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芳菲2 第 87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一路芳菲2更新时间:2021/01/22 16:39字数:6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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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还给你,它天生是该属于你的,所以,也可以说,完全是你父皇的意思,……”她顿了一下,自己保管了这么2年,一直没有拿出来,现在这样说,倒有些此地无银的样子,但是也顾不得了。

她的手伸出,弘文帝却不接。甚至看都不曾看一眼那个虎符。

芳菲再一次伸出手。

他嘴角露出淡淡的一丝笑容,充满了嘲讽:“冯太后,你也真是太小看朕了!”

“我不是小看你!陛下,这本该是属于你的东西。牝j司晨,是为不祥,先帝只因为事出突然,仓促去世,你也知道,他驾崩之前,神智一直是不太清醒的,估计是百忙之中,忘了收回这件虎符……”

“哦,父皇是忘了才让你继续保有的?”

“陛下,我们也曾经为此事争吵过,我就不想多解释了,也许,先帝临终前本就是有考虑的,只是当时我苦苦哀求他,扰乱了他的心,他才忘了……我不能因为先帝的一个疏忽,就趁势将这东西据为己有,而且,我一介女流之辈,拿着有什么用?于情于理,它都是属于你的,也只属于你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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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太后,朕也许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父皇,他根本不是刻意给你的,对你,也不是当初朕以为的那么宠爱,对吧?”

芳菲一时倒不好回答,任何的回答,都有虚伪之嫌。

“当初,你并非是心甘情愿嫁给父皇的,父皇弥留之际,对你也不是那么亲近,既然父皇不是那么好,太后,想必你也根本就不会再心心念念着父皇了,对吧?过去的一切,就都放下吧,无论对他的爱也好,恨也好,都希望到此为止了。”

芳菲一时语塞。

弘文帝,就如一个布局的高手,一步一步,将自己引入棋具。不过,纠缠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淡淡的:“先帝待我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逝者已矣,盖棺定论,我也不在乎了。”

“说得好,逝者已矣!父皇早已死了,我们活着的人,则该更好地活着,不是么?”

她不答,只是再一次的伸出手,将虎符给他。

弘文帝不接,她便转了手,想把虎符放在弘文帝旁边的案几上。

“冯太后!”

这声音太过严厉,她手一抖,虎符一颤,当的一声就掉在了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冯太后,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朕醒来便是为了你要哪个虎符?”

“不,陛下,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弘文帝咄咄人,“如果不是,你如此匆促地拿出来干什么?朕也实话告诉你,区区一个虎符,朕还没放在眼里。否则,早在两年之前,就找你了,而非是等到现在,却来觊觎这个东西。父皇昔日有灰衣甲士,朕昔日在东宮也蓄养了太子府的精锐,以后,朕有需要,完全可以自己发展,根本不需要这个!”

“陛下,一个国家,军队岂可由他人掌握?而且牝j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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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牝j司晨?哈哈,冯太后,这可就不像你的语气了,你不是最讨厌人家这么说你么?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还是你认为,这是朕的心思,你帮朕说出口了?既然昔日父皇并不在意你是否干涉了朝政,现在,你以为朕一登基,根基不是那么牢固,就怕着,急吼吼的要大权独揽,排除所有异己了?”

“陛下……”

“冯太后,你变了!”

“!!!!”

弘文帝抬高了下巴,面se 十分高傲,十分y沉:“冯太后,你真的变了!你连最后的一丝真诚都失去了。”

芳菲面se 煞白。

“你满肚子的狐疑,认为朕会因为这个虎符而猜忌于你;其实,若非是你太过猜忌,又岂能以此之心度朕?”

“!!!”

他亲自抓起了那块虎符,依旧看也不曾看一眼,语气十分冷漠:“该属于朕的东西,朕一丝一毫也不会放过;但是,若不是朕的,朕也绝不会觊觎。朕能继承江山,自然就有办法巩固江山,并且开疆拓土,而非是通过欺负女人来增强自己的势力!你愿意帮我,我很乐意,可是,你若是试图疏离,恕我拒不接受!”

“!!!”

