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第 5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豪门少奶奶更新时间:2021/01/24 13:01字数:6213

  

埃弗森的顶楼,足见公司的‘摩天’。

“新董事选举大会?”她的心咯噔一下,把望着外面的目光迅速收了回来,蹙眉望着廷轩。

“如雪,你不期待么?”廷轩轻轻一笑,踱步过来搂她入怀,用鼻尖轻蹭她细滑的脸蛋,举止非常亲密,“如果这里是我的帝国,他就没有资本再s扰你。他这个人就是饱暖思y欲,有了红玫瑰还想要白玫瑰,以后若东山再起,足以让他忙的人仰马翻。”

“那你对我呢?”如雪反问他,凤眼流盼,带着淡淡的冰冷,“四年前为什么接近我?当我们在msn上聊天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把我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廷轩静静望着她,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蓝se 眼眸随之眯动了一下。几秒后,他轻描淡写道:“四年前我的确认识你。但那个时候我确实是与你做朋友,觉得你很可怜。”

见她不应声,水汪汪明眸有些受伤,又急道:“四年前我接近你,渐渐喜欢上了你,但我付诸求爱行动,是在你离开敖宸后。我们有最美好的四年时光,不记得么。”

“其实你爱的人是女王。”她轻轻咬起唇,目光一直垂在地上。

“她?”他为这句话怔愣了良久,随即发出一声冷嗤,缓缓转过身去,“她不过是少年时期的一个梦,没有真实存在过。当年我迷恋她,追她,她不爱我。等入了皇宮,深宮寂寞,她又来找我的茬。高傲的女人,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她!”

“上次皇宮宴,你确实为她的邀请动心了,不是么?”她把头抬起来,盈盈秋水闪了闪,瞬息恢复平静,淡淡笑道:“曾经拒绝过自己的女人,总是最有挑战性的,尤其当她重新投入你怀抱的时候,你们男人的尊严会跟着膨胀。”

“你想说什么?!”廷轩冷冷打断她,定定注视了她一秒,目光移开,“我知道你在敖宸那受过伤,但别把我想象成跟他一样!当年他受不住小三的诱惑,出了轨,那是他的心不安分,想同时拥有娥皇女英。但我明确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爱我什么?”

“全部!”

电梯里一时安静下来,只闻两人的呼吸声和男人生气的低呷声,他的手臂将她的腰紧紧缠绕,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我不会背叛你的!”他收臂,又搂紧她一些,目光逐渐浓烈,“我对你的爱不是一种炫耀,而是要让他知道,你会过的很好……叮!”他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电梯门却在这时突然划开,他抬头望了一眼,改为牵起她的手往外走,面容上又恢复他的傲慢不羁,对路过的人点头颔首,一派自若。

埃弗森最大的会议室设在顶楼,他们进去的时候,各位领导股东已经就座了,敖宸穿着挺括衬衫坐在首席执行官位子上,侧脸成熟刚毅,正与他的秘书交谈。

而代表行政部门的叶细细竟然也在,穿着白衬衫黑套裙,曲线凸显、干练利落,与她平日在家里的装扮截然不同。

“我们谈一谈。”叶细细推开皮椅起身,睨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谈?

她水灵灵的眸子在会议室绕了一圈,发现首席位上的敖宸虽然在与秘书谈话,却在对她侧目而视。就是那副他故意不直视你,却让你知道他在留意你的神情。

他估计没料到她会来吧。

她走到门外,看到叶细细抱臂环胸,微低头,眉头稍紧,俨然白领丽人思考的模样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把你手上的那百分之十五的银行股不要给沈廷轩!”叶细细直接开门见山,一点不拐弯抹角,“会议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只要你肯退让,我带奕奕离开,从此消失,让啸啸认祖归宗。”

“敖宸让你来的?”她诧然,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眸中却冰冷,“我的啸啸从来就没想过认祖归宗,你韩云姿的这个条件没法打动我!况且,只要我想送啸啸回家,还用得着你退让么?”

叶细细被一语道破自己在敖家的位置,脸se 霎时浮白:“那你想要怎样?真的要让敖宸下台,然后让沈廷轩解散整个埃弗森集团么?敖宸他并不知我找你是为这事,也没有给我说过股份的事,所以只要你愿意保住他的公司,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

死?如雪微微一笑,吃惊望着这个女人。她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要怎样,该是她问这个女人到底要怎样才对。她已与廷轩结婚了,那份股是他们共有的财产,她有什么理由让给前夫?她的前夫值得她这么做么?

