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面女优 第 19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重生之千面女优更新时间:2021/01/22 20:43字数:5799

  

当时,他去财务科,我正和财务主任磨学费的事情,他听明白我的困难后,二话不说当场为我缴清学费。天啊,他身上怎么带有那么多的钱?帮我交学费他该怎么办?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难道,他真是您派来的天使?如果真是,请您不要把他收回去。

我会一辈子记住有他这么一个人,一个有着骑士精神的男生。但是,和他的相遇是这么尴尬,他会记得我吗?我们还会相遇买?

3月20日星期一晴

今天,在食堂吃饭才知道他在学校里居然那么出名。我原来是不怎么注意听闲言碎语的人,可是邻桌几个女生在大声谈论他,使我不得不注意听起来。

他家很富有、以榜首的成绩进来,还多才多艺,才得自不在话下,关键是他才大一,多的是小女生喜欢。我真是孤陋寡闻,这么有名的学弟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对学校的事太漠不关心了?我活在自己的世界太久了吗?

呵呵,妈妈,我真傻!我怎么想到自己会和他再有什么交集呢?我和他本就是两条线,只因命运女神偶尔的拨弄和他的善心,他们才有一次相交的机会,怎么可能再多做妄想?

3月24日星期五小雨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我怕这坏天气引起我发病,匆匆吃过药便上床睡觉。最近,这些药渐渐有点不管用了,沾床老睡不着,常常在黑暗中睁眼看窗外落叶飘零。

落叶啊落叶,别人看你总是带着凄凉的se 彩,在我眼中你却如此毫无顾忌地自己翻飞,你何等的幸福。我多么羡慕你,不像我,我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做错什么被人耻笑。

我怎么可以喜欢他?真是错误至极的事。难道,就因为他为我缴学费?不,绝对不是这个原因,一定有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我明明闭上眼睛,但是脑中仍然清明一片,满是他的身影。

是不是终于有一天我会像落叶一样自由呢?

4月1日星期六小雨转晴微风

“愚人节”是个舶来节,奇妙的是在w市的学校里她的“兴盛”程度远远超过“情人节”。21年以来,我从不明白这个节日有什么好过的。不过,今年她却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给他写了一封情书,并署上自己的真名。呵呵,妈妈,这是我毕生第一封情书哟!就让我这渺小的人爱他一天吧!反正,他也记不住我,我只是他好心帮助过的路人甲而已,不是吗?

4月3日星期一大雨

又一个雨日,屋顶又漏了,窗户被刮破,吹进来的风里夹着湿意带着枯黄的树叶,让人有一种冷骨的感觉,床也被飘湿了……

生活真艰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痛苦?人人都说什么逆境出人才,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之类的话。他们知道些什么?当你吃上餐没下餐,绞尽脑汁想法子赚钱的时候,什么“坚持下去,努力学习”之类的都是鬼话。奋进,在生活中也是可以被磨掉的。

有钱该多好,说不定某一天我会为了金钱而不择手段。

中午,在校报值班的时候又被潘云云嘲笑。潘云云,你的刀子嘴怎么那么利?我知道自己干了四年的校报还是你嘴中的“资深”记者,我的能力是不如你这个与我同进报社的社长,可你也不能那么绝啊!你为什么派我去采访黎市长?我有什么资格见到他?你是不是想让我又添一桩笑话,好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出报社门的时候,我几乎又要发病了,不巧的是遇上了他。这大概是今天唯一的坏事。我打算在他没注意我之前匆匆走过,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发病的丑态。

谁知,他竟叫了我的名字。叫了我的名字!他竟然还记得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我,我,我是不是听错了?是幻听吧!他再叫了一次,这次我肯定是他在叫我。

心里的喜悦压抑不住即将发病的痛苦,我只好落荒而逃,远远地,依稀听见他在喊:“你那封信是真的吗?”

他真的说了这样的话吗?

4月8日星期六中雨

事实证明是我听错了,一切只是我的妄想。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心底还是好失落?