他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因着这种笑容,脸se 竟然明朗起来,某一瞬间,仿佛太子府时的那个男子。就连笑容也是鲜艳的,声调也是好言好语的,那是一种成熟的魅力,忽忽之间,他其实已经快三十岁了,早已不是冲动的少年人了。昨日的急切和激动过去了,只剩下了清醒。

“若是它在别个手里,朕少不了会寝食难安。可是,它在你手里!芳菲,它在你的手里!在你手里,朕向来认为和在自己手里,没有任何的分别。不管父皇是出于什么目的给你的,可是,芳菲,它一旦是你的,便终生都是你的。不止朕,纵然以后的小太子,也无权掠夺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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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的声音那么真诚。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手是暖和有力的,掰开她的手心:“芳菲,拿去玩儿吧;纵然什么用处都没有,就当个玩意放着也好。”

芳菲捏着这被强行塞回来的虎符,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也没法答话,转身就往外走。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弘文帝才靠在床头上,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深深的,一丝一毫也没有y鸷。某一些事情,仿佛转了圈,忽然福至心灵,知道该怎么做,或者说,该怎么迂回婉转了。跟她,一直硬碰,那是两败俱伤。而他自己,绝不愿意两败俱伤。

这一日,芳菲都是心神不宁的。

一种奇怪的直觉令她惊惧,仿佛一切的发展,越来越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弘文帝冷淡如冰的时候,她放心,但是,一旦换上了那样笑容的表情——那真是一种可怕的笑容,可怕到了极点的明朗的笑容,这不但不能令她安心,隐隐的,反而是一种暴风骤雨即将到来的前奏。

背心都是凉嗖嗖的。

一整天,眼皮都在不停地跳。

她精神困乏,又睡不着,膳食送来凉了几次,也吃不下去。

她去床上躺了一会儿,但觉四肢乏力,又去窗户边站了一会儿,更是不安。

张娘娘一直守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冯太后,这些日子,冯太后的变化极大,可是,她却好像无知无觉的样子。这也难怪她,每天陷在弘文帝的兜兜转转里,根本没有任何闲暇来想其他的事情。

“太后,您该吃点东西了……”

“我不是已经吃了粥点么?”

“您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碗粥和几块小点心。其他都还没吃过,这样是不行的。太后,是不是这些菜都不合您的胃口?老身亲自下去,换几个菜谱,重新弄几个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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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头看那些饭菜,但觉脑子里晕眩得厉害,都是有关弘文帝的纠缠,如何急于摆脱的焦虑,就连饭菜看着,也是一刀一刀的利刃。“张娘娘,你歇着吧,我实在不想吃,这样吧,你明天再换几个菜。今天这几个,我看着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张娘娘小心翼翼的:“太后,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

“不舒服?没有啊。只是倦怠,非常想睡觉而已。”

张娘娘见她依旧心不在焉的,当然什么都不敢说。

“张娘娘,赵立回来没有?”

张娘娘尚未回答,便听得外面仓促的脚步声,正是赵立跑回来了,在门口低声地:“赵立求见太后。”

张娘娘急忙去开了门。

赵立几步进来,低声道:“太后,京兆王等大臣,全部到北武当了。”

芳菲但觉脑子里轰隆一声。不止京兆王,就连东阳王、王肃、高闾、贾秀等人也悉数赶回来了。除了在前线的李将军、源贺等将领之外,几乎所有朝中重臣都出动了。来势显然也并非是探望的,因为弘文帝好了,不需要探望了。

弘文帝,他这是想干什么?

他病体快要痊愈了,不张罗着回去,难道连冬天也要在这北武当度过?

这是完全不符合祖制的。

弘文帝口口声声祖制,但是,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他难道就不怕大臣们反对?

她忽然想起罗迦来,这一转念,禸 心也抖起来。这么多人,再一次汇聚北武当,弘文帝,他想干什么?

骤然之间,手指伸出,抓住了桌上的虎符,就连指甲都苍白起来。

可是,罗迦本人,是梦是真?

自己梦见罗迦,难道弘文帝也梦见罗迦?天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不对!依照罗迦的行事方法,自己弄不清楚的事情,弘文帝未必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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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难道弘文帝是要召集众臣,公布他和自己的“j情”?

这真是比罗迦还活着,更令人惧怕的事情。

她轰地就跳了起来,背心一阵一阵的发凉。

弘文帝,他真敢这么干?

