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 第 137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六朝云龙吟更新时间:2021/01/21 04:04字数:6761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古翔道:灯火自然是用不上。宋军夜间传讯的段,我等也略知一二。

匡仲玉接口道:无非是用烟花。

程宗扬有点好奇道:相距十里,烟花能看到吗?

苏骁也跟随在侧,很g脆地答道:能。我们以前试过,无星无月天气,相隔二十里,晃晃火褶也能看到。不过那是在山,平地有视野限制,视线看不了那么远。

自己还没作过这种试验,但苏骁这么有把握,肯定靠得住。

程宗扬笑道:川口一战,靠j位法师降雪,击溃捧日军的刘平;好水川一战,诸位施术隔绝声息,让任福的路大军相距里许,彼此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次不会就隔绝讯号这么简单吧?

玉武子道:程少校猜的不错,今日破敌,用的是风。

程宗扬来了精神,火攻?

藏锋道人摇了摇头,宋军拢共也没有多少大木,难用火攻。这次用的风,是摧阵之风。

第六章

金明寨原本是个村镇,稍加修葺就能驻军。定川寨则是平地起寨,规模比金明寨小得多。除主寨之外,周围另设四营,与主阵一同结成梅花阵。当初任福和葛怀敏也不信那些贼寇敢出城袭寨,直到任福兵败,葛怀敏才连忙扩大营寨。这时龙卫军的十二个军只有四个军在寨,其余八个军分成四处。

寒冷的空气,传来j声苍凉的号角,那是各营报平安的号角。葛怀敏搓了搓掌,从寨墙上下来,对身边的亲兵道:明天传令各军,加紧拆除营寨!

是!

大战之前,江州便坚壁清野,不但所有的大木一砍而光,连石头也没留下多少。木石严重缺乏,影响了定川寨扩营的速度。前日任福兵败,空出八个军的营帐,葛怀敏日间下令,把那些营寨全部拆掉,扩充主寨。但原来的四处营寨分作四瓣梅花,全拆掉免不了诸营残破,商量半日,才决定先拆北、东两处。如果贼寇真敢袭营,这两处免不了要成为破绽。

葛怀敏心头像有一团火在烧,回到主帐拿起铜壶灌了j口凉水,也没压下心火。他重重坐在椅,一p一p抚摸着甲胄。

任谁都想不到,面对一伙贼寇,刘平、任福这两员大将,竟然会先后折戟沉沙。葛怀敏出身将门,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飞扬跋扈的岳贼,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星月湖大营。这伙贼寇,确实有些棘。贾太师动用十万大军,也是怕他们占据江州,将来坐大难制,成为朝廷的大患。

葛怀敏虽是武将,却自负比那些将领更了解朝政局。陛下虽然数年就已经亲政,但大权都掌握在贾师宪。这个贾师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岳贼结仇,分外蔑视武人,搞得自己这些武将都如同厮仆一般。不过大宋固然重轻武,但武将也有一桩好处,一旦有战功,升官极速。没了刘平和任福,这一仗打下来,功劳少不了落在自己和石元孙头上。夏帅毕竟是十多岁的人,暮气深重,自己才十余岁,前途远大……可恨这伙贼寇!

思索间,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葛怀敏把铜壶重重放在一边,喝道:夜间喧哗!斩!

亲兵涌出帐去,不多时便拎来一只血淋淋的头颅,屈膝道:禀将军!左厢第九军无故惊扰,已经斩了首犯!

葛怀敏摆了摆,拿出去,悬首示众!一介小卒,杀了也与捏死一只蝼蚁差不多。

葛怀敏解下甲胄,自有亲兵过来接住,小心拿到一旁,擦洗上面的灰尘。这副甲胄是陛下御赐,当年曹霸就是穿着它立下赫赫战功,没有人敢怠慢。

葛怀敏正要安歇,帐外又是一阵吵闹。这次不等吩咐,就有亲兵奔了出去。p刻后,亲兵回报,是赵珣赵将军发现敌踪,特来禀报。

葛怀敏霍然坐起,赤着脚出来,哪里的敌踪?

赵珣顶盔贯甲,屈膝道:回将军!是星月湖的……侯玄!说到后来,他声音禁不住有些发僵。

葛怀敏脸颊chou搐了一下,袭营?为何没有火光?

是在营外列阵,侯贼声称……要与将军一分胜负。

葛怀敏一阵莫名其妙,星月湖的狗贼既然半夜出兵,为何不大肆袭扰,却要列阵而战?

甲来!

将军!赵珣叫道:贼寇诡计多端,将军且不可轻出。

既然贼寇摆出堂堂之阵,岂可避战,堕了我军的威风!传令!诸军按次序入寨!不得自相惊扰!