报社派的任务不可以不完成。在大学已经四年,好歹也要做好最后几个月的“资深”记者,对自己也好有个交代。

怎么见黎市长?如果我贸然前去,只怕还没见到他,就已经被人给拦下来了。如果是在市政府的门口拦他的车,那么效果就不同了!

今天早上,拦到一辆市长专用车。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车上只坐着市长秘书。唉,亏我在雨中埋伏了那么久。

4月9日星期日y

妈妈,难道是您在冥冥之中显灵吗?还是,您看我太久没有收到生日礼物,所以,选在今天这个日子送给我一份大礼?

大礼,他确实是大礼!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是您告诉他的吗?当我开门的时候,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这是一场绮丽的梦……,我愿意永远不醒!

您给我的惊喜却抵御不了我突如其来的窘迫感。他是个善解人意的男孩子,提议出去走走。我迟疑着,他竟拉了我的手,顺手带上门就走。

我想我一定红透了脸。他的手很大,从掌心传来的热度一阵一阵地烧我的心,我迷迷糊糊的任他牵着,不知他将带我去什么地方,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留下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

恍惚中,他好象带我到了茶楼。

坐定,桌前茶香缭绕,他劈头一句,“那封信是真的吗?”把我震醒了。

“如果是真的……”在他那热切得足以令人燃烧的目光下,我无所遁形,为着掩饰,我抿了口茶。

“我对这封信很认真,讲句不怕吓到你的话,这封信我会一辈子放在心上”,他停了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我不用看也知道写了什么的信,“其实,上学期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没有任何朋友,独自来去,明明受了很多伤害,却不甚在意地冷漠看周围的人。听说,你有一点经济困难”,他小心翼翼地看我的反应,我回应他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这个话题永远是我最敏感的痛处,“我……我想接近你,所以……,请你相信,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单纯的和你说说话。”讲到后面他竟然羞涩地别过头假装看窗外的景物。

不可否认,他一番话极大地满足了我女性的虚荣心。天啊,这么说来他对我早就……。如果,和他在一起,将会带给我与幸福有关的一切。可是,我能给他什么?是的,我能给他什么?我穷,一无是处,还有病……,到头来苦的只会是他。看他受苦,我会难受的。

一开始的绝情,未必不是将来的有情。

“我只要你真心对我。”长久的沉默,他竟知道我的心事。

他都这样说了,我能忍心伤害他?

妈妈,原谅我自俬 地答应了他。在爱情降临的时候,一切的反对只会让人显得矫情。我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他。

我已经孤寂太久,让我自俬 一次吧!

4月10日星期一暴雨

多日来的坏天气,让我的病情又恶化了。今早吃了药也不管用,还是发作了。

看满屋被自己的发病搞得一室狼籍,妈妈,我真宁愿就此死去和您快活的在一起!

我不敢去看医生,一来没钱,二来我怕进去就出不来了。我还是眷恋这个世界的,因为这个世界还有我爱的人存在。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的贫穷,如果有钱的话,我可以去最好的医院治病,不至于因为没钱被关进疯人院了事。

怎么办?我的病情渐渐控制不住了!难道,我就要贫病交加独自陷入疯狂,没有人理会,就连他恐怕也要怕我,最后,我留在世界上的意义只为创造一则疯狂的笑话,然后,轻易被人遗忘,仿佛从来也没存在过?!

没人知道我也爱过,喜过,悲过,恨过。我独自一个人的疯狂演出,走过生,迎向死,和落叶一样融入泥里。

因为发着病,我的身体极度兴奋,心里却是好累。我没向学校请假,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晃。大雨把街道冲得很干净,也把人冲得很干净。我走在无人的街道上,看街两旁商店里喧嚣鼎沸的人群仿佛隔着一层膜。

恍惚中我好象看到了那辆市长专用车朝我开来,我刚走到它前面,它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一个人从车窗禸 探头出来朝我吼:“不要命了啊!”

