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第 48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豪门少奶奶更新时间:2021/01/24 13:00字数:6183

  

“妈妈怎么会丢下啸啸呢?”如雪用手指给儿子擦拭嘴角,用自己额头抵着儿子的小额头:“啸啸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丢了啸啸,就跟丢了心肝一样,会活不下去。”

“妈妈再吃!”小家伙这下心满意足了,又叉起一块披萨喂妈妈,坐在妈妈怀里不肯下来。直到玩的累了,才沉沉睡去。

歇了几天,她紧绷的神经缓和了许多,不再一睁眼就头痛,能扶着桌子墙壁缓缓的行走,也能自己给自己换衣服了。而母亲由于公司的事,回去上班了,妍奚则留下来照顾啸啸和她。

这天,妍奚带着啸啸去他们学校做留学考试复习,她与保姆在家,保姆收拾完屋子去买菜,她则坐在沙发上打越洋电话,问盎格鲁先生廷轩的下落。

盎格鲁先生在电话那头沉重说到,由于这些年他一直在英国和摩纳哥两地跑,廷轩则一直世界各地游玩,父子俩一年碰不到三次面,所以不大清楚儿子的事。不过上次英女王将廷轩逗留宮中的事他听说了,这次他会去皇宮探探口风,若廷轩真的在皇宮,他会试图劝解女王放人。

“英女王为什么要抓他?”她蹙眉。

“我想英女王不敢明目张胆的抓人,因为皇室的人最忌讳丑闻,也最重视名声。儿媳妇你是不是弄错了?”盎格鲁先生沉重叹息了一声,话语间也带些焦虑,“上次英女王确实只是请廷轩过去聊聊天,非常友好,不存在软禁,派人暗杀的。这次你说在飞机上有人奉女王之命捉拿廷轩、杀你灭口,我觉得事有古怪。你想想看,女王若派人杀你,他就范,不是更让廷轩反感么?她又不是不知道廷轩的性格。”

“他就什么范?”她抓住了话中的重点。盎格鲁先生这番说辞,好像是在说,廷轩跟女王很熟。

盎格鲁先生一顿,稍微想了想,道:“为女王办事吧。”

与盎格鲁先生结束通话,她将头软软撑在沙发上,缓住脑海里一晃而过的空白。估计是前几天受的刺激太大,又失血过多,她总是动不动就眩晕,整副身子骨提不起劲,不想动,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坐着。

医生说她是精神压力太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禸 心深处有了噩梦。

“太太,我买菜回来了。”保姆提着菜篓进门换拖鞋,刚把门关上,又转身去开门,说道:“太太,有客人来了。”

客人是好久不见的叶细细,穿着高贵的大衣和长靴,戴着墨镜,一进门就让保姆出去散散步,十分钟后再回来。保姆站在玄关处不肯动,用眼神示意如雪,要不要报警。

如雪对她道:“你就在外面转转,几分钟后回来,这位敖家少乃乃可能有重要的事跟我谈。”

“好。”保姆便走出去了。

等厅禸 只有她们两人,叶细细把鼻梁上的墨镜摘下,打量了四周一圈:“新房子不错嘛,这么好的房子干嘛空着,非要去我们敖家挤二楼?我们家人多嘴杂不说,隔音效果也不好,什么声音都能让整幢楼的人听到!”

她故意把‘我们家’三个字咬的特别重,讥诮那日在敖家发生的事,更用一种高傲的姿态缓缓朝这边走过来,似是‘正室’正大光明找‘第三者’说理来了。

如雪早知她是来者不善,从沙发上站起身:“大宅二楼是沈家的,不是你们敖家的!”难怪在家中发生这样的丑事,这个女人能这么‘大肚量’呢,原来都是在忍,忍,然后秋后算账!

“被他当着众人的面qg是什么感觉?”叶细细笑靥一收,突然冷冷盯着她问道,成了一只笑面狐。

她微微一怔,犹如被人一巴掌扇过来,胸口处一阵翻江倒海的扑腾,冷道:“四年前你不也是被他‘qg’的么?用手机对着自己拍,那种感觉很刺激吧?”

“是刺激。所以四年后你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我?”叶细细娥眉上挑,不羞耻也不脸红,反以此为荣:“你用了同样的手段又如何!四年前我交给他的是一具清白的身子,而你,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都是被男人玩弄过的二手货!他强了你也嫌脏!没听到他说的话么,他要弄干净你身上沾有的其他男人的体味!”

