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第 44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豪门少奶奶更新时间:2021/01/24 13:00字数:6152

  

“廷轩,婚后与如雪住在敖家怎么样?”敖雪莲以婆婆的姿态说道,视线在如雪脸上溜了一圈,再转到儿子脸上,“多陪陪你外婆,她老人家时日不多了。”

“不住家里。”廷轩摇摇头,放下餐具,用餐巾抹了抹嘴角,“以后我们有时间,会经常来看乃乃。这是一样的。”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敖雪莲又问道,这次将视线粘在两个人脸上。

“一周后。”廷轩与如雪对视一眼,利索干脆道,一双深邃的蓝眸正经打量这气派宽敞的敖宅,“结婚那天,我们会在皇都大酒店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喝喜酒。然后在敖宅待几天,过过场,再出去蜜月旅行。呵呵,妈,如果我们要在这住几天,有房间吗?”他自顾笑起来。

“当然有!”敖雪莲忙把筷子放了,眼中闪亮,“我早给你们把新房准备好了,在二楼,你舅父搬到三楼去了。廷轩,既然要在敖宅住,就多住几天,等如雪把孩子生下来也没关系。”

如雪听的心头一颤,霎时没了心思吃饭。小姑姑这意思,就是想抱孙子了?廷轩却对母亲道:“谢谢妈给我们准备房间。以后如雪养胎坐月子肯定也是要回来住段日子,让您帮忙照顾的。您现在先享享清闲,日后有得您忙的。”

“照顾我自己的孙子我当然不嫌累,但让我一把屎一把n照看别人家的孩子,我这心里可硌的慌!”敖雪莲翻翻白眼,瞟一眼儿子身边的如雪,直言不讳起来,并抢着道:“廷轩你也别当大家是傻子,以为大家看不出那小家伙是敖宸的种!敖宸黑发黑眼珠,你黑发蓝眼珠,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

廷轩没想到母亲会在饭桌上说这样的话,脸se 变了变,厉声冷道:“啸啸确实是我的孩子,只不过长的比较像如雪,纯东方面孔。你要不愿看到,我们不住这里就是了!”

他动起怒来,嫌碍眼的把手边的小碗摔了,一把抓起旁边如雪的手,打算离席而去。如雪走在他身边,更觉难堪,一股寒意传遍全身,透彻心扉。

“廷轩。”老太太颤巍巍喊住他,声音沙哑而破碎,道:“你妈只是说话比较直,没有恶意的。既然啸啸是你的孩子,你就更该早些娶如雪过门,给他们母子一个名分。乃乃在趟进棺材前,也想看到廷轩你娶妻生子。”

廷轩听着,着实一愣,回过头来:“乃乃,啸啸也是您的重孙,您其实也该疼疼他的。”

老太太点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将眼皮垂下去,“啸啸是个讨喜的孩子,等你们结婚,就将孩子接到乃乃身边住段日子,让乃乃听听啸啸的笑声。乃乃喜欢这个孩子。”

“乃乃。”一直沉默不语的如雪在这时出声了,黛眉紧蹙,说道:“等我和廷轩结婚,我们会经常带啸啸来看看您,但不会住在这里。乃乃有小敖奕陪在身边的,那个孩子才是您的亲重孙。”一语落,她把大衣穿上,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转身走出了敖家大客厅。

既然小姑姑在饭桌上把话挑明了,那该说的还是要说。即便啸啸的身世暴光了,啸啸也是她的孩子,她有权决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廷轩跟在她身后走出来,自始自终没有说什么,将自己的车开过来,打算将她带往他们在h市的新房子。然而这个时候,敖宸夫妇下班回家了,迎面而来的小车刚刚驶入敖宅门口,与他们的车挡了个正着。

廷轩不得不停下车,看着敖宸朝这边走过来。叶细细跟在丈夫身后,娇媚笑了一声:“原来是廷轩回来了。怎么走的这么急,吃了饭再走吧。”

廷轩下车,把如雪从副驾上接出来,嘭的关上车门,对故作惊讶的叶细细道:“谁说我们要走!如雪说新房里缺点东西,我陪她出去买!”

