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第 14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更新时间:2021/01/24 13:07字数:5774

  

找两个最红的阿姑陪我们睡觉,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快唤伙计来,着他提供有关

这地青褛的一切详尽资料。”

徐子陵欣然点头,正要召唤伙计,僯桌的两名大汉其中之一忽提高了少许声音道:

“张兄。你来到我们彭城,苦不曾到过倚红院,未见过那处的两位红阿姑白云和秋燕,

怎都不算来过彭城。”

两人暗忖又会这么巧的,忙聚精会神留心窃听。

另一人道:“陈兄说的是落街后往左走一个街口的倚红院吧!我怎会没去过呢?不

过现在是白天,姑娘们尚未起床,今晚再说吧!哈!那几个妞儿真是美得可滴出水来。”

姓陈的笑道:“现在是午时了,倚红院未时就开始招待宾客,我们多喝两杯就去逛

逛吧!”

寇徐两人听得心中大喜,互相在台底踢了一脚,下了决心,怎都要在今时今地一尝

女人的滋味。

对他们这年纪的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异性神秘的吸引,更能使他们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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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章 绝地逃生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三卷)

第六章绝地逃生——

两人步出酒楼,秋风吹来,酒意更增两分,寇仲扯着徐子陵朝倚红院的方向走了十

多步后,低声道:“似乎有点不妥,那两人的对答来得太合时了,似还怕我们不知怎样

到倚红院去,说得清楚无遗。照我看这两个定是沉落雁的人,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徐子陵正以他那对醉眼溜览街上人车争道的热闹情景,闻言一震道:“你说得不错。

既然李志会是沉落雁的人,这两个家伙也可能是她的人。唉!现在到那里去好呢?还是

先找处躲藏的地方为妙。”

寇仲心痒难熬地道:“不去倚红改去倚绿好了。”

忽地朝着一个路过的行人,恭敬问道:“请问这位大叔,附近除倚红院外,还有那

间是最有规模,最多漂亮姐儿的青楼呢?”

那被他拦着的是个中年书生,闻言露出鄙夷之se ,“呸”的吐了一口痰,不顾去了。

徐子陵哈哈笑道:“你道是要问去那里考科举吗?找青楼定要拣些二世祖模样,一

眼看去便知是酒se 过度的人来问才在行,看我的!”

环目四顾,刚好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后方停下,走下来一个贵介公子,还跟了两个随

从。那公子年在二十三、四间,相貌俊俏,但脸容带点不健康的苍白,似是弱不禁风,

深合徐子陵“问道”的条件。

寇仲猛地推了徐子陵一把,累得徐子陵跄踉跌前两步,到了那贵介公子跟前。

两名随从立即手按剑把,露出戒备神se 。

徐子陵硬着头皮,一揖到地恭敬道:“这位公子,在下有一事相询,请公子勿怪在

下唐突。”

那公子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他,微笑道:“仁兄有话请说。”

徐子陵不好意思地凑近了点,防怕给旁人听到的压得声音低无可低道:“我两兄弟

想知道这里除倚红院外,还有那间青楼是最好的?”

那公子大感愕然,旋又露出“志同道合”的笑容,叹道:“你是问对人了。我老爹

正是开妓院的,就是在隔邻鸿园街的翠碧楼。论规模和姑娘,倚红院拍马都追不上。不

过现在时候尚早,你们先去随处逛逛,到酉时才来。只要说是我香玉山的朋友,保证没

有人敢侍候不周。仁兄请了,我还有要事去办呢。”

香玉山走后,两人如获纶音,心花怒放,沿街把臂而行,只差没有引吭高歌而已。

街道两旁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店铺,例如r店,大饼店、山货店、又或布店、粉店、

鱼店等。

因两杯下肚影响,整个天地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但见在秋阳高照下的石板街道,闪

烁着奇异的光芒。

道路、房舍、行人、车马似像合成了一个难以分割的整体,再无此彼的分野。

寇仲无意识地笑起来,半边身靠到徐子陵肩膊去。搂着他满足地叹道:“现在我什

么义军或官军都不想当了,杀了宇文化骨后,我们就专心赚钱,干我们的监货买卖,闲

来就到青楼醉生梦死,快快乐乐过完这一生就算了。”

徐子陵喝得出他少,头脑亦比他清醒,奇道:“你不是常说要建功立业吗?为何忽

然又想要当个囤积投机的j商?”