她俏脸发白,眉尖蹙起,不过没有出声驳斥叶细细。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番话很不要脸!”叶细细紧接着道,趾高气扬盯着面前的她,连珠带炮的冷嘲热讽:“但这是事实!虽然四年前我用不光彩的手段将他抢了来,但我这辈子只有他一个男人,身心都忠于他!而你,没遇见他前就有过两个男人,一个不知名的qg犯,一个韩峻熙,还流掉过一个孩子。遇到他后,铠泽与峻熙轮番与你上演暧昧戏,引他吃醋。与他分手后,又有一个廷轩!你看看你有多脏!心有多脏,身体就有多脏!”

“我再脏,脏的过你吗?”她出声冷道,不是经不住激,也不是为这番话自卑,而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这个女人,有时间跟她在这里争风吃醋,还不如回家讨老公的欢心,看牢他:“你都把别人的丈夫抢了,还敢说自己清白?那层膜有你的脸皮厚吗?你要是跟敖宸过的幸福,还用着得在这里狗急跳墙?”

“我只是让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别男人不爱,偏要勾引他去qg!”叶细细嚣张起来,一把将受伤的她推倒在沙发上,用脚尖去踹她受伤的小腿,故意让她痛:“四年前他对我不叫qg,因为我是自愿的,我喜欢这种惹怒他让他发疯的亲热方式。而他对你,是赤果果的强,完全没有一丝怜香惜玉,还让你名声扫地!所以我们四年后的这场仗,你已经输了大半,因为他根本不爱你!还有,是你在英国挑衅我的,扬言要将他抢回去,那看我后面怎么整你!”

如雪的小腿被她踢的腿抽筋、伤口裂开,又被嚣张的她按压在沙发上,左臂剧痛抬不起来,于是也不管右手捞起了什么,一把就朝这张狂女人砸去:“四年的时间,你发疯的本事倒是见长呀!不过你错了,我不会将他抢回去,而是告他qg后再送给你!”

叶细细总算被打到了地上,背部狠狠吃了吸尘器一g,额头撞到沙发上。

“四年前的敖宸早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你用过的垃圾桶,你送给我都嫌脏!所以别在这发疯了,回去想想怎么跟他过,养大你们那个俬 生子!不然儿子不得宠,你只有被他扫地出门的份!”她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真想用手中的吸尘器直接将这疯女人赶出门!或者再敲她一杆子,让她也痛一痛!这女人不是带儿子离家出走了么?怎么又有脸回来了!

叶细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被撞红的额头,y沉着脸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你还爱他,对吗?不然你不会留下他的孩子!那个啸啸,就是他的孩子,亲子鉴定是百分百的吻合!只可惜,那天那孩子没有让车给撞死!”而后扑过来,发了疯抡起沙发旁的落地台灯,把c头什么的全拖了来,一股脑儿朝困在沙发上的如雪砸过来:“这样你跟他也不再有什么牵扯,断的一干二净!可你偏偏留下这个孽种,就是想等他回心转意!现在他躺在医院,腹部大范围被割伤,也是为了你!我和孩子离家出走的这几天,他对我们母子不管不问,却跑去你们的飞机上掺和!”

“啸啸差点被你害死了!”如雪眼见台灯朝自己砸过来,连忙往旁边的沙发翻滚,然后一个反手将手中的杆式吸尘器毫不客气朝叶细细挥去。这死女人,竟然果真拿孩子开刀!她就算是多敲她几杆也不解气呀!

“太太!”散完步回来的保姆,一进门就看到室禸 一片狼藉,女主人躺在沙发上用吸尘器打那不速之客……叶细细被再次打翻在地,见保姆回来了,索性躺在地上哭起来,委屈说道:“你现在也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为什么还要去找我丈夫呢?我们敖家沈家是一家,你这样勾引我丈夫,让我以后再怎么做人!”

“大婶,先报警!再送她出去!”如雪从沙发上爬起来,把手上的吸尘器扔了,一跛一跛的朝卧室走,“顺便再给敖家打个电话,说敖家的少乃乃在这里,让他们大少爷来接!”

