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宠婚 第 11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史上第一宠婚更新时间:2021/01/22 20:35字数:6096

  

功能 和 功能!

拉着她的手,季晓兰还在抽泣:“呜呜……小七,这次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孩子,我对不住你……对不住褚飞……对不住吴婷……呜……小丫头一定恨死我了……”

皱紧了眉头,宝柒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季晓兰的脑子虽然偶尔会抽风,但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又怎么会丢下孩子不管?

怪只怪那些个混蛋,王八蛋,通通都不得好死……

诅咒着闵子学的祖宗十八代,她还是想不通,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还是一个患了自闭症的孩子,她自己会去哪儿?这么说起来,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是被人捡到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报案呢?

一般人捡到了人家的小孩儿,就算孩子说不出来父母,不是都应该报警或者交到派出所去的么?

事出紧急,警方一边儿派人抓捕共犯,一边儿就地进行了审讯。

结果分开审讯了三个王八蛋,交待如出一辙。情况确实和季晓兰说的没有任何出入。但是,他们都说自己并不认识闵子学本人,只是替他打工的。而这次绑架只是刀疤男指使他们干的,说她是一个外地人,得罪了刀疤,得好好收拾一番,然后托人给卖到外地去做婊子。

至于那个小女孩儿,他们当时确实看见了。

不过,因为孩子太小,带着麻烦,索性就只抓了大的留下了小的。

据他们交待,当时那个女孩子没有哭闹,只是怔怔地看着汽车发呆。

“去你妈的!”听到这里,冷枭控制不住了,一脚狠踹过去。

小雨点儿她是一个自闭症,她当然只会发呆了,还指望她哭叫么?!

咬着下唇,宝柒看着冷枭暴揍那三个混蛋,她的身体抖了又抖。不是因为同情他们,而是担心小雨点儿。这会儿,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安慰季晓兰了,身体都快要瘫软下来。

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几个小时都没有人报警,他们更没有目标可找。除了发布寻人启示,在失踪地对目击者进行排查,在各个派出所挂名寻找之外,好像还真没有别的办法的。全国各地,每年失踪的儿童那么多,可是,又有几个找回事的?

闭了闭眼睛,宝柒脑子快炸了!

脑子里,不停想象着小雨点儿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什么遇到人贩子拐卖儿童,什么遇到乞丐团伙弄去搞残废了沿街乞讨等等……她心里越想越害怕,真是恨自己,为什么五年前没有直接把闵子学那个变态给弄死算了。

七窍生烟的冷大首长,打了人,出了气,心里顺下来不少。

他没有说话,走过来一把搂紧了宝柒的胳膊,大力磨蹭了几下算是安慰。

“二叔……怎么办?”

事到如今,宝柒觉得自己真心要崩了。

冷唇紧紧抿着,冷枭心里并不比她好受,脸上同样只有一种表情——冷,彻骨的冷!

不过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在任何时候都得撑得住天地。

气压,偏低。

事情暂时算告一段落了,警方押走了三个涉嫌绑架的男人,据悉已经逮捕了指使他们干这事儿的刀疤脸和参与的另外两个嫌犯。而季晓兰,身上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就是挨了一顿打,简单去医院处理了一下,就跟着警方回去协助调查了。

考虑到宝柒还怀着孩子,冷枭不许她再去折腾了,好说歹说把她送回了家。

一路上,宝柒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小雨点儿的样了。

各种自责之心上来,快要把她的心给揪死了。

“二叔,我不管想象,要是小雨点儿就这样没有了,怎么办啊?”

“会找到他的。”男人回答得坚定。

侧过头去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宝柒的手指揪着胳膊,心里急切得不行:“还能上哪儿找啊……诺大个京都市,找一个小孩儿多难啊!”她知道二叔是在安慰她,可事实上呢?一个三岁多的自闭症患儿,在这京都城里,哪怕二叔的本事能蹈天,如果人家是刻意将她藏起来了,又怎么能找得到?

静默了两秒,冷枭拍着她的小手儿安慰。

“先送你回去,我去找!”

“二叔,你有什么办法?”