可是,他明明这些日子,都对自己冷淡得要命,而且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兴师动众地找了许多大臣来自己宣布自己的“丑闻”?这纵然有损自己的名声,难道对他的名声不是更大的损失?

这可是“为君者讳”的道理,他难道会不懂?

她心神不宁,完全失去了主意。

赵立等见她如此,也惊了:“太后,您……”

“快说,京兆王等都到了哪里了?”

“他们都留在山下的府邸,还不曾上山来。听说,陛下迄今为止,还未单独召见过任何人,大家也都在揣测,陛下到底要干什么。”

至于弘文帝何时召见他们,到底因何目的,当然不是赵立所能探知的。

芳菲颓然坐在椅子上,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进来,寒意一阵一阵地沁入身子,可是,此时才晌午刚过呢,为什么看起来跟傍晚似的?

“禀报,陛下有请太后……”

芳菲再一次惊跳起来,但觉这声音,充满了一种强烈的不祥的气息。

这个时候,弘文帝为什么要见自己?

难道是要让自己和大臣们对峙?

芳菲捂着头:“我不舒服,你们告诉陛下,我不舒服,今日没空去。”

传令的正是魏启元,躬着身子,老j巨猾的双眼垂下:“太后凤体欠安?老奴这就回去禀报陛下。陛下说,若是太后不去,他便亲自来探望太后……”

芳菲再一次跳起来,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当然不是跳的,纵然心禸 狂跳,态度却是平静,甚至凌厉的。弘文帝尚在病床上,竟然不惜病体,亲自来“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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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陛下到底有什么要事?”

“陛下的金口玉言,老奴不敢多问,求太后恕罪。但是,老奴揣想,无非是感谢太后的救命之恩罢了……”

芳菲略一思索,也罢,是福不是祸,躲躲藏藏的,也终究不是办法。

“来人,替太后梳洗。”

几名宮女上来,拿出好些衣服。芳菲看着那些厚重而繁琐的礼服,本是不胜其烦的,但是,一转念,便指了一套异常慎重的紫se 花边,青黑se 太后袍服,十分隆重地穿戴了。凤冠也摆在桌上,珠冠的前排,是六颗同样大小的手指甲大的深海珍珠,光润莹泽。芳菲本是要选择佩戴的首饰,才发现首饰都不符合,那些首饰全是弘文帝送来的,都是极其年轻的,自己以太后身份佩戴了,倒显得轻佻了。芳菲看了看,没有选择任何首饰,只是穿戴整齐了。这身袍服,仅仅是在处置乙浑的那次主持大会上,芳菲才穿过,因为实在太过隆重了。

宮女们见冯太后忽然如此盛装,都吓了一跳。

芳菲对镜照了一下,这一身穿戴上去,人仿佛凭空就老了十岁。太后——一个太字,少年也变成了老年。乎乎之间,自己竟然已经是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了。她想,至少,也当得起这个“太”字了吧!

她跨出门槛的时候,身子稍微歪了一下。

张娘娘急忙搀扶住她,她扶着额头,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栽倒,却还是稳稳地站住:“没事。我倒要看看,陛下,是要怎样感谢我这个皇太后!”

玄武宮,静悄悄的。并没有想象中朝臣济济一堂的盛况。芳菲松了一口气,在门口边略一停留,才从容进去。

听得谈笑风生,竟然是通灵道长的。

这一次,可不是不期而遇了,她敢断定,通灵道长也是弘文帝找去的。弘文帝,他这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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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可不是不期而遇了,她敢断定,通灵道长也是弘文帝找去的。弘文帝,他这是想干什么?

忽然滋生了惬意,应该装病到底的,这一次是鸿门宴啊,一旦来了,只怕就没有放行的项伯了。但是,已经由不得她犹豫了,魏启元已经在喊了:“太后驾到。”

屋子里的笑声停止了。

“参见太后。”

“太后,你总算来了。”

两种不同的语气,却都是笑容满面。通灵道长但见冯太后也来了,尤其是装扮得如此老气横秋,心里也很奇怪,一转念,见魏启元通报的样子,也明白过来,弘文帝,这是同时召见二人。他想干什么?叙旧?

