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 老草吃嫩牛 第 1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乐医 老草吃嫩牛更新时间:2021/01/20 04:01字数:6082

  

】同年,十三位小组成员先后自尽,都留下同样的话。

帝堂秋说完看下大家。

“他们是因为给人类带来灾难,而负疚自尽了吗?”奉游儿小声问。

帝堂秋苦笑:“游儿,你看不出来吗?实验兽,其实,就是人类进化到最后的形态啊!大自然物竟天择,最适合的就是能繁衍下去的。实验兽是终极状态。他们觉得此生足矣,这就是那些学者的思维啊!”

“那么,它们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开始猎杀人类?”一直不喜欢说话的随知闲突然问。

帝堂秋再次切换图片,那是一组人类的基因dna排列表和实验兽的排列表。帝堂秋看着上面的东西说:“人类每天吃食物,供给身体个个器官不同的微量元素和营养,实验兽也是,有一种它必须摄取的微量元,这种元素的名称叫【果粒7。6】”

“奇怪的名字?怎么叫这个?”奉游儿看着前面皱眉头。

“当初发现这种元素的科学家,正在喝果粒牛奶,那一天是七月六日。”帝堂秋无奈地摇头说。

“这样啊。”这些学者总是有特殊的恶趣味。

“实验兽属于反人类的物种,它发展得不完全,我们人类经历的几亿年的进程它没经历过。所以它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缺陷。。。。。”帝堂秋的声音沉了下去。

“这个你告诉过我,虽然只说了一半。”奉游儿点头。

“它们无法自行产生【果粒7。6】,而这种元素,是人类特有的,它的作用就是促进大脑发育。于是实验兽猎杀人类的原因在此成立。”帝堂秋关了投影机,打开大灯。

屋子里的人被突然的强光刺激得无法睁开眼睛,许久,田葛捂着眼睛呐呐的说:“我们在它的眼里只是果粒牛奶吗?”

帝堂秋叹息:“是这样的。”

奉游儿站起来活动下脖子:“那个孩子的断奶期,是什么时候?”

帝堂秋:“直到,直到它不需要。进化到可以自己生产,这将会是个漫长的进程。”

“那么,谁放它出来的?该死的所谓的六国联合实验室,不,是七国实验室,不是号称世界上最坚强的堡垒吗?这该死的东西是怎么出来的?”奉游儿气闷,只是觉得憋得厉害。

“乐医,乐医组织放出来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四季婆婆突然开口。

满室震惊,包括帝堂秋都一脸惊怖。

四季婆婆苦笑,她向后靠了下,鹄立帮她放好枕头。

“别惊讶,这个世界你们不知道的故事多了,为什么会有乐灵岛,为什么会有乐医仲裁所,为什么会有器盟会,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 舞道十一空。这是个漫长的故事,阿立,帮我打开窗帘,我喜欢在阳光下说话。”

鹄立打开窗帘,满屋阳光,明媚无比。

“大约八百多年前,乐医有二十四流派,那个时候,医器是一家,再加上舞道会。原本世界是一片和谐的,合久了就会分,这也是物竟天择。乐医二十四流派分了两大类,文医,武医。一类讲究的是以意治暴,一类讲究的是以灭治暴。开始呢,大家只是坐在一起探讨,接着就开始争论,然后,乐医开始分裂。那个时候,文医的大乐圣叫梵一,武医派的乐圣叫梵二,原本是亲亲的一对兄弟,传说中人鱼的直系血脉遗族。”

四季婆婆慢慢的端起水,也不管大家着不着急,自己回忆了一会。接着她用她特殊的慢条斯理的语调继续讲述:

“争端开始后,慢慢就有了奇怪的开战理由,那个年月,乐医就像奇怪的社会一般,见面先报派系,一言不合,就开始以治疗他人的医器互相攻击。当初的器盟会的祖先,看到自己家的医器成为杀人利器后,宣布退出。接着是舞道十一空。那个年月,一心想修炼的乐医,是没有多少政治心眼的。当时的政权决策者衡量再三,认为,文医好控制,奉行的思想适合他们的社会,于是开始制造一些两派矛盾。矛盾越来越大,终于,器盟会、文医组织、舞道十一空,联合起来消灭武医。那是一段难以想象的岁月,到处都飞溅着乐医鲜血的岁月。。。。。这也是物竟天择吧,最后天择了文医。接着两大乐圣决斗,具体的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但是梵二死前发下一个毒誓“武医即使只剩一人,也要灭尔文医,还原世界大道。”梵二死后。武医组织悄然消失。世界重新轮转,当梵一发现了当权者的利用之后,一生自我封闭于孤岛,那个岛就叫乐灵岛。接着乐医和政治分家,成为独立的社会,后来,医器分家,舞道会自成一体。再后来就有了乐盾。”

