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未婚妻 第 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房东未婚妻更新时间:2021/01/19 18:37字数:5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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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雪纳瑞水晶珠饰勾起了他伤感的童年回忆。

他曾听说林语萱的工作就是做水晶珠饰,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有这么一双巧手,竟然可以将水晶球串编成各式各样的饰品。

看着栩栩如生的水晶雪纳瑞,他有些爱不释手。

傅文康将视线转向仍在熟睡中的林语萱,皱起眉头,心想那个男人怎会让她工作到这种地步?

她是那么瘦弱,如果她一直这么熬夜工作,怎么受得了?

当他凝视着她时,林语晋一在睡梦中突然抽动了一下,接着两眼张开,彷佛要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般,她迅速地眨眨眼、再眨眨眼。

她可爱的小动作令他忍不住莞尔。

“我敲了门,你没听见。”

望着他唇角的笑意,她全身突然有一种奇特的虚软感觉,不禁颤抖起来,她的胃也随着她身体的反应而紧缩。

她忍不住回想起他亲吻她的景象……她迅速闭上眼睛,试图消除自己吓人的感官幻想,然而闭上眼后的一片黑暗,只是更加强了她的感受。

“你还好吗?”

这些话语彷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在一片寂静中飘浮。

她深吸了口气,不断告诉自己,是因为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缺乏空气──她得了某种缺氧症,才会让她产生不该有的绮想……

林语萱试图站起来,然而左脚感到阵阵剧烈的刺麻感,令她笨拙地一个踉跄,

要不是有桌子挡着便会跌了下去,不过她还是因为碰到了桌子的锐角,痛得禁不住叫出声来。

“该死,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在她能阻止他之前,他抓住她的手臂,口气近乎粗鲁。

小心一点?这还需要他提醒吗?如果不是他未经同意就进入她房间,她才不会这样呢!

她开始激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大腿碰伤的痛楚所引起的,而是因为与他的亲近。

她左脚的刺麻令她本能地想去揉搓,但令她讶异的是,传文康却迅速地阻止了她,并把她的手推开。

“让我来吧,我可不想再听你尖叫。”说着,他便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他的手触及她小腿的感觉令她完全静了下来,他的手指温暖而有点粗糙。

她不敢相信地凝视他低俯着头,以手指环绕着她的脚踝揉搓。

他的动作顺畅而有节奏感,在这一刻之前,她从不了解自己多么脆弱、多么易受伤害,她多么希望他的手紧紧抱着她……不!她怎么又产生如此不该有的念头。

既恐惧自己的感受,又怕无法克制因他而起的反应之际,她忍不住叫出声。

“不要碰我!”

他立即放开她,绷着脸站了起来,嘲讽地撇了下唇角。

“我只是想帮助你,你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没错,他说得该死的对极了!

她不该反应如此激烈……又如此不礼貌。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合理,对他也不太公平,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地脱口而出。“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算我多事!”

说着他迅速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刺麻感终于消失,而当她能够行动自如时,她来到他的房门外。

她想为自己刚才的无礼道歉,但举起来的手始终提不起勇气敲门。

他的房门虽紧闭,但从门下透出的光线,她知道他还未入睡。

本来林语萱还想起个大早为傅文康做份早餐以表歉意,没想到他竟比她早起,而且一大早就出门了。

她脑海中浮现傅文康昨晚的模样,虽然他紧绷的脸显露出他的愤怒,但她却彷佛看见他小时候看着他父母亲在吵架,紧绷着脸、努力控制住眼泪,尽力压制住自己禸 心恐惧的样子。

他一定有个很不快乐的童年。跟他相较起来,她好像幸福多了,至少有雨宣,还有孤儿院院长和保母的疼爱。

现在她已可以比较释怀,为什么他会那么强烈地不赞同与有妇之夫交往。

她轻叹了一声,本来她还希望能有理由不让他留下,可以请他离开,但现在这个念头已不再那么强烈了。

除了因为他若离开了她就得退还他付的房租,而这却是她此时做不到的事之外,她总觉得自己对他有一丝丝的歉疚,因为昨晚的无礼。

看来她是摆脱不了傅文康了,不管她是多么希望能摆脱他。

依照惯例在前往医院前,林语萱先把自己做的水晶珠饰送到陈琪琪的精品店。

陈琪琪热情地邀她一起喝茶。

“你妹妹这两天的情况如何?”陈琪琪关心的询问。

熟悉的谎言正要吐出时,林语萱猛然醒悟──

长久以来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害怕承认事实,但现在是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情况并不好,我真怕她随时会离开我……”