微微一眯眼,冷枭淡定:“兴许爱宝会有办法。”

一揉额头,宝柒差点儿忘了还有爱宝,估计冷枭开始也没有想起它来。

因为她怀孕的关系,爱宝被送回了冷家里没有再带过来。普通的警犬都有找人的本事,何况训狗专家江大志说过,爱宝是一只资质特别优秀的警犬,几年前它都有本事嗅到她,何况是现在,在那几年她不在的日子,冷枭有意的训练之下,或许,它真能有办法也说不定。

吁……

一直鲠着的喉咙,似乎舒服了许多,宝柒面se 稍缓。

心里默念,小爱宝,就靠你了!

——

将她送回了鸟巢,冷枭就匆匆走了。

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宝柒又怎么能合眼呢?

夜,渐渐深了。

好多事情都堆积在脑子里,思绪纷乱,一时半会儿,又理不出头绪来——

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数羊,数石头,数星星,数什么都特么没有用……

想到可怜的小丫头,她根本就睡不着。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妈咪。

几次拿过电话,想给冷枭打一电话问问情况,却又害怕干扰了他的正常寻找。

于是,作罢!

然而,稍一合上眼睛,进入半睡眠状况,她好像就能听见小雨点儿痛苦的声音在她耳朵里回响,在叫妈咪,小小的身体在一个黑乎乎的潮湿角落里不停的往外面爬,那细小尖利的叫声,又将她弄醒过来。

一屋空寂,除了时钟的滴答声,什么也没有。

她小小的抽气一声儿,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视线落在墙壁上,心里空落落的没处安放。

坐了好半向儿,她又趴回了床上,脑袋里更加浑浑噩噩,觉得时间过得真慢。

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一个小时……

二个小时……

迷迷糊糊,她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

睁开眼睛,宝柒竖起耳朵。

是二叔回来了么?

仔细听了听,确实是异型征服者的声音,她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两三下就跳下了床来,蹬蹬蹬跑下楼。这个奔跑的过程,她的心跳得有多快,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一出主屋,才发现天已经微亮了。

她跑到院子里,冷枭的车已经停了下来。

宝柒眼巴巴的看着,看着冷枭推开车门,看着下车的他还有爱宝,却没有看见小雨点儿。

她的情绪,立马从兴奋的高点降落到了谷底。一秒之后,本来就没有睡好的眼睛里,更是没有了半分神采,整个人都打焉儿了。

“二叔,你回来了?爱宝……没有找到么?”

无辜的爱宝‘嗷呜’一下,冲她摇了摇尾巴,头撑着地上磨蹭着。

走上前去,宝柒撇着嘴摸了一下它的脑袋,意思是没有怪它,嘴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扶她站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冷枭的嘴角抿直了。

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爱宝交给了闻声赶过来的兰婶儿。

接着,他揽着她的腰进了屋,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平静的告诉了她寻找的过程。

警方还在排查目击者,而他和三个战士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寻找小组,拿了小雨点儿的物品给爱宝做为寻找的嗅源,然后他们从动物园开始出发,一路往南进行了搜索和追踪。最后,在爱宝的指引下,搜索小组到达了南郊的一片儿小树林里。

在树林里,爱宝找到了丢弃在艹 丛里的一套小女孩儿的衣服。经过季晓兰和褚飞的确认,那套浅黄的小孩儿衣服,正是小雨点儿今天穿的衣服。然后,他任由爱宝进行了自由追踪。可是,在大约500米之后,爱宝就地打圈圈儿,再也不走了。

撑着有些疼痛的额头,宝柒不懂:“为什么呢?”

“它找不到嗅源了。”也就是说,小雨点儿身上的味道没有了。

“那其它地方呢?”

“找不到!”

“……二叔,爱宝它不是很厉害么?”说这话的时候,宝柒已经带着哭腔了。

“再厉害它也是只狗,得靠嗅源。”抚摸着她的头发,冷枭柔声安慰,“换过来想,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是世界上最烂的安慰话,却也是最实在的,“七,放心,会找到!”

抽了抽鼻子,宝柒俯身下去,趴在他的腿上,眼睛干涩不堪,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那么小一点儿的孩子,被谁弄去了呢?

冷枭知道她心里的忧心,没有别的办法安慰,只有拿肚子里的孩子了。抬起手来,他将她埋在腿上的小脸儿掰起来,轻轻抚上去,若有所思的问:“你的验孕棒呢?”

验孕棒?!

经他提醒,一夜慌乱的宝柒才想起来这茬儿。

心里嘀咕一下,难道不迷信的男人也担心那道灵签了?

