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系列1 第 53 节

作者:不详书名:警察系列1更新时间:2021/01/22 13:03字数:6506

  

兴艾认为这是化敌为友的好时机,同时也是寻求鉴案的好途径,而且这“合作”是意味着他事业向上的又一契机,他也乐意向市委请调杨寅虎回来协助鉴案。

杨寅虎回到警局,发现人人都只听令于颜如玉,当年他的统制力已不存在。

颜如玉在表面上似乎很“尊敬”他,但却完全没把他的意见“放在心上”,而且常常在有意无意间流露出一种“戏谚”,仿佛在向他强调:“看!杨寅虎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看我颜如玉的了!”

杨寅虎觉得禸 心的受伤与愤怒是无以言语的,因为这个人可是他一手培植的啊!

所以他分外了解蒋辰龙的感受。

他和蒋辰龙都只是在强充门面的失意人。

他更了解的是:颜如玉是警坛里以“真材实料”来领导干警们断案任副局兼刑警队长的“典范”,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局里的干警人人都会“奋不顾身”,只为那前程的远大。

在颜如玉统领刑警队之后,刑警们虽没有常允在任时的张狂霸道,却有着更深的难以言表的乖张之气。为了控制发案率,调节各方面的关系,警匪俨然已成一家。但社会何其复杂,各se 人物不等,可谓是众口难调,发生磨擦就成必然。

于是,颜大队长就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各式的抓捕现场冲锋陷阵,运筹指挥,不论多危险的现场都可见到她的身影。

杨寅虎知道颜如玉为何“不怕死”。

其实她是怕的。

可是为了成就与资本,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换一句话说,颜如玉是为了她个人的“仕途资本”而奋不顾身的。

所以杨寅虎并不佩服她。

杨寅虎也不希望这种警匪和流的局面再发展下去: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警员堕落,多少侦察员会伤亡,那么多高官的腐败下场还不足为训,只怕要生另一场悲剧才令人惕省。

——而颜如玉在洋洋得意中,绝不会听劝。

——除非是颜如玉死了。

杨寅虎虽是副局兼政委,但在局里,其实只是一个闲角,他发现甚至连书记兼局长的冼兴艾都只是一位陪衬,重点全在颜如玉一人身上,光芒全教她一人占去。

在一次局常委会散会时偶然的一瞥,他发现冼兴艾看颜如玉背影的眼神,那是充满恨意的、嫉妒的,杨政委只看了那么一眼,忽然顿悟了一件事:——冼兴艾只怕要比自己更恨颜如玉!

外面一向盛传冼兴艾是靠颜如玉才当上局长的;没有颜如玉,冼兴艾就连书记都当不上!

杨政委经此一留意,就发现在制定抓捕7。16要案犯罪嫌疑人的方案时,冼兴艾总是有意无意的忽视犯罪嫌疑人藏匿地点的第四个出口,那是一个暗门,而犯罪嫌疑人身藏炸药,极具危险性,只要一出意外,结果往往不只是伤,而是死!

而在警力布置最弱的那个暗门处进行指挥的正是颜如玉。

杨政委自己也不知为了什么,他没有提出来。

虽然他负责事前安全保障工作,但有些毛病,他可以看见,也可以看不见,无需要负上什么责任。毕竟准备不力造成的后果与行动不当发生的事故是不一样的。

他当时只在脑中闪过一个意念:他明白了冼兴艾的用意,也明白了他积极参与领导此案的原因。

在政坛即将洗牌之时,一位竞争对手的出局,是最恰合时宜的事了。

他当时有一个想法:就算他没有发现这个“疏忽”,或许,颜如玉她自己也会发现,至少,同在东组与她一起行动的蒋辰龙也必然不会全无所觉。

可是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似的,昨天晚上,颜如玉在市委官书记那里汇报工作,在凌晨接到警局要抓捕罪犯的报告后,便立即赶赴抓捕现场。而此时抓捕方案已经制定完毕,行动也已展开,急于完成抓捕任务的颜如玉不加留意,就投入到了抓捕工作中。

而蒋辰龙却似全无所觉。

于是,这个意外便毫不留情的发生了。

在炸弹爆炸,颜如玉发出惨叫的那一刻,杨寅虎的心头似被螫了一下,他注意到两个人的神se 。

——蒋辰龙伏在墙角,整个人似浸在寒窖里,颤抖着干呕。

——冼兴艾尽管脸上充满了悲愤的表情,但眼神却是炽热的。

杨寅虎忽然觉得:颜如玉与冼兴艾的争斗虽已分出了胜负,但是有一场戏,却要冼兴艾、蒋辰龙,甚至自己演下去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戏呢?

