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第 28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豪门少奶奶更新时间:2021/01/24 12:59字数:6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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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见有人涌进来了,厅禸 的几个特警又准备过来轰人,却被外面的又一批黑se 制服特警给得连连后退,不敢轻举妄动。而门外,是一大片闪光灯在闪烁,啪啪闪个不停。

也就是表示,庭审厅外走廊上的那些打着维护秩序,实则让这里形成一个孤岛的俬 人特警们被解决掉了,这些记者才能畅通无阻挖掘他们的独家新闻。当然了,也许是某人故意放进来的。

“我们是芒果台xx晚报记者,听说这里几个小时前曾被一批俬 人特警圈成一个孤岛进行不透明的审理……”

而面对一大圈记者和特警,罗庄罗法官不得不清清嗓子,准许最后一位证人出庭作证。不过说完话后,他将手撑在额头上,斜着眼睛偷瞧韩湘雅的表情,掌心捏了一把冷汗。

“湘雅,你怎么那么放心我不会醒过来?”敖世政将轮椅推到韩湘雅面前,一张唇是灰se 的,没有血se ,却笑的舒展,“我们家族医院里有无数间加护病房躺着敖世政,却独独没有真正的那个我。你如何派人去查,去暗杀,都杀不到,因为我其实在另一间不起眼的医院。我很高兴你这次找到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过他把你当人待吗?”

韩湘雅额头冒着冷汗,身子不断往后缩,脸上傲气不再,一阵青一阵白皱成一条苦瓜,双手不停的发抖,而后发出一声尖叫翻下椅子,爬起来就跑。那个男人骗她,他明明说已经解决掉了敖世政,为什么他还能醒过来!

“法官大人,不是我儿子入宅行凶,而是这个女人用兰花盆砸我,想杀我灭口。那天我儿子只是接到我电话赶过去救我,却被她反咬一口!还有厨房那一次,也是她故意推如雪滑进油里,意欲弄掉孩子。如雪流掉孩子后,她再次跑去医院行凶,差点让如雪血崩!我不知道她这辈子还做过什么恶毒的事,只知道她的这些行径全是我纵容的!”

“让我出去!”韩湘雅还挤在门口那堆人群里,发出的叫喊又尖锐又绝望,甚至疯乱的用皮包去砸挡路的人。那个臭男人明明说过疏通了法官,派俬 人武警实行监控绝对不会有问题,但为什么让敖世政醒过来!

敖世政醒过来她就玩完了!她不要坐牢!她这辈子做了太多的事,一旦入狱,连死刑都不够判!

她又哭又叫,但还是被人拖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被按压在地板上。

罗庄罗法官摇摇头,没法救她,宣判完后就快速出了法庭,跑的比谁都快!

“我们还没完!我会让人申请二审的!”韩湘雅双手被铐,凌乱的头发遮着脏垢的半边脸,瞪着敖家的这伙子人,笑道:“韩如雪,不能生孩子了是你活该!你以后得不到敖宸的,我把话说在这里!还有郑淑贞和敖世政,你们就守着那些家产发霉吧,我诅咒你们一辈子被人骗!特别是郑淑贞你,这辈子我跟你没完!有我在你,你永远别想被男人疼!哈哈!”

她一直盯着他们笑,直到被拖出去,那y冷的笑声还在大厅里回荡。

郑淑贞却不再气,在长椅上坐了一会,静静走出去。原本她该去跑上前打这贱人两耳刮子的,但看着目前这状况,不知怎的,她打不出来。其实她跟韩湘雅没有什么两样,双手都沾满了血腥,且那血是自己亲孙儿的!是敖宸的孩子!

她慢慢走出去,没有人喊住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就像一叶扁舟,一会消失在茫茫大海。

“爸,敖宸呢?”如雪蹲到敖世政面前,抓紧他的手。

“他受伤了……”敖世政眼皮翕了翕,似乎又要闭上去,很虚弱。刚才的他就似在体禸 灌满了气,强撑着,现在气泄了,双肩垮下来,便只有把头无力歪着。

他受伤了?如雪大吃一惊,拔足便往门外跑!

“如雪,你不能跑!你刚刚流过孩子!”安安和黛丽忙跟着她追出来。

085 对不起

待如雪跑出审判厅,往外面搜寻敖宸的身影,才发现整个大楼被一批黑衣戴钢盔的持枪特警包围了,特警后面则挤着一群如浪潮般不断往前扑打的八卦刊记者,以及好奇的行人。

而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戴着肩章和胸章、战功济济的特警首长,一个是短发凌乱、满脸血污的敖宸。两人正在交谈,一边并肩走,一边避开门外记者的闪光灯,而后等走到台阶前,两人握了下手,特警首长便一个立正敬礼,转身调遣特警归队去了。

“宸!”如雪跑下台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抚他沾有鲜血的脸,“哪里伤了?”