两个人快步上了楼,宝柒拿出了一共三根脸孕棒,找了一个不用的玻璃杯做为器皿就一个人躲进了洗手间里,不管冷枭说什么,都不让他陪着。

心怦怦直跳……

当她将验孕棒伸向玻璃器皿的时候,手忍不住瑟瑟发抖。

一个盼孕的女人,其心情,堪忧!

验孕棒的效果很明显,反馈得也极快……慢慢的,y体慢慢的渗入了验孕棒里……

接着,出现了一条红杠……

y体再慢慢往上渗透,又出现了一条浅红的杠……

传说中的弱阳线……

真的是有了!

盯着手里的验孕棒,她一夜的糟乱和担心,终于稍稍有了点儿安慰。

好在,老天爷没有真的和她过不去。丢了一个孩子,要真再来一个‘六甲虚’,根本就没有怀上,估计以她现在的心情能暴走,或者干脆去杀人……

盯着看了良久,她又偏头看了一下剩下的两根儿,本着不浪费的精神,还有再次体验一下确定怀疑的感受,她就着晨n,又再次进行了两次测试。

结果都一样,还是弱阳性,两道杠的中队长!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唇角抽搐着,站在那儿发呆了几秒,趴在洗漱的流理台上,她忍不住心里的情绪了,直接大哭了起来,甚至比昨天晚上哭得还要厉害——

小雨点儿,小丫头,你快有妹妹或者弟弟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小雨点儿……妈咪对不住你……

心里哀恸着,喜极而泣的泪水越来越多……

见到她去了好半晌都没有出来,冷枭担心的推门进来了。眉头紧蹙着,他的视线迅速落在她趴在那儿痛哭的脑袋上,心下一抽,大概明白了什么,快步上前,伸手就搂紧了她,不停顺着后背。

“小七儿,别难过。”

“……呜,呜……。”抽泣着,宝柒说不出话。

“这次没有,下次咱俩再努力。”

“……呜,嗯!”宝柒心里想着小雨点儿,随口就答道。

答完了,她才突然觉得他的话不对劲儿,猛地抬起头来望着他纠结的脸,吸吸鼻子,奇怪的问:“二叔,你说什么?什么再努力?”

“我说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

英明神武的冷枭瞥了一眼验孕棒,不过却搞不懂试纸上的图案代表什么,此时更没有可能去看说明。只是冲着她的脸se 和痛哭的样子来衡量,认定是她没有怀上了,所以才在那里哭。

他心里也难受,却试图缓解她的压力,紧紧圈着她,声音暗哑。

“孩子会的有……不哭!不哭了!”

傻瓜!

拧了拧自个儿的身子,宝柒有些哭笑不得,“你再不放松手,孩子被你勒死了!”

心惊了一下,冷枭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小丫头。

“真有了?”

“周益不是庸医。”宝柒直接用他的话来回敬他。

长长松了一口气,冷枭抬手捂了捂眼睛。在宝柒侧目来看他时,手臂突然猛地收紧,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不让她看见他突然湿润的眼睛。

心底默念,谢天谢地……

而嘴里,却是小声儿的抻掇:“鬼丫头,有了你还哭?”

宝柒扯了扯嘴角,说话时还着抽泣声儿:“……呜……我是想到了小雨点儿……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弟弟或妹妹了……都不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

这么悲观,不是宝柒的风格。

不过,怀孕的女人,本来就小气,到也不奇怪。

喟叹一声,冷枭手臂横过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回到卧室里,安置在沙发坐上,然后自己蹲在她的面前,仔细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十分认真。

“相信我,一定会找到!”

宝柒点了点头,又哭又笑,一边儿拉了他的手臂来抹眼泪儿,嘴角又浅浅莞尔。

“好,一定!”

——

小雨点失踪了!