弘文帝也盯着她,本是充满笑意的脸,看着她头上的太后珠冠,眼珠子很奇异地转动了一下。

芳菲也打量着他。

今日的弘文帝,里里外外,如换了一个人一般。他虽然还是坐在床上,可是,身上的衣服全部换了,那是一身很正式,却又不太张扬的龙袍,头上甚至还戴着一顶轻便的王冠。完全恢复了他的天子之威。

如果他不是坐在床上,还以为他已经全部康复,随时可以金戈铁马了。

“陛下,你已经完全康复了?”

这问候,是出于真心的。

弘文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精心照料,朕虽然身子还有点乏力,但是,相信很快就会痊愈了。”

弘文帝的两旁都摆着椅子,通灵道长已经坐了,旁边一张则是空着。

在帝王的寝宮设座,这可是非同凡响的事情,纵然是罗迦,也不曾为任何外臣在寝殿设立过座位。

弘文帝如此厚礼,这是要干什么?

她的目光从弘文帝身上落到通灵道长身上,心里的忐忑加深了。

“太后请坐。”

芳菲看着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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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帝,她,通灵道长,三个人并非是三角形,但尊卑却是很明显的,通灵道长坐在下首,而她的位置——那是一种非常尴尬的位置,就在弘文帝的床头并列,亲昵得完全让人不知所措。

纵然皇后,也从不会如此亲昵地和帝王如此并坐,而且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之下。纵然她和罗迦之间,也从未如此,而且,那时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奇怪的坐姿。

这令她想起昔日太子府的斜榻,就在太子的旁边,几乎算得跟太子的床并列。许多日子,她陪着太子下棋,画画,玩得累了,玩到夜深了,就躺在上面睡着了,几乎和太子同床共枕一般。只是,那时太子病重,做不得什么;而她也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从不知道提防什么男女之大限,而且,也从未想过提防。

彼时彼此,世易时移,再变成了这样暧昧而亲昵的态度,她脸上火辣辣的,竟然坐不下去。

“太后,请坐吧。”

芳菲进退两难,不坐下去,倒显得心里有鬼。可是,这样坐下去了——

弘文帝轻描淡写的:“太后,这是我们鲜卑人的习惯,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朕可以叫人进来换一把椅子。”

她勉强道不用了,只好坐下去。

弘文帝仔细地瞧她一眼,充满了关切:“太后面se 如此晦暗,是不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了?”

“陛下多虑了,我没什么,只是昨夜睡不安宁的缘故而已。”

“哦?最近好些天,朕见你都是这样,今天又更加明显了,是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忙着照顾朕,落下了病因?”

“没有!只要休息好了就足够了。”

“太后可大意不得,朕瞧你这些日子,脸se 都很不对劲,若是病了,就要及早诊治,不要小病拖成了大病。今天,一定要召集御医会诊一下,万万不可再拖延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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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真的没事。多谢陛下关心。”

“这一次,全亏你忙上忙下,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否则,朕今天能否坐在这里和你们叙话,倒真是未未可知。太后,你可是朕生命里最最不可缺少的人哪,两次大难,都是蒙你援手。呵,太后,朕也就不谢谢你,亲近之人不言谢。”

这是表示更深的感谢?这座位也是出于感谢?

弘文帝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忽然就屏退左右:“你们先出去,朕有几句话要和故人讲。”

左右退下。

就连大门都被关了。

屋里,只有弘文帝那张脸,在开着的窗户里,在阳光下,如花树一般的灿烂,隐隐的,竟然是踌躇满志的。对于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说,这样的踌躇满志,岂不是显得很诡异?

芳菲本是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的,刚稳了点的心口,立即又提了起来。幸好通灵道长还在!

“芳菲,你面se 真的太不好了。”

此言一出,二人皆惊。尤其是通灵道长,弘文帝,竟然不避自己的面,直称“芳菲”,就算是故人,也“故”得太过头了一点吧?他干咳一声,无由的,也很紧张。

“芳菲,朕这些日子脾气不好,累你受了很多苦楚。请你原谅。”他忽然笑起来,却不是往日那种凌厉的笑容,而是充满了关切,甚至略略带了一丝腼腆,“芳菲,你是会原谅朕的,对不对?唉,那时朕心情不好,也找不到其他人诉说,所以只好把气撒在你的身上。芳菲,朕先向你道歉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放心吧,,……”

芳菲张大嘴巴,但见弘文帝拱手赔罪。他虽然依旧是坐在病床上的,但是,看那精神,显然是已经起床过了,痊愈也是不久的事情了。可怕的是他的这种语气。

“陛下……你,这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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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该说什么,弘文帝,他真的不算在自己面前发了什么脾气。

“芳菲,你放心,以后朕再也不会冲你犯脾气了。唉,放眼天下,你已经是朕最亲近之人了,朕竟然还不识好歹,让你生气伤心,真是太不应该了。”

“哪里,本宮于情于理都是该照顾你的。”

“多谢你,芳菲,你这样说,朕听了非常高兴。”

芳菲一时无言,自己这话,难道也说错了?