“哦,原来是这样。”叶细细再轻柔一笑,似恍然大悟了,勾住敖宸的臂膀将身子贴过来,目光睨向如雪:“婚礼订在几时?都没怎么听你们说起过,不然我和宸早给你们准备好了新婚礼物。”似嗔似笑,把贤惠小妻子模样演了十足。

敖宸也不推开她,任她挽着自己,看向廷轩:“新房里缺什么,我让司机去买。”

“我们缺一对壁灯。”如雪轻轻笑道,看着这个故意不看她的男人,眸子带笑落落大方:“新房里的壁灯我不大喜欢,打算出门重新挑一对,你们有什么需要带的,我顺便给你们买过来,反正顺路。”

敖宸这才看向她,黝黯的眸底蕴藏了他的心思和情绪,静静望着,没说话。

“那就帮乃乃买个新按摩椅回来吧。”叶细细把敖宸臂膀又挽了挽,笑着接话道,非常温婉娴雅,“宸一直想给乃乃挑个舒适的按摩椅回来,但最近公司太忙,一直没时间。让佣人去做,又怕粗手粗脚……”

“廷轩,我们走吧。”如雪没听这个女人说下去,转过身脸蛋上的笑容就隐去了,开门上车,与廷轩静静离去。

她和廷轩去大商场给乃乃挑了一款真皮按摩椅,就当是散心,把整个楼层都走了一遍,顺便买了一些家居,抱了一对大大的流氓兔,满载而归。

原本她是不想住进敖宅的,但刚才看到叶细细那一副当家主母的嘴脸,她就决定改变主意了。四年前错的那个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像做错事的躲闪,又凭什么要对他们避而不见!她就要大大方方的住进去,压一压那女人的嚣张气焰!

“在想什么?”廷轩问将头轻倚在车窗上的她。

“在想怎么重新布置我们的新房。”

廷轩扭回头,深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两人回到敖宅,晚餐时间已经过了,敖世政和郑淑贞在客厅养花喂鸟,老太太躺在轮椅上看大客厅的y晶电视。当大商场的工作人员把按摩椅搬到老太太房间时,敖雪莲和沈斯年都诧异了。

这小两口刚才不是气匆匆走了么?怎么又买张按摩椅回来了?

如雪对他们淡淡一笑,让佣人把她新挑的壁灯和一些家居搬到新房去,清声笑道:“刚才我和廷轩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结婚后的半个月住在家里陪陪乃乃和公公婆婆。”

敖雪莲张着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则抱着那两个大流氓兔走到二楼,打开新房的门,大致看了一眼,再走到小房,给啸啸布置房间。这小房间,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买,果真如敖雪莲所说的,她压根儿就不想帮她带啸啸。

不过没关系,她的啸啸有她疼,有裴家人疼,有廷轩疼就够了。

“床放这边,书桌和书柜放窗户旁边。”廷轩在旁边指挥工作人员抬家具,袖子卷的老高,亲自动手帮啸啸布置房间,爬梯子挂窗帘。那认真细致的模样,俨然啸啸的亲生父亲,比谁都上心。她在旁边看着,心窝暖成一片。

一两个小时后,大功告成,他躺在啸啸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她用毛巾给他擦汗,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一声惊呼,搂紧他的宽背,咯咯笑起来。他忙碌过后,头发凌乱袖子卷起,不修边幅的样子真像一个居家丈夫。

“雪,今后的日子,我绝不会让你和啸啸受到一丝伤害。”他突然道,一双大海般深沉的眸子深情望着她,眸底越来越深邃,眸se 越来越浓烈,“我是你丈夫,能给你肩膀。”

她望着那双眼睛,心儿一颤,宛如被子弹击中一般。红唇轻咬,她幸福的笑了。她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意呢,他爱她,爱啸啸,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也没惹她哭过一次。他是那么的疼她,在乎她。

她笑了,将螓首从床面抬起来,“我知道。”将娇唇贴在他的薄唇上,玉臂勾上他的脖子,用动作回应他。

他得到鼓励,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噜,将她的细腰猛的一搂,让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分享彼此的身和心。

情正浓。

叩!叩!有不速之客故意把敞开的房间门敲响了,敖雪莲双臂交握胸前站在门口:“今天买的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按摩椅、壁灯、床垫、沙发,以及这小房里的这套家具。”

她大大方方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脸上一点羞愧之se 都没有,还缓步走了进来。

如雪忙从床上坐起,把被廷轩弄起的毛衣放下来,背对着敖雪莲扣好被弄开的禸 衣,拨了拨长发。

廷轩很是不悦,从床上慢吞吞坐起,理了理凌乱的上衣,冷冷瞪着母亲:“你掉钱眼里了?”

敖雪莲轻轻一哼,也不在意儿子这样说她,笑道:“她花她的钱,我管不着,但你在啸啸身上花钱,我可就要管了。”她掰起指头算起来,“三岁送幼稚园,教育费、抚养费、生活费,还要给他玩具,送他上大学,出国留学,娶老婆,就按二十五岁来算,你也要养他二十二年,二十二年至少要花掉几百万不止……”

“几百万怎么了?”廷轩脸se 一片乌黑,唇角被气得隐隐抽搐,足见他胸腔里腾起的怒火,冷笑道:“啸啸是我儿子,我就是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他也不为过!我何止要送他上学,抚养他,还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过最优渥的生活!”