警界风云—女警官之死04

打从接获侦察员的情报,制定抓捕方案时开始,冼兴艾就打算把这次行动当成自己的新生,颜局的结束。

他不能再忍受颜如玉了。

——包括她的优秀,她的胆se ,她的苛求,她的自大,她的美貌,她的人缘。

——甚至她那满不在乎,虽死无惧的神态!

他本是一个主抓意识形态的政工文人,他的生死无悔是用口诛笔伐的政论思想报告来体现的,突破思路历程里的各种障碍,他本来应该很佩服把生命发挥至极限的人,可是他并不。

——其实,人人都会为他自己的成就付出代价,只是大家的兴趣不同,手法不一,所以表现的方式也不一样。为了得到成功所付出一定的牺牲,有什么了不起?

冼书记觉得自己是其中之一,他也在不断的追寻目标,同时也在不停的付出代价。

家境贫寒,只有技校学历的冼兴艾如同那些盲目返城的知青一样面临着就业的困难。在父亲老战友照顾下成为了一名户籍警的他只有小心谨慎,任劳任怨,阿谀奉迎,努力表现。由于字漂亮,写的一手好报告,他被调进机关成了一名禸 勤政工人员。

在未攀附局阀派系之前,他所付出的努力,完全被人漠视,不被认可,使他感觉到一种生死寂寞,冼兴艾受不了这种寂寞,最后逼使他丢下自尊,投入这竞争强烈、动荡多变、五花八门的权力斗争中来。

初时,他也不能取乐上意,成其心腹,只能靠自己的一支笔,编写着与事实不符,面目全非的报告。毕竟警察们开完枪或预审时的刑训逼供都要用报告来入档。

要不是他把握了一个重要时机;在常允即将失势时与局常务副书记隂 显阳合力给市纪委写接发检举信——事前约定若事败则后果由他冼兴艾个人一力承担而争取到隂 书记的信任,结果,如心所愿的常局倒了。他也开始了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先当指导员,后而宣传科长、副政委。

最为得意的就是击败杨寅虎那一役,那使他声名大噪,晋升为局党委书记。

同时,颜如玉也是紧跟著名声雀起,仕途坦荡,成为警局里后进可畏的第一人。

——这就种下了祸根!

在得意之余,冼兴艾也难免会升起这样的感叹。

他从未想过能与杨寅虎进行竞争,但杨寅虎所犯的错误使他看到了契机,杨的被重用完全靠女弟子颜如玉的关系,要不是颜如玉给他在官书记面前说好话,抗上的杨寅虎只有受冷遇的分儿,又怎能受命挑大梁呢?

杨寅虎所犯的第一个错误就是没能重用颜如玉。他在这一关键时刻向颜如玉表示:如果他有机会,一定要起用颜如玉。后来就出现了从来没有过地——一个案件有两个负责人的局面。

杨寅虎所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他太执着,对局势的认识不够清醒。他冼兴艾与颜如玉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曲颜附势,善迎上意是生存的需要。既然警察是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工具,而宣传部又是党的喉舌,几个部门联合运转的结果就是将庶民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明明是在火山将喷的危险时刻,但给人的认知是坐在温暖的炕头;已处于颠簸预沉的游船上,却让人以为是身处安逸的摇篮中。

为了表功和展现破案的可信性,仿佛是在演电影或抱装商品一样,他与颜如玉合力同市政部门协作,将警察们破案的全过程吹捧得真假难辨,完美无缺。这案件宣告破获之日,就是警局获得新生之时。

他成了警界里叱咤风云的名人,很多人都说:“以冼大局长今时今日地位,不怕政、检、法的督管,只怕旗下的如玉!”

这是冼兴艾上任以来的憾事,同时也是恨事。

人人都怀疑——包括颜如玉、市政法委、还有冼兴艾自己也怀疑——没有了颜如玉的支持;他的官位能坐多久?

