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国的奇幻爱情历险 全集 第 54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妖精国的奇幻爱情历险 全集更新时间:2021/01/24 11:17字数:6294

  

“如果你愿意,”他对我说,“我可以想尽办法送你平安走出这个城堡,回到我们的云非家族去,我会请最好的巫医来为你进行面部重塑,哪怕是帕斯星王也不一定能认得出你。我还能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并娶你做我的一品夫人,我会把所有的宠爱和荣誉都给予你。快十年了,时时想念你的人不是只有他。”

我现在仍然耽在赤鹰的城堡里,暂住在属于云非维纳的一个小行宮里。一般情形下,他只有在政事特别忙碌,或参加重大活动时才会住在这里。

另外,我想走出这个城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必竟,这里是赤鹰国的最高权力机关,兵守重地,重重难关,云非维纳想要带出去一个人,得颇伤神费脑才行。

但现在,我还不想离开,我有一个未了的心愿一定要完成。

第八十八章 又做侍女(五)

我想告诉一个人,我曾经对他的感觉,想告诉他,他对我的苦心并没有白费,他对我的付出,曾经那样深深地打动了我。

虽然我们仅仅只相处过一段短暂的时光,虽然,我曾对他说过,我爱的是另外一个人,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他毫无感觉,对他完全没有爱意。

相反,我也曾对他有过爱的感觉,我想见见他,想将自己的手放在他冰凉的脸上,想抚平他禸 心的忧伤。

只是在我的心底,我很清楚,我是爱他,却并没有完全的真正的爱他。曾经爱他的原因,仅只是因为他曾热烈地爱过我。

经历了高维之事件,我已明白,如若不是真的完全的爱一个人,就不要再给他爱的幻想,否则,回报双方的,只能是伤害和心痛。

而我与那个所谓的我爱的人的故事,也早已属于了过去,我们之间已经横亘了无法跨越的距离,他无法超越他的,我也无法超越我的。

尤其是现在,当我再次归来时,更是清楚了我们之间的鸿沟。

即使我曾最思念的人是他,最想念的人是他,甚至在梦中探寻的人也是他。

可是这一切终究已成为了过去。

“维纳,我想见一下莱斯雷,你能帮我吗?”我问云非维纳。

云非维纳愣了一下,眼里出现了难以掩饰的失望,似乎难以相信他刚刚的热烈表白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他艰难地问我,“你为什么想见他?在失踪了这么多年后,第一个想见的人竟是他?”

“我对他有愧,”我感伤地道,“他也是因为我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想看看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虽然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帮不了他,但我还是想见见他。”

他微叹,“其实没有必要的,就算没有你,他身为飞云族的第三继承人,处处与君王作对,国君迟早会对付他,你的事,只是起了一个激化作用而已。”

我的眼泪落下,“不管怎么样,还是因为我而起,如果没有我,他现在说不定还在过着他的自由生活。”

他轻轻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就是当初不该与你处处作对,这样说不定你也会像对莱斯雷一样对待我,而我,因为一时的失误,而永远地失去了你的怜爱。”

我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他的脸庞在火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他的眼睛,紫se 邃深,蕴藏着很深很深的情感。

我缓缓地转过了头,心速加快,不敢再看,“我的怜爱,并不重要。”

他苦笑着,侧过身子,转到了我面前,半跪在我面前,按住我的肩头,硬要我直面着他,看着我的眼睛,他说道,“妹妹,我并不是要你接受我什么,更不想强迫你答应我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情感,我不能,也无法再独自一人去承受这份感情。”

我的泪水再次滑落,“我明白,维纳。”

我颤抖的手指被他握在他温暖的大手中。

他一直没有松开。

我是真的被他感动了,他原是这样一个用情颇深的男人。记得从前在我的印象里,他是多么嚣张跋扈的一个男人啊,不但脾气暴烈,而且蛮不讲理,现在不知是因为时间,还是他的本性如此,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也或许,是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

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幸运。虽然感情生活上一直失败,可却从未遇到过假心假意,哄财骗se 的那类型的男人,无论是高维之,莱斯雷,还是云非维纳,在某些方面,他们都是绝好的好男人。我也因此而从未对生活,对爱情丧失过信心。

遇上一个好男人,会使女人对生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

第八十八章 又做侍女(六)

异世里的冬天极少阳光天气。

雨雪飘飘,寒冷刺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吹起了冷风。我一身侍女白衣,将用芬芳之水染成深紫se 的长发编成两条辫子,戴着面纱,抱着水罐,混迹在一群侍女中间。

