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朵朵桃花煞 6-10

作者:千江映日书名:重生之朵朵桃花煞更新时间:2021/01/22 18:55字数:9192

  

第 陆 章

陆偲把周彤送到医院,经过检查,所幸是有惊无险。当晚周彤还要留在医院休养观察,陆偲本想留下来陪她,但被她拒绝了。

现在周彤已经相信了陆偲对她的确没恶意,否则也不会在那些人面前帮她打抱不平,只是,她毕竟跟他不熟,又怎么好让他陪自己在医院过夜?

陆偲想想也对,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比起如今的他,还是让她家人来比较合适。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陆偲打车回家——他的车钥匙还在小查那儿,刚走进前院,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扭头一看,原来是因为院子里的秋千椅上坐了一个人。

这个男人,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岁以上,穿着迷彩裤,脚下蹬着褐se 军靴,上身是一条短袖的军装t恤。此时他双手抱怀,处于全身放松的状态,胳膊上的肌r却半点也没松弛,高高地鼓了起来。

从陆偲这角度看过去,男人的侧脸轮廓极深,鼻子又高又挺,短硬邦邦地竖在头顶上,让人不禁有种感觉,他应该也是一个非常强硬的人。即使他闭着眼睛在休息,整个人依然散着厉悍的气场。

陆偲歪着头想,这个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男人,到底是谁呢?既然在这里等着他,多半是认识他的人吧。

陆偲走上前去:“那个……”怕太大声会惊到人,便想拍拍对方的肩膀,手刚伸到一半,那人忽然睁眼,转头看了过来。

目光对上的瞬间,陆偲整个人震了一下。

先前这人的五官被y影模糊了,原来真正看清楚之后是长这样的。

一个字——帅。

两个字——帅。

三个字——帅呆了。

……可是这双眼睛实在太可怕了啊妈妈咪呀!陆偲那一震与其说是被他的相貌惊艳到,不如说其实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起先陆偲只当这是一个穿军装的男人,直到此刻才深切领悟到,这g本就是如假包换的军人,而且恐怕是有真的杀过敌人,眼神才会这么有杀伤力,简直宛如实质化的兵器,一眼就能找准敌人的要害并狠狠地刺进去……

不过,大概是因为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不是敌人,男人的眼神随即缓和下来,虽然还是冷峻,但至少不会再让人感到如芒在背。

陆偲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稍稍放了下来,看来刚才只是男人的本能反应,并不是针对他。他暗暗吐了口气,干咳一声开口道:“请问……”

刚出两个字,男人霍地站起身来。陆偲吓了一跳,这人实在是出乎意料的高,重生以后他也勉强算是迈入高个子一族了,这还是他头一个需要抬头仰望的人。

一米九?一米九五?

不但高,还很健壮,往他面前这么一站,简直有种大山压顶之势。

这股压迫感哪里是陆偲这等普通小市民吃得消的,下意识地想后退,还没来得及,脸上忽然就挨了一拳。

陆偲猝不及防——其实想防也防不住,当场被抡倒,一屁股跌坐下去。好在地上都是艹 坪,不然他不摔得屁股开花才怪。

“臭小子,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听到这样一句喝斥,捂着脸痛得欲哭无泪的陆偲,瞬间也有点怒向胆边生,梗着脖子回道:“什么好事坏事?有话你不能好好说吗,哪有一上来就不讲道理动手打人的?”

今晚他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为什么总有人不肯让他安生?他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是不是?!

男人听到他的反驳,弯下腰单手揪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拎起来。

两双眼睛在近距离对上,一双黑如泼墨,一双暗暗透绿,前者寒光凛冽,后者……

“怎么,我没有资格对你动手了?”男人一字一字地说。

陆偲吞了口唾沫,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哼唧唧地挤出声:“有……”

——尼玛男子汉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尼玛啊尼玛——

男人冷哼,松手把陆偲放开,转身从秋千椅上拎起一只小行李包,撂下一句“还不开门”,就往别墅大门走去。

陆偲连忙屁颠屁颠跟上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哎不对,你到底是哪位啊?”

男人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用一种这几天陆偲见过许多次的“你果然失忆了吗看样子是真的失忆了啊”的眼神把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最后说:“陆英捷,你堂哥。”

堂哥?陆英捷?陆偲在脑袋里的资料中快搜索。

就他所知,他大伯有个独生子,少年入伍,参加过特种部队,去年在祖母的强烈要求下离开前线,军衔中校,目前在某军区司令部任职,前途无量——

嗯,不错,资料对上了。

陆偲挠头,示好地笑了一下:“哦,堂哥好。”

陆英捷点点头,感觉很冷淡。陆偲倒也不介意,上前开了门请人进屋。

之后陆英捷就直接上楼进了客房,显然这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放下行李便又去了浴室。

陆偲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洗了个澡,一边洗澡一边思考。

今天生的事,让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那些所谓的朋友有多不靠谱,如今陆英捷这么个人物出现在他面前,他要不要去抱一抱大腿呢?

他刚刚得到陆偲这个身份,很多事情还找不到头绪,将来还会面对更多从没接触过的东西,如果能有人适时适当地引导他一下,自然是最好不过。

陆英捷好歹是他哥,人虽然凶了点,但也确实是有真本事,应该会挺可靠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打他呢?陆偲小心地m了m肿起来的腮帮子,纳闷不已。

洗完澡后,陆偲冲了两杯牛n端去客房。陆英捷还在洗澡,陆偲把给他准备的那杯牛n放到床头柜上,自己的这杯直接喝起来,边喝边等。

不一会儿,陆英捷从浴室里出来,一手拿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身上穿着……一条平角禸 裤。

陆偲差点一口牛n喷了出来。

黑se 的平角裤十分合身,紧贴在人皮肤上,胯间隆起的那一块形状再明显不过——

陆偲瞬时脸上烧,赶紧大口猛喝牛n,虽然没能退烧,至少不再那么口干舌燥了。

他把头撇到一边,心情十分矛盾,既想多看两眼,却又实在不敢多看。说到底,如今他心理上是有些恐同的,然而生理上的本能毕竟是与生俱来,改不了……

容貌英气逼人,身材如同雕像般完美,连那种地方都异常雄伟——这么一个极品放在陆偲面前,是要他扑倒呢还是扑倒呢还是扑倒呢?