我冲他笑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怎么又是你?”接着他好象回头对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调头对我说:“姑娘,你过来一下。”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是黎市长的秘书曾崎,想采访的话,明天之前给我一个电话,我会帮你安排。”

……

车开走了很久,我仍呆立雨中,这么说采访的事情有眉目了?

4月11日星期二小雨转晴

日子水似的划过我的生命,近来老感觉时间不够用。大概,这是上天对我过往浪费行径的惩罚。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握现在的时间,我有预感时间不多了。

中午,我和他在食堂相遇了。懦弱的我装作不认识他,他与我打招呼,我故意视而不见与他擦身而过。我知道他受伤了。原谅我,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

对我来说,属于某一个人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仿佛天地之间就有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

他知道我很忌讳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在午睡的时候把我约到学校里最为幽静的林场里。

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靠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我坐在他身边,正想靠着他睡一会,他却醒过来对我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明白他的意思,静静地靠着他,闭上眼细细地感受四月的阳光和微风。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语言交流的,就像我和他。

这样的时光以后还会再有吗?

我默默收集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张爱玲的一本书上说:不多的一点回忆,将来是要放在水晶瓶子里双手捧着看的。

今天下午,我如愿见到了黎市长。与我的想象有点出入,他是个非常富有魅力的中年男人,挺拔的身材好象可以撑起一片天。亲眼见到了他,我才相信他真的w市的一片天,外界对他的评语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唯一有点奇怪的事是他看我的眼神,迷离而深远,像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对这样的眼神我并不陌生,妈妈就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妈妈是在想爸爸,但是,黎市长想透过我见谁的影子呢?

他失态了。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但是我就是知道他在掩饰。

他约我明天下午去找他。他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不能错过的好机会。与他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见面,光想就让人激动!

4月12日星期三晴

今天,见到了黎市长。

我还没开口说采访的事情,他就提议说请我吃饭。真是受宠若惊!我怎么能拒绝他?

唉,到目的地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答应得太早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请我去全市闻名的尖峰国际大酒店。早知道我就穿那条最好的连衣裙,可是,就算那条最好的连衣裙也配不上这家酒店的装潢和气氛。认命吧,穷人没权利随时穿好衣服等着去赴宴!

点菜的时候,我偷偷地看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近他,心脏止不住的乱跳得一塌糊涂。他散发着一种学者的儒雅和成功男人自信的气质,与初次见面留给我的印象大不相同,他现在是个平易近人的长辈。

这菜单上的菜价对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每一个菜价都抵得上我一个月的菜钱还多。在我衡量点什么样的菜才能显得既不寒碜又不……的时候,他善解人意的帮我接了手。

等上菜的时间那么漫长,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陷入一种难以言语的窘况,沉默在我们之间持续。市长毕竟是市长,他笑着问我:“秋天的安琪儿,想怎么采访?”

是巧合吗?他居然说出了我名字的来源!

好象看出我的疑惑,他接着说:“我随便猜的,美丽的眼睛应该有个美丽的名字。我现在不是用市长的身份对你说话,你用不着紧张。”

……

在他的主导之下,整个用餐的气氛是在轻松和愉悦中渡过的。

真想不到他是那么风趣的男人!

如此风趣而又有魅力的男人,我是第一次接触。

权力与地位堆砌的魅力,男人的魅力。

4月17日星期一多云转晴

我顺利地把稿子和采访照片交出去了。

哈哈,看潘云云那张错愕的脸,真是大快人心!简直和甩了她一巴掌一样,值回票价!

快放学的时间,赵启若约我去玩,我拒绝了他。他一脸的意外,大概以为我会答应吧!

启若,对不起,我晚上有约。

晚上,我比约定要早的时间到了国际大酒店的客房。

不知道,黎市长为什么在“暧昧”的时间,约我来“暧昧”的地点。

呵呵,“暧昧”?

颜秋琪,你真把自己看高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别人会愿意与你有什么暧昧?