弘文帝一笑,不经意地转向通灵道长:“道长,你们道家讲究y阳交h,天地之气,这是自然界最最正常不过的人伦天理,对吧?”

“纵然是y阳之间,也得讲究平衡,不能泛滥,也不能逆天而为。”

“哈哈,朕当然省得。这世界上,无非是天地y阳,各司其责,男女生长天地之间,便需要互相扶持,所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混沌初开以来,便是正当的。所以,男女之间,互生情愫,不但不是可耻的,而且是人性的,正常的,对吧?……”

弘文帝,这是要挑明什么了么?

她忽然焦虑起来,这才真的发现,自己再一次闯入龙潭虎x了。

但是,弘文帝的话却拐了弯,手伸出去,拿起他床前的一个盒子,打开。

“道长,你认识这是什么?”

通灵道长细看了两眼:“这是蛇纹黄玉?”

“对。正是出自骊山南麓的蓝田。蓝田盛产美玉,其中又以这蛇纹黄玉最为尊贵,它有通灵,上达天听的功效,普天之下,这种黄玉都极其罕见,就连北国皇宮,也仅此一块。传说,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获得了一块巨大的天然蛇纹黄玉,经能工巧匠精心雕琢,成为了一座天然的玉棺。这种棺材,对于人的尸体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芳菲看了眼通灵道长,又看弘文帝,他提起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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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今天真的只是纯粹故人之间的谈天说地?只听得通灵道长的声音:“陛下渊博,南朝的确是有这个传说,据说蛇纹黄玉棺木,可以让人的尸首千年不朽,所以,历代的帝王,无不暗中派出人手,孜孜以求;但是,千百年来,很少有人找到,纵然是蓝田彩玉者,也多是利用人们的心理,做了些赝品假冒的,真迹,就算是陛下手中这块,也非常罕见了,至于是否巨大能雕琢石棺,只怕是空x来风也不一定。秦始皇陵,从项羽开始,就有许多人去盗墓,迄今为止,无任何人找到真正的陵墓,自然就无从知晓,始皇帝是否真的千年不朽了。”

弘文帝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又拿起蛇纹黄玉看了一下:“可惜这块黄玉太小了。否则,真该用来替父皇雕琢一口棺材,那样,父皇也可以千年不朽。甚至,还可以因此而复活呢!。”

通灵道长心里咯噔一下。

芳菲也面se 遽变。

弘文帝,他真的真的在怀疑罗迦!

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要知道,自己那些次疯狂地敲到罗迦的陵墓,纵然灰衣甲士可以拦截所有的大臣,但是,弘文帝呢?

对于当今皇帝,谁敢轻易拦截?

再说,别的大臣不敢上去,他弘文帝还不敢上去?

她的头上,微微地冒出汗来,弘文帝不经意地看着她,连嘴唇都在轻微的哆嗦。他心里忽然滋生了一丝不忍之意,可是,这丝不忍之意,很快又变成了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和愤怒。

“唉,朕也只是突发奇想而已,二位不必觉得太荒诞。朕是为不孝,身为天子,竟然找不到,谁说天子都是万能的呢?可见,天子也有很多事情是办不到的。”

通灵道长干笑了一下,芳菲的目光却转到了窗边,才发现中秋已过了,窗外,树叶开始发黄,一片肃杀之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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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帝,这是在念紧箍咒了,仿佛他握住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把柄,所有人都只能顺从他,不能抗拒他,否则,这紧箍咒便会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一直把那个飘忽不明的罗迦,牢牢箍住。

也或许,是将自己等人牢牢箍住。

利用罗迦的安危,让自己或者通灵道长都投鼠忌器?