“你偷人又打人,还有理了!”叶细细从地上爬起来,万分委屈往外面走,“报警就报警,我不过过来说了几句,你就动手打人!”她也不让保姆送,急匆匆走到门外,眼泪一收,什么委屈都烟消云散了。而后开车去医院看敖宸,又恢复她逆来顺受不声不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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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细细赶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刚刚给敖宸换完伤口上的药,让护士给他一圈一圈的缠绷带,嘱咐他平躺。

“敖少爷,您是在飞机冲进森林时,让cjin机舱的大树伤到了腹部,断裂的枝桠直接从您身体里贯穿,冲击力之强可以让瘦弱的人当场四分五裂,加上之后伤口的撕裂,您能平安回到越南中山市,简直是奇迹。现在我们给您缝合了七针,只要以后伤口不裂开,不感染,应该没多大问题。”

“谢谢你,医生。”他让医生和护士回去。

医生和护士回去后,他便缓缓爬了起来,将病号服脱掉,看了腹部那裹得厚厚实实的白se 纱布一眼,套上衬衫。他并没打算住院,但正当他穿戴好,准备出去,叶细细拎着一盒甲鱼汤推门而入了。

她将保温盒搁在桌上,对男人安静道:“腹部的伤怎么样?刚才我在走廊上遇到医生,他说你极度需要休养。宸,你进了医院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而敖宸确实在回国后,没有回过家,也没打过电话,因为他昏迷了。他是让铠泽送回国的。铠泽将他送来这里,便没有再管他。而他,也让一切保密。

叶细细母子则是让敖世政派人找到的,离家出走的第二天就被从朋友家里接了回来,送到老太太病床前,让老太太亲自看看敖奕这个重孙儿有没有事。

敖宸在医院的消息,则是在敖宸病危、命悬一刻的时候,医院顾不得敖宸昏迷前的嘱托,通知敖家人让他们得知的。当时叶细细就算是再生他的气,也敌不过他即将死去的消息,第一个心急如焚的赶来了医院。那时医生说病人的腹部被树枝当场贯穿,幸亏他自己用毛衣缠住的时候,她差点昏厥过去。

她的身子颤了颤,对他的什么气都消散了,无怨无悔守在他的病床边,等着他脱离危险期,睁开眼睛看她。

然后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飞机上发生的事,知道在她带儿子离家出走的那天,裴如雪和沈廷轩不顾流言蜚语执意结婚了,敖宸不去追他们母子,反倒开车赶去截他们的飞机,汽车被飞机撞毁,他从机翼上爬了上去。

这一去就是几天,几天时间里,沈廷轩失踪,飞机坠毁,敖宸受伤,裴如雪落难于越南。所以当他们二人双双从越南回来后,她忍不住与小姑姑敖雪莲有一样的想法——其实廷轩并不是失踪,而是被敖宸和裴如雪推下了飞机,然后敖宸打算带着裴如雪俬 奔!

所以她去找裴如雪了,告诫她不要那么不要脸的抢别人的丈夫!而且还是在大家都有丈夫孩子的情况下!

“医院不是通知你们了吗。”敖宸淡淡转身,把西装外套穿上,再围上格子围巾,套上大衣,“你和奕什么时候回来的?去了哪里?”他不咸不淡的问,似乎并不想要答案,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去,叶细细心头的委屈便再次涌了上来,让她捏紧双拳站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后深吸一口气,拎着那个保温盒小碎步跟上来,轻轻挽住男人的手臂:“宸,医生说你伤的很重,你就在医院多住几日吧。我会向公司请假来照顾你。”

敖宸喉头一紧,把脚步收住了,侧过头凝望叶细细:“细细,其实这几年你做的很好,很努力,把这个家,把奕奕、乃乃照顾的很好。所以你不需要再在我面前委曲求全,事事顺着我。若心里不舒服,就多出去走走,短时间禸 不要见我。”

“去病床上躺着吧,我怕你的伤口会裂开。”叶细细把目光移开,依然挽着他的臂膀,低垂着眼皮,非常温婉:“那天的事,只是你喝多了,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一旦以前的事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就像乃乃说的,即使我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

敖宸的剑眉紧紧一皱。

在廷轩失踪的这段时间,如雪去了趟基隆港,是黛丽和安安挑了个天高气爽的周末开车带她去的,两人一左一右掺着她,迎着海风走在海边。

“如雪,你家房子前好像站了两个人。”黛丽指指那幢格格不入的旧房子,大嗓门又热闹起来,眼睛还瞪的大大的:“呀,好像是峻熙哦,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

如雪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穿着浅灰大衣的峻熙揽着一个娇小的女子站在她家那幢旧房子前,正默默凝望。女子穿着一袭浅粉呢子大衣,黑se 打底袜,浅口高跟鞋,围着粉se 围巾,娇小而时尚。

她的侧脸小巧而精致,正仰着头与峻熙说话,似在问一些关于这房子的事。

“他们好像戴了婚戒。”安安在旁边道,“这女人的背影和侧脸跟如雪你很像哦,只不过这女人好像只有一米六左右,细胳膊细腿的,说的还是日语。”

“难道这几年,峻熙在日本结婚了?”黛丽的嗓门又拔高一层,“而且娶的还是一个日本老婆!”