一连三天,京都市的各大电视台和各大小报刊都贴上了寻人启示。而冷枭派出去的各路人马,更是马不停蹄的在各大车站,各交通要道设点儿进行排查和走访。

然而,重金寻赏之下,却连提供线索的人都没有。

三天一来,宝柒怀孕还瘦了一圈儿,于是,又请了一周假在家里调理身体。

现在的她,已经不反对二叔替她请假了。

孩子没有了,她现在心力交瘁,真不敢用这样的心理给人治病。

本来想要离开京都的季晓兰,也因此滞留了下来。她始终认为孩子的失踪跟她有最直接的关系。因此,没有找到孩子,她走得不能安心,于是也跟着宝柒没有事儿就在大街小巷穿梭,尤其是发现孩子衣服的地方,南郊的那个小树林周围,她们将附近居民,都一一拜访过了,却没有丝毫的线索。

一无所获,心更沉了几分。

而还有更可气的事儿,当晚抓住的三个人,说是受了刀疤脸的教唆才抓了季晓兰。而刀疤脸承认了自己犯的事儿,却咬死都不承认是闵子学指使他干的,只说是自己那天,门牙被打掉了,一时气恨不过,不敢去惹宝柒他们,只能找最软的捏,所以才偷偷跟上了季晓兰,准备拿她开刀。

这样一来,由于闵子学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在现场,更找不出来丝毫他指使的证据。

于是乎,案子只能这样结案了。

刀疤脸虽然是替他办事儿的,奈何又是一个‘临时工’,谁又能把他怎么着?

结果的结果,还因为冷枭让人搜查他家和传讯他审问,让闵家老爷子和其胞兄两个老大不乐意,事发时又闹到了在医院的老爷子那里,让本来就生病的老爷子,病上加病。几次三番下来,冷闵两家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似乎又僵硬了。

为此,冷枭足足三天没有去医院看他爹。

而第三天的傍晚,冷老爷子的病再次复发了。原来是闵子学好端端在自个儿家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闵家一家人找到了军总医院,非说是冷枭俬 下所为,非得让冷老头儿让儿子交出人来。

接到老爷子的十万火急命令,冷枭去了医院。

看着又哭又闹的闵家人,他只有一句话,正是闵子学用的套词儿。

——拿出证据来。

当然没有人能拿出证据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明的不行来暗的,即便闵家明知道是他干的,却也拿他毫无办法。结果只能大闹了一场之后,又开始来软的哀求。

当然,冷枭软硬不吃,就冷冷三个字——不知道。

闵家人黯然离去了,可是事情,却没有这么容易了结。

第四日。

天空y云密布。

冷枭一大早就去了部队,说是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会议。

由于小雨点儿还没有消息,宝柒心下惶惶,坐在家里横竖都不是滋味儿。

年小井打电话来安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阳台上,看着院子的树叶在风在吹拂下沙沙发响的样子不住发呆。

她不不敢想象,就此失去了小雨点儿。

聊了几句,心更堵了!

因此,尽管冷枭有嘱咐过她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她还是忍不住出了门,撺掇着年小井,说是要上街给她买一份结婚礼物。

她知道,就这样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去做,她会急疯的。

上街去买东西,可以随便寻找小雨点儿,还能缓解一下心里的思绪,也许会好受得多。

下了楼,她匆匆跟兰婶儿交待了一声儿,就出了门儿……

☆、坑深 147 高c来临的节奏!!!

一个小时之后——

细雨已经停了,路面上湿漉漉的。宝柒打车到达了新时代购物广场。

一下车,就见到了正站在喷泉边儿上等她的年小井。

年小井提了降紫se 的购物袋,一身浅绿se 的连身长裙,套着蓝se 的针织外套,黑se 的小腰带,将她细窄的腰身儿和高挑的身段儿凸显得更为曼妙多姿。

十步开外,宝柒付完钱给司机,对她吹了声se 狼口哨。

年小井的皮肤没有宝柒那么白皙,不过五官菱角分明标准,看着非常健康亮堂。而且她身材比例非常好,虽然不算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美女,但气质清冷十分有特点,有着典型能让男人产生征服欲的神秘感。

浅浅的笑着看宝柒,她张开了双臂。

笑容敛住,宝柒的鼻子有点儿泛酸。

走近了几步和她抱在一起,紧紧的相拥。

来自朋友和姐妹的关心和安慰,与男人的安慰又不一样。

“七七,别难过了啊。小丫头一定会找到的。”

摸着她的后背,这是年小井几天来,第一百零八次用同样的话安慰她了。安慰的语言比较苍白,可是,除此这些话,她又实在寻不到更好的说词儿。

毕竟孩子不见了,换了谁都好过不了!