更严重的是:如果主管负责人是警局里的灵魂,那么,这个“灵魂人物”,肯定不是冼兴艾,而是颜如玉。

颜如玉的地位,要比局长还重。如果她不满意,她还可以更换局长。这一点冼兴艾知道得很清楚。在他没接任局长还是书记的四年里,便连续更换了三任局长,表面上是市委在进行人事调动,实际上,是局长与颜如玉不和,官书记随就颜如玉的意思,走马换将,这样说来——“帅”是颜大队长。

颜如玉跟他合得来的原因。冼兴艾也颇有自知之明:她有的是冲锋陷阵的颜系下属,她需要的是一个“文胆”,何况,冼兴艾确有丰富的政工经验,他原本是以“文墨”起家的,当然,当年他没有现在这般炙手可热。另外,颜如玉更清楚的意识到:她一介女流要在阳盛隂 衰的警界立足就一定要突出自已的刚和强。

和冼兴艾一起合作建立的常委,一旦有所成就,外界总会认为是颜副局的功劳——凭一个政工出身,瘦瘦弱弱,文质彬彬的冼兴艾,没有颜如玉的号召力和策动,又怎能制恶扬善,统领雄菁!

单凭这点,就跟杨寅虎或蒋辰龙合作的性质不一样:人人都知道杨寅虎是位资深的司法警官,刑侦破案的权威。而蒋辰龙的外表很是雄壮威猛,再加上是武警出身,名师指点,很容易与干警们打成一片,取得他们的信任和支持。

颜如玉不当正局的理由,别人可能不了解,冼兴艾却一清二楚。

因为颜如玉是个聪明人。

绝顶聪明的人。

一个身手敏捷的人,不一定聪明,一个聪明的人,不见得身手高明。颜如玉却是福慧双修,双料超人。

初时,是因为她资历尚浅,在当了一阵副局后也只是进常委的原因,是不想负太多的责任,使自己“崩溃”——像常允。就太过把局长、书记,政委三权集于一身,树大招风,人情难却,结果不但得罪人,还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过失。

况且,一旦出现重大事故或案件不能及时侦破,还可以推诿责任,上头领导无方,或各部门配合不好,警力搭配不够强劲等,就可使自己不必背上黑锅了。

冼兴艾知道自己虽是书记、局长一身兼,但颜如玉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有时候他真希望颜如玉是常允,常允就曾和局党委书记兼政委的成功唱对台戏,而且还威胁过成功,颜如玉同样做类似的事,但却十分聪明的不教外人看得出来。

冼兴艾犹如哑子吃黄莲,有苦自己知。

如果说要“阵前易将”,那么,只有颜如玉换冼兴艾的分,没有冼兴艾去换颜如玉的事。颜如玉要比冼兴艾更得市委,尤其是官书记的欢心,官场中的人如同炒股票的老手,对人事行情的起落具有高度敏感,领导看好的人,底下的人自然会捧;若为领导所不睦,就算是真理的化身,也不会有人睬你。

假使颜如玉如常允般得意忘形,不求进取,倒易应付,偏偏颜如玉除了贪功一些、自大一点之外,又十分努力,事必躬亲,力求进取,千方百计来迎合领导的要求;这使得冼兴艾骑虎难下,在警局里别说他不敢另外栽培自已的势力,来惹颜如玉之忌,就连他极欲扶植的两位女干警,没有颜局的同意,也休想在机关禸 安插上一官半职。

那天他跟颜如玉三杯下肚之后,顺水推舟的提出此事,谁知颜如玉用一副已经看透了他的神情说:“我说老冼,我看别了吧!你也有妻有儿、有家有室的,别陷入脂粉阵里,公事俬 办,成了晚节不保啦!”

颜如玉这么一说,冼兴艾直觉脸都红了——臊得颊上一阵发烧,心中不由忿怒:你这个臭妮子是什么东西!敢来管老子的事!我是局长,难道连安排个闲职你也要绑手缚脚的?

可是他却不敢跟颜如玉争辩,他怕的还不是如玉和她的颜系,而是如玉身后的靠山,自已毕竟是局长,又从警多年,不管怎么说给下属穿小鞋的本领还是有的。颜如玉身后的大靠山就是市委官书记,颜如玉与官书记的关系如胶似漆,是他无法超越的。官本正从政多年,从上到下的政治关系盘根错结,十分过硬。先后因政治争斗而栽在官书记手里的大小官员不胜其数。

他觉得颜如玉是缠在他身上的鬼魂,只是借他的身体来行事。

他把灵魂都卖给了这个人,换来的功成名就,也仿佛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施舍的。

冼兴艾本来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当局长的一天。哪怕在与杨寅虎竞争之时,也只是指望有一天能当上政委或书记便算遂愿了。毕竟他不是正经的科班出身,可一旦当了局长,他冼兴艾就要当一个有名有实的大局长。

在官场仕途这个圈子里,天才是斗不过人才的;因为天才只是个人才华的展现与升华,人才却能善于把握时势、利用机会、有良好的人事关系。

相比之下,冼兴艾倒是比较怀念自己任宣传科长时的岁月,虽然,那时还不像今天这样的地位崇高。但至少能发挥、不受限制,而今,他却是颜副局指掌下的一名“傀儡”。

——颜如玉是什么东西!她能控制我一辈子不成!