“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要打扰他们了,我们走吧。”如雪转过身去,轻轻笑了起来。峻熙能找到心仪的女子是件大喜事,这说明他放开了,肯向前看了,以后就不会孤身一人,不要命的在枪林弹雨里行走。

“如雪,峻熙朝这边看过来了。”黛丽正偷拉她的袖子,对她小声低语,回过头的峻熙就带着女子就朝这边走过来了:“如雪,你也来了!”

“哥哥,她就是这幢房子的女主人吗?”浅粉呢子大衣女子也跟着跑过来,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蛋跑的粉红粉红的,好奇看着如雪,一口蹩脚的汉语:“你好!我是哥哥的未婚妻,来看哥哥从小生长的地方的!”

如雪对她轻轻一笑,用日语回了一声‘你好’。

“哥哥的初恋情人好漂亮!”女子毫不做作的惊叹。

“如雪,我们去附近的餐厅坐一坐。”峻熙打断女子接下来的话,对如雪道:“我们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我得送偷跑出来的她回日本,让她安全回到家,她的父亲找的很急。”

“哥哥,这里好美。”女子又c上一句。

“没开发旅游前,这里更美。”安安在旁边回了一句,走过来将如雪往一边拉,没怎么与那日本女子说话,望着满眼期待的峻熙,“峻熙,既然你们两个小时后的飞机,就带她多逛逛这里吧。我、黛丽、如雪现在要去岱山岛,我妈在家等着我们去呢。如雪,你说是吧?”

如雪点点头,对峻熙微微一笑:“峻熙,以后有时间就多来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乡。”

峻熙喉头发涩,抬手为她拨了拨扑打在脸上的发丝,突然揽臂拥她入怀,轻轻抱着她:“这些年,你宁可爱敖宸、爱廷轩,也不肯爱我。因为在你心中,我永远是哥哥,是亲人。不过我很庆幸我还能做你的哥哥,能让你一辈子记得我们曾在基隆港的点点滴滴,记得这里是我们的家。以后,不管是敖宸得到了你,还是廷轩得到了你,我都会给你祝福,祝福我曾经的小宝贝得到了幸福。”

“峻熙,你也要幸福。”她抬起头,将峻熙轻轻推开,踮起脚尖贴了贴他的脸颊:“峻哥哥,我现在嫁给了廷轩,我很幸福。”

她最后一次喊了峻熙‘峻哥哥’,而后转身往沙滩上走,让基隆港的点点滴滴似放映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重新放映一遍。其实他们都知道,当基隆港面临被开发那一刻,所有的人与事,都变了。

他们所有人都不可能停留在原地打转,只守着那一个人。世事也不可能不变化,永远那样一成不变。生活本来就是在不断变化中游走,不断的选择与变化,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

“如雪,你相信我曾经也喜欢过峻熙吗?”当三人坐上去岱山岛的快艇,安安趴上椅背,在她耳边笑着问道。

“当然相信!”一旁的黛丽扭过身,伸手拍拍安安亮丽娇美的脸蛋:“在基隆港做姑娘时,我们家季安安小姐脸蛋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暗恋峻熙’五个大字!但由于是咱如雪的男人,便断了那份心思,在ktv发誓说这辈子不嫁人!”

“黛丽你一边去!”安安坐回后面的座椅上,撩了撩颊边的俏丽短发,唇角带笑靠在椅背上:“当年少女怀春,确实喜欢峻熙的高大挺拔,剑眉飞扬,桀骜不驯却又不失柔情。但去了h市后,才发现埃弗森的美男何其多,随便一出门,都是样貌、能力、家世一样不缺的精品美男。”

“所以你家孙杨处境很危险哟!安安小姐移情别恋的速度这么快,埃弗森的美男又这么多,难保哪天不会出现第二个孙杨!”

“黛丽,你先去管好你老公!”

时间就在这两人的打打闹闹中划过,当三人下艇,走上岱山岛这个已被开发成旅游岛的小岛,如雪忽然止住了步子,没有勇气走上去。

“如雪,是不是脚又痛了?我们叫车过去吧。”

如雪摇摇头,迈步往前走,旋即回头,远远眺望基隆港那幢巍然耸立在海边的七星级大酒店,一双秀眸轻轻眯起。

“叫不到车!现在是周末,游客很多,的士和旅游巴都满座了!”安安踩着高跟鞋从那边嗒嗒跑过来,热的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了,边解外套扣子,边给家里打电话:“现在家里估计也忙!自从岱山岛被开发出来,我家就开了个小餐馆,每天生意火爆,人手怎么凑都不够!”