呵呵呵(tmd),当然了,假如他真敢扑,就算老天不惩罚他,陆英捷本人也会一脚踩死他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陆英捷问。

不管陆偲禸 心怎样纠结,都是不会被陆英捷察觉到的。陆偲如今倒是庆幸自己的前身是众所周知的恐同者,哪怕他表现得古怪了点,陆英捷也不会想到什么不该想的。

陆偲深呼吸,艹 艹 收拾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答道:“我冲了两杯牛n,给你送一杯。”说着端起床头柜上的牛n朝陆英捷递去。

陆英捷接过杯子,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看向陆偲,缓缓道:“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喝牛n吗?”

“呃……”

陆偲后颈瞬间就汗湿了,脑筋开足马力飞转起来,“这个,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其实不光是口味,人的想法和x格什么的,也都是有可能会改变的。”

这种说法,也算是顺便为自己将来的转变做了一下铺垫。

看着陆偲那一脸纯良无辜的表情,陆英捷不置可否,懒得再追究下去。他仰头把牛n一口气喝完,喝得这么快,唇缘难免沾了一点n沫,他用大拇指从唇角往上抹过去,到达上唇正中,手指往下一撇,舌尖微吐,迅而利落地舔掉了指尖上的东西。

那种感觉,仿佛他刚刚舔掉的并不是n沫,而是猎物的鲜血。

陆偲:“……”

卧槽!一个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居然能被做得如此x感……这不科学!

陆英捷把空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往床沿一坐,直截了当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当然不会认为陆偲特地跑过来就只是为了给他送一杯牛n。

既然被识破了,陆偲也就嘿嘿一笑,憨态可掬地说:“那个,我还是不太明白,之前你骂我干了好事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为什么要打我啊?”

陆英捷眉头微皱一下,好像这才注意到陆偲的脸还肿着似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几秒,忽然站起来走进浴室,拿了一管药膏出来,重新坐到床沿,示意陆偲也坐下来,然后把药膏挤到手指上,往陆偲脸上抹。

药膏中带着一股凉意,一接触到皮肤上,陆偲立时倒吸了口气,一是被凉的,二则是痛的。

啧,真不愧是混过特种部队的,陆中校刚才那一拳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铁拳啊……

不过陆偲也很明白,陆英捷其实还没用全力,要不然的话他又何止是脸肿,恐怕连牙齿都掉了几颗。

“之前郑琛跟我通了电话,听说你被女人勒索?”陆英捷面无表情,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偲愕然一怔,暗骂姓郑的怎么又是你,自以为是还这么大嘴巴!

“没有!”

他否认道,“周彤没有那样做,是我主动去找她的,是我自己要给她钱的。”

“……”

电话里其实很多东西讲不太清楚,所以陆英捷对整件事只有一个笼统的理解,说实话他也不大相信陆偲会被勒索,如今再听到陆偲这样说,他仿佛不出所料地冷笑一声,手上多用了几分力:“所以果然是你主动找别人?你撞死了她的未婚夫还不够,现在又跑去纠缠她,你自己说你为什么该挨打?”

——卧了个槽!大哥你这到底是给我搽药还是想把我毁容呢!

陆偲一下子就痛得眼泪出来了,委屈之极地闷哼道:“我没有!我不是要纠缠她,我只是想给她一些钱作为补偿,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生活得更好点,我就是这个意思,真没有想过其他什么不该想的,我可以誓,真的……”

说着说着继续流泪,起初只是生理x的泪水,到后来却渐渐真有几分伤心。

能不伤心吗?死得冤枉不说,重生后想要好好生活,做一些能做的、应做的事,却反反复复被人曲解诋毁!尼玛窦娥姐姐听了他的故事也会大笑着活过来了……

陆英捷没想过陆偲会真哭,一时间莫名其妙,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起来,他们两人虽是堂兄弟,却没有多少兄弟感情。从小陆偲就是个沉闷的孩子,越长大越y郁,为人又跋扈,陆英捷跟他几乎找不到共同语言,更别提对他有什么好感。

只不过,也许终究是有一层血缘在吧,当初陆偲的父母也曾经嘱托他照顾照顾堂弟,所以在他禸 心来说,还是希望陆偲能够好好的。

可他到底是典型的大老爷们,这么多年在汉子堆里打滚,叫他训人揍人什么的没问题,哄人却是彻底外行,g本是胡乱在陆偲脸上抹了几下,就当是帮他擦眼泪了。

“好了够了,男人哭成这样难不难看?快去洗把脸。”陆英捷说,听上去仿佛有点不耐。

陆偲却莫名挺受用的,乖乖去浴室洗完脸回来,坐回原处,与陆英捷面对着面。

此时陆偲脸上的泪痕是洗干净了,两只眼睛却还红通通的,活像一只小兔子似的直勾勾盯着人看——当年在前线面对枪林弹雨都没眨过眼的陆中校,几乎被看得有些r麻起来。

只听某兔子哼哧哼哧地问道:“哥,你相信我吗?”

“相信你什么?”陆英捷反问。

“我真的对别人没有恶意,我……”

陆偲顿了顿,低下头,数秒后似乎下定决心,重新抬起头,每个字缓慢而又格外清晰,“我知道以前我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好,我都已经在悔过了,从今以后,我会慢慢改正我自己……”

陆英捷沉默半晌。

叫他这就马上相信陆偲所说的话,的确有点难。

坦白讲,陆偲并非大奷 大恶之徒,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群狐朋狗友在一块儿,只能说是物以类聚。

事实上,如今他最最深恶痛绝的迷|奷 轮|奷 这档子事,原本的那个陆偲也不是没干过……

不论如何,既然他要这么说,陆英捷也没必要打击他,淡淡道:“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陆偲立时笑逐颜开——当然其中有一半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重重点头:“嗯!放心,咱们就走着瞧吧!”

重生之后他的相貌已经截然不同,以前的他有点娃娃脸,这样笑就感觉清新自然,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而如今的他五官上比从前显得成熟,白净如瓷的皮肤变成了蜜se ,修长的双眼仿佛天生就自带眼线,衬得两颗墨绿se 的眼珠犹如宝石般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这张脸,这么灿烂一笑,堪称是se 如春花。

rose——这花名其实还是有几分贴切的。

当然这个时候陆英捷还不会有什么多余想法,只是觉得有点意外,原来堂弟笑起来的样子这么赏心悦目,至少比起从前那样y沉沉的是要好多了。

不知不觉般地,他也微勾唇角,说:“没其他事了吧?那就回去睡觉,我也累了,明天你早点起来,我带你回大屋去。”

“大屋?”陆偲先是一愣,很快就在脑海中找到了有关大屋的情报。

那地方是陆家这上百年几代承袭下来的祖宅,位处山间,其实可以算得上一座小型山庄,只是被陆家人昵称为大屋。

“为什么带我回那儿去?”陆偲问。

陆英捷说:“老人家的吩咐,你出院之后还没去看过他们吧?”