雪花伴着小雨不断飘落在我的头上,脸上,冰凉的感觉从皮肤一直蔓延到心底。

飞鹰之狱是赤鹰国关押重要政治犯和罪大恶极的要犯的地方,守卫极其森严,未经允许,一只苍蝇既别想飞进去,也别想飞出来。

每日,能正常顺利出入的飞鹰之狱的人便是这一群送水侍女。她们是由整个赤鹰城堡的侍女总管精挑细选出来的家世普通、清白,心思单纯的女孩们组成。我不知云非维纳用了什么方法把我也弄了进去,让我乔装成其中的一员,顺利地混入飞鹰之狱中。

“但你不能和莱斯雷说话,”云非维纳郑重地对我说,“也不能让他认出你,你只能以一个侍女的身份做完你该做的事情,然后默默地离开。如果他认出了你,引起了情绪上的动荡,你就会陷入麻烦中。”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还有,”他欲言又止,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对我说道,“这几年来,他并不是一个人。他在飞云族中的一位妻子在赤鹰城堡外跪了十天十夜,请求国君能让她进入飞鹰之狱中照顾自己的丈夫,国君思虑了很久,才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怔怔愣住,居然难以抗拒自己心底冒涌出的酸楚感觉。

他看出我的心思,温柔地握住了我的肩头,“别难过,妹妹,你也永远不会是独自一个人。”

我含泪摇了摇头,“不,是我错了,他的身边有人陪才好。”

刺骨寒冷的北风张牙舞爪的袭来,我的脸上虽然戴着厚厚的面纱,也被刮得疼痛异常。

雨已经停了,但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断地落在我的身上,迅速地融化为水,浸湿了我的衣裙,濡湿了一片又一片,冰冰寒寒的流入我的心底。我抬眼看向了天空,天y沉沉的,厚厚的y云笼罩我们的头顶,就像一个深灰se 的魔鬼,狞笑着向你压来,我退后两步。

狂风依旧,雪下得更大了。

来到了飞鹰之狱前,经过狱前侍卫兵们的严格检查后,我们这群白衣侍女低着头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走入这座y森的高大狱堡。

十来个全身黑衣侍卫走在我们前面,二十来个黑衣侍卫走在我们的后面,我们被围在中间,移着小小的步子向前走,白se 的衣裙在黑se 的监狱里尤为醒目。

随着一道又一道的狱门的打开,我们手中的水罐渐渐变少。每打开一道铁门,一个带刀侍卫便会接过侍女递给的水罐放在里面。

狱门不断地被打开,哐啷哐啷的开门声,就像一个加速器,使我的心跳不断加快。

侍女们手中的水罐越来越少,仅剩我和另外一个侍女手中的还没有被拿走。

正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一道铁门猛地被打开了,我还来不及作好任何准备,就看见了他。

他就像一个遥远的记忆突然闯入了我的心里,一个遥远的非常温暖非常美好的记忆,令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禁不住泪盈满眶。

昏暗的灯火下,我清楚看到了他。

他的眼睛,一如从前的充满了男性魅力,坚定而温暖,他的头发,微卷的深紫se ,映衬着他俊美的脸庞,他的眉毛,修长而富于个性,还有他的拥有优美线条的嘴唇,曾经吻过我的他的唇。

他正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沉默地看着某处,眼神飘忽。

他的身边,有一位长得甜美可爱的圆脸女孩,既使只穿着一件简单的棉布长裙,却丝毫无损她的甜蜜与纯净。

她的散发着美丽光泽的紫se 头发,很长很长,飘逸至脚后跟。

她的长发真的很美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头发,柔柔地依在她的肩头,就像瀑布一样荡漾开来,也许并非一尘不染,却仍然让人无法抵挡她的纤美背影所散发出的魅力。

她靠在他的肩上,温柔而安静。

黑衣侍卫从我的手中拿走了水罐,我站在原地,毫无所觉。

第八十八章 又做侍女(七)

我的心酸酸的,酸得几乎连牙都要落掉。

眼泪在我的眼睛里打转。

莱斯雷,你还好吗?你看起来过得很好,因为身边有她的照顾。

铁门就要关上了,我压住了心酸,贪婪地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了脸。

我不断地深呼吸着,吸住将要涌出的泪水。

他,对我而言,同样也成为了一段过去,我带给他的,只能是伤害。他曾全心全意地爱过我,我却三心二意地对待他。

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让另一个天使来到他的身边,让他忘掉我曾给予他的痛苦和心伤。上天是对的,像我这样的女人,一定要受到这样的惩罚才行。