寇仲笑嘻嘻道:“就算是j商,我仲少都是最好的那一种j商。难道见别人受苦受

难,我们侠义之辈还会对他落井下石吗?不过坦白说,美人儿师傅说得对;现在我们何

德何能,凭什么去管别人的事。嘿!待我们武技大成时,练至什么九玄大法第一百零八

重境界,那时看到谁不顺眼,就一刀把他宰了,这就叫为民除害了。”

徐子陵苦笑道:“世间那有这么简单如意的事,但不管怎样,也先要宰了宇文化骨

那j贼。”

蓦地眼前人影一闪,香风飘来。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有位颇具姿se 的半老徐娘拦在身前,眉花眼笑道:“两位公子

是否走错路了?那边才是倚红院的大门。我们刚开始营业,两位公子若是第一批客人,

我们的红姐儿们定会特别用心侍候的。”

他们随她纤手所指望去,见到倚红院的大牌匾就在左后方处,恍然大悟,原来糊里

胡涂下步过了倚红院的门口,这奉命守候他们入谷的鸨娘慌了起来,竟来一招拦路拉客。

寇仲借点酒意,探头过去,狠狠瞪了她高耸的酥胸两眼后,才眨着眼睛笑道:“俏

娘子你去告诉沉落雁那j狡婆娘,当只会上一次,绝不会上第二次的。有种就来抓我们,

不过着她别忘了她是朝廷重犯哩!”

那鸨娘听得目瞪口呆时,两人跌跌撞撞,东倒西歪下扬长去了。

寇仲把床上的徐子陵摇醒,兴奋得声音都嘶哑起来,紧张地道:“快酉时了,我们

就去做翠碧楼第一批的客人,说不定有半价的优待呢!”

徐子陵头重重地爬起床来,怨道:“喝酒就是有这种后遗症,若你是沉婆娘派来的,

我就要完蛋了。”

寇仲笑道:“我是这世上最有责任心的人,否则谁来为你把风。刚才有伙计来过问

这问哪的,我偏不开门给他。哈!还有几个时辰沈婆娘就要输给我们了,不知秦老哥命

运如何?”

徐子陵取起放在枕后的佩刀,道:“待会先去东门看看有没有他留下来的暗记。”

又道:“还有别忘了我们曾答应李世民那小子的事。”

寇仲不耐烦道:“我怎会忘了,那有钱的家伙不是说过东溟号明天才由洛阳回来吗?

得趁今晚良辰美景,行乐及时啊!”

徐子陵心中一热道:“说来真好笑,以前在扬州时,到妓院门口看看都给人像乞丐

般赶走,现在连妓院老板儿子的朵儿都任我们亮出来照宝。不过先作声明,我的初夜可

不肯随便的,至少该有飘香院那恩将仇报的青青那种姿se 才行。”

寇仲一拍钱袋,笑道:“有钱自然有面有势,加上香玉山的朵儿撑腰,你陵少要那

件就会有那件,包君满意,还不快翘p股滚下床来?”

徐子陵提气轻身,本只想表现点敏捷的姿势。岂知竟升了起来,顺势一个筋斗无声

无息地落在地上。

两人同时剧震,不能置信地你眼望我眼。

寇仲咋舌道:“天!你是怎么办到的,再来一趟好吗?怎么坐着也可提气的?”

徐子陵搔头道:“再试怕就不灵了,不若你自己试吧!”

两人以前每次提气发劲,都是先要运力飞跃,才可借势为之。像今次由静生动的提

气,尚是破天荒第一次。

寇仲卓立不动,神情古怪。

徐子陵催道:“不是要赶着去逛窑子吗?还不快试试看?”

寇仲老脸一红,尴尬道:“早试过十多吹了,连脚指都没有动。”

徐子陵默然半晌,颓然道:“我今次也不灵光了。唉!或者真该拜个大师傅,有难

题时也好有个明师来指点。”

寇仲摇头道:“拜师傅有啥p用,我们学的是《长生诀》上的怪功夫,天下无人通

晓,只能靠自己去摸索。或者我们的问题是出在童男之身,故孤阳不长,破了身后便会

立即武技大成。哈!定是这样了。”

徐子陵笑骂道:“少说废话,还不先滚!”

寇仲捧腹笑道:“我滚!我滚!”