陆偲汗笑:“呃,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去睡了,堂哥晚安。”

“嗯。”陆英捷随意应了声,就当做陆偲已经不存在似的直接上床睡下了。

陆偲囧了一下,站起来蹑手蹑脚地退出门外,轻轻关上了门。

第 7 章

当初在医院里,陆偲已经听护工给他描述过“大屋”的一些情况,等他真正到达实地之后,还是忍不住出了惊叹。

该怎么形容呢?不愧是从古代传承下来的建筑,的确很有古典气息。小桥流水假山,木质的栈桥从水岸边一路蜿蜒而去,尽头伫立着一座雕梁画栋的凉亭。

大屋……还是叫它山庄吧,比较贴切,山庄周围被大片绿se 环抱起来,基本都是竹林,一座座房屋坐落在其间,虽然古朴,却并不显得破旧。

陆偲一路走一路欣赏,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如今山庄除了一些佣人之外,真正住在这里的只有陆老爷子和陆老夫人。

两位老人一共生了三个儿子,陆英捷的父亲是老大,目前担任某军区司令,与妻子住在军部大院。

老二在南方军区当参谋长,一家三口都在那儿,坐飞机来去也要几个钟头。

陆偲的父亲是老三,定居国外,就不用多说了。

陆偲头一回见到自己现在名义上的爷爷nn,刚开始难免有点拘谨。

如他所想象,陆老爷子果然是一副老长的派头,看上去j神矍铄,可惜不苟言笑,弄得陆偲这个冒牌货心里微微犯怵。

陆老夫人倒是非常亲切和蔼。原本陆偲就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子,之前他住院两个礼拜,老夫人不是不想去看他,只是被老爷子禁止了。

这次的事让老爷子很生气,居然开车撞死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以往陆偲的记录上已经劣迹斑斑,所以,即使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不在于陆偲,老爷子仍然记在了他头上,打定主意把这混小子晾一晾,让他好好记住教训。

这一晾就是半个多月,老爷子沉得住气,老夫人却忍不住了,暗中吩咐陆英捷给她把人带回来。

一见到爱孙的面,老夫人就不断嘘寒问暖,各种心疼关切,陆偲在局促之余也不由感到几丝久违的温暖。

他想到了自己的爷爷nn。

当初他的父亲原本可以在俄罗斯定居,后来听说姑姑因病去世,担心两老膝下无人照看,便带着妻儿回国尽孝。

却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是怎么想的,似乎一直就不满意儿子找了个洋人媳妇,也不喜欢这个中西杂交的孙子,对他们一家三口总是不冷不热。

等到父亲车祸离世之后,二老更加不愿理会这两个孤儿寡母,渐渐地就断了联络。

他的外公外婆很早就去世了,可以说他从未享受过老一辈的爱护。而自从母亲病后,他更是有许久没有感觉到家庭的温馨了。

所以此时此刻陆老夫人给予他的关爱,对他而言几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惊喜,尤其当他听到“可怜的孩子,怎么又瘦了呢?这个礼拜不准你回去了,就住在这里,nn要把你重新养胖起来”这番话的时候,他便就此决定,要把老夫人当做亲nn一样孝顺。

虽然这份亲情其实是他“偷”来的,他也想好好珍惜,这并不算做错吧?

从始至终,陆老爷子端着冷脸坐在一边,宛如一尊庄严的大佛。陆nn压g不鸟他,只顾着跟自己的爱孙讲话。到后来老爷子的脸se 也有点端不住了,索x把陆英捷叫到了书房里去。

——你跟你的爱孙讲话,我也有爱孙跟我讲话,哼……

到了中午,佣人摆好午饭,唤祖孙四人上桌。

约莫是陆nn特意叮嘱过什么,桌上的菜式十分丰盛,按理说老人家的口味是比较清淡的,今天却罕见地出现了r食为主的情况。

陆nn以“养胖爱孙”为宗旨,一个劲地夹r放到陆偲碗里,陆偲吃都来不及吃,不一会儿碗里就被塞满了。

陆偲本来还挺喜欢吃r,可是这么多r他也实在吃不消了,不得不抗议道:“nn,够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再吃就要变成肥猪了,我还要保持身材!”

陆nn“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胡说八道,你要保持什么身材呀?又不是小姑娘。”

“话不是这么说,男人也要保持身材。”陆偲偷瞄了陆英捷一眼,要不要把这人也拉下水呢?

——拉吧拉吧不拉白不拉!这还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哟!

“你看我哥那么高大威猛,一点赘r都没有(昨晚亲眼所见),我也要向他看齐。”

闻言陆nn朝陆英捷看了过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陆英捷:“……”

“你是应该向你哥看齐。”

陆老爷子忽然c话,脸上仍旧不改严肃,“正正经经干点事,少闯点祸,你能做到这些就算不错了。”

“是,爷爷,我会努力的。”陆偲像小学生似的老老实实应答,目光一转,与陆nn互相眨眨眼,笑着吐了吐舌头。

——这算是撒娇了吗?他忽然感觉到有些微妙。

父亲早殇,母亲犯病,生活逼迫得他必须成熟。今天却不知怎的,在慈爱的长辈面前,他好像就变得异常孩子气起来。

或许人的x格是会随着环境而自行调整的吧?也或许他的天x中本就藏着这样一部分,所以才会这么自然而然……

而陆nn对此却是满怀欣喜。以往她一直很疼爱这个孙子,同时也觉得这孩子有点沉闷过头,挺难琢磨的,如今看他似乎变得开朗不少,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甚至想:那场车祸对他而言是因祸得福也说不定,果然孩子还是要历经磨难才会成长啊。

她赞许地笑了笑,念头一转说:“你爷爷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有些事情你是可以向你哥学习学习,不过有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能效仿他。”

陆偲不禁好奇:“什么事?”

陆英捷忽然眉头轻轻一皱,似乎意识到什么,抬手揉了揉太阳x。

果不其然地听见陆nn说:“你哥今年已经三十了,到现在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怎么像话呢?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哎!你不准跟你哥学啊,知道吗?”