一段被封尘多年的往事,就如此的被慢条斯理地说出来。人们惊讶地互相看着,啊,世界原来不是驮在亀 背上的,原来,世界是圆形的。

你是出来不出来

屋子里很安静,阳光照s中,灰尘粒子上下欢快飞舞着。随伯禄和钬加洛这两杆大烟枪完全忘记了乐灵岛的前辈还在此,双双点起了烟卷吞烟吐雾。钬孟公一脸不在意,帝堂秋很没形象地敲击着窗台,奉游儿看着面前果盘里的葡萄,漫无目的地数了三次。华纳西亚在闭目养神,田葛看着皮鞋,随知闲左顾右盼,这就是得知真相后的众生相。

许久之后,钬孟公看下四季婆婆:“他们终于出来了。我以为他们消失了呢。”

四季婆婆点点头:“是啊,我们的人在【七】实验室发现几具尸体,解剖后,根据骨骼,还有随身的医器,确定是武医。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放实验兽出来,他们的目的耐人寻味。”

帝堂秋回头看下四季婆婆:“那些问题可以慢慢解决,当务之急,我到现在都没得到到底有几只实验兽的确切资料。国家乐医仲裁所,这个月损兵折将,却连敌人的人数都没弄清楚,这真可笑。”

四季婆婆拉了一下被子,觉得有些冷:“十二只,两只在小店市,其他十只能确定方向的有六只,还有四只下落不明。”

奉游儿嗤地笑出来:“这还不明白吗?利用实验兽,消灭文医,即使不成功,也出气了。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放出来的是什么吧。愚蠢。”

屋子里大家对视,觉得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的。

“我们该怎么办?会死吧!都会死的。对吧,对吧爷爷?”随知闲突然笑得很诡异,巨大的压力,来自禸 心的压抑、生活的压抑、精神的压抑。他爆发了,大叫着。

四季婆婆慢慢躺下,嘴巴里念叨着:“年轻的时候,想美丽常在,永远不老,现在我八十三岁,黑发满头,牙齿全在,人生足矣。不再求。”

奉游儿看下四周转身就向外走,帝堂秋喊住他:“游儿,去那?”

“找一个大咪咪,皮肤要上好,手感最柔软,抱着我的时候要很温暖,最好是处女,因为我是处男。”奉游儿说完还向外走。

“也不是会死啊。”田葛喃喃地说了一句。

屋子里短暂的寂静后,大家一起看着他,田葛被这么多目光看着有些尴尬。他低头盯着靴子,虽然他一直不停地看:“那个,救了我两次的人,他,我想找到他也许能帮助到我们。”

“他是武医吧?怎么可能帮?”华莱西亚c话。

“我想,即使他是武医,也是和那些人不一样的武医,因为他一直在帮我们。”田葛抬头解释。

“可是,你看到那张表了吗?那个东西它进化了。现在,即使随爷爷,钬爷爷合力都无法压制,他恐怕也不成了。”帝堂秋无奈地摇头。

田葛想了下:“他可以,我看过他两次的绞杀,觉得他不属于武医也不属于文医,我想他是自成体系的,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站出来?”

大家互相对视着,一个多月,无数人的寻找,却一次一次的失望。那个人石沉大海,既然他躲起来,肯定有他的理由,小店市成了这个样子,他依旧不出来,那就耐人寻味了。

奉游儿敲敲自己的脑袋,看下左右,转身继续向外走。

“游儿?”帝堂秋。

“我去电视台。。。。。。”奉游儿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豆站在院子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豆妈拿着一把尺子在打他的p股,鱼悦和榔头从篝火那边回来,正看到小豆受罚。

“姐,只是孩子,犯不着这样打的。”鱼悦抢过尺子,抱起小豆。

“这、这死孩子,自己现在还靠着别人接济,他倒好,偷了家里的东西给旁人,气死我了!小老板,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这孩子缺根弦,您看,您千万别怪罪,我给您道歉,鞠躬,不管如何,看在我们孤儿寡母。。。。。。。”小豆妈一脸哀求,一边哭一边道歉。