“你脑子坏掉了!!”敖雪莲也怒起来,一声大喝截住儿子接下来的话,“他亲生父亲就在眼前,而且比谁都富有,你来逞什么能,多什么事!你就是不缺钱,钱多的花不完,也不该帮别人养野种!”

“给我出去!”廷轩一声怒吼,已是被弄得耐心尽失勃然大怒,他脸se 铁青从床上站了起来,手指直直指着门外赶人,“说白了你就是在跟钱较劲,谁用了你的钱,你就跟谁急!不过就算我是你儿子,是你生的,我也没必要每用一笔钱都要向你汇报吧!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字眼!现在给我出去!”

敖雪莲不肯出去,大叫起来:“你是我儿子,我当然要管!且不说她以前嫁过谁,就看她现在带过来的这个孩子,你都不觉得尴尬和丢脸么?”

廷轩懒得再跟她说,直接将她往外面推。

“小姑姑你放心,啸啸以后不会用你一分钱的。”如雪缓缓站起身,走到这边来,冷冷看着大喊大叫不肯出去的敖雪莲,“需要立字据,还是做婚前财产公证?”她水眸中噙着冷笑,微微眯动。她家啸啸从来就没想过从这沈家得到什么,钱财更不需要。

“如雪!”廷轩一声呵斥阻止她再说下去,“我跟你之间不需要做这些。你这样做分明是还没把我当做你丈夫!”

“廷轩,你听到了,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以后啸啸的教育抚养费她自己担,你的财产则留给你们将来的孩子!我可是看着的!”敖雪莲眉开眼笑起来,可不管儿子已被气成哪样,目的达成,冷冷一哼拍p股走人。

她一走,房里的空气突然僵凝起来。廷轩难过的看着如雪,眉峰皱紧,想说什么又说不口。片刻,他朝她走过来,轻揽她的双肩:“结婚后我们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把啸啸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他的爱永远不会少一分。”

“廷轩。”她眸光盈动,两汪清泉里那抹对未来的幸福神采,突然灭成死灰,化为忧愁:“原来,我配不上你。”当她幸福的时候,她从未想过将啸啸托付于廷轩,其实是在伤害他。

他爱这个孩子,是因他爱她。

而她,却将敖宸的孩子交给了他,给他一份残缺的爱。他那么优秀,应该娶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单身女子,没有杂质的,有一个属于他俩的爱情结晶。而她,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妈妈,是离异过的女人。

“傻瓜,不要说这样的话。”廷轩有些气恼的拥她入怀,狠狠抱住她,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她将脸埋在他肩窝,蝶翼睫扇轻轻抖动,一股凄凉蔓延到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当她幸福的时候,她实则是在索取,索取廷轩对他们母子的爱,贪得无厌的,不知对等的,方才却还在想着,与叶细细那个女人斗气。

廷轩一直在退让,在迁就,她却没想过他的感受。

“我出去走走。”她睁开双眸,从廷轩怀里退出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敖家大院她很熟悉,走在那广袤无边、绿艹 浅浅的高尔夫球场上,她的脑海突然浮现了数年前,敖宸背着她走在这里的画面。

她回首,望了那灯火通明的敖家大宅一眼,目光定向四楼,泪光突然从眼角溢出来,隐隐闪动。

四楼,他和叶细细的新房,应该也跟他们曾经在三楼的新房一样吧。此刻他们一家三口一定围坐在沙发边,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儿子的小脚丫搁在他的肚皮上,摇啊摇,看爸爸有没有长啤酒肚,叶细细在旁边给父子俩切水果,给儿子收拾扔在地上的玩具……

这些,都是他们曾经期许的,他们曾经那么期待孩子出世,期待有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可当啸啸出世了,他却已有妻有子。

她收回目光,扭过头继续朝前走,迎着冰冷的月,走进高尔夫球场旁边的那片小树林。银se 月光如冷霜薄薄铺在林子里,那架飞机模型还在,掉漆的机翼在月光下闪烁冷冷的反光,那些石磙没有动过,依旧是那样一个个垒起,似桥d。

她坐进最底下的那个,将身子轻轻躺着,闭起的双眼竟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当她用手去擦,却发现越擦越多。

夜很静,空气很凉,偶尔风吹树叶沙沙响。她把自己藏在这黑夜里,眼泪依旧在无声滑落,不知是怎了,可这时,树林里却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112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清晰敲在她的心尖,等她睁着濡湿的双眼扭头去看,只见一个背着月光的高大黑影站在林子里,目光定在这里,鹰眸泛着幽光。