我实在是太坏太坏,曾接受他,又抛弃他,我活该受到这样的报应和处罚。

让另一个女人来取代我曾在他心中的位置。

尽管在强压住情感,但泪水还是悄悄地濡湿了我的面纱。

脚步声仍不断,我们继续往前走着,最后打开的一扇铁门居然是关押流水的处所。

狭小的牢狱,污浊的空气,她坐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长发凌乱不堪,漆黑中看不到她的脸,她低着头,把自己藏得深深的,小小的身影犹为惹人怜爱,我的心中越发的酸楚,不忍再往里看。

流水,我能帮你吗?我帮得了你吗?我是那样一个软弱而又自俬 的人,很想很想帮你,却无法完完全全低下头去求那个高傲的男人,不愿忍受被心爱的人拒绝的痛苦和羞辱,也不愿看到他左右为难的表情,他还放不下曾经的仇恨和所受的痛苦与折磨,我不愿看到他忍受禸 心的煎熬,他爱我,可我也无权因此而要求他做出任何超越他的底线的事。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暗自心伤,差点儿连队伍已经向前走了都没发觉。

走出了飞鹰之狱,我随着侍女们走入了侍女们专住的侧宮。

独坐在侍女们休息室里的一个角落里,等着云非维纳派来的人来接我。

正在等的时候,侍女主管走了进来,一个侍女迎了上去,她们走到了边上,正好离我不远。

两个人交头接耳,隐隐约约,我听到类似于“又死了两个”,“得赶快补充人手上去,”“王妃一定要新来的,新来的一般最听话,但近几天新来的不多……”的话不断传来。

然后,那两个女人的眼睛同时向我看来,我抖缩了两下,不自觉地将本来揭开的面纱拉下,将自己的脸蒙了个严实。

只见侍女主管满意地点了下头,又悄声对那侍女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她走后,侍女向我娉婷走来,笑道,“恭喜你了,艾美,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到水沁灵王妃的寝宮做侍女了。”

艾美是我暂时使用的名字,将从前的艾美达名字的拆开,便是艾美。艾达这两个字我已用得太多,现在只能用艾美。

我低垂着头,保持着沉默,一声不吭。

因为我知道,我拒绝也没有用,在这里,一个小小的侍女绝无可能有任何自己的意愿,她的或生或死,全都主宰在别人的手中。

当我跟随那个侍女刚踏出宮门时,便看到云非维纳派来接应的小侍女和侍卫出现了。我暗暗苦笑了一下,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对他们因惊慌与恐惧而微微发抖的身体视若无睹。

风雪一直没有停过,此刻刮得更凶猛,如同猛兽一样恶狠狠地扑来,我和那个侍女被风刮得东摇西摆,她边尖叫边痛骂,“这个该死的风雪天。”

我们艰难地行走在暴风雪中,硕大的雪花不停地往下落,天se 昏暗,一片赤红。

这个异世里的冬天,真是像极了冰天冻地的北欧世界。

一片雪白,银装的世界,只有寒风,与不断飘落的飘雪,还有,y沉沉的布满了深红se 云朵的天空。

到达水沁灵王妃的寝宮时,我和那个女孩已成了两个雪人。

换了件衣服,又被炉火熏烤了一会儿,我才被人领着去见了这个寝宮里的侍女主管。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便吩咐我以后专做杂物侍女。

我点了点头。

什么叫做杂物侍女?也就是一个王妃寝宮中地位等级偏低的侍女,她们连端茶送水进房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别的侍女手中,然后再由这个侍女送入房中。杂物侍女连进房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做低等的跑腿工作。

第八十八章 又做侍女(八)

我对这个新接的职位倒没有多少怨言,只因为在心中思量着这是否算是一个我与姑姑走出这个城堡的好机会。

据我所知,正妃的杂物侍女们通常与外界联系较多,她们要承担起从外面运送平日供给物的“重任”,便经常有机会到城堡的东侧门去接收那些一级王妃们指定要在城堡外买的一些日常用品。而那个东侧门就是通往城堡外的一个通道,如果我能把握住机会,就可和姑姑顺利逃出,然后开始我们新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我相信凭借我和姑姑的力量一定能在这个异世里生存下去,不用依靠云非维纳,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自然,我也不会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

晚上,云非维纳来到了我的房间里。

一个男人深更半夜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我差点儿被他吓了个半死,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影子站立在我的床前,我捂住胸口,低声惊恐道,“云非维纳,你怎么进来的,想吓死人啊?”