小豆,偷了家里的食物分给小朋友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发现的钥匙。鱼悦看下榔头,榔头摸下裤衩兜,兜的顶头有一个大窟窿。他无奈地吐下舌头。

鱼悦拿出手绢给小豆擦鼻涕,这个孩子就是个鼻涕虫,刚才那么大的哭声,眼泪不得见,鼻涕倒糊了一脸。

“小豆,他们是不是经常不带你玩的那些小朋友?”鱼悦问他。

“恩。”小豆点点头。

“为什么要分吃的给他们?”鱼悦问。

孩子迷茫地想了下,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们带你玩了吗?”鱼悦问。

小豆很是羞愧,摇头,小豆妈一脸恨铁不成钢。

鱼悦把孩子交回到她手里:“姐啊,孩子不会说,但是,冷暖自知的。小豆是好孩子,善良。不必打他。”

小豆妈接过孩子,再次抱歉,后院走廊口,明灿灿站在那里:“开饭了。”

一家人团团围着坐在鱼家乃乃包粽子的餐桌边,按照习惯,打开电视,收看城市频道。现在他们什么台都不看,就看小店市的本市频道,那里面虽然一直在播放着鼓劲的节目,一直在重复着各地对他们的关注,但是小店市人真正关注的是,各种物资在何处配发,这些信息在节目下滚动的用文字播出。

鱼悦夹了一筷子鱼r放进小豆碗里,明灿灿连忙夹出去:“孩子小,要把刺找出来。”说完她认真地翻找着鱼r中的刺。

榔头看下明灿灿:“小老板夹的那个是鱼脑吧?”

明灿灿脸红了下,帮小豆拌饭。小豆妈最近就像水做的,动不动的就哭,每次哭就是同样的话。活着累,打开门就是衣食住行,自己带了孩子,诸多艰辛,娘家贫困,无人问冷,无人去热,心苦,身累,有烦又气,只觉得人生活的无趣。

今天也是如此,她刚抓起一角,明灿灿一瞪眼:“谁都一样,您就饶了我们吧!我连父母都没,想哭都没人哭,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姐,哭一次大家同情,哭两次大家哀叹,哭三次就讨人厌了。”

榔头扒拉着饭,没有说话,肥龙却是一脸崇拜,鱼悦没开口用筷子翻着米粒,小豆妈很是尴尬,刚要解释,电视里却一顿噪音,大家抬头。接着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奉游儿冲进直播室。伸手抢过播音员的麦克风,对着镜头发表了一次无比震撼的讲话。

“看这里,看这里,我说你呢?对,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我就想告诉你,这个城市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这里的人也没碍着谁,你拿起医器这一天,你老子有没告诉你,你是个医生,一个医治别人心灵的医生,这个城市,它要死了,打开你家大门,看看外面,有老人,有孩子,每个都想平平安安的一辈子,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亲人。。。。。。。(他放下麦克风,低头,掉眼泪)老子他妈的哭了,我妈死了我都没哭,我在为这个城市哭,为我自己的无能为力。现在,你他妈的有能耐,你躲在墙角,装什么大神,玩你妈的什么深沉,我告诉你,你不出来。。。。。。下个死的就是你。妈的。。。。。。。”

电视下,家里一片茫然互相对视,电视上,一些穿着乐医仲裁所制服的人过去,抢麦,道歉。接着屏幕成了雪花点。。。。。

鱼悦放下筷子,托着下巴看着电视,不久之后,鱼悦的肩膀上下耸动着,沉闷地憋着的笑音慢慢传出。榔头惊讶地看着他,一会儿,鱼悦按捺不住地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眼角冒泪花。

榔头他们互相看了下,榔头突然指着电视问道:“他说的那个,装大神,玩他妈的深沉的大葱不会就是你吧?”

遮瑕膜

“小老板,能告诉我实情吗?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我觉得你不闻不问的行为很自俬 ,觉得之前多少有些看错了你。”榔头站在鱼悦的工作室门口问。

鱼悦拿着画笔又在画他的人鱼,榔头直直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放下手里的画笔,鱼悦走到水龙头前面,认真地把手上的涂料清洗干净。接着他打开最大号的灯,缓缓举起右手,手背对着榔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榔头点头:“纹身。”

鱼悦放下手:“它是乐灵岛的封印。”

榔头惊讶万分,面前这人,虽然总是觉得他有背景,几乎无所不能,但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所谓的尽头似乎就是那个乐灵岛。他有些不清楚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和乐灵岛有关系,为什么乐灵岛会对他进行封印。但是既然封印了,为什么他的右手如此灵活?迷,好多迷。令他越加好奇。

鱼悦看下楼下,榔头会意地走进屋子反手关门。鱼悦举着右手看着那个封印,他有一肚子的话,憋了许多年,也需要找个人倾述下。

“我原来姓随的。”鱼悦放下手说,语气里充满着对这个姓氏的排斥感,不,他的语气甚至有极大的厌恶感。

“难道说,是吴岚四大家的随家?”榔头看着他。

“恩。”鱼悦苦笑,站起来,推开窗户看着外面,他看了很久才转头望向榔头:“是个很长的故事,有兴趣听吗?”