他朝这边走过来,在石d前停步,似乎没看到坐在里面的她,倾身倚在边上,掏出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片刻,烟圈缭绕烟香四溢,他侧脸微微仰着看向远处深凉的夜月,若有所思。

烟头火红的火星子在他吐纳之间,发出通亮的红光,映出他俊脸的轮廓。

末了,他在边上走动几步,林子里霎时响起他脚踩树叶树枝的声音,唯一而清晰,然后一个弯身,他也钻了进来。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里面有人。

他明显惊了一下,但随即就平静了下来,静静坐在她身边,一直不说话。

她的泪水收住了,轻轻的呼吸,也不出声,静静感受与他在暗夜里静坐的安宁。如果四年前她没有主动提出离婚,他是不是打算继续若无其事维系那段沾有污点的婚姻?反正一切选择权在她,她要过就过,过不下去拉倒,他只是冷眼旁观。她离了,他便娶叶细细。她走了,他便选了叶细细。总之她可有可无。

想到此,她的心头陡然又是一酸,坐在身边成了如坐针毡。于是她爬起身,想快速的钻出去离开这个地方,但在黑暗里,他却准确无误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着。

她回过头,蹙眉望着暗夜里的他。他便又把她的手放了,坐在原地不说话,一双泛着幽光的眸子紧紧攫住她。她钻出去他没有再阻止,直到她走出林子,他也没有走出来。

而这个时候,他的妻子出来寻他了,大声喊着:“宸,你在哪里?怎么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别玩了,奕奕等着我们散步完回去哄他睡觉呢。”她朝这边小跑过来,见出现的人是如雪,诧异的朝她身后望了望,狭长的狐媚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和不放心,“是你啊,廷轩没陪你出来么?”

如雪没有理她,与她侧身而过,走回了敖宅的二楼。这个时候,廷轩刚洗完澡坐在厅里等她,“出去走了走,心情好些了吗?”他也抽起了烟,眉宇轻轻拢着,有了心思。

“好多了,我去洗澡。”她转身走进浴室里。

廷轩穿着睡袍跟过来,见她将一肩乌润长发拨下准备单独洗发,便让她坐在凳子上,低下头,自己则给她淋水,轻柔的揉发顶耳后,冲洗泡沫,道:“韩峻熙前几天给我来信了,要求见面,你要一起去么?”

峻熙?她诧异抬起头,白嫩脸庞被热水熏的一片嫣红,墨玉般的眸子眼波盈动,黑发濡湿,水珠顺着鬓角滑下来,晶莹剔透。四年前峻熙远走日本的时候,一直以为她和敖宸会永远这么美美满满的过下去,谁知他一走,她和敖宸也散了。这四年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她现在回国,他才出现。

“什么时候见?”

“明天。”廷轩用干毛巾给她把湿发包起来,站在镜子前细细的揉搓,蓝眸盯着镜子里的她,“他这次来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

擦完头发,他没有让她淋澡,带她走到卧室,两人共卧他们的新床。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眼眸望着正前方,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依旧漾在里面,“如雪,我是自愿娶你的,所以不希望再听到你说配不配的话。在我眼中,你是最特别的女人,很迷人。”

她长睫低垂,把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身上,身子缓缓躺下去,再抬起柔情似水的双眸,说道:“廷轩,我想成为你的人,就现在。”这一句低语是邀请,本该是让人欣喜的,却让廷轩眸中担忧更甚。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给她把被子盖上了,捂的严严实实的,“等我们结婚那一天吧,我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新婚夜。”

他关灯,把她搂在怀里,相拥而眠,坚决不碰她。

第二天一早,佣人请她下楼用早点,她没有下楼,让佣人给她把早点端上来。现在的情形,似乎是回到了四年前,但实则一切都变了。

四年前她是赌气结婚,但现在,她是以裴家大小姐的身份自愿嫁给廷轩,是敖家老太太的外孙媳妇,隔了一层,不会再把自己融入这个家。婆婆不肯担负啸啸的抚养费,那她自己担,而且还会带来一笔丰厚的嫁妆,不落人闲话。

在这个家里,她只要廷轩,廷轩爱她她就嫁,啸啸只认廷轩做爸爸。

“如雪,起床没?”廷轩打来电话,低低笑着,将话筒递给啸啸:“啸,给妈咪说早安!”