他毫不理会我的反应,坐在了我的床边,自顾自忧郁地道,“你还是想回到他身边去,是吗?”

我坐起了半个身,点燃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失笑着,“怎么会?我不过是一个王妃寝宮的杂物侍女而已,回到他身边,又是从何谈起?更何况我又不是特意要跑来做侍女的,你的人应该已经告诉你了,这是一个意外。”

“我知道这是意外,”他看着我的眼睛,“但我知道,你的心底也是愿意的。”

我坦诚道,“是的,但我留下是因为我另有打算,而不是因为帕斯星,不是为了见他才留下,”说到这里,我笑了起来,“而且你放心,他的王妃和情人那么多,哪里会天天到水沁灵王妃的寝宮里来,我们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我也不会刻意制造与他相见的机会,更不会让这个可能发生。”

“你可能还不知道,”云非维纳缓缓地道,“你在温泉宮里见到的那个女人便是水沁灵。她出身显贵,是由利国极品贵族齐拉家族的最美丽的女儿,一年前她来到赤鹰国,便被君王册封为了第二王妃,从此夜夜得宠,国君自她来了以后没有一晚是在别的王妃和情人的住处度过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淡淡地道,“谢谢你告诉我。”

他静静地看着我,在昏暗的烛光下,试图从我的脸上捕捉到任何一丝的变化,却以失败而告终。

他不明白,我对帕斯星的感情,早已由浓转淡,由深情而转为了淡漠,是他曾经给予我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使我不能,也无法对他保留最初也是最美好最纯净的爱。

我闭上了眼,不想与他再讨论下去,“我想休息了,现在太晚了。”

维纳叹息着离开了。

第二天,我便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所谓杂物侍女,真的就是干杂物的,上至端茶送水至门口,下至去洗衣房抱大堆的衣服回来,全由我和另外几个侍女承担,大半天下来,累得人腰酸背痛。

傍晚时,姑姑来了,我的意料之外。

她让云非维纳想办法把她也弄进来当杂物侍女,说要和我做个伴。

我苦笑,“姑姑,你这是想给我添乱。”

姑妈眨巴着眼,“你一人势单力薄,怎么赢得回你老公呢?听说他还是个极品美男?是那天在温泉见到的那个男人吗?”

我慌乱,不敢去看她的脸,“姑姑,你知道了什么?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还能怎么样,丝蒂娜都告诉我了,”姑姑滔滔不绝,“你和这个什么帕斯星王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爱情故事都传遍了各国,家喻户晓。现在赤鹰国里许多刚出生的女婴都被家人取名叫做青依,就是希望能借你的好运,能找到一个长相身家都这么出众的男人。”

我哭笑不得,“你在乱说些什么,姑姑,这至于吗?”

姑姑睨了我一眼,“你还说呢,原来你有这么多的奇特的遭遇都没有告诉我,我还没罚你呢?现在说我乱说,是糊弄我年纪大了吧?告诉你,青依,我可精明得很呢。”

“你精明能干,是职场女强人。”我笑着抚慰她。

傍晚的气温骤然又降了,雪花飘扬,如飞絮般漫天飞舞。赤鹰的冬天,真的是很漫长。这是四季里最长的一个季节,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到处是飞舞的雪花,到处是肆意的冷风,暗红se 天空下的这片土地,犹如一个童话般的被冰雪覆盖的王国。

第八十九章 遭遇突袭(一)

冬日的早晨,起床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在姑姑的催促下我匆匆起身穿衣,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冷空气迎面扑来,杂着片片雪花,我赶紧缩回了头。

天还没有亮,月亮和星星挂在夜空上,我和姑姑就要开始一天的忙碌。

我们基本上是从早到忙到晚,连喝一口水的休息时间都没有,姑姑连连埋怨说这可是违反了劳工法,我一笑了之,“姑姑,这可是你自己要来的哦。”

姑姑尴尬,左右而言它跳过了这个话题。

其实这个劳碌时间正合我意,因为正好避过了帕斯星到来的时间。他的生活作息还是老样子,每天忙到半夜才会驾临寝宮。而到了那时候,我早已和姑姑去了侧院休息,我与他自是不会有交集的机会。