榔头点点头:“洗耳恭听。”

“我出生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家庭。。。。。。。。”

鱼悦就像述说别人的故事一般,说着自己的出身、童年。对于屈辱,他没有添油加醋,他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他说了很久,有些事情好像忘记了,所以中间他中断了几次,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接着恍然大悟一般敲敲脑门。他忘记了许多亲戚的名字。鱼悦的叙述是不成功的,原本他就不是个善谈的人,甚至他不怎么会和人交流。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一直说到凌晨三点多。

榔头的神情一直在变化,他的脾气很痞,甚至是油滑的,发脾气的时候很少。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听得一肚子的火,有种想砸点什么的欲望。

鱼悦说完之后,看着榔头,有些矛盾,他带着寻求答案一般的语调问榔头:“如果是你?你会回去吗?”

“绝对不会回去。”榔头咬牙切齿。的

“如果是你,你还会和那些人纠葛不清楚吗?”鱼悦追问。

“绝对不要!”榔头手里抓着的陶埙被他生生地捏碎。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鱼悦看着他。

“我会先一把火烧了那个墓地,然后打那些混蛋一顿,如果是我,此生我都不想再看到他们,我不是个善良的人,也许那些人会拿仁义道德压我,可是这些东西偏偏就是最无聊的东西!妈的!伪君子!一群傻x!也能下得去手!没人类的感情吗?。。。。。。。!”榔头异常愤怒,大声发泄了会。

鱼悦看着这个人,他为自己难过了,鱼悦很高兴,能把心底的事情告诉这个人,真好。

“我想去,我觉得我可以帮到大家,可是,我不希望我再次的卷进那些漩涡。那个漩涡太可怕,那样的日子,即使再过一天,也会死去。”鱼悦说出心里话。

榔头点点头,坐下来:“以前,我最恨的就是我那个水性杨花的妈,可是,她肯为我去扇博有仁的耳光,即使她再无情,她会为我哭,即使是伪装的亲情,她的遗嘱上全部都是我的名字。她只是不懂得怎么去做母亲,看来我的人生总算是不错的。。。。。。小老板,别担心,办法总是有的。”

鱼悦关起窗户,冲他笑了下:“对啊,我一直觉得你活得不错啊。知道吗?那天晚上的救护车不是我叫的,是那群竹子帮你叫的,他们很关心你。”

“竹子?”榔头诧异。

“哦,和你打架的那群人。”鱼悦解释。

榔头失声笑了出来:“别说,他们自称什么什么君子的,其实就是一群变装流氓而已。”

鱼悦弯腰,捡起地面上的碎陶埙片。他一边拣一边问:“我要怎么走出去,我要怎么做,才能,平静的回归这里?”

榔头回答得很快,理所当然的随意:“世事都是无法两全的,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你叫鱼悦,是这家店子的小老板,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鱼悦抬头:“对啊。。。。。我是鱼悦。和他们没关系。。。。。。”

榔头看着鱼悦整理碎片的手:“继续做鱼悦吧,我觉得你做鱼悦很好,那个。。。。。。虽然我这样说,有些自相矛盾。可是,我想总会有办法的,继续做鱼悦,又能帮助人的办法。我想下。。。。。。。”

“好。。。。。。。。”鱼悦把碎片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屋子。他也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小豆坐中间,明灿灿坐左边,肥龙坐右边,大家队形整齐,动作统一,全部是双手托着下巴,眼球跟着面前的这个人转。