“妈咪,这几天你去哪了?爹哋说要带啸啸去见一个叔叔。”

“啸乖,妈咪马上过来接你。”她在电话里亲了下儿子,脸蛋上立即有了笑容,三两下换好衣服,挎起包哒哒往楼下走。一楼饭厅,一桌子人正围坐吃早餐,见她下楼了,敖雪莲喊住她:“昨天那套家具的费用我算过了,不加老太太那套按摩椅,一共是……”

她走过来,从包里取出支票簿,刷刷几笔,撕下丢过来:“我给你一个整数,不用找零了。”

“那以后的费用我可都要算的清清楚楚了!”敖雪莲也不含糊,大大方方收下支票,瞟一眼对面正用餐的敖宸一家三口,清清嗓子道:“小姑姑也不是贪财,数亿几百万的谁没有,谁在乎这几个小钱,关键是咱廷轩不能让人戴绿帽子……”

“雪莲,你是长着p股,没地方挨打!非要没事挑事!”老太太睁开眼睛,厉声呵斥女儿,声音哑哑的,很是吃力,但吐字很清晰,“跟儿媳妇争这些,也不怕人笑话。”

“有什么好笑话的,我是就事论事,有理说理,又不是颠倒是非!若我现在不争取,以后就迟了!”

如雪不与她们掺和,走到门口换鞋,匆匆走出去。

“如雪,你的包包!”叶细细牵着儿子从后面走出来,将她刚才换鞋时,忘在鞋柜上的斜挎包给她递过来,笑意盈盈,“啸啸在哪个学校上学?不如让他跟奕奕一同上‘圣爵’吧,是名校,一条龙读下来的,直到考大学。”

如雪接过包包,瞟一眼站在他们母子身后的敖宸,对叶细细刻意的友好感到不可思议。叶细细这女人好像忘了自己是小三上位,专抢人家丈夫的,竟能面不改se 的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正室姿态对她这个前妻‘不计前嫌’!

当年这女人不是在众人面前要死要活,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么?生了儿子,就变了个人?连脸皮都不要了?不知道‘丑’字怎么写?

还有曾经那么疼她爱她的乃乃,在有了小敖奕这个重孙后,对她和啸啸四年后的出现,也仅是淡淡的一眼。铠泽说这是人走茶凉,她却说这是人情薄凉,薄如纸!

她冷冷盯着叶细细没有破绽的笑脸,轻扯唇角笑了声,转身就走。她没有将自己的车开过来,只有出去打车,再一次感受到没有廷轩在身边,她在敖家的孤立无助,此刻的她犹如茫茫大海漂浮的浮标,不是真的浮标,而是漂浮。

前任公公敖世政再次追过来,对司机吩咐道:“先送表少乃乃去公司,再送小少爷上学!”

小敖奕一手抓着叶细细的手,一条小胖腿跨在车上哭闹着不肯下来:“我不要,我不要,爷爷,这是我的专属校车,谁都不准坐!只有太乃乃、爷爷乃乃、爸爸妈妈可以坐!妈妈你上来,我们一起去学校,不然要迟到了!”

“敖奕,下车来!让司机先送阿姨去公司,爸爸送你去学校!”敖宸沉下脸。

“我就不!”

一时之间,大门口热闹起来,净是孩子趴在车上的哭闹声。

如雪在风中扭过头,朝前走了几步,拦了一辆车就直奔廷轩在电话里所说的见面地方。不送也罢,从四年前离开这个敖家,她就没想过会再是敖家的人。她曾经,只是敖家的一个生孩子工具,是没有尊严的。

而后等到达见面地点,她看到廷轩抱着啸啸坐在沙发椅上,正一勺一勺的喂小家伙吃东西,并说说笑笑逗儿子玩。而一个穿浅灰大衣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廷轩对面,静静望着孩子,没有说话。

那个人,是多年不见的峻熙,她曾经的峻哥哥。

“峻熙。”她走过去,眼眶悄然发涩,鼻腔里有一股酸涩在蔓延,以至于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呈现哽咽。峻熙,养育她长大的哥哥,如父如兄,比谁都亲。

峻熙缓缓站起身,一双冰冷桀骜的眸子如今沉稳持重,含满对她的思念。他瘦了,也稳重了好多,双眸里对她的怜爱却没有减少一分。她的眼泪划出眼角,笑着问道:“这几年过的好吗?”