跌跌撞撞往房门走去,刚拉开房门,一点寒芒,照额刺来。

寇仲想也不想,竟像刚才徐子陵般提气轻身,往后飞退。

那偷袭者显然想不到出手竟会落空,“咦!”了一声,闪电抢进房来。

徐子陵亦像寇仲般想也不想,踏步拔刀,当头疾劈,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或停滞,施出了他活至这天最了得的一刀。

“叮!”

来人以手中长金簪,硬架徐子陵这凶厉无匹的一刀。

一时闲,双方都使不出后续变化的招数。

“砰!”

寇仲重重掉到床上,又弹了起来,大叫道:“娘!我成功了!”

此时那人收簪退出房去,衣袂飘飞,美若天仙,不是李密的“俏军师”沈落雁还有

何人?

徐子陵刚被她运劲震退了两步,沉落雁见门口正畅通无阻,乍退又进,本要追击徐

子陵,只见寇仲冲至,刀光如涛涌浪翻,挟着激荡的刀风,狂击而至。

沉落雁娇叱一声,抢入刀影里,施展出近身r搏的招数。连挡了寇仲十多招。每招

都凶险无比,但却迫不开寇仲,又见徐子陵重整旗鼓,杀将过来,无奈下二度被迫出房

外。

两人守在房门里,心中却似波涛卷天,翻腾苦思不已。想不到在突如其来下,竟能

把“血战十式”的精义发挥得淋漓尽致,连自己都不知使的是甚么招数。但只觉心到手

到,劲随刀发,痛快至极点。

沉落雁却是芳心剧震,她的“夺命簪”乃家传绝学,名列江湖的“奇功绝艺榜”。

平时秘而不用,今番出手,是希望一举擒敌。怎知这两个小子会像脱胎换骨般,两度把

她迫退,假如让此事传扬出去,已足可今他们在江湖中成名立万了。

寇仲捉刀作势,大笑道:“美人儿军师,快滚进来挨刀。”

徐子陵亦威风八面道:“记着不可损我们半根毫毛,否则就算你输定了。”

沉落雁气得差点疯了,不怒反笑道:“外面院子地方大些,你们出来再比比看。”

寇仲晒道:“想叫手下围攻我们吗?哈|知否我懂得狮子吼,大声一叫,保证彭城

的总管大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沉落雁俏脸一寒,旋又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柔声道:“不若这样好吗?假若我可

闯关人房,就算我赢了,你两人乖乖归降。”

徐子陵淡然道:“那是说你再没有把握活捉我们了,所以你已输了啦!”

寇仲杀得兴起,信心剧增,得意洋洋道:“怕她什么,但却要有时间规限,我数十

声你若过不了关,就算你输了。”

沈落雁把金簪c回头上,笑道:“就此一言为定,数吧!”

话毕大步朝门口走来。

两人愕然失措时,她已一点没有拦阻的由两人之间穿进房禸 ,到了床旁,才转身款

款坐下,含笑看着两人。

两人仍高举着刀,但怎都没法朗她劈下去,直到她转过身来,仍是目瞪口呆。

沉落雁见两人神情古怪,“噗哧”娇笑,鼓掌道:“好了!我赢啦!”

徐子陵颓然还刀入鞘,叹道:“这样输了是不会心服的,因为你只像上趟般,利用

了我们善良的本性。”

沉落雁奇道:“你们除了用刀劈人外,便不懂其它制人的手法吗?”

寇仲把刀垂下,笑嘻嘻道:“我们并没有输,因为你虽入了房,却没有闯关,这个

“闯”字是包含了动手的意思哩!”

沉落雁横了他一眼,含笑道:“大家坐下来谈谈好吗?唔!你两人现在看来顺眼多

了。”

两人在她左方靠墙的椅子坐下来。寇仲看着她宛如一湖秋水的动人眸子道:“有话

快说,我们还要去逛窑子呢!”

沉落雁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们知否窑子里的姑娘都是身世可怜。你们恃

着有几个子儿,就觉理所当然的去玩弄人家,究竟有没有感到惭愧?”

徐子陵一呆道:“我倒没想过这点。但若没有人去光顾她们,她们赚不够赎身的银

两,岂非更要一直凄凉下去吗?”

寇仲晒道:“那所倚红院不是你们瓦岗军开的吗?为何却来数落我们?”

又冷哼道:“任何事 。。 第一时间更新物都是应需求而生,否则谁肯上战场去杀人又或送死呢?”