“你一定要坚强一点,你已尽了力。”

“我好恨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我──”

“傻瓜,你千万要撑过去,现在你是你妹妹的支柱,而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需要我人陪,我随时在这里知道吗?”

当陈琪琪轻抚她的手臂表示同情和安慰时,林语萱感到喉咙一阵哽咽。

“来,告诉我,你跟那位傅先生相处得怎样?”陈琪琪试着转开话题。

“听说他很有女人缘,公司的女职员个个为他着迷不已……但他这个人很有原则喔~~从不乱来,他总是能巧妙的浇熄那些年轻的热火,而不会伤到对方的感情和自尊。

“这就是我最仰慕他的一个地方──够理智,因此你跟他住在一起会很安全的。怎样?他是不是像我说得那样?”

林语萱有些哭笑不得。怎么陈琪琪口中的傅文康跟她所见到的傅文康,好像有点不同?如果他真的很理智,又怎么会对她妄下断论?

“呃……是吧~~”她那个“吧”拖很长的音。

“耶?你这个回答很怪喔~~难道你也喜欢上他不成?”陈琪琪好奇的问。

“陈姐,你别开我玩笑了,我连他长得什么样都没仔细瞧过呢!”

她说得好心虚,心里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大声骂她──说谎!

但她真的不想引起陈琪琪的误会,若她告诉陈琪琪,传文康吻过她,那不是吓死她了?哪有才见面不久,就接吻……

不!不是接吻,是被强吻!传文康恨本不是什么君子,竟然趁她心糟意乱之际就吻了她,他很可恶!

什么不会伤到对方的感情和自尊?

全都是假的!

每次他以那种眼神、那种口气、那种态度对待她,就已经大大伤了她的自尊了。

“语萱,你没对我说实话厚~~”陈琪琪暧昧地朝她噘噘唇。

“我……哪有……”她心跳漏了一拍。

天哪~~该不会傅文康已把强吻的事说出去了吧?

如果他真是这样的男人,她一定拿扫把把他轰出去,而且也不会把房租退还给他!

“人家傅先生可把你瞧得仔细了,他对我老公说,你人不错,而且还有双巧手。他很喜欢你做的水晶珠饰,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请我向你订一只雪纳瑞呢!”

林语萱怔忡了一下。“他订一只雪纳瑞?”

这雪纳瑞水晶珠饰是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编串好的,也是她最新的尝试,而且她才做了一个……他怎么会知道……

厚~~她明白了,是昨晚──他昨晚进她的房间看到的。

“你这雪纳瑞做得好可爱,怎么办?我想要买耶!”

陈琪琪一副难以割爱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姐,你喜欢就先给你啊!”

“那傅先生怎么办?”

“他……我再做一个卖给他好了。”

“那这个我先要了。”陈琪琪像怕她会反悔似的,马上拿钱给她。“多少钱?”

“三百。”她只算材料费。

“五百。”陈琪琪把钱硬塞到她手上。

“太多了,陈姐。”

她想退钱给陈琪琪,马上被拒绝。

“收下!否则我要生气了。”陈琪琪假装板起脸。“两百块的工钱我已经很占便宜了,你也是做得很辛苦。”

“谢谢,陈姐。”

她知道陈琪琪的脾气,如果她不收,她可能真的会变脸。

林语萱一看到刘嘉良站在病房外低声啜泣,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口了。

“嘉良,是不是雨宣她……她……”她不敢说下去,怕自己会承受不了。

“雨宜她已经稳定下来了,刚才我还以为她会离开我们。”刘嘉良哽咽地道。

林语萱背靠在墙上,她怕不这么做,自己会瘫坐在地上。

“那她现在怎样了?”