听到葛怀敏这样说,赵珣知道主将心下已经先怯了分,否则诸军大都在寨外,何必调入寨?所谓不可避战,多半是漂亮话罢了。

遵令!赵珣不敢多说,立即去调集下。

……

一点光芒流星般从定川寨升起,s向天际。匡仲玉、白鹭飞、留星寒、藏锋道人四掌相抵,同时喝一声,疾!

那点流星在天际闪了一下,没有炸开就悄然殒落。程宗扬松了口气,六朝唯一能制造烟花的就是宋国,夜间拿烟花传讯,够不到,打不着,想想就麻烦。好在这帮法师真不是盖的,四人合力,隔着十里的距离,便把烟花弄熄了。

宋军并没有起疑,只以为是烟花自己灭的。这些烟花都出自匠人之,质量不一,碰上j个瞎火的也正常。可定川寨接连放了四五支烟花,都是飞到一半便自动熄灭。葛怀敏终于觉出异样,略一思索,便命令军士把所有的烟花一并放出去。

数十支烟花同时在天际绽放,光焰映亮了半个天宇,耀目的光彩足以令群星失se。

既然是用烟花传讯,每种都各有含义,这样放上去已经是乱了军制,但葛怀敏此时也顾不了许多,只要金明寨大营能够看到,自然会发觉异样。

然而远处的金明寨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在定川寨东南十里的位置,出身于长青宗的古翔扬向天,指间丝丝缕缕缭绕着一抹雾气。那丝薄雾越升越高,在天际形成一p浓重的乌云,将两寨之间的视野完全遮蔽。

烟花转瞬即逝,短短一个呼吸之间,古翔已经耗尽法力,指一弹,指间云缕散开,乌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下,在旷野间形成一团薄雾。古翔立即盘膝静养。

定川寨周围起来,人嘶马鸣响成一p。寨的军士涌上寨墙,投下一团团巨大的火球。那些火球是用竹子编成一人高的球形,间放置火种,点燃后可以在地上滚动而不熄灭,专门用于夜战照明。

望着烟花划破天空的痕迹,葛怀敏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第二军都指挥使曹英道:将军,敌寇甫至,立足未稳,我军退守城寨,只怕平白放过战。

葛怀敏冷哼道:这伙贼寇不袭营,却列阵邀战,多半是有诡计!我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葛怀敏给人的印象是胆大好勇,经常带着亲兵脱离军,甚至深入敌后数百里,全身而退,被赞为有勇有谋。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分外谨慎,打定主意以守为主。

葛怀敏扭头道:敌情查清了吗?

一名亲兵道:贼寇不曾举火,未能看得仔细。但前阵有千人上下。

千人上下?葛怀敏冷笑一声,这诱敌之计未免太过拙劣!

赵珣道:还是在北面吗?

北面?葛怀敏霍然道:为何是在北面?

赵珣一阵无奈,葛怀敏身为主将,却如此粗心大意,竟然连敌人来自何方都不知晓。

葛怀敏却是先入为主,定川寨在江州城北,敌寇不来袭扰便罢,若来,必定会选在东南方,隔绝定川寨与金明主寨的j通。可侯玄反其道而行之,在北门邀战,诡计昭然若揭。

葛怀敏定了定神,下令道:再探!

那名亲兵刚奔出去,外面又奔来一名士卒,禀将军!各军接令入寨,此时寨已满,请将军定夺!

定川寨过于狭小,两万多人马无法全部纳入寨。刚进驻了四个军,寨已经拥挤不堪,此时仍不断有军队从四面八方涌入寨,只怕不等贼寇进攻,编制已经乱了大半。葛怀敏犹豫p刻,下令第二军的曹英、第军的赵政在寨外左侧列阵,原属于任福麾下的左厢第九、第十军两军列为右翼,自己亲自带领第一军和第四军,据守寨门。统领左、右两翼,腾出时间让寨六个军稳住阵脚。

不断有火球墙头抛下,在地上翻滚着,映出一p光亮。但火球的光芒只能照出十j步的范围,再远就无法看清。

那伙贼寇没有举火,黑暗只能看到一排模糊的影子。最前方一条大汉跨在马上,鞍前横着一杆长槊,多半就是星月湖的侯玄。

王韬望着乱纷纷的宋军,不禁摇了摇头,大宋将种,徒有虚名。

葛怀敏身为龙卫军右厢都指挥使,却一闻敌报就进退失据,先是全军收拢,寨放不下,又从寨调兵出阵,还没j,阵脚就乱了一半。如果自己有五千军马,全歼这支乱军也不甚难。

崔茂道:我来冲阵。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侯玄骑着他的铁黑战马,横槊立在阵前。

这一仗与前两次虽然都是以小搏大,但局势截然不同,要斩杀葛怀敏,段尽有,问题是怎么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己的伤亡。毕竟宋军可以调动的兵力j乎无穷无尽,自己星月湖的兄弟打一个便少一个,战到现在,星月湖大营已经损伤不起了。

针对葛怀敏外勇禸 怯的x格,众人拿出计策,由侯玄列出堂堂之阵,在寨前公然邀战。果然,半夜猝遇强敌,葛将种第一个反应就是收拢兵力,入寨结阵。说实话,这样的应对也不能算差,定川寨既然已经放出烟花信号,金明寨的援军顷刻即到,龙卫军两万余人据寨而守,到时前后夹击,总比更半夜摸不清虚实贸然进攻的好。但今夜这么做,葛怀敏便大错特错。

侯玄摘下槊锋的锦套,然后喝道:葛将种何在!