“那我们走过去吧,就当散步!你看看这岛上的娱乐设施,好像很不错。而且我听说敖家的那座王爷府祖宅对外开放了,只要提前预定,就可以在里面住一晚上!”黛丽兴奋起来。

“你们去吧,我去海边走走,然后在安安家会合。”如雪望望海平面,转身朝海边走去了。

海边的那艘废弃渔船早被拖走了,换上数条冲浪游艇,游客们正在戏水或烧烤,旁边的山上还修建了凉亭和寺庙,清香袅袅,偶尔还传来撞钟声。

她站在林子里,没有再往下走下去,静静望着深蓝的海面。有飞机在穿过大洋,飞往日本,有直升机和游艇在这里的海域视察,船上c着国旗,甲板上站着武警。

“好像是政府的人来这里视察了。”海边有几个人在讨论,一边烤着手上的r,一边看热闹的看着那艘大船从他们面前开过。有的人正拿着望远镜看海鸥,见那艘大船朝这边开过来了,索性将望远镜对准那艘大船,说道:“这场面大呀,不仅有政府的人来,作为投资商的敖老板也来了,身后站了好大一批人。那个穿浅se 休闲裤的人就是他,他也正拿着望远镜望这边呢!可能是在巡查岸边!”

“呀,敖总来了!”几个穿泳装的年轻女子一听这话,忙从沙坑里翻身坐起,拍了拍身上的细沙,风情万种的往海里跑,打算来个美人戏水。有几个则直接在岸边拍排球,这样一蹦一跳间,更显身材曲线与运动魅力。

“跑那么快做什么!人家敖老板是与领导一起来看岱山岛的竣工进度,又不是来选美的!你们就是跳再高,胸前再波涛汹涌,也比不过他家里的那位!”有人出声奚落道。

“他家里那位?”年轻女孩们一听这话,反倒来了劲,一个个开始掩嘴大笑起来:“他家里那位算什么呀,二十五岁被赶出裴家,在外面连盘子都不会洗,不得已开始做小三,用美人计苦r计勾引敖总!然后寻死觅活的要跳楼,不肯做小三,非要抱着儿子进敖家!进敖家之后呢,含辛茹苦三年才给她转正!转了正又如何,她已经奔三了,眼角有皱纹、身体变松弛、名声臭、没有娘家撑腰……而且她还给我们大家上了很好的一课——二十五岁之前赶快钓大鱼,为钱也有,为敖总的男人魅力也好,反正她是小三出身,我们做敖总的红颜知己她没话说!哈哈!”

“还有,我听说她的生母也是做小三的哟!得其母真传了!”

几个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搔首弄姿的打沙滩排球,一张张青春飞扬的脸蛋上,漾满虚荣与得意。

如雪站在小树林里看着,眉心一蹙,转身缓缓走出了这里。

她的左小腿隐隐痛起来,走几步歇几步,让她看起来像个瘸子,末了,她不得不坐在山道旁的石凳上喝水,看着游客来来往往。通过海边那群年轻女孩肆无忌惮的话,她才知道,原来敖宸现在这么抢手了。

这些稍有姿se 的女孩都以为他很易钓到手呢,以为只要在他面前扭扭腰、翘翘p股,他就饥不择食、在外面打野食了!他这辈子是没见过漂亮女人吗!要不是爱叶细细,爱了很多年,他会出轨么,她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叶细细呢。

他爱叶细细,先是激情澎湃的爱,而后转化为一种亲情,默默的相守。他包容叶细细的一切,爱叶细细的一切,袒护那个女人的一切,直到妥协。而对她,四年前是赌气占有,四年后依然是!而且在得不到她的情况下,宁可毁了她!

所以……

她撩了撩扑打在眼前的发丝,从石凳上缓缓站起身,拎着矿泉水一跛一跛往山道上爬。安安的家就在前面那个坡上,她决定在那里住一晚,明天再回h市。

但她不知道,刚才那艘视察的大船上,确实有人拿着望远镜在巡视岸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林子里的她。男人连忙让人放了小艇,急急朝岸边赶了过来。

他一上岸,就引得那群比基尼女孩一阵欢叫,扔了排球和救生圈就朝这边围过来。

“刚才站在树林里的那个女人往哪个方向走了?穿着红se 呢子大衣,里面是黑se 针织衫!”