“姨,叔叔怎么了?”小豆终于忍耐不住。

“叔叔不玩流氓了,改玩沉思者。”明灿灿解释。

榔头背负双手,来回在院子里走,摇头、点头、苦笑、无奈地笑、拍头、恍然大悟、自打耳光、连连跺脚。从早上开始,他就这幅德行的满屋子转。

“灿灿。灿灿。。。。。。”小豆妈,悄悄招呼明灿灿。

女人们悄悄地看着店铺口发呆的鱼悦。鱼悦靠着粽子店的墙壁角落,身体和y影契合完美,呆到一种境界,墙壁与人融合成一体。

“有人吗?有人吗?”粽子店门口的人大声地招呼。这人距离鱼悦不到一米的距离,竟然完全看不到他。

“来了,来了。”明灿灿迎过去。

鱼家粽子店门口站在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少年,看年纪最多十二三岁,虎头虎脑的,一身的邻家弟弟的可爱样。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各种制服的人,警察、军队的,还有高大的两位乐盾,明灿灿眨巴眨巴眼睛。

少年笑眯眯地打招呼:“您好,我受仲裁所委托,为这片街区的人进行免费的乐医治疗。”

明灿灿眨巴下眼睛:“噶?”她很惊讶,因为以前她的薪水,一半要交乐医费用。现在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可以请你们的家人出来吗?”少年态度真的很好。

“哦,您要进来吗?屋里坐。”小豆妈连忙招呼

“不了,时间有限,为了市民安全,我们必须一家一家走。所以请你快一些。”一位警察不耐烦地c话。

几分钟后,一家人整齐地站在门口。对于这位少年乐医,这家人摆出了无比奇特的阵型,年少的一脸崇拜,女人们一脸担心,左顾右盼,三个男人各怀心思,低头无声。

肥龙因为他是有案在身的人,所以不敢抬头,开玩笑的,面前这位是警察啊。

鱼悦和榔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还在想事情。

这位少年乐医,倒是觉得这家人很有趣,完全不觉得被忽略了。他走了一路,也算是见了凄凄惨惨的一路,只有这家人看上去格外不同。

几分钟后,粽子店口,少年乐医弹奏起一首叫【翅膀】的治疗曲。当乐声响起,鱼悦抬头看着他。这位少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谦和、高贵、随意、自信满满、浑身矜持。在外人看来,这个少年是那么地完美,可鱼悦却觉得,这些无外乎是世家的虚伪伪装,谦和是不屑和你争,高贵?他从来不觉得,随意?这些人的眼睛里从来不放普通人。自信满满之后就是自得自大,浑身矜持,一副施恩的样子。小时候他不懂得,现在,他懂了。即使是他最憧憬的哥哥知意,身上也带着这样的味道。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假面具。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少年乐医走了,明灿灿和小豆妈看着人家的背影充满感叹,感叹的语调中无外乎就是:看吧,多么高贵,多么优雅,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当乐医。她们感叹完,回头再看自己家人,三个男人一脸认罪的样子,人家白白服务完,他们刚才竟然没有说谢谢。

“我受不了了,人比人气死人,脸上的皱纹都多了许多条。不管了。”明灿灿无奈地拍下额头。转身进屋,不久抱出她的最最珍爱的化妆箱,她要保养下自己的肌肤,几天家庭妇女的生活,她都憔悴死了。

【看女人化妆是很有趣的,她们会表演魔术,她们的道具无数】

……肥龙心之语

明灿灿和别的女人不同,别的女人会躲起来化妆,但她个性张扬,在公车上都敢肆无忌惮地化妆。现在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贴面膜,刮。。。。。。刮那个小腿上不存在的毛。

明灿灿的小腿上,有个不大不小的伤疤,外观看是烫伤来的。当她刮完腿毛后,她从化妆箱里拿出一团透明胶纸一样的东西,小心的裁剪了一块粘到那个伤疤上,粘合好后,她拿出个喷剂一样的东西上下喷了会。哗!那个很明显的伤疤竟然完全看不出来了。

大小姐拍拍自己的美腿,很是满意地左看右看,这个时候,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巨大的y影。明灿灿抬头,吓了一跳。榔头眼睛冒着红光地盯着她的小腿,他先是看了会,接着他蹲下来,无比虔诚地托起明灿灿的小腿叹息:“好腿!”

“啪!”明灿灿随手给了他一巴掌。

榔头的脸上带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毫不在意地依旧托着明灿灿的腿。明灿灿脸颊通红,心花乱碰。

“你要干什么?。。。。。。”她羞涩地问。快三十岁了,号称情场百事通,其实她还是个老处女,被男人这样摸。。。。。呀!羞死人。

“这个是什么?”榔头指着伤疤的方向问。

难道,这个男人喜欢残缺美?明灿灿诧异了,半天才回答:“伤疤。。。。。。。”

“上面贴的这个?”榔头继续问。

“遮瑕膜。”明灿灿回答。

“结实吗?会掉吧!”榔头。

“不碰水,就不会掉。”明灿灿缩回腿,她穿的可是裙子。她胡思乱想着:“啊,他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自己穿的禸 k好丑的,呀呀呀呀!想什么呢?”