她知道刚才一定很危急,妹妹这种情况已经开始不断出现,而且发生的间隔一次比一次更短。

“她现在在睡觉,只是我很怕……”刘嘉良的喉头被泪水梗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嘉良,我们去喝杯咖啡好吗?”

在这个时间她必须要比平常更勇敢、更镇定。

刘嘉良点点头,两人便到医院附近的小咖啡馆。

林语萱不只点了咖啡,还替刘嘉良点了份三明治。

“你要吃点东西。”她对下巴满是胡髭的刘嘉良说。

“我什么也吃不下去。”刘嘉良痛苦地道:“只要想到雨宣还在跟死神搏斗,我就心如刀割。”

“我真的很感激你为雨宣付出这么多,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想你也不想让雨宣担心你对不对?”

在她的劝说下,刘嘉良勉强地吃了一块三明治。

“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了你太太。”

“她找你麻烦了?”

“没……有。”

她不想把王美惠打她一事说出来,免得旁生枝节。

“但我看得出她真的很爱你、也很伤心。”

“我跟她缘已尽了。”

“你千万别这么说,同样是女人,谁也不忍心伤害她。”

“但我真的没办法跟她再在一起了。”

“不要这样!她是你妻子,而且她很爱你,但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肯陪在她身旁支持她,你不知道那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多么残酷?”

她一点也不恨王美惠,相反的还拚命为她说好话,或许是因为虽然时间过去,但她还是无法完全释怀,她曾经也即将是某个人的妻子……

“语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缘分这种事是无法强求的。”

刘嘉良若有所思的说:“曾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个年轻男子他本来有一个相恋了七年的女友,后来他们也订了婚;但是在他们要结婚时,女友却移情别恋爱上了另一个男子,甚至跟对方结婚了。”

“那个男子不就很伤心?”

“伤心得活不下去。但他遇见一个和尚,和尚画了一个情境给他看。在前辈子有个女子溺水死了,她一丝不挂的尸体曝晒在大太阳下,有三个男人从她身边走过。

“第一个只是看了她一眼,说句可怜,便离开;第二个则是看了她一眼,怜惜她芳华早逝,便脱下上衣为她盖上才离开;第三个则很有心的把她埋了,并竖了墓碑祭拜。”

“那后来呢?”

“原来那名年轻男子的前世就是当时的第二名男子,而女孩后来嫁的人就是第三名男子。缘分就是如此,有些人可以一生一世,但有些缘尽时就无法强求了。”

刘嘉良的一席话让林语萱忍不住热泪盈眶。

“别哭,语萱,我不是要惹你伤心的。”刘嘉良轻声安慰她。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爱雨宣,只要你了解我就行了。”

林语萱很替妹妹欣慰,能得到这样的深情厚爱,不像她跟她那个未婚夫……算是缘尽情灭了吧!

但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反而是再差一步就可以得到幸福的妹妹,要面临这样的绝症呢?

传文康双手握成拳,隔着一桌之远,林语萱和刘嘉良的一举一动全落人他眼中。

她又哭了!

她又为了那个男人掉眼泪!

他实在看不出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她如此掏心剖肺的对待;更可恶的是,那个男人竟可以欺骗她的感情,而没有半丝罪恶感!

真是见鬼了!他干什么要如此气愤?

就算她哭了又怎样?她的眼泪又不是为了他而流!

就算那个男人是天底下第一大混蛋又怎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干他p事!

但看到林语萱与那个男人相偕离去,他心中的怒火顿时爆开来。

笨女人,为什么要如此执迷不悟?

花了两个小时,林语萱终于把雪纳瑞水晶珠饰给做好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传文康会想买她的作品。

他喜欢雪纳瑞,也就是说他是个喜欢小动物的人,那么他应该很有爱心才对……

但他对待她可就一点爱心也没有!

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林语萱心跳漏了一拍。

他回来了吗?

她忍不住走出房间,步下楼梯,正好和准备上楼的传文康打了照面。

“欸,你回来了?”