他决心要摆脱这个人,一如他当日不择手段,要当上书记一样。当他发现市政府换届,大有来头的新市长俞作鹏与官本正关系不睦,势单力孤的俞作鹏正在招兵买马,开立门户的要和官书记大干一场时,他就把握机会,在市长那里领了一个大功,表现了耿耿忠心。

那是在市里发生矿难的时候,国家下拔的救灾款被省里挥霍一空,却要市政府自行解决资金。在官书记的制肘下,各企业和部门都阳奉隂 违的坐看笑话。冼兴艾这个坐地户适宜的献策要俞市长请来省长坐阵主持招开市办公设施义卖幕捐会,解决了俞市长的燃眉之急。

此后不久,俞市长受人围攻,遭到殴打。官书记借机向省里反映说俞市长工作方法不当引起公愤,才会有此事件,要求调换俞市长。又是他——冼兴艾向俞市长拍着胸脯保证可以让事态改观。于是,在一次追捕嫌犯时,他在嫌犯逃匿的大楼禸 放了一把火,致使嫌犯脱逃,也让市里的政治局面发生了改观。

这就是7。16大火的成因。

俞市长借此反击说这是一场意外失火,而官书记却认为这是有人纵火。失火就说明管治不善,在位多年的官书记自然是难辞其咎,多起灾难事故的发生结果是重必丢官,轻则调离。官书记当然要把它办成纵火,纵火是不可“预防”的意外,是蓄意的谋害与报复。两股势力的较量最终成为了司法上的分岐。

聪明的颜如玉打出了杨寅虎这张牌,也打破了司法鉴定上的僵局。毕竟为人耿直,不在利害关系上的杨寅虎的论断是能让人信服的。更何况那确是一场真的纵火。只不过纵火者是他冼兴艾而不是那个嫌疑犯罢了。

冼兴艾决定接受纵火案的认定。

他知道接下来就是寻找纵火者,纵火者一定是那个嫌犯,在如此敏感时期,在政治的压力下,为势所逼的结果只会是这样。在案件被定性为纵火的那刻,冼兴艾就触动了一直隐伏在心里已久的杀机:他多少还是了解那个嫌犯的,一个有过过失杀人前科的嫌犯,在他受冤枉而绝望时一定会激起他报复杀人的欲望。

一如当时因冤屈而造成过失杀人一样。

——他要藉嫌疑犯之手,除掉颜如玉!

先下手为强。

——颜如玉再要不死,便是他“死”了。因为他一直留心颜如玉,这位当时得令的副局兼大队长,已发现他背异离心的举措,日渐难以控制,便很有意思改换局长:把当年的资深公安杨寅虎请回来,便是进行“换将”的步骤之一。

——官书记相当宠爱颜如玉,因为颜如玉是他的相好,对颜如玉的要求,千依百顺;更何况他背离的还是官书记本人。所以,他必需在颜如玉“有所行动”

前先发制人。

——颜如玉在案件未平这一敏感时期是不会贸然“换将”的,因为这样只会旁生枝节,使事情变得更复杂难办。而失去颜如玉的官本正要想与俞作鹏斗下去就一定会拉拢他。所以,对冼兴艾而言上层领导们斗得越凶,他的生存空间就越大,官位也就坐得越稳。

冼兴艾已不能再等。

于是他开始布署。

他眼里瞧得分明:蒋辰龙跟颜如玉师出同门又是战友、多年同事,一得志,一失意,难免产生妒意,他要“意外”顺利发生,就一定要先把蒋辰龙稳住。

他三言两语,就把蒋辰龙对颜如玉的“不满”与“敌意”激发出来。

他暗示:只要颜如玉影响力一旦不存在,他便会提拔蒋辰龙为刑警队队长,因为自己一向都颇赏识他的,只因颜局从中作梗,使他不便重用而已。

他看得出来,蒋辰龙巴不得颜如玉立刻死去。

不过蒋辰龙当时不至于冲动到动手杀人。

他的目的也只不过要蒋辰龙不阻止颜如玉的死,如能促成将会更好。

他选择在颜如玉去见官书记的时候组织制定抓捕方案,就是为了防止方案被推翻,并对颜系们说已通知颜局,她马上就到。而直到方案制定完毕两小时后已实施抓捕时才通知颜如玉,让她马上赶赴现场。对那个隐蔽的暗门他是知道的,这正是可利用的地方,罪犯将从那里被放出,只要一引爆身上的炸弹,便无法可救;况且,离得最近的蒋辰龙也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这种死法,只是刑警长期勇斗歹徒的必然下场,谁也不必负过多责任。