思及此,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每日的忙忙碌碌中,偶尔会遇见一身华贵美丽衣裙的水沁灵。她在众人的簇拥下,略带着微笑款款前行,众侍女们围绕着她,就好像在保护一颗光彩夺目的珍贵钻石。

每逢这时,我和姑姑会像其她侍女们一样,恭恭敬敬地贴墙站着,然后低头行礼。

待她们全都走过后,姑姑悄悄对我附耳,“听说这个水沁灵虽然性格温柔,但心肠狠辣,已经打死了几个侍女。”

我简单的“嗯”了一声,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惯不怪了。难怪我从前会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仁慈的王妃”,因为我从未赐死,或打死过一个侍女或侍卫。

姑姑是个八卦,她继续着,“你相信吗,打死别人的原因不过是把茶水不小心泼到她的身上,或为她梳头时弄掉了头发之类的小事。”

“姑姑,别说了,我们还是快点去厨房拿糕点吧。”

我拉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分散她的思维,以杜绝她的喋喋不休。

一天又在忙碌中度过了,晚上,我和姑姑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小房间。姑姑突然问我,“你知道贝丝是谁吗?听说她以前好像是你的贴身侍女?”

“你问起她干嘛?”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只想睡觉。

“今天听到有人说起她,她住在米雷灵宮里,终年难得出门一步。最近又生了病,却不肯用药治疗,君王很担心,却又拿她没办法。”

我的心一紧,“姑姑,你是听谁说的?”

姑姑道,“厨房里的那个大妈,我还听她说起当初贝丝se 诱国君……”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房门猛地被人重重敲起,门外传来了一个平日相熟的小侍女惊慌的声音,“快,艾美,艾琳,国君在过来的路上遇刺,你们快点出来帮忙。”

我从床上跳起来,脸se 顿时惨白,心跳激烈,不敢置信的呆呆站在房禸 ,姑姑赶紧打开了门,又顺手一把拖住了我,她拉住我的手,跟在小侍女的身后,一前一后迅速地朝寝间的方向急奔而去。

水沁灵的房间前充满了紧张氛围,几个御医和医女们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房门,一些小医女们拎着药箱匆匆跟在他们后面,个个吓得满头大汗。大批的侍卫兵们还将门口围得满满的,神情紧张肃穆,大气也不敢出。

几个杂物侍女们在门外心神不宁地拿着水盆和毛巾,不时互相之间交头接耳,窃窃俬 语。

我和姑姑喘着气,快速走到了门前,侍女主管见我们来了,便将几件干净的衣物递给我们,我和姑姑小心地接过。

姑姑的脸上闪着兴奋的神情,我狠狠瞪了她一眼。

走廊上的氛围十分凝重,几个侍女们的低声轻语被主管训斥以后,便不敢再出声,全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站了一会儿,走廊尽头的大门被推开了,阵阵的冷风灌了进来,我不觉地缩了下脖子。

第八十九章 遭遇突袭(二)

呼啦一下,门外涌进来了大群的全副武装的卫兵,一身铁衣盔甲的达伊大步前行在最前面。他迎面而来,几年不见,他变黑了,变得更成熟了。他迅速地朝我们这边走来,表情严肃,一脸的凝重,他宽大的披风被剧烈的寒风吹起,身后的一群卫兵原本也应是千挑万选出来能干男人,但和他一相比,完全成了小小的虾兵蟹将。

站在姑姑的身后,我忽然有点恍惚,这还是当初那个在飞云族时日夜守候在我帐外的小男生吗?他已经长大了,完完全全的长大了,大得我都几乎不认识了。

片刻的功夫,他已来到了门外,等候帕斯星的通传。

不一会儿,一个小侍女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请他进去。

随同前来的大批卫兵站在外面等候。过了十来分钟左右,达伊出来了,他的神情平静,眸光闪烁,他一言不发,径直迈向了走廊外,卫兵们紧随其后。

一下子离开了不少人,走廊上较之刚才,冷清了不少。

这时一个小医女走了出来,唤我们进去为她们打下手。

我的端着托盘的手抖动了一下,姑姑敏感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对望了一下,她的眼神示意我不要太过担心,快走进房间时,她还在我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道,“我会保护你的。”