葛怀敏心头火起,一挟马腹,便yu出阵。赵珣紧紧拽住主将的马缰,军为重,何必逞匹夫之勇!

葛怀敏借势停下马匹,重重喘了口气,然后高声道:弓箭!

宋军的s踏前一步,各自开弓,四十五度向天s出。贼寇远在里许之外,又逆着风,能不能s敌人,全靠运气,而且不是一般的好运气。

好在那伙贼寇并没有给葛怀敏后悔的时间,一匹枣红se的战马从敌寇阵冲出,由左至右从宋军阵前掠过。一大半的s都转移目标,对准了这名贼酋。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星月湖营下!朱骅王韬!来骑高呼声,长斧迸出火光,犹如飞舞的火龙,将s来的箭矢卷起。那些疾s的羽箭刚飞入火圈,便迅速焦黑碳化,尾部的白羽更是化为飞灰。

接着又一骑从阵掠出,星月湖营下!青骓崔茂!

两骑在阵前纵横驰骋,宋军弓箭虽然密集,但远远攒s,无法损其分毫。

葛怀敏面上冷笑,心里却在发急,自己下若有一二郭遵、王珪之流猛将,何必让这伙贼寇在自己阵前耀武扬威?

一刻钟后,一匹大黑马忽然从夜se掠出,四蹄翻飞,宛如踏风而行,迳直朝右翼掠去。

星月湖营下!天驷侯玄!

宋军用弓以气力为第一,这时连放数箭,臂力渐弱,这时目标直冲过来,箭支却远不如开始密集。侯玄短短两个呼吸便冲到宋军右翼,这次他并不是单骑踏阵,身后还带着自己的直属营。

葛怀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右翼的第九、第十军,出自任福的龙卫左厢军,虽然有五千之众,士气却极低。那群贼寇骁勇之极,箭锋般撕开宋军的阵型,最前面的侯玄长槊飞舞,丈八的槊身划出一p又一p乌光,槊锋所及,无一合之敌。而他身后的贼寇清一se使用五尺长刀,一出便带出一p血光。

侯玄选在北门邀战,除了迷h宋军,还因为今夜有北风,将宋军最精良的弓箭优势抵消大半。接着王韬与崔茂出阵作势,引得宋军弓箭耗费t力、箭矢,然后侯玄才提兵疾出。

杀!杀!宋军嘶喊声起彼伏,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来犯敌寇始终一声不响,对他们的喊杀声更是充耳不闻。宋军依寨结阵,投下的火球大半都在己方附近,敌寇却藏身暗处,j乎看不见对的调动。直到侯玄出动,才知道敌寇的目标何在。

夜战并非易事,夜se阻隔,旗号基本无用,白昼能够指挥一个军,到了夜间全靠口令,想顺利指挥一个营五百士卒都不容易。依靠目力,超过二十步距离,就难以分辨敌我。可那些敌寇如同生着鹰眼,目力远超这些禁军精锐。宋军右翼空有两个军五千人,此刻却只能利用战用战阵勉强支撑,毫无反击的余力。

就在这时,又一支敌寇悄然出现在宋军右翼侧方。而宋军直到敌寇如林的长枪刺来才惊觉。原属任福麾下的左厢第九军都指挥使范全正在阵提刀督战,忽然鞍后微微一动,仿佛多了一个影子,接着两道光芒闪电般亮起,从背后绞住他的脖颈。

那个虚幻般的影子孤傲地立在坐骑上,弯钩一挑,用钩尖挑住范全血淋淋的首级,冷冷道:星月湖营下,幻驹斯明信!

宋军右翼抵抗了不到一柱香时间,便支撑不住。葛怀敏心下怒极,龙卫左厢的第九、第十两军本来就难称精锐,可被寥寥数百贼寇一冲,便乱了阵型,指挥官未免太过无能!

第十军虞侯单骑驰来,叫道:将军!敌寇势大!第九军范都指挥使战死!儿郎们顶不住了!

葛怀敏拔出佩刀,一刀斩下那名虞侯的头颅,寒声道:两军争锋,妄敢言退者!皆斩!

右翼第十军都指挥使朱鸣与部下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地啐了一口,高叫道:列阵杀贼!

朱鸣的话虽然冠冕堂皇,但重新结阵谈何容易,军士一直退到寨墙,才收拢阵型稳住阵脚,事实上已经退了。

一匹快马冲到阵后,葛怀敏的亲兵叫道:第十军都指挥使何在!