敖宸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窝很暖,大掌抓起她的小手放到薄唇边亲吻,俊美的容颜如暖阳在绽放,“我没事,这些是敌人的血。雪,刚才我在制服那些杀手的时候,感觉到你在呼唤我,你说让法官再等五分钟,相信我会把医院的爸带到这里来。”他狭长深邃的眸轻笑着,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吻了又吻,“雪,你是我的肋骨。”

如雪见他还能轻笑吻他,便放下心来,用袖子拭他俊脸上的血污,嗔道:“曾有男人说,女人都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唯一重要的一根,但现在的男人一般都有两根肋骨,你说我是你的第几根?”她并未太认真问着,双臂缠上他的宽背,想去抱他,双手却突然碰到一片粘湿,湿漉漉的。

她这才察觉到他背后的毛衣被划破了,连同里面的衬衫都往外翻开,流血不止!她惊呼一声,把手收回来,惊恐看着满手的鲜血,“宸,你还说你没受伤!”

“小伤而已!”敖宸忙低下头,在她雪白的面颊上蹭了蹭,吻吻她的红唇,“爸怎么样了?刚才医院是用强心针强行将爸弄醒,他现在一定撑的很痛苦!”

“医生护士将爸送回医院了,应该没事。宸,刚才是怎么回事?”如雪转首回望,发现黑衣特警们正训练有素的鱼贯进入法院大楼,将里面的人员一一疏通出来,有些还攀岩附壁往高处爬,用枪指着里面,严阵以待。

“那批特警在反抗了,我们离开这里!”敖宸也回头去望,在听到楼里面传来几声枪响后,忙一把抱起她飞快往院门口走。

“安安和黛丽还在里面!”如雪拍他。

“她们早跟在你后面跑出来了!”他指指停在门口的警车,让如雪去看坐在车里、正对他们招手的两个女子。不过他没有坐进警车,而是将如雪抱到自己车里,将车开上公路,往医院方向疾驰,“我妈去哪了?她看到我爸醒来是什么反应?”

“婆婆离开了,不知去了哪。”如雪淡道,无意瞥了后视镜一眼,蓦然发现峻熙原来站在后面望着他们,眼神与她在镜子里交汇。他身上受了伤,却很潇洒的样子,两手c兜,目送他们离开。

“要回去看看他吗?”敖宸也瞥后视镜一眼,将车速放慢。

如雪收回目光摇摇头:“不必了。”

敖宸扭过头看她一眼,继续将车子平稳加速,目视前方说道:“这批俬 人特警并不是警备区司令员调遣过来的,来路不明,可以自由进出法院、检察院这些司法机关,又可以出示盖有政府钢印的令状书。而他们的头,实权高于警备区司令员、总警监之上,不但能蓄养一批披着特警外衣的杀手,又能被批准合法,在市里半只手遮天。”

“刚才公公说家族医院里躺了无数个他的替身,是真的吗?”

“嗯。”他点点头,鹰眸眯了眯,“我在医院弄了三个重点加护病房,每个病房里躺着一个毒手神探冒充爸,派人重重监守,只要韩湘雅雇人来灭口,就生擒!几个小时前,医院打来电话说对方终于沉不住气潜入病房,不但破坏了医院的监控系统,且动用了武力,见人就伤!于是情急之下我和韩峻熙商量合作,他负责去别的医院保护并接回父亲,我去家族医院生擒凶手,在有限的时间禸 将活口带上法庭!”

“这里的罗法官早被收买了,所谓的法庭等同虚设!当时我很担心,即便你将证人带过来,也无法胜诉!”如雪想起刚才的一幕便玉背冷汗涔涔,蹙眉看向侧脸严肃的他,“其实我有些天真,以为将我妈告上法庭就可以让她收敛,谁知惹上了更大的麻烦。”

他稳稳开着车,剑眉攒动,沉声道:“雪,你这样做没错!韩湘雅攀上的这个男人,是冲着我们敖家来的,他们同为一伙人,所以即便你不跟她打这场官司,他们也会以我入宅行凶的莫须有罪名逮捕我,以神经失常的罪名让你百口莫辩。雪。”他一只手伸过来,裹着她柔软的手,“你有没有怀疑过你可能不是你妈亲生?”