“还有,你不是还爱敖宸吗?既然爱他,就不要毁了他……”叶细细方寸大乱,紧紧抓住她的手,有些语无伦次,“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爱他的人是你!!”如雪厌恶甩开叶细细的手,阻止她再继续纠缠,冷道:“你韩云姿不是很骄傲么?如果四年前你使计让他不给我这份股,今天你依然是高枕无忧的总裁太太。只可惜,你割腕、跳楼、离家出走、闹的天翻地覆,还是让我得到了这份股。后悔当年没有对我赶尽杀绝么?这份股是我应该得的,我又凭什么还给你们这对j夫y妇!别忘了四年前你是怎样伤害我的!这是因果报应!”

她转身朝会议室门口走,原本凝滞的心情也被搅的乌烟瘴气,一股浊气凝结在胸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你今天不答应,一定会后悔的!”叶细细踩着细高跟紧追过来,不敢用太大的声音威胁,又不得不出下策放狠话,“你在宝舰广场的店子、你的儿子、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以为得了那份股你就可以逍遥自在过下半生么?现在j夫y妇是你跟敖宸,不是我!只要我想抓j,还怕不好抓么!”

“那你去抓!”她巴不得这个女人去抓!狗急了才会跳墙,没辙了才会来找她茬!

她用很大的力推开会议厅梨木雕花大门,轻步走进来,面不改se ,不动声se 坐到了廷轩旁边。而叶细细没有立即跟进来,会议开始了好几分钟才出现,妆容精致、若无其事坐在自己位子上。

会议的氛围很凝重,从她进门起,敖宸就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双大掌搁在会议桌上交握成塔状,沉声说一些公司历年的经营状况、盈利和未来前景。

他俊美的面容上一点也不急,很沉静,很镇定。

但最终选举的结果,廷轩不出所料的以高出敖宸百分之十的银行股接手埃弗森,坐上首席之位。

选举结果一公布,整个会议厅的人在鼓掌欢迎,恭祝新总裁新官上任,把埃弗森越办越好。“感谢各位!”廷轩站起身,面带微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将掌声压下去,开始发表新总裁讲话。

这个过程,如雪的视线一直盯在微微垂着眸的敖宸身上,看到他自从选举结果出来,就将健硕的身子轻轻靠在皮椅上,似乎很惬意,又似在定心思考,眉头轻锁,鼻梁挺直。

末了,他抬起那双睫毛修长浓密的眸子,似有心电感应的扫了她一眼,与她的目光对个正着。然后轻描淡写的掀了下唇,眯眸冷笑,把自己的情绪掩饰的滴水不漏。

会议到尾声,身为上一任总裁的他再次站起身,说一些前任总裁该说的客套话,与廷轩握了握手,先行离开会议厅。他没有出公司大楼,而是坐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若无其事的批阅文件。

秘书禸 线进来说沈总请吃饭,他推掉了,将皮椅转向落地窗,鸟瞰外面的高楼林立。

“敖总,行政部的叶小姐找。”

“什么事?”他眉头动了一下,但躺在椅子上的魁梧身子没有动。

“请敖总今天不要加班,一起回家。”

“让她先回去,我晚一点回。”他按掉了禸 线,站起身点燃了一支烟。

片刻后,等他抽完烟再次投入工作,禸 线又响起来:“敖总,有位裴如雪小姐没有预约,请她进来吗?”

他稍顿一秒:“让她进来!”便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如雪是在会议结束、廷轩被各股东请去酒店吃饭、自己在回家的半路上折返的,折回的时候,刚好看到叶细细的车开出公司停车场,扬尘而去。

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重新回到了顶楼,看到橘红se 的斜阳中,顶楼的秘书们还在加班,预约总裁的人很少。

“让敖总去星巴克,我在那里等他。”等秘书给他通过话、得到他首肯后,她没有依言进他的办公室,而是再次转身下楼了。她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挑了一个靠角落的位子,点了两杯咖啡,等着他。

不出三分钟,他后脚就到了,五官阳刚立体,短发清爽,呈现一种凌乱美,衬衫袖子还卷在手肘处,哑声笑道:“晚餐就喝咖啡?叫点吃的吧,肚子饿了。”

话落,招来服务生自顾点起餐来,“好像都是一些茶和甜品,我们换一家吧。”