沉落雁皱眉道:“你在说什么?倚红院一向是杜伏威在这里的眼线。干我们瓦岗军

p事。”

两人同时se 变。

沉落雁微笑道:“你们爱到青楼鬼混就去个够好了。现在秦叔宝已归降我军。你两

个小子有什么打算?”

寇仲跳了起来,移到敞开的房门处,探首外望,奇道:“为何我们打得杀声震屋,

仍没有人过来看看呢?”

沉落雁淡淡道:“你像是忘了人家要活捉你们吗?外面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两个小

鬼c翼也难飞哩。”

徐子陵苦笑道:“你知否这叫恩将仇报?”

沉落雁油然道:“人家是为你们好才真。现在天下大乱,能拨乱反正者,只密公一

人而已。我若非念着你们曾帮了我一个大忙,才没有闲情来劝你们加入我军呢。”

接着有点不耐烦地道:“快作决定!我再没有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了。”

两人听她语气,自尊心受损,徐子陵冷哼道:“没时间就请自便吧!我两兄弟只爱

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沉落雁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霍然而起,一闪到了门旁,背着他们冷冷道:“既不

能为我所用,便须为我所杀,今天你们休想生离此处。”

再一闪消没在门外。

两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为何这美赛天仙的俏军师,会又被人称为‘蛇蝎美人’。

他们头皮发麻的呆了好半晌后,见外面仍没有什么动静,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怎

样?就那么杀出去吗?”

徐子陵冷静地摇头道:“这样冲出去只是送死,说不定刚踏出门口,便有张罗网罩

下来把我们呆子般擒着,我看她仍是想生擒我们。”

又低声道:“刚才我们闻老爹之名se 变时,凭她的眼力才智,怎会看不出来而半句

都不问,显是已知道我们的来历,所以才费尽心力要收服我们,好让我们心甘情愿献上

‘杨公宝藏田’。

寇仲讶道:“小陵你真行,竟从她这么一个反应推断出这么多事来。哈!我有办法

了。记得巨鲲帮陈老谋教过我们的建筑学吗?这旅馆是由八个四合院组成,我们位于东

院的西厢位置,门口对着本院中间的花园,向门的墙外就是八院围成的主花园,大树参

天,所以只要我们能窜到那里去,逃生的机会就大多了。”

徐子陵望往对着门口靠床那边的墙壁,苦笑道:“我们又不是翟让,凭什么破壁而

逃呢?”再望往瓦顶,叹道:“若我猜得不错,上面定有敌人。”

寇仲却是胸有成竹,先把门关上,向徐子陵道:“你给我把风,我先去弄松几块砖

头。”言罢拔出长刀,跳到床上去。

徐子陵移到门旁的窗子,往外瞧去,刚好见到十多名大汉,由对面屋的瓦面跃入小

院里,随即散开沿着廊道围拢过来。

正要示警时,上面“轰隆”一声,瓦片狂洒而下,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手提双锤,由

上而降。

徐子陵在这剎那,完全推翻了沉落雁只是想活擒他们的猜测,清楚明白这蛇蝎美人

确是要下毒手杀死他们。

就在这一刻,他重历当日对着那批流氓往他杀来的境况。

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他清楚知道这大汉落地的时间速度,甚至他的后着变化。

不同的只是他还有把握去应付他。

他清楚地知道若让对方展开道两个重逾百斤的巨锤,不但可轻易把自己迫出门外,

靠墙的寇仲更是绝难幸免。

就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光景中,他的精神变得晶莹通透,完全忘掉了生死,集中意

志和所有力量,觑准对方触地的剎那。大步跨前,精芒电闪,连刀疾劈而去。

确如徐子陵所料,那大汉本打定主意,只要脚一触地,立即借方弹起,双锤以雷霆

万钧之势。把徐子陵打出房外,好让同党把他乱刀分尸,再全力对付寇仲。岂知就在要

发力之际,已刀气罩体。但觉无论如何挪移闪躲,又或挡格还击,都是有所不能。

在破瓦而下时。他实存轻敌之心,暗忖这么两个小子,还不是手到拿来,怎知徐子

陵劈来这一刀,无论时间还是角度的拿捏,都达到一流好手的境界。这时他已无暇多想

对方是真的那么厉害,还是碰巧的神来之招。魂飞魄散下,甩手把双锤分往徐子陵和寇

仲掷去,同时双掌下按,发出劲风,生出反力,狼狈不堪的他由哪里进来,便由那里滚

出去。

立在床上的寇仲这时正要回头帮手,骤见大铁锤飞来,大叫道:“来得好!”

