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灿漫的日子》（欣蔚同人文） 豢养（３）

狡兔有三窟，学姐有三处。

一是琴房、二是公园、三是秘密基地。严格说起来，这三个地方都是陆蔚萱跟裴又欣最常手拉手去约会的地方，裴又欣是个直肠子，学姐并不难找到她。

她先绕去公园，没有看到裴又欣的踪影便直接折回去学校里，再直接走向琴房，同样上了锁，陆蔚萱挑眉，这两人应该没胆在里面干嘛，於是她又下楼去了秘密基地。

陆蔚萱探头，轻手轻脚走进秘密基地，果真看到她的小羊蹲坐在那，红着鼻子啜泣。

见此，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怜爱，想起那天裴又欣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到这里，对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带别人到这。

这是第一次，她让另一个人走进她的世界。

终於，她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与裴又欣平视，伸出手想摸摸那头卷发，却得到裴又欣赌气似的撇头。

陆蔚萱有些无奈，却暗叹裴又欣连吃醋都这麽可爱，她简直深陷到无法自拔。

「又欣，你听我说。」陆蔚萱柔声，「你误会了，好吗？」

裴又欣努嘴，偷瞄她又迅速别开目光，彷佛是告诉学姐『我生气了快来安慰我』见此，陆蔚萱忍不住失笑。

「又欣。」陆蔚萱又唤她，小羊头更低了，乾脆埋进羊毛堆里不理学姐。陆蔚萱脸se 一沉，直接捧起裴又欣的脸吻下去。

裴又欣睁大眼，呜咽几声，软舌强硬撬开伸入，裴又欣被吻得七荤八素，晕呼呼地靠在学姐怀里。

「要听我说了吗？」抚着那头卷头，陆蔚萱舔了下唇，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她是我的学姐，毕业好几年了，趁着这次独奏会才回来母校，我当初受她很多照顾。」

「.....所以才会在一起吗？」

听着裴又欣委屈软绵的语气，陆蔚萱压下扑倒她的冲动，认真地扳住她肩膀道，「又欣，她不是我的前女友，她闹着你玩的。」

「闹着我玩？」裴又欣睁大眼，语气扬高，「怎麽可以开这种玩笑！那、那条链子呢？她说是定情物......」

「也是闹着你玩的，她没有恶意，还想跟你道歉。」陆蔚萱柔声安抚，「这样明白了吗？」

「那......那她既然毕业很久了，为什麽还要回来？」听着这充满警戒的语气，陆蔚萱顺了顺她的炸毛，「你不认识吗？今晚独奏会的学姐啊。」

「不认识....」

「拉大提琴的晓婷学姐你不认识吗？」陆蔚萱问，裴又欣摇头。「好吧，没关系，反正学姐她是晓婷学姐的朋友，所以才会回来母校。刚刚她给我两张票，要我带上你，她想跟你道歉，你要不要跟我去？」

面对学姐的温柔似水，裴又欣直接投降了。「好吧......我会去，我刚刚好像也太激动了.....」

「你才知道啊？」陆蔚萱捏了下她的鼻子，「平常相处只觉得你傻傻呆呆的，没想到你吃醋起来跟火山爆炸一样.....」笑意渐深，陆蔚萱的目光深了几分，「其实，我有点开心。」