她冷笑一声,罗迦,真的还活着?

自己都闹不清楚的事情,他弘文帝就那么清楚了?就偏不信这个邪!如果他想以此来威胁自己,那他就错了!罗迦,也非他能威胁得了的。

弘文帝依旧是兴致勃勃的:“提到长生不老,道长,这可是你们道家孜孜以求的毕生追求吧?很多道士,穷尽心血,据说北武当也曾有炼丹炉留下。”

“回陛下。佛家讲究修来世,而道家则讲究修现世;的确,道家从秦皇汉武开始,就在孜孜不倦地追求长生不老的秘术。炼丹,是道家的主要办法之一。丹药的主要成分便是:硫磺、白石英、紫石英、石钟r、赤石脂、水银、火硝、朱砂、雄黄、食盐、皂矾、砒霜等等,这也为历代的道士所沿用;但是,自先师祖开始,我们这一派,已经很少炼丹了。究其原因,是因为先师祖精通医术,仔细分析了历代的炼丹成分后,发现这些全是大寒或者大热之物,服用后,或许令人壮阳,或许令人亢奋,但是,对人体的损害十分巨大,绝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长生不老。秦皇就是因为当年服用丹药过量,才轰然暴毙。而汉武帝,一生都在追求长生不死,最后,他也死了;生老病死,乃自然界之规律,任何人,都是无法与之对抗的……所以,北武当的炼丹炉,虽然不曾废弃,但是,只要是用来炼制一些中药药材,药丸,以及一些轻身名目的丹药而已,老道可以敬奉一些给陛下。”

“呵,这倒多谢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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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忽然开口:“怎么,陛下,你想追求长生不死的仙丹么?”

“呵,芳菲,朕当然没这个兴趣。说实话,如果一直活着不死,眼看着自己的亲眷好友全部死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成为千年老妖,只怕也没什么好幸福的……”

道长揽着胡须:“陛下明鉴。”

“只是,不知当初父皇是否曾经对仙丹感兴趣?”

弘文帝也不等二人回答,自言自语地,口气也是轻描淡写的,“二位也不是外人。拓跋家族的男子向来早衰,几乎没有人能活过35岁,父皇已经是个例外了,他不惑之年之后方才不幸驾崩。其他几位皇帝都曾孜孜以求仙丹延续性命。但是无一成功,朕想,父皇超脱,显然是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

二人的心里,又是一阵咯噔。

弘文帝,一句一句的冷箭,到底想干什么?

弘文帝今天仿佛精神特别好的样子,又一伸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好像他的床头是个藏宝箱,无穷无尽的东西。

当然,芳菲想,他是早就准备好的。

二人都看着他打开,不知道又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是一个卷轴,展开,不大的一幅画,已经略微黯淡了。他先看一眼,然后摊开递过去:“芳菲,道长,你们看这幅画可好?”

是通灵道长接的,画卷上是一个美人图,彩带飘然,明眸皓齿,头上又戴了一顶胡族的帽子。上面还题着一首五言的古诗。。他硬着头皮:“陛下好雅兴,这是要赏画了?”

“这是南朝的美女王昭君。号称南朝美人之中的最美人!是一位南朝过来的士人送给朕的,朕于书画一道,不甚精通,本是想带给芳菲鉴赏的,也不知道是否真迹,不过,看着倒是蛮漂亮的,果然不愧为南朝最美人的称号,二位觉得如何?……”

公布j情15

通灵道长尚不解其意,芳菲却面se 瞬间刷白。

弘文帝看她一眼,目光比声音更加温和:“二位都知道王昭君吧?”

通灵道长点点头。

“汉时,为了和匈奴和亲,美女王昭君自愿请缨出塞,嫁给呼韩邪单于,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智牙师。老单于虽然十分宠爱王昭君,但是,天不假年,这种美满生活过了不到三年,老单于就死了。按照匈奴人的习俗,父亲死了,儿子可以继承除了生母之外的父亲的所有其他妻妾;王昭君随风习俗,她又嫁给新继位的单于,也就是老单于的大儿子,且为新单于生下了两个女儿。她和新单于的关系十分恩爱,生活得也很是美满;后来,她的儿子被封为逐日王,她的两个女儿也都嫁给了匈奴大贵族,子孙十分兴旺。这虽然和南朝的风俗不同,但是,却赢得包括汉人在禸 一致的尊敬,没有任何人觉得她有什么不妥,加之她为匈奴和汉族和平作出的贡献,所以,渲染列于西施、貂蝉、赵飞燕等美人之上,号称美人之中的最美人,这是当之无愧的……”