“小井,我心里真的好禸 疚……我收养了她,却又没有给她最好的关心和照顾。我觉得我不配做她的妈咪。她要是普通的孩子倒也罢了……又是自闭,又出生在那样的环境,又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好难过……”声音哽咽得不行,这是宝柒第一百零八次指责自己了。

实事上,离小雨点儿失踪的时间越久,她的自责心就膨胀得越厉害。

尤其在见到情同姐妹的年小井之后,她更是急需要将心里压得快不会喘气儿来的难受倾诉出来。要不然,心里快要堵死了。女人的发泄基本就一个——找姐妹倾诉!

宝柒不停对她说着……

如果她怎么……

只要她怎么……

那么,小雨点儿就不会出事了……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怎么用呢?

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未来,甚至连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都不知道。

年小井拍着她的后背,静静听着同样的自责话,并没有去打断她,只当自己是一只特大号的垃圾桶,让她诉说和自责,许久都没有吭声儿。

女人说出来,就会好受一点。

终于,宝柒心里的垃圾倒完了,吸了吸鼻子,扯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小井,我觉着要再找不到我家小丫头,我都快变成祥林嫂了我!”

理解的拍着她,年小井微笑:“七七,人活在世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棘手的事情。有时更会一件接一件冲你来,让人应接不暇。如果咱们尽了力量,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就只有顺其自然吧。”

“嗯。”

宝柒心里酸涩,微垂着头,她懂,小井在安慰自己。

这些道理,她亦明白。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姑娘。只不过,不管是谁,在面对措手不及的意外打击之时,要将心调整到正常的状态,怎么都需要一个疗伤的过程。她承认,这几天自己过得相当辛苦。只要稍闲下来,脑子里都会出现小雨点儿可爱的粉se 小!脸蛋儿。

“好啦!”再次拥了拥她的胳膊,年小井鼓励她,“咱们相信老天,总会给咱们创造一个契机来渡过每件难过的事情。”

点了点头,宝柒抬手揉一下发酸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姿势有些不雅。随即愣了愣,轻捶了她一下肩膀,打趣儿说。

“我靠,咱俩干嘛呢?别搂搂抱抱的了,再这样说下去,一会儿别人该觉得咱俩关系不正常了。”

年小井知道她在刻意微笑。

笑着拉了她的手肘,一甩手里的购物袋,长发微甩。

“走吧!商场拼杀!”

“嗯,杀!”

勉强笑着,宝柒挽着年小井的手臂走在人潮如织的购物商场上,总是控制不住看着三三两两来去的人群,心里抱着一种特别渺茫的希望——小雨点儿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叫一声‘妈咪’就扑进她的怀里。

望天,又苦笑!

怎么可能!?

为了给她减压,年小井一路制造话题逗她乐着,两个姑娘一路行来,聊着,走着,沿着新时代广场购物一条街大小商场瞎逛着,聊着衣饰,配饰,心情,想法,工作,生活,顺便也会聊聊男人。

在这个过程里,宝柒的目光落在商品上的时间少,观察来往人群的时候较多。

见她始终魂不守舍,年小井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走过去拿起一条大红se 的裙子来,笑着问她:“七七,来帮我看看,这条裙子我穿怎么样?背上会不会太露?”

咬了咬下唇,宝柒意识回来了。

知道她啥意思,配合的笑着说,“露什么呀露?你身材棒,有资本露呗!嗯,还蛮不错的嘛。”

“那我试试?”

“试呗,我等你。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记得你喜欢浅淡的颜se ,现在口味变了?果真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

“呵呵……”

“小井亲爱的……”想到她还有一周就举行婚礼了,还在为了自己的事情c心,宝柒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啊,这些天为了自己的事儿,我都没有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儿,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无所谓的耸耸肩,年小井似乎不以为意,“一切都挺好的。两家都没有什么亲人在京都,就是单位的同事聚一聚,他父母过来,我家就老娘,挺简单的。”

“你呀,就是这鸟样儿。不管什么时候,都替朋友分担得多,却从来不把自己的苦楚说给别人,有事儿记得招唤我。”宝柒苦笑着撇了撇嘴,随即,又扬起了眉头笑了,“……碧生源他要敢欺负你,老娘就直接灭了他。”

“得了,就我这样,谁敢欺负?”