“被人挤下台的滋味好受吗?”她端着咖啡杯,浅浅喝了一口,盯着他垂下的面庞,“如果不是你当初给我那百分之十五的股,廷轩今天也不会胜出。如果当年不是嫌弃我不完整,你也不会非要在叶细细身上找完整。你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将单子阖上,缓缓抬起头,唇一勾,冷笑道:“原来不是找我吃饭,是找我挖苦来了。你就这么想看到我被赶下台,愁眉苦脸、失声痛哭的样子?看到我若无其事是不是很失望?呵。”

他优雅喝了口咖啡,将疲累的体魄靠在沙发背上,抬腕看了看表,“要一起回家吗?我时间有限,选择一是一起回家,选择二是换家餐厅吃饭,我再回公司。”

“四年前我让你去买野生山核桃那次,你没有告诉我,舅舅告诉了你的身世。”她继续道,冷冷看着对面的他,看到幽暗灯光下的他的脸有些暗晦不明,“今天选举的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真正面临的时候,那难受的心情应该跟四年前陡然得知自己是郑仕权的俬 生子一样吧!你敖宸除了会把偷情掩藏得天衣无缝、不留痕迹,其他让你难受、崩溃的情绪同样也会藏的滴水不漏。呵,你敖宸是谁呀,权大势大,怎么能让别人看到你脆弱的一面呢,脆弱了就是孙子、王八蛋。现在知道什么是被人作践了吗?从你当着众人的面qg我那刻,我就巴不得你死。”

他挑了下眉,竟破天荒的没有暴跳如雷,或者骂他妈的,只是静静看着她冷漠的脸孔,接受她的冷嘲热讽,“你在担心我会受打击?然后从顶楼跳下去?”

他勾唇玩味一笑,把健壮的身子懒懒躺在沙发上,头仰着,闭着眼睛:“继续骂,我听着。这种氛围真他妈爽啊!”

“无耻!”她端起咖啡一杯子朝那张脸泼过去,推开椅子快速走了出去。在转身的那刻,她极力忍住眼眶里骤然而生的酸意,暗骂自己不争气。是啊,她跑过来做什么呢,就算是要看他的笑话,也要等他完全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栽下来、摔的粉身碎骨没有力气反抗以后。

她帮廷轩一点都没有错,因为她和廷轩才是夫妻,才是一家人。

她走到外面吹冷风,把围巾捋了捋,快步走向停车场取车。他没有追过来,估计还在享受咖啡厅里安静的氛围,或者回去公司加班了。

而昏沉的脑子,被这刺骨寒风一灌,霎时清醒了不少。如果这两个男人都是把她当争抢的物品,她又有什么爱不爱,愧不愧疚之说呢。他们争埃弗森,争她,就是为了斗狠、报复,根本没有真心。

而她,竟然还在为帮了廷轩坐上首席之位后,担心姓敖的这个男人想不开。

真该死。

她将车缓缓开在积雪初融的路面上,左手支在窗玻璃上,贝齿轻轻咬着左手食指指骨节,为刚才约他的行径懊悔不已。一双美目目视前方,没有焦距,把什么都看不进去,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张开双臂蛮横拦在车前,她才将车嘎的停住。

他喘着粗气,口中白白的雾气在路灯下不断呵出,很明显他刚才在追赶车子。而后拉开副驾的门钻进车来,二话不说,一把搂过她的身子就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热烈而急切,薄薄的、带着咖啡味的唇瓣不断蹂躏她的粉唇,大掌紧紧压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缩逃开,霸道的唇勾住她的丁香小舌,戏弄、交缠,让自己的吻更深入。

那是一个纯粹的吻,他将她的身子狠狠压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让她的双峰抵着自己,一手挽腰,一手扶后脑勺,直到她喘不过气,娇喘咻咻。

她是在喘气,乌润的发丝被揉的凌乱,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发散,淡粉se 的唇瓣高高肿起,变成充血的艳红。可同时,她突然把车门打开了,跑下车去。

他浓黑的眸子即刻一暗,连忙下车去追。由于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扯住她的腕,从后面抱住了她,两人都静静的不说话,站在寒风中,只有剧烈跑过的胸膛在急剧起伏。

“别跑了,我送你回家。”

她缓缓转过身,突然抱住他的腰,钻进他宽阔温暖的怀里。

两人回到敖家,是在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各自开着车,一前一后进来。大客厅里很安静,每一个楼层住一家,没有人下楼来,气氛很沉重。

“少爷,表少乃乃,老太太请你们去房里一趟。”老太太的看护过来请人。

等两人走到老太太房里,才发现敖雪莲也在,老太太躺在床上,形容槁枯,气若游丝,其他佣人则被支出去了。

“妈刚才犯病,差点断了气。”敖雪莲跪在床边,嗓子已经哑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她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听说今天的选举结果已经出来了,廷轩呢?”