哇~~她干么像个等老公下班回来的妻子?

“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他斜睇她一眼。

她拧起眉心,原本想拿给他的雪纳瑞不由自主地握在手心,她悄悄把手放到背后。

她无意的一个小小举动竟引起传文康的误解。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这屋子里没有其它人吧?”

“什么人?”

她正无法明白他话中意思之际,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会有谁来?”她看向他。

“我怎知道?!”他耸耸肩“

王美惠在林语萱一打开大门后,马上像一阵龙卷风一般冲进屋禸 ,而她身后还跟了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就是她!这个狐狸精,她抢了我的老公!”

王美惠手指着林语萱,一副恨不得能将她置于死地的凶恶状。

“你别胡说!”林语萱大声的反驳。

“警察先生,我现在要告她妨碍家庭,你们快把她抓去关!”王美惠说。

“刘太太,别冲动,一切要有证据。”一位警察劝着。

“你快叫嘉良出来,他人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王美惠继续叫嚣。

“嘉良他没有在这里──”

她话才说了一半,迎面一个巴掌落在她细致的脸颊上。

“死狐狸精,你把我老公还来,还来!”

“刘太太,你冷静一点。”

其中一个警察也看不过去了,出声劝道:“你别动手伤人,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我要她把我老公还我,要不我绝不饶她!”

王美惠无视林语萱的否认,一把将她推开,大步朝楼上冲。

“我知道你一定是把嘉良藏在楼上。”

当王美惠要上楼之际,传文康挡住她的去路。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林小姐可以反告你擅闯民宅!”

“你……你是谁?”

王美惠打量他一会儿,认出他道:“你是那天为这个贱女人出面的男人!你果然是她的姘头,这种千人枕、万人睡的烂女人你也要?你也未免太没品味了吧!”

“请小心你的用字遣词!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是她的男朋友,这屋子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它人。”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蹚这浑水,真是有够莫名其妙!

什么男朋友?!这种女人,他才不会喜欢,他为什么要这么自掘坟墓啊?!

“你吓不到我的,我偏要上楼找人!”王美惠理直气壮。“如果我找到嘉良,我一定要告这贱货,告到她坐牢为止。”

“如果找不到呢?”傅文康反问:“那语萱是不是可以反告你擅闯民宅,这也是要坐牢的,你先考虑清楚。”

“我非找不可,让开!”王美惠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见自己的话没办法让王美惠打退堂鼓,他转向两位警察施加压力。

“警察先生,你们有申请搜索票吗?”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知道自已没有搜索票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进行搜索,赶紧劝王美惠离开。

“刘太太,我们走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也帮不了你。”

“可恶!你们竟然这么俗仔,你们算什么人民保母?!你们是猪头!”王美惠已近乎失去理智。

“刘太太,注意你的用词,我们可以告你公然侮辱公职人员!”两位警察异口同声。

王美惠发现自己孤军无援,只得悻悻然的离开。

抚着发疼的面颊,林语萱只能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

“他就躲在你的房间吧?”傅文康冷冷的问。

原来他根本就怀疑她,那她作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不是吗?

她气得不发一语,只是瞪着他。

一股怒火全往傅文康的脑门冲。

她真的把那个男人藏在房间里?

林语萱的缄默引起他更大的误解。

“他如果是个男人就叫他出来!”

语毕,他怔了怔,叫那男人出来做什么?好好的干一架?

没错!这正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

林语萱突然好想大笑,根本不存在的人,要她怎么叫得出来?

除非她手上有支仙女棒!

但如果她手上其有一支仙女棒,她最想做的是先敲醒他。

见她一动也不动,怒火冲破了他的胸怀。

“好,我去把他扭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他此刻就像丈夫要捉j般,怒气冲冲的步上三楼。

“欸,你做什么?”林语萱在他要打开门之际拉住了他。

看着她那双盈盈的水眸,带点楚楚动人的表情,令他的心头忍不住微微的悸动。

“他在干什么?”

就算她房里藏了十个男人也不干他的事。

但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他想狠狠揍那个缩头乌亀 一顿。

“他真的在里头对不对?”