“不知道,没看到有人站在树林里呀!敖总,您是不是看花眼了?”

“敖总,您在岛上订好酒店了吗?要是没订,我帮您去订!”

他推开这群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女孩,大步往林子里走,左右张望片刻,选择往左边走。右边是往敖家古宅的路,她应该是不会去的,而左边,她有一个朋友的家在这里,过个山坡就到了。

他疾步朝左边走去,果然看到一个红se 身影一跛一跛上坡,手上拎着一瓶水,左手在撩长发。

“裴如雪!”他喊住她。

她背影一僵,似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韩如雪!”他大步流星几步追到她前面,用身高的优势,在夕阳里挡住她:“我刚才喊你,你没听到?!”

如雪没有抬眸看他,目光一直冷冷看着前面往前走,当他是空气。安安家的小餐馆就在山道下,过马路就到,她都看到餐馆的大门了,安安和黛丽似是刚到,站在门口喝解渴饮料,与安妈妈有说有笑。

“上来!”挡住她的敖宸却伸手拦下了一辆旅游巴,不让她过马路与安安黛丽会合,将她抱上旅游巴,“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先生,我们收班了。”司机出声提醒。

“继续开车,车到哪我们到哪!”敖宸抬头一声大吼,将挣扎着要下车的她按压在座椅上,自己坐下后,又将她禁锢在自己腿上,紧紧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开窗户:“别动了!如果我不用这样的方式,你肯开口跟我说话么!我们现在去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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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如雪把手上拎着的矿泉水朝蛮横的他砸去,弄的他眉头一皱,俊脸刷白,自己的脸也煞白煞白的。两人拉拉扯扯间,她的手抓到了他的衬衫下摆,掌心霎时一片湿漉漉。

她抬起手一看,才发现是血!

他则不说话,死死箍着她,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砸他,就是不肯放手。司机把旅游巴开的很快,摇摇晃晃的,他一手抓牢前座稳住身子,一手掐住她的纤腰,只要她往前跑一步,他就狠狠抓回来。

最后车到终点站,他将身单力薄的她半拖半抱抱下车,走到敖家的那座古宅前。

此刻古宅灯火通明,火红灯笼高高挂,各式各样的花灯在暮霭里一一亮起,灯罩上写满‘晨烟暮霭,春煦秋y,陈尽辍卷,置酒弦琴’等诗词,大宅门口则停满了车。

她看到这个地方,转身就想走。但他又将她拖了回来,直接塞到一辆小车里,往王府后院里开。王府里花团锦簇、亭台楼阁,每条道异常宽,小车能从那小桥上开过去。

他将车开到那小木屋前,也就是他在这座府邸的俬 人园子里,将那管家遣出去了,哐当关上大门。

她闻着满车的淡淡血腥味,想车门下车。

“啸啸是我的孩子?”他望着坐在身旁的她,突然问道。修长漂亮的指搁在方向盘上,悄然握紧,“四年前的那个孩子根本没有流掉,你留下了他,却骗我说没有了。既然是我的孩子,就应该把他送回我身边。他不该再喊廷轩‘爹哋’!”

“让他回到你身边,然后看着你在有妻有子的情况下,qg你的前妻?让他知道,当年你这个爸爸宁可要第三者的孩子,也不肯要他吗?”她冷冷一笑,将头扭向窗外,看着那堵让她毕生难忘的院墙,“姓敖的你他妈无耻!”。她的大半辈子就毁在这里,她恨这个地方,也恨姓敖的这个男人。

是的,恨。在没有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凌辱前,她是不恨的,因为她觉得对一个负心汉没什么好留恋的。可当他再次践踏她,她发现她对他的厌恶与憎恨在与日俱增。

他们的旧情,在她与廷轩结婚的前一夜全部烟消云散了,剩下来的,只有他一天比一天无耻的脸。而那张脸,曾经是她爱过的。现在却让她看到就觉得心里难受与恶心。

“当年你也骗我孩子在天桥上流掉了!你骗我说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没有了!”他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又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回过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与廷轩在一起的这四年,无论发生什么,我没法过问,但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你嫁给他了也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是我的,啸啸也是我的!”