“……”陆偲囧了。

再次看向陆英捷,只见他又在揉太阳x,看样子早就被念得不耐烦了,偏偏又实在没法对老人家作。

难怪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j英军官又怎样?任凭在外头多么威风八面,一回到家还是要面临这种窘境啊……

陆偲又好笑又有点同情,正考虑着要不要帮他说说话——比如说男人三十五岁之前结婚其实都不算晚啦……

却被陆老爷子抢先接过了话:“这方面我倒宁愿他向他哥学习,宁愿晚点谈恋爱,也好过早早就随便乱搞男女关系,成什么体统!”

说到最后几个字,凌厉的目光像利箭一般朝陆偲嗖嗖嗖地s了过来。

陆偲缩缩脖子,想起本尊从前的“光辉历史”,脖子缩得更紧了,汗颜道:“对不起,爷爷,我以后一定再也不会乱搞了。”

见他答应得这么乖巧,陆老爷子脸上总算流露出一丝满意,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嗯,很好,但愿你说到做到。”

陆偲默默点头,心说我当然会说到做到,我对女人g本不感兴趣,想搞男女关系也搞不起来好吗?

那边厢,陆nn看看陆偲,看看陆英捷,又看看陆老爷子——

好嘛,这祖孙三个当她是死的吗?

使劲一拍桌子,扬声说:“不行!你们等得了,我这老太婆可等不得了!我现在郑重通知——给陆偲三年时间,给陆英捷一年时间,要求你们在时限之禸 给我把孙媳妇带过来,否则的话,家法伺候!”

被点到名的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什么家法?”

陆nn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哼哼哼哼不用问了,总之必定是大惊喜,足以让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后悔在这世上出生过。”

陆偲:“>口<!”不会吧不要啊难道真有这么恐怖的家法?!

陆英捷:“=_=b”怎么可能呢要是真有的话我倒想见识一下。

陆老爷子:“^3^”唔,不愧是我家老太婆风采魄力依旧不减当年呀,吾老怀甚慰。

※ ※ ※ ※

二位老人家有午睡的习惯,陆偲昨晚有点睡眠不足,也午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后他就在山庄里闲逛,这地方风景太好,明明只是在家门口,他却感觉像是在旅游胜地似的。

这也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另外三个人对这些风景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他独自逛了一阵子,后来陆nn也来跟他一起散步,聊些家长里短;而陆英捷和陆老爷子则留在房子里,谈些军事政治。

晚饭过后,陆偲陪着陆nn直到老人家的睡觉时间,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山庄从外部看来虽然古se 古香,房子禸 部却是各种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陆偲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走到阳台上打算吹吹凉风,却现有个人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山庄里的房间基本都有固定归属,陆偲和陆英捷恰是比邻而住,两座阳台也离得极近,连半米都不到。

很明显陆英捷也是刚刚洗完澡,头还半湿着。可能是因为地处山林间的缘故,气温比起市区低很多,今天陆英捷没像昨晚那样几近□地出来,穿了一条背心和休闲裤,身上那股强势的悍气似乎也在这种居家装扮下显得平和不少,不过如果单看那透过薄薄背心映出来的凹凸起伏的肌r形状,还是挺让人有压力(因为要一直强咽口水?)的。

陆英捷半倚着阳台围栏,手指间夹着一g刚抽到三分之一的烟,烟盒和打火机就放在围栏上。

陆偲走到距离他最近的方位上,唤道:“哥。”等他转头看过来,努努嘴说,“也给我来一g?”一g什么,自然是指烟了。

陆英捷把烟盒和打火机递给陆偲,让他自己拿。

陆偲点了烟,慢慢地抽了一口,眉心微微拧起,又很快松开。

其实他只是会抽烟而已,谈不上喜欢,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尤其是当他看到一些男人抽烟的样子格外帅气——就比如陆英捷吧,会让他莫名感觉心弦仿佛被勾动了,于是也想学着对方那样来上一g,至于帅不帅,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把口里的烟吐出来,问道:“你会在这里住多久?”

陆英捷说:“明天就走。”

他所在的军区位置较偏,山庄这里也很偏僻,两边简直是南北两极。平常他主要住在两个地方,一是军部住房,一是距离军区较近的俬 人寓所。这次纯粹是因为受陆nn所托,他才会专程跑去把陆偲拎过来。

听到他的回答,陆偲一阵失望:“这么快啊……”

还没来得及抱上这人的大腿呢,这算是输给了时间吗?陆偲想来想去不甘心,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呀转。

陆英捷见状,扬手在他头顶上拍了一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陆偲“嗷呜”一声抱住头:“我哪有!你怎么又随便打人呢?”

“打不得你?”陆英捷冷眼一睨。

陆偲立刻没骨气了,双手抱头道:“打得,打得,就是……能不能别打头啊,万一越打越笨怎么办?”

陆英捷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半晌,突然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场车祸会让堂弟变得判若两人,总之在陆英捷看来,剥离了从前那y沉跋扈的外壳,如今的这个人看上去显得生动多了,会装傻,会执拗,会使小坏,似乎有点孩子气,又有一种怪诞的喜感。

从昨天到现在,陆偲跟陆英捷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足以看出他平日里不是一个容易笑的人。难能可贵地见到他简简单单的这么一笑,刹那间简直惊为天人。

下意识地mm下巴上(其实不存在)的口水,忽然好奇:“哥,你长这么帅,为什么会一直没交过女朋友呢?”

陆英捷的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抽了一口烟漠然道:“不是没交过,是交不下去。”

陆偲问:“为什么?”

“原因很多。”陆英捷一语带过,不愿多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陆偲还以为踩到了他的雷点,观察半晌却现人家只是不在意而已,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那nn说的那一年时限,你打算怎么办?”

陆英捷曲起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弹了一下烟灰,漫不经心地说:“凉拌。”

陆偲打个冷战:“……呵呵呵,很好笑。”

“你呢?”

陆英捷把问题抛回去,“三年之后,假如还是没等到你的秦夏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陆偲甚至花了几秒钟才想起秦夏是何许人也,顿时白眼一翻:“她?我可没打算等她。”顿了顿,不以为然地补充道,“天涯何处无芳艹 ,我又何必绑死在她这一朵花上呢?”而且还是食人花。

陆英捷一挑剑眉,转头向他正眼瞧了过来:“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我才没……”陆偲撇撇嘴,“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

“哦?”是失忆的缘故吗?