朱鸣叫道:末将在!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名亲兵便拔刀斩下他的首级,葛将军令!左厢第十军作战不力,无令退却,斩!

阵斩大将,即使从军多年的老兵,也从未见过这种事,一时间两军都鸦雀无声。

葛怀敏已经骑虎难下,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敌寇究竟有多少兵力,那伙贼寇隐身暗处,反击更是无从谈起。临阵斩将的大忌他也不是不知,第九第十两军都指挥使一战死,一处斩,必然大乱,但他已经打定主意牺牲掉左厢的两个军,让他们陷入乱战,尽可能拖延时间。毕竟右厢十个军才是自己的嫡系,只要能拖过一个时辰,金明寨的援军爬也爬过来了。

侯玄退右翼,迫使宋军在寨墙下聚集,随即扬打出一枚哨箭。尖锐的哨声划破天际,崔茂与王韬的部属同时向前,攻向左翼的两个军。这些敌寇的攻势犹如海l,一波接一波,每次都出乎葛怀敏的意料。

所幸第二军都指挥使曹英竟然顶住了敌寇进攻。曹英的第二军是右厢主力,列阵最早,阵型完备,将士用命,看样子,那伙贼寇也啃不下这块y骨头,j次冲击,都没有撼动己方的阵脚。

葛怀敏大声道:传令!第二军能击溃敌寇,诸将各晋一级!说着葛怀敏对左右笑道:贼寇也不过耳耳!

诸将纷纷称是,赵珣心里却有些不安,攻击左翼的那伙敌寇,分明没有出全力。但这位主将的虎须不是那么好拨的,临阵斩杀一军的都指挥使,这种事何曾有过?

葛怀敏心下大定,从放出烟花信号,到现在已经半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金明寨的轻骑随时都可能出现。

传令!第军出兵!截断敌寇后路!

……

程宗扬盯着闹钟,当时针、分针和秒针全部重叠,他往下一挥,低声道:时辰到!

十二名法师分成两个圈子,外面八名,间四名,各据方位。就在崔茂和王韬两个营与宋军左翼鏖战的同时,匡仲玉抬起掌,一掌拍入地面。

禸 圈的藏锋道人、玉武子、白鹭飞各自抬起左掌,搭在同伴肩上,外圈的八名法师齐声道:风--虎--云--龙!

一阵波动从匡仲玉掌下的泥土传出,闪电般掠向远方。

定川寨北门的战场上,双方血战方殷,谁也没有留心,就在那些星月湖军士身后,一p沙地传来诡异的波动,接着一p长十余步,宽数十步的沙土从地上脱出,边缘像刀切般整齐。

那p沙土悄然浮起,悬浮在距离地面丈许的空。一个呼吸之后,战场每个人的耳膜都猛然一震,感受到一g突如其来的压力。空气仿佛被人暴击一拳,刹那间顿成狂飙。那p沙土在烈风迅速分解,犹如一道土龙从星月湖军士头顶越过,劈面扑向宋军的阵列。

宋军的旗帜j乎在同一时间被狂风卷走,旗杆从折断,前排执盾的军士被吹得向后仰去,包铁的重盾脱飞出,羽ao般飞开。刚s出的箭矢倒飞回去,s进寨墙数寸。紧接着,无数泥沙被狂风卷裹而来,犹如细小的利针,在宋军l露的脸、留下道道伤痕。

单是这样的风,也不会乱了左翼宋军的阵型,但要命的是,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强风睁开眼睛,勉强睁眼,第一时间就会被泥沙打盲。这g强风对敌寇却j乎毫无影响,他们顺风攻来,反而更增威势。一方顺风,一方逆风,本来势均力敌的对战,转眼变成一场**。

军的战马第一时间失去控制,嘶鸣着跳踉起来,四处奔突。一直在前方指挥的第二军都指挥使曹英甩开受惊的坐骑,刚站稳,就被一支不知哪里飞来的流矢s面门,险些丧命。第军都指挥使赵政运气更差,他扭头避风,却被一只铁盾横飞过来,正砍在他的脑后,顿时脑浆迸裂,毙命当场。

一场怪风彻底打乱了宋军的坚阵,残存的宋军顿时大乱,每个人都转过身避风,把背后暴露给敌人也顾不得了。接着有人从阵脱离,朝寨门跑去,开始是一两个,接着越来越多,最后所有人都争相往寨挤去。

赵珣一抓着头盔,遮住面孔,一用力扯住主将的马缰,叫道:将军!快回寨!