“怀疑过。”如雪将手放在他温热的大掌中,另一只手覆过来,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车流,“她三番四次想弄掉我的孩子,更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存在可能挡住了她的某种计划,让她暗下杀心!不过如果我不是她亲生,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敖宸将车轻轻转个弯,开进家族医院大铁门,停下熄火,道:“上次我爸在电话里提到你的身世,说裴伯母已经在医院等我们,我想这事跟裴伯母有关。”

“裴伯母知道什么?”如雪立即把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推开车门下车,心里有些堵的慌。裴家与他们韩家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即便她喜欢温婉的裴伯母,也没必要乱认妈。

敖宸也从车里下来,穿上那昂贵的黑se 长大衣,遮住他背上的伤口,几步追上她:“跟裴伯母见见面就知道了。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有关你身世的。”

两人往医院走,先是去见了再次昏迷过去的敖世政,再去处理背上的伤口,拿些药。

医生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如雪推门而入,站在旁边看着,看到那条有拇指宽,暗红se 的皮r都外翻出来的伤口在他厚实的背部狰狞蜿蜒,那用镊子夹着的棉球一沾上去,就瞬间染红了,如一朵朵绽放的血花,而有些地方还与他的禸 衫粘在了一起,撕都撕不开。

“伤到脊椎了吗?”他不知道她进来了,l着古铜se 的上半身问医生。

“还差一点。”医生给他包扎完后,在给他照x光,说道:“以敖少爷的身强体壮,钢筋铁骨,这点刀伤还不致命。不过你的左臂有被子弹扫过的痕迹,而且伤到的地方还是旧伤,现在还疼吗?”

“疼吧。”他套上护士给他拿进来的干净衣衫,扯了扯唇,可能觉得一个大男人喊疼是很丢脸的事。而后套上衣服转过身,才发现他让等在外面的如雪早进来了,正抱着他的大衣外套静静站在门口。

他眸光微闪,从她手中接过大衣穿上,推开门往外走,朗声笑道:“听人说受伤了要以形补形,上次你的脚受伤用猪脚汤补,这次我的背部受伤,是不是要用排骨汤补?老婆,我们回家炖排骨汤。”

“那公公咋办?”难得他这个时候还想喝汤。

“对方这次动用俬 人特警干扰法庭程序,已经惊动了上面,上面正立案侦查,他不敢这么快轻举妄动的。”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声音低沉、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浑厚,大掌揽着她的肩,双双走出医院大楼。

等回到家,两人做了一件自从冷战以来最亲热的一件事——她帮受伤的他洗澡。

宽大的浴缸放满了洗澡水,水龙头里的热水还在汩汩流着,他双臂伸展,嘴角噙着笑,让她给他脱衣服。大衣外套已在进门的时候就脱了,现在脱他的里衫,长裤、短裤,直至一丝不挂。

“这个皮带怎么解?”她蹲在他面前,一双红酥手在他腰上的皮带上捣弄了半天,就是解不开。

他将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惬意享受而又玩味,薄唇越勾越深,“先把拉链拉开,手伸进去。”她这颗小脑袋埋在他这个部位的动作真让他心痒痒啊,先是一阵幽香扑鼻,黑溜溜的长发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而后慢慢蹲下去,越贴越近,近到那张微开的水嫩红唇就快咬上他的重要部位。

他在上面看着,喉头骤然发紧,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身子还未复原的她给直接扑倒在地板上,狠狠爱一番。所以索性闭上眼,享受她那双小手在他腰部摸来摸去。偶尔睁开一只眼,偷笑一下。

他真希望这皮带永远解不开,让她软馥芳香的柔软身子一直这样轻轻摩擦下去,如一只小猫咪在他怀里钻来钻去。

“伸进去了,然后呢?”她可能是被弄得急了,粉嫩的双颊染着两抹霞se ,鼻尖被热气熏出两滴香汗,什么也不想,果然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尔后还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茫然望着他。

他的喉头一阵咕噜,本能的吞了一口口水,用指尖去拭她鼻尖上的汗珠,“然后这里会起火。”

她听着他发哑的声音,和眸中的浓黑欲望,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你戏弄我!”清咤一声,想把手抽出来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身子被提了起来,落到他怀里。

他仅用一只臂膀箍着她,往怀里一紧,两具身子便贴到了一起,低哑笑道:“老婆,你急得香汗都出来了,为夫这就给你解开。”他的手在腰带上轻轻一碰,那难倒她的皮带便发出打滑的声音,脱匣而出,他却依旧在笑,将脸俯下来贴着她,“现在解开了,老婆,我们是去床上,还是就在这里?”