别胡思乱想了,他是个有清誉的人,你是个微小的学生,你想多了。

看看时间,距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够我睡一会的。

我的体质极易兴奋,又极易疲劳,注定我很浅眠,那细弱的神经一触即醒。

所以,房门那轻微的转动声,是瞒不过我的。

他来了!

我惊起,让他看见成什么样子。

“别动!”他扔下公文包,将我牢牢地按在床上,“对,保持这个表情。”

什么表情?

他的动作太奇怪了!

我既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白痴,更不是无知少女。

他想对我不轨!

颜秋琪,你是个白痴!

伪君子,亏我以为你……

太大意了……

可能是察觉我的挣扎,他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qg是犯法的。”我恐惧地喊叫,双腿并得死紧。

好可怕!

他太有力量了!

我会不会死?

“谁会qg你?别太高估自己。”他的语气居然是嘲讽的。

意外的,我的神经放松了。

他嫌弃我,意味着我安全了。

“那你放开我啊!”

他并没有放开我,反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

我心慌意乱,他想干什么?

既然嘲讽我,为什么又不放开我?

不要看着我,我好紧张,我好慌乱……

这样的他,竟比前两次所见更有魅力。

“小女孩,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如果你答应,明天,这个时候,这个房间,我们再见,怎么样?”他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我终于可以喘气了!

我轻易挣开他,跑了。

我需要回家,我需要吃药。

4月18日星期二晴

不可否认,他的提议,严重干扰了我。

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再想了。

停止!

停止!

今天是校报例行会,我像往常一样,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这次会议是介绍新记者,没我什么事,带着耳朵来听就行。

潘云云侃侃而谈,自信又成熟,一身名牌套装更是增添了气势。

这就是即将毕业的大四新鲜人。

听说,她家里早就凭关系,帮她铺好报社路,只等着她拿到那张毕业证,成为名至实归的记者。

启若?他怎么也在这?

他是新记者。

趁着潘云云介绍的空档,他在台上偷空朝我眨眼。

这动作引得满室女生的“哇”声,含意不外乎是好帅一类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对我打招呼。

我和他的小秘密……

光想,就让我陶醉。

我旁边有两个女生在议论他,我听得一字不落。

大意就是,人长得帅,一身的名牌,想必家里更帅。

赵启若真的是有耍帅本钱的男生,他帮我交学费,是否也是他耍帅的一项资本?

我成了他耍帅的对象!

我猛然领悟到这一点。

不,我领悟得太晚了。

我是他耍帅的对象,等他新鲜劲过了,我何以自处?

台上的潘云云和他,真是相得益彰。

他们是一国的,我算什么?

颜秋琪算什么?

颜秋琪算个什么东西?

颜秋琪连个p都不是。

和那个人见面吧!

晚上,我穿上最好的连衣裙,按照约定时间去赴约了。

意外的是,他早就等在那里了。

我以为我们会发生什么,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他说不能让我吃亏,会给我钱,过几天派人接我去一个专门的地方见面。

他说这些话,像是交代公事。

奇异的,我慌乱的心跳停止了,变得很平缓。

可能是源于他的态度吧!

清楚而明了的关系,比“暧昧“更令人心安,比“耍帅”更令我放松!

4月26日星期三y

他说是“过几天”见我,却是一连好几天没有消息。

午餐时,我接到他的电话,今晚见。

遇见赵启若,他又要约我,我按惯例拒绝了他。看得出他很失落。

也许,多拒绝几次,他就会转移目标了吧!

到时,他又会很快振作起来,为着另一个比我好千倍的女孩。

颜秋琪不过是贫穷的抹布,越擦越脏,越洗越黑,你就让我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吧!

我虽读了一个大学,却没有任何本事,更没有任何所谓的关系。

找个人养活我,等他离开了,我再用他的钱活下去,养病,过完下半辈子。

你不必在意这个颜秋琪,她不过是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学姐而已。

我进了那辆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很意外的,我见到了曾崎,我这种微不足道的人,怎么劳动了他的大驾?