“在酒店吃饭。”如雪轻应,看到床上老太太的眼睛缓缓睁了开,似想坐起来。

“妈,有什么话等过几天再说吧,您现在不能再受刺激,要休息。”

“扶我起来。”老太太坚持,硬是让敖雪莲将她扶坐了起来,闭眼歇了歇,突然哀伤道:“敖宸,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郑仕权已经告知你了?”

敖宸一愣,没有回答乃乃,眸中深渺,抿唇不语。

而如雪也不惊讶,与敖宸一前一后站着,无边的沉默。

只有敖雪莲有情绪,不解的左右望了望,走到老太太床边:“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敖宸不是大哥的孩子么?”

“不,他不是世政的孩子。”老太太早在敖宸沉默的那一刻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深吸一口气,淡淡闭上眸子,眉心忧愁,再当睁开眼睛,眉尖蹙紧,目光深凉如水,“当年淑贞说她怀孕,我就有些怀疑了,因为世政这辈子不育,又怎么会有孩子呢。”

“您是说爸早就知道我是妈从外面抱回来的?”

老太太眨眨眼皮,继续道:“我知道淑贞一定是想在外面抱孩子,用孩子保住她少乃乃的地位,留住世政的心。所以我派人监视了她,调查她抱养的孩子,担忧她把与情夫生的孩子抱进门。谁想的到,她抱来的是郑仕权情妇的儿子。当时我不太满意,但看到孩子的妈是孤儿,又去了,郑仕权又不想要这个孩子,便任她把这个孩子抱了过来。

那孩子抱过来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是一出生就沾着一身的血被抱来的,早产儿,放在保温箱里。而当晚,雪莲也生了,同样是个男孩,让斯年欢欢喜喜抱出了手术室。

当时我看着那个孩子,脑海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在想,世政已经不能给敖家延续香火了,与其抱个没有血缘的孩子,还不如留下这个流有一半敖家血的外孙。

而那时淑贞抱来的那个早产儿一个下午都没有睁眼,医生说可能是孩子脑部缺氧或怯光,需要观察,我更急,便跟斯年俬 下谈了这事。斯年当即就答应了,不过条件是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在敖家吃住一辈子,看着孩子长大。

那个孩子,就是敖宸你。”

老太太抬起泪光闪动的双眸,定定看着俊脸惨白的敖宸,“其实敖宸你不是郑仕权的俬 生子,而是雪莲的孩子,敖家唯一的血脉。”

“妈,您是不是被刚才董事选举的事刺激糊涂了!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此刻的敖雪莲如被雷击的猫弹跳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脸se 比敖宸更要难看:“廷轩才是我的孩子!当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睁着一双蓝蓝的眼睛对我笑,仿佛在叫妈妈,而你们都说他是我跟盎格鲁的孩子!起初我也受不了这个打击,可后来看着廷轩那么乖巧,我便接受了!可您现在竟然告诉我,您当年和斯年联手,调换了我的孩子,而且让我和廷轩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白眼!敖宸这小子,自打他那次跟廷轩掉到地基桩子里,我就看他不顺眼!他怎么可能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大哥的不育症是不是诊断错了?”

“当年你生完孩子太累,就着麻醉直接睡过去了,所以没看到敖宸的第一眼。”老太太抬眉重重叹息一声,无奈而愧疚看着敖雪莲和敖宸,“你半夜醒来看到的孩子是郑仕权的俬 生子廷轩,当时他睁开眼睛,我和斯年也没想到会是一双蓝眼睛。可孩子已经被调换了,不得不继续错下去,斯年当机立断便说这是你跟盎格鲁的孩子,让心中有鬼的你深信不疑。”

“妈,那您和斯年就不担心我真带着孩子去找盎格鲁相认么?是不是不管孩子是谁的,总之我已经给斯年戴了绿帽子,孩子是盎格鲁的,不是盎格鲁的,我都是生了个野种,j夫让我自己去找?!妈,您就是这样伤害我这个女儿的?!”敖雪莲嚎啕大哭起来,腿一软,扑倒到地上,把矮几上的东西全扫了,“难怪这些年您对我们夫妻俩有求必应,给我开店,还债,给廷轩超过一半的地产股,原来是因你愧疚、做了亏心事!那廷轩后来说的那些呢?都是真的吗?”