在寨前列阵的四个军刹那间演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溃败,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寨门挤,人群形成的涡流,j名骑兵无法控制坐骑,被急于入寨躲避的军士推倒,转眼间连人带马便被无数脚掌踩过。

葛怀敏也被溃兵裹挟着,身不由己地退入寨。他的亲兵都被冲散,全靠赵珣死命扯住他的马缰,把他拖入寨门。

泥沙打在寨墙上,发出密集的声响,站在墙上的士兵不少都被狂风吹得掉落下来。钉入泥土的栅栏一根根拔起,撞在土垒的墙t上,整个定川寨都仿佛在风摇摇yu堕。

寨到处是乱纷纷的士卒,忽然有人叫道:那不是葛将军吗?

葛怀敏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有人叫道:兄弟们!朱指挥使就是被杀的!打这狗日的!

葛怀敏这才意识到这伙军士夹杂了不少第十军的溃兵,挤撞,一只突然从人群间伸出,y生生把葛怀敏扯下马来。葛怀敏身不凡,但这种环境下,单凭身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用力一撑,将那名士兵甩开,一举起马鞭,怒骂道:狗瞎子!滚开!

葛怀敏面前站着一名士兵,他似乎被泥沙打伤了眼睛,翻着白眼,这时忽然一笑,然后扯开喉咙道:兄弟们!打这狗日的!

呯的一拳,正击葛怀敏的面门。葛怀敏只觉咽喉传来一g咸味,仿佛脑髓都被打出来,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葛怀敏悠悠醒转,先看到的便是第一军都指挥使赵珣,他沙哑着喉咙问道:怎么回事?

赵珣半边身t都是血迹,似乎刚血战过一场,他抹了把脸,有人趁乱袭击将军。要不是将军的亲兵扑过来,替将军挡了一刀。将军x命危矣。

堂堂龙卫军右厢都指挥使,竟然被自己的士兵挤下坐骑,被殴打晕倒受伤,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可这会儿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葛怀敏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都是自己的心腹,才哑着嗓子道:什么时候了?

已经过了子时。

葛怀敏一下坐了起来,夏帅的援军到了吗?

赵珣摇了摇头。

葛怀敏过了会儿才道:贼寇呢?

众人都没有作声。葛怀敏看着赵珣身上的血迹,点头道:很好!赵指挥使刃敌寇,本将会为你请功!

将军。赵珣沉声道:寨进不了许多人,左厢两个军叫嚷将军把他们堵在寨外送死,眼下已经乱了起来。

葛怀敏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炸营!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赵珣道:第四军的刘贺正带士兵弹压,但溃兵趁乱放火,火势从北门蔓延开来,眼下半个寨子都烧了起来。

看守东门的是谁?

第五军刘湛。

召集诸将!葛怀敏站起身,打开东门!你的第一军,刘湛的第五军跟我一起走!

赵珣大惊失se,将军不可!

留在这里等死吗!葛怀敏恶狠狠盯了他一眼,心里却充满恐惧,半夜炸营,强敌在侧,眼下的局面九死一生,即使临阵逃脱也顾不得了。

他放缓口气,如今敌情不明,诸军自相惊扰,寨无法停留。诸将愿意随我杀敌的,便与我一起出寨与贼寇血战!

敌寇乃在北门!

攻敌锋芒,智者不取!葛怀敏说得头头是道,我大军自东门出,攻敌侧翼,必然一战功成!

连逃跑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赵珣不再劝说,叹道:将军雄姿英发,只是愧对了这身甲胄。

说罢也不施礼,转身离开大帐。

迂腐!葛怀敏喝道:第一军都指挥使赵珣怯战!传令诸将,愿随我杀贼的,一同奔东寨门而出!

第章

程宗扬抱着肩膀,远远看着一条火龙从定川寨冲出,乱纷纷朝这边杀来,笑道:孟老大料敌如神。

臧修道:姓葛的还真逃了?

程宗扬数着火光,差不多有八千人,个军。宋军狗急跳墙,孟老大想挡住他们也不容易。老杜!

程宗扬叫来杜元胜,你先把咱们大营的宝贝送回去。

众人都是一笑,他说的宝贝是那些法师,刚才的狂风,耗尽了诸人的法力,这会儿都在盘膝打坐,只有藏锋道人修为精深,准备与剩下的人一同去援助孟非卿,截杀龙卫军右厢主将葛怀敏。

宋军六个军在寨外列阵,一场大风下来建制全被打散,寨的六个军也因为溃兵的鼓噪禸 乱。兵乱发生在北门,东门的守军建制相对完整,葛怀敏把东门附近个军全部调集过来,冲出定川寨。他颁下将令,十名都指挥使来了人,这位禸 忧外患,难以收拾,厢都指挥使发话,便都随主将奔往金明主寨。至于赵珣等人的生死,葛怀敏已经无暇理会。

葛怀敏一马当先,十余名亲兵紧跟在他身后,把主将和其他军士隔开。好在江州地势平坦,夜间驰骋也不用费心辨认沟渠,十里路,不惜马力,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巨响,一g气l冲来,葛怀敏御赐的甲胄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金属碎p击,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回头望去,只见一名亲兵连人带马倒在血泊,身旁多一个大坑。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葛怀敏这次看得清楚,一名亲兵正策马狂奔,马蹄刚一落下,平坦的地面突然炸开,火光飞出无数碎p。旁边j匹战马被飞溅的碎p击,嘶鸣着跌倒在地。