能坐上市长秘书这个位置,一定是市长的心腹,黎靖轩应该很信任他。

曾崎看起来是稳重可靠的人,一派青年才俊的样子,大概读书时也是个风云人物。

他很沉默,专心致志当司机,他心里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这样的女孩?

见到了黎靖轩,是在一间很气派的公寓里,那儿有一整墙我想都不敢想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城市的灯火。

我的贫穷,让我只能仰望这所富裕人的玩具。

“你喜欢的话,这所房子归你了。”他拥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

拥有这所富裕人的玩具?

他随口说,我也就随口答。

“好啊!”

“不相信?我会让你相信的。”

他突然吻住我。

那鼻息间的热气,那紧紧的肌肤相拥……

不令人讨厌,相反,有一种让我沉沦的力量,吸引我进入那幽深的漩涡。

假使,全世界把我遗忘,我身上的这具躯体也会紧紧地拥抱我,直至毁灭……

自尊不值钱,童贞可以假造,把自己卖了,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正在践踏贫穷,和贫穷的自尊。

这无比快意的践踏啊!

4月29日星期六晴

黎靖轩似乎很喜欢我的身体,只要是入夜,就会派曾崎接我去那里。

像他这么熟练对待女人的方式来看,我绝不是他找的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但很有可能是最新的一个,才让他这样对待吧!

他不是个小气的人,那房子在第二天过户至我的名下。

等他腻了我,应该不会亏待我的。

房子已经是我的,我却不喜欢住在那里。

等他睡觉,我总会回家睡。

家虽破,但家里有妈妈的味道,有妈妈的记忆,我只有在家才能安心睡。

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幸好明天是星期日,我可以尽情的睡。

暗夜,在那株满是落叶的树下,我见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赵启若?!

他来做什么?

难道,这几天,我的意思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看起来,他很憔悴,这样的憔悴很吸引人,至少很吸引我。

这个活在阳光下,接受众女孩倾慕目光的纯洁男孩。

纯洁!

他是纯洁的,我是什么呢?

我是下贱的吗?

不,我不是。

我只是选择了一种生活的方式,尽管如此,我还是深深的嫉妒他。

如果,他是为我而憔悴,我不妨让他更憔悴。我如此恶意地想。

“过段时间,我会还你钱,以后,我们算是两清了。你不必耿耿于怀,老追着我要钱……”

“秋琪,我等了你半个多月,等来的就是这样的话?”他果然很痛心。

践踏别人,是快乐的事,怪不得潘云云老是喜欢对我冷嘲热讽。

“我不懂你为什么拒绝我,如果我的出现让你很难过,我……只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本意是想给你带来快乐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快乐一点,该多么好。我只是这么想。抱歉,真的没有打扰你的意思。抱歉,抱歉……”

他竟是全然为了我的快乐!

这世上,有一个人单纯为着我的快乐而来的。

而我在做什么呢?

践踏他!

我之珍宝,他人之敝履。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被人视作珍宝会痛哭流涕;为什么被另一个人肆意践踏反而心安理得?

“我这……个人……太……糟糕了……”我哭着说。

他紧紧地抱着我,轻声说:“没关系,只要不是糟糕的拒绝,怎么样都没关系……”

他拥着我,缓缓地移动起来。

他的怀抱好温暖。

我迷迷糊糊问:“你在干什么?”

“带你跳舞啊,转移一下你的情绪。”

“古董的国标舞。”

“有什么关系,你喜欢什么歌?”

“魂萦旧梦。”我故意说了一首老歌。

果然,他一脸的错愕,看我的眼神好像是石器时代的。

“听起来,好象很老了。”

“老才经典。”我故意凶他。

“既然颜小姐喜欢经典,那请你开唱,我全力配合。”

“三步的,开始喽。”我轻轻地唱了起来,“花落水流,春去无踪,只留下遍地醉人东风……”