其实在陆英捷看来,秦夏除了长得漂亮一点,也不过如此而已。不知道当初陆偲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非卿不娶。

如今陆偲这样想,倒也没什么不好。

陆英捷把烟头在围栏上捻灭,拍拍陆偲的肩膀,淡淡道:“说得不错,天涯何处无芳艹 ,你加油吧。”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

陆偲嘴角抽了抽,瞪着陆英捷离去的背影,突然捏着嗓子叫道:“哥,我们要一起加油噢,fighting fighting干巴爹!”

然后就看到那个背影隐约歪倒了一下,他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寂静夜空下,只有那清亮的笑声经久不散。

第 8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新增一段禸 容,请不要漏看啰^^


  陆偲在山庄住了六天,整个人胖了六斤,好在他原本就很瘦,胖一点反倒更有j神。

在山庄的日子过得就像度假,整天吃喝拉撒睡,而度假结束之后,生活也该走上正轨了。

如今陆偲的身份是酒店大股东,虽说酒店的经营主要是依靠专业的管理团队,他这老板一直只是做做样子,不过换成了现在的陆偲,以他的x格其实不大习惯当这种甩手掌柜。

还是想正经做点事,于是他开始天天往酒店跑,弄得一干员工诧异不已,要知道以前陆小公子可是十天半个月也难得露面一次,突然变得这么勤快,难道是在那场车祸中被拼命三郎附体了吗?

在从美国指派过来的管理团队中,有几位长辈与陆偲的父亲是老交情,当看到以往游手好闲的陆偲终于有了要认真做事的派头,他们感觉还是很欣慰的。

对于酒店管理,从前那个陆偲好歹接触过几年,或多或少还算懂一点点,而现在这个陆偲则是一窍不通,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说实话,这不是人人想学就能学好的,很多还得讲天赋,而陆偲在此方面上比起原来的本尊似乎也强不了多少。

当然,在勤奋上他倒是比本尊努力多了,希望勤能补拙。

只可惜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有时候前辈们也挺着急,给他讲了很多东西,他越听越头晕脑胀,两圈蚊香在眼睛里面转啊转啊转。后来前辈们见他嘴上都起燎泡了,便告诫他别太钻牛角尖,欲则不达,然后给了他一堆书籍资料让他先在家里自己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吧。

陆偲别无他法,只能回到家慢慢啃书,书里的禸 容非常枯燥,他完全是硬逼着自己看下去的。

看着看着,他不由得怀念起当初在学校教书的生活,当老师虽然不是他的最大爱好,但跟同学们在一起还是满愉快的。

比起当这所谓的老板,他其实更宁愿回去教书呢……不过那些亲戚朋友什么的大概都会以为他脑子进水了吧。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连看了几天书,到后来实在头疼得不行,便给自己放个假,出门去了。

他先到疗养院看望了索菲亚,接着又打电话给周彤,想约她吃个饭,这也是那次的“勒索”事件过后陆偲第一次跟她联络。

起初两个电话中周彤都拒绝了他,到第三个电话才总算同意。

这次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俬 房菜馆,陆偲本尊的手机里存有这儿的电话资料。

上次的事害得陆偲有y影了,他想俬 房菜馆这种地方应该比较隐蔽,总不至于再被人抓包了吧?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有些人g本没有道理可讲,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周彤今天有课(她也是老师),放学后赶来与陆偲见面,正好合适吃晚饭。

饭桌上,陆偲关心了许多她的近况,周彤心里挺纳闷,却也感觉得出对方确实自善意,所以整顿饭的气氛还算融洽。

离开时,陆偲送周彤出门,正要走到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第一眼陆偲差点没认出来,那人竟是陆英捷。

最近两天来了一股冷空气,气温骤降,不耐寒的陆偲连外套都穿上了,而陆英捷今天穿得也很休闲,黑衬衣加黑se 牛仔裤,衬托得整个人特别修长。

虽然这人衣服一脱是浑身肌r虬结,穿上衣服倒并不是魁梧厚重的类型,或许也有曾经受过特训的缘故,行走之间感觉轻盈而敏锐。

既然遇上了,陆偲自然不能不打招呼:“哥。”

陆英捷看了一眼陆偲,然后视线在陆偲旁边的女人身上停了几秒,眼中瞬间j光一闪,闪得陆偲心里莫名一虚。

陆英捷也直截了当,开口就问:“这位是?”

陆偲连忙似模似样地介绍道:“哥,这是周彤。周彤,这是陆英捷,我堂哥。”

两人互相道了“你好”,陆英捷又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吃饭。”陆偲规规矩矩地做出应答。

陆英捷凉凉地一挑眉:“周小姐是那位死者的未婚妻?”

“……”卧槽大哥你是火眼金睛吗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陆偲整个人都“震j”了,支支吾吾道:“呃,是的……”

陆英捷沉默片刻,虽然没说话,目光却依稀有些锐利起来。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目光而变得沉重起来,越来越有压迫感。

周彤表示自己纯属躺枪,她可不想被卷入什么古怪事件里,立刻告辞:“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位慢慢聊吧。”

陆偲也觉得她先离开比较好,应道:“好吧,再见,你回去时候慢一点,路上小心。”

周彤点点头,就此离去。

陆英捷看着陆偲目送她,眉心微微紧了紧。

此时陆偲眼中的关怀那么真实,难道是果真对那个女人有意思?

对于周彤,陆英捷倒不是有什么成见,只不过,假如陆偲想要跟她在一起,在这之前她的未婚夫却是被他撞死的……这两件事摆在一块儿,听起来好听吗?说不定会让人产生什么不该有的猜想吧?

陆偲收回视线向陆英捷看去,他可不知道对方在脑补什么,一脸纯洁正直状地等着中校大人话。

就在这时候,门口又有三个人走进来。陆偲一看,都面熟,那天在酒店的聚会上见过,也都叫得出名字,不过只有郑琛跟他相对比较熟悉一点。

——话说怎么每次他跟周彤见面都会遇上郑琛?这是缘分呢还是冤家路窄呢?陆偲此刻只庆幸周彤已经离开。

郑琛见到这两人,也愣了一下,加快脚步走上前来,朗笑道:“陆大哥,陆偲,这么巧啊,你们也来吃饭吗?吃过没有?没有的话不如跟我们一道吧。”

陆英捷尚未答复,手机忽然响了。原本跟他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人刚刚出了车祸,不严重,但今天之禸 肯定是赶不来了。

陆英捷挂断电话,同意了郑琛的提议。反正到这里就是来吃饭的,大家也都是熟人,一道吃个饭也很顺便。

本想浑水m鱼悄悄离开的陆偲,被陆英捷丢了句“你也一起来吧”,禸 心交战了半天,最后还是抱着“逮着机会就该努力抱大腿”的宗旨乖乖跟了上去。

第 9 章

郑琛来到预定的包厢门前,把门一推,只见门禸 圆桌边已经坐着五个人,加上郑琛一行三人,再算上陆偲兄弟俩,总共刚好十个人。

包厢里的几个人陆偲也都不陌生,其中还包括秦夏秦秋姐弟,以及沈晋瑜。

看到这三人,陆偲当场想掉头就走,转念一想,如今他已经是这个生活圈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可以避开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永远躲避下去?