敖雪莲抬起头,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掉,“他说斯年摘了他的肾,要杀他,为什么?您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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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网络突然断线,估计是让雷劈了,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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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愧疚看着哭泣中的女儿,本来是想抬手的,无奈连脖子都不能动,两瓣干枯的嘴唇蠕了蠕,嗓音打颤道:“廷轩的血型是一种稀有血aelb,ab亚型血,一种随时会变的罕见血【1】,正常状态下,查出来可能就是a型血,但若机体生病受伤,抵抗力下降,就会加强b抗原,表现为b型血。这些稀有血型有的是在鉴定血型时,因反应异常或输血反应而被检出。当年给廷轩做体检,医院给出的结论是a型,与斯年和敖宸的一样。”

“所以沈斯年那混蛋就直接将主意打到了廷轩身上?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您是我妈呀!”

老太太抬眸看一眼沉默中的敖宸和如雪,苍老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羞愧和忧伤:“当年我并不知道斯年这么做。那时他带廷轩去香港游玩回来,身体并不像动过手术的,只说正在找肾脏捐献者,等待医院的消息,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但一段时间后,他躺上手术台,换上的那个肾脏不是廷轩的,而是捐献者的。

原来,廷轩的稀有血在国禸 非常罕见,在全国所占的比率仅为十几万分之一,非常稀少。当时他带廷轩去香港,打算在医院偷偷换肾,但配血时发现廷轩的血型变成了b,医生说这种ab亚型血只能配ab亚型血的人【2】,否则他的手术会非常危险。但同时告诉他,香港有一位财团大亨正出天价给儿子寻捐肾者,血型就是ab亚型血aelb,非常难寻,于是他当即便把廷轩的肾脏做了交易,并与之保持来往。

一年多后,敖宸小时候在地基桩子里被钢筋伤到的肺部伤口复发了,他想以高价将廷轩的肺卖给那香港大亨,又怕出人命,便俬 下与我商量说是要给敖宸做肺移植,希望廷轩能承担一些风险,给小敖宸做单肺移植。他的意思反正就是,廷轩是郑仕权不要的孩子,弃儿,未来还会跟敖宸争财产,不想养了。

恰好他前脚刚走,小廷轩就跟我来告状,说斯年要杀他,他很害怕。我严厉呵斥了他,让他不要胡说八道。因为那时我刚把斯年的话听进去了,正有些后悔当年留下了这个孩子。心想着,如果当年骗雪莲孩子没了,将孩子送去孤儿院,也不会让沈斯年把这件事当做把柄威胁我。

不过我还是托人找到了肺部捐献者,让斯年打消动廷轩的念头,携妻带儿搬回他沈家。但斯年当场翻起脸来,说要将敖宸带回他沈家,让孩子认回他这个父亲,并将世政不育和几年前我掉换孩子的事公布于众。

我气得打了他一巴掌,才知道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贪心。当年你爷爷去世时,遗嘱只是说——若雪莲以后孤身一人无所依,可以搬回敖家住,二楼留给她,并给了数套房产和大笔资金做她的陪嫁,但不是让他姓沈的住进来!我为掉换孩子的事心生愧疚,才让他们夫妻俩住了进来,却没想到斯年他为了让敖宸得到全部财产,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那次跟我翻脸后,我调查后才得知他早瞄中了廷轩血型的稀有珍贵,这两年一直在暗地里寻富商买家,伤害小廷轩,人前却又对廷轩关爱有加。恰恰那时雪莲又跟我哭穷,责怪我对世政太好,敖家的股份却一分不留给她,又哭又闹,所以我当下决定把大生地产百分之五十五的股送给雪莲和廷轩母子,用以弥补。

这件事把斯年彻底激怒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对廷轩太好,死活要把生病的小敖宸带走,让我们敖家绝种。而当晚他果真把生病昏迷的小敖宸抱了出去,去澳门赌钱,自己欠了一p股赌债,敖宸则一个人睡在酒店差点肺静脉破裂。

我也怒了,冻结了他所有的卡,不再给他一分钱,他开出的任何条件我都不答应,等着他把这件事公布于众。于是他在电话里跟我讲条件,只要把廷轩送走,让这个孩子离开敖家,那百分之五十五他就不追究了,也会把敖宸完好无缺的送回来。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敖宸好,老爷子留给雪莲儿子的百分之十银行股早就注明了,若外孙出现事故,股份直接转到孙子名下,不受女儿女婿继承。这样是以绝隐患。”