一闪下,铁锤“轰!”的一声狂撞墙上,登时砖石四溅,破壁而去。

徐子陵亦轻易避过了铁锤,任它撞得木门碎飞,掉往外没的院子去。同时一声狂喝,

功聚眉头,往破壁撞去。

寇仲那还不明白他的意向。亦同时运劲往破壁撞去。

“轰!”

两人随着碎砖沙石,跃到邻房去,门外就是八个四合院围成的大花园。

他们弹了起来,再破门而出。

这一着显是大出敌人料外,竟不见有拦阻之人,风声却在后方瓦面处传来。

两人那敢停留,把云玉真传的鸟渡术发挥致尽,箭般窜入园禸 ,几个翻身,便赴林

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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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章 嫖赌合一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三卷)

第七章嫖赌合一——

两人逃到一处横巷,由这里往外望去,正是香玉山老爹开的那间翠碧楼的外墙和大

门,禸 中院落重重,规模确胜于倚红院。

天se 随着西下的太阳逐渐昏黑,翠碧楼的灯光亮了起来,落在两人眼中却有种凄艳

的感觉,反映两人不安的心情。

他们像往常般靠墙坐地,呆了好半晌,寇仲咬牙切齿道:“那婆娘真狠,竟想要我

们的命,而我们还可算是她的恩人。”

徐子陵道:“她是不想我们落入老爹的手上,今次怎么办才好呢?我们又答应了李

世民那小子要等东溟夫人来,但现在老爹的手下已缀上了我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寇仲道:“小命要紧,李小子休要怪我们,我们立即出城,有那么远就跑那么远,

然后到荥阳去找素素姐。横竖她的小姐都给人掳走了,便带她回到南方,再安心做我们

的双龙帮的盐货买卖算了。”

徐子陵苦笑道:“似这样大模大样的出城,若非给那臭婆娘拿着,就是自动把自己

这头羊身献进老爹的虎口里。上上之策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深夜才设法攀城逃走,

凭我们现在的身手,若有绳钩一类的东西,必可辫到。”

寇仲赞逍:“愈来愈发觉你这小子若我般有头脑了。来!我们袋里有的是银两,趁

天尚末黑快点找间铁铺买钩,至于绳索要偷一条则绝非什么难事。”

两人谋定后动,精神一振,由另一端钻到街上,闪闪缩缩走了大段路,才发觉除了

酒馆背褛外,所有店铺全关上了门。

寇仲灵机一触道:“我们不若去找那香玉山帮忙,这小子看来像有点义气,现在朋

友落难,他自是义不容辞了。”

徐少陵怀疑道:“他像那种人吗?”

寇仲搂着他肩头,折人横街,朝翠碧楼的方向走去,痛苦地道:“这叫走投无路,

只好不理他是何方神圣也当作是好神圣了。最惨我们本身就是通缉犯,报官等若自杀。

而且谁知这些官儿有没有和臭婆娘或老爹等勾结?现在我什么人都不敢信了。”

徐子陵苦恼道:“给那臭婆娘说过有关青褛的事后,我真不想到青楼去,究竟有没

有别的出城方法呢?”

寇仲道:“另一个方法就是掘地道,恕老子不奉陪了。不要这么容易受人影响好吗?

别忘了在杨州我们知道的那群姑娘都是为了赚钱自愿卖身的。所谓当官的不也是卖身做

皇帝的奴才吗?做姑娘的至少不那么易被杀头。哈!到了!”

两人横过车马喧逐的热闹大街,华灯高照下,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两人由

于曾目睹战争的惨烈场面,总有点面临末世的感触。

到了入门处,他们待一辆华丽马车驶进门后,才尾随而入。

六、七名把门的大汉分出两人迎过来,见他们衣着光鲜,神采照人,不敢怠慢,其

中一人恭敬道:“欢迎两位公子大驾光临,不知……”

寇仲最懂充阔,随手塞了一串钱到他手里,摆出阔少模样,傲然道:“我们是贵公

子香玉山的老朋友,玉山来了吗?”

众汉更是肃然起敬,说话的大汉忙道:“小人何标,两位公子请随小人来。”

寇仲一挺胸膛,道:“带路吧!”