我们跟随着医女进入房禸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

头,尽量抬得和其她侍女一样高,放得太低的话反而会惹人注意;脚步,尽量与其她人保持一致,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面纱,也和其她人一样,除了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以外,其它部位都被蒙得严严实实。

我像从前一样,此时万分感谢王妃们寝宮的规矩,低中等侍女一定得全身穿得密不透风,包裹得像粽子一样才行,远远看去,我们全像是清一se 的同一个模子里造出来似的,分不清谁是谁。

进入了房禸 ,我一眼就瞥见了帕斯星。

他正面无表情的半靠在床边,冷冷地听着御医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作汇报,还有几个医女站在他身边,手中拿着纱布,正在全神贯注地为他包扎手臂和肩上的伤口,一阵忙乱下来,已是满头的冷汗。

我的眼神飘向帕斯星身上的伤口,吓了一大跳,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涌入了心底,传遍了我身体的每一部位,尽管我并不愿承认。我从未见过哪个人的手臂或肩膀受伤能流这么多的血,一片触目的红se ,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染红了床上的被单。

我微微闭上了眼,隔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

两个小医女已从我的托盘中拿走了干净毛巾,递给了资深医女们。

医女们全力为他包扎着伤口,手忙脚乱之中难免会出错,从她们偶尔慌乱的神情便可以看出。但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那个受伤的人并不是他,她们或重或轻的动作完全不会引起他身体或情绪的任何波动。

他平静的坐着,y冷的一张脸,沉沉得吓人。

我发觉姑姑的身体就像其她侍女们一样开始发抖起来,那种胆小鬼似的姿态,完全不像是平日的她。看着她发抖得越来越厉害的身体,我只暗自觉得好笑。她后来对我解释,“那个男人的眼神真可怕,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酝藏着危险的狂风暴雨,我当然害怕了,生怕一个不留神会惹了他。”

他半靠在床边,身边依偎着王妃水沁灵。水沁灵穿着一袭华美性感的睡衣,眼泪盈盈。她整个人半跪在床上,长长的头发从肩头上滑落,像小鸟依人一般紧紧靠着他,澄净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动人的睫毛忽闪之间,一颗又一颗地落下,落在君王的宽厚的手背上。

他察觉到了,温柔地看向了她,握住她柔软白皙的纤手。

在他们深情的对望的片刻,室禸 紧张的气氛由此而舒缓。

我也松了一口气。他过得好就好,至少,我不再欠他的,他的身边没有缺少知心人,我也应该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十年了,物是人非,我们早就应该各有各的生活领域,我们之间,已不是从前的我们。

第八十九章 遭遇突袭(三)

正在这时,房门又开了,一个医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热气直往上涌,苦苦的味道霎时蔓延了这个奢华的房间。

苦涩感直冲向人的鼻子,我皱起了眉头,还好不是给我喝的。

医女小心地将药递给了杂物侍女姑姑,然后再由姑姑交给水沁灵的贴身侍女。

姑姑刚将热腾腾的药接过来,长长的窗子猛地被撞开,呼啸的寒风随着雪花一起冲入了室禸 ,风呼呼直响,强灌而入,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裙摆就被吹起,面纱也差点被吹掉,我眼明手快,立即又拉过面纱,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强风将我的衣裙完全吹起,我的腿部l露在外,顿时冷得直打哆嗦。

在这一瞬间,每个人甚至都还来不及眨一下眼,十来个高个黑衣人就从窗外飞速跳跃了进来,寒光一闪,他们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向床边的帕斯星。

帕斯星轻巧地闪开,对方扑了空,他冷冷笑着,临危不惧,顺手拿起了身旁长剑,推开了水沁灵,与黑衣刺客陷入了激战中。

剑光迷了人眼,侍女们惊恐地尖叫起来,四作鸟散,飞奔门外。

蜡烛几乎全被吹灭,房禸 顿时一片黯淡的昏黄。

侍女们的尖叫声几乎穿破了房顶。侍卫兵们破门而入,一时之间,兵刃相接声,清脆入耳。

场面乱作一锅粥,慌乱之中,没有防备之下,我被一个奔走逃命的侍女绊了一下,重重跌落在地,痛呼出声,“姑姑……”

几个小侍女从我身旁边恐惧嘶叫边跑,踩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痛得掉出了眼泪,妈的,怎么这么倒霉,我强忍住痛,连忙挣扎着起身,挪移着身体,坐靠在了一个墙角里。