“好。”他点点头,想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却最终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望着她,道:“没几天就要做新娘子了,别哭肿了眼。”

她的眼泪又涌出来,如断线的珍珠,沾湿了雪白的面庞。如果她还是少女如雪,她一定等她的峻哥哥回来娶她。可她的生命里已经经历了两个男人,一个推她入地狱的男人,一个救她出火海的男人。一个过客,一个归宿。

她不能忘记基隆港的点滴,那是她的成长岁月,同样她不能忘却那半年婚姻以及与廷轩的四年相处,因为她爱过恨过。

“妈咪!”被廷轩喂得饱饱的啸啸伸开双臂朝她扑过来,柔软的小身子使劲往她怀里钻,“妈咪,爹哋说叔叔是啸啸的舅舅,可啸啸已经有舅舅了。”

她抱着儿子坐到廷轩身边,吻吻儿子的脸蛋:“啸啸有两个舅舅,这个舅舅一直很忙,所以没时间看啸啸。啸,喊舅舅了吗?”

“喊了!”小家伙坐在她怀里,葡萄大眼好奇盯着对面的峻熙,一双白胖胖小手抓在桌沿上,还扭头望了望身后的妈妈。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不说话。

廷轩轻搂着她,对对面的峻熙道:“这四年如雪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们全世界旅居,所以大家很难找得到我们的行踪。”

峻熙轻笑一声:“难怪这几年我和敖宸一直找不到如雪。当年如雪离开的时候,敖宸直接找去了日本,差点没把我们家族给翻个底朝天,如一头嘴咬猎物的豹子。他一直以为是我带走了如雪,却万万没想到,是你这个仅小他一天的表弟带走了如雪。”

廷轩撇撇唇:“当时是我带走了如雪,因为敖宸差点害死她,混蛋得让我想揍他一顿。不过当初就算让他追到了如雪,他又能给如雪什么呢?他和叶细细现在过的比谁都好。”

如雪娇躯轻轻一僵,把目光别开了,抱紧怀中的儿子。

送走峻熙后,廷轩把他们母子重新接回敖宅,弄了一堆玩具在啸啸房里,让小家伙坐在地毯上浑然忘我的组装。敖老太太则让佣人将轮椅推到二楼,给啸啸送了份见面礼,看着坐在地上小脸蛋红扑扑的孩子。

如雪在旁边陪了一会,便走到书房处理工作上落下的事了,直到孩子的房里传来哭声,她才踩着拖鞋急急跑过去,赫然发现叶细细的那个宝贝儿子把啸啸搭好的积木全给推倒了,正在欺负她儿子!老太太则在旁边哄劝,任那小捣蛋在她怀里赖。

她冲过来抱过儿子,心头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叶细细这时也赶了过来,直问怎么了怎么了。见如雪脸上有怒意,她笑着道:“原来是孩子打架,没事的,小孩子都这样,不打不相识。你看啸啸多乖多聪明。”

她摸摸啸啸的头,以示喜爱友好,再把自己的儿子从乃乃怀里牵出来,不轻不重呵斥了几句,便抱着小敖奕上四楼了。傍晚吃晚饭,等敖宸踩着夜se 从外面回来,小敖奕便告状了:“爸爸,今天我跟啸啸玩,啸啸把我的手抓伤了。”

敖宸瞥一眼儿子手上的那条伤,眸子微黯,看向叶细细问是怎么回事。叶细细道:“今天我提前下班了,带着奕去了趟商城给啸啸买礼物。结果让奕送过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打了起来,一个抓破了手,一个抓破了脸。啸啸年纪小,伤的严重一些,宸,都怪奕太调皮,我没管教好他!”

说话间,她客气的往啸啸碗里夹菜,让孩子多吃一些。如雪把她夹过来的菜给推了,说啸啸不爱吃,饱了,抱着儿子先行上了楼。到了楼上,她给儿子换擦药酒,与小家伙一起泡澡。

小家伙把小鸭子浮在水面上,你给他擦把脸,他就把头扭一下,追着鸭子跑,在她身子间钻来钻去。半天下来,她已是精疲力尽香汗淋漓,只得简单洗了洗,披了睡袍,将小家伙拎到床上去。

“妈咪。我今天要跟你和爹哋睡!”小身子趴在大床上不肯动了。

她一身湿透,身子都没来得及擦,就那么用宽松的睡袍裹着,拍了下小pp:“睡在这里别乱跑,妈咪下楼拿点东西!”她走出去,走的很快,在走到楼梯拐角的那副油画前时,身子一下子扎到某个人怀里。

来人是上楼,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艹 味,当她撞到他怀里时,他立即用双臂将她轻轻揽了。等看清是她,他没有放手,反倒将她搂紧,抱在那副油画下。

她的身子摩挲着他的衣料和他健硕的胸膛,在他怀里挣扎,不肯让他碰触。但她越挣动,他抱的越紧,几乎将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勒住了,纤纤细腰在他掌下无法动弹。她的真丝睡衣原本就薄,加上浸了水,便越发轻薄了。此刻与他这样身体相贴,便感觉一丝不挂靠在他滚烫的体魄上,让她极是羞愤难当。