这没有月亮的黑夜,这寂寂无人的时刻,他带着我,绕着门前那株大树,跳了一圈又一圈……

希望今夜不是我的旧梦,我要永远做着这个梦。

梦里,会一直有他陪着我,单纯为着我的快乐,而重复不断地舞下去。

花落水流,春去无踪,只留下遍地醉人东风;桃花时节,露滴梧桐,这正是深闺话长情浓;青春一去永不重逢,海角天涯无影无踪……

5月6日星期日小雨

这几天和启若在一起很顺利,我很高兴。

可是,我们的关系很危险,不仅是和他,和黎靖轩的也是。

明知是危险的,偏偏我更有欲望维持下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启若教我要对自己好一点,我现在就是对自己好。

黎靖轩提供物质,启若献出纯澈的情感,我能同时拥有二者,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不高兴?

所有的顾忌,一切该死的东西,滚一边去吧!

我要对自己好一点,我要让自己快乐。

早上下着灰蒙蒙的小雨,又湿又热。天y沉沉的,像傍晚的感觉。

快到中午,11点左右,我刚进公寓,就被黎靖轩迎面掴了一巴掌。

“贱人!”他狠骂道。

我躲避不及,被他的力道弄倒在地。

好痛呀!

难道,他发现我和启若的关系了?

我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就是这个念头。

“怎么了?”我竭力平静问他。

“贱人!”他只是重复这一句,第二个耳光又抽过来。

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你神经病!”我边骂边要跑出门。

“你跑到哪里去?”他冲过来死压着我,胡乱地吻我,挤进嘴的舌头又热又激狂。

这与他平常冷静自持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是怎么了?

“你……走开……”

他的压迫力让我恐惧,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病的。

“走?你敢走?!”他停住吻,反手又给我一巴掌,“你走吧,多的是女人取代你,我会找成千成百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取代你。”

我推开他,我要吃药……

大概,他以为我又要逃,爬起来,又来抓我。

混乱中,我嘴里含着药片,被他压得死紧。

从我身上滚开,我快窒息了!

“……喘……不了……气……”

他无所觉,嘴里只是反复念着,“……她们取代你,但她们不是你,一个都不是……”

我抽出一只手,用力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他一愣,似乎从某种状态中清醒过来,y沉沉地盯着我。

他起身,松开我,我只顾忙着喘气。

接着,他点起一支烟,沉默地坐在烟蒙里,“欣赏”我的狼狈。

香烟的雾似乎和窗外的y蒙雨雾纠缠在一起,他坐在二者之间,显得y晦难定。

“我有多像她?”我松口气,不是发现启若和我的关系。

每一个人潜意识里都有一个寄托的对象,或多或少会寻找与其相似的观照物。

他这样明目张胆,动用权利与金钱,去寻找这些“观照物”,是执念很深的缘故吧!

有些事,不用道清原委也能明白,他自然明白我在问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推开落地窗,走入阳台,坐靠在窗前。

雨,依旧绵密晦暗。

“我讨厌今天的雨,和那天一样的令人讨厌。我把情绪发泄到你身上是不对的。”

他在对我变相道歉?!

他骨子里那么高傲的人……

我坐在地板上,与他只隔着一堵玻璃,我火辣辣的脸贴在冰凉凉的玻璃上,感觉好多了。

他的双肩垮了下来,是失意吗?

那垮下的双肩,低垂的头颅……,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在社会上拥有地位的复杂的男人。

他不会乐意我正面看见他的失落,我只要隔着这堵窗,轻轻地拥抱他,就足够了。

“我先回去了。”我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

“你,过来。”他命令我,似乎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我迟疑着,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处。

“小女孩,我的耐心不多。”

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又回来了!

他迅速攫住我,轻缓地舔我的脸颊。

“很痛吗?”

“不……不痛……”

心脏慌乱地跳动,我的神经轻易地兴奋起来。

“是我安慰你,还是你安慰我?”

“……互相……安……慰……”我的声音因兴奋而支离破碎。

灼热的气息纠缠,激情狂乱而汹猛。

我沉醉于身体上方的这个男人给我的安慰之中。

这个男人安抚了我无望的人生。

这无望的人生啊!