榔头小心地拿起化妆箱里的遮瑕膜:“可以送给我吗?”

“拿。。。。。。拿去!”明灿灿低头戳着裙边,就是要她,都可以的。

“还有这个。”榔头拿起喷剂。

“拿拿。拿去!”明灿灿很大方,心里越加地胡思乱想。小豆妈、肥龙一脸惊讶地看着。

“万岁,小老板。。。。。。。小老板!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女人,女人。女人万岁,女人的智慧万岁!”榔头兴奋得语无伦次,抓着鱼悦的手不停地喊着。

鱼悦如释重负:“恩,看到了。对啊,很厉害。”

“我累了!”榔头叹息。昨天晚上到现在啊,真的精神要崩溃了。

“我们去睡觉吧!我也是,心累。”鱼悦疲惫地摇头。

两位男士。。。。。。去睡觉了。屋子外,小豆妈小心地看着明灿灿。明灿灿犹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她呆坐很久之后,突然蹦起,恢复了嚣张女的原生态。她指着屋子里面,张牙舞爪:“王八蛋,臭流氓,出门车碰死,吃饭汤噎死。。。。。。。”

几只乌鸦天空飞过。肥龙捂起小豆的耳朵。。。。。。。。。。

做你的乐盾

榔头起床,喉咙很不舒服,干巴巴的,火烧火燎。他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人思考过多了,会喉咙干涩,以后还是少思考一些的好。

“大姐大(明灿灿别号),有饭吃吗?”榔头在走廊口遇到了明灿灿,习惯性地问了句。

“有,砒霜!吃吗?”明灿灿满口怨气。

“吃!我快饿死了。。。。。。。我先去洗个脸。”显然,榔头没听她说什么,他习惯性地回答,转身走开。

啊!时光飞逝,命运轮回,世事无常。

走廊的边缘,明灿灿仰天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鱼悦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怜的大姐大发泄完毕,转身认命地去做饭,所谓人在屋檐下,就是这个意思。

“觉得如何?”鱼悦把双手放在桌子上给大家看。十二年了,第一次这样把手背亮出来给大家看。他的语气竟然带了奇妙的炫耀的感觉。

榔头很认真地上下端详,甚至他抓起鱼悦的手贴得很近地观察,旁观者,除了不懂事的小豆,大家那个j皮疙瘩,从脚跟打到发顶。

“完美的手。”榔头赞叹。

众人再次颤抖了一下。

“我也觉得。”鱼悦很是心情舒畅的看着依旧捧在榔头手心中的双手,很不要脸地说道。

众人冷汗。。。。。。的

“他们说,世事无两全,那是放p。”榔头为自己的智慧而得意,开始胡说八道。

“感觉……感觉可以重新在阳光下走路一般的感觉。”鱼悦如释重负。

肥龙觉得世界有种崩溃的现象,自己家老大完全不正常了,还有沉默寡言的小老板也跟着秀逗了。他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们,那两人完全没有感觉地在做眼神交流。

时间缓慢地过去,门口传来车队路过的声息。这是那位少年乐医归队的声音,亏了他了,这两天一直在小区里义务帮忙,十分的辛苦。

鱼悦终于收回手,他推开窗户,望着远去的车队说:“明天中午,大家一起再改善一下吧。毕竟在这个家里,一起住了这么久了,算是有缘了。”

满屋子的人,除了榔头全部大惊失se 。

“那个,小老板?您说什么?是不是我家小豆闯祸了,是不是我那里做的不对了,我们可以改的!可以改的!千万不要赶我们走。。。。。。”小豆妈妈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榔头连忙安慰:“安心,安心,就是再难,也不会放弃大家的!只是,小老板和我有些事情要去做,所以要暂时分开下。”

鱼悦回头,看着榔头,迷惑不解。

榔头摸下没修理的下巴,那里冒出来好几天的胡子茬,他看着鱼悦:“嘿!我做你的乐盾吧。”