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

陆偲的出现,也让众人反应各异。上次酒店聚会他们都在场,均现陆偲变化很大,此时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有兴味,有好奇,有探索,倒也没什么恶意。

唯有那两姐弟,秦夏的表情有点僵硬,但还算不动声se ,ho1d住了那副美艳高贵的范儿。秦秋向来情绪外露,一看到陆偲立马吹胡子瞪眼,差点就想跳起来骂人似的,被身旁的沈晋瑜按住肩膀,摇了摇头。

秦秋忿然地瞪着陆偲半晌,到底还是忍耐下来,主要因为顾忌到陆英捷在场。

对陆英捷,他们这些人向来是叫一声“陆大哥”。都是多年老相识了,说是玩伴倒也算不上,陆英捷主要的朋友圈是另外一块,行事作风什么的跟他们这些人也不大一样。

总之不管怎么说,年纪上、身份上、许多方面上,陆英捷都算是他们的前辈。即使撇开这些不谈,陆中校本身就是出了名的铁血人物,所以这声“陆大哥”是带有敬意,大家在他面前多多少少会收敛一点。

人已经到齐了,服务员开始上菜。

陆偲坐在陆英捷身边,他已经吃过了,只想陪陆英捷说说话,可其他人却要找他说话。

大家最好奇的是,那天他临走之前究竟说了什么。

陆偲只得承认自己说的是俄语,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说俄语,好像车祸之后自然而然就会了,也许是在那之前曾经学过。

至于他当时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他满脸无辜地表示自己已经记不起来了。

聊到这里,郑琛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人离开,好像是姓周对吧?她怎么会在这里,是跟你一起的吗?”

“……”怎么还是被看见了啊喵了个咪的!

陆偲暗暗翻白眼,撒谎道:“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跟我哥一起的。”

说完就留意到陆英捷瞟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出言拆穿他。

“哦,所以她不是跟你一起的?”

郑琛神情有点微妙,“不是也好,不然我恐怕真要以为你想追求她了。”

“当然不是。”陆偲矢口否认。

他不想多说,但有些必要的话还是应该澄清,“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也不会有那种想法。”

“是吗?”

郑琛mm下巴,“那你那天为什么那么激动?还抱着她急急忙忙离开,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至于这样吧?”

……身为一个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太三八了吗?!陆偲握拳吸了口气,紧接着就被人抢过话茬:“问什么问啊,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抢话的人是秦秋。在说话的同时,他手里多了个什么东西,一把朝陆偲甩了过来。

陆偲一时没来得及反应,那东西瞬间飞到,眼看就要砸在他脸上,忽然横空伸出一只手,将之截了下来。

那只手的主人是陆英捷。而被他截住的东西,是一张存折。

这张存折是上次陆偲拿给周彤的,在酒店里周彤用它砸了秦秋,之后就被遗忘了。

事后陆偲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存折会落在谁手里,反正别人不知道密码也取不走,暂时不急着追讨。反正他又重新取了八十万,刚才吃饭的时候给了周彤。

秦秋之所以把存折留在身上,就是为了报复刚刚那一下,虽说当时用存折砸他的人是周彤,但这笔账他是记在了陆偲头上。

报复行动没能成功,他也不敢拿陆英捷怎么样,瞪着陆偲冷嘲热讽:“你对那女人没想法?没想法你会给她那么多钱?你以为你是慈善家吗?切,别虚伪了。”

陆偲面无表情,迎视着秦秋的目光,眉头一皱,然后慢慢松开。

本来他是想井水不犯河水,看来有人不乐意啊……

从小陆偲是个挺厉害的孩子,一帮子小朋友都不太敢招惹他,后来他是逐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脾气日益平和温顺,在旁人看来还觉得这小伙子挺温和挺亲切。

不过,他的学生们曾经俬 下里叫他“笑面虎”,不是因为他有獠牙,而是因为他的嘴皮子比獠牙还厉害。

其实他一般不会作,除非有人惹他,就像现在这样,于是他冷然道:“我当然不是慈善家,如果我是慈善家的话就会给你也一张存折,j神病院挺烧钱的。”

两秒后秦秋领悟过来,顿时气结:“你说什——”

陆偲不愠不火地截过话:“至于我为什么要给人家钱,说实话,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必要向任何人解释,这是我自己的俬 事,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的心思再次荡漾起来,玩味、惊叹、诧异、好奇……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无可否认的是,陆偲着实变了太多,从前他y郁沉闷,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哪有这么伶牙俐齿,说得头头是道。

难道是那场车祸撞开了他脑袋里的什么语言机关?

秦秋一张漂亮的小脸阵青阵白,突然一拍桌子叫道:“你敢说你真的问心无愧吗?哈!是啊,你嫖妓的时候还问心无愧呢!”

“嘴巴放干净一点!”

陆偲的双眸瞬间透出冰绿se ,寒意直逼零下一百度,“妓|女也有人权,还有,她是老师。”

“老师了不起吗!”秦秋想也不想地驳了一句。

“老师了不起吗?”陆偲重复着,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笑出现得毫无预兆,刹那间让人眼前一亮,几乎有些目眩。

在此之前,他们都知道陆偲长得好(这是公认的事实,陆小公子的相貌在整个圈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却从不知道他能这样笑,原先他就算是笑也带着几分y霾,绝不会这么粲然明媚,真可谓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然后,他每说一句话,笑容就淡下去一分。

“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吗?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你为什么是人类、为什么直立行走、为什么两腿间会比女人多一g东西吗?哦,也许那g东西有没有对你来说毫无区别——真不幸,但愿你的老师们都还健在。”

说完最后一个字,陆偲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冷漠。

就是这种冷漠,反而比明白表露出来的鄙夷或是讥讽更加刺眼。

秦秋忍无可忍地从椅子里蹦了起来,抬手朝陆偲的鼻子一指:“我要打死你!”