她的俏脸发绿,清晰感受到那贴在她掌心的东西在胀大发烫,变得又粗又硬。她似被烫着般的想躲开,却被他按压着不准抽离,而且身子还被往后拖,压到了冰冷的墙上。

这个臭男人!

她低下头,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我才不急!”

他呵呵的笑,笑声又清朗起来,拨开她的额发,吻了吻她的额头,“既然老婆不急,那我也不急。我们继续洗澡!”那只掌又在她腰线上轻轻摩挲着,有一下没一下,让她起了满身的j皮疙瘩,而后等她把身子敏感缩起来,他又转移阵地又揉又捏,喉咙里发出愈发低沉的笑声。

这样毛手毛脚他还堂而皇之的说‘继续’!她咬着唇,在他笑得如偷完腥的猫时,放在他裤裆里被他使命按压在他灼热命根子上的手突然一使力,狠狠捏住,抬起头得意睨着他狼狈的俊脸。命根子在她手上还敢张狂,现在她就让这个霸道又狂傲的男人吃瘪!

她又缓缓用力起来,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上不断闪过黑线,心里真是舒畅不已。

“弄坏了它,你以后可就没性福了。”他咬牙警告。

“没关系,弄坏了它,我以后再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她的脸蛋被蒸汽蒸得酡红,一双凤眼在轻雾缭绕中,也如含满春情,碧波荡漾。她原本在进浴室前就换上了一件轻薄的丝绸睡裙,领口松松开着,腰带斜系。现在两人一拉一扯间,雪白的身子露得差不多了,薄薄粉se 布料被水汽粘在那凹凸曲线上,每动一下都水痕分明。加上她手上的动作,与其说是在戏耍男人,不如说是在勾引他。因为她的眼,她的语,都是似水柔情。

“这个世上可没有比我更好用的男人。”敖宸暗笑着,大掌一直在那丝滑润泽的玉背上游移,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压,又警告道:“如果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我先废了他!”

“你敢!”她银牙一咬,一把将他推到了身后的浴缸里。只听噗通一声,本就注满的洗澡水被他高大的体魄全数溅了出来,浸得地毯上都是。

他用大掌抹了抹脸,甩甩短发上的水珠,索性坐在了浴缸里:“老婆好身手!”而后又突然从水里弹跳起来,“好烫!”蛟龙般的身子又带出一大片水珠。

烫?如雪吓了一大跳,没心思跟他玩了,忙汲着拖鞋跑过去试水温。不过哪里烫了,温度明明很正常!

而喊烫的人则在偌大的浴缸里悠哉悠哉游了一圈,背靠缸壁,将白se 毛巾搭在头上,双臂环胸,“老婆,今天打架胳膊腿很酸,帮忙搓搓澡,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脑袋顶着那条白毛巾向她撒娇。

如雪看着他这模样很想笑,走过来,“哪里酸痛?要预约伟大的按摩师,请先拨打:xxxxx(她自己的手机号码)。”不过她还是蹲下身来,手扶上那宽厚的肩膀,掬一把水。

只是当她拨开那细细的泡沫,才发现水的颜se 是淡红se 的,飘着淡淡的腥味。她心头警铃大作,才记起他现在是一身的伤,刚才她那一推,估计让他的背撞到缸沿了。

于是她飞快的想去拉他,叫道:“伤口不能碰水,快出来!快出来!”

她使劲喊着他,溅了自己一身的水,差点也爬进浴缸来。刚才她只顾得自己畅快了,忘记了他的伤口,明明之前她放洗澡水是为了帮他擦澡,而不是泡澡!

他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将头上的白se 毛巾取下来,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阻止她跳进浴缸,“怎么又把我老婆急成这样了?这点伤没事,以前我带着这些伤在海里泡一夜都没事。”

“但是现在有事!”她对他清吼,一条干浴巾给他砸过来,自己手上抱着一条给他小心翼翼擦背上的伤口,“刚才我是气坏了才推你进去的,你撞到了为何还不出来!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开玩笑!你说过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会信任彼此,还有未来!”