何标再打躬作揖,领路前行。

两人随他穿过摆了最少十辆马车的广场,往主楼走去。

步上楼前的台阶时,一名颇有姿se 的中年美妇花枝招展地迎了过来。

何标趋前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后,便施礼走了。

那美妇眉开眼笑的来到两人中间,转身挽着他们臂弯,嗲声道:“原来是香少爷的

好朋友,不知两位公子高姓大名。暧!差点忘了,唤我作凤娘便成了。”

寇仲享受着她慷慨送赠的艳福,边随她往楼禸 走去,边道:“我叫张世,他叫李民,

哈!凤娘你生得真美,引死我们了。”

凤娘笑得花枝乱颤道:“张公子原来年纪轻轻已是花丛老手。不要随便哄人哩!否

则给奴家缠上你一晚时可不要后悔哟。”

又拋了徐子陵一个媚眼道:“李公子比你老实多了。”

寇仲这时把臭婆娘或老爹等全一股脑儿忘了,心花怒放道:“这小子只是装作老宾

模样,凤媳不信可以试试看。”

徐子陵大窘道:“不要听他的,我……嘿!我……”

凤娘此时挽着两人来到大堂十多组几椅靠角的一组坐下,笑道:“不用说了,我凤

娘怎会看错人。”

两名十六、七岁的小婢迎了过来,斟茶奉巾,侍候周到。

他们环目一扫,只见堂禸 早坐了十多组宾客,闹哄哄一片。

凤娘吩咐了人去通知香玉山后,媚态横生道:“以两位公子这样的人材,那位姑娘

不争着来陪你们呢?”

徐子陵亦轻松起来,正要说话。凤娘一声告罪,站起来赶去招呼另一组看来是大商

贾的客人。

寇仲向两位小婢道:“姐姐不用招呼我们了,我们兄弟有密话要说。”两位小婢一

福离开。

寇仲兴奋道:“试过这么风光吗?不若我们今晚就留在这里欢度良宵吧,拭问谁想

得到我们会躲在这里?何况这些风光都是拜李小子所赐,就索性捱到明晚好混上东溟号

去,也算为他尽了力。”

徐子陵嗫嚅道:“嘿!不知如何,我的心又乱又慌,不知该怎办才好。”

寇仲叹道:“事实上我也有点怯意,不过总要有第一次,否则如何算是男人太丈夫。

待会要义气山为我们挑两位最美的姑娘,且讲明要负起‘指导’之责。嘿!但这么说将

出来,我们岂非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两人心乱如麻时,香玉山来了,不知如何,在他这个的“老家”中,这小子分外意

气飞扬,绝不若今日在街上遇到他时的窝囊相。

尤其背后还跟着四名大汉,更是气派十足。

隔了丈许香玉山便大笑道:“什么张公子李公子,原来是两位仁兄,失敬失敬!”

两人见他态度仍是那么热诚,不负“义气山”的大号,放下心来,起立敬礼。

三人坐好后,香玉山问道:“两位仁兄今趟来彭城,不知是有事要办还只是游山玩

水、观赏名胜呢?”

寇仲知他是想摸清楚他们的底细,笑道:“所谓行万里路,胜赞万卷书,我们兄弟

两人浪迹天涯,就是要增广见闻。”

接着凑近点低声道:“坦白说,我们到青楼来亦是抱着这种增广见闻的情怀。由于

这是我们首次踏足青楼,万望香兄多加指点和照顾。嘻!香兄是明白人,大概不用我再

多说了吧?”

徐子陵心中叫绝,寇仲确有他的一套,连这么尴尬失威的事也可说得如此自然。

香玉山恍然而笑,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可包在我身上。”

沉吟片晌,正容道:“张兄和李兄请恕小弟交浅言深,这世上说到底我们男儿辈追

求的不外是金钱和女人。我见两位仁兄均长得一表人材,又身佩上等兵刃,绝非平庸之

辈,不知两位仁兄对将来有何打算呢?”

寇仲笑道:“我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现在只对今晚有打算,明天的事嘛,起床时

再想好了,哈……”

香玉山陪他笑了两句,道:“原来两位囊中有散不尽的财宝,所以一点不用担心明

天的事,小弟真是羡慕了。”

徐子陵坦然道:“香兄绝对比我们富有得多,我们只因最近做成了一单买卖,手头

才比较充裕,迟些散尽银两后,又要重新开始攒钱哩!”

香玉山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不知两位一向惯做什么买卖呢?”

两人呆了一呆,寇仲压低声音得意地道:“实不相瞒,我们干的是盐货生意,嘿!