「那、那是吃醋吗.....？」裴又欣愣愣。「这就是吃醋的感觉吗？」

陆蔚萱失笑，摸向她的胸口，「你看到我跟她，这里会不会不舒服？」顺着学姐的手，裴又欣想了想，点头，「会，而且是很不舒服。」

陆蔚萱拉过她的手，同样拉向自己的左胸口，叹道，「又欣，我一直很想跟你说，你跟学妹在一起时，我的心也会不舒服。」

裴又欣怔着无辜的眼，教陆蔚萱怎麽也无法斥责她。「你能明白吗？」裴又欣噘着嘴，似懂非懂似的乖巧点头。

陆蔚萱倾身轻轻吻去眼角来不及抹去的泪，手还放在裴又欣的胸口上，悄悄抚摸，裴又欣红着脸轻推，「学姐.....这里是学校.....」

陆蔚萱深呼吸口气，沉沉的目光投来，「也是，你啊.....晚上看完独奏会後，跟裴妈说来我这吧。」

「为、为什麽......今天是什麽日子吗？」

陆蔚萱实在很想敲醒这颗羊脑袋。她捏她的脸，「为了要惩罚你。」见裴又欣一脸惊恐，陆蔚萱好心补充，「你是不是让学妹挽着你？」

「学姐怎麽知道？」裴又欣像是被抓到做错事的小孩，她後退，陆蔚萱便栖身压上去，「我早就看到你了啊。」

「那为什麽不来找我？」几乎整个人被压到地上，陆蔚萱跨坐在她身上，眯眼，「因为某人旁边有个可爱的学妹，我觉得我不应该去打扰。」

「可是学妹没有亲我。」简直是越描越黑，陆蔚萱挑眉，「我的大象应该是又单纯又天真，什麽时会跟我顶嘴了？」

「我、我.....学姐对不起嘛.....」

陆蔚萱亲了下她的脸颊，从她身上正在起身，却冷不防被抓住，腰被扣住了。「又......唔......」

攫取柔软的唇，初露青艹 般的馨香扑鼻而来，那是陆蔚萱熟悉的味道。两人越吻越深入，抓到空档的陆蔚萱喘吁吁地问，「对了，学妹呢？你不是拉着她走？」

「我让她先回宿舍了。」唇又吻上去，「这里，我只会带学姐你来而已。」

见裴又欣往她身上抚摸，还保留理智的陆蔚萱紧急踩煞车，分开时彼此都看见了眼里翻腾的情慾。

「那.....晚上要继续吗？」见到这只小羊的企图，陆蔚萱捏了下她的鼻，娇嗔，「不要。」

留下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与足以让人酥麻的语气，裴又欣总觉得七荤八素的。她摸摸自己的耳朵，喃喃，「人家说声音好听会让人怀孕.....我觉得学姐的声音也可以让我的耳朵怀孕.....」

「裴又欣，还不赶快出来！」

裴又欣挠脸，笑着跑出去了。

陆蔚萱偷瞄了她，她相信她准备的『惊喜』裴又欣一定会很难忘。

／

听说那女人叫amy。裴又欣一看到女人立刻拉警报，将学姐纂得很紧，眯起眼瞪她，这让amy好气又好笑。

「蔚萱你没有跟她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如果没有解释的话，我现在怎麽会在这？」陆蔚萱拍拍裴又欣的头，眼神宠溺，「好啦，不可以这样，这样是没礼貌的。」

裴又欣努嘴，看向amy的眼神缓和几分，但仍能感受到满满的敌意，对此，amy也不意外了。

她反倒觉得裴又欣直率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乱她的卷发，裴又欣拨开她手，瞪她，「不要摸我！」

「借我摸一下卷毛又不会怎麽样。」amy嘀咕着。陆蔚萱拦下她，莞尔，笑意却不进眼底，「叫她卷毛可以，摸她不行。」

自讨没趣的amy摆手，收敛了些，「哎，不好玩，你太保护这只小羊了，你以後会很辛苦的。总之，卷毛，我要跟你道歉。」

她边说边把手上的提袋递给陆蔚萱，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她发寒。「里面只有我要的东西吧，没有多放其余奇怪的东西吧.....」

「学姐，这是什麽啊？」裴又欣好奇地盯着米白se 的袋子瞧，很想一探究竟。「秘密，现在还不能拆开。」

「所以是给我的吗？」裴又欣眼睛一亮，「礼物吗？」

闻言，陆蔚萱与amy面面相觑，一个暧昧地讪笑，另一个尴尬莞尔，心照不宣。见此，裴又欣更疑惑了。「学姐，你有事瞒着我吗？」

「这个.....」

「好了好了。」替陆蔚萱挡下的amy，拉着裴又欣走进演奏厅，「卷毛我们走，我跟你说，今天是我拉着你学姐陪我去挑银饰，所以你别生她气了。」

「我是生你气！我才不会生学姐的气。」裴又欣挣扎着，又嚷嚷，「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啊？」她伸手捏裴又欣的脸颊，「你也太偏心了，太坏了你。」

「好了，别逗她了。」陆蔚萱一把拉过裴又欣，护在怀里。「amy，小心我会告诉ben哦。」

警告的意味浓厚，即使洒脱如amy都只好摸摸鼻子，自认倒楣。陆蔚萱握住她的手，再一次郑重澄清，「又欣，她叫amy，是我的学姐也是你的学姐。她已经结婚了，所以你别担心，她这人爱捉弄人，别让她吃你豆腐。」

「欸！什麽吃她豆腐。」amy抗议似的嚷嚷，陆蔚萱充耳不闻，又迳自道，「她叫我陪她去逛银饰，所以我才会跟她出现在那。至於你的讯息不是故意不回，是我手机没电了。」

那眼神彷佛是告诉她『你别乱吃飞醋』似的，裴又欣一想起了自己的失态，脸红耳热，就想找个洞钻下去。

原来都是误会一场，裴又欣懊恼，因而没注意到陆蔚萱饶富兴味的笑容。可amy看得一清二楚，不禁会心一笑。

她也笑这只笨羊怎麽那麽容易就转移注意力，不再看看那个袋子里到底装了什麽。

晚上八点准时入席，她们拣了一个後排靠左的位子，依序入位。陆蔚萱坐中间，以防这两人又打起来。

正确来说，是阻止裴又欣暴走，张牙舞爪扑上去才对。

灯光暗下，陆蔚萱感觉到左手悄悄被人握住，她轻轻回握，指尖搔过掌心，对於裴又欣一震，陆蔚萱很满意。

「学姐.....」当这只小羊怯生生地喊她时，陆蔚萱的心情更愉悦了。「嗯？怎麽了？」指甲来回搔弄，彷佛是搔在心上，裴又欣总觉得心有些痒。

「你们两个别在这调情，是想闪死我吗？」一旁的amy插嘴，看这两人浓情密意她快受不了了。

视线转回前方，身穿深蓝se 礼服的江晓婷从後台走出，掌声此起彼落。这时陆蔚萱偏头对裴又欣介绍，「那就是江晓婷学姐，当初在学校她是出了名的校花，长得很漂亮。你再看往下看，有没有看到第一排坐中间，身穿白se 西装的女人？」