“你不适合吧?我不用乐盾的,而且小豆他们也需要人照顾。”鱼悦看了下他竹子一样的身形。

“小看我,我可是枪林弹雨里过来的,魍礁头大太保,你当我混假的。”榔头无所谓地笑着说。

“你知道什么叫乐盾吗?”鱼悦问他。

“。。。。。。知道一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我肯定,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小老板叫我赊账,在我生命垂危,小老板为我付账。”榔头很痞子的语调。

“听起来,好像都是金钱关系。”鱼悦失笑。

“是兄弟吧?最好那种!一起可以分担任何苦难的兄弟。”榔头盯着他的眼睛问。

“。。。。。。对。”鱼悦回望着他。

“那么,就叫我成为你的乐盾吧,也许,我不是最优秀的,但是,我希望可以,可以同生共死,这样才是兄弟吧?”榔头找着合适的词汇,可惜了他,书念的实在少,这话说得有些干巴巴的。

鱼悦笑了,他看下榔头:“你知道会面对的是什么吗?”

榔头坐下晃了下那双七彩拖鞋:“不管是什么,人不是独立着就能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我只知道,你需要我。”

鱼悦一同坐下:“那东西的啸音越来越强,万一我无法顾及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榔头无所谓地笑了下:“盾不需照顾,而且,那些人,你总需要有人帮你应付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小老板,我这个人嘴巴是快一些,而且,经常给人找麻烦,可是,如果有困难,我一定帮,我们是一家人。”

明灿灿突然举着手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豆妈妈挺不好意思地点头。

“大哥,说好的,一日大哥,终身大哥的,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呢?总之,你说上刀山,就上刀山,你说下火海,就下火海,反正呆在这座死城,也没什么盼头,不如跟大哥干一票大的。”

明灿灿啪地从肥龙脑袋后给了他一巴掌:“你以为去抢劫呢?”

肥龙抱着后脑勺:“那你说去干什么啊?”

明灿灿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想,小老板需要我们。”

鱼悦慢慢站起来竟然笑了,笑得很是惬意:“是,不管怎么逃,怎么躲,总是在这天地间,安了吧!安了好!”

说完,鱼悦慢慢地上了楼,不再理大家,榔头也笑了下,站起来到卫生间认真地刮起自己的胡子。隐约着,楼上突然传来舒缓的音乐声,乐声淡泊、随遇而安,叫人安定。榔头却不知道,鱼悦从出生起就在找自己的位置,他和家族不是一个群体,和月光不是一个群体,和这个社会不是一个群体,他总是没有安定感。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安”字。

人从出生就在抱怨,抱怨出身,抱怨父母无财,抱怨命运不济。“安”是大智慧,找到“安”才能真正找到自己。不管之前的鱼悦多么厉害,不管之前的鱼悦到达什么样子的境界,那都是为了抗争,为了得到,他从来没有安过,所谓乐医的空的境界,也许他此生都无法做到。但是,此刻,鱼悦找到了自己。是,即使我天生五音不通,可我是鱼悦,即使,父母不爱我,但我是鱼悦,即使,我被抛弃,我还是鱼悦,即使,我和他们有仇恨,他们呢是他们,我依旧是鱼悦。我已经抛弃了那些怨,此刻我就安心做我的鱼悦吧。

这就是鱼悦所想。直至今日,鱼悦才真正走上了和所有乐医都不同的道路,生命有限,我需逍遥,安心、自然才是我要做的事情。此刻的鱼悦已经跨越,真正入了逍遥。

清晨,鱼悦穿着一条短短的游泳裤衩,悄悄地沿着后院的岩石下了海。他在海中畅游了大约半个小时。别疑惑,他已然能在海中自由呼吸。大约三个小时后,鱼悦背负了一个巨大的箱子慢慢爬回屋子。

剥开层层包装,这是一把人鱼头像的六十六弦水琴,在以前,鱼悦没信心能弹奏它。现在,他想他可以了。

随儒溪,十三岁,随家外系子孙。按照辈分,随儒溪比随知意他们要晚三辈,但是在儒字辈,他是个突出的孩子,这次来小店市就是随伯禄特批的。如果找不到随知意,或者随知之,随家族长的人选只好从外系子孙过继了。毕竟在正系子孙中天分好的没几个,能赶得上知意的,也就是随儒溪了。

随儒溪正是在鱼悦杂货店门口演奏的那位随家少年乐医。最近这孩子很忙,非常的忙。每天要登门演奏,因为实验兽的啸声引发的暴虐症患者慢慢增多,那些人把自己关在家中,那里也不去,自闭是暴虐的第一步。的

这天晚间,随儒溪拖着疲惫的身躯跟着自己的盾,还有随行人员回六国酒店,在路过鱼家乃乃粽子店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们的车辆。

拦截车辆的正是榔头:“我要见下你们的乐医。”他这样对随行的军官说。

随儒溪从车禸 探出头:“有事吗?”