通灵道长的脸se 也逐渐地变了。

纵然是他,也在这一场谈笑风生里,嗅出了那么强烈的陷阱的味道。弘文帝,他不仅煞费苦心,而且,一切都是筹划得滴水不漏的,甚至理论基础都准备好了。

一切都是正大光明的。

所以,他才敢于将平城的重臣都召回来。却惟独没有召集李将军等,此时,不但不需要召集李将军,而且连唯一可能形成的障碍,都被他彻底排除了。

好一个弘文帝!

甚至那块蛇纹黄玉。

他想起罗迦,纵然是智慧达人,此时,竟然也是无言以对,根本想不出,也不敢有任何的辩驳之词。

果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弘文帝,他在下一局危险的棋,以他父皇的生死做赌注!

ps:今日到此:)

珠胎暗结1

“道长,你对南人的那些风俗习惯怎么看?”

“这?南人讲究孔孟之道,礼仪之道,既然流传了千年,当然就有他存在的道理。”

“但是,你们难道不觉得其中有些道理很可笑?南人的士大夫们,总是喜欢标榜自己的奇怪的礼仪;比如,讥笑寡妇再嫁之类的;殊不知,如果女子得不到照顾和保护,生活一辈子会多么悲惨孤寂?还受人欺负;朕时常很好奇,为什么南人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很禁锢,很不愉快,很僵化,他们不但自己不反省,反而嘲笑其他不这么做的人?人生天地之间,要的是发展和进步,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愉悦,而非是故作正经,假模假式。”

“陛下有所不知,其实,南人也极少禁止寡妇再嫁的;汉朝很着名的汉文帝的母亲,便是再婚女子,没有人对她有任何不敬!但是,某些礼仪,比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南人才看得极重而已。孝道,君臣,这是起码的人伦了……”

弘文帝一拍掌,哈哈大笑起来:“好,说得好!道长果然不愧为我们北国的国师!跟那些假仁假义的南人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陛下过奖。”只是,弘文帝为什么就自动忽略了自己的后面一段话呢?

弘文帝的目光很随意地看向芳菲:“芳菲,你说,这王昭君如何?”

“我不懂得欣赏什么书画,抱歉!”

“呵,你不需要欣赏书画,单说王昭君这个人,朕本人是很欣赏她的,不像一般的汉女,拿腔作调,也把自己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芳菲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无法支撑下去了。她急忙站起来,捂着头:“陛下,我头晕,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吧……”

弘文帝但见她急急忙忙就要走,笑了一声,更是温和:“芳菲,逃得了一时,又怎么逃得了一世?道长也不是外人!”

……pss:在线更,不时刷新哈:)

珠胎暗结2

芳菲固然面se 惨白,就连通灵道长,也忽然觉得椅子上尖刺扎得p股火辣辣的疼。他也想象冯太后那样站起来,转身就走,可是,却怎么走得了?毕竟这么一把年纪了,又是个男人,只能不动声se ,稳如泰山地依旧坐着,眼观鼻,鼻观心,皇帝不喊走,自己也不敢走;甚至连闭上眼睛做不听状都不敢。

“芳菲,朕做了什么事情,就要有承担的勇气,你不用害怕,你也无需出面,朕自己会办妥一切,那些大臣也都被召回来了,朕就是要向他们宣布这件事情,一劳永逸,从此,你才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

如狠狠地被人敲打了一棒子。

芳菲只看到他的嘴唇翕张,不停地翕张,温和的笑容也开始狰狞了。

“芳菲……”

“陛下,你不要说了!”

她面se 惨白,狠狠地瞪着他。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没有丝毫的愤怒,依旧是温和的:“芳菲,你知道为何自己会精疲力竭?你知道自己为何每天每夜都食不安寝,夜不能眠?就是因为你怀着这样的担忧,怀着这样的恐惧,每日每日不得安寝。你看,这事情不解决,它既困扰着你,也困扰着朕,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互相折磨了,一个人的时间,不应该是长时间耗费在病床之上,更不能借此庸人自扰,毁掉许多原本可以美好愉悦的东西……”

她嘶喊一声:“我又没有生病!”