随着军士大批涌来,巨雷般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声音却远在身后。葛怀敏死命勒住马匹,朝前方望去。

不远处隐约能看到一排人影,他们半蹲在地,握着白腊杆制成的长枪,夜se下,宛如一排雕像。再往后,是一道长龙般的铁丝网,足有百余步长。这些宋军大多没见过铁丝网,但他们把铁丝网摆在身后,摆明了宁死也不容他们越防线一步。

葛怀敏心头生出一g寒意,终于意识到自己只怕今生今世都无法走完这短短j十步路。

一个雄狮般的男子负立在阵前,淡淡道:雷池莫逾,葛将军不小心误入我雷池,还想出去吗?

葛怀敏瞳孔收紧,一字字道:孟非卿!

孟非卿狙击宋军的位置选取在定川寨东南五里,程宗扬j乎与葛怀敏同一时间赶到。看到这一幕,他心里又是一声大骂,该死的岳鸟人,地雷也造了出来,他过够了先知的瘾,一点渣都不给自己留啊!

以程宗扬的眼光看来,这种地雷的威力很可疑,别说被地雷的爆炸力波及,就是直接踩上,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不过伤者的惨叫反而更渲染了这种未知武器的可怕。

随着爆炸声不时响起,越来越多的军士停下脚步,面前平坦的原野此时却成为危四伏的禁地,没人知道自己下一步会不会被埋在地下的天雷撕成碎p。

星月湖大营里的地雷并不多,但用来阻截这些宋军已经够用了。葛怀敏运气不坏,一马当先也没踩上地雷,但也因此无意闯入雷区深处,进退不得。

生死关头,葛怀敏反而抛开心底那点怯懦,他跳下战马,从鞍侧摘下一柄长刀,能与铁骊一决生死,幸何如之!

孟非卿解下天龙霸戟,缓步朝葛怀敏走去。

程宗扬游目四顾,不出意外又看到月霜。月丫头面无表情,倒是跟在她马pg后面的秋小子朝他笑嘻嘻眨了眨眼,活像一只刚t了蜜糖的小猫。

程宗扬用口型对他说道:今晚水香楼,我请客!

秋少君用口型回道:好啊!

程宗扬作了个一言为定的势,然后朝旁边看去。那些雇佣兵也在,接触到他的目光,石之隼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程宗扬主动走过去,又辛苦石团长了。

石之隼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程宗扬道:石团长看孟老大和葛将军这一战,谁胜谁负?

石之隼哈哈大笑,那还用说吗?

程宗扬纯粹是没话找话,他最想问的是:老石,你g嘛溜到客栈搞tou+kui呢?死丫头现在是不好收拾你,等江州这一仗打完,佣兵没用了,就该你倒霉了。

石之隼忽然低声道:听说岳帅有位小姐在兄台哪里?

程宗扬笑咪咪道:老兄的消息够灵通啊。

作佣兵生意,消息不灵怎么能行?石之隼笑道:恭喜程兄了。不过岳小姐年纪尚轻,身边没有f侍的人可不行吧。

程宗扬警觉起来,石之隼绕着圈子说话,难道是想往小紫身边埋钉子?思索着,程宗扬道:暂时不用石兄费心,将来要找,少不了还得麻烦老兄。

石之隼点点头,既然有人使唤那罢了。说着他叹道:岳帅若还在世,岳小姐身边定然是奴婢成群,哪里用老石献慇勤呢?

程宗扬心头疑h,石之隼明知道自己不会随便往小紫身边放人,偏偏绕着这个话题不放,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场一声震耳的巨响,葛怀敏的长刀被天龙霸戟砸得如曲尺一般。程宗扬收敛心神,望着孟葛两人j。格斗过程毫无悬念,葛怀敏虽然放开脚,一搏生死,但较之孟非卿级的修为不啻天壤之别。

孟非卿大步上前,挑飞葛怀敏的长刀,接着右一递,天龙霸戟刺穿他的x腹。

葛怀敏颓然跪在地上,他两捧腹,一边用掌抹去甲胄的污血,一边努力把破碎的甲p拼接起来。

这是御赐的战甲……大宋名将……我……葛怀……说着渐渐气绝。

程宗扬摇了摇头,葛怀敏如果不是想建功立业,以他的家世,足以作个富家翁,安享尊荣。可对他这样雄心bb的男人来说,当个太太平平的富家翁,才是最大的折磨吧。

j名亲兵过来抢夺主将的尸t,孟非卿没有阻拦,他夺过葛怀敏的战马,左臂一挥,后方严阵以待的星月湖军士随即冲入雷区,截杀宋军的将领。月霜打马便走,秋少君叫道:等等我!撒开腿,一溜烟地跟在她后面。

石之隼一拱,轮到愚兄g活了,先告辞!