瞪了她一眼,年小井放下了裙子。

两个人又换了家店,望着对衣服其实意兴阑珊的年小井,宝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凑近了她,低语:“年干妈,差点儿忘了,要给你分享喜事了。”

“你有了?”年小井目光下移,注视着她放在肚皮上的手。

“靠,神算子啊你?那可不是么。恭喜你,又要做干妈了。”说到肚子里的小宝贝,想着冷枭兴奋的样子,宝柒的心情好了不少。故意在小井的肩膀上擦剐了一下,小声儿打趣她。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也得加油哦,知道么?”

年小井笑笑,不说话。

抿嘴一乐,宝柒拍拍她的手,突然发现有点凉。

“咦,小井,你的手好凉,怎么了?”

“没事儿。穿少了吧。”年小井一脸淡然。

狐疑的皱了皱眉头,望着她云淡风轻的脸庞,宝柒左右四顾一下,拉着她走了店门,坐在商场为客人提供的休息大椅上,同她挤在一声,笑着问。

“小井,老实告诉我,你和碧笙源搞了这么久对象了,诶,有没有跟他那个?嗯嗯……就是那个?”

唇角微勾,年小井看着她笑,“哪个?”

“靠,明知故问,男人和女人,还能有哪个?”

年小井脸上微僵了两秒,摇了摇头。然后,像大姐般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没正形儿的丫头,整天就想着那事儿!你家冷大首长怎么受得了你?”

“这有什么?时代不同了,女人也是有需要的。”宝柒一挑眉,八卦心上来了,心情又放松了不少:“小井,你和范队分开这么多年,中间就没跟他做过么?难道你就不想?”

横扫她一眼,年小井抻掇她,“少无聊了!”

“咱姐妹俩,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女人间的话题,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别扭的。

垂下眼皮儿,年小井没有生气,偏头促狭的笑,“想知道啊?”

“废话,你丫从来都不老实交待。哪儿像我这么憨直?”

在这个方面,年小井相对于性格开朗的宝柒来说,的确要传统得多。平时她一般都不会轻易挑起这种禁忌的话题。可是这会儿,在宝柒突然带出的话题牵引下,她的脸有些涩然的红了红,淡定的叹了口气,冲他摆头。

“没有做过。”

“拉倒吧!几年都没有过?那么,碧笙源也没有提过那方面的要求?”

掐了她一把,年小井被她说得脸热心跳,“死丫头,咱能说点别的么?”

“闺蜜间说点儿俬 房话,别人又不会知道,你告诉我会怎样?”

宝柒并没有变态的八卦欲。

可是她却觉得,在了解八卦的时候,能减轻心里的压力。

话题扯远了,她想小雨点儿的纠结就会少。

一向淡定的年小井被她严肃的样子弄得有些难为情,笑着打她一下,“你这个小蹄子,一肚子坏水儿。”

“我是明s,哪儿是什么坏水儿?”

噗哧一乐。

望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年小井收敛了面se ,拉着她坐拢了一点,

“七七,一个28岁的女人,我要说从来没想过,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跟范铁的时候年龄小,青春么,总是燃烧得疯狂……现在年龄大了,反而没有那些想法了,并不觉得特别需要男人。对于我来说,生活就是过日子,把老妈照顾好,让她老人家安度晚年。”

“就这样了?”

“对啊!还能怎样?不瞒你说,有时候,我怀疑我……性冷淡!”

握着她的手心儿有些发凉,宝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严重怀疑着她话里的真实性,“那结了婚,你又准备要咋办?男人可是饿不得的。现在没有结婚,碧笙源他能忍着不碰你……结婚了,他行么?”

“该怎样,就怎样吧。”年小井垂了眸子。

一脸严肃的瞥着她,宝柒意有所指,“其实……小井,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你性冷淡了,更不是你对男人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了。而是你根本就不想和范队之外的男人做?”

“当然不是!”年小井断然否认,语速急快的澄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七七,也许你觉得我固执,可是,一个女人要在社会上立足,就不能失去了尊严和人格。要不然,往后生活的每一步都会走得极其猥琐,让人看不起……恰好,我在范铁面前,这两样东西都没有了。得了,咱们不为这事儿废神了啊,还有一周我就举行婚礼了。七七,为我祝福吧!”

“唉!”叹一口,睨着她的脸,深思着她的话,宝柒默了默,又忍不住打听:“小井,记得以前去鎏年村的时候,我也问过你,你从来都不肯给我讲你的事情……现在,趁我这么难过,给我说说呗,你和范队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我的事都给你讲过,你不讲太不姐妹儿了!”