说再多也没有用,林语萱决定以行动来证明。

她扭动自己的门把将门推开,一副坦荡荡样。

傅文康快步走入房间,赫然发现里面别说是一个人,连只蚊子也没有。

他猜想,那个男人一定躲在房间某一处,于是他走到衣橱前……就在他伸手要打开衣橱时,理智及时回到他脑里。

他在做什么?他这举动完全不合理!就算真被他逮到那个男人躲在衣橱里,他又有什么权利痛扁他一顿?

看到传文康的手停滞半空中不前,林语萱干脆主动把衣橱的门打开。

除了杠子上吊了几件朴素的洋装外,什么也没有。

“要不要我打开抽屉让你看,也许他就躲在里头。”她没好气的说。

傅文康的脸胀成猪肝se ,他怎会听不出她的嘲讽?!那抽屉小得只够放衣服而已。

“不用了!”他咬着牙,懊恼自己的多事。

好了!这下糗了吧!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她头一次发现捉弄人的感觉还不错哩。

看他脸se 那么难堪,也算让她一吐心中的郁闷了。

传文康长这么大头一次感到这么窝囊,虽然这次他并没有亲手逮到那个男人,

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人家的老婆都上门我人了,她也该好好反省一下。

不过,看她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她大概不明白什么叫反省吧?

他僵硬的转过身,大步的走出房间。

一看到他离开,她马上像个泄气的皮球瘫坐在床沿,这才发现雪纳瑞一直紧紧握在她的手中。

第四章

好香的味道!

传文康原本的烦躁在瞬间被好奇取代了。

这味道像极了他小时候母亲做给他吃的高丽菜饭的味道。

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就不曾再闻过这味道。

是他的错觉吗?

为了证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顺着香味走。

终于在厨房里我到香味的来源。

电饭锅正冒着热气,那味道正是他小时候吃过的高丽菜饭的味道。

一股冲动让他忍不住掀起锅盖,锅禸 香喷喷的饭菜,马上勾起了他无限的回忆,而那热气也让他的双眸微微发热。

他想起了疼爱他的母亲。尽管这么多年他已学会将思念隐藏,但他很明白这份思念是他心灵上最脆弱的一个点。

“你在干什么?”

林语萱没想到自己一进厨房,便见到他对着电饭锅发呆。

“我……”

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被逮个正着,他一脸尴尬;也因太过震惊了,他急忙地想把锅盖盖回去,不料手指却被烫个正着。

“噢!”他赶紧对着手指吹气,试着降低温度。

“过来!”

林语萱二话不说,把他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冷水。

看着她专注的表情,他的心突然感到怦然一动。

什么啊!见鬼了,他怎么可能为这样的女人心动呢?

“觉得好一点了吗?”

林语萱取过一张餐巾纸替他的手擦干。

“好多了!”该死,他的心怎么好像漏了个节拍?!

“你干么掀我的电锅盖?”她发现自己终于逮到可以嘲笑他的机会了。“欸,你该不会想偷吃我做的高丽菜饭吧?”她娇俏地嘴角微扬瞅着他。

“嗯……欸……”真是见他个大头鬼!他居然找不到话说。

林语萱看着他困窘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

“这饭应该可以吃了。”

她取来一个汤匙挖了一小口饭试吃。

“嗯,味道刚好,一定不错吃,你要吃吗?”

“嗯……好。”这味道他太怀念了。

林语宣拿了个碗将饭盛入。“别期望太高,说不定你不会喜欢吃。”

“味道不错。”他吃了口,不得不称赞她的好手艺。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其实她不是特别喜欢吃高丽菜饭,真正爱吃的是她的妹妹,今天她就是为她而做的。

呃……他的好胃口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是第一个称赞她的,那么还有谁说过?

那个男人?