就是不用货税的那一种。”

香王山欣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和两位一见投缘,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合作的

可能性哩?”

徐子陵讶道:“香兄也是走运盐货的吗?”

香玉山从容道:“是比盐货更一本万利的发财生意,不过请恕小弟暂时卖个关子,

待两位享受过我翠碧楼的各种乐儿后,才和张兄李兄研究发财大计。”

寇仲喜道:“竟有生意比海沙赚更多钱吗?那定要洗耳恭听。”

香玉山淡淡道:“小弟尚有一事相询,然后小弟就可领两位去增广见闻了。”

两人大喜,同时点头请他发问。

这香玉山顶名只比两人大上两、三岁,但其老炼却像世故极深的成人,轻描淡写下

已套出了想知道关于两人的资料。

香玉山微笑道:“现在天下纷乱,群雄并起,两位既是武林中人,自知武林规矩。

现在小弟既渴想与两位结交,故希望能告知小弟两位的门派来历,大家坦诚以对。”

寇仲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se ,才道:“我们的武功均来自家传,小民和我的爹来都

在扬州的护远镖局任职镖师,也是拜把兄弟。嘿!不过他们都在一趟出差中遇上贼子丧

生了,所以找们才出来四处闯闯。”

香玉山那想得到寇仲满口胡言,哈哈一笑站起来道:“两位请随小弟来!”

两人想起即可上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大喜下随他去了。

寇仲和徐子陵既惊且喜的随着香玉山步出主楼,这才见到后院原来宅舍相连,一条

碎石路把主楼后门与另一道大门相连,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花园,此时贯通两处的道路上

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寇仲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喧闹之声,似有数百人正众在该处,奇道:“那是什么地方?”

香玉山得意洋洋道:“那是彭城最大的赌场。”

徐子陵吓了一跳道:“我们并不想赌钱!”

香王山笑道:“小弟当然明白,不过在历史上嫖和赌从来就分不开来。没有妓院和

赌场的地方,就绝谈不上兴旺。我们翠碧楼之所以能雄视彭城,就是把这两种生意结合

起来,带旺了整个彭城。你们不是要增广见闻吗?放心随小弟去见识好了。”

两人对望一眼,开始感到这义气山非如表面的简单了。

就像在扬州,最大的那闲赌场就是竹花帮开的。没有强硬的背景,谁敢沾手这种发

财大生意。

三人进入宏伟壮观的赌场大门时,香玉山大声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们要好

好招呼。”

把门的几名大汉忙恭敬应是。

踏入赌场,一名满身铜臭、低俗不堪的胖汉迎上来道:“要不要小人为三少爷预备

宾室待客。”

香玉山挥手道:“我们只是随便看看,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好了。”胖汉应命退去。

寇仲和徐子陵却是看呆了眼。

他们尚是首次有资格踏足赌场,只见由赌桌赌具以至家俬摆设,无不华丽讲究。

而且地方宽广,不但有前中后三进,每进退左右各有相连的厅堂,所以虽众集了四、

五百人,这进进相连的大赌场一点都不令人觉得挤迫。

最引人注目是各座大厅里由负资主持赌局的荷官,以至斟茶奉烟的女侍,都是绮年

玉貌的动人少女,兼且她们衣着性感,身上穿的是抹胸、肚兜般的红衣,衬以绿se 短裳

把玉藕般的双臂和白皙修长的玉腿,完全暴露出来,穿梭来往各赌桌时,更是r波臀浪,

婀娜生姿,看得两人神摇意荡,目瞪口呆。

偏是香玉山和其它赌客却像对她们视若无睹。

此时两名女侍笑脸如花的走上来,奉上香茗糕点,又为寇徐卸下外衣。

不但体贴周到,动人的胴体更不住往他们挨挨碰碰。

香玉山见两人露出禸 里的劲装,配以皮背心,肩阔腰窄,威武不凡,眼睛亮了起来,

叹道:“两位的身型真帅、确是j得一见。”

那两名女侍也都看呆了眼,更是显得热情如火。

其中一位竟从后面紧拥了徐子陵一把,这才娇笑连连拿着他的外衣和另外那侍女去

了。

两人还是首次受到这等厚待,一时魂销意软,不知身在何方。

香玉山伸手摸了摸寇仲的皮背心,讶道:“这是上等的熊皮,只产于北塞之地,价

比黄金,小弟千辛万苦才弄来一件,不知张兄是在那里买来的呢?”