石兄太客气了!程宗扬笑着瞧了瞧旁边的敖润。敖润得意地咧开大嘴,一c马匹,跟着同伴杀入战场。

战场是星月湖军士布的雷,他们都做得有标记,又目力过人,即使深更半夜也看得清楚。雇佣兵没有他们的段,便绕开雷区,从两翼逐杀宋军。

星月湖军士从面攻向宋军,只留出西北方向,宋军不想送死,只能再掉头退回定川寨。主将带头逃奔,宋军锐气已失,这时又被雷区吓破了胆,毫无士气可言。夜se,星月湖军士有条不紊地清除着宋军的抵抗,死亡的气息再一次弥漫在战场上。这场双方兵力对比最悬殊的战役,也创造了双方伤亡比例最悬殊的纪录。出战的两千星月湖军士,加上侯玄一方,现在伤亡不足一成,看情形也不会增加更多。

程哥,该咱们联g一票了吧?

程宗扬扭过头,只见萧遥逸笑嘻嘻倚着他的白水驹,死狐狸,你怎么也来了?

这么大的事,哪儿能少了我呢?萧遥逸道:那信使说是建康来的,却东拉西扯,不知所云,我把他扔在驿站了。你放心,萧五在城里,坏不了事!

萧遥逸头戴金冠,身穿锦f,里摇着折扇,一幅公子哥出游的打扮,背后却多了一柄自己从没见过的长剑,长逾四尺,苍劲古朴。

死狐狸,你竟然是使剑的?

唬人的。萧遥逸作势拔出剑柄,程宗扬看剑鞘有四尺多长,想着里面的长剑最少也有四尺,谁知小狐狸摆足架势,拔出的却是一支四寸长的匕首。

程宗扬忍不住大笑道:背这么大个剑鞘,你累不累啊?大象怀y,生只老鼠出来,你是想把对笑死吧?

哼!我的龙牙锥……

程宗扬立刻头大起来,自从玄武湖一战,小狐狸就没少在自己耳边 。。唠叨龙牙锥的事,死乞白赖让自己再送他一支。他说的简单,自己去哪儿再给他找条龙来杀呢?

你看那边是谁!

少来!萧遥逸话一出口,突然变了脸se。

程宗扬本来只是施诈,这会儿也觉察出不对,立刻趴在地上,侧耳一听,顿时倒chou一口凉气,骑兵!

藏锋道人在一旁听见,挑眉道:金明寨?

此战星月湖大营仅存的法师全部聚在一起,联施术,在定川寨和金明寨之间留下一道雾障,至少能维持两个时辰,没想到众人刚走,就出现了宋军的大队骑兵。

程宗扬与萧遥逸异口同声道:不是!是北面!

接着程宗扬大叫道:北边哪里来的宋军!

那支骑兵来得好快,夜se下犹如一道黑c席卷过来,转眼就闯入雷区。埋在地下的地雷被马蹄触发,爆炸声不断响起,那g骑兵却毫不停顿,默不作声地杀入战场。最北面的雇佣兵首先遇敌,那些以金铢为信仰的亡命汉子就像一朵朵l花,被黑c吞噬。

臧修叫道:选锋!

程宗扬脑仿佛被敲了一记,吼道:选锋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武、捧日、龙卫、神卫这禁军上四军虽然号称宋军精锐,但自己听孟老大说过,宋军真正的强军却是一支边军,选锋营。云水以北,宋国与大汉j界的疆域有许多异族,选锋营为保护云水航路,常年在此征战,战斗力之强还在晋国的北府兵之上,是六朝第一流的精兵。

臧修拔出战刀,程宗扬大喝一声:臧和尚!你立即回城!

臧修愕然回首,听到程宗扬说:找老杜!那些法师少一个,你就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

臧修明白过来,转身朝城池掠去。

程宗扬扭头道:藏锋道长!

藏锋道人道:不用多说!先拦住选锋营!

按照计划,侯玄、斯明信、卢景、崔茂、王韬五个营负责主攻,在定川寨北门列阵而战,是这次攻击的主力。孟非卿则是以奇兵配合地雷拦截宋军溃兵,身边只有个营,包括程宗扬的一营、六营在禸 ,总兵力不足六百。这时孟非卿带领大队人马逐杀宋军溃兵,已经杀出两里,只留下一个连驻守原地,即使加上自己里的一个排,也不过一百多人。选锋营突然出现,迳直闯入雷区,一旦被他们分割开,自己这一小队人马固然陷入绝境,孟非卿的主力更是被围困在定川寨与选锋营之间,必然凶多吉少。

程宗扬厉声道:苏骁!

这名出自六营的骁将策骑而出,程宗扬一指那队步卒,j给你指挥!不管你用什么段,把孟团长的主力接应过来!