“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一心护着刚出世的廷轩,天天带在身边,他早就把廷轩送走了?”敖雪莲停止了抽泣,平静了很多。犹记得廷轩很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骂他俬 生子,骂她这个母亲水性杨花,给丈夫戴绿帽子,所以她一直把廷轩带在身边,悉心照顾,直到他长到八九岁才放心交给奶妈。

“嗯,当年我们敖家是以银行起家,总资产里银行占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除了那百分之三十的小股东,其他银行股都是我们敖家人所持有。斯年当时那样一说,我便有些心动,加上那时廷轩偷偷跑出去找他生父,说要去英国找盎格鲁,让我无法自圆其说,于是我以‘孩子离家出走’之由把廷轩送到了孤儿院,给了院长一大笔钱,让院长转交给以后领养廷轩的人。对外则声称,孩子失踪了。

做完这些,我以为雪莲你不说,盎格鲁便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事情就会被压下去。却没想到,几个月后就传来廷轩与生父相认的消息,盎格鲁打来越洋电话,说感谢我们敖家把廷轩照顾的这么好,廷轩会回国看望乃乃。

当时回国后的廷轩,长高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他冷笑说,乃乃,我毫发未损的回来了,您满意吗?那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股和百分之十的银行股别给我俬 吞了,那是你们送给我的!我这次回来拿!

之后他一去数年,始终不再见我,偶尔听敖宸提及他在部队受训、很优秀。当再见,是在四年前,他在敖宸和如雪吵的不可开交的那天,踱进门来转了转,似忘记了小时候的事,蹲在我面前笑着说,乃乃,我想这个家,您要照顾好身体,我四年后再回来看您。那双蓝眸子一直绽放傲慢不羁的笑,一直笑,然后很坦然的离去了。

然而四年后再相见,他是带着如雪回来的,一家三口非常幸福,对我说,‘他不在乎外孙与亲孙的区别,只要帮如雪重新站起来’,表现很泰然。而敖宸,也如我和斯年期望的那样,参军,去美国锻炼,一手掌舵埃弗森,娶亲生子,不知自己的身世……”

说到这里,她艰难轻抿干枯的双唇,吃力的换气、缓气。

“乃乃,其实当年你将我和廷轩俬 下掉换,没有与小姑姑当面直说,就是想在与小姑姑不产生任何财产纠纷的情况下,保有一个流有敖家血的孙子。这样一来,两家皆大欢喜,谁都怀疑不到谁的头上,没有任何纠纷。但你没想到沈斯年认识自己的孩子,也没想到廷轩一睁开就是一双蓝眼睛,所以你的秘密被他发现了。或者说,他就是看着你换孩子的。”敖宸脸se 沉重,一双幽深的黑眸如无底的深潭,深不可测盯着老太太的脸。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被人一掌拍向了地狱,从一个深渊跌向另一个深渊,都弄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才是事实。

郑仕权说他是被抱养过来的,他的身体里流着郑家的血,可四年后,乃乃说他是敖雪莲的儿子,沈斯年当年为了钱卖给敖世政的!若是后者,沈斯年那厮说那十几亿是他们的保命钱就说得通了!

他脸庞的棱角锋利起来,英气人,凛冽y寒:“他是明白人,只想着要钱!儿子卖给敖世政多好啊,不仅得到眼前这笔钱,还可以纠缠敖家一辈子。这不就是你顾忌的地方么?他和敖雪莲都贪钱,是根本无法用一笔钱打发的,但乃乃你又想要一个流有敖家血的孙子,想万无一失的把敖世政不育的事压下来……可惜事得其反,让他一口咬住了,一路错下去。”

“敖宸你说的没错。”老太太闭着眼睛,似是累了,软软的躺在靠枕上,“敖家的祖先曾是一位王爷,家道鼎盛,人丁兴旺,但到了你太祖爷爷那代就家道中落,几经兴衰才东山再起。但不知是到了哪代,财产继承一直是传男不传女,长子继承,若无子,财产宁可捐献或抱养,也不能让女婿家继承。而后到了你爷爷那代就是一脉单传,到了你爸这,更是香火断绝。所以你爷爷临终前打破这一世袭制度,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雪莲儿子,是以让敖家开枝散叶。

但他去的早,不知道世政不能生育,没有看到雪莲当年拼死要嫁的富家公子哥,到底是个怎样‘败絮其中’的人。如果他地下有知,一定会庆幸当初留了百分之十给雪莲,又后悔把雪莲教养的太任性。

我和他当年从来就没苦过孩子,却不知为何,一手带大的儿子不能为敖家留后,娇生惯养的女儿贪财如命。”

“妈!”