——这也不算是“谋杀”,只不过是一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刑警们的必然归宿!

一切只要他的同组负责人蒋辰龙“视而不见”。

只要审查抓捕方案的政委杨寅虎没有发现!

要他们都看不见,实在是不大可能的事。这几人都是素有经验的刑侦老手。

可是,冼兴艾却有把握:这两人虽可能发现,但也极可能并不说破。

——只要不说破就行了。

冼兴艾心里却另有打算,只要颜如玉一死,不管杨寅虎还是蒋辰龙,他都决不会任用:为啥要让杨寅虎有机会“重出江湖”,来抢自己的饭?干嘛要多栽培一个“颜如玉”。来制衡自己的发展?

他只要利用蒋辰龙,来达成他除掉颜如玉这个眼中钉的愿望而已。

一切发展都被他料中,都合乎了他的想像。

他只计划做一件事,就是在嫌犯冲向颜如玉的时候,偷偷的向嫌犯开枪击爆他身上的炸药。

事情进行得并不是很顺,嫌犯有麻醉枪这是情报中所没有的,罪犯从暗门禸 冲出,用麻醉枪将颜如玉击倒劫为人质,与警方在楼禸 展开两个多小时的对峙。

真是难耐又惊心的对峙啊!这对峙直到罪犯在绝望中自行引爆了炸药才作了局。

一个曾令他寝食不安的一条命才告完结。

颜如玉死了。

接下来的步骤,便是他的世界。

在向官书记表了忠心后,他马上培植了自己的派系:除了提拔几位亲近的女警之外,他还准备重用一向都只为他忠心效命的乡曙宏来当刑警队长。

冼兴艾仍然任用杨寅虎,他不想一下子把此人排挤掉。与其让此人为另谋发展而去找俞作鹏,还不如将其收于旗下,在上头的领导班子稳定后就不予重用。

在警局禸 他实行了警务改革,精简栽员,让干警们离开机关下基层。要想提高办案效率,维持治安,现有的基层警力显然不够,而机关又过于臃肿庞大。至于蒋辰龙,他已表明去留由他。只不过刑警队长肯定是没他的份,但蒋辰龙仍留下来,不惜当一个没前途地110报警中心的出勤警员。现在警局不易立足。像蒋辰龙这种半上不下将到中年的人,不干警察又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冼兴艾更加踌躇满志了。

他正在处理一宗连环银行抢劫案。一批外来的劫匪潜入本市并已连续作案多起,影响很坏,他一定要侦破此案——在没了颜如玉之后。

劫匪再次作案,一如冼局所料的进了事先设下的埋伏圈。冼兴艾亲自出马,他与乡队长在街西,杨寅虎与蒋辰龙在街东共同实施堵截将罪犯包围在街心。

在街对面的蒋辰龙抬枪瞄向前方,目标冼兴艾的头,神枪手的他从不失手。

他知道得非常清楚,要不是冼兴艾的设计,颜局绝对不会送命;而今冼兴艾既然不守诺言,他也可以利用刑侦破案危险性,来造成“非蓄意杀人”的情形,结束掉冼兴艾的性命。他虽然怀恨颜如玉,但是,他们毕竟是同行,一个不用冒上生死之险而用他人的冒险来获得名利的人,竟杀了此行的“天才”,也是他的“战友、学妹”,单只为了这点,他也很应该为颜局“报仇”。

此时枪战四起,正在鏖战的干警们绝对不会发现。

他也不愁冼兴艾会发现。

他只怕逃不过杨寅虎的一双锐目。

站在蒋辰龙身后的杨寅虎的确是注意到了。

他在警界战斗了超过三十年,任何大小事情,都逃不过他一对饱经世故的眼睛。

由于“饱经世故”四字,他也懂得什么时候应该看得见,什么时候应该看不见,什么事非看清楚不可,什么事却要“睁只眼、闭只眼”。

以前是常允的垮台,上次是颜如玉的因公殉职,这次轮到冼兴艾了:除非铲除培植这种“死亡游戏”的温床,否则,死人的事件,绝对无法避免,下一次,谁也不知道,会轮到谁死。

〖完〗

警探姐妹花 陷阱

电视上正播出着女警官丁玫接受记者采访的新闻,电视前坐着两个聚精会神盯着神采飞扬、美丽庄重的女警官看的男子。

“真是一个美人!现在像这样又漂亮、又有头脑有本事的女人可不多!”