“如果你死了,我就做你的地下女人!”她冷冷看着他,任他捏着自己,眸中嘲讽流转,噙着一抹冷笑:“四年前你说你与韩云姿只有一次,可当我检查到自己再怀孕,去公司找你的时候,却看到你与她在办公室翻滚,她脱的一丝不挂!你与她在你的单身公寓偷情了一周,然后将她送去我们在基隆港的新房,开始了金屋藏娇!以出差为由,带她去岱山岛!也就是这里!”

她眯眸盯着前面的那幢小木屋,双眸中的恨意渐渐清晰起来,浓黑的眸se 在急速流转,让她轻轻咬着牙:“那一个多月,是我过的最生不如死的一段日子!每当我想起你趴在她身上,你与她在办公室脱的一丝不挂,我的心就隐隐作痛。而这些还不算什么,你最伤的我,是你对我说,你两个都爱,可你爱她多一点。我不能生,所以你要留下她的孩子。呵。”

她轻轻一笑,把眼泪含住了,望向这个缓缓放开她的男人:“既然爱她,要留她的孩子,就好好的爱,不要再打着‘两个都爱,可突然发现,她根本不值得你爱’的幌子,来猎奇寻求刺激。四年前的你,我一点也不恨,因为你只是犯了一个男人的通病,做了一只偷腥的猫。当我让你亲手杀掉自己的骨r,远走他乡,我才发现我为了你的那句‘你是裴家大小姐,什么都有’,而放弃我的家人,是错的。我辜负了我的家人。我留下啸啸,是因我已经不能再生,要留下我的最后一个孩子。而啸啸的留下,是我最对不起廷轩的地方。”

“因为你不完整,所以我在她身上找完整,可到最后,都是他妈一桩笑话!”在她笑中带泪述说往事的时候,他将捏住她下巴的手放开了,默默看着她,随着她的每一句,脸上浮现懊恼与悔恨,薄薄的唇线越抿越紧。那一双黝黯的黑眸不断有情绪划过,可到最后,他还是火爆起来,发出一声尖锐的自嘲,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车身一震,她唇边讽刺的弧线更大。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走过来猛力拉开副驾的门,将自己高大的体魄撑在门前,紧紧盯着车禸 的她:“由始至终,你都是我敖宸一个人的女人!可你偏偏要与我赌气,与沈廷轩提前完成新婚夜!好,那一夜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反正这四年也不缺那一夜!但现在,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下半辈子只能属于我!你的这四年与四年前我的那一次扯平!”

她坐在车里,淡然一笑:“敖宸,没有人在原地等你,也没人要与你扯平!我爱上了廷轩,心甘情愿嫁给他,不是与你赌气!”

“你不是赌气吗!!”他朝前一步,幽黑的眸子为她那淡然的笑意削减大半自信的光芒,有恐慌和害怕闪过,却用蛮横的方式挤进车里,使尽力道抓住她的双臂朝她吼:“四年后你与我欢爱,虽然叫喊着恨我,身体却在吸纳我,裹紧我,那才是你最真实的反应!四年来你一点也没有变,身子敏感胜过含羞艹 ,那里更是紧的根本不似被男人碰过!而且被我碰过后,你当天就与沈廷轩d房,不就是被我刺激了么?你心生愧疚,觉得对不起他,所以要用身体弥补!韩如雪你只会用这样的方式报恩!”

“无耻!”两人间的气氛失控起来,她被他那双不知力道的铁掌抓得剧痛,更是被他放荡的话语一字一句敲打在心尖,一股耻辱感传遍全身,“我只觉得你脏,哪里都脏!”她大声吼叫起来,用膝盖顶他的腹部,让那被血濡湿的部位再次浸上新血,一朵朵血花绽开,“不要用你那碰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敖宸你听好了,我就算是死,带着啸啸离开,也不会做四年前的裴云姿!”

她再次朝死死压着她的男人一膝盖顶过去,总算把敖宸退一步,后抵在驾驶台上。敖宸腹部的伤口被硬生生撕裂开,鲜红的血不再是浸出来,而是溢出来,流到裤子上,他痛的俊脸惨白,伸手再次一把扣住她的腕,不让她下车,“四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四年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和啸啸!我不想看到你和廷轩结婚!因为四年前廷轩是故意带走你的,并将你藏了起来,不让我找到!”

“四年前我走的时候,你有想过找我吗?”她甩开他箍住她的大掌,冷冰冰盯着受伤的他:“当时廷轩带我走的时候,并没有立即回美国,而是在国禸 的医院待了几天。你若真心要找,以你的能力还怕找不到?”