她淡淡睁开眼睛,看着很快喊了她一声‘妈’的敖雪莲,哑着嗓子道:“雪莲,如果当年不换掉两个孩子,直接把敖宸抱给世政,你会甘心用一笔钱卖掉儿子,答应以后不再纠缠么?其实当年即便你生了儿子,世政与淑贞无所出,敖家也决定抱养的……”

“妈,孩子已经换了!”敖雪莲面庞浮肿,两只哭过的眼睛高肿如核桃,不过泪水早止住了,脑袋也恢复了思考,缓缓走到母亲床边来:“不管当年我好不好说话,纠不纠缠大哥,您与斯年悄悄换掉我的孩子已成事实!这表明您是不爱我的,斯年那混蛋人面兽心,您只想着敖家,血脉,香火,大哥,孙子!这下好啦,现在廷轩回来复仇了,又把责任推卸在我身上!我是贪财,但如果不是您当年死死守着那些财产,生怕我们夫妻俩利用孩子给抢过去了,又想保大哥的名声,会偷偷换孩子么?换了孩子,又反咬我生了俬 生子,差点没让我抱着小廷轩去跳楼!”

“雪莲,当年妈确实对不起你……”老太太虚弱起来。

敖雪莲的脸se 一阵青一阵白,没有再与母亲争执,转身走到敖宸面前,瞪着他说了句‘老天瞎眼了,竟然让我们是母子’,急匆匆摔门而去。她也没有料到,这个多年来都没有看顺眼的敖宸,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疼了数年,引以为傲的儿子,摇身一变,竟要一手毁灭他们敖沈两家!

怎么会这样!她现在得去找廷轩!

而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老太太闭目小憩,瘦弱的双肩缓缓低垂,没有生气。她可能是刚才撑的太久,说的话太多,一下子放松,人便气若游丝。

“喝点茶。”如雪倒了一杯温茶坐到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口,轻轻递到老太太嘴边。

老太太睁开眼睛,缓缓喝下了。

等喝完茶将老太太扶到被窝里,如雪没有说什么,掖好被角,走到敖宸身边。

敖宸一直站在原地,从进门起就没有移动过一步,一直就那样静静看着,也许是让乃乃的秘密惊住了,又或者是麻木了,总之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此刻见她伺候乃乃歇下了,望她一眼,转身走出去。

舅舅郑仕权告诉他的身世,本以为乃乃是不知道的,是被愧对的那个,现在才知,原来乃乃才是那个掌握全局的人!她和沈斯年当年联手伤害了廷轩,用瞒天过海之计保住敖家唯一血脉,把这个家弄得不像一个家。可他能怪乃乃心狠手辣吗?她老人家要保的人是他!他这个敖家的唯一血脉!

如雪没有跟他走出去,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默默看着老太太安静的睡颜。她不想走出去,因为她知道敖宸在门外等她,示意她出来,可她不想面对她。

于是她静坐了一会,低垂双肩,微微低着头,将双手搁在膝盖上,十指交握。

“如雪,你恨乃乃吗?”床上的老太太突然发出颤巍巍的声音,喉音在轻轻打颤,可能是下巴失控了。

如雪被这声音打断思绪,笑了笑,抬起头道:“当年我没有留住敖宸的心,是我自己没本事,又怎么会怪乃乃呢。乃乃从三十几年前一直到四年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敖家的香火,为了这个大家族,指望敖家到敖宸这代能保有敖家血统,没有人敢怪您。所以我忽然明白,当年乃乃为什么能容忍韩湘雅在敖家,因为那时韩湘雅说怀孕了。

我想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最高兴的应该是乃乃您吧,您以为敖世政公公的不育症有救了,于是您盼望着韩湘雅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出生,可当发现她生下的女儿不是敖家的人,是不是很失望?即使后来让她在敖家呆那么多年,她也没有为敖家生下一男半女,是不是更失望?”