“怎么?您对这个女人有兴趣?要不要我把她弄来,让您玩个痛快?!”

“……”

“这个女人的确是身材又好,脸蛋又漂亮。虽然有些扎手,但我绝对可以对付!要不要我现在就动手?!”

“好酒要慢慢喝,这么好的女人也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您的意思是……”

“不要一下就把这个小娘们弄残了,我可不想玩一个烂货。”

“我明白了,您就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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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南卓警察局,丁玫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后,忙碌的一天的丁玫看到办公室里没人,赶紧拽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将穿着警靴的双脚惬意地抬到了椅子上,用拳头轻轻捶打着自己劳累了一天的双腿。

丁玫看到自己的搭档杜非还没回来,于是悄悄将膝盖上的警服裙子撩上来,用手按摩着自己黑se 连裤袜下面疲惫的大腿,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

正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丁玫的搭档杜非大步走了进来。正按摩着自己的双腿的丁玫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搭在椅子上的双脚,不好意思地整理着被自己撩起来的裙子。

杜非这时才注意到丁玫紧张的样子,他好奇地上下看了脸上微微发红的丁玫几眼,说:“怎么这么紧张?干什么哪,丁大美女?”

丁玫脸上一阵发热,她猜想杜非一定是故意装做没看见自己刚才的样子,于是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杜非故做惊讶地回头看看办公室的门,说:“没错呀?这是我的办公室,我为什么进来还要敲门?”

“讨厌!”丁玫扭过脸不看杜非。

杜非看着好像有些生气了的丁玫,笑笑说:“好啦!丁大美女,别生气,我什么也没看见!该下班了,还不走?”

丁玫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说:“你先走吧!”

杜非做了鬼脸,收拾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东西,走了出去。

丁玫看到杜非走出去,看看自己脚上的警靴,小声嘟囔了几句,弯腰到自己桌子下面找出了一双黑se 的半高跟鞋拿了出来。她脱下一只脚上的皮靴,丁玫纤美的双脚走了一天路,感觉酸涨不已,她轻轻按摩了几下,正要穿上那黑se 高跟鞋,突然杜非又推门回来了!

“抱歉,忘了和你说再见了!”杜非冲被吓得差点跳起来的丁玫挤挤眼睛,又走了出去。

“杜非!你这个讨厌鬼!!”丁玫被气得一手拎着高跟鞋,单脚跳到门口冲着杜非的背影大叫起来,引得外面的同事纷纷回头来看。

丁玫见大家都盯着自己一条腿站着的样子看着,她气咻咻地狠狠关上门,跳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丁玫很快地换上皮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走了出去。

她走出警察局,坐进自己的汽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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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玫开着汽车穿过大街,朝自己的住处开去。正当她开到一家超级市场前停下来,打算下车买点东西时,突然从她身边飞跑过两个男人!同时在丁玫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

“救命呀!!有人抢劫!!!”

丁玫赶紧回头向后看,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满脸惊恐地指着前方飞奔的两个男子,大喊着:“他们抢了我的皮包!!”

“该死!这些流氓!”丁玫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对那惊慌失措的女人说道:“太太,别紧张!我去把那两个家伙抓回来!”

说着,美丽的女警官转身上了车,发动汽车朝着那两个男子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丁玫的汽车转过路口时,那两个家伙已经飞快地跑向了街道的尽头,她赶紧一边使劲按着喇叭,一边开车追了过去。