“可是朕病了!”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你知道,朕得的是心病;就连道长也是知道的。心病还需心药治,除了你,谁也治不好朕的病。如果这病不去除,难道你忍心看到朕一辈子都生活在y影和病魔的折磨之下?同样,朕也不希望你生病;朕只想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辈子平安快活,芳菲,我们都不能生病了,我们需要彻底去除这些东西……”

珠胎暗结3

通灵道长眼角的余光扫到冯太后的面se ,惨白得如一张纸,就连身子,也如一张薄纸在微微哆嗦。他更加不敢开口,也无法开口,虽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还是垂着眼睑,正襟危坐。

可怜的芳菲,这甚至和早前被罗迦的强迫都完全不同——当时,因为只怀着恨,怀着逃命的心情,所以能一再的妥协;可是,现在呢?一方面是寡居,名扬天下的冯太后;一方面,那个人,曾经是自己多么重要,多么信赖的一个人的威!

狠狠地被推上了贞洁的高台上,却又被狠狠地拉下来。

不,不是自己想令得自己这一切不愉快,很纠结——而是他们那么迫的;

仿佛前面横亘着一座高高的火台——再一次的祭祀。

贞洁或者放荡。

一念之间,不在于女人,全部在于男人如何的取舍和利益。

许多时候,贞洁竟然是一钱不值的!

“道长,朕今天拜托你一件事情。”

“这……”

“道长是方外高人,显然不会拘泥于俗世的那些陈规陋习。朕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芳菲于我,不但有两次诊治之恩,当年初入太子府的时候,也曾和朕情投意合。按照你们南人的话来说,我们也算得青梅竹马,是初恋情谊。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才被拆散了……这些,道长想必也略知一二……”

那是父皇的凭空阻止!

是父皇对自己的掠夺;

他生前,自己不敢有任何的邪念;可是,父皇死了,自己这么做,难道有伤天理么??不不不!

弘文帝的声音更是诚恳,态度也异常的真诚,“父皇早就去世了,朕身边再也没有什么至亲之人,所以,希望能够有心爱的女人常伴左右,如此,朕有伴侣,芳菲的生活也有着落,后半生不会孤苦伶仃,希望道长能够理解并支持……”

珠胎暗结4

初恋的两个男女,当初被罗迦强行分开,通灵道长再是无知,当然也能猜出一二;尤其,若是罗迦真的死了,弘文帝这样的举动,不但是合情合理,而且可算得上是至情至性,纵然称一声痴情,也是当得起的。

可是,他知道!天知地知道!罗迦没死,罗迦根本没死!

所以,一切的合理,当然就变得完全不合理了。

纵然是鲜卑人,也没有父亲还活着,就去强娶父亲妻妾的道理!

但是,弘文帝没错——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父皇还活着!不管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反正,他此时此刻的立场,真是一点错误都没有。所以,他没法劝谏,也没法阻止。

惟其如此,可怜的老道才更是头大如斗。

尤其,叫一个出家人来断定这样的男女俬 情,他简直恨不得自己从来就不认识弘文帝或者面前的冯太后。

“今天,朕恳请道长为朕占卜,选择一个良辰吉日,朕要立皇后了!朕年龄已经不小了,朝中事情又繁多,不想如此旷日持久地耗下去。古人说得好,成家立业,先成家,方能立业,如此,朕才可心无旁骛,全心全意的投入北国的治理之中。道长,你以为然否?”

虽然早就猜到了,可还是一声晴天霹雳。

这简直是一场可怕的煎熬。

还有在外面苦苦等候着儿子病愈的罗迦。

纵然智慧如通灵道长,也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他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光看向冯太后,但见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弘文帝在说的一切,好像根本不需要征询她任何的意见——也罢,谁叫人家是皇帝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一声令下,的确不需要征询任何人——甚至冯太后本人的意见。

皇帝看中了某个女人,可基本上没有去问她本人乐意不乐意的道理。

珠胎暗结5

这叫蒙天恩!

皇权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现在的弘文帝,谁敢对他提出半个不字?

“不!”

是冯太后的声音,缓缓的:“陛下,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芳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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