩地说:“开朝之时,四大军团全都封官进爵,四大上将更是风光无限。不过那时的洛将军就懂得急流勇退,放弃一切的荣誉和权力,只为求得余生平安。现在皇上请他出马,他并没有仗着辈分和资历婉拒,也不敢推托年迈而拒绝长途跋涉,而是在朝廷的运作下,以一副高调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因为他知道朝廷现在需要他这么做。”

“然而,他知道他的目的却不是平定叛乱。”

许平眼神一眯,眼里闪过痛苦也闪过无奈,冷笑着说:“朝廷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他的作用是把这场战争推进水深火热之中,让这场战争注定不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洛勇所做的事不是为了所谓平叛的胜利,而是推波助澜让杀戮更加剧烈,让双方找不到任何退路,只能选择倾尽全力杀掉对方。”

“这就是天机营连连失利的原因。”

童怜妩媚地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说:“不知道殿下看明白一切后,觉得是纪龙的叛变危害大,还是圣上的心狠手辣更加骇人?不得不称赞骁骑将军的大智慧,即使不用明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圣上需要他做什么,也知道他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晚年之乐。”

“这个不是我能评价的!”

许平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绝se 的容颜、婀娜的身姿,如此尤物在前却没有让自己产生任何se 欲,心里只想和她的灵魂进行交谈。

或许有些话题只有自己和她之间才能尽情攀谈,甚至一些枕边之人都难以谈得如此尽兴、如此透澈。

许平不愿意过多去评价朝廷和老爹的是非,马上转移话题,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会选择来自首?津门现在还没到一败涂地的时候,你完全可以选择再去投靠纪龙,帮助他抵御朝廷的围剿。”

“津门现在是还没……”

童怜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自嘲说:“但纪龙一开始已经败了,从一开始他就败得很彻底。从京城之乱后退守津门开始,我就知道他登大宝的梦想不可能实现。也知道他绝不是朝廷、更不是圣上的对手。”

“为什么?”

许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童怜的话总是让人那么期待。似乎她早就看透一切,甚至有的事她比谁看得都明白。

“因为那时他不敢放弃津门,挥师京城!”

童怜的话里有点轻蔑,但也有点说不清的酸楚和嘲讽:“那时如果他肯听我的话,带着周家军挥师京城的话,朝廷一时半刻难有招架之力,即使禁军想勤王也难上加难。但他却不敢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