寇仲怎能告诉他这是李世民送的,胡诌道:“香兄确是识货的人,这两件皮背心,

是我们用盐和一个行脚商换回来的,确是价比费金。”

这时两名女侍又转回来,各自挽着两人的臂膀,让他们压上高挺的酥胸,态度热烈。

香玉山介绍了两女,一名翠香、一名翠玉,然后逍:“张公子和李公子暂时不用你

们伺候,有事才唤你们吧!”

两女失望的回去工作了。

寇仲大乐道:“现在我明白什么叫嫖赌合一了,香兄的老爹真有生意头脑。”

香玉山傲然一笑。

徐子陵问道:“这些美人儿是否都以翠字行头,不知翠碧楼的翠碧两字又有什么来

历呢?”

香玉山双目露出向慕神se ,徐徐道:“那是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的芳名,不过她已

名花有主,是我帮龙头老大最得宠的爱妾。”

寇仲讶道:“香兄原来是帮会中人,不知贵帮的大号……”

香玉山打断他道:“这事迟些再说,来!何不先赌上两手,赢了是你们的,输了就

入我的账,两位这边请。”

寇仲和徐子陵对香玉山过了分的“义气”大感错愕,首次生出疑心。

两人虽整天想发财,却是基于生活所需,本身绝不贪财嗜货。

他们自少就在市中混,深明便宜莫贪的至理,何况最近才有美人儿师傅这前车之鉴,

怎会轻信这刚相识且又言辞闪烁的新交?

徐子陵干咳一声道:“我们对赌博与趣不大,不若还是找刚才那两位美人儿来……

嘿!来……什么的!好吗?”

香玉山不以为意地道:“若论漂亮,那两个丫头尚未入流,我们这里最红的是翠凝

和翠芷两个妞儿,不过只能在贵宾室见到她们,我们先在这里逛逛,待会才带你们去和

她们喝酒作乐吧!保证两位不虚此行。”

两人见他没迫他们赌钱,心下稍安,欣然随他在挤满赌客的赌桌间左穿右行,往最

广阔的中堂走去。

香玉山介绍道:“我们这赌场是由精通五行遁法的高手精心投计,一大八小九个赌

堂采的是九宮阵法,中间最大的赌堂属上,镇压八方,所以颜se 亦以明黄为主,暗黄就

太沉滞了。怡子是二十五张,因五为土数,而二十五则是五的自乘数,有盈利倍增的含

意。”

两人这方知道原来开赌场也须有学问,为之茅塞顿开。

两个小子都是好奇心重的人,听得与趣盎然,不免左问右问,竟忘了去看那些对他

们眉挑眼逗的美丽侍女。

香玉山领着他们来到一桌挤了二、三十人的赌桌旁,看着那动人的女荷官把一枚骨

制的巨型骰子投入一个方盅禸 ,盖上盅盖后高举过头,用力摇晃一轮后,再放在台上,

娇喝道:“各位贵客请下注?”

赌客纷纷把赌注放在要押的一门上。

香玉山道:“这叫押宝,押中骰子向上的点数,就可得一赔三的赌注。”

寇仲叹道:“那是六分一的赢面,而你们赌场却是六分五的彩数,难怪开赌场会发

大财了。”

香玉山笑道:“你也可以赌骰子颜se ,那是一赌一,公平得很。”

徐子陵定神一看,大多数人都押点数,可知任维都希望以一赢三,所以虽可赌颜se ,

仍只是聊备一格而已!

香玉山怂恿道:“要不要玩两手凑兴?”

两人只是摇头。

香玉山不以为意的领他们步进中堂去。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眼前一亮,只见靠左的一张赌桌处,一位有如万缘丛中一点红的

动人美女,正起劲赌着。

她不但长得眉目如画,最惹人注目是她的襟口开得极低,露出了小半边玉r和深深

的r沟,浪荡非常。

两人常听到北方人多有胡人血统,风气开放,但仍是首次见到有妇女公然穿著这种

低胸衣在大庭广众间亮相,不禁看呆了眼。

香玉山苦笑道:“这个女人千万沾惹不得,别看她风s迷人,其实她就是‘彭梁会’

的三当家,人称‘s娘’的任媚媚,武技高强,最擅玩弄男人,浑身是刺,碰上她的男

人都要倒足霉头,连我都不敢招惹她呢。”

寇仲吞了一口涎沫,低声道:“什么是‘彭梁会?