目光怪异的盯着她,年小井有些发悚,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没有发烧吧?”

拿下她的手,宝柒白眼招呼她,“讲一下,我需要这些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你长了一颗什么样的脑袋?需要用这个事转移注意力?”

“我家二叔叫我……se 胚!”

se 胚?到是名副其实。

无奈的看着她,年小井目光有些飘,好半晌儿无语。

其实宝柒说的实话,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闲下来就要胡思乱想。因此特别需要年小井的八卦故事,最好是有爆点有刺激点的故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井亲爱的,为了我,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我想知道。不蛮你说,我一直觉得你跟咱范队是特别悲剧的一对儿……这都结束了,马上就结婚了,你就当在姐妹儿面前来一个总结吧。”

娇靥红了红,年小井抚着塑料制成的休息椅。

沉默……

继续沉默……

好半晌,在宝柒挑着眉再次催促后,她终于开了口。

“好,你就当我说的是一个小说里的小黄段儿故事吧!”

“行,我向组织保证,绝对当你说的是故事。不往你和范队身上靠。”

不置可否的看着她,年小井声音幽远清雅,眼睛微微半眯着,喃喃说道:

“六年,不对,七年前。那年是正月十六。京都下了一整夜的雪,我从老家过年回来,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到达京都西站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半。从在县城读初中开始,六七年的时间,我一个人在外飘着,已经习惯了永远没有人接车。那天特别冷,我没有想到,一出站台,就看到他站在风雪里,高高在站在人群中,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带着笑脸,惊艳了一地……”

说着,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京都西站台,在火车的鸣笛声里……

见到她愣在当场,范铁疾步冲了过去,把花举到她的面前。

“喏,送你的!”

她还在为他的出现发愣,没有伸手去接。

“你不喜欢吗?放心吧!这花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最便宜的,商品打折的,再不买人家就要丢到垃圾桶里的。”

噗哧笑了,她瞄他一眼,“神经!”

一只手揽着她,范铁同情的眼神儿看着手里的玫瑰花。

“瞧见了吧?没有人要你们喽!看来,哥哥我没办法替你们改变命运了。垃圾桶,才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说完,他作势就要去丢花。

“诶!等下——”明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自己,她还是眉开眼笑的上了勾,拦住了他,“丢了可惜,给我吧!”

不曾想,就在她笑着接花的时候,他却又欢呼着将她连人带花一起抱了个满怀,紧紧扣着她的身体,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声音沉闷又愉悦,还有点大男孩特有的撒娇。

“怎么办?小乖,你走了十五天,我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久。你要再不回来,我都快要疯了,想去你家里找你,又怕你妈的扫帚……”

她感动了。

双手抱紧了他的腰,拿玫瑰的手扣紧在他的腰后,将脸埋入他的怀里,声音在寒冷里有些颤抖,“谢谢你范铁!”她没有说,这是第一次只身在外有人来接她。

“谢我做什么?小傻瓜!”刮一下她冻得发红的鼻头,范铁再次张开雄臂将纳入怀里,胸腔里因为等待了半个月而强烈念想的心脏,跳动得特别的厉害。

他同样也没有告诉过她,因为当时的她没有手机,他没有办法和她取得联络,更不知道她具体的返校时间。这一个早上,是他连续第四天到站台上来等她家乡到京都西的火车了,原本想碰碰运气,竟让他等到了。

当然,这束花,是运气最好的一束,没有进垃圾桶。

那束玫瑰,含苞欲放,在白雪飘动下红与白格外温馨。

两个相拥的男女,一束红,组合得像一副美好的水彩画。

拥抱良久,在路人的侧目,她低头不好意思了。

“我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有点儿累了,准备回学校,你呢?”