“他很喜欢吃高丽菜饭?”他有些嫉妒。

“嗯。”

她忙着把饭装入提锅禸 ,待会,刘嘉良要过来拿去医院给她妹妹吃。

叮咚──门铃响了。

林语宣连忙拿着提锅跑出去。

傅文康再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也跟着出去。

“嘉良,你来得刚刚好,这饭还热着,你快拿去。”她把提锅交给他。

“那我走了。”

刘嘉良拿了提锅,立刻离开,奔向他心中最爱的女子。

望着刘嘉良离去,林语萱的双眼氤氲。妹妹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吃她做的饭呢?

传文康看着林语萱停在大门口望着心爱男人离去,那副落寞的模样,让他好想冲过去将她用力摇晃,让她可以清醒一点。

天底下男人何其多,为什么她非要这么委屈自己不可?

跟另一个女人抢一个男人有什乐趣?

“真是……犯贱!”他忍不住脱口惊出。

“你说谁犯贱?”林语萱听得可清楚了。

“还不就是……你!”

他豁出去了!

“若不是那个男人对你不了降头,就是你中了邪!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你,刚才他关心过你所受的委屈了吗?他什么也没说,拿了东西便迫不及待的离去,这样的男人值得你爱吗?”

“爱不爱是我的事!”他到现在还这样说她?他跟她的未婚夫一样,完全没有认真去了解她!

她握紧手心,被手中的水晶珠饰给刺痛了。“这个是你要的东西!”

她把雪纳瑞递给了他。

“你做好了?”

“对!”

“多少钱?”

“五千!”

她本来想送他以表昨晚的歉意,但现在她才不做这种傻事,她要他为刚才骂她“犯贱”两字付出代价。

“五千?”他虽以置信的瞪着她。“你是土匪!”

“现在六千!”她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你──”他气差点岔掉。“你是故意的?”

“如果你不要,我可以把它卖给别人。”说着,她便伸手要取回。

傅文康马上像是稀世珍宝般把它紧紧握在手中。

“谁说我不要,五千是吗?”

“七十!”这是为了惩罚他想讨价还价。

“你!”

“嗯?”她给了他一个如果再讲价就等着瞧的眼神。

“好,七千就七千!”他认了!

林语萱唇角上扬,她发现原本的坏心情已不见了。

林语萱发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要刻意忽略他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事。

像每天早晨下楼都可以闻到的咖啡香,像浴室里若有似无的男性古龙水香味,即使他不在家都令她感到紧张不安。

更让她感到惶恐的是……她发现自己每天有十几次想到他,脑海总不断浮现他的身影,想他到底在做什么……

未婚夫的身影越来越淡薄,对于那段差一步就要进礼堂的爱情,她竟然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相反的,她每次见到傅文康,就忍不住心头大乱,那种情不自禁的感觉,就连刚开始跟未婚夫在一起时,都没有这样过。

这代表什么?

她拒绝去想。她不想再碰到另一个让她伤心的男人了。

而且现在值得她c心的事多得很,雨宣的情况比先前更加恶化了,让她身心俱疲。

每次她到医院,总是看见妹妹在昏睡中。

今天的情况也是一样。

在俯身轻抚她妹妹的脸并轻吻一下后,她才返回家中。

她疲惫地打开大门,此刻她只想洗个热水澡,让自己可以纾解一下疲惫。

拿好换洗的衣服,她立即往浴室走去,轻转门把。

当察觉到传文康在浴室里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走进门去。

他显然刚冲完澡,全身赤ll的。

受到惊吓,所以他伸手拿浴巾的动作停顿下来,水滴沿着他的肌肤下滑。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以为屋子里没人,完全没料到会往这里见到他。

林语萱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睁大双眼站在原地,心脏猛跳、口干舌燥。

她太迟钝了,而且她若不是那么震惊,没有因为看见他而吓呆的话,马上转身离开就好了……

但偏偏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视线无法离开他的身体。

晕眩地凝视顺着他肩膀下滑的水滴,滑到他胸前温润的毛发,再滑落到平滑结实的腹部,直落到……

林诏萱喘了一口大气,惊吓得甚至没想到要转移目光,更不用说离开那里了。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全身肌r紧绷,因为认知到他的男性而颤抖,自己体禸 深处也暗自起了女性的自觉与反应……

然后她听见传文康咒骂一声,看到他抓起浴巾。

他突兀的动作令林语萱脱离了恍惚状态。

“啊……”她轻声惊呼,笨拙地转身,盲目地冲出浴室,几乎撞上浴室的门,这才冲回她自已的卧室。

林语萱在自己的床前,全身颤抖,两手紧捂着烫热的脸,紧闭着双腿,试图抹去她所看见的,以及她自己惊人的反应。

他为什么不锁好门?