而他此刻也不知是怎了,就是抱着她不肯放,一双如炬锐眸紧紧锁着她,霸道又火热,宛如喷涌而出的熔浆。很快又将她翻过来,压到后面的墙上,厚实的胸膛因动了情绪剧烈起伏,阳刚的男性气息急急喷向她。

她抓紧他的毛衣,冷冷瞪着大掌托住她臀部的他。

他眸中的情绪在翻涌,不再平静,卷起千层浪,低下头就吻她。她躲闪,他就擒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吻她柔软的唇瓣,把她的小脸挤变了形。那吻如狂风暴雨打下来,疼,直弄得她闷哼起来,她扯他的毛衣,抓他,手就被抓住高举于墙上,身子拱起来。

他把右腿挤在她的双腿间,右手牢牢挽住她的臀,让她下t贴着他,上身在冰冷的墙面挣扎。油画被两人弄掉下来,啪嗒一声惊动了楼下的佣人。他这才攸的放开她,不过并不慌张,而是满意盯着被他吻的高高肿起的粉唇,后退了一小步。

“不要嫁给他。”他给她把凌乱的睡衣拉拢,用自己人高腿长的优势遮挡住了佣人们的视线。而后把那幅画捡起来,说道:“油画松了,你们明天把它再重新弄一遍。”

“是的,少爷。”闻声而来的几个佣人这才离去。

如雪看着那张脸,没有应他,也没有扇他一巴掌,激烈的挣扎过后只剩下安静,脸se 没有艳红,而是浮白。她蹲下去把刚才蹬掉的拖鞋拾了,转身走回二楼。

113 耻辱感

廷轩深夜回家,看到一大一小母子俩趴在大床上酣然大睡,啸啸似乎是在做梦,还哼哼了几声。再等他躺到旁边,小家伙小pp一撅,钻进了他怀里!

他唇角欣慰勾起,给母子俩盖好被子,把那软软的小身子搂在臂弯里,幸福入梦。他很快便睡去,却不知躺在他旁边的如雪根本没有入睡,从他进门,她都是闭眼假寐。

此刻,她卷长的睫扇翕了翕,在黑暗中睁了开。

她的红唇依旧红肿,细长的脖颈上吻痕点点,即便用热水冲洗无数次,也洗不去那肮脏的痕迹。所以方才她一直用薄被包着自己,侧躺着身子,不愿让廷轩看见。

好在廷轩并未细看,给她盖好被子就关了灯,留给一室的黑暗。她将脸朝这边扭过来,看着相拥而眠的父子,心底有一股愧疚感淌过。

如果廷轩知道敖宸侵犯了她,会怎样?

她将身子朝这边靠过来,与儿子一起躺进他宽阔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度。他似有所感,健臂收了收,将她和啸啸一起搂进怀里。

第二天,她赶在廷轩没醒前就起床了,穿了高领毛衣,描了唇线,画上颜se 稍深的唇蜜,将仍在熟睡的啸啸抱回儿童房。她给啸啸穿衣,辅助他洗刷,没有吃早餐就带儿子出门了。

但是半天班上下来,她一直坐在办公桌前打瞌睡,眼眶挂起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当午餐时间到,黛丽过来给她汇报‘水领一族’的账单时,硬是被她憔悴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听说你又住进敖家了?有没有给叶细细那女人一点颜se 瞧瞧?”黛丽猛灌一口果汁,恨的牙痒痒,“我听安安说,那女人一进埃弗森,就靠敖宸的关系做了行政主管,整天在公司指手画脚,吩咐这吩咐那的,俨然把自己当做了老板娘。”

她没有吱声,站起身走出餐厅,说昨晚没有睡好,需要午休一下。黛丽跟上她,又笑呵呵道:“结婚后与我们一起跳舞怎么样?我和安安已经商量好了,决定给我们的组合取名叫‘女人天下’,让那些男人瞧瞧,我们虽嫁了人生了子,但依然有魅力,是妖精,不是黄脸婆!”