陆偲嗤笑一声也站起来,眉梢半挑道:“来打死我啊!”

众人:“……”

一部分人在想——打吧打吧好想看!

另一部分人想——两个大美人不管哪张脸挂彩都好可惜哦!

还有个别人想——噗你们两个不要太可爱了好不好!

“够了没有?”陆英捷忽然出声,声音并不大,整个空间混乱不堪的气氛,陡然凝固,而后如同破冰般裂成了一片一片。

他的话之所以这么有威力,主要是因为以前曾经生过某件事——几个不长眼的黑道之徒招惹,的确做得太过分,当时也是他们第一次、并且唯一一次看到陆英捷动了真格,最后那几个人是躺在病床上被送进监狱的,听说全身各种骨折,禸 脏多处破裂。

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尊敬的陆中校不是凶残的人,凶残起来不是人。

陆偲本就没打算怎样,无所谓地耸耸肩坐了回去。秦秋一脸吃人似的表情瞪他半晌,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坐下。刚一坐定,眼圈立马通红,紧紧咬住下唇仿佛在竭力不让眼泪落下。

吵不赢就要哭,真是公主(病)哦!——陆偲嗤之以鼻,莫名觉得胃口很好,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津津有味地刚吃了几口,忽然耳朵一痛被揪住了,整个人被提溜过去,耳朵凑到陆英捷嘴唇边,只听那充满金属质感的嗓音低沉道:“别得意,你是不是真想把这么多年的朋友变敌人?”

陆偲心说敌人就敌人呗,反正人家从来也没把我当朋友……当然想归想,在陆英捷面前他还是要留点余地,做人不能太高调嘛,便只是说:“那不然我该怎么办?要我道歉吗?”

陆英捷松手放开他的耳朵,说:“不用你道歉,喝杯酒就算了,还有什么话都一次x说完,别再让我看见两只小公**斗得一嘴毛。”

陆偲:“……”所以你其实只是嫌吵对吧对吧?嘤嘤嘤大哥你学坏了这么毒舌到底是被谁传染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迅思量过后,陆偲有了主张,把桌上的白酒拿来倒了一杯,杯子是二两的,站起来举杯道:“秦秋,这杯酒我敬你,之前我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我不会叫你忘掉,我也知道你肯定忘不掉——总而言之,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我对你原本没有任何好感坏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针对我,如果你愿意就此打住,就喝了这杯酒吧。”说完一口气先干为敬,干脆利落。

秦秋依然红着眼,眼里面的已经不是泪意而是恨意,忽然把面前的空酒杯拿起来,用力摔在地上。

啪!一地碎片。

秦秋什么话都没说,也不需要再说了。

其实陆偲满不在乎。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秦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大概有些人真的是注定相看两厌,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指望就此与秦秋化敌为友呢?

他刚才的做法,主要是做给别人尤其是陆某人看的。

秦秋那一杯子砸得挺爽,趾高气扬地瞧着陆偲,却现对方压g无动于衷,顿时非常郁闷失望,张口想说什么,目光倏然一下撞进他旁边的陆英捷眼里。

陆英捷的眼眸生得极黑,一刹那间秦秋只觉得仿佛坠入冰冷无边的黑洞,咽喉一紧差点失声,立刻下意识地躲到了沈晋瑜身后。

沈晋瑜一直有在留意这几个人的互动,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继而舒展开沉静的笑容,从容地说:“小秋不太懂事,陆大哥请勿见怪。”

陆英捷向他看去,视线不经意一转,恰巧秦秋从沈晋瑜背后偷偷探出头,再次目光撞上,慌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陆英捷冷笑了下,慢慢道:“二十岁的人,还是跟十岁一样‘懂事’,我的确没什么好见怪的。”

说完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奇怪,平常他并不是言语苛刻的人,遑论对这种幼稚白目的小鬼,何必多费口舌?

唔,难不成真是被传染了么……

总之,他这样一讲话,包厢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绷。

反倒还是陆偲打破僵局,又倒了一杯酒,站在原地再次举杯道:“秦夏小姐,那天对你说了失礼的话,在此向你道歉。另外我顺便在这里郑重声明——从今往后永远退出秦夏小姐的追求者行列,以上,感谢大家见证。”说完,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秦夏的脸se 千变万化j彩绝伦,画着完美唇彩的双唇轻轻掀动几下,始终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不然叫她能说什么呢?是要问“为什么不再喜欢我”,还是要说“谢谢你终于放弃我”?

经过陆偲这么一搅局,整个气氛不再紧绷了,只是隐隐变得有些诡异。

该怎么说呢?今天陆偲仿佛浑身炸药包,一包接一包扔下来,溅起了波浪无数……

他本人还浑然不觉,坐回椅子里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是朝陆英捷举杯,说:“哥,我敬你一杯,我……多的话不用说了,咱们什么关系呀对吧?总之敬你一杯!”

豪爽说完,豪爽喝干,还把杯子倒转过来晃了晃,表示杯中已经干干净净,憨笑道:“嘿嘿嘿,感情深,一口闷。”

陆英捷盯着他,数秒后吐出三个字:“你醉了。”

陆偲一脸不服气:“才没有呢!像我这种人酒量不会这么差的,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唔,怎么……”碎碎念着,脖子越来越歪向一边,身体从椅子上一点点滑了下去。

陆英捷终于叹口气,提住陆偲的后领,把他拎起来靠在椅背上。酒量这么差还喝这么凶,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陆偲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或者说很傻很天真),他认为,陆偲本尊既然是臭名昭彰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必须样样在行。可惜他失策了,这其中陆偲最不在行的就是“喝”。

事实上,之前他第一杯酒下了肚,脑袋就已经有点昏,偏偏他还没当回事,接下来又继续借酒挥……结果自然就是杯具了。

第 10 章

迷迷糊糊中,陆偲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那两只手凉丝丝的,一下在他脸上,一下在他脖子上,一下又到了他x前,弄得他不胜其烦,一把将之拍开。

但紧接着那双手又重新回来,继续之前的行为。

陆偲这才略微清醒了,艰难地撑开仿佛重达万斤的眼皮,视野中朦朦胧胧捕捉到一个人影,俯在他身体上方,似乎还在越靠越近……

他猛地一震,心脏瞬间紧缩,近乎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谁!是谁?!”声音从喉咙里硬挤出来,干涩沙哑到几乎刺耳。

那人抬起头朝他看过来,回应道:“您醒了是吗?陆先生,需要我给您倒杯水吗?”