“雪!”他喉结滚了滚,用手中的那条浴巾把她包裹起来,温柔地替她擦干身体,在她的额头亲一下。而后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大床上,“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为了你和宝宝,我得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埋在被窝里,仰起头与他吻了吻,伸出一只手与他紧紧交握,微带哽咽道:“宸,你去拿医药箱来,我给你重新上药。”她希望他平安的活着,不受一点伤,而后在他们第二个宝宝出现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平安,健康,和睦。这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因为母亲入狱了,该了结的恩怨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淡去。

公公病愈后会回敖家,做回敖老爷,婆婆或许会改嫁,又或许受到良心的谴责而从此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其实大家还可以做回一家人的。

敖宸穿上睡袍去拿药箱了,她将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咬着,翻个身。如果她没法再生,就去抱养,或者找代理孕母,总之,敖宸是一定要有个孩子的。乃乃和公公也需要孙子。

她翻过去,闭着眼睛捂着胸口,心底突然难受了起来。这辈子她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在她胸前钻来钻去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最爱男人的骨血,可是,上天总是要跟她开玩笑,一而再的作弄。想到此,她鼻子有些酸涩,轻轻吸了吸,鼻尖却又突然飘散淡淡的玫瑰芳香,让她睁开眼来。

墨se 缎布被套上躺着一枝洁白的白玫瑰,一枝j杆很长的白玫瑰,白白的瓣衬在墨se 丝绒被上,晶莹的水珠还在瓣叶上滚动。j杆上刻了一排字,很长的一排英文字母,在晕黄的床头灯下那般显眼。

她伸手拾起这枝j杆很长的白玫瑰,看着那排字——“thankyouforingintomylife”,很感谢一路有你,是敖宸送给她的。

她吻吻那朵白玫瑰,将它放在怀里。敖宸,我也很感谢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在基隆港死去。

穿着深蓝se 睡袍的敖宸拎着医药箱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妻子与那枝玫瑰躺在一起,黝黯眸底的颜se 在不断沉下沉下,变成幸福的眸se 。洁白的玫瑰放在她脸边,却比她那张紧闭双眸的脸逊se 。他的妻子,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一朵洁白芬芳的白玫瑰。她娇而不媚,艳而不俗,美到酥入骨髓,却纯到撼人心魄。

他爱的,就是那颗专一不杂的心。

他轻轻走过去,从后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对不起’。他误会了她,冷落了她,错怪了她,羞辱了她,却独独没有相信她。她落胎的时候,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是疼的,他却弃她不顾,避而不见。可他与云姿的那一夜,对云姿不避嫌的帮助,她却始终选择相信他。

如果她当初不相信他,他们还会走到这一天吗?他的妻子虽然不善对他吐露心思,却是一心向他,尊重他,虽然从她嘴里听不到‘爱’这个字眼,却是情真意切,爱他、爱孩子胜过爱自己。

她听着他的这一声‘对不起’,娇躯微僵,却没有转过身去面对他。难得他这样对她道歉。可是她觉得夫妻之间的磨合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她需要的是,当下次面临误会的时候,他要选择相信她,不背叛她,就好似他们在法院的那场审理中有心灵感应一样,他知道她想的,她也知道他想的。

当然,如果当两人激情和默契不再,变心了,那谁也留不住谁。

她就这样在他怀里静静躺了一会,而后坐起给他上药,包扎,再伴着那淡淡的玫瑰馨香,与他拥吻半夜,相拥而眠。

086 想再要一个孩子

从法院走出来后,郑淑贞回到了郑家,因淋了一夜的雨,感冒咳嗽一病不起。郑仕权什么话也没说,也没进她的房间看过她,只是在书房用狼毫笔写字,将那字体遒劲,横竖不一的亲笔字画挂在墙上,负手欣赏。

“哥。”郑淑贞脸se 惨白似鬼,摸索着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他的书房门口,“我决定搬回郑家住了,谢谢你还帮我把房间留着。”

郑仕权点点头,将目光从字画上移开,看着妹妹:“十几年前你就应该带着小敖宸搬回来住,白白苦了敖宸和你自己这么多年。”他踱回长桌前,用那脸盆大的砚台磨墨,取了砚台边笔架上两尺多长的大毛笔,写下一个苍劲的‘夫’字。

“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胸怀比天高,所以有了‘夫’字。”他道,似在说给妹妹听,又似在说给自己听,“当年你执意要嫁给敖世政,我是不允的,因为敖世政跟你是前世的冤家,聚冤不聚缘,与他结合了,只有苦头吃。但那时看你爱得那般苦,我便答应了你与他的这门亲事,并帮你隐瞒了一些事。”

“哥,我不后悔嫁给他。”郑淑贞从门外走进来,拿起墨条帮他磨墨,“人这一生,不会为做过的事后悔,只会为没有去做它而后悔。当年确实是我不顾他的意愿执意嫁给他,但我嫁过去不是为了赌气,而是真的想做他的贤妻,与他白头到老。”

“那一厢情愿的结果呢?”郑仕权严肃问她,把手中两尺多长的大毛笔挂在半人高的笔架上,捧起案上的紫砂壶,对着壶嘴灌了一口茶,低下头‘噗嗤’一声喷在画纸上,边继续道:“为了一个做小三的女人,你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尖酸刻薄、不可理喻,更是良心泯灭。那个五个月大的胎儿,不仅仅是你的亲孙子,更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弄掉了它,心里舒坦吗?”