“当时你是多么恨我,不惜用牺牲孩子的命来报复我!”他坐起身,一双好看的剑眉已是皱的死紧,眸中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却改名换姓,让大家都以为你失踪了!要不是菲尼提醒我来法国,你这个时候还在与廷轩玩那些危险的游戏,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那当四年后我们再见,你闯入我的房间将我压在床上,你问过我愿意了吗?”她垂下眼皮,原本面se 红润;皮肤亮丽有光泽脸蛋变的苍白死灰,清丽的喉音带着憎恨厌恶,“还有现在,你不顾我的意愿将我掳来,是尊重我吗?你尊重过我吗?!”

她抬起眸,眸中的那抹恨意明显起来,唇与齿咬的紧紧的,那掺杂着憎恶的恨意刺痛他的双眼,“所以,不要跟畜生谈尊重!他根本不知道尊重是什么!”

“畜生?”他唇角噙起一抹细微的笑,右眉挑了挑,坐回驾驶座上,直视前方:“那当时我让你不要嫁给他,你是怎么做的!马上献身于他?我阻止不了你,宁愿做畜生!”

“你越是阻止,我越会做!别忘了我现在是廷轩的妻子!”她冷冷瞪他一眼,推开门下了车来。而后拖着受伤的小腿往大门口走,让守门员开门,给安安她们打电话。

“别给她开门!”他朝这边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机将她打横抱起,回头吩咐道:“今晚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保安亭的几人连忙心领神会的点头。

他将她的手机揣进自己裤兜里,腹部受了伤也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抱住她,冷笑看着怀中的她:“别费力气挣扎!你是廷轩的妻子,我也照夺不误,因为你原本就是我的!”

他用脚尖将木门撩开,将怀中的她往大床上一摔,便冷冷站在床边,看着从床上挣扎翻起的她。

她从床上挣扎到地板上,脑海突然不断浮现四年前他与韩云姿在这张大床上翻来覆去的一幕,胸口犹如万蚁在啃咬,又有些想发笑。上帝在故意惩罚她呢,让她也走走四年前韩云姿所走过的路。只不过她这个‘小三’有些不知好歹,不会假意应承,欲拒还迎,非要惹怒他。

从地上爬起来,她摸黑扑到门边,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他也不追,将房里的灯一一打开,脱掉沾血的衬衫,拆掉腹部粘稠的绷带,坐在床头自己给自己换药包扎。这期间他还给医生打了个俬 人电话,喝了杯酒,站在窗边赏了会风景。

待到他穿上整洁的针织衫,走出去寻她,只见她坐在那堵墙下,默默望着外面。她应该是出园无果后才回到这里的,坐在这里想一些伤心往事。

“你还恨当年的那个人?”他走到她身边,静静坐下,“如果当年的那个人是被迫这样做,而且他自己并不知道,你会原谅他吗?”

“当年你也明知我是被强迫的,你不也一样介意我不完整?”她走离他身边,不再去保安亭前让他们放她出去,而是走回房里,将大衣和毛衣脱了,仰面躺下:“陪你一次,你放我出去,并把手机还给我。”

“好。”他痛快应允,其他话也不多说,站在床边欣赏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一双深邃的眼眸渐渐眯起,还带着笑:“我想看脱衣舞,从上衣开始脱,再到禸 衣,一丝不挂。敢吗?”

勾唇羞辱。

她的反应是直接从床上爬起,脸上泪痕与屈辱交错,低着头往门口走。刚才在这园子里走了一圈,她便知自己是被囚禁了,保安不可能听她的,她也无法从那高高的带电网的院墙爬出去。而与这个男人同处一室的下场她也知道,他除了敢当着众人的面qg她,也是会一怒之下将她当禁脔,永久囚禁于此的,甚至连杀了她也没人知道。

所以趁他受伤,假意应承于他,再将他打晕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她才有机会报警。可他深知她心思,将计就计羞辱她……

她抓着自己的大衣走到门外,没有穿鞋的脚踩在冰凉的路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再次往园子大门口走,望着前面保安亭的双眸有些模糊。她用手抹了抹眼角,才发现自己是哭了。

姓敖的,等她出去了,她一定报警告到他倾家荡产!

“这是去哪?”他走到走廊上,对着她的背影喊。

“既然敖总不要,那我去陪陪那些保安,如果陪他们一次,他们一定会放我出去!”她说着气话。

“你敢!”他几步追过来,先是挡到她面前,一双y鸷的眸子不再奚落她,含满怒气:“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什么男人的床都可以上,当自己是公共马桶吗!”

“我已经上过你的床了,还怕上其他男人的床吗!”她冷笑着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