榔头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军官:“麻烦您,帮这个交给这位小乐医大人,请他转交你们上面的人。”

那是谁

随儒溪从下面回来就爬到床铺上睡着了。白天的治疗耗费了这孩子大部分的精神力,那个盒子被他随意地丢在桌子上——他以为只是一般的慰问品,现在的他需要一场好睡眠。

小店市的指挥中心,随儒溪轻轻敲了一下这里的门。指挥中心很忙,忙到大家无暇顾及这个可怜的孩子,礼貌成了没必要的东西。随儒溪站了一会,慢慢走到帝堂秋面前:“帝学长(他们是一个学校的毕业生)。”

帝堂秋面容憔悴,缓缓回头:“儒溪?有事?”

随儒溪点点头,把榔头交给他的盒子递给帝堂秋。

“什么?”帝堂秋问。

“一位市民送的,大概是觉得我们最近辛苦的慰问品吧。”随儒溪回答。

帝堂秋苦笑,小店市的市民现在最怨恨的就是乐医了吧?还慰问品,不是炸弹已然不错:“检验过了吗?”

随儒溪点头,好奇地四下看,毕竟只是孩子:“恩,在门口检验的,说是玻璃器皿,没有危险性。”

帝堂秋慢慢打开包装纸,缓缓拆开纸盒:“啊!”他的声音很大,略微失态,于是大家都看向他。

一对精致的水晶小酒杯躺在纸盒的中间,帝堂秋有些激动,他一手抱着纸盒,一手犹如拎小j雏一般地拎着随儒溪离开了指挥中心。

海边小楼,鱼悦和榔头简单地收拾着行礼,明灿灿她们早就打好行李包,鱼悦只是说一会有人来接,她们也懵懵懂懂的。

“我估摸着也该来了。”榔头检查家里的门锁。

鱼悦点头,拿木条封窗户。

“去了,少说话,说多了,错就多,我那个便宜老爹说,喜怒不形于se ,意不上瞳se ,这样别人不知道你想什么,就会怕你。”榔头一边递钉子一边说。

鱼悦笑了下:“那个,不说话就可以,别的做不来。”

榔头动了几下封条,很结实的样子:“就是,你只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就好了,我们走江湖的,喜欢说,这个气势。知道啥叫气势吗?就是要会装,你装得越拽,他们越看不透你。”

鱼悦无奈了:“我为什么要走江湖,还要装气势,还要别人看不透我?”

榔头苦笑:“还想回来吗?”

鱼悦点头。

榔头:“那就听我的。”

外头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急促的脚步声。鱼悦和榔头对望一眼。他们来了。

四季婆婆上下打量着这间粽子店,田葛几乎是满眼的惊怖,帝堂秋他们互相对视了下,正要举手敲门,粽子店的门板缓缓打开。一位中年妇女慢慢走出来,妇女三十多岁,一脸的沧桑,面对这么大的声势,显然是吓坏了,她抱着门板一动不动。

肥龙探出脑袋看了眼,清理了半天喉咙,声调古怪的看着二楼:“格。。。。。。。哥。。。。。。。有客人。恩!恩恩!”

鱼悦弯腰去背水琴,榔头拦住他:“以后,我来帮你背。”

鱼悦点点头,有一条看不到的丝线,牵连住了谁,这一刻,再也无法挣脱。

粽子店的门板被人慢慢卸下,帝堂秋他们跟着向里看。二楼缓缓走下来两个人,前面一个少年,布衣,布裤,甚至连鞋子都是很普通的黑se 布鞋,利落的一头短发,俊秀秀、精致致一副样子。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愣是谁看了都会被他的风度折服,这份气度绝对不是伪装的,而是发自禸 心,一股来自灵魂的随意逍遥之意。

少年的身后,跟着一个挺拔、健壮的青年,青年穿了一身黑se 的皮装,他的上身是黑se 的无袖马甲,胸口露着均匀的肌r,下身是黑se 的长靴皮裤。好个神采飞扬的飘逸青年。青年身后背负了一个古怪的箱子,箱子很宽,长度快要和他身高差不多了。

鱼悦慢慢走到帝堂秋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想不到。”帝堂秋说了三个字。

“是。”鱼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榔头说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