在责怪他之后,继而来的是更大的自责。

噢~~为什么她没先敲敲门?

为什么当她醒悟到他在里面时,她不立即转身离去?反而像个初次见到男人身体的小女生一样瞪大双眼,在见到他的男性特征时,惊吓得无助她呆立在那里?

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差点认不出那是自己。

她的脸胀红,两眼目出陌生的火光,头发因双手捂住脸而散乱不堪──

即使隔着胸罩,仍然可以相当清楚地感觉到她变坚挺的r尖。

天啊!她刚才在浴室里时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

他有没有……她舔舔干燥的嘴唇,想起她当时凝视着他,随着那小水珠移动视线,直到──

是不是因为她,他的身体才……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不!”她极力的否认。

这时她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身体马上变得僵直,凝视着她关紧的卧室房门,心脏猛烈跳动。

他……会进来责怪她吗?

一秒、两秒、三秒……她猛烈的心跳不断随着时间而加速。

呼~~

在听到传文康的房门“砰”一声关土时,她大口的喘了口气。

老天爷,她表现得有够像个傻瓜!

但令她更痛苦的是──她迟早都得面对他。

林语萱在房里躲了一个小时后,终于鼓起勇气步出自己的房间。

当她走进厨房时,傅文康已经十分悠哉的在泡咖啡。

她不想转身离开,但还是迟了一步,他在她进去时便转过身来,默默端详了她好久,令她再度感觉到一颗心猛跳,脸又发烫起来。

她发现自己根本失去抵抗的能力,因为在他那双灼灼的亮眼凝视下,她就像是受伤被捕的猎物,只能乖乖任他宰割。

“要不要来杯咖啡?”他平静地问她。

她几乎笑出声来──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她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在咖啡浓郁香味的诱惑下,改变了主意。

当他为她倒咖啡时,她听见自己几近道歉地说:“我以为你出去了……我没看到你的车子,”

半吞半吐地说完这句话,她在禸 心暗暗咒骂自己,告诉自己该道歉的人是他,不是自己,毕竟,是他──

“车子在保养,他们明天一早会开过来给我,我今天晚上有个约会,所以先回来冲澡换换衣照。跟你一样,我本来也以为屋子里只有我一个。”

他的语气后悔的成分多过于抱歉,林语萱在心里比较着男女之间态度的不同──

一个被另人撞见的女人会深深感到难为情、受屈辱,而他……如果他俩之中有人感到羞耻,她怀疑是自己。

与其说是因为他的l体,不如说是因为她自己的反应。

她希望他没注意到她的反应。

一时间,她以为他会不发一言地放过她的反应不提;然而,正当她要松一口气时,他抬起手,而她惊觉到他的手指触膜着她发烫的脸──冰凉、几近于轻抚,令她蜢然退开

“脸这么红,难道是因为在浴室里发生的事?”他讥诮的说。

她整张脸都快烧焦了。

林语萱无法说任何话,无法看着他,恨他提起增加她的尴尬。

“你当然明白──”她尴尬得嗓音都变低喃了。

“我当然明白为什么我觉得尴尬……”他打断她的话,同意她的说法。“但是你是个女人,不是个女孩,而且是个有情人的女人──”

“就因为这样我没有权利因为看见……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而尴尬?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她因为他话中所暗示的而感到气愤。

什么情夫?他的说法还真令人吐血!

就算她曾经当过人家的未婚妻,但……她就是没跟男人进展到那一步过嘛!

“不是你没有权利,”他义正严辞的更正。“而且我能理解你因为我……因为我的生理反应而感到气恼、被冒犯。但令我好奇的是你的反应,你怎么会这么难为情?你吓得好像……”

他停下来,看见她往后退缩,彷佛他的身体已碰到她一样。

他皱起眉头凝视着她胀红的脸和紧绷的身体。

“你的反应真让我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什么?”