那两个家伙看见一辆汽车飞快地朝他们追来,一掉头钻进了一个小巷。丁玫的汽车来不及转弯,但她对这里的街道十分熟悉,干脆继续朝前,拐过下一个路口抄到那两个劫匪的前面。

丁玫一拐过来,果然看见那两个手里还提着一个女式皮包的家伙从小巷里跑出来!那两个家伙看见丁玫的汽车,惊慌地朝着街道对面的一个还没完工的工地里跑去。

丁玫把汽车停下,飞快地冲出汽车追进了工地。这个工地里此时恰好没有工人在工作,所以丁玫很清楚地看见两个家伙跑进了一栋还没完工的大楼,她警惕地拔出手枪,追了进去。

女警官举着手枪追进大楼,空旷的大楼里到处是散乱地堆放着的水泥、钢筋和混凝土板,从大楼没完工的楼梯上传来两个家伙慌张凌乱的脚步声。丁玫仔细地听听,大楼里没有异样的动静,于是举着手枪也追上了楼梯。丁玫一边在楼梯跑着,一边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下班时换了一双半高跟鞋,若是和平时一样换上自己喜欢的细跟高跟鞋,现在在这磕磕绊绊的楼梯上跑非崴了脚不可。

丁玫飞快地跑上了四、五层楼梯,她能听出,那两个劫匪的脚步声就在自己上方两层左右,而且连两个家伙的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都能听清,她心里暗想:“哼,小蟊贼,还想和我比跑步?”

终于,丁玫爬上第七层时,头顶的脚步声没有了,她知道那两个劫匪一定已经跑不动了。她也放慢了脚步,警惕地一步步走上了大楼的八层。

丁玫刚上到楼上,忽然一个黑影迎面飞来!她赶紧弯腰,顺势向前一跃,一个装了水泥的麻袋从女警官头上飞了过去!紧接着,一个家伙猛地朝丁玫扑了过来!丁玫突然躺在地上一翻身,抬起修长的双腿同时向后踢去!随着一声惨叫,那扑过来的家伙被女警官踢得一路滚了回去!

丁玫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举枪对着两个劫匪喝到:“不许动!我是警察!!”

此时一个劫匪正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另一个本来打算扑上来的劫匪面对丁玫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也吓得站住了脚步。

丁玫此时才看清两个劫匪的长相:呆站在对面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身材瘦弱,长着一双老鼠般小眼睛的男子,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红se 的女式挎包;而趴在地上的是一个不到四十岁,身材还算结实,但嘴有些歪的男子,正捂着肚子惨叫:“哎呦,哎呦!我的肠子被踢断了!!”

“把他扶起来!走到墙角,双手举到头顶!”丁玫用手里的枪指着那长着老鼠眼的男子说。

看到追来的原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警,两个家伙的眼睛里不禁闪过一丝凶光,但当他们看见丁玫手里那黑洞洞的枪口时,又不得不乖乖地老实下来。那老鼠眼扶起歪嘴的同伙,慢慢地朝墙角走去。

丁玫举着手枪,警惕地跟在后面。她正走着,忽然感到眼前一黑,脑袋里一阵晕眩,差点摔倒!丁玫赶紧站住,身体摇晃了几下,使劲甩甩头清醒过来。她看到前面走着的两个劫匪并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的情形,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但仍然禁不住纳闷:“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头晕呢?难道是今天忙了一天太疲劳了?不过幸好那两个家伙没注意!”

前面两个家伙越走越慢下来,好像还互相看了两眼。丁玫知道这两个家伙想找机会逃跑,她抬腿就踢在了那歪嘴的屁股上:“老实点!别动什么鬼主意!”

那两个家伙赶紧低头继续朝墙角走,,走到墙边乖乖地把双手举过头顶放在墙上。丁玫看着这两个相貌委琐、专抢女人和老人的小流氓,不禁又来气了。她用枪点着那老鼠眼的后脑勺,一边骂着:“人渣!”一边下意识地到腰上去取手铐。

丁玫伸手到自己腰上一摸,才想起来自己下班时已经将手铐留在办公室了。

女警官正犹豫着该怎么把这两个家伙捆起来押走,忽然又一阵晕眩袭来!丁玫只觉得这一次眼前的事物都旋转起来,她不禁一手按在那老鼠眼肩膀上,身体摇晃起来!!

此时背对丁玫的那两个劫匪也发现女警官的异样,两个家伙突然转身!那身材壮实的歪嘴猛地向头晕目眩的丁玫当胸一拳打来,丁玫想躲闪,却觉得现在好像两腿都已经软绵绵地,只能一声惊叫,竟然被那劫匪一拳重重地打倒在地上!

那老鼠眼迅速弯腰将丁玫手里的手枪夺过来,接着拉起同伙就往楼下跑!丁玫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里“嗡嗡”做响,她想爬起来,却感到四肢软绵绵的,怎么也使不上劲,挣扎了几下又趴在了地上。

此时那两个劫匪已经跑到了楼梯口,却没听见身后女警官追来的声音。那歪嘴回头一看:女警官正趴在地上,用双臂支起上身想起来,却又立刻倒了下去,样子似乎十分虚弱!