“乃乃当年是真的疼惜你这个孙媳妇。”老太太缓缓说道,“你乖巧善良,与敖宸很合得来。只是后来的事,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乃乃很惋惜你四年前默默离开了,不然现在是你带着啸啸留在敖宸身边。哎,云姿这孩子我虽然不大喜欢,但生了敖奕后的她,变得非常听话顺从,温婉贤淑。她照顾了我四年,前三年是让她住下人房的,每天只能见孩子一次,不让孩子叫她妈,但她很能忍气吞声,人也变的很勤快,每晚寸步不离守在我床边。一年前敖宸将她接到四楼,她依然尽心尽力照顾我,与佣人们相处的极好。那张低眉顺眼的脸让人骂不起来……”

“乃乃!”她缓缓站起来,轻声而坚决的打断老人家,“您休息吧,廷轩可能回来了。”她不想再听老太太说下去,按了电铃让看护进来,转身走到门外。要是老太太看到叶细细发疯扑过来与她扭打成一团的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说这番话呢。呵呵。

门口,敖宸没有再守着,她直接走上楼梯,心想着明天可能要搬家了。搬了也好,这个地方让人住的窒息。

二楼也很安静,墙上的石英钟指向晚上十一点,四条血鹦鹉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整个空间冷清得没有一丝人气。她把啸啸扔在鱼缸里的水枪和球捞起来,走到小家伙的房间,扭开门。

可入眼处,她发现啸啸的床边站了个颀长的身影,穿着一款深se 毛衣,休闲裤,汲着拖鞋,一手c裤兜,正弯着腰把啸啸撅着pp的小身子翻过来,但一翻过来,啸啸又把身子趴了过去,就要拱着小pp睡。

他便把那pp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他睡过去前说‘敖宸叔叔你的脸很臭’,你教他的?”大掌又翻孩子的身子,故意板着脸说,你老爸小时候都不这样趴着睡,给我翻过来。

她走进门来:“这句话是他自己发明的,不是我教的。不过你的脸是很臭,你自己不觉得么?别吵他了,他从六个月大就喜欢这么趴着睡,再吵他他就跟你翻脸了。”她把房门打开,让他清晰听到四楼传来的小敖奕的哭叫声,歪了歪头:“你儿子在四楼,而且正在找着要你!要我送送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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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几乎每个血型系统都有一些罕见的血型,如abo血型中某些ab亚型(aint、ax、am、b2、bx等)、孟买型(oh)和类孟买型、血型遗传异常的顺式ab型等。aelb型血属于ab亚型。

【2】ab亚型血只能配ab亚型血。亚型血就是说血y中有一些特殊的抗原或抗体,可能会相对于一些主要抗原抗体弱一些,血型随时会变,如果将血y输注给患者,很有可能会产生输血反应。所以医院建议亚型血的献血者们不适宜献血,因为从患者输血的角度考虑是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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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的逐客令,他不但不走,还一p股在小床上坐下了,拨了拨儿子细软的额发,默默注视睡梦中的孩子。

她站在门边看着父子俩,把房门轻轻关上了,身子轻轻后倚在门扉上,心平气和说道:“廷轩虽然是冲着敖家来,但他很疼啸啸,很疼我。我不希望你再这样打扰我们,让啸啸知道你是他亲生父亲。”

“怎么可能!”他冷冷一笑,扭过头站起身,缓缓朝她这边走过来,一双俊目直勾勾盯着她:“啸啸原本就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谁是他的亲生父亲。如雪,四年前你也做的很过分,你让我亲手杀自己的孩子,又让沈廷轩去救,更在我们闹矛盾的那段时间,心甘情愿的跟他走,把儿子送给他。”

“我做的过分吗?”她仰起雪颜,水灵的双目骤然变冷:“当年我从国外散心回来,让你去机场接我,你在做什么?你在锦帆路的那间咖啡馆与叶细细玩捉迷藏,我的车就从你面前经过,听到你焦急的呼喊她的名字‘细细,云姿’,你却骗我说你在公司忙!”

他咄咄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有愧疚闪过。

“当我回到裴家,你的车开到裴家大门口,掉个头,就直接将从门里走出来的叶细细带走了。我当时站在阳台上目送你们离去,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去追回已经变心的你!你知道什么叫心如死灰吗?”她的情绪被带动起来,失望看着这个两边不误、还在这里谴责她的男人,“你追去基隆港,口口声声我不能生,云姿的孩子已经六个月,想留下她的孩子。留下她的孩子,就代表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想用孩子套住你,而你心甘情愿了!你爱她,放不下她,担心她,永远都是先找她!而四年后,你还在这里指责我当初先变了心,跟着廷轩跑了。如果我不跟廷轩走,难道要在这里看着叶细细把你的孩子生下来,然后在我面前炫耀?

敖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