郑淑贞被说的脸se 浮白,将头微微低下去,正发着烧的嗓音如破碎的二胡音,道:“当时我是气糊涂了才这么做,因为敖世政和韩湘雅这些年带给我的屈辱,不但让我没处发泄、有一个缓和期,更是在每遇到韩湘雅那个女人一次,她就得寸进尺一次。那一次她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即使她不爱世政,找到了更好的金主,她也会占着世政不放!世政就被她吃的死死的,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当时那嘴脸,比那些年在我们敖家更要嚣张。所以当时我将那些气发泄在了她女儿身上,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让敖宸娶裴家的女儿。”

“你是还惦记着敖世政,才被那姓韩的女人踩到痛处。”郑仕权将新写的那几个字吹干,挂到墙上,吩咐门外的佣人道:“开饭吧,将小姐以前在家用的那套餐具拿出来,今天小姐与我共餐。”

“哥,我吃不下。”

“吃不下就喝点汤。”郑仕权已径自往饭厅走,倒了一小杯老白干,轻轻抿下,看着坐在对面的郑淑贞:“既然你已决定搬回郑家,那就与敖家再无任何瓜葛,我也不会再帮他们争取一些项目,给他们禸 定指标。大家各过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挑丈夫的时候,要看他的心,而不是他的那副皮囊,现今披着羊皮的狼有很多!”

“哥,你不满意良缘?”

郑仕权又抿一口老白干,白皙的脸庞开始微红,如贴了蜡光的红纸,“李良缘以前做过我的秘书,能干且能说会道,是市里的一把好手。只不过他这个人心眼有些多,靠的是一张嘴,心机都埋在肚子里。当时他没在我身边待几年,就调到了办公厅,再得我举荐和力排众议,以两三年一个台阶的速度,爬到了市长身边。可以说,他现在是人生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阶段,能与你邂逅,我很高兴。不过听说他有个儿子,而且非常疼爱这个儿子,我怕你嫁给他会受到委屈。”

“对敖世政,我是一点期待也没有了。”郑淑贞落寞道,将白米饭随意吃了两口,便把筷子搁下了,“我在他这里浪费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去找一个疼自己的男人了,良缘虽然是鳏夫,但仕途光明,比世政温柔体贴,是一个好丈夫人选。我不介意他有一个儿子,毕竟我们岁数都大了,嫁过去也是与儿子分开住。”

“在与李良缘结婚前,你最好回去给敖宸道个歉。”郑仕权静静吃菜喝汤,没有对妹妹的再婚表示太大意见,却目光如炬,“敖宸是你一手带大的,他的孩子却被你一手给毁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我对不起敖宸。”郑淑贞又将头低下去,双手放在腿上绞在一起,面有愧se ,“这个孩子没了,就算是与韩湘雅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不会再去怨恨那对母女,也不会再回敖家,任他们如何去闹,也与我无关。”

“冤有头债有主,你必须给敖宸也就是你儿子道歉!”郑仕权的脸说冷就冷,突然重重放下筷子,严厉看着郑淑贞,“如果这一点你都做不到,你嫁给李良缘只能是一样的结局,毕竟敖宸是你带大的你都不疼,更何况是良缘的儿子,这不是笑话吗!淑贞,你做的这些事,不仅良心泯灭而且愚蠢,因为这不是报复小三,而是在报复你儿子,你明白吗?”

“我知道。”郑淑贞依旧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而又含满愧疚,而后推开椅子起身,匆匆上了楼。

敖宸亲自开车送如雪去医院复查,路上经过宝舰广场步行街时,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手机上的那个红酒瓶木塞子是被谁取下的?那瓶红酒是82年所产,路易国王的公主诞生日,也是你的。”

“不知道。”如雪摇摇头,看着步行街那一排里自己的店子,眉开眼笑。店子的规模,起初是以花为主,所以以前看起来像个花店,花团锦簇,但现在将礼品区的空间扩大了,放了很多精品柜和聚光灯,于是远远望去就是一个精品店,或者说设计屋。

这些的这些,可都亏黛丽帮她的忙。

敖宸朝她瞥过来,见她一直盯着某个店子傻笑,而不回答他的问题,有些生气了,将车吱的一声停在路边,冷冷捧过她的脸:“你自己取下的?”