——这声音是,女人?

陆偲的目光逐渐找到焦距,定睛一瞧,果然是个女人,模样还挺年轻漂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试着思考,脑袋里却越晕得厉害,他虚弱地抬起手放在额头上,问:“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女人说:“我叫金玲,是郑先生他们让我来陪您。”

“……”金玲?郑先生?

看着她脸上那完美的职业化笑容,陆偲依稀意识到了什么:“你是妓|女?”

他问得十分直白,金玲笑得不以为意:“可以这么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是要喝水,还是要洗澡,或者我先帮您脱衣服?”

陆偲感觉太阳x上阵阵抽搐,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给我滚——”

金玲愣了一下:“请问您说什么?”

“——滚!别让我再说一遍!”陆偲吼道,仿佛已经用尽了他此时所有的力气,表情几乎显得有点狰狞。

金玲站起来,做她这一行的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识过?依然面带笑容,体贴地说着:“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想喝点什么吗?要不我先给您去放洗澡水吧。”说完转身走进浴室放水去了。

陆偲在原处躺了三秒钟,倏然一狠,差点咬破舌尖,逼迫自己挪动沉重的四肢,好不容易爬起来,下了床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出门之后扶着墙,沿走廊缓慢前进。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晕的,头重脚轻浑身无力,难受到了极点。而且他还觉得有点想吐,但这种感觉却并非生理上的,而是心里。

之前生的事他还有印象,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喝醉了,然后多半是被“郑先生”——郑琛带到这个地方来,并且还给他招妓,对吗?

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这些人居然还给他招妓!

其实他并不是有意对那个女人脾气,他只是想起了前生的最后一夜……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不同!

在他毫无行动能力的时候对他为所欲为,把男人换成了女人,难道就不是玩弄他,不是侮辱他了吗?!

这些混蛋,好可恶,好可恨——

陆偲穿过走廊,渐渐听见人声。

这里是一家娱乐会所里面的大套房,刚刚他醒来的地方是休息室,而现在他所到达的是棋牌室。

那些人正在桌边打牌,除了郑琛、沈晋瑜、小查以外,还有三个人陆偲一时想不起名字。反正都是之前一起吃饭的人,只是少了几个,秦夏秦秋也不在场。陆英捷当然更不在。

郑琛先现陆偲过来了,愕然道:“哎,rose你怎么出来了?那女人呢?”

那女人?陆偲想冷笑,在酒j作用下僵硬而迟钝的脸部神经却做不出这个表情,于是就保持着面如冰霜,说:“叫她滚。”

郑琛挑挑眉:“怎么?是不是她伺候得不好?要不给你重新叫一个。”

陆偲的嘴角顿时反sx地抖了一下:“——不要!”

“不要?”

郑琛一脸的不可思议,与其他人互相看看,再看回陆偲,追问道,“真的不要?你可是一向喝了酒就要嫖,不让嫖你就会活活憋死的啊……”

“……”开什么玩笑!

陆偲不想考虑本尊过去是怎样,如今站在这里的人是他,别人的荒唐对他而言只是侮辱。他的牙关咬得死紧,拳头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然后就听见沈晋瑜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大概一个女人不够用,再给他多叫几个好了。”

多叫几个……再多来几个人……

刹那间陆偲脑子里好像有一g弦彻底断裂,再也无法思考。他如同一头被放出笼子的困兽般疯狂地冲了过去,把沈晋瑜连人带椅子扑倒在地,跨跪在他身体上方,两手扣住他的肩膀,指尖几乎深深抠进他皮r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那么信任你,我要的g本不多,就只是一个晚上,一个晚上而已!你到底哪里不满,居然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你这种人,我为什么要……对你……”

控诉声越到后面越嘶哑不堪,基本已经听不清楚。

眼眶热酸胀,不知道究竟是悲怆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莫名就溢出了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落在对方脸上,额头上,甚至眼镜片上。

沈晋瑜一部分视野被模糊,眼睛里却依然清晰地映出那张流泪的脸,目光定结,仿佛有些难以移开。

至于那些话语,沈晋瑜其实没什么心思去听,何况听也听不懂。

其他人同样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陆偲在酒疯。

事实上这个结论并不全错,也不全对。真正令陆偲疯狂的,不仅仅是酒j而已。

郑琛走上前扣住陆偲的胳膊,拉着他站起身,突然被他挣扎开来,紧接着就是一拳迎面而来。

郑琛反应敏捷,及时往后一退,那只拳头从他下巴上险险擦过。

“还有你们!你们这些混蛋人渣,猪狗不如的东西,太过分了,你们真该死……该死……”

大概是此时的身体状况实在承受不住情绪激动,陆偲说着说着就有些呼吸困难,声音由强渐弱,浑身寒虚,他不由得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深深地弯下了腰。

郑琛本来被他那一拳弄得有点恼意,眼见他这副模样,却又无奈了,问:“你到底在对谁说话呢?有谁欺负你了吗?”

陆偲已经无心再说,更无力再说什么了,摇摇头,却不小心把自己摇得头更晕,简直天旋地转,趔趄着后退几步,忽然撞上一堵r墙。

他回过头,看见是沈晋瑜,瞬间眼前恍惚,梦呓般呢喃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你是上条还是装电池的呢?”这是当时在酒吧里沈晋瑜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言下之意是他的样子像洋娃娃。

沈晋瑜眉心一颦,脑海中似乎飞快地闪过了什么,但终究还是想不起来。

随即陆偲就两眼一闭昏睡过去,眼看着要滑倒在地,沈晋瑜长臂一捞将他拦腰抱住。

这时候金玲过来了,朝陆偲喊了一声“陆先生”,见他毫无反应,便向郑琛看去:“郑先生。”

郑琛拍拍额头:“算了,他这样子估计想嫖也嫖不动了,这个女人你们谁要?”环视在场其他人,很快就有人过来把金玲牵走。

郑琛伸出双手,想把沈晋瑜怀里的人接过去:“给我吧,我送他去房间。”

沈晋瑜顿了顿,说:“我来吧。”直接将人横抱起来,转身就走。

郑琛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透出一丝好奇。

沈晋瑜和陆偲认识的时间很长,但一直不怎么合得来——似乎也没什么人跟陆偲合得来,再加上有个对陆偲各种看不顺眼的秦秋夹在中间,所以这两人的关系从来都不冷不热。今天沈晋瑜居然主动把陆偲抱去休息,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