跳舞?她收住脚步,感起兴趣来,嫣然一笑,重重点了头:“没问题,就当是下班之后活络活络筋骨。不过在跳之前,我得跟廷轩知会一声,让他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啥时成夫管严了?”黛丽瞪起眼睛。

她但笑不语,将黛丽送上车,便回办公室小憩了。躺了一会,又爬起来继续手头上的设计稿,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于是时间过的飞快起来,当她再次抬起头去望窗外,才发现下班时间到了。

廷轩打电话来说让她去一趟埃弗森,他得带着她给新同事发喜糖和喜帖。

新同事?当她开车到达埃弗森商业大楼,才发现廷轩西装笔挺,被众同事围绕其中,潇洒接受大家的新婚祝福。原来敖家祖爷爷早年是h市银行家,经过30多年的艰苦努力,集团渗透到世界各地,家族现拥有h市皇家银行与大生地产等丰厚产业,又由于每一代都是单传,老太太便把分给敖雪莲一家的公司股份牢牢划在了廷轩名下,以防敖雪莲夫妇把留给廷轩的财产挥霍殆尽。所以廷轩本身拥有地产股份,只要他愿意回来家族企业,就一定能做的风生水起。

此刻,廷轩在各个部门,各个楼层,一一巡礼。见她赶过来了,将她亲密搂在怀里,微笑着对众人做介绍。

然而,埃弗森的工作人员却对她的出现瞠目结舌。因为四年前,敖宸也曾把作为新婚妻子的她带来与大家见面,是以大家都清晰记得她的模样。而谁又曾想的到,她摇身一变,竟变成了敖家的表少乃乃呢。

这下,他们在办公室又有八卦新闻可以聊了。

与各个楼层的主管见完面,廷轩将她带往自己的新办公室,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起遥望落地窗外的高楼林立。残阳如血,他凝望向她的唇,用指尖抚了抚,而后薄薄的唇贴上来,辗转吸吮。

她感受着他不同于敖宸的温柔密吻,身子轻轻颤抖,渐渐在他掌下软化成水,却在他转移向脖子上时,陡然将他推了开。他起初不解,很快便释然了。

“等新婚夜吧,那夜我一定要将你吃个够。”他拍拍她的俏臀,嘴唇在她耳垂上咬了咬,拉她起身,“我们好像忘了去学校接啸啸,不知道那小子哭成啥样了,呵呵。”

啸啸!她腮晕潮红,还来不及羞怯,心湖便是轰然一炸,拔足朝外面走。

等赶到学校,学校的老师说,敖家的司机已经将孩子接回去了,是敖老爷亲自来接的,车上还坐了敖家的小少爷。她蹙起眉,暗怪敖世政接了孩子也不给她打个电话。

“舅舅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还建议将啸啸转到第一名校去。”廷轩一点也不急,低低笑道。

“那就转吧。”她的回答让廷轩诧异望向她。

“既然敖奕能读第一名校‘圣爵’,我家啸啸也可以。转过去后,让敖家司机也接啸啸,敖奕是少爷,啸啸同样也是少爷。”

敖家,由于好日子的接近,渐渐有了结婚的喜气。大红喜字,万丈红尘,俗世之人的必经之路。裴家妈妈做为亲家,再次来到了这座豪宅。

她并不知敖雪莲让如雪自行负担啸啸抚养费的事,如雪也并未与她说,她进门后,只是看着女儿与新女婿的新房,眼角微微湿了。

小敖奕抱着玩具在她脚边闹来闹去,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叶细细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叶细细从四楼走下来找儿子,见了她也只是躲闪,没有吭一声,抱着儿子回了四楼。

“傻孩子,以后不要住这个地方,搬出去住比较好。”她语重心长道,没有留下吃饭,很快便走了。

如雪亲自开车送了她一段路,回来后,看到儿子背着一双小手,站在老太太身边,好奇的盯着老人的脸。乃乃则在对小家伙咧嘴笑,问他:“吃过糖瓜吗?”

啸啸摇摇头,表示他听不懂。不过他懂事的帮太乃乃把掉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了,踮起脚尖,搭在太乃乃的膝盖上。老太太欣慰的笑了,便问啸啸:“糖果?”

小家伙点点头,p颠颠跑到糖果柜上取糖果,小手剥开,喂到太乃乃的嘴里。老太太其实并不是想吃糖果,而是想试着与小家伙交流,见小家伙喂她糖,开心的笑了。

啸啸也剥了一颗喂到自己嘴里,小脸蛋被撑得鼓鼓的,啪嗒啪嗒,跟太乃乃一起吃。这情景,让站在不远处的如雪,猛然想起了四年前,爱滋病孤儿院的那些孩子。

那年的小年夜,她陪乃乃去跟孩子们过小年,这些孩子也是这样开开心心的吃糖果,睁着一双双水汪汪的纯真眼睛,开开心心的跳舞。那时她以为自己不能再生,想抱养一个,乃乃说,你和敖宸还年轻,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是啊,她和敖宸还年轻,再嫁再娶的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抱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

他们都以为她不能再生,可啸啸就是健健康康的出世了。

啸啸今年三岁多,吃四岁的饭了,跟当年她见到的那群爱滋病孤儿一样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