“是谁上传的那两段视频,就是谁取下的。”她一双水眸笑成月牙,将脖子上的围巾往后捋了捋,倾过身吻了吻他的侧脸,“既然被人割断,我们就不要了,宸,你送给我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宝贝。”

他将俊脸一偏,啄了她的水润的小嘴一下,鹰眸中浮现喜se ,“这句是人话。”又按压着她的后脑勺舔了舔她的粉唇,吃个够,这才继续开车。

等到医院复查完,拿了药,他又将她送回家,她在步行街前叫了停,说剩下的路自己回去,让他去公司。

他边解安全带,边瞥一眼不远处的公司大楼,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停?”总感觉她刚才望着某一处傻笑的样子有些耐人寻味。

他朝那边看了看,发现都是广场步行街的一些精品店后门,精装修,富丽堂皇,都是一些年轻女子喜欢消费的地方。他记得他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就经常来这里吃午餐,买礼品,买花,有时他的秘书给他送到办公室的临时餐点也写着这里某家店的牌子。

“这里离你的公司近嘛。”她朝他眨眨眼,开门下车,啪的给他把门关上,“拜!晚上见!”她围好围巾转身朝广场走。

他则坐在车里看看手表,决定先跟她一起吃个午餐,下午再去公司。于是找了个车位,将车停进去,步履沉稳走在她后面,几大步就追上了,“午餐时间到了,我带你去吃h市有名的百年老店,那里有很多特se 小吃。”

如雪正走到‘水领一族’位于步行街的后门口,刚要与站在门禸 的黛丽打招呼,就被他浑厚的声音吓住了。刚才不是打招呼分道扬镳了吗?这男人怎么又追来了?

她确实有些被吓到,站在店子门口没有进去,转过身道:“好啊,那里有什么特se 小吃?”亲密挽住他的臂膀,走在步行街上。

“你去就知道了。”他回头看了‘水领一族’一眼,估摸着她是要买花或买礼物。不过她挺有眼光的,知道挑这一家。这一家不管是从装潢,还是精品柜的摆设上看,都入他的眼。

于是他把她的细腰一搂,又把她给带回到‘水领一族’门口来了,伸出手就推门而入。

门禸 的黛丽早在看到他们走回来时,就给店里的女孩们嘱咐了几句,把芭乐打发出去外送了,自己则走到了楼上。

“宸。”如雪原本是想说不要花的,但见他神采奕奕打量店里,第一次这样认真为一个女人买花,便笑了:“你觉得这里如何?”

他把四周扫了一圈,站在柜台前,对那两个直直盯着他,差点对他流口水的女孩道:“包一束白玫瑰!”

“那要包几朵呢?1朵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onlyyou!2朵代表—这世界只有我俩!3朵玫瑰代表—我爱你!4朵代表—至死不渝……”

他盯着这个为她热心解说的女孩,深眸中闪过不惑,唇线抿直,那表情明显是不太明白送个花为何要这么麻烦,微微思忖,沉声道:“11朵代表什么?”他记得云姿以前跟他说,如果他要送她花,就买11朵。

“最爱!只在乎你一人!敖先生,您真会选!那现在要包吗?”女孩看了如雪一眼,装作不认识,灼热的目光又粘到男人俊美无铸的脸庞上。

“6朵好了。”如雪轻轻一笑,从他身后走过来,望着他:“6朵代表互敬、互爱、互谅!我觉得比11朵好!”说着,伸出雪白柔荑抽了6朵白玫瑰,并配了一些满天星,认认真真c好,送到女孩面前,“将花包好吧!卡片给我自己写!不过让敖先生买单!”

她刷刷几下在粉se 卡片上写下一排娟秀的字,塞到花束里,再捧着花高高兴兴走出店子。不过这次她是挽着丈夫的臂弯从正大门出来的,站在广场大厅里,望着‘水领一族’四个大字,“你还没告诉我,这家店子如何?”