裴又欣仰起头，朝着学姐指着地方看去。她又听到学姐轻笑，「她们结婚了哦。」

「结婚？」裴又欣提音量，「真的？台湾不是不合法吗？」

「这不代表其他地方不合法啊。」她握紧她的手，一股暖意从相握地方蔓延，裴又欣忍不住微笑。

「好希望有一天，我能牵着你的手，走进家门，告诉我的父母，你是我想要过一生的人。」陆蔚萱轻叹般地笑，彷佛是饱受风霜般神情淡了几分。

那双看尽世间沧桑的眼，似是漫漫长夜如此寂寥，忽然——也从未想过，有个人就像一束强而有力的阳光，不顾她的意愿、不顾未来的风雨，走进了她的目光，重新照亮起她的风景。

那个人是裴又欣，一个陆蔚萱早已记在心里的名字。

「一定没问题的。」裴又欣反手握进她，没有花言巧语，没有甜言蜜语，只有一句「我要跟你过一辈子。」朴实得足以让陆蔚萱红了眼眶。

演奏会结束後，灯光渐亮，身穿白西装外套的女人捧着一大束花，在众人的尖叫声与掌声中走上头，无数双眼停留在她们身上，当花递给江晓婷时，她扑向女人给她一个大拥抱。

「jasmine还是一样浪漫。」一旁的amy钦羡道，「这一对经历了这麽多风风雨雨，最後走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陆蔚萱悄悄握紧裴又欣，无声微笑。

「jasmine是那个女人的英文名字吗？」裴又欣问。「我是习惯叫她的英文名字，不过大部分认识她的人都会叫她方院长或是思瑶。」

「思瑶啊......」裴又欣的目光满是憧憬，陆蔚萱在旁看得吃味。「她好漂亮，有一种熟女的感觉。」

「卷毛小朋友，原来你喜欢熟女姊姊？」amy挑眉，拍拍陆蔚萱，「你要小心了哦。」

裴又欣一愣，慌得摆手否认，「我只喜欢学姐！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怯怯地看向陆蔚萱，她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裴又欣安心了几分，殊不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裴又欣曾经听人说，时间会消磨爱情、冲淡激情，她觉得这句话有待商榷。

跟裴妈报备过後，她屁颠屁颠地跟在学姐後面，碰碰跳跳的可爱样子让陆蔚萱忍不住浅哂，转开了门，她直接拎着小羊推进浴室。

「乖，你先洗。」留下这句话後，陆蔚萱走进卧房替裴又欣拿了衣物与毛巾，顺便拆开了袋子，再折回去，「来，你的睡衣。」

裴又欣乖巧地接过，她总觉得今天的学姐似乎心事重重，她决定先洗个澡後再跟学姊促膝长谈。

裴又欣将那团浴巾放在架上，没有多想直接冲澡。

浴室外的陆蔚萱忍住笑意，坐在床上。莫约二十分钟过去，她才听见浴室传来哭天喊地似的羞愤。

「学姐！为什麽浴巾里面只有禸 衣跟禸 裤啦——！」

陆蔚萱笑倒在床上，含着笑意回喊，「又欣，乖乖穿出来给我看，那是我今天刚买的哦，蕾丝款胸罩。」

「我不要啦——」闭上眼都能想像小羊暴跳如雷的样子，陆蔚萱简直笑开怀了。「又欣，乖，我是照你的尺寸买的，毕竟我天天摸，不会出错。」

「学姐！学姐学姐学姐！」

「耍赖是没有用的。」陆蔚萱故作正经道，「你不穿出来，我就跟你分房睡。」

当裴又欣磨磨蹭蹭又扭捏地走出浴室时，陆蔚萱眼睛一亮，目光深了几分，炙热得彷佛能让人融化。

「这、这就是袋子里的东西吗？」裴又欣哭丧着脸，「也太害羞了吧......」

「不，不是全部，等一下还有另外一样。」陆蔚萱起身，走向她，眼神尽是欣赏，「果然很适合你。」

「可、可是......」

那麽多的可是，都比不是一个吻。裴又欣躲开学姐，又抱怨似的嚷嚷，「可是买这个没用啊.....」

「为什麽没用？」陆蔚萱摸摸她的发，「我觉得很好啊。」

「因为.....穿了还是会被脱掉......」

很快地，陆蔚萱就印证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