5月10日星期四中雨

那天过后,黎靖轩对我的态度有微妙的转变。

请不要对我好,这会令我依赖你,你的抛弃会令我痛苦。

启若,和你在一起,也令我很快乐。

每当看见你一无所知的样子,我的神经是很兴奋的,我的快乐来源于对你的罪恶和背叛。

有你这样阳光单纯的人追寻我,我的y暗只能躲在阳光的y影下。

今天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约我明天去《尖峰日报》报社楼下用餐,有工作推荐。

工作推荐需要这样吗?

难道是黎靖轩的安排?

去看看好了。

(以下共被撕去四页)

(下面记述是那四页后面的日记)

5月14日星期二y有小雨

考虑了三天,还是作罢吧。

启若约我明天去他家玩,我答应了。

还是一份晒在太阳底下的情感,更令人舒心。

也许,该是我结束和黎靖轩关系的时候了。

5月15日星期三y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天啊,杀了我吧!

他们两人是父子关系,为什么我那么蠢?

那个禽兽,他明明知道我……,还对我……

她早知道了吧!

怪不得那天,她意有所指的笑。

我们确实有关系。

该杀的两夫妻,我不是你们的玩具。

启若,对不起,我先行一步了。

我是充满罪孽的人,怎能毫无愧se 的面对你。

妈妈,原谅我的罪,我要来找你了……

日记嘎然而止。

最后一篇,字迹凌乱,可见,颜秋琪受了极大刺激。

从日记分析,颜秋琪经常吃药,又是易兴奋易疲劳的体质,很可能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撕掉的四页,又记述着什么事呢?

那个她,指的是谁?

颜秋琪一直悠游自在地享受在两个男人之间,是什么事导致她自杀?

沈斯长期跑政法线,各个大小领导的家属情况,他大约知道。

赵启若从母姓,是市长黎靖轩和副市长赵晶的孩子。

难道,颜秋琪去黎家,突然得知黎靖轩与赵启若的父子关系,导致精神崩溃自杀?

看最后几句,又好象与副市长赵晶有一点关系。

沈斯捧着日记,翻来复去的研究,却百思不得其解。

这日记真是烫手山芋。

发的话,报社那关别想通过,有捕风捉影的嫌疑;不发的话,对自己难以交代,他的肩上担负着新闻记者的责任。

这件事可大可小,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导致尖峰w市的政治地震?!

如果是这样,引发地震的他,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斯头一次拿捏不定了。

最后,沈斯决定采用化名,把专题报道以影s的方式发出来,主题依旧是探讨现代大学生为何自杀,颜秋琪事件只是成为其中一个较占篇幅的案例而已。

专题报道出来以后,引起震动不小。

不断有人打电话到报社求证案例,询问案例的真实程度。

热线电话烫手,接线员均以各种理由塞搪过去。

不久,上面派专员下来调查事件真实性,沈斯主动交出颜秋琪的日记。

专员在看过日记后,对市长黎靖轩进行立案调查。

立案后,迅速查出他涉嫌贪污,且数额巨大。

黎市长被依法拘留,等候公诉。

调查期间,赵副市长主动划清与黎市长的界线,声称对其做为一概不知。

经过调查取证,赵副市长所述属实,恢复其行政职位,并代理市长之职。

沈斯没有主动向上举报,有失职业道德,下派为县城记者。

这一系列暴风骤雨的举动,令尖峰w市立刻换了一片天。

这片天的新主人是——赵晶女士。

这奇葩一般的女人,在其丈夫倒台之后,仍旧屹立不摇,职位不降反升,取代了他先前的位置。

赵启若翻了一个身,两眼无神,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连日来的打击,使得他迅速消瘦,眼睛下方布着一层浓厚的黑影。

他不敢睡觉,因为一闭眼,那满目刺红的血se 和迸裂的白浆,会绞碎他所有的知觉。

他不明白,一个纯纯净净的女孩为什么自杀;他也不明白,值得尊敬的父亲为什么下狱;他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那么喜气洋洋。