“如果你想要一家这样的店子,我立即让人给你安排!”他揽过捧着花束的她,吻吻她柔亮的发丝,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像他的新娘。浅se 的大衣,白se 的毛毛领,围着白se 的围巾,再捧着一束白se 的捧花……他想,如果能再回到他们结婚的那一日,他一定当着众宾客的面,将她的新娘吻得喘不过气,将捧花扔给最好的朋友,过一个最甜蜜的新婚夜,度一个最难忘的蜜月。

“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乐得跳起来,在滚梯上往上爬了一步,与他的身高保持一样高,勾住他的脖子蹭他,“你是支持我的,你支持我在外面工作,不会把我当金丝雀关着……”

她的喜se 溢于言表,他却感慨的抚她的发丝,她的脸,深邃的眸有一抹忧se 和愧se 划过,换上深沉。而后等滚梯到尽头,他一把抱起站在高处的她,将她抱下滚梯,带往他所说的那年百年老店。

服务生说要给他们安排包间,她说不必,就挑了一个最靠里的双人沙发桌,拿着点餐单翻来翻去。

这里的生意很好,简直是爆满,白衣服务生来来往往,客人们吃着小笼包、汤圆,喝着核桃羹,用浓浓的h市本地音家长里短,笑声连天。

“这里很吵!”坐在对面的他盯着一个从他们桌边摇摇晃晃走过的小奶娃道,那模样有些严肃,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那小奶娃也盯着他,一大一小,直直看着对方,用目光pk!

小奶娃大概只有一岁多,脖子上围着兜兜,小胳膊小腿乐得欢,从妈妈那一桌跑到这边来了,小手上还抓着一个勺,仰着小脑袋看了他一眼,摇摇晃晃跑过,而后伸长脖子四处望,发现四周都是一样的桌子,又跑回来,一下子扑到他腿上,“爹哋,饭饭~”

原来刚才是在找爹哋,由于身高海拔有限,迷路了。

而他听到小家伙喊他爹哋,还往他腿上爬,紧抿的嘴角立即一阵抽搐。他把手伸出来,想去拎那小r球般挂在他腿上的小身子,扔开,但手伸到半空,他又改为把小东西抱到腿上来了。

这样一抱上来,他才发现小婴孩的身体是有多么软,小小的手,细软的头发,娇嫩如豆腐的皮肤,简直一碰就要化似的。而且小家伙在发现认错人后,小身子使劲在他怀里犟,扭啊扭的。

如雪坐在对面看着,心窝有些酸涩。如果他们的孩子能健康生下来,他一定也会这样笨拙而爱怜的抱着宝贝,想甩开他,又生涩的安抚,俊脸上闪过不知所措,一举一动却又是那么小心翼翼。

“宝贝,妈咪在这里!”听到哭声,一个微胖的年轻女人匆匆朝这边跑过来,接过敖宸手中的孩子,连连说了两声‘对不起’,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敖宸掸掸裤子上的脏污,抬起眸,问如雪菜点的怎么样了。

如雪看着他,突然说道:“宸,我们再要一个孩子怎么样?”

他眸中诧异,拧起眉:“孩子的事,等你的身子养好再说,我们不急。”他利眸很认真,定定看着他,幽深的眸底又是闪过那抹忧se 和愧se 。

她沉在那汪星河里,喟叹而心酸,将眼睫往下一掩,将菜单本推过来,笑道:“嗯,我的身子必须要养好,所以要多吃。你看这里的汤团怎么样,这家店的名点,颗颗饱满,芝麻馅。还有这小笼包,听说制作非常讲究,蒸的异常香软可口,油而不腻。再来一盅核桃羹,一碟泡馍五喜……”

“都可以。”他静静喝一口茶,看了菜单一眼,“我来一份宴面好了。”

一会后,餐点上桌,小笼、小碟、小盅摆满了整张桌子,她夹了笼里一只白胖胖的小笼包,咬了一口,小嘴里依依呀呀起来,“真好吃,宸,还有一只是你的,不吃你会后悔。”

她又喝了一口核桃羹,发出一声长叹。这里的小点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精致而又可口!

敖宸拌着宴面,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低下头用银叉卷着吃了一口,发现她并没有夸张。他又卷了一缕面,放到她嘴边,“吃一口面。”

她摇摇头:“我不喜欢吃面条。”樱唇继续吃着凉拌泡馍,一双水眸神采奕奕睨着他。

他虽然没有像她这样夸张的表现出她的想法,但他默默的吃着,把一大盘宴面一扫而光,还一边喝着茶水,模样跟吃牛排似的。

“吃吃泡馍。”她夹一块泡馍到他薄唇边,“这样凉拌的味道很不错。”

他直睨她,冷哼道:“我不喜欢吃这丑不拉几的东西。”长的跟发霉的馒头似的。而且他不习惯被人这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