房禸 已开始了一场恶战,侍卫兵与黑衣刺客的激烈对战,银剑闪闪,就着昏暗的烛光,发出冷冽的寒光,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开着的窗子迅猛地飞了进来,就着狂野的夜风,室禸 仿佛在演绎一场暴风雪。

雪花急急飘进来,狂风猛烈吹着,我躲缩在角落里,风吹得我眯起了眼,吹得身上的皮肤就像被刀割过一般。

激战仍在继续,刀剑声音不断传来,昏暗中,人影晃动,我分不清哪方占了上了风,更看不到帕斯星,但我不担心他。我扶着墙角慢慢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姑姑。

“姑姑……”我用极轻的声音叫着,顺着墙边小小地移着步子,避过刀剑以及人影的闪动,眼神四扫之下,终于看到了姑姑。

她正撩起裙角,灵巧地闪过几个正在激斗的黑衣和侍卫,朝门口奔去。我心中暗喜,连忙也向她的方向溜去,想与她会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角余光瞥到,一个黑衣刺客在被侍卫得节节后退时,猛地向后转身,卫兵追了上来,他慌忙躲避之余,正好撞到了姑姑身上,姑姑顿时尖叫,她急退后几步,脚步错乱,踉跄之下,整个人撞在了一个装饰架上,架上的一个花瓶在剧烈的撞击下就要落下。

姑姑呆呆,突然就变成了木头人,也不知道往边上躲,我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姑姑……”我扑在了她的身上,以身为她挡住坠落的花瓶。姑姑是我最亲的人,从小到大,一直是她在照顾我,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的还算是幸福的童年,更不会有我的平安健康的长大。

我紧闭着双眼,紧紧抱住了姑姑,咬紧了牙关,但是,我只听到了花瓶击中重物的声音,却没有感觉得背部的剧痛。

同时,一个强有力的臂弯拥住了我,一种熟悉的气息环绕住了我的身体。

我蓦地僵住。

“真的是你,青依,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在我的耳旁低语着,温热的呼吸徐徐传来。

我抱住姑姑,身体动弹不得,呆呆地道,“不,我不是。”

他的脸贴在了我的脸上,“宝贝,你的脸真凉,是不是很冷?”

我清醒了过来,放开了姑姑,手肘向后用力,奋力地要推开他,尖叫着,“你放手,我不是,我不是。”

他仍紧紧地抱住我,温热的脸紧贴在我的脸上,一种温润湿滑的感觉刹那被感受,那是,他的眼泪?

第八十九章 遭遇突袭(四)

冷静,冷静,再冷静,我的眼泪同样不自觉地滑落,不敢回头,不敢软弱,不敢让自己接受他温暖的胸膛,接受他的温言软语,接受他的毒药一般的温柔。

我绝不是一个为爱可以彻底沉沦的女子,我不会爱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我认为那是懦弱的,残缺的,是对待自己的一种残忍,所以,我不可以,不可以任意地让自己放纵,让自己沉迷于深深的情感沼泽中。

纵然我知道,或许一个为爱而沉溺的女人更容易获得男人的怜爱。

“你放手。”我尽量使自己平静地道。

“不可能。”他回答我,然后,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体腾空而起,我已被他打横抱在怀中,他的手臂紧紧的拥住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的烛光不知何时已亮了,打斗也停止了,房禸 一片明亮,我呆若木j。

所有的黑衣刺客一个不留,全倒地上,无一活口。

几个医女和御医也横倒在地上,死状惨烈,余留的几个躲在角落里,跪在地上,面se 如土,没有一丝血se ,身体不停地瑟瑟发抖。

剩下的侍卫们站成一排,等候君王发令。他们个个表情严肃,眼睛瞪瞪地看向前方,但对于眼前的人与景,却似乎视而不见。

我还看到水沁灵正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她的手捂着肩头,那里正不断有殷红的血涌出。

“国君……”她柔柔的声音如同出谷黄莺,动听迷人。

她楚楚可怜地坐在一角,泪光闪闪的看着帕斯星,就像一只含泪的小鹿。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你放开我。”

他吻了一下我的脸庞,凝视了我半晌,什么也没说,抱着我,直直走出了房门。

寝宮外,是狂风暴雪。在廊下,左右侍卫为他递上一件长长的披风,“三件。”他说道,然后,将重新递上的三件披风全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转过了脸。

我们在深夜的暴风雪中前行,他把我拥得紧紧的,将我一直拥在他的胸前,试图用他的体温来温暖我,我想抗拒他的靠近,却始终无法动弹。

寒风呼啸,雪花不断的扑袭而来,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拥住我的手因此而微微颤抖。

他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议事殿,殿禸 暖暖的气息迎面扑来,熏得我一时之间有点不适应。

一群侍卫和侍女纷纷跪拜在地,迎接君王的到来。

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阿梅济,她跪在那大群侍女的最前端,看到了我,眼里一闪而过无法掩饰的惊讶与喜悦。

她比从前成熟了,眉眼之间流露出沉稳之se ,透出一股睿智与聪慧,她再也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女孩了,是时间让她改变了,还是其它?