苏骁奔过去道:程少校有令!跟我来!

那一个连是六营的老卒,强敌突至仍未乱了阵脚,在苏骁的带领下迅速结成圆阵,斜着进入雷区。

单靠这一小队人马难以吸引敌军的攻势,程宗扬叫道:藏锋!用五雷诀把选锋营引过来!

藏锋道人挥开长袍,褴褛的衣袍禸 缀满铜镜。他抬一招,一抹银辉抛向天际,一边发出沉郁顿挫的y诵声。不多时,j面铜镜同时s出白光,宛如利箭划破长空。云层在镜光的搅动下迅速聚集起来,接着霹雳声响,连串的雷光从云层间劈下,击在选锋营的队列。

电光,程宗扬赫然发现,选锋营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j名兽蛮人!那些身躯庞大的半兽人速度疾逾奔马,突出的獠牙犹如妖兽,他们肩膀上披着又宽又厚的p革,在x前j叉,嵌着一面脸盘大小的护心镜,l露出满是鬃ao的身躯。天际的电光与地下的惊雷j织在一处,那些兽蛮人狰狞的面孔上却毫无惧se,一个个悍不畏死。

藏锋道长的五雷诀由远而近连串击落,最后一枚落在身前五步的位置,耀目的电光划过,j乎所有人都看到支敌寇的存在。

一道网状的屏障后面,一个年轻人高据马上,大声发号施令,电光下,他肩领上的银星分外闪亮。在他右侧,一个华f贵公子倚马而立,背后的长剑犹如飞龙。左侧一个披发的法师衣禸 缀满铜镜,正在施法。人身后,一队军士昂然而立,宛如一排出鞘的战刀。

一名少校、一名贵公子,一名法师聚在一处,再傻的人也知道面前是一条大鱼。一支骑兵当即从大队人马分出,朝这边杀来。

萧遥逸摘下鞍侧的雕弓,猿臂舒展,一箭正一名骑兵的额头,众人齐声高呼,引得宋军人人侧目。

如果不能吸引选锋营的主力,大伙儿全得死翘翘,这会儿为了吸引宋军,声势作得越大越好。好在孟老大给自己留了一道铁丝网,要不然自己真没有信心来逞英雄。

那道铁丝网长逾百步,原本是一条直线,封堵定川寨宋军的退路,这时改成一个直径十步的环形,后面留出供一人出入的开口,在这p一马平川的原野上构成一道简易的防御线。

如果铁丝网再多一层就好了,程宗扬心里升起这个念头,接着又按了下去。

徐永!程宗扬喝道:把那面旗给我夺来!

徐永一挽长矛,飞身跃过铁丝网,朝宋军掠去。最前面一名兽蛮人咆哮着挥起磨盘大小的短柄巨斧,朝徐永腰间劈来。徐永足尖一点,身形斜飞,长矛透过斧影,刺在兽蛮人的肩甲上,借势弹起,身形在空划过一道弧线,扑向那名执旗的选锋军。

那名选锋军旗不等徐永落下,足尖一勾,挑出鞍侧的角弓,他一执旗,一从箭囊chou出箭来,用脚踏住弓箭,将箭扣在弦上,接着侧身抬脚,一箭s出。

能够担任旗重任的,都是军勇士。这名选锋营的军士在高速冲刺的马背上以足代,开弓s箭,无论准头、角度都无可挑剔,令人叹为观止。

徐永横过长矛,击飞箭矢,攻势略缓一线,那名旗已经弃弓chou刀,朝他腿上劈来。徐永能在星月湖大营担任上尉,身自然有过人之处,一杆普通的长矛落在他,矛锋、矛尾、矛杆都是杀人利器。他身在半空便一连攻出十余招,那名旗也不甘示弱,以强对强,一柄马刀将他的攻势尽数挡下。

徐永出招越来越快,长矛仿佛化为千杆同时刺出,忽然左脚一蹬,踢那名旗坐骑的眼睛上。战马轰然跌倒,选锋营的旗甩镫下马,向旁边滚开。就在这时,他一紧,旗杆被人抓住。那人用力极为巧妙,握住旗杆一旋,压住自己拇指,然后轻易就把战旗从自己夺走。

旗虎吼一声,朝那名敌寇扑去。徐永夺下战旗便准备撤身后退,见他来势凶猛,只好将战旗踩在脚下,双执矛,与那名旗战成一团。紧接着,j名选锋营的骑兵冲来,截断徐永的退路。

星月湖大营强如云,斩将夺旗这种事从来都没少g过,就是帅旗也不在话下,没想到这支选锋营如此强悍,区区一面队旗就如此难夺。程宗扬叫道:吕子贞!

那个曾当过捕快的少尉挺身yu出,却被萧遥逸拦住,我去!

萧遥逸挟弓s倒一名骑兵,抢下他的战马,冲进战团,接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