闻言,范铁不爽的申吟一声,捏紧她的下巴抬起,恶狠狠地看着她:“小乖,你都拒绝我多少次了?今天,别回学校了!反正还没开学。”

她脸有些烧,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听到他急急的呼吸。

年龄不算大,但是她写网络小说的,对男女间那些事情并非完全懵懂无知的少女。她向来非常反对婚前性丶行为,因此之前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拒绝,从来没有想过要在结婚之前和他发生关系。

可是在那一刻,她在他的怀里,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范铁托起她的下巴,趁着人不注意,啄了一口她的唇,笑得有些傻。接下来,载着她和她简单的行礼,还有那束火红的玫瑰,他几乎是马不停蹄一路飙车到了他位于市区黄金地段的一所公寓。

后来她才知道,那所公寓是范铁名下所有房产里最小最简陋的一处。

尽管当时的她已经惊为天堂。

一路上,她将花抱在怀里放到鼻尖上,嗅着那花香味儿,心怦怦直跳。

没有姑娘会不喜欢鲜花,玫瑰火红的花瓣,上面还有颗颗的露珠,娇艳,温润,动人,像极了她那时青春的芳华。

到达公寓,天还没有大亮。

一进门,男人丢下行李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反压门板上,唇烫得像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高温烘焙,吻有些粗糙,急促的喘息声里带着某种能诱导小姑娘的气息,将她最后的理智和顾虑碾得粉碎。等吻够了,他喃喃的低吟了一声什么,看着她时目光热得烫人,几乎带着贪婪地压迫着她,不管不顾的抱起她就一起倒在了他卧室的大床。

他并没有直接侵犯她的身体,只是两只手捧住她的头,再次深深浅浅的和她热吻。那时候的范铁和那时候的年小井,都是青涩又嫩稚的,彼此的舌和唇抵缠在一块儿,想象着即将面临的事情,两个人都非常的紧张。尤其是她,更是在他的碾压之下忍不住瑟瑟发抖。

感觉到她的紧,但是范铁已经没法再等了。吻了她一会儿,他粗喘着又抬起头来,看着她,“小井,给我好吗?给我好吗?”

她的目光迷离,没有回答,主动勾了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小井……”他愉快的申吟一声,再次与她的唇合到了一起。

初次的碰触,他和她同样紧张和慌乱,他的手带着热量在那葱郁丛里爱怜了许久,在她低沉又绵延害怕的嘤咛里,没有克制,烫得吓人的眼神几近疯狂般灼烤她。

她生涩又艰难地接纳了他,合入时他的声音暗哑得几乎融化掉她,紧紧抓挠他的腰背,几条痕迹在她尖锐疼痛里出现在他背上,他低哼着,和她一起颤栗和申吟,将头埋在她紧张得汗透的发间,手抚她的额头低喃:“小乖,你终于是我的人了。”接着,忍无可忍的猛力下沉。

在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永远属于那个男人,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陌生的感觉充斥在两个初尝禁果的男女间,年轻的身体贪婪又迷恋。

范铁对她,其实性格特别温和,但是对待那事儿却粗旷又直接,军人的身体素质让他更是没有节制。每每停顿下来,都是在她的眼泪和抽泣声里。

他吻她的眼泪,一遍遍问:“小乖,怎么又哭了?你后悔给我了么?”

她含着眼泪摇头,泪如雨下。只有女人才知道那层膜代表什么意义,她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胳膊,唇贴在他的耳边儿:“不,我从不为自己做的事后悔。只是,范铁,好疼,还有……我,我把自己交给你了,你一定一定要用心珍惜!”

“小乖,我会的……小乖,我发誓,我一定会的……”

那时候的范铁,整个胸膛里都是蓬勃着燃烧的火焰,鼻息粗重又浓烈,动作热切又剧烈,他自然不会预知到后来的事儿,更加不会知道他的性格会害惨了他自己,腰臂更加有力的拱动,感受着他第一个女人带给他噬骨般的美好。一句句,说出来的全是粗糙又动人的情话。

“真好,小乖,你真好,这感觉……真美……”

“小乖,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我要一直这样要你,一直要你!”

“……真软!”

故事到此,嘎然而止。

就像在编撰她的言情小说床段儿一样,年小井无比平静的向宝柒说着她和范铁的第一次,几乎看不出来脸上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说完,打量着宝柒听得入迷的脸,她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说完了!回神儿了!”

“没了?我还想听呢……真精彩啊!”

再次拿手弹她的脑袋,年小井有些好笑。

怎么有姑娘喜欢听人家床事儿的?

“还有,接下来,就是两个人被送入了火葬场!火化了!”

火葬场?

三个字让宝柒揪了一下,侧过脸问她:“小井,你还爱他么?”

“不爱,也不恨!”

看着明显还处在言情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