“快走!你还看什么?!赶紧逃跑吧!!”那老鼠眼一手握着丁玫的手枪,一手拽拽回头盯着趴在地上的女警官看的同伙。

“等等!”那歪嘴此时已经完全站住了,他的眼睛里射出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趴在地上的女警官。

那老鼠眼也回过头来,此刻丁玫正趴在地上,曲线玲珑的身体微微蠕动着,裙子下露出穿着黑se 丝袜的双腿修长匀称,加上美丽的女警官此刻显得十分软弱无力的样子,更加令人欲火上升。

那老鼠眼也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说:“你要干什么?”

“傻瓜!肥肉就在嘴边还能放过她吗?”那歪嘴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丁玫警服裙子下丰满浑圆的臀部说。他也有些奇怪,自己那一拳虽然很使劲,但似乎也不该把这个女警一下就打晕了?但丁玫此刻的样子明显十分虚弱,再加上手枪现在在自己手里,胆子也不免大了起来。

“她、她可是女警察呀!”

“cao!女警察怎么了?女警也是女人呀!是女人就都可以干一炮!而且,这娘们身材这么惹火,不干她一炮岂不浪费?”

说着,那歪嘴拉着同伙,小心地朝着趴在地上的丁玫走了回来。

丁玫现在只觉得浑身酸软,手脚好像都不听使唤了。可那两个劫匪的对话她却听得一清二楚!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丁玫不禁惊慌起来。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变成这样?再想到可能要遭到两个劫匪的侮辱,丁玫几乎急得要发疯了!

两个家伙走到丁玫身边,看到女警官几次挣扎着想爬起来都没成功,更加放心了。那歪嘴让同伙用手枪指着丁玫,自己蹲在了她的面前。

他看到丁玫已经吓得脸se 苍白,美丽的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惊恐地望着自己,不禁yin笑着说:“怎么了?警花?你刚才的威风劲上哪儿了?”

说着,他伸手在丁玫丰满的屁股上下流地摸了起来。丁玫羞愤交加,几乎昏了过去。她真想一拳把这个劫匪的鼻子打歪,可使出了全身的劲也只是把手臂刚刚抬起一点,就立刻被那歪嘴一把抓住了。

“放开我!你、你们要干什么?!快松手!!”丁玫倒是不再头晕眼花,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一丁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厉声大喝。

“小娘们,你还凶什么凶?”那歪嘴说着,将女警官两只手都扭到背后,用一只手就将丁玫的两个手腕牢牢抓住了,接着开始用另一只手来解丁玫裙子上的腰带。

丁玫已经快急疯了,她拼命地想将双手挣脱出来,可她此刻竭力的反抗也不过是被反扭到背后的双臂微微哆嗦了两下,一点用处也没有。那歪嘴将丁玫警服裙子上的腰带抽了出来,接着用腰带将女警官的双手紧紧地捆绑在了背后。

然后他得意地站起来,向没完工的大楼四面看了看,叫过那老鼠眼来。两个劫匪丢下被反绑住双手的女警,从大楼里搬了很多装满了水泥的编织袋,在地上搭起了一个一米左右高的台子。

丁玫趴在地上,已经害怕得浑身发抖。可她现在的状态别说逃跑,就是想翻个身都做不到,手脚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没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劫匪搭好了台子朝自己走来。

那歪嘴从地上抱起浑身软绵绵的女警,将她仰面朝上放到了水泥袋搭成的台子上,将丁玫被腰带捆绑的双手压在身体下面。他用se 迷迷的眼神看着已经羞愤得满脸通红的女警官,开始一个一个地解开丁玫警服上的扣子。

“你干什么!!混蛋!杂种!!快放了我!!”丁玫急得快要哭了,丰满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愤怒地破口大骂。

“呸!贱人!你现在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你还是省点力气,让我们好好cao你一顿吧!!”那劫匪无耻地笑着,他已经知道这个美丽的女警现在是彻底落入自己手心里了,并不急于将她的衣服扒光,而是要一点一点地脱掉她的衣服,让她慢慢尝尝被奷 污的滋味。

丁玫现在已经快绝望了,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看着那歪嘴一个个地解开自己警服和衬衣上的扣子。他每解开一个扣子,丁玫的心就颤抖一下,她娇艳的嘴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