她应该悲伤,应该去极力陈述父亲的无辜,而不是喜气洋洋接受各方来贺。

自从颜秋琪出事,他一直请假在家。他没有心力关心任何事,自然也不知道外面那篇引起雷雨大风的报道。

哀伤是有限度的,人不能总是哀伤下去。

赵启若决定收拾心情,准备期末考试。

他往书房走去,打算拿几本书看看。

书房宽敞明亮,空气里微微浮动书香味,的确有助于转换心情,沉淀到另一个世界去。

他寻找着自己所需的书,突然,书籍间隙之间的一个档案袋模样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赵启若随手一抽,果然是一个档案袋。

鼓鼓的,里面装着什么呢?

他好奇地打开了袋子。

里面有一本蓝皮笔记本,一张病历,四张写满字的纸。

病历记录着,颜秋琪患有家族精神病史和就医记录。

接着,他翻开了蓝皮笔记本,越看越愤怒。

最后,他看到了沈斯无缘得见的四页日记。

那日记纸上记录着5月11日和12日发生的两件事:

5月11日星期五大雨

今天的大雨,足以让人出不了门,为了赴约,我特地坐计程车去报社。

在楼下等了十分钟,有个男人请我去喝咖啡,还说约会地点改了,对方工作忙,来不及赶过来,他是来带我过去的。

我心中虽有疑问,也还是跟他走了。

他开着车,把我带到了星缘咖啡屋门口。

停车后,他没有下车,只是指示我自己进去,然后,他开着车走了。

我推开咖啡屋的门,立即有人领我上楼,进了包厢。

包厢里坐着一男一女。

刚打个照面,我就吃了一惊。

男的是曾崎,女的是——赵晶!那个全市闻名的副市长,同时也是黎靖轩的妻子。

难道,他们是来解决黎靖轩惹出的“麻烦”?

赵晶看出我的紧张,笑着起身,拉我坐下。

“不要紧张,我只是找个借口,看看你。”

赵晶保养得宜,面容姣好,眼睛却是老了。也许是多年从政的关系,她笑起来显得亲切而热络。

不过,我却觉得她虚伪,在丈夫的情人面前能保持如此的“亲切”,不是虚伪是什么?

说不定,她心里正想着拔我的皮,喝我的血。

“没什么事……”我起身想走。

“有事。”曾崎按住我的肩,不让我起来。

“据说,你很缺钱。”赵晶不再虚与委蛇。

我甩开曾崎的手,换了个姿势,自然地坐在他们对面。

“不是据说,确实是缺钱。”

对明白人要说明白话。

大概,他们是来让我离开黎靖轩,顺便给我一笔钱,让我滚蛋的吧!

来吧!

把那些钱砸到我身上来吧!

没有什么好可耻的,那是我应该得的。

我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涌上难以言喻的快感。

“很好,如果你真是缺钱,我们彼此之间会好谈很多,容易达成共识。”赵晶依旧笑得亲切,“你是比较久的一个,我来看看的目的,是想印证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很像。结论是,果然很像。”

她喝口咖啡,眼睛在评估我。

说是夫妻,不如说是搭档。

他们夫妻做到这份上,令人心寒齿冷。

她接着说:“我要确认一下,你贪图的只是钱财吗?”

我贪图的,只是钱财吗?

我不确定,或许还有其他的吧,比如他的躯体,能安抚我的那具躯体,这是给我精神上快乐的启若所不能办到的。

我不会与启若有身体的纠缠,就如同崇神的人不会去亵渎圣像一般。

我贪图的,除了金钱,就是那能安抚我的躯体。

可是,如果他又老又丑又穷,是和我一样生活在社会低层的人,我又还能贪图他什么,还能与他纠缠?

哪怕是一眼,也不会施舍给他。

是他在贪图我吧,贪图我的青春。

我昧心回答:“只是钱财。”

“那就好。”她和曾崎同时笑了。

“你们会给我多少,少了,我不会离开他。”我拿出最市侩的嘴脸。

“错了,我们给你钱,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