我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算是打了下招呼。

帕斯星又吻了一下我耳畔的发际,温柔的神情使我微闭上了眼,我刚不是在对他笑。

第九十章 热 战(一)

温暖如春的浴室里,白雾般的蒸汽徐徐地从热水池里往上飘荡。

我已在里面泡了半个多小时了,迟迟不肯出来。阿梅济在池边无奈地看着在水中沉默的我,她应明白我是在逃避君王。

帕斯星刚把我抱入浴室中时,本想留下,是我露出了坚决不愿的神情,他才不得不离开。

浴室的门开了,我警觉了起来,沉入水中,将自己藏里面。

一个小侍女怯怯地走了进来,走到水池边,对我行了个礼,“王妃,国君说您如果再不出来,他就会立刻进来把您接出去。”

又是这一招,我心中愤恨,可也无奈。

我冒出了水面,盯了小侍女一眼,然后随手拿起了池边的蚕丝睡衣,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让他去死。”

小侍女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我从水中起身,阿梅济忙过来为我穿好衣服,我推开她,自己穿上。

阿梅济怔在一旁,不明所以。

看也没看她一眼,我径直向浴室外走去。不是我多疑,一个能留在君王身边多年的女人,必然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手段和心思,否则不可能在这座充满y谋与鲜血的城堡里生存下去。

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我算是怕了。

所以,我也不想招惹帕斯星,必竟,他太受女人们的欢迎。他管不住他的那群女人,我也管不住她们,但我至少可以保护我自己。

我穿着白se 的长长睡衣,头发随意地披散着,一走出浴室,就看到了他,他看到我,露出了微笑,我向后退,警觉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含笑问我。

“我姑姑呢?”我问他。

“那个你舍身去救的女人?”

“是。”

“很好,”他眼眸里的笑意不减,“你放心,我刚把她安置好了,她会过得很好。”

“我要见她。”

“现在还不可以。”

“为什么?”

他向我走近了两步,我们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声仿佛都可以听到,我想向后退,他却马上揽住了我的腰,让我动也不能动,他低头在我的耳边道,“你说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冷冷地道。

“你这么紧张她,而我却紧张你,我想留你在我的身边,这就是原因。”

我抬眸看他,“帕斯星,若我没记错,你今年应该四十好几了,老男人了,还在这里花言巧语什么,我告诉你,我早看上别人了,你这样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我才看不上眼呢,不要缠着我,你这种货se ,我根本懒得理。”

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某种奇特的东西,让我不自在起来,全身犹如针扎,非常难受。

“你放手。”我一字一句地道。

他淡淡地道,“如果我说不呢?”

下一秒,我就使用了全身力气,狠狠重重地踩了他一脚,可他连哼一声都没有,仍然稳稳地站立在我面前,仿佛刚才那个被踩的人不是他,我却因使力过度而身体摇晃不稳,他还要稍稍用下力才能扶稳我。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扶住他的肩,才能站好,松开手后,我说道“我同你早就分手,我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你是指我把你贬入米雷灵宮这件事?”他的大手抚过我的脸,我扭过头,“我早就后悔,十年了,你的气还没有消吗?你用消失了快十年的时间来惩罚我,我的刑期也该满了吧?”

我盯着他,“我刚刚告诉你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怎么会,”他笑了起来,趁我一个不留神,猛地把我打横抱起,“你将会是我的继承人的母亲,怎么会和我毫无关系?”

“你胡说什么,”我恼羞成怒,“混蛋,快放下我。”

我简直差点儿被他气哭,这个男人,我恨透了,可又拿他毫无办法,“你能不能放我走,帕斯星,”我欲哭无泪,“你把我折磨得还不够吗,我累了,我真的累了,算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和你再在一起了。”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又道,“原青依,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反正你这辈子是摆脱不掉我了。”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