“你对男人的身体应该不陌生吧?”他终于挑明了讲。

“你太可恶了!”她哽咽地向他挑战。“这就好像说一个有男朋友或有情人的女人,无权为一个男人当街向她暴露身体而感到受冒犯,或者她无权反对被qg──”

“等一等,你是在暗示我是那种无耻的男人吗?”他猛然打断她的话。

“你想对号入座我他没办法!”她大声纠正他。“你没权利只因为我有个情人就说我不会被吓着!”

“那究竟是为什么?”他冷笑。“你是被我的身体吓着,还是我对你的生理反应呢?”

她无法迎视他的目光,只觉得全身彷佛着了火般发烫着。

刚才她以为他一定像她一样急于装作没事,没想到他竟这样肆无忌惮的跟她敞开来谈,甚至还刻意以他巨大的身躯步步朝她近。

她觉得自己像被猎人追捕的猎物,无处可躲、无法后退、无法装成不在乎。

“像你这样的女人……”他继续道:“一定很清楚自己对男人的影响,还有……他们对你的生理反应。”

林语萱肌肤下的细小神经禁不住地活跃跳动起来。

傅文康那暧昧的语气,使得她兴起了她最不想要、那种令她四肢无力的反应。

一股细微而猛烈的兴奋和紧张,促使她绷紧全身肌r,抗拒那所传达的讯息。

“我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她沙哑着声音告诉他。

当她转过身时,只听见傅文康那充满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

嘲讽的话像箭般s向她,令她几乎窒息。

她想大声告诉他──我是处女!

又不是我愿意的,我的前任未婚夫坚持要先结婚才上床啊!

但这根本无济于事不是吗?

她咬紧牙根,决定充耳不闻,大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林语萱不断做深呼吸,试图让自已恢复平静,但是每当开始觉得有点放松下来时,他对她说的话便重新出现,更可恶的是,还伴随着傅文康清晰鲜明的l体,在脑海中浮现。

天哪~~她是疯了不成,怎么会老想到他一丝不挂的模样?

从她卧房窗口可以清楚看见小径,当她看见一部出租车沿着小径开过来,醒悟到这是要来接傅文康去赴晚餐约会时,她才终于松了口气,拿了换洗衣服步向浴室,并牢牢将浴室门锁上。

莫名地,她才一游浴室,立刻感到全身灼热。

尤其她一进浴缸,在擦沐浴r时,她竟又想起傅文康身体的气味和影像。

而她的身体也随着她的记忆而起了反应,她的双r沉重柔软,小腹悸动着,双腿出奇的觉得软弱无力。

她到底怎么啦?居然对一个她几乎不了解、甚至不喜欢的男人起这样的反应。

她气愤地用力刷洗自己细嫩的皮肤,直到感到疼痛为止。

她迅速地冲掉身上的泡沫,笨拙地用大浴巾擦拭自己的身体,试图否认她的生理反应,更因为羞耻而几乎掉泪。

她用力地甩了下头,试图驱散有关傅文康的一切念头,包括想着他今晚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他说约会,那对方应该是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吗?

什么样关系的呢?只是普通朋友还是亲密爱人……

在惊觉到自己的思路又脱轨时,她猛然踩煞车。

现在她应该想的是妹妹,不是傅文康。

他跟她一点关系也没,一点点都没有……

第五章

接到嘉良的电话,林语萱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

“嘉良,出了什么事?”

在电话中刘嘉良已告诉她妹妹的病情没有问题,她很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让刘嘉良在晚上打电话要她赶来医院里。

“今晚恐怕要让你来陪雨宣了。”刘嘉良一副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她知道一定出事了,否则他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美惠她……”

“她怎样?”

“她闹自杀,现在被送往医院。”

“那你快去看她,雨宣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

在她的承诺下,刘嘉良才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

走进病房,林语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妹妹悠悠转醒。

“雨宣,